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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4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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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减刑,停征,平粜,兴工等等办法,其实此乃事后补救,倒不如农政为先,预弭为上这几个字。”

    徐光启点头道:“先生高见,这又回到了尽地力上。”

    徐贞明叹道:“朝廷对于娴熟于农事的百姓不重视,又对于番薯,苞谷推广不用心,不尽地力,又如何谈的上事功呢?”

    徐光启道:“先生不如书一书记载备荒其法,然后再传授熟悉农事的官吏,再让这些官吏传授给百姓。”

    徐贞明点点头道:“刚刚方有此意,之前罢官万念俱灰,但是在船上听了部堂大人几句点拨,顿时茅舍顿开。”

    徐光启道:“部堂大人的实学就在这里,学生领教了。”

    而一旁林用听得一头雾水,方才徐光启,徐贞明二人谈论农事头头是道,他爹不过随便说了两句,他们怎么就佩服到他爹的身上去了。

    林延潮笑了笑正要说话,这时候他的几个学生同乡徐火勃,谢肇淛等人走进船舱请林延潮用晚饭。

    林延潮却来了谈兴,当即道:其实我也有感触啊,我常言,事功切不可落于口头上,要弯下身子到实地中去,但如何道在器中,也是一个难处。”

    “农政之事乃工商之本,农不稳,则工商也无从谈起。事功之学,当在农政一事上务先,将来还有商,还有工,要让天下读书人都知道,务农,务工,务商,都能叫真正的事功,而不是只有做官一条路。”

    听着林延潮说话,徐火勃已是迫不及待拿出纸笔来记下,他知道又是老师讲课的时候了。

    这时候徐光启问道:“学生知道务农,务工,务商都是事功,那么官员又是如何事功呢?”

    林延潮回答道:“官员之事功,让天下的人都去事功,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想要去务农的去作农田,务工去作坊,务商的去商铺。”

    “我说的尽地力三字可能词不达意,称为生产力更恰当一些。一亩地以往收一石,要收两石。一是更多的人去下田耕作,二是有人能懂得如何能尽地力。”

    “懂得尽地力,不一定要下田劳作,有人可以打造农具,这是工匠之事,有人可以饲养耕牛然后出租,这是商人的事,还有的人可以饲养良种,教百姓何时播种,何时施肥,这就是我们读书人作的事,合在一起就是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我们古往今来所为的,只是让更多的人都去务农罢了。”

    “那么为什么古人不如此为之呢?三代时却从未听说过此举啊!”谢肇淛开口问道。

    林延潮当即道:“那是因为三代之时,没有铁具,甚至没有铜器,自然打造不出好农具,甚至也不知道深耕之用,如此更不知使用耕牛,更不说他们还没有今日番薯,苞谷之物。最重要是那时天下人口不过百万口,哪里如有今日亿万生民之多。”

    “一时之制度,只能适用于一时,却不可适用于一世,若墨守陈规,天下必亡,这也就是我们不断变法事功的初衷所在了。”

    其余的人还在半懂半不懂之间,但徐贞明,徐光启都是露出拜服的神色。

    林延潮所引用的知识,乃是国富论的知道罢了。

    但这个知道对于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而言却是破天荒的。

    徐火勃虽是听不太懂,但仍是不明觉厉的记下心底暗自庆幸,果真还是跟在老师身边能学到东西。

    林延潮又向徐贞明道:“也请徐先生多培养能够务农事的读书人,这务农事不是学如何为政,而是学如何尽地力,这是要从课农学圃中得来的文章。”

    徐贞明当即道:“部堂大人一语惊醒梦中人,在下谢过部堂大人。”

    徐火勃听了后又赶紧记下林延潮的话。

    也就是林延潮这一番话,徐贞明下面数日就埋首于船上,将自己这几年来屯垦种旱田的心得,写作了一书。

    此书也模仿了他前作《潞水客谈》,用船上两个人无聊时,一问一答的方式来讲农政。

    只是地方从潞水换到了微山湖,于是徐贞明将书名为《微湖客谈》。

    从此事功之学又分出了一支,不过此乃后话。

    运船继续前行,船到了山东地界,林延潮就不能不去看一个人。

    这个人与申时行一样,都是林延潮仕途上的恩人,他就是现任河道漕运总督潘季驯。

    提起潘季驯,徐贞明,徐光启二人都是肃然起敬,论及事功二字,人家才是大明第一人呢。

    至于王士性对于潘季驯也是敬仰已久,二人都是浙江的同乡。

    但林延潮此去见潘季驯,却带着惆怅和伤感,这一面很可能是二人最后一面了。

    自河道衙门与漕运衙门合并后,潘季驯已不坐镇济宁了。他现在正在主持开凿李家口河,此事林延潮记得是潘季驯最后的政绩了。

    到了一处渡口停泊,众人都是下了船。

    到了河漕总督衙门临时驻地前,潘季驯坐在轿子里,手持着流域图正在那看着。

    他今年已是七十九岁,马上近于八十,眼睛自然不好。所以平日看公文都要配着铜质西洋眼镜,这眼镜是申时行所赠。

    他为官清廉一贯不收人礼物,但这样西洋眼镜倒是十分喜欢,戴上去后勉强可以看清公文了。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见天色暗了,潘季驯方才将图纸放了下来,精神有些不济。

    就在这时候轿子停下,下人禀告道:“老爷到行辕了。”

    潘季驯点点头,在下人搀扶下轿子了,这时候行辕总督府旗牌官,以及他的心腹师爷来到轿子前参道:“见过制台大人。”

    潘季驯点点头道:“我去视察河工这几日,衙门里有什么大事?各地衙门有无紧急公文,还有江南来的漕船过淮了吗?”

    潘季驯一口气连问三个问题然后大步走向行辕,几人边走边作答后,师爷方才插了一句话道:“启禀东翁,前礼部左侍郎林延潮求见。”

    潘季驯哦地一声,然后微微笑着道:“林学功来啦!让他到偏厅见我。”

    不久潘季驯来至偏厅,而林延潮看到潘季驯时,他比自己三年前相见时已是更苍老了许多。

    “学生见过司空。”

    潘季驯朗声大笑,当即拉过林延潮手,然后从取过一张图纸来道:“你来得正好,替本督参详参详,这是本督新开凿的李家口河,一共一百里,比你当年在归德所开的贾鲁河还长三十里。”

    “漕运新渠挖成通航后,留城至境山段仍沿用旧渠,避不开黄淤,这新河一开,就避开黄河,而且这大湖既能为运河的水柜,也可为蓄水大河涨水之势。此事一成,潘季驯任河道总督十几年来就没有白作,可以留恩德于后人,到时候青史上会如何写潘某的功绩,宗海你来说一说。”

    潘季驯说给林延潮参详,但其实还是洋洋的自夸。

    一边自夸一边不忘记看看林延潮,让他捧一捧。

    林延潮笑了笑,当即道:“这不是早有定论了吗?当年张江陵就曾言过,司空之功不在禹下。”

    潘季驯闻言笑了笑道:“那是张江陵的话,他都已经作古了。”

    林延潮知道潘季驯的意思,当即道:“我恩师王弇州曾言,司空之功一世功也,借水攻沙,以水治水则百世功也。”

    潘季驯笑了笑道:“诶,王弇州是文坛大家,这治水事功的事,他说得又怎么作数?”

    潘季驯故意将事功二字说得重了一点。

    林延潮继续佯作不知,然后道:“这倒是难了,恐怕当今除了元辅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

    潘季驯打断林延潮的话,当即道:“你不要说别人了,老夫就问问你的意思,老夫的治水之绩将来青史上会如何评价?”

    林延潮看了潘季驯一眼,当即道:“学生哪里敢乱说,若是督宪真要学生说,学生斗胆试言,司空治水,堪为国工。”

    潘季驯念着‘国工’二字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如同刚刚喝完醇酒的表情。

    当即潘季驯板起脸道:“宗海,这句话你可要记得,他日要写到书里去。”

    林延潮不由笑了笑道:“司空,是否太在意后人评价了?”

    潘季驯道:“诶,你这话就不对,圣人云,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这当今的读书人哪一人不想三不朽的,而老夫今年八十岁的人了,所在意的也只有后世这一点名声了,”

    看着潘季驯那认真的样子,林延潮有些伤感,潘季驯从河道总督卸任后六十年黄河再也河患,偶尔有水灾也不出治法的范围。

    这是后人的盖棺定论,而这一句话足矣!

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薪火相传() 
当晚在潘季驯在总督衙门设宴款待,还有徐贞明,王士性二人。

    徐贞明对潘季驯是久仰大名,王士性也不例外,他的伯父王宗沐是漕运总督,在朝堂上公认与潘季驯齐名的大臣。

    王宗沐在位时极力倡导漕船海运,提议模仿元朝以海路运粮。但王宗沐的这一建议触动了利益集团最后搁置,并成为了他罢官的导火索。

    王宗沐总理漕运时,潘季驯刚刚从河道总督被罢官,所以二人没有不愉快的地方。潘季驯见了王士性倒是问了几句他伯父的近况。

    之后众人入了席位,一桌子十余个菜,虽是菜品很多,但都是普通的家常菜。

    潘季驯四度任河道,漕运总督,这位子是天下第一肥缺,但潘季驯却为官清廉,经手几十万金银却不沾丝毫。

    当年张居正将他从第二任河道总督任上罢免时,穷到几乎没钱回家。

    众人入座后,但见还有两个席位空缺,不知何人。

    但见潘季驯笑道:“还有两位客人已到了门外,诸位稍等一二。”

    片刻后,但见一名官员走了进来,对方入内后左右张望一见到林延潮即拜下道:“下官黄越拜见部堂大人!”

    林延潮见了大喜,当下离席走到对方面前扶起道:“真是你。”

    对方目中有泪,喜不自胜。

    此人是工部都水经历司主事黄越,没错,此人就是林延潮当年在归德府任官的经历,也是当初向潘季驯献束水攻沙的那个秀才。

    以黄越的出身本来不可能做官,正是林延潮,潘季驯二人的连续保荐,他如今已是工部的主事。

    黄越激动道:“下官工部在济宁有分司,协助河道之事,是司空大人钦点让下官到此任职,这才下官的才具是施展的地方。”

    林延潮点点头道:“那是司空知人善任。”

    黄越满怀感激地道:“是啊,若非司空大人,部堂大人栽培,黄某焉能有今日,施展胸中之抱负,下官不会说话,只能将这些放在心底。”

    看着黄越能有一个好的前程,林延潮也是由衷替他高兴。黄越是典型的技术型官僚,做官上没有天分,唯有在潘季驯,林延潮这样官员的手下方能一展所长。

    正在林延潮与黄越叙话时,另一名官员走了进来。

    这名官员一见林延潮即恭敬地道:“下官山东参议李三才见过部堂大人。”

    林延潮看见李三才倒是淡淡地道:“原来是道甫,许久不见。”

    潘季驯走了过来介绍道:“道甫是王阁老的得意门生,当初还未到山东时,王阁老就写了好几封信向老夫举荐,老夫本以为是走后门,但久而久之却觉得道甫倒有些才干。”

    这是怎么说话的,难怪潘季驯在官场上没什么朋友。

    而李三才脸上也有些尴尬。

    反而是林延潮出面解围道:“早有耳闻,当初我与道甫二人为吏部推举一并入京授官,道甫外放为山东佥事,听闻在任上剿灭多股大猾积盗,不过一年即升授河南参议。”

    当时林延潮奇怪为什么李三才与自己同样进京,只是授了一个正五品的佥事。后来他从申时行口里打听出,原来是王锡爵故意磨练自己这位得意门生,不愿意让他一下子得志,所以让他在地方多积累经验,然后一级一级往上爬,虽说这升官速度比林延潮慢多了,但人家胜在稳扎稳打,根基着实牢靠。

    并且李三才也是一位干吏,每任都有政绩,再加上朝中有人好做官,眼下不仅早升任为从四品参议,听闻不用多久又要往上动一动了。

    黄越也是很没有眼色,跟了他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林延潮与李三才是面和心不和,还恭维对方道:“是啊,道甫兄真乃干臣,国之栋梁,这一次司空上奏天子调他来山东,就是为治河的左右手,在这修河之事上出力着实不小啊。”

    连徐贞明,王士性都看不下了,林延潮对李三才态度明显有些不同,这样的情商你黄大人是怎么混到六品的。

    李三才则连忙羞愧地道:“黄主事言重了,李某不过跑腿的,哪里有什么寸功呢。一切都是司空居中运筹帷幄的。”

    潘季驯笑了笑道:“在林部堂面前,道甫也无须如此谦虚吧。”

    众人闻言都是大笑,当即潘季驯挥了挥手道:“来入座,不然菜要凉了。”

    当即众人在席上坐定,王士性与李三才都是万历五年进士,本来早有交往,但却故意不说话,连李三才主动敬酒他都只是懒懒地托了托酒杯。

    李三才看了一眼林延潮,脸顿时黑了下来。

    林延潮则看了王士性一眼,暗暗点点头。

    酒过三巡,一名下人捧着长条盒子来到酒席上对潘季驯道:“老爷,你要的东西带来了。”

    潘季驯点了点头,众人都是奇怪,潘季驯要下人带一件什么事物来。

    但见潘季驯一抚这长条盒子当即道:“老夫四度任治河,用十几年心血,考究黄,淮,运三河,斟酌相度,神而明之,遂得此河渠利赖之?,盛于此盒内。后人虽有变通,然而言治河者终需以老夫这盒内之策为绳。”

    听了潘季驯的话,在座众人都是暗中咂舌,好大的口气,好大的牛逼,潘季驯这治理河道的办法,不仅要用几十年,还要永远为后世治河官员所用,作为一个准则继续下去。

    在座之人唯独林延潮知道,潘老人家不是吹牛逼,人家是真牛逼,清朝每任河道总督都要把潘季驯这一套治理方略奉为金科玉律,连后来的民国,甚至到了本朝治理黄河都是延续了人家潘老治河的办法。

    林延潮看去但见李三才眼中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神色,不说李三才,就是林延潮若不是穿越过来的,也肯定觉得你潘季驯在吹牛,真的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你的知识是看知音,故事会得来的吗?

    但见潘季驯丝毫也不‘惭愧’地继续言道:“未免后世之人借老夫之名佞言妄议,老夫将此编撰成书,类辑成编,名为河防一览,书中载有老夫的官印,重王命也,继以图说,明地利也;河议辩惑,阐水道也;河防险要,慎厥守也;修守事宜,定章程也;河源河决考,昭往鉴也;古今稽正,备考覆也……”

    林延潮听着潘季驯的话心想,这就是事功的精神,这并非天上掉下来,也并非旁人教的,这样的精神从古至今,一直是有人传承下去的。

    从神农,奚仲,鲁班一代一代,一丝不苟,求真务实。

    潘季驯继续道:“……此图书可为后世治河之人的六经,老夫眼下将此书编写了一份,今日正好林部堂在此,就赠予你。”

    林延潮微微吃惊下意识的要推托,却看见潘季驯那副写着‘你敢拒绝就试试看’八个字的表情。

    潘季驯抚须道:“老夫寿已七十,已是犬马余生,蒙陛下不弃,任为总河,眼下两河工程,已经马上告成,唯担心后来人将老夫心血毁于一旦,累及生民,江山社稷,故而将此图书交给你,望好好珍藏,将来找个合适的河臣托付,告诉他古往今来论治河,无人可出老夫之右!”

    脸皮真厚!

    林延潮暗讽了一句心想,你觉得一世行之的东西,未必后来人也是如此认为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任官员有一任官员的作风,你如此强行安利不是叫人为难吗?

    想到这里,林延潮不好推脱,当下从潘季驯手里接过盒子,但接过的一霎那,却顿时领悟到什么。

    “司空……”

    林延潮猛然抬起了头,不对,潘季驯为何不找别人托付这河防一览图,而是找自己。

    又不早不晚正是在这个时候。

    仅仅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年事已高,不久就要从河道总督任上退下吗?

    林延潮看去但见潘季驯的表情如常,一点也没有异样。

    林延潮当即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从潘季驯手里接过潘季驯接过盒子,郑重道:“学生定替司空寻一合适人选。”

    潘季驯双眼一眯,不置可否。

    一旁的李三才看向林延潮,露出了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神色。

    黄越则是如看到至宝般,与众人介绍起这河防一览。但在座的人都没有了心事,大家都在猜为何潘季驯会送林延潮此物呢。

    次日林延潮,王士性,徐贞明向潘季驯辞行。

    按照官场规矩,潘季驯以河道总督之尊是不必亲自相送。但是潘季驯却亲自送到了渡口上,这是很罕见的。

    众人都站亭中说话,却林延潮与潘季驯到一旁说话。

    一名古稀之龄的在位尚书与一名不到而立之年的致仕侍郎站在到一起,这倒是令人颇为感慨,又生出莫名的合适之感。

    一老一少,一位如清晨之朝日,一位如马上下山之夕阳,可谓是各有千秋,谁也盖不过谁的光芒。

    此刻他们站在渡头低声谈话,众人都在各自揣测他们在说些什么呢?

    看了一眼风平浪静的微山湖,潘季驯抚着胡须感叹道:“老夫第二任河道总督的时候,主张与张江陵相左,当时黄河北决,淹没运道,张江陵要开新河以避黄河,老夫却主张先堵旧河,因为此事老夫与张江陵多顶撞了几句,结果被他罢官。”

    “当时老夫心想罢官就罢官吧,正好回乡颐养天年,也算是乐得清闲。但没过几年,黄河数决,开新河半点用处也没有,老夫是对的,张江陵是错了。于是张江陵写信恳请老夫重新出山,说当年之事是他错了,恳请老夫重任总河。”

    “这张江陵虽其意甚诚,但老夫心想,我是何等人,怎么是他挥之即来,召之即去的。当下老夫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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