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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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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浅浅点点头,她怎么不知道。这家倾银铺有他们夫妻的股份,每年都有分红落入她的小荷包。

    林延潮拿手在空中比了下,作了大概后道:“其他诸省都是万历九年开始实行一条鞭法,唯独我们闽地万历七年就试行一条鞭法。每年老百姓交纳夏税,秋粮,都要到将粮米卖掉换成铜钱,再用铜钱换成银两去官府交纳。这时候市面上的银两贵,而粮米贱。”

    “而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则是粮米贵,而银钱便宜。”

    要知道大明朝原来的征税模式是,粮米为主,银钱次之,纳税主要以实物。

    但张居正实行一条鞭法后,采用计亩征银的手段,原来征收的田赋,一律以折色银征收。故而导致老百姓缴纳夏税,秋粮的时候,造成民间物价飞涨,钱贵粮贱。

    林延潮顿了顿道:“所以我想在朝廷征收夏税秋粮时,农商钱庄出面,大量购买粮食,铜钱,再兑以银钱给老百姓,再在青黄不接时,将粮食卖出,换取银钱。这一来一去既可赚取利差,也可平抑物价。这就是王安石……”

    顿了顿林延潮想林浅浅不知王安石,也不知王安石的市易法,也就不说了。

    林浅浅目光一亮道:“相公这是个好办法。”

    林延潮心道,自己费了这么大气力办农商钱庄,若只是为了推行青苗法,也就太小看他林延潮了。

    林浅浅目光闪闪地道:“又可以平以物价,又能从中赚钱。既惠及百姓,也能惠及自己。可是眼下钱庄里的钱,都放出去给老百姓贷以青苗,又哪里来钱平抑物价呢?”

    林延潮神秘地道:“这我自有来钱的办法,怎么?”

    林浅浅笑了笑,软语道来:“相公,你费这么大心思办这钱庄,为国为民,但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啊。”

    林延潮心道,怎么没给自己考虑,只要自己在归德掌管河工,农商钱庄每年给自己三千两银子。

    于是林浅浅道:“其实我可以出一笔钱,以相公的名义投进钱庄。”

    林延潮闻言不由大笑,然后嘲笑道:“你可知本地彭家,杨家拿出多少钱来入股吗?就是陈行贵,张豪远他们也拿出三万两,还要帮着打理钱庄,否则连入股资格都没有。咱们家那点私房钱,还放不上台面。”

    “你就别操心这事了,还是安心在家吧。”

    见林延潮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林浅浅却是甜甜一笑:“相公,你有所不知,我这里正好有三万两银子呢。”

    林延潮闻言顿时一口老血喷出,自己为官多年,可谓是‘两袖清风’,但林浅浅竟随随便便拿出三万两银子?

    林延潮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林浅浅赧然,捏着衣角道:“老家倾银铺,当铺,药铺每年都有分红嘛,还有你离京赶考时,我在老家卖了块地,没料去年转手时赚了三倍。”

    林延潮知自己老家产业分红。每年都有几千两银子收入,此外还有林浅浅陪嫁嫁妆,压箱钱等等。

    以往枕边时,林延潮问林浅浅私房钱有多少?

    林浅浅总是掖着藏着,不肯明说,好嘛,现在一口气拿出三万两来。

    林延潮从没有料到,林浅浅竟有如许丰厚的身家。难怪自己当初上谏天子时,林浅浅说她攒的钱,够一家三口下半辈不愁。

    见林延潮如此,林浅浅担心林延潮生气,腻声腻气地道:“相公,我怕你乱花钱,都替你攒着呢。我自己都没有乱花的。”

    林延潮没好气地道:“你身家如此丰厚,平日都还花我的钱,自己分文不动。还真的是一文都没乱花。”

    林浅浅将头埋在林延潮怀里,笑着道:“我花相公的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何况现在不是把钱拿出来帮相公忙吗?相公,相公,你别不理浅浅。”

八百二十七章 视察() 
在明朝夫妻间私人财产,是各自分开的,如妻子陪嫁,以及压箱钱,是属于妻财。

    在家族里,妻财是受法律保护的。

    比如林延潮家中,林高著老爷子主持大局,现在还未分家,长房,次房,三房同财共居,家里所有支出都从公中里拿。

    但是几房媳妇的妻财,却属于私财,不在同财之列,将来就算分家析产时,妻财该是哪家的就是哪家的,没有拿出平分。

    当年大娘在林家气焰嚣张,不仅是他爹是总甲,还因她从娘家带来五亩奁田。

    与大伯闹分家,林老爷子就允许大娘拿回她陪嫁的奁田,但是却不许她拿走夫家的财产,这在明朝绝对是合情合法处理方式。

    林浅浅在林家多年,林老爷子几乎拿她当亲孙女看。

    在古代一个女子嫁到夫家来,所携的嫁妆越多,妻财越丰厚,那么在夫家的地位越高。

    在过去,为什么小妾很难撼动正妻的地位?因为妾是买来的,而妻是娶来,带着嫁妆进门的,没分家前,丈夫所有的私房钱等于都在妻子的。

    再说林延潮与浅浅成婚时,乃是解元,将来很可能金榜提名的,入朝为官。当时龚家来提亲,就立即给林老爷子提了个醒,从古至今婚姻大事讲得就是门当户对。

    虽说有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之说,但两边也不能差太多,故而为了浅浅与延潮感情和谐,林老爷子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因此林浅浅当年嫁入林家,除了陪嫁之外,还赠了两间省城繁华地段的铺子。这本是赠给林家的,但林老爷子却没有要。现在这两间铺子由程家,三叔打理,林老爷子就做主,将经营倾银铺铺子每年的分红都给林浅浅,算作妻财之列。

    所以说这三万两银子,是属于林浅浅的,林浅浅有财产处置权。

    林浅浅有这么一笔钱投入农商钱庄,自也不是全然帮相公,因为她放在今人眼底也是独具商业眼光,炒地皮都能赚个三倍。林浅浅也是看中了农商钱庄的商机。

    林浅浅一面拿钱来砸,一面又是软语相求,对此林延潮是不答允也得答允。

    已是到了三月,林延潮至夏邑出行,半月前,他来夏邑县一次,那时百姓衣衫褴褛,土地荒芜,乘车经过,一掀车帘,就是黄沙铺面,满目都是灰败破落的景色。

    仅仅是半个月不到,夏邑县已有改观。

    林延潮的马车沿着一条河道而行,河面上是碧水清清,凉风吹来,令人一醒。

    在近河道处一架龙骨水车探在河里,老百姓们用脚踏着水车,将河水引至高田里,灌溉至田亩中。

    而在河对岸,则是低于河堤的低地,几十个老百姓们手拿着锄头,开挖水渠,将河水引至田里灌溉。

    远处田亩也是在开垦,有一片水田,甚至露出一小截青青的寸苗来。

    老百姓们忙于耕作,好一片勤事农桑的景象。

    一旁夏邑县县丞陪同林延潮出行,向他禀告道:“这半个月我们夏邑县的百姓,从农商钱庄贷了一万三千两青苗钱。”

    林延潮问道:“这青苗钱,他们怎么用?”

    县丞笑着道:“用得地方可多了,不少百姓拿着青苗钱,不仅买来了春播种子,还租了耕牛,铁犁,甚至还雇人打了井。有了牛和铁犁,就可以省人工,最重要是能抢农时。”

    “譬如这取水的龙骨水车,就是这河东辛家庄的老百姓用青苗钱合着买了一架,只要两三个人踏车,这一架龙骨水车最少可灌二十亩地之用,这里省了多少人工。只要有水,这里河边若都开垦出来,将来都会是良田,还能种上水稻,”

    林延潮点点头道:“善,金县丞你看今年会是个好年吗?”

    金县丞拍着胸脯道:“请司马放心,我在夏邑县三十年了,金某以性命担保,今年一定是个好年,若是大堤能守住,河水不泛滥,我保证今年这七县一州的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林延潮闻言点了点头,这金县丞是吏员出身。

    进士,举人,吏员三等官员出身,吏员最差,也最被人看不起。

    金县丞虽出身差,但在地方几十年,基层经验十分丰富。林延潮两趟视察夏邑县,与他交谈都是获益良多。

    金县丞对林延潮也很是佩服,一般而言正印官都身居府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等。

    但林延潮却不同,整天往地方上跑,别得地方不说,就是这夏邑县半个月就跑了两趟。金县丞心底也反对,林延潮修建百里缕堤,认为完全是好大喜功,作个政绩,将来迟早会成为一个烂摊子。

    但成与不成两说,金县丞仅凭林延潮是事必躬亲的态度,就觉得实在是太难得了。这样勤于政事的官员,现在的大明朝已实在是太少了。

    视察了农桑之后,林延潮不服风尘仆仆,即去堤上视察堤工。

    夏邑县一共要建二十里缕堤,还有决口要堵。

    在决口前,林延潮与五六名老河工拿着图纸对着决口商量。

    决口有一里多宽,虽说现在并非汛期,决口处已是淤高,没有河水灌流,但若大堤不补,将来汛期一至,方才林延潮看见已经开垦的良田,都要被淹没。

    几名老河工对林延潮道:“启禀司马,这段堤不是我们不补,只是这里是河水疾弯处,若是大水一起,河势难以掌握,若水势正冲堤坝,十有七八溃决大堤,就算我们在决口建再厚再高的堤也是无用。”

    林延潮向一旁黄越问道:“你说怎么办?”

    黄越道:“这并不难,在这等险要或单薄的堤段,我们在堤背在建一月堤以备大水冲决之用,若是司马再不放心,我们可将月堤建成石堤,此万无一失了。”

    林延潮记得黄越所言缕堤,遥堤,格堤,月堤。这月堤修在堤背,相当于双重堤防,万一遥堤被河水冲决,那么月堤仍可起防护之用。

    林延潮与几位老河工商议后,当下拍板,修建遥堤,月堤以堵缺口。

    就在说话时,一人匆忙赶来道:“司马,大事不好,商丘的河工料场被大火烧了。”

八百八十二章 自己人() 
闻之商丘河工料场被烧,林延潮,黄越都是立即从夏邑赶回商丘。

    河工料场在商丘北的万户林铺,这里有一条马肠河,河工大料都是从河上游顺水而下运至,然后在河边建了料场储放大料,以备筑堤随取随用。

    除了大料,此外老百姓种了一年的柳树芦苇茭草,三日前也刚刚从民间征发,运至料场。

    林延潮看见料场时,已是被烧成了一片白地,六间仓房都是残垣断壁,满地狼藉。

    林延潮捡起一片瓦砾,面上平静,原来得知料场被烧时的惊怒,这一路走来时,早已是渐渐平静。

    河工料场,乃重中之重,里面的河工大料都是修堤之用。

    这大料是林延潮用官府信誉从料商那赊来的。

    眼下大堤修了一半,结果大料被烧了,几万两银子化为灰烬,更不提耽误了多少工时。

    林延潮身为管河同知,河工料场出事,他可谓难辞其咎。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都可令自己乌纱帽不保。而此时在场已是有数人惋惜,心想林延潮在归德的任上,官是当到头了。

    黄越跪在地上,面对烧得干干净净的料场欲哭无泪。

    他向林延潮道:“司马,你将料场托付给下官,下官却没有看守好。此事下官一力担之,向有司交待。”

    黄越昨日陪同林延潮视察夏邑,这料场失火追究不到他头上。

    林延潮摆了摆手对一旁的人问道:“这料仓最后一次交接是什么时候?交接时可有清点?”

    古往今来,料仓被烧,都很可能是监守自盗。

    河工挪用大料,以次充好,留下了大亏空,怕上面的人查仓,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烧了料仓,来个毁灭证据,死无对证。

    古往今来多少胥吏干得这等营生,都已不是秘密。主官为这些胥吏背锅,前程尽毁之事数不胜数,所以林延潮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手下这些管事官吏。

    林延潮立即将管料场的官吏招来询问。

    询问后林延潮不由撇去了这个可能,因为河工大料,柳树芦苇茭草都是不到半个月内运到。

    入仓前,黄越,以及府里官员,都亲眼检查过的,这就杜绝了以次充好的可能。而这么短的时候,也不够河工官员监守自盗的。

    最重要是大火起时,监守官员奋力救火,连民役都叫来帮忙。

    若是他们自己放得火,好歹也找个替死鬼,否则林延潮固然乌纱不保,但他们下场绝对更惨。

    这时府衙捕头上前道:“启禀司马,在料场废墟边发现火油。”

    林延潮寒笑,他已感觉到,此事乃是一件阴谋,有人在暗中向自己张弓,欲将自己置之死地。

    只是此人究竟是谁?

    苏严已是被定罪,没有东山再起之时,其余之人,没几人与自己有这等过节。

    周王世子是结怨,但他尚不至于胆子大到烧了朝廷几万两河工大料来报复的地步。

    林延潮向府衙捕头与商丘知县吕乾健道:“河工料场被烧一事,定有人蓄意而为,此事交给你们二人来办,务必要查出幕后主使。”

    商丘知县吕乾健被林延潮收拾过,哪敢不尽力,张口答允。

    而府衙捕头则是道:“启禀司马,可否吕知县主理,卑职从旁协力,府里还积下了不少案子。”

    林延潮对捕头道:“还有什么案子能比河工料场被烧更重,不要以为本丞因此事牵连,可能官位不保,就可以轻慢。本丞现在还是署归德府事,若此案你五日之内,不能破案,本丞将你革职拿问。”

    府衙捕头一惊,他怎不知此案没有蹊跷。但遇事推诿,都是当官的本能,他不愿因此事惹上一身麻烦,但林延潮话说到这个地步,他若真的乌纱帽不保,那鱼死网破下真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林延潮回到府衙后,下面官吏即来报道:“启禀司马,分守道大参来府城巡视了。”

    府衙众官吏闻声后都不由自主一正官帽。

    什么是分守道大参?

    其官名是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右参政分守大梁道,从三品大员。

    要知道河南八府一州,下面有四个分守道,分别是大梁道,河南道,汝南道,河北道。

    大梁即商丘古称,大梁道下辖辖开封、归德二府,治所在归德府的睢州。所以这位右参政可以算作暂署归德府的林延潮之顶头上司。

    右参政来府城巡视,府衙官员们上下一并出迎迎接。

    右参政也是来意不善,三品大员的排场摆得十足,众人在府衙外迎候半日后,对方方才下轿。

    林延潮率领众官员上前道:“下官归德府同知署府事林延潮见过方大参。”

    右参政名叫方进,五十余岁,容貌端正,一副有德长者之状。但他此刻面如寒霜地盯着林延潮道:“林同知,真好大的本事,本参与巡按本在开封巡视,都被你惊动了。”

    林延潮垂下头道:“大参说得可是料场被烧之事,下官已是全力追查放火之真凶。”

    方参政捏须道:“料场被烧,有心无心,天灾人祸,本参都不放在心底。眼下本参只问你,这桃花汛转眼来了,这堤你能不能修下去?”

    官场就是如此,不问过程,只问结果。

    林延潮闻言答道:“既大参相询,下官唯有如实答之,大料被烧后,堤上民役已是停工了。”

    哼!

    方参政重重拂袖,留下林延潮一个背影后,走入府衙。

    几位通判及府衙官员都为林延潮惋惜,这料场刚出事,上面就知道,马上派人来问责了。

    因为若是能瞒住,只要林延潮在上面察觉前补足了工料,那么此事就可蒙混过关,但上面这么快知道,唯一的可能,有人要害林延潮,故而通风报信。

    林延潮随方参政进入二堂。

    方参政屏退左右,与林延潮单独问话。

    与林延潮交好的官员不由为其在心底捏了把汗。

    而在二堂上,方参政却没有方才疾言厉色,而是笑着与林延潮道:“贤侄,方才不过是摆个样子给外人看的,你乃汝默兄的门生,那也是方某的子侄,大家是自己人。”

    林延潮闻言笑了笑,没错,这位方参政就是申时行的政治盟友。

八百二十九章 你敢陷害我() 
方进,方参政,或者是方世叔,籍贯南直隶人,与申时行乃同乡,另外与自己老师王世贞相善。

    故而方进这一句自己人,还真的是。

    林延潮听过这位方世叔的传闻,方进年少以诗文著名,后结交王世贞,也是天都诗社中一员。

    这位方世叔平日最大的雅好,就是修仙!

    没错,大家没有听错,方参政就是修仙党的一员。

    万历时江南读书人修仙成风,当时风传有一个龙沙谶,说得一千余年后,会有八百地仙降世平乱,屈指一算这八百地仙降世的年头,正是万历年间。

    于是不少读书人都觉得自己乃八百仙之一,平日沉迷于修仙,不可自拔。

    这龙沙谶信众不仅有普通读书人,甚至包括了不少朝廷大员,大才子,如王世贞,屠隆,冯梦龙,高攀龙,徐渭这些名字如雷贯耳的人物,都是修仙党的一员。

    甚至王锡爵这等大牛人,竟也是信徒。

    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林延潮知道,如他当官当得久了,官当得越大,心底忌讳就越多,内心就越敏感,对于鬼神之事不免笃信。

    方真人从容地坐着。林延潮不免觉得对方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方真人呷了一口茶,他虽是修仙,但谈话很实际:“贤侄此次你担的干系不小,竟为巡按御史得知,要不是如此,我看在汝默兄面子上,也当替你按下此事。”

    林延潮道:“这河工料场被焚不过一日,怎么会这么快传到巡按的耳中。据我所知,眼下科道与恩师不睦,是否有人故意拿此作文章,不利于恩师。”

    方真人肃然道:“贤侄,你的猜测,不是没这个可能,但以我之见,你是多心了。科道胆子再大,也不会拿事关几万两河工银之事做文章来害你。揣测有人要害你,于你现在并无好处,倒不如想如何补救。”

    “就事论事,河工料仓被烧,你难逃其责。当今之计,你应先补上这一次河工大料之损失,然后方能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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