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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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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延潮偷换概念,将对方出题考校自己,而变成两人公平比试,这显是拿自己与对方身份平起平坐。

    林世璧自然从心底知道林延潮的打算,但是他不屑于争辩,如此失了他的风度。

    林大少将折扇噗地一声打开,指着林延潮道:“连四书五经都没学全,也来我面前放肆,不过汝当庆幸,考得是时文,而不是诗赋,否则你在我的面前,连说一个字的资格都没有。”

    “那就试试看了。”

    林延潮与林大少说话间,院门里进来一书生,这书生面容与林大少有几分相近,也是手持纸扇,仿佛是一位翩翩贵公子。

    那书生一见林世璧,即皱眉道:“大哥,我二叔从京城回来了,派人请你,你也不去,怎地还要我三请五请不成。”

    林大少看了来人一眼道:“你等一下,眼下我没这闲工夫,等我教训完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就去。”

    那书生也是摇了摇头道:“大哥,你还是这臭脾气,别让我二叔久候。”

    书生的仆人搬了张椅几来,书生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只是口里催促道:“那你快一些。”

    “放心,不用片刻,我就叫他知道什么是五体投地。”林世璧冷笑言道。

    林延潮一副不屑于争辩的样子,向林诚义道:“先生可以开始考了。”

    林诚义叹了口气,一副你们真要如此吗的表情。而林延潮,林世璧二人都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林诚义当下取了一卷论语,随意翻开一页念道:“吾十五而有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两位从这句破题吧!”

    林世璧扇子轻摇,斜眼看了林延潮道:“论语我五岁时就倒背如流,七岁时即背论语章句,你几岁蒙学,几岁治经学?”

    “我指点你一番,此文是出自论语为政篇第四,再教你个乖,朱子集注里有言,古者十五而入大学。心之所之谓之志。此所谓学,即大学之道也。志乎此,则念念在此而为之不厌矣。你如果聪明,从此中破题就好……”

    林延潮看都不看林世璧一眼,脱口而出道:“破题一句,圣人所以至于道者,亦惟渐以至之也。”

    “哈哈。”一旁那书生朗声大笑起道,“有点意思,大哥,你这一次还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说完那书生就寻了张椅子坐下。

    林延潮方才说完,林世璧脸色刷地一下变了。

    “圣人所以至于道者,亦惟渐以至之也。”

    林世璧心道,圣人就是孔子,道的是,孔子才能成为圣人,乃是渐进积累。正好破去这一章的意思,可笑自己还依着老办法,去程朱集注里找方法。

    林诚义作为裁判,当下道:“此破题极于工巧而后已。”

    他也是奇怪,林延潮学了八股文不过两个月,怎么破题破得这么好。

    “敢问先生,是我胜了吗?”林延潮问道。

    林诚义点点头道:“是的,你破题,世兄还未破题,且你又破得全无破绽,世兄,是你输了。”

    不过林延潮底细,林诚义自己很清楚,他不可能进入书院才不过两个月,就强到这个地步。于是林诚义想到了一个可能,对林世璧道:“林兄,我弟子或许刚刚在书院读过此题,一时凑巧蒙对。”

    这事情也是有的,比如老师上午刚讲了这篇,就刚好问道了,或者是林延潮刚作了这个卷子,揣摩过破题,否则仔细慢慢想来是不可能如他这么快的。

    林世璧心底琢磨,不论是否这小童是蒙对的,但毕竟输了就是输了:“世兄,咱们再试一题,若是再输了,我就拜你弟子为师。”

    “天瑞,这玩笑太过了。”林诚义连忙道。

    林延潮却道:“世叔不敢当,如此乱了辈分,将我师长置于何地!”

    对付嚣张的人,你就要就比他更嚣张!

    “妙极,妙极!”林世璧这一次被气得不轻,然后咬着牙道,“世兄,赶紧出题!”

    林诚义也不想弟子压过林世璧,心想小孩子赢了一阵,沾沾自喜就不好了。既然刚才说论语,他不过恰巧碰对,孟子一书三万多字,应是没那么巧了吧。

    于是林诚义翻开孟子当下道:“鸡鸣而起,孳孳为善者,舜之徒也;鸡鸣而起,孳孳为利者,蹠之徒。也欲知舜与路之分,无他,利与善之间也。”

    林世璧眼下不敢再有小瞧林延潮之心,一听题目,立即就在心底思索起来:“这一题出自孟子尽心一篇,大意就是鸡鸣而起,就为善事之人,乃是舜一般的人,鸡鸣而起,就逐利之人,乃是蹠这等做大盗的人,欲知舜与蹠的区别,没有其他,看他到底是取利,还是取善。”

    “我若是要破题,当从义利之辨来作文章,如此我最有心得了……”

    “以善利分天下之人,而为利者庶乎其止矣!”林延潮一语道出。

    啪!啪!啪!

    林世璧感觉自己被人狠狠连抽了三个耳光,面红耳赤,愣在原地。

    “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今有小顽童秒思破题,”那书生起身,笑着道,“诚义兄,这是你的弟子吗?”

    林诚义点点头,也是颜面有光地道:“是啊。”

    那书生走到林延潮面前笑着问道:“小友今年贵庚?”

    林延潮道:“回相公的话,今年十二岁。”

    “十二啊,甘罗能十二拜相,你也差不太远……”

    林诚义忙道:“世升兄,别捧杀我这弟子,他擅长背书,或许又是他碰巧罢了,少年人不足夸啊!”

    林延潮没好气地看了林诚义,心想林诚义和林燎都是一个心思,就怕自己生骄傲自满之心,自己像是那么得意忘形之人吗?

    那书生笑着道:“诚义兄,你放心我有分寸,小友我也考校你一题好吗?”

    什么?将考校人,当作乐趣?方仲永不就是成为神童后,整日被人考校,考残了吗?

    林延潮道:“多谢抬举,不过我要走了,先生要我书院闭锁前返回的,不能耽误了。”

    林世璧道:“慢着,我知你的底细了,我猜你必是将四书范文都背下了,否则不会破题如此轻巧。我问你子曰二字,怎么破题?”

    林延潮不由一愣,心道论语上虽满篇都是子曰,但是他背得名家范文里,没有一篇是讲子曰怎么破题的。此人果真厉害,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实力,看来我速速开溜,不然就晚了。

    林延潮当下道:“世叔,我问你君子如何才能言而有信?”

    林世璧脸顿时黑了,这是林延潮在提醒他拜自己为师的事啊。

    那书生上前一步,笑着道:“莫要得了便宜卖乖哦,这样吧,我出一题,若是你能答得出来,我就帮你一个忙如何?若是答不出来,方才你们二人作赌不作数如何?”

    林延潮心道,好嘛,果真狡猾,林家昔日的神童林世璧,拜一介少年为师,传出对林家的名头着实不好。

    这书生是来找回场子的。

    林延潮看了对方一眼,用少年的口气道:“不行,不行,你们林家的人,说话不讲信用,我怎么相信你?”

    哈哈,那书生莞尔一笑。

    林诚义对林延潮这般顽劣也是没有办法,摇了摇头道:“延潮,不可无礼,这位是小尚书相公的公子。”

第六十六章 燕可伐与() 
小尚书相公?

    原来是南京工部尚书林燫的儿子,衙内中的衙内啊。

    从这书生一进院子,林延潮即知此人不凡,不同于普通富贵家的子弟,虽约束得很好,但口吻里还有几分颐指气使的感觉。这就有权有势家里子弟,与有财无势子弟的区别。

    “原来是公子。”林延潮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没感觉多敬重,也没感觉多不敬重,普普通通的就是了。

    书生看了林延潮一眼,欣赏地点点头道:“这回你该认为,我会言而无信了吧?”

    “这我不知道,但我明白,若我不与你打下这个赌,先生绝不会饶我。”

    林诚义,书生二人同是一笑。

    书生道:“你说得倒是。”

    林延潮问道:“如果我赢了,是不是什么忙都能帮呢?”

    书生脸色一沉,心道这少年好蠢,换作聪明人就会眼下卖自己一个人情,留着以后再用,只有短视之人,才急于眼下兑现。

    书生淡淡地道:“能帮得上就帮,帮不上的就不帮,不过你的事,应该很少有我帮不上的吧。”

    “那我就放心了,不知林公子考校什么呢?”

    书生微微笑着道:“书上经义我不会再考你,你说你还有何长处呢?我就考你的长处吧。”

    林延潮点点头,心想这书生倒是大气,想了想自己除了记性好外,就是对刑律上还算下过一番功夫,打赢过两场官司,于是道:“刑律断案,略知一二。”

    “刑律断案?”书生笑了笑,“你先生还教这些?”

    林诚义笑道:“这倒不是我教的,只是上一次他家遇了官司,他代祖父应讯,乡里人对他赞不绝口呢。”

    书生双目一亮道:“还有这事?”

    林延潮谦虚地道:“不值一提。”

    书生笑着道:“那好啊,我的一位好友,吃了个棘手的案子,若是你从中参谋一二,帮我这好友开脱,算我再欠你一个人情好吗?”

    看来又要操刑名师爷的活计了,正好我是丝毫不虚啊。林延潮心底想道。

    林延潮跃跃欲试地道:“尽管问吧,我试试看。”

    “世升,你说什么笑话,一个十二岁少年,仗着有几分小聪明罢了,你居然将刑案拿来询他。”林世璧在一旁道。

    书生林世升笑着道:“他不答不出来,不是更好,如此你的颜面,我也替你保住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嘛。”

    林世璧摇了摇头道:“此事我自有计较,但你既是爱问,随便你吧。”

    书生林世升当下看向林延潮道:“你听好了,我这位好友家里富贵,三世为官,蓄养了几个优伶。有一天伶人问此人‘如捉到窃贼,要用什么办法惩戒?’他说有一个方法很妙,陈醋灌他的鼻孔,窃贼痛苦之下,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恰好有一日,有位娇痴的监生,不懂人事,在村里观剧,到了人散时,此监生仍是不走。伶人以为他是小偷,于是抓来询问,这监生不答,于是采用我好友说的办法,将这监生灌醋而死。”

    “此事为官府知道,收敛尸体检视后,才知此人不是窃贼,而是国子监的监生。县官当下堂审怜人,伶人说这办法是我好友教的,县官当下将两人一并抓了了下狱。此事我明知我好友是无辜,有意为他辩答,但多番奔走,百词而莫赎,县官也不肯开脱,你有什么办法救下我好友呢?”

    林世升说完后看着林延潮,林诚义也是道:“此案我也听说,两个月来轰动一时啊,一个监生死了,牵涉甚大,士林间都闹成一片。连抚台老爷都发文至府台衙门过问此事,若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恐怕世升兄你的好友很难脱罪。”

    林世璧道:“此事难住多少人,世升你也认识不少府县官吏,他们都无法替你出谋划策,你拿此来考校一少年,此胜之不武,换一题目吧。”

    林世升点点头道:“大哥,教训得是,此事我是有些过份了。”

    林延潮笑了笑道:“敢问可有笔墨?”

    “笔墨?”林诚义讶然。

    林延潮点点头。

    林世升笑着道:“看来我们倒是小看了少年人的想法。”

    “也好,不妨看一看。”林诚义笑着道。

    众人都是没异议,心底多半觉得林延潮不自量力想尝试一下,但也是怀着鼓励之意。

    林延潮当下饱蘸墨汁,沉吟了一下,在纸张上写下四字‘燕可伐与’!

    在场三人都是饱读诗书,一见林延潮写‘燕可伐与’四字,就知道林延潮孟子七篇里公孙丑的一章。

    这一章大意是,齐国大臣沈同私下问孟子,燕国可以讨伐吗?

    孟子说可以,燕王哙,将封国禅让给大臣,这好比一个大臣,不经君主,将俸禄爵位让与他人,他人也不经君王同意,接受俸禄爵位。燕王哙此举将周天子置于何地。

    后齐国攻打燕国,有人问孟子:“你鼓励齐国攻打燕国吗?”

    孟子回答说,没有,沈同问我,燕国可以征讨吗?我说可以。然而他们若问我,谁能够征讨燕国。那我会告诉他,唯有奉周天子之命的人才可以征讨。

    好比有一杀人犯,他人问我,此人该杀吗?我答可以。若是问我谁可以杀这杀人犯,我则回答主司刑法的官吏可杀。眼下齐国讨伐燕国,乃无道之国讨不义之国,我何尝有如此鼓励过。

    写到这里,林延潮开口道:“伐燕固在齐而不在孟子,故而推之,你的好友告诉伶人,灌醋可以逼问窃贼,但若是再问伶人是否可以施刑窃贼,你的好友则必不会同意,这一切乃是这怜人自作主张罢了。”

    “若是县官断你好友有罪,那先罪孟子!”

    林延潮这话说完,三人都是目瞪口呆。

    “古春秋决狱,今孟子断案。”林世璧半响道了这一句,摇了摇头持着折扇看向林延潮满是复杂之色。

    林世璧也是拿起林延潮所书,心道此子真天纵之才,吾不如之。

    林诚义听了林世升这么说,连忙道:“世升兄,勿捧杀小徒,碰巧,碰巧而已。”

    林世升调侃道:“诚义兄,你好不厚道,教出如此得意的弟子,平日还与我等掖着藏着,说吧,小友要何事要我帮忙?”

    林延潮嘿嘿笑了一声。

    林世升道:“只要我林世升能办得到的,你是想替家人求官呢?我有一二门路,若是求财,我可指点你一条康庄大道,若是求美色……你年纪还太小,不能害你。另外我那好友日后还有一份厚报。”

    林延潮道:“多谢相公了,下个月书院就教五经了,我想拜一名师学习经学,不知相公能否帮忙一二。”

    “原来是求学啊。”林世升露出欣然的笑意,不求富贵,而求诗书,正是喻义不喻利的君子之风。

    林世升当下道:“这容易,你准备以何经为本经?”

    林延潮道:“尚书。”

    林世升问道:“尚书?这……这眼下以尚书为本经的人不多,为何该学毛诗?礼记?”

    “学生只想学尚书,最好老师离书院比较近,五日里可以拜访一次。”

    林世升点点头道:“也好,眼下治尚书的名儒虽不多,但我总算也认识两三人,你三日后来,我给你消息就是了。”

    林延潮还未开口,林诚义即笑着道:“世升兄真是交由广阔,我替小徒谢谢过了,延潮还不赶快谢过人家肯帮你这个忙。”

    林延潮心道老师,你这不坑我,明明是他赌输给我了,谢什么谢啊。

    不过林延潮也知林诚义一番好意,当下只能作礼向林世升称谢。

    夜色已深,林府的后花园里,

    十几个丫鬟端着面盆,毛巾,茶盅候立在那。

    花园的亭子里摆着一桌宴席,一旁摆着一个青泥炉子,炉子上温着壶酒,两个丫头在煽风炉煮酒。

    宴席上坐着两人,一位是鹤发银须的古稀老者,一位则是三十多岁的男子。

    古稀老者指着桌上的螃蟹道:“吃螃蟹易积冷,故需温酒来去寒,你多年没回家,尝尝家乡的菜,先喝些热酒去寒。”

    说着丫鬟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酒来,那男子恭恭敬敬地喝了,然后道:“爹,我给你掰蟹壳。”

    老者听了摇了摇手道:“自己掰来才好吃。”

    老者拿了只蟹一边掰一边道:“苏杭的人喜摆弄精致,吃个蟹还搞什么文吃,弄了个什么蟹八件来,你这一次入京见了申侍郎,他是如何吃的?”

第六十七章 有人辞官归故里() 
听老者问话,那男子认真地答道:“申侍郎虽留孩儿在他的府上用饭,却没有吃蟹。我们有同年之谊,十几年相交,不过普通宴席罢了,孩儿见申年兄一饮一食都有讲究,不似胸怀锦绣的人。”

    说着顿了顿男子又道:“也若非如此,权相怎么会容他,以他为左右手,眼下朝廷上多是俯首帖耳之辈,真是令我辈心寒。”

    古稀老者拿螃蟹蘸了姜醋,点了点道:“所以你两次入京,就都没有去张府?”

    那男子沉默了一会道:“爹,是孩儿没有听你的话。”

    古稀老者道:“没去张府,也就罢了,张江陵迎母进京,沿途官员多备厚礼迎候,你身为太平府知府,却对属下官吏道,吾岂是搜刮民脂民膏,巴结权贵之人,如此扫了首辅大人的面子,你这样做外面人看以为是你兄长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古稀老者话虽说的平静,但已是苛责。

    古稀老者叹道:“你二十二岁中进士,仕途太顺了,这一次你辞官在家,给我好好反省,在家读书,不许出户一步,磨一磨你的心性。”

    “是,爹,孩儿疲乏了,先告退了。”这男子当下起身离去。

    古稀老者抚须摇了摇头。

    不久林世璧,林世升二人踏着鹅卵石路,走到亭子前。

    “拜见爷爷!”

    “拜见叔公!”

    那老者当然即是已致仕的南京礼部尚书林庭机,濂江本地都称他为老尚书相公。

    林庭机笑了笑道:“是你们啊。这蟹性寒,趁热吃不仅好吃,还不易闹肚子。”

    林庭机对丫鬟摆了摆手,当下丫鬟立即将席面上的冷蟹端走,从厨房里取了热蟹摆上桌。

    林世升入座后问道:“爷爷,二叔到哪里去了?”

    林庭机道:“不要说他,世璧怎么来得晚了?是不是怕见了我和你二叔,又催你读书之事?”

    林世璧自斟了一杯酒道:“叔公哪里的话,反正你们见了我都是要提一次,我耳朵听出茧子来了,早就习惯。”

    此言一出,林庭机,林世升都是哈哈大笑。林世璧素来不拘礼法,又不是林庭机亲孙儿,这般说话大家也都不意外。

    林世升笑着道:“爷爷,大哥方才是与一个小童斗法呢,两人取四书一段,看谁破题快,结果大哥连输两阵。”

    林庭机闻言奇道:“你大哥与人比试,这不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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