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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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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阿泽的陪伴后,我再不觉这业林生活枯闷了,虽然我之前也没觉得有啥枯闷的,想我在那镜湖中做一朵青莲都不知做了多少年,早就不知寂寞为何物了。活着嘛,就得学会自得其乐,万事万物只要去找,就总能找到乐趣的。

比如这业林里的树,我点了一月有余,都还没点清一共有多少棵;比如那鸟,黑的、黄的、绿的都见过了,就是没见红鸟飞来;再比如那花,反正无论什么花也好,都没我莲花好看就是了。而再再比如这阿泽,它可真真就诠释了大器晚成这四个字啊。

我是怎么都没想到,它居然在过了几日后,身上的黑漆开始一点点脱落,露出泛白的皮来。黑白黑白,这世界总是白要比黑占强一些。更令我惊讶的是,它不仅从一头黑兽变成了白兽,而且开始身上长金色的毛,刚开始就出个头,后来越见长长时,我简直要用喜不自禁来形容那心情!因为我的阿泽不仅不丑,还是一头酷似金毛狮王的,有翅膀的,兽。

虽然最后还离不开一个兽字,但比之原来黑不隆冬的要气势雄壮许多,此时才当真配的上我起的那个绝世好名——洪泽天下的泽!

为了奖赏它的美化,决定带它去那我的私人天地小潭边,吸收天地灵气。早已发觉,那处小潭是这业林中最有灵气的地方,在那修生养息一日,顿觉神清气爽。我把阿泽自认也认定为神兽一列,因为这么多天过去,它与我一样无需食五谷杂粮。想我这种小仙级别的居士,修为上了档次后,就只需吸食灵气了。

骑上阿泽后背,正待往小潭出发,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唤:“青莲。”扭头一看,白胡子、白眉毛,正是我那仇家太白是也!狠狠扭了头,冷哼一声,假装没有看见。

太白满脸是笑地走来:“今个九天之下摆了宴席,天君念起了你,让我来找你一起过去呢。”我心中微微一动,九天宴?我幻化成形几百年了,都还没参加过一次呢,据说都是仙上级别的才能入席,天君居然会请我?难道是有心免我罪责了?

正文卷 6。九天宴

如此这般,那我不得不考虑这个可能性了。

太白见我还在犹豫,竟是指着我骑着的阿泽赞道:“你这宠物好生威武啊,是天君赐予你的吗?”以前就觉太白这老头特麽会说话,知道我对他心怀恨意,他别的也不提,就提我这宝贝。那夸奖我的阿泽,就是夸奖我是也,证明我那眼光如炬,实乃火眼晶晶,一挑就挑了个神兽。

此时我早已忘记其实根本就没得挑,当初还把阿泽很是嫌弃了一番。那过去的事如耳旁的风,吹过无影,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现在有太白说我的阿泽有天君赐兽之相,那也差之不远了,足以证明可超越其他仙上之座驾。

我这仙术修为或许比不上他们,但这眼力却是一瞧一个准。

那后话也就不提了,自然是喜滋滋地骑着阿泽跟在太白身后往天宫而去。阿泽被拦在了天宫门外,因为有戒律,宠物与坐骑不得入内。只得忍痛与它告别,却是转身笑得灿烂昂首进入殿内,我青莲……居士又回来了!

天宫之内,宾朋满座,宴席从头一直摆到了尾,仙上们两三成团,夸夸其谈好不热闹。我纯真无比的笑容下有些戚戚,真真是不能比较,如此看来我那业林委实冷清了些。但转念又想,若是成日这般噪杂纷乱,不得吵的头都疼?这番自我安慰后,甚觉舒畅了许多。

所以说,自怨自艾这种情绪,向来不归属于我的。

太白领着我穿过人流,一直到得天君跟前时,才俯身行礼。我见天君面色还算亲和,正想上前去美言几句,却见天君眼都没往我这飘一眼,随意指了一处:“你就坐那吧。”

我往那方向望了一眼,终于从豆腐干一块的地儿找到了个空位,两旁都已经是坐满了位置,再回头去看天君,已经在与一旁的佛主说话。见此情形,大失我所望,还以为今儿把我唤来是要免责罚,再把灵力赐还于我的,哪知得了这么一个不冷不热的待遇。

再去寻太白身影,发现他已经跻身进了雷神雨神星君行列,与他们谈得头头是道,根本就无视我哀怨的眼神。长叹一声,只得垂头丧气走向那空位就坐,如果此时我要气势足一点,实该拂袖而去,可我怕惹恼了天君,直接把我居士之名也给收了。收了这名头倒也不怕,而是别把我再从业林给贬到下一层,那就不知道是怎生个落魄地了。

故而,只得忍辱负重坐于此,狠狠倒了一杯仙酒,据说这天宫的酒都是带了仙气的,即便不能增长修为,于身总有好处。化悲愤为酒量,一口饮尽杯中酒,犹如一道线冲入腹内,顿时火辣之感而来,脸上也灼热起来。

嘴里细细回味一番,倒还是挺有滋味的,于是去拿那酒壶准备再倒上一杯慢慢品,哪知手被另一只手恰巧覆盖,动作顿住,只见那处纤纤长指,骨节分明,转头去看手的主人,不由心中赞了个大大的好!此人蓝衣银丝镶嵌,面若冠玉肤如脂,眉眼细长薄唇润,好看!却是觉得有些熟悉,似曾相识,脑中翻转一圈,没有想起何时见过如此俊美之人。

只见他微微一笑后道:“酒不能贪杯,容易醉。”

我愣了又愣,再左右看看,确定他是在与我说话,不由生了恼意了,你说这人不能因为长得好看些就这般爱管闲事吧,我统共不过喝到这第二杯,还没有倒呢,他就来劝诫我说不能贪杯,他当他是谁啊?我那股子郁气正没处可发呢,本想着借酒消愁一番还被个不懂眼色之人给扰了,朝他连翻两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回:“要你管!”

那男子似乎愣了一下,随后笑得更加暖如春风了:“我是墨尘。”

墨尘怎么的?以为放个名字出来就能吓唬我,管你是墨尘还是白尘的,一听这名字就……我突然顿住,“你说什么?你叫墨尘?”男子点点头,我再度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难怪这人看着怪熟悉的,竟然就是那与我有婚约的东海太子墨尘。

于是我惆怅了,他是我以后的夫君,那他现在管我闲事,我是该听呢还是不该听呢?拖着下巴又看了看他,脑子通透的人是没办法阻挡的,我立即想通一件事,既然他是我以后的夫君,那就是说现在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那我想喝点御酿也实在没理由来干涉。

这般一想后,我冲他露了个很大的笑容:“墨尘太子,手挪一挪,这美酒也不能一人独享,俗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是九天宴,不喝酒还能干什么?”

墨尘闻言似乎也觉有理,手收了回去,我喜滋滋地倒满了酒,见他还看着我,于是朝他杯内观望了下,原来是想我帮忙斟酒,那我是乐善好施的人,自然不会介意此等小事。给他也满上之后,举了自个杯子上前一碰,很是豪爽的一声:“喝!”仰头一杯御酒又下了肚。

这一次,不止肚腹内阵阵热辣,连脸上也起了灼热,心道莫不是这酒当真有奇效?侧转过头,正巧碰上那方太白等人瞧过来的视线,均都盯着我笑得……可算诡异,突然又觉一道视线扫来,我敏觉地对上,竟发现是天君在看我。

从那目光中,我甚是欣慰的读出了满意,看来是我以主人之道为客斟酒博得了天君的好感。如此这般,我心中是有了底,今儿若是把这东海来的客人给哄好了,那么我的好日子也就不远了。

接下来,我就劝酒更加勤快,自个也喝得勤快,不知多少杯下肚,发觉眼前的墨尘开始有了重影,而他本来白皙的双颊竟然飞上两朵红云,衬得那脸更加好看。我一边拿着酒壶,一边凑到他面前,出自真心的赞美:“墨尘,还别说,你这幅皮相,当真是比这在场的仙上都生得好啊。”

我不知自个此时因为舌头都喝大了,讲出来的话声如洪钟一般,足以让天宫在座的每一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不知这番话一出来,把那些仙上们给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全都怒目瞪向我。

而凭我现在糨糊一般的脑容量,却还能分辨出眼前的墨尘似乎在忍笑,不由气恼:“你这人也特麽怪癖,我赞你长得好看,你却还嘲笑于我,当真是不识抬举!”

这回墨尘是真笑了,他的气息似乎就喷在我脸上,嗓音低沉又磁性:“你真觉得我好看?”我愣愣点头,心里却是添了一句:没紫离好看。但别看我像是喝多了,其实脑袋瓜还是清醒的,知道这天宫之内若是提起紫离的名字,恐怕又要遭罚了。

确确实实,以我诚恳之名义,墨尘很好看,但却没紫离好看。蓝衣固然飘逸如风,纯净如海,但似乎就缺了那紫衣的妖艳与耀眼夺目。后来我就得了这么个解释:魔君级别堪比天君与龙君,而墨尘毕竟只属东海太子,级别上差了个等次,故而墨尘与紫离相比稍逊一筹,也并非无道理的。

九天宴上最后的记忆是墨尘在我耳边问:“我以后都叫你青儿好吗?”不记得我是答了好还是不好,只知道眼睛睁开醒来时,脑子犹如裂开般疼痛,切切实实告诉我一个道理:宿醉要不得!所以这趟九天宴,我什么都没捞得好,只捞了个宿醉的痛苦。

左右看看,见是已回到我业林的木屋了,想来估计是太白将我送回的。我猛地一个坐起,头再度昏眩了一番,熬过这一波头疼,跌跌撞撞往门边扑去。我不能啥都没捞着,还把我的阿泽给丢了啊,太白此番送我回来,定是把我阿泽给忘在了天宫门外。

可是刚打开门,就见阿泽趴躺在我门边,睡得正香甜,悬起的心落了地。它听见声音,张开眼看了看我,又继续闭上。我蹲下身摸了摸它头顶的金毛,又软又舒服,“还是你最好了,对我不离不弃。”阿泽似有所感的用头拱了拱我的手掌,逗得我把宿醉痛苦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两声轻咳在我左侧传来,转头去看,水蓝色的身影翩然而站于那处,我眯了眯眼后堆出了笑容:“墨尘太子如何有空光临寒舍呢?”心中为自己的礼仪打了个满分,远来都是客,何况昨日我们还一起对酒畅饮过,而业林内也实在荒廖,能得东海太子赏光,我于心而喜。

墨尘踏着轻步到我跟前,低头道:“青儿,今儿起的时候头疼了吗?”

不提还好,被他这一提,加上我此时仰着脖子与他说话,那撕扯的晕眩再度回来,真叫一个悲惨!苦巴巴地直起身,也没了什么会客的心情,“唉,今日本居士身体不适,墨尘太子不如改日再聚吧。”礼数也算周到,回绝不算无礼。

“青儿,我从东海带了清香丸过来,可治你那酒后头疼之症。”

闻言我眼睛一亮,立即面上笑容灿**这春光还明媚,上前一步抓了他的衣摆道:“墨尘太子,快快请进。”

正文卷 7。两情相悦

那清香丸虽然就小小的一颗,却是晶莹剔透,看起来十分珍贵。自从有了错吧镇海神器当成烂物的经验,我这回是铮亮了眼,绝不会再小瞧出自东海的神物了。

小心又小心地吞下那颗清香丸后,期待着可能将会有的灵气从丹田而起,至少能增长一些修为吧,可是等了又等,等了再等,发觉气平如也,一点感觉都没有。实在忍不住问:“墨尘太子,这颗丸子可增长多少年修为?”我要求不高,小小的几百年,不,一百年也就行了。

却见墨尘眨了眨眼后微笑着说:“清香丸是有助于醒脑补神作用,你现在是否感觉头不再晕眩了?”我嘴角抽了抽,若我此时是在喝茶,铁定一口全喷他脸上去了。

这人要么藏了心机在内不肯说,送了镇海神器却遮着瞒着,要么就特实诚,送颗清香丸就只用来醒神补脑了!不太死心地多问了一句:“一点修为都不增加?”

墨尘甚是诚恳地摇了摇头。我这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实在是牵强不下去,叹了气往外走,把他一人独撇在屋内。

“阿泽,我们走。”有了跟他在这磨叽的时间,我还不如与阿泽一同去潭边玩呢,许是阿泽也讨厌墨尘,一听我提议立即兴匆匆地趴下身,示意我骑它身上,要驼着我快速前进。我们那个默契是在长期训练中配合起来的,一个纵身跳上阿泽背,不待我喊出发,已经如箭一般蹿了出去。

倒不是我势利眼,而是我怕墨尘觉得这潭边风大,不适合他那副翩翩公子的形象,省得吹乱了他的长发。至于木屋由他一人独占我也是大方的不在意了,毕竟我那木屋可是一穷二白,最值钱的就那床新的锦被。

“青儿,此处风景独好,你是特意带我前来观赏的吗?”

我与阿泽刚到潭边,立即就听身后墨尘声音传来,回头一望,果然他紧随在后,那速度竟不比阿泽要慢。倒是令我很是刮目相看了一番,看他水蓝长袍,面若润玉,弱弱的样子,修为却可见不一般。

于是,就生了贿赂之心,这种人若结交好了,以后应是有好处。因为我看那天君都似乎对他礼遇有加,那必然是有绝好的好处在那放着了。这般一想通后,立即换上了笑脸:“正是如此,墨尘太子,你看此处山清水秀,呃,不对是林清水秀,鸟语花香,实乃晨起后一个好归处啊,每日走上一趟,定是有益身心。”

墨尘眼睛猛然一亮:“青儿是在邀我每日都来吗?这真是太好不过,我也正有此意。且青儿不妨把那太子两字去掉,直接唤我墨尘即可,既亲切也不会生疏。”

我一时被噎住,仔细想了又想,刚才我那番话哪里生了语病,竟让他生出这种歧义。怎么就变成我是在邀请他每日都过来了?如此一来,我哪里还有半点隐私可言,且我这脸不是每日都要笑僵了去。

笑容变得十分勉强,“其实墨尘太子可不必每日都……”

话没说完就被对方给打断:“墨尘!”煞是认真地纠正我的称呼。我实在想不明白唤他墨尘太子与墨尘有何区别,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是为了喊得方便而已。但他如此强求,若真驳了他的面子,倒是我的不是,于是只能顺坡而下唤:“墨尘。”

看得他脸上露出柔美的笑,晃得我眼睛都花了。尘间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或者回眸一笑百媚生,如此这般形容墨尘之笑,应是大体对了。确实是美人啊!

真真是那叫一个悔啊,我没有想到那墨尘竟然是如此脸皮厚之人,居然当真天天都光临我的“寒舍”,我觉我此时的脸色,可比当初阿泽那黑脸。就是阿泽,我发现它也是动了气,要不然每次墨尘来,它为何都远远暴走跑开了。

更令我费神的一件事是,这些日子夜夜做梦,而且每次都只梦一件事,就是我当时如何从业火中救起魔君紫离,如何背着他冲出业火,又是如何……也没如何的后了,反正每晚的梦都停止在紫离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上:青儿,记住,我叫紫离。

一遍遍重复,扰得我睡不安稳,天亮后就顶了个熊猫眼。精神已经不好了,还要强颜欢笑应付墨尘的到来,直到这一天,他甚为忧虑地问:“青儿,是不是我给你压力太大了?”

我坦坦然打了个哈欠后,摆摆手道:“压力不是很大,就是最近有些夜不能寐。”

“是因为我?”

我很是思考了下这个问题,觉得我做那梦确实是与他有关,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我虽白天没去想魔君,可墨尘实实在在老出现,挑战着我的视觉底线,总是要把人家比较一番,于是才有了夜晚的梦。所以我很是慎重地点了点头。

却见墨尘又笑了,那叫一个和风细雨。他又问:“那你可是喜欢我?”问时有些小心翼翼。我为他这思维性的跳跃有些诧异,不是还在讨论压力这一说吗,怎么就问起喜欢不喜欢了?着实深思了一番,最后勉强点了点头。

墨尘喜不自禁,他急急上前握了我的手腕:“当真?”

“自然是真,这还有假?”我诧异回道,我说话向来都是真心不二的,诚实是我的美德。只是没想到我一番真言,那墨尘居然立即捻来一朵云,然后抛下一句话“青儿,你等着我。”就飞速离去,实把我给愣了半饷。

墨尘此举大有他乃父风范,急惊惊的莫名其妙。回过头就见阿泽似乎在瞪着我,鼻子里哼着气,看它这幅模样,我就知可能是心里存了气,忙上前拍了拍他的翅膀安慰一番:“放心啦,我最最喜欢的还是你。当然还有这小潭,还有那木屋,还有业林,至于那业火,还是不要喜欢了吧,毕竟它会让我灰飞烟灭的。”

阿泽顿时又变得乖觉,脑袋轻轻靠了靠我的腿,独自坐下纳凉。我看它这幅架势,大有长膘的趋向,甚为烦恼啊。

可更令我烦恼的事又来了,对那太白我现在是想咬他一个洞,每次他出现都没好事,就是一个瘟神。这次居然跑来告诉我说这居士可以不当了,业林也不用住了,因为我要嫁去东海啦。别人是磨刀霍霍,我是磨牙霍霍,你说我容易吗?刚刚适应了业林的风土环境,居然转个身又让我挪地方了,这一挪离我那镜湖更远了。

本来我还指望着这业林的所谓面壁思过罪责完了后,还能回镜湖去呢,现在去到东海,不是有去无回?我苦着脸问:“能不能不嫁过去?”

太白却是惊讶反问:“东海太子不是说你们已是两情相悦吗?所以他才去跟天君请了旨,定在初六那日大婚。”我怒吼:“初六?”今儿就是初三了,也就是说还有三天?去他的两情相悦,他每日过来扰我睡眠,我真真是将他当成瘟神看待,居然跑去天君面前虚报谎言。

太白看我如此暴走,不免有些同情道:“青莲啊,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东海你也去过一趟了,处处都是奇珍,比你这业林要强上百倍的。”

所以说,还是太白比较了解我,知道如何可以转移我心思,化解我愤怒。我收了收喷张的怒火,不耻下问了一句:“有道是什么叫两情相悦。”

太白一趔趄,直接摔了个大跟头。

三日后,初六,良辰吉日。一早上,我这业林就吹吹打打锣鼓震天,火红花轿抬到我木屋前,对镜敛妆我没做,我只想把我的阿泽也一起带进东海去,可是它怎么都不愿进那轿子,拖都拖不动它。气得我一拍它头怒声威胁:“你若再不乖乖听话,这就把你送进那业火里面去,再焚上一回变成黑熊。自己选!”

只见阿泽眼神缩了缩,最终耷拉了脑袋,乖乖任我拽进了轿子。只听外面天兵扬喝一声:“起轿!”那轿子就颤颤巍巍地被抬了起来,我蹙了蹙眉,很是怀疑这轿子的质量,到底能不能承受我与阿泽两个的重量?

幸而这个问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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