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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5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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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邹元标此刻正在困顿之时,吏部尚书宋纁两次推举他为吏部文选司员外郎,但都被天子斥回。故而邹元标受顾宪成之邀,到无锡东林书院讲学,也算找个事作打发无聊。

    邹元标得了赵用贤的信后,却十分认真回信,其中半字没提林延潮,却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

    ‘高皇帝有言,使为宰相者,居然以天下之治乱为己任,目无其君,此犹大不可也。张江陵殷鉴不远,非吴县,新安不贤,实不敢破格罢了。自高皇帝罢丞相始,本朝有明治无善治。’

    邹元标给赵用贤写信后,自己有书信一封托**星交给林延潮。

    林延潮得到邹元标的信后也是有些诧异。

    说来遗憾,邹元标名动天下已久,但林延潮与他却没什么来往。

    林延潮刚中进士时,邹元标被张居正外贬,到清算张居正时,邹元标回朝为官,林延潮却下诏狱,然后被贬至归德,待林延潮再度回京时,邹元标又因上谏天子被贬南京。

    若说当今清流之中,声望最隆者,当属邹元标此君,否则邹元标也不会被列为十君子之首。

    林延潮对邹元标也很敬佩,当初他被张居正贬官时,几乎被打死,一条腿被打断,终生残疾。回朝时,舆论对张居正不利,力主清算张居正的邱橓问他为什么不吭声。

    邹元标说,我当年上谏是为了公义,而不是私怨。

    在另一个时空历史上,邹元标一直到了天启时才起复为官。正是他主张的,才恢复了张居正的名誉。

    旁人问他,你当年骂张居正,现在又为他说话,不是蛇鼠两端吗?

    当时已古稀之年的邹元标长叹道,浮沉四十年,方知江陵之艰辛。

    林延潮读邹元标来信,见本朝自高皇帝始,有明治无善治的话,着实触目惊心了一番,也觉得很是大逆不道,这样的言论难怪被赶回去讲课。

    这明治的意思,就是修明政事,意思就是政治清明,这很好理解。

    善治也就是善政仁政,这是儒家的主张,主张宽以待民,上位者以仁德厚民。大禹谟有云,德惟善政,政在养民。

    说白了,政治清明时,好处没有落在老百姓的头上。政治不清明时,老百姓过得更苦了。

    林延潮闻言心有所触。

    ps:明日有更。

一千两百零五章 礼约法约() 
林延潮认真将邹元标的信读下去。

    但见邹元标在信中又道,当今天下各地灾情惨重,游民弃地者甚多,致留者输去者之粮,生者承死者之役。

    然而宫中用度极多,今日取光禄,明日用太仆,信中邹元标劝林延潮为人臣就一定要极力规劝天子。

    他还言天生民不能自治,立君治之,君不能独治,为相佐之。相者也一人之身而社稷朝纲所赖者,必置身于纲常天道之中而后朝廷服万民怀。

    在信中邹元标还言,为宰相大臣要听从百姓意见,舆论清议,如此自然就可以达到善治了。

    林延潮读了邹元标的信,觉得邹元标作为政治家确实有他远见卓识的地方。

    同时林延潮从信里隐隐看出委婉劝进的意思,邹元标是让自己听从清议舆论来施政,同时尽到规劝天子的责任,如此我们朝野之士就会支持你,将来入阁拜宰也不成问题。

    林延潮不知道为何邹元标会突然如此抬举自己,竟然认为自己是宰佐之才。可是因申时行的关系(邹元标弹劾过徐学谟),林延潮注定不可能与邹元标走得太近。

    但他这一番来信,林延潮必须认真答之,这涉及他将来如何处理与东林党的关系。

    林延潮于是写信答邹元标。

    对于邹元标之信的明治,善治,林延潮答道,自古以来施政,必先明治而后方有善治,从未听闻过君王不修政治,而使得百姓得以善治的。

    怼了几句,林延潮又道,宰者,古礼司宰割之事,乃诸侯掌祭祀之官,而相乃辅佐君王之意。故而先生所言宰相者,乃佐君王以明正天下之礼而治理天下,此言实为正理。

    然礼治非一道,自古以来上对下者约法,下对上者约礼。太守牧民,以礼约之不听,则当约法。天子令百官,以礼约之不听,则当约法。

    故而要持清议,必先约之以法,品覆公卿却不可诽谤,裁量执政却不能出位。

    林延潮给邹元标回信之后,不料邹元标再度给他寄信,信中继续与林延潮辩论。

    之后二人一直有书信往来,邹元标经林延潮同意后,将二人书信示于东林书院的学生。

    而林延潮也将邹元标的书信,给京中同僚与学生过目。

    二人也没有想到,他们之见的政见在京师,东林两地倒是掀起一场的争论激辩。

    二三月之交,京里下了一场大雨。

    京里的一处酒家里,店家收了酒幡,看来是要歇客停业的样子。

    不过酒家里,却有两位客人拒着小桌正在对饮。

    这二人分别是罗大紘,乐新炉,他们都是邹元标的老乡。

    一盘盐腌过了水煮笋,一盘米粉蒸肉,还有一盘糟鱼就是他们全部下酒菜,他们一面聊天,一面对饮,桌上的菜也是扫了大半。

    二人正说话间,一名头戴斗笠披蓑衣的男子走入了酒家,看见二人即坐了过来。

    这人脱掉斗笠,可见满脸风霜之色,可知此人近来一定过了不少苦日子,这人并非别人正是汤显祖。

    当年因燕京时报的事,汤显祖避至他乡多年,虽说林延潮任官后,风声已过,但他却已无心求科举。这几年来靠着林延潮当年相赠的盘缠,以及同窗好友的接济,汤显祖走遍天南地北饱览世间,而今又回到京师。

    见了汤显祖来,罗大紘当即笑着道:“义乃到了,小二,再切只鸡来,另外上盘羊肉,再烫一壶好酒。”

    汤显祖坐下后问道:“为何挑了这偏僻之地?”

    乐新炉道:“还不是为了躲避东厂那些鹰犬。”

    最后三个字乐新炉压低了声音,这时候小二端来了酒菜,三人闭口不谈。

    “来,喝酒!”

    罗大紘招呼。

    汤显祖一杯酒下肚,顿时身子暖了许多继续问道:“近来东厂怎么查到了你身上?”

    乐新炉笑了笑。罗大紘冷声道:“还不是乐兄激浊扬清之言,令有些人听起来不那么顺耳。”

    汤显祖肃然道:“乐兄为民请命,不顾个人之安危,汤某心底佩服。”

    乐新炉笑道:“义乃兄言重了,我就是这张嘴停不住,其实人生除死无大事。”

    说完几人都是大笑。

    几人吃吃聊聊,鸡与羊肉瞬间就扫了一大半,吃得极是过瘾。

    乐新炉道:“汤兄听闻你这一次从苏州经过,听说了什么吗?”

    汤显祖道:“确实,这一次我从苏州来京,得知苏州民怨沸腾,原因正在于申吴县的家人亲戚在家里明目张胆抢夺民财,霸占产业,因为此事闹得民怨沸腾。吴县知县周应鳌偏袒申家,结果此案被上控至府衙,幸得苏州推官袁礼卿受理,并得苏州知府石汝重仗义执法,将申时行之舅吴之桢,其家人申炳一并押入大牢。”

    “好,大快人心!”

    “当饮一杯!”

    乐新炉,罗大紘都是大笑。

    片刻后汤显祖又道:“但是我却得知申时行改令心腹李涞为应天巡抚治吴,似要不利于石知府啊!不少苏州父老都是替石知府担心啊。”

    罗大紘道:“元辅如此私心家人,实令清议咋舌。若是邹先生在朝必然直疏抨击,看看那申吴县还有何面目继续执政。”

    乐新炉道:“此事不能隐之,必须伸张,让天下百姓知道申吴县的丑事。”

    汤显祖道:“乐兄不可,你现在已被东厂盯上……”

    乐新炉道:“这有何妨,只要能让申吴县去位,那么朝堂上必是一新。”

    罗大紘道:“乐兄尽管去做,吾在朝堂上再替你声张。”

    汤显祖深觉得罗大紘,乐新炉二人彼此意气期许,正是响当当亮堂堂的正人君子。

    汤显祖当即道:“乐兄,罗大人,汤某虽然不才,但愿意尽一臂之力。”

    “不可,不可。”

    “此事你千万莫要牵扯进来,没看见东厂已是盯上乐兄了吗?风险太大。”

    汤显祖这么说,得到了罗大紘的反对。

    汤显祖当即起身道:“当年燕京时报之事,汤某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今日再死一次又有何妨,罗大人,乐兄,你说的对,今日正义不得伸张,就在于庙堂上邪恶难去,申吴县的家人在老家横行霸道,这是汤某亲眼所见的,如此想来其人为相也是个奸恶之徒。”

    “只要能除去申吴县,汤某再所不辞。”

    听汤显祖此言,罗大紘,乐新炉二人又劝了几句,但见劝不动汤显祖。

    罗大紘叹道:“那么好吧,就由罗某出面在朝堂上联络言官,乐兄联络在野的有识之士,而义乃就收罗申吴县的罪证,这一次我们要让申吴县罢相回家。”

    “正是如此。”

    这时候汤显祖又喝了几杯,顿时觉得慷慨激昂,意气万丈,以往他写传奇将情绪化入,每逢本上有贪官污吏,都恨不得当场化身为钦差按臣,当场惩奸除恶,为民请命。

    今日他能得此机会为国除贼,特别是为铲除申时行这样高居庙堂之上窃国大盗尽一份力,那当是多么值得大书特书之事,比写了十本传奇还是痛快。

    片刻后汤显祖辞别了二人,穿上蓑衣斗笠走到了雨中。

    罗大紘看着汤显祖的背影,目光深邃。

    乐新炉突道:“匡吾为何要将义乃拉近这局里来呢?他可是乐某十几年的好友啊。”

    罗大紘道:“成大事者不可拘泥于小节,这样能扳倒申时行,纵然是罗某乌纱落地又有什么呢?”

    乐新炉道:“但是义乃能帮得上多少忙?”

    罗大紘道:“此人是林侯官,郭美命的好友,当年禁报时,他逃了出去,后来林侯官得势后他虽是远离,但交情仍在。而今只要在此事牵扯上他,必会让申吴县对林侯官生出猜忌。”

    乐新炉问道:“二人生出猜忌于大局有什么好处?”

    罗大紘道:“近来我与赵宗伯,邹先生都有来信,他们都赞林侯官为官有清望,又是难得的治国之才,至于顾先生对林侯官面上不以为然,但心底实是佩服。但美中不足就是林侯官太过阿附申吴县了。”

    乐新炉闻言道:“所以罗大人的意思,就是要将林侯官拉到我们这一边。”

    罗大紘点点头道:“没错,只要他能与申吴县,许新安划清界限,将来我与赵宗伯,邹顾两位先生就可以在朝野上为他高呼。就算入阁,以他现今的地位,也是能够一壮我们的声势。”

    “那么此事邹先生,顾先生知道吗?”

    罗大紘点点头道:“略知一二。当然邹先生还是更期望,林侯官能主动弃暗投明。”

    “至于顾先生则觉得此人功名心太重,心底或许还指望着将来有朝一日申吴县会推举他入阁。”

    “但是邹先生早说了,天子不会再允许本朝再有个如张江陵的宰相,故而以林侯官的性子,天子绝不会让他入阁,就算申吴县推举了也是无用。倒不如我等形成舆论,若满朝皆许,天下之人都极力推举,那时纵然是天子也不敢忽视清议。”

    乐新炉闻言点点头道:“高,实在是高明。罗大人这么一说,我就都懂了。”

    罗大紘道:“是啊,自古为宰相者,多少是出自天子所授,少有百官所举。天子所授,又怎么能期望他可以置身于纲常天道之中,以来礼约天子。故为宰相者必由百官所推,不可由上意所出。”

    “而当今之才,若论众望所归,能被百官推举者,唯有林侯官!”

一千两百零六章 谈判交换() 
万历十九年三月。

    申时行第二度上疏请求致仕,天子照旧不允。

    然后申时行又第三度请求致仕,天子温旨挽留。

    明朝官员辞官,基本上一疏两疏都是作个样子的。

    身为二三品大员,你不辞官个几回,天子不挽留你个几疏,说出去都不好意思见人,外面的舆论也会以为你这人是官迷,没有不为三斗米折腰的铮铮傲骨。

    所以一般大臣官员辞官,天子挽留到前第三疏,而第三疏开始就是认真的。而申时行上到第三疏,也是已经表明了他坚决的辞官之愿了。

    这一刻不说是林延潮等几个心腹,而朝野上下皆知申时行是真的要退了。

    这边申时行铁了心的辞官,那边天子却是不肯。

    三月正好是申时行一品九年考满,也就是申时行身为一品大员在朝满九年。

    天子特加申时行为太傅兼官照旧,不仅给与申时行应得的诰命(追赠三代,夫人诰命)。

    甚至还给申时行支伯爵俸禄的待遇,并令礼部荫申时行一子为尚宝司丞。

    得知天子如此厚遇后,申时行照例推辞,天子也是照例不允。

    无论如何说,这一刻都是申时行身为人臣的巅峰,天子给申时行待遇也是不错,申时行在位十年平稳地从张居正,张四维手里过渡,完成了相位的交接,尽管朝野对他屡有批评,说他是守位宰相,但至少没有大过。

    而到了申时行正式决心辞官的一刻,天子给予申时行这等礼遇,可以知道天子对申时行的忌惮已经放下,怀念起申时行为宰相的这段日子觉得还是相对满意的,二人之间可以称得上君臣相得的一段佳话,于是天子又有些舍不得他走。

    不过申时行仍是辞去了太傅的官职,而且不是他一个人,而是连同许国,王锡爵,王家屏几位阁老一起坚辞。

    虽说这‘生晋太傅,死谥文正’是文官最高的殊荣,但张居正这位大明朝唯一一位生封太傅,死后抄家的宰相,令人印象太过深刻,所以申时行还是坚决的辞掉了太傅。

    不过随着申时行正式辞相,朝局就变得微妙起来。

    明朝可没什么退二线,申时行表明了决心要辞相,但天子温旨挽留后,申时行仍是在阁办事。

    以后申时行仍会过个一段时日就上疏请辞,但直到天子没有批准前,申时行仍要主持朝廷各方面事务。唯一的悬念就是,申时行会上至多少疏,天子才肯放人。

    但在申时行正式辞官前一刻,接替人手还未物色好前,他还是帝国的宰相,只要做得不好,言官还是可以批评的。

    而在这时候,京里开始流传着飞语,言申时行次子申用嘉在浙江乡试冒籍中式,不少人言此中是有弊情的。

    这件事对于申时行而言,无疑是迎面来的一巴掌。

    他才辞相没几天,京中就开始流传这样的流言。真是知道他要走了,以往的政敌就急不可待的开始要置之死地。

    申用嘉不是去年,也不是今年中的举人,而是万历十年八月中的举人。

    这都快十年了,你前年不提,去年不提,但就在今年申时行要辞相了,大家把事情给翻出来说。

    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与申时行过不去。

    京中舆论主要集中在,申用嘉是苏州吴县人,你居然在浙江考试,要么你是冒籍,要么就是你入赘了。申时行是堂堂宰相,让自己儿子入赘的事,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

    申用嘉的岳丈已故给事中董道醇,是浙江乌程人,其父是前礼部尚书董份,董份又是申时行的恩师。所以大多数人怀疑,申用嘉到浙江考试,是不是董家给他开了什么方便之门。

    谣言最后是越传越广,京中上下都传遍了,申时行不得不上疏自辩,请求再试,以证自己儿子清白。天子复旨说‘不必了,你的无私是大家都知道的’。

    结果复旨后,言官出手了。御史李用中上疏说,重新考试就不必了,只要申时行将儿子举人功名革去,然后自己再上疏辞官就好了。

    李用中上疏后,申时行气得是浑身发抖,他上疏给天子辩解说,自己儿子不是冒籍,而是寄籍,并且这是我亲家董道醇出的主意,自己知道后后悔已晚了。

    天子回旨说,此事朕已经知道了,不必再说了。

    申时行前脚上疏辞官,后脚京中议论四起,再到李用中上疏。

    林延潮从其中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张居正当年压制百官这么久,到他病重时,满朝文武仍是打醮为张居正祈求身体健康。一直到了张居正去世后,倒张派才在天子的授意下竖起大旗。

    申时行这还没退呢,就有人急欲除之而后快。

    莫非是有人要踩着申时行上位?

    这一日九卿会推。

    原因是工部左侍郎朱天球调南京右都御史。

    工部左侍郎由原右侍郎陈于陛补上,而右侍郎出缺。照例工部右侍郎由吏部题请,让九卿会推。

    这日吏部尚书宋染病,由左侍郎赵志皋替他主持廷推。

    最后众官员推升周世选补为工部右侍郎。

    倒不是周世选众望所归,而是如此廷推之前,人选早都暗中授意过了,一般没什么仇什么怨众人是不会反对的。

    廷推之后,申时行回到文渊阁,林延潮则到他的值房奏事。

    林延潮向申时行汇报了礼部衙门里的事后,申时行点头道:“大体我已是知晓了,以后阁务老夫会渐渐交出去,你以后当多找许次辅请教。”

    林延潮不知说什么。

    申时行感慨道:“近来京中多飞语,搅得老夫也是无心于此。”

    林延潮道:“学生近来有所听闻,但恩师为官俯仰无愧,对得起皇上,对得起社稷,这制造飞语之人必是包藏祸心。学生近来一直暗中访查,察觉确实有人在朝野煽动,这背后似从自号临川山人的乐新炉而起,除了乐新炉外还有官员……”

    申时行闻言露出欣赏的神情道:“这乐新炉只是别人摆在外面的棋子罢了,真正流言的来路,老夫已猜个七八。”

    “那为何恩师不……”

    申时行摇了摇头道:“老夫是免得彼此每日相见难为情。”

    林延潮一听申时行这话信息量很大啊,难道这幕后主使之人就在文渊阁内。

    三位阁臣,王家屏身为四辅,扳倒申时行对他而言没有好处。

    莫非是许国,王锡爵中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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