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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4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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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延潮将舒弘志这一瞬间的神情看来眼底,当下拂袖而去。

    舒弘志咬咬牙,连忙追上道:“恩师,张公公有心……”

    林延潮停下脚步道:“什么时候张鲸要见我,还需你来传话的地步,你回去告诉他,我在文楼见他,等他半刻钟,不来就算了!”

    舒弘志一愕,然后立即奔去。

    林延潮立即吩咐人通知在长安右门等候展明,让他带着几名家丁跟着自己入宫。

    文楼又称文昭楼,位于皇极门内。

    文楼在清朝时称为体仁阁,乃是内务府的银库锻库。

    不过现在却是闲置,林延潮在文楼里等候,从楼里看去展明带着人远远站在宫墙下盯梢着。

    不久林延潮看到张鲸来此,这一次张鲸没有如以往那般在宫里坐着八抬大轿,前呼后拥的排场,只是带着几名随从来到阁前。

    见此林延潮点点头,不是张鲸低调,而是大家避人耳目,如自己这等奉驾官最忌讳的就是与内官结交。

    张鲸进了阁,当即关了门看向林延潮。

    二人不说话,相互对视了片刻。

    张鲸目光有些阴沉,身着绛红色的蟒袍,以貂鼠皮毛罩肩,行来时双手负后,这形容气度,用一句倾朝权宦来形容也不为过。

    “林先生何故对咱家见疑?其中是否有一二误会?”张鲸瓮着声说道。

    林延潮冷笑道:“公公难道不知吗?天子突然召见,斥责林某在翰林院教习庶吉士时,所言违背太祖祖训。这话是谁递给天子的?难道不是公公你吗?”

    张鲸知道此事,他确实要暗算林延潮一把,故而将此事秘奏,哪里知道天子却突然召见了林延潮。

    张鲸一听知道坏事,后来想要弥补时,已是完了。

    张鲸低声道:“林先生息怒,这事是咱家疏忽,你听……”

    “疏忽?”林延潮打断张鲸的话质问。

    张鲸被林延潮这疾言厉色吓了一跳,他何时被人如此训斥过。

    而林延潮却是不把张鲸的反应放在眼底,你张鲸之前不是很屌吗?现在呢?有本事再给我大声一两句试试啊?

    林延潮厉色道:“张公公,一句疏忽就可以打发吗?那么以后林某疏忽的地方也请公公见谅了!”

    张鲸被林延潮此言呛得胸闷,一肚子的气是发不出,以前林延潮把柄抓在自己手中时,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是恭恭敬敬,彼此称兄道弟,说话时也是低眉顺眼的。

    现在他居然敢质问自己。

    除了当今天子外,天下有几个人敢与他张鲸这么说话?

    可是现在张鲸也有把柄被林延潮拿在手上,人证物证具在,只要林延潮捅破此事,就会引起百官的震怒,到时候弹劾自己的奏章,足够在乾清宫地面铺上一层的。

    到了那个局面,天子绝对护不住自己。

    刘瑾是什么下场?张鲸昨晚回去可是翻了书的。

    幸好林延潮也是有把柄在他张鲸手上,他也绝对不敢把此事泄露出去的。

    而林延潮不是海瑞,严清那等官员,不会连自己的命也不要,和他张鲸同归于尽。不过这个人,肯定是要与自己谈条件了。

    但张鲸不怕他人与自己谈条件,他就怕那些不跟自己谈条件的人。

    从小在宫里长大,若论‘忍’字,张鲸绝对是上忍这个级别的。

    张鲸忍着气道:“林先生,此事确实有些误会,一切都是刘守有那蠢货办的,他暗中查探****,每日交此密报交上去了。其实也不是林先生这一篇,百官言论都有,只是天子不知为何看了无由震怒,本待要捉拿林先生的,但我在旁相劝后,天子这才改召林先生来问话。”

    见张鲸将自己责任撇清,一副无过反而有功的样子,林延潮心底冷笑,毫不掩饰嘲讽地对张鲸道:“这么说是在下误会张公公了?”

    张鲸一脸诚恳地解释道:“不敢说误会,只是此事咱家事先疏忽没有过目,之前一直吩咐东厂,锦衣卫将林先生的事慎重上呈天子的,哪知这几个奴才,如此不尽心,此事后咱家已是狠狠处分了。咱家还可以向林先生保证,以后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林延潮点点头道:“那也好,林某当然是希望张公公言而有信,但宫闱的事谁又能轻易知道,若不是这一次陛下召见……张公公,我就把丑话说在前头,以后林某安稳一日,大家也就安稳一日,若是有人不让林某吃这安稳饭,到时我将这锅给砸了,谁也不要吃了!”

    张鲸听了握紧拳头,心底大怒,好啊,林三元,就是你老师申时行也不敢与我这般说话。

    眼下要忍只有忍到底,张鲸强行压抑自己的怒气道:“当然,此事以后不会发生,也希望林先生将过去的不快忘了,咱家还是那句话,大家一条船上,咱家没事,林先生也是没事。”

    林延潮点点头,冷笑道:“那也好吧!”

    双方都有把柄在对方手中。

    因此要完蛋就一起完蛋,故而彼此投鼠忌器,这就如同身为核大国的几大流氓一般,大家保证互相毁灭就是。

    所以既然真动不了手,不妨大声喊喊‘来啊,大家互相伤害啊’。

    “好,此事就到此为止。另外张公公,林某有一事相劳。”

    张鲸勃然作色,林延潮这是要反过来要胁自己吗?

    张鲸强笑道:“巧了,咱家也有事要麻烦林先生。不如咱家先说!”

    然后张鲸抢着道:“林先生,听闻这一次你在朝中联络大臣,准备上疏天子建言裁撤净军,不知有此事吗?”

    林延潮道:“当日在弘德殿时,本官就有此以此事上谏天子,当日公公在侧不是也听到了吗?”

    张鲸点点头道:“咱家正是为了此事,林先生可否将此事暂缓,只是林先生答允,咱家他日必有厚报!”

    林延潮眯眼问道:“暂缓?张公公,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

    张鲸深吸一口气,裁撤净军从自己内心而言实是深深反对的。

    明朝宫内宫外相对,司礼监与内阁相对,一并掌握机要,决定国家大事。

    而御马监则是与兵部相对,与勋臣三方面共同监督京营,禁军。

    唯独净军全部由太监成军,这支力量不受任何人掌控,被天子抓在手中,现在天子摔马后又居于内宫,那么对净军失去掌控。

    东厂厂督张鲸可以随时拉拢净军里的将尉,暗中将这支人马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张鲸这么做,是不是有想造反的动机不好说,但是已经有了造反的实力。到时候天子,百官都要对张鲸顾忌三分。

    林延潮踱步于内,笑着道:“张公公巧了,我与你要说的也是此事,只是我请公公在裁撤净军之事上,助林某一臂之力!”

    张鲸变色道:“怎么林先生要与咱家对着干吗?”

    当初张鲸得知林延潮准备上疏裁撤净军时,他面上不动声色,但实际上暗中就收集林延潮的把柄。

    这一次林延潮提出通商惠工,就是刘守有报给张鲸的。

    张鲸心想虽不能凭这句话扳倒林延潮,但却可以旁敲侧击,只要天子先入为主,对林延潮有了看法,那么林延潮上疏裁撤净军之事,就会被怀疑所有私心,到时候不仅必然不成,还会适得其反,让天子对林延潮生恶。

    但最后结果他却是没有料到……

    林延潮眉头一皱道:“对着干?张公公,你怎么如此糊涂,我可是在救你一命啊!”

    “正德时权监刘瑾,此人贪污之数,比起今日之公公差不了多少,最后天子将刘瑾抄家时,对他抄出金银细软,都是不以为意,唯独抄到兵甲大怒骂道,奴果反。”

    “公公,林某说的话你可明白?前车可鉴啊!”

    听林延潮这么说,张鲸也是明白他话里所指。张鲸你在这个位子贪多少钱,皇帝不是不知道,但都可以忍着你,将来万一事败,至少也可以如冯保那样留着一条命。

    但是只要你碰了军权,就是触碰了底线,那么皇帝也就容不得你了,大臣们也容不得你。

    张鲸闻言知道林延潮的话确实有道理,但面上却道:“林先生,你这话从哪里听来的,咱家可是清廉如水,从没有干对不起万岁爷的事,外面人污蔑咱家的话,你可不要轻信,谣言止于智者!”

    清廉如水?送你呵呵二字。

    林延潮道:“公公的节操林某当然信得过,只是这净军是一定要裁的,若不裁?百官无法安心,林某在元辅那也不能交差,此中弊利不用林某说,公公也是明白。”

    “到了此刻,公公不如退一步,天子宽心,也是保得眼下大家相安无事。”

    张鲸冷笑道:“林先生真不愧是能言善辩,若是能促成此事,也将成林先生之政柄,凭此得名,天下仰之,加官晋爵不在话下,什么为俺家考虑,最后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如此的手段,咱家真是佩服,佩服之至啊!”

    林延潮大笑道:“什么公心,私心,公公何必计较,反正办法林某已是给公公出了,至于走不走这条路,就看公公自己的意思了,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林延潮走出了文昭阁,将张鲸一人留在殿里。

    张鲸留在殿中,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骂道:“什么大公无私,实是大奸似忠,此子真小人!”

    林延潮走出文昭阁,但见展明已是带着家丁迎上。

    林延潮笑了笑,示意无事。

    别看方才云淡风轻,但与东厂督工谈判,其实方才林延潮已是龙潭虎穴走了一趟,此事之后张鲸应该是深恨自己。

    不过无妨,既是选择了‘申其志于天下’这条路,林延潮也是不怕得罪人了。

    张鲸想凭几句话威逼利诱,就让自己放弃初衷,简直做梦。

    裁撤净军,是自己提出来的,就一定要办,势在必行。

    张鲸若提出其他倒可以商量,但在此事上挡我者死!

    张鲸又算得了什么!

    展明先出宫驾车,林延潮出了长安右门,正要登车时,一人却拉住了自己手臂大声道:“宗海,你图谋好大的事。”

    林延潮转头看去,但见是顾宪成,赵南星二人。

    二人怒气冲冲,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林延潮双手一摊,一脸无辜地道:“两位兄台,这是哪里话?”

    但见顾宪成哼了一声道:“宗海,你到这时候还在瞒我,你以为你联络朝臣准备上疏没人知道吗?……”

    林延潮连忙拉住顾宪成,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张望左右无人然后立即对二人道:“二位上车,我们到翰林院再说。”

    展明驾着马车,将二人带到了翰林院。

    林延潮请二人入了学士堂,然后命值吏上茶后摒退左右。

    入座后林延潮即对二人道:“当年林某上二事疏,若非两位仁兄相救,林某早就命丧于诏狱了,所以此事不是林某有意瞒着两位仁兄,实在是……是风险太大,故而不忍二位仁兄陪着林某冒险啊!”

    听了林延潮的话,赵南星将茶盅重重一放,恼道:“宗海这话如何说来?难道你把赵某当作是那些贪生怕死的庸碌之辈吗?若是赵某当初真是这样的人,当年又怎么会与叔时一并在天子面前力陈于你无罪。”

    顾宪成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太史公曾言,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大丈夫不惜死,但惜为何而死。为了裁撤净军之事,而被贬谪,夺官,罢职的官员不知多少,然而顾某死都不怕,又何惜为三斗米而折腰,此事宗海没有通知于顾某,实是没有将我当作朋友。”

    林延潮立即解释道:“顾年兄,实是误会我了。天下可以没有我林延潮,如同大树飘去一叶,何足惜哉,但唯独却不能没有顾兄,赵兄。”

    说到这里,林延潮偷看顾宪成,赵南星二人神色,他这一句话是从方从哲那边偷师来的,然后现学现卖。

    但看顾宪成,赵南星二人神色,却是此计得售。

    林延潮道:“吾何尝不知此事风险极大,但总要有人去做,但万一责任也由林某当之。而只要顾兄,赵兄仍在,那么朝堂之上正气犹在,就怕的是我等都被牵连进去,将来何人来主持公道,此乃林某的苦衷,还望顾兄,赵兄能够明白。”

一千四十章 交换() 
赵南星现任是吏部考功司郎中,顾宪成任吏部验封司主事。

    虽说一个不过是五品官,一个是六品官,但都是实权官员。

    特别是赵南星,考功司是吏部仅次于文选司的要害部司。

    赵南星在朝堂上的实际地位,甚至不逊于现在庶吉士教习林延潮。

    庶吉士教习看的是将来,而考功司的权力随时可以变现。从这一点上看,林延潮权力还逊色赵南星一筹。

    而林延潮的党徒在升迁上的运作,时常要拜托到这两位同僚。

    不过林延潮明白顾宪成,赵南星的政见与自己颇有不同。

    顾宪成,赵南星二人在朝中更倾向于清议,而林延潮的布局却是在天子,内阁,翰林院,从这一点而言,他的立场是在政府一边。

    顾宪成之所以没有跳出来站在赵用贤,李植他们一党,是因为他也是申时行的门生,若是没有这一层关系,顾宪成恐怕是对申时行也是很有意见的。

    林延潮在内朝,顾宪成在外朝,长远来说,两边要对立,还是要彼此借重?

    也就是说将来大家是敌是友,实是不好说。

    这一点要从东林党说起,东林党到底是什么?

    朋党还是政党?皇太子党?清流党?

    或者说是依附江南士大夫的政治集团?为大地主,大商人利益带盐?

    这些其实对也不对。

    因为文官集团,大体上是为商人地主这利益集团带盐,并不独东林党如此。

    准确的说,东林党应该更像‘在野党’。

    如三大佬,八君子都是被皇帝,内阁排斥削职后,到了民间聚众讲学,并持清议,在江湖议论庙堂,针砭时政。

    这就是顾宪成说的‘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也是顾宪成,顾允成老师,薛敷教的祖父大儒薛应旂所言的‘古者谏无官,以天下之公议,寄之天下之人,使天下之人言之,此其为盛也。’

    所谓在野党有几个特征,帝党,执政党拥护什么,他们就反对什么,如矿税,国本,官宦干政。

    历史告诉我们,执政党在位时,是这个意思那个意思特别多,但换在野党上台,老百姓发觉原来大家都是一个鸟样,甚至还不如。

    最后就是党同伐异,给朝堂上每个官员贴标签。

    但不论怎么说,东林党只要打出了旗号,所有不为朝廷所重用,或许政见不合的官员,通通聚到了他们麾下,如此抱团后,势力反而越来越大。

    所以东林党在读书人,外官中很有势力,但他们缺的是什么?

    任何一个在野党,最后的目标都是成为执政党。

    而在明朝要想成为执政党,有两个条件,一是天子的信任,二是入阁。

    但明显当今皇帝不喜欢顾宪成他们,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沦落为在野党,所以东林党就认为这一届的天子不行,咱们改去拥护皇太子。

    然后就是内阁。

    王锡爵和东林党对着干,他们就按在家里不让你复出,具体事迹参见李三才卖老师。

    还有一次天子推举内阁大学士,有三个晋江人候选,分别是杨道宾,黄凤翔,李廷机。

    执政支持杨道宾,李廷机,东林党支持黄凤翔,最后黄凤翔落选,杨道宾,李廷机选上,但天子钦点了李廷机。

    结果东林党轮流上疏弹劾李廷机,最后让李廷机不敢上任,被迫写了一百二十三封辞官奏疏。为了表示没有当阁老的想法,李廷机还搬到庙里住了五年,人称庙祝阁老。

    再一件事就是东林党推李三才入阁,引起了京察大案。

    一直到明光宗上台,东林党这才翻身,成了执政党。

    魏公公上台,搞了一个东林党一百零八将,再参考北宋的元佑党人碑。

    发觉国家就是被这么来回折腾,给搞废了。

    他们总以为一党把另一党彻底打倒了,就能胜利。

    但论其初衷,却不能当初顾宪成讲学东林时所愿的。

    所以林延潮与顾宪成,赵南星二人关系将来怎么走,林延潮也不知道。但现在还不是把二人掺和到这档子事来为好,这事的功劳不能分给他们。

    三人说了一番肺腑之言,聊到半夜顾,赵这才离去。

    临别时,林延潮将顾宪成,赵南星送到门外。

    这时候天已是下起了雪。

    四面都是极黑,风雪厉得吓人。

    林延潮亲自给顾宪成掌灯,飞雪迎面而来,打在风灯上。

    顾宪成道:“宗海,夜深雪大,还是不要再送了。”

    林延潮道:“正因为夜深雪大,不送一送,如何放心。”

    说完林延潮从展明拿来一领狐裘,批在顾宪成身上然后道:“方才与年兄相谈时,见年兄多有咳嗽,怕是年初时的沉疾还未痊愈,弟别无长物,就将此赠给年兄吧。”

    顾宪成脸被寒气冻得有些青,对林延潮所赠也不推托,然而道:“宗海,你在内朝,我在外朝,虽责在不同,但匡扶社稷,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之心却是一般的。这裁撤净军的事,你尽管放手去办,万一天子降罪,我和梦白就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你无事。”

    说着顾宪成双手往林延潮手上重重一握。

    林延潮握着顾宪成的掌里却是热烫烫的,此刻他不由心底唏嘘,顾宪成这番话可比自己方才讲的发自肺腑多了。

    顾宪成目光坚定,而一旁赵南星也是与顾宪成一般的神情,只是他沉默不惯多言。

    这时候门外铃声响起,赵南星看了一眼门外道:“叔时,马车来了,宗海先告辞了!”

    顾宪成收回手来,望着一眼风雪道:“可惜手中无酒,否则此情此景可共一醉,我唯有在此预贺宗海马到成功。”

    说完顾宪成洒然一笑,大步离去。

    林延潮一直将二人送至台阶下,然后对顾宪成,赵南星二人长长一揖。

    顾宪成,赵南星也是郑重地回揖,方才上车离去。

    陈济川,展明等人早已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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