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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4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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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子继续前行,不久申九在轿边道:“礼部尚书朱赓在前面街上避道在旁!”

    “不必停留,你去将他打发了。”

    申九一愕,申时行道:“这一次顺天乡试,若不是朱山阴突然称病,也轮不到于慎行主持此事,若有朱山阴在礼部,就算给高桂与于孔兼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放肆,现在倒好。这朱山阴遇事就躲,揽权营私倒是当仁不让,这样人就算对老夫再恭敬十倍,又有何用!”

    当下申时行轿子从朱赓面前行过,朱赓身着二品尚书的官袍,穿戴整齐带着几十号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路边,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申时行的轿子从面前经过,停也不停一下,顿时是一脸懵逼。

    然后申九上前说了几句话,随便找个理由解释了一下。朱赓则是出了一身冷汗。

    轿中申时行气不能平,待行了一段路后,申时行掀开轿帘见申九赶上了,于是问道:“怎么延潮这么久了,也没有过府一趟?”

    轿旁的申九笑道:“老爷,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林宗伯称病在家调养,已是有两个月了。你还派我上门看望过。”

    申时行点点头道:“我记起来了,两个月了,他怎么病了如此久。这一次的事若是有他在礼部,绝不至于如此。现在他病好一些了没有?”

    申九想了想道:“上一次去的时候……”

    申时行道:“不用说了,立即转道他的府上,老夫去探望他。”

    申九当即称是。

    京城里的雪又下起来,申时候的轿子在前呼后拥之中在京师的街道上前行,到过了一个街口,人马突然在道左一转,然后直往林延潮府上。

一千一百章 出山() 
申时行的轿子往林府上行至不远处,远远落轿。

    申九搀着申时行从路上往林府走去,身后只是跟着两名随从。

    虽是下过大雪,但林府左右的道路上积雪早早地就扫得干净。申时行走了几步,就看见应该是林府的家丁正拿着扫帚,正在打扫街道,他们不仅是扫了自己府的门前,连左右邻居门前的积雪也是扫得干干净净。

    待来到林府府门之前时,申九去通报,府上的下人申九拿帖子。

    申时行身为宰相,怎么可能会亲自上门给人递帖子的道理,除了皇帝,也没有人敢收。

    申九于是就递上自己的帖子,然后门子去通报了,并请申时行至客厅等候。

    申时行闲庭信步进了客厅,左右欣赏起景致来,相陪的门子看了心想,到府上来拜谒自己老爷的官员,多少都有些拘束,这位老爷倒似来到自己家一般,但看他这气度不得了,恐怕这官当得不小。

    于是这位门子再三恭敬,却令申时行有些刮目相看,心想林延潮将府里下人管教甚好。

    片刻后,即见林延潮匆匆赶到客厅来。

    申时行问申九:“上一次你过府探视,宗海有亲自出迎吗?”

    申九道:“那倒是没有,是林府的陈管家接待的。”

    申时行点点头,他方才递的是申九的帖子,若是林延潮见了申九的帖子,就屈尊出迎,那么背后的意思就太多了。

    但见林延潮入内后向申时行行礼:“学生拜见恩师。”

    申时行扶起林延潮笑着道:“想你在病中,就没有惊动你,就用申九帖子,不料你还是迎出来了。”

    林延潮笑着道:“学生也是碰巧,若不是下人方才多提了一句,就疏忽了,若是真的不曾亲迎,那么学生就失礼了。这客厅甚冷,还请恩师移步至暖阁。”

    申时行当下与林延潮到了暖阁,暖阁里才通了地龙,还不甚暖和。

    下人们立即给申时行端上手炉,并奉上驱寒的汤饮。

    申时行点点头道:“你府中的下人管教有方。”

    “老夫素来深信齐家治国之道,如果一个官员府中整日妻妾争宠,下人里奴大欺主,或者是与左邻右舍整天闹得不睦。”

    “如此水平朝廷也实难以委托这名官员管理好地方或署理一个衙门的。就算这名官员真有本事,但家中不睦,又如何有心思放在公事上呢?家和方能万事兴。”

    林延潮道:“恩师谬赞了。”

    “你的病好些没有?”

    林延潮道:“劳恩师动问,学生两月前时常头晕目眩,平常还好,一旦发病即视物旋转,闭目不能止。大夫说学生这是髓海不足,故脑转耳鸣,要学生不可思虑伤神,须卧床静养,不可理事,这两个月每日按时饮食,按时睡觉,此状倒是少了一些。”

    申时行呷了口热汤饮道:“把府上高大夫,于大人青睐,让他们给宗海把把脉,不然就拿我的帖子请太医院的太医来。”

    听了申时行的话,林延潮心想真请人来还不是把西洋镜拆穿了。申时行这一手可谓专治‘装病’。

    林延潮当即道:“劳恩师费心了,学生自付再调理些日子就好了。”

    申时行笑着道:“身体大事,可不能马虎。”

    林延潮道:“学生省得。”

    申九此刻道:“忧能伤神,劳思过度也能伤神,林宗伯再调理一阵想必可以痊愈,只是这几个月朝中的事,林宗伯听说了吗?”

    林延潮道:“下面的人不敢与我说,怕打扰了病情,但偶尔有学生来看望,故而从他口中还是略知一二。”

    申时行直言道:“今日老夫到你府上,一来是看望你的病情,二来是想若是你身子稍好一些,想请你出山助老夫这一臂之力,但眼下你病即未愈,那么替老夫参详一二,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当今宰相上门找你请教,这个逼可以装。

    林延潮‘惊慌失措’地道:“恩师何出此言?恩师一句话下,学生愿意效劳。”

    申时行点点头道:“老夫就直言了,北场乡试的事已是闹得沸沸扬扬,朱少钦到部时日尚浅,左侍郎于可远态度暧昧,故而让高桂越级上疏,眼下每日都有劾章指向吴都宪,吴都宪被迫辞官,虽说老夫将他的辞疏压住,但长久也不是办法。”

    申九道:“左都御史乃七卿之一,又主理言台,一旦总宪在这一次风波中被迫辞官,就如同断去了老爷的左膀右臂。”

    林延潮思索之下,没有着急答话,申时行当下道:“宗海,你看此事如何计较?”

    然后申时行又道:“不要有顾忌,尽管直言。”

    林延潮左思右想,如何能搀这趟浑水,又能不让申时行觉得自己是在敷衍他。

    申九道:“若是林宗伯在部就好了,有林宗伯在,必然可以压下高桂,于孔兼二人。”

    申九这是让自己回部与于慎行打架,林延潮哪里肯立即道:“恩师,无论学生在不在部事情都不会相差许多。依学生愚见,高桂在乡试案上,胆敢越过于侍郎,吴总宪上奏此事,一定不是随手所着,因为这越级上奏是官场上的大忌。”

    “一名是左都御史,一名是礼部郎中,一般而言朝廷不可能是为了五品官的上奏而轻易罢免了一位二品大员。但天子却不以常道为之,在言官里栽培几个刺头,用意是在制衡大臣,所以天子也是拿这些言官当枪来使。”

    申时行闻言点了点头道:“随手而下者,无谋之人,不思而应者,取败之道,朝中这些人当了这么多年官,有哪个是蠢人,这些奏章条条看似直言,哪个不是别有用心。”

    申九亦道:“元辅所言极是,正所谓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啊。无论越级上奏再如何有理,但也是无理,破坏了朝廷的规矩,也损害了元辅的威严。”

    申时行点点头看向林延潮问道:“那首先当严惩高桂?如此会不会遭到朝中言官非议,言官群起保高桂如何?”

    林延潮笑了笑道:“我们正要他们如此。”

    申时行道:“这倒是令老夫不明白了。”

    林延潮道:“恩师严惩高桂,如此言官必然群起攻之,如此恩师正好顺势再度辞相。这一次辞相与上一次不同。”

    “上一次恩师辞相,不过是一人为之,但这一次王阁老在家丁忧,并言明不愿回朝署事,二来王太仓王相公对于其子为举首,却被高桂贬得一文不值的事上愤怒,在此事上必然与老师共同进退,其三明年会试在即,许阁老又要抽调主持会试,到时内阁之中就是真正无人署事……”

    申时行点点头,辞职不难,难在找到合适的理由。

    上一次天子要廷杖言官马象乾,并交镇抚司拷问,这就是合适的理由。

    天子可以廷杖言官,也可以交镇抚司拷问,但是不能又打又问,打完再问破坏了朝廷的规矩,也是大明几百年来都没有的事。

    他与王锡爵,许国三人才出面力保,不力保言官就要骂死他们了,所以完全不需要申时行与许国,王锡爵主动挑明此事。

    那次内阁集体辞相也是几天的事,顿时就让天子慌了手脚

    既然证明这一套有效,就可以故伎重演,因为王家屏一时回不了朝,许国马上要主持会试,王锡爵与申时行现在同样背锅。

    若因为此事辞相,天子一定没有办法分化拉拢内阁。

    一两个内阁辞职,对于天子而言无关紧要,甚至可以拉一个打一个,但一起辞职,不要几天天子就要服软。

    申九道:“元辅,小人也以为此策可行,故意触怒言官,再用言官之劾章来请辞,最后变成内阁无人署事……辞不辞无妨,主要何时辞,此举看似身不由己,其实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申时行看了林延潮一眼然后点点头道:“善。”

    林延潮又道:“其实恩师,这不过是雕虫小技,这北场之事的首尾还是在于张鲸的事上,眼下天子言官两相为难,实际上还是在于张鲸的事上没有达成他们的初衷,所以恩师只要将张鲸的事办妥,无论天子与言官都会两相方便,这才是最后解决的办法。”

    申时行道:“你所言字字句句都在清理之中,老夫甚感欣慰,这一趟没有来错,众门生中也唯有你一人方肯如此为老夫尽心谋之,实在不易。”

    林延潮道:“这都是学生应该做的。”

    申时行点点头,当即起身离去,林延潮也是起身相送,到了门口申时行道:“宗海,你若是身子好些了,就回署视事吧,朝廷不能没有你,老夫也不可少了你相助啊。”

    林延潮闻言犹豫了一下,他本期待用这一次称病,来换得申时行口中某种承诺。

    但申时行显然不准备提出。

    所以林延潮是否要接受申时行这邀请呢?

    想想以申时行的身份,屈尊亲自来自己府上,虽然这说出去很有面子,但没有实际的好处。不过既然是面子,自己就必须给,至于条件可以以后再讲。

    更何况眼下朝堂上大的风波已过,自己再在家里蛰伏也没有意思,倒不如出山。

    思来想去,林延潮最后道:“是,学生这几日就上疏。”

一千一百零一章 东窗事发() 
万历十七年的春天来得特别迟。

    因为顺天乡试的科场案,于慎行迫于申时行的压力,主动辞去了礼部左侍郎的职务。

    于慎行当年在张居正在位时,对他擅权进行劝谏,而张居正病逝后,又是他站出来反对对张居正的清算。

    他的人品,以及方正公允的处事态度,得到了朝堂上下一致的赞赏。这一次顺天乡试,他不过尽责而已,却遭到了宰相的嫉恨,现在他的离去无数人惋惜,被认为是朝堂上的一大损失。

    同时高桂也被申时行贬官,远去广西担任知县。

    对于于慎行与高桂的离开,林延潮是很无奈,他与于慎行的交情很好,但是申时行不容于慎行,令他也是左右为难。

    于慎行离去时,林延潮亲自去了通州码头上相送。

    于慎行在京居官近二十年,官位礼部侍郎,但却身无长物,林延潮到码头上相送时,但见他不过雇了一艘乌篷小船来,家人与行李都在船上,显得十分促狭。

    于慎行倒是没什么灰心丧气的意思,在通州码头旁的酒家里,与林延潮对饮。

    外头下着小雪,酒家却里生着暖炉,二人一人一杯喝得十分尽兴。

    于慎行兴致很高,提及了他当方中进士的事笑着道:“当时庶吉士馆选,位于金水桥南,我等考生坐于案后,每案朝北都书有名字。有一江左同年,他的案在于阳光下甚晒,他见一江右同年之案则位于阴凉处,于是曾对方不备,将对方之案改了自己名字后坐下,江右同年与他争议,对方矢口否认。”

    “当时争吵甚大,江右同年见人多笑了笑道了一句,试看此如何解,于是就罢了。后来这江左同年官仅止于史官,而江右同年却官作得甚大。宗海可知这位江右同年是何人?”

    林延潮想了想道:“可远兄这一科庶常名臣辈出,若说是江右同年可是张新建?”

    于慎行抚掌笑着道:“宗海果真厉害。”

    于慎行叹道:“确实吾这一科同年不凡者甚多,除了已拜相得王山阴,大宗伯朱宗伯外,不少同年都可称得上栋梁之才,这张新建也是一位人杰,宗海日后与他同朝为官,可以多多留意。”

    林延潮道:“可远兄,这么说将自己置于何处,我以为为人臣者有三望,德望,才望,清望,可远兄一样不缺,可远兄又是天子老师,将来一定会有起复的机会。”

    于慎行笑着道:“多谢宗海这一番话,这一次我触怒执政,被迫辞官还乡,那么多门生故吏,没有一人敢来相送,倒是宗海你送我至此,此情于某记在心底。”

    林延潮知道今日来很可能会令申时行不悦,但是当年自己下诏狱,于慎行冒着杀头的风险,四面联络官员上疏救他,若是他今日不来送一送,良心怎么过得去?

    林延潮道:“于兄哪里的话,元辅实有度量之人,岂会因此小事责怪小弟,可远兄这一次回乡不妨小住一段时日,待过一阵,小弟再向元辅进言,到时可远兄就可回京再与我把酒言欢了。”

    于慎行朗声大笑,突然道:“宗海,仕途之事于我有何介怀,对吾而言,为官只在报国二字,于某远走也罢了,只是今日朝堂之上巨奸未除,故而心有不甘。”

    林延潮问道:“可远兄说得可是张鲸?”

    于慎行点点头道:“正是,某有一事不明,宗海素来嫉恶如仇,张鲸又屡次得罪过你,连元辅之前与张鲸有所瓜葛之人,都请皇上罢去张鲸,为何你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林延潮闻言不语,当初顾宪成劝自己弹劾张鲸,那时因申时行的关系,自己没有出面。

    现在申时行与张鲸也决裂了,自己却仍是一声不吭,这令人有些意外。要知道现在朝堂上三品大员以上哪个不弹劾张鲸,自己之前还有称病作借口,现在倒是难说。

    于慎行见林延潮的脸色疑道:“难道宗海之前与张鲸也有瓜葛?”

    林延潮闻言笑了笑,他之前上疏救张居正前,未免受诏狱大刑之苦,行贿过张鲸。此外礼部试中,自己还帮张鲸作弊取了一人。

    虽说自己之前手中也有张鲸把柄,但两个人相互制约,互相恶心一下对方可以,不会你死我活,但现在张鲸这条船要沉了,难保他不鱼死网破。

    林延潮矢口否认道:“哪里的事,我怎么可能与张鲸有瓜葛,只是这张鲸能有今日之横行无忌,也是有圣上放纵之过,弹劾掉一个张鲸,难保又会来一个张鲸,此事我实在懒得出力。”

    于慎行释然道:“原来如此,宗海看事果真透彻,不过某以为,譬如杀人之人,人死不能复生,再杀之偿命也是无济于事,但是若不处以严刑峻法,难保后人不引以为鉴。”

    “除了一个张鲸,或许再有一个张鲸,但只要他行事能较前任稍稍收敛,那么我等之努力即是有益于天下百姓了。”

    林延潮肃然道:“可远兄所言极是,是某见识短浅了。”

    于慎行摆了摆手道:“一个张鲸何尝在宗海的眼底,你的志向在于天下,我就算不在庙堂之上,但于江湖上也可观宗海将来之作为,国事就拜托宗海兄了!”

    说完于慎行向林延潮长长一揖,林延潮也是举杯,这时候外头风雪渐渐大了。

    一阵风从窗边刮了进来,似有雪落在了热酒之中。

    林延潮当即将酒一饮而尽,而于慎行则是提笔写一首诗道:“向来多远梦,从此闭重关。不似终南路,依栖慕世间。”

    林延潮与于慎行共事以来,深知对方才干,后世他所著的谷山笔尘的书里也多有针砭时弊之言,其中提到朝廷税赋‘农重而商宽’而忿忿不平,这倒是与自己‘养肥再杀’的政见不谋而合,而且在礼部共事这段日子二人相处很是融洽。

    想到这里林延潮道:“可远兄不必如此说,只要林某还能在朝堂上说得上话,就一定为你奔走。”

    于慎行一愕,然后道:“宗海不用如此放在心上,到时反而让你在元辅面前难做,但若是你有入阁拜相之时,又不嫌于某为人迂腐固执,于某愿意效劳。”

    林延潮闻言欣然,当下满酒敬了于慎行一杯然后道:“一言为定。”

    之后林延潮将于慎行送到船上,在码头上送别之时,于慎行站在船尾再度向自己长揖,林延潮目送对方远去。

    于慎行得罪申时行,被他赶出了朝堂,而自己因这一事,二人的关系反而更近了一分。

    想想之前自己还生出投靠,或者借助浙党的念头,但现在看来朱赓此人太油滑,沈一贯与自己没有什么交情,加入浙党未必是一条好的选择。

    倒是于慎行对自己有恩,更重要是政见相合,他日可以成为自己可靠的政治盟友。

    临别之际,于慎行将修撰冯琦介绍给林延潮,冯琦是万历五年进士,比林延潮还长一科,他是于慎行的山东老乡,还是年家子,现任河南按察司副使冯子履是冯琦的父亲,也是于慎行同年。

    林党的外围党羽也在扩大。

    “老爷,于侍郎的船已是远去,我们上轿回府吧!”

    陈济川给林延潮披上罩衣,林延潮点了点头。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朕以千金而求马骨……”

    万历十七年开春后的礼部衙门大堂内。

    履新不久的吏部右侍郎沈一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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