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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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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之道,形而上也,在乎文者之本心,岂能媚俗于读者,受惑于吹捧者众也。此非以文教化之道。”

    袁宏道不服气地道:“谈及教化,就算没有下里巴人,百姓不会由阳春白雪而知礼乐,倒不如循序渐进,由下里巴人而及礼乐。”

    袁中道亦反对道:“还是阳阿薤露最好,雅者不厌其俗,俗者能见其雅。”

    三兄弟各执一词,说着说着。

    突然数道滚雷闷响,狂风席卷,然后噼里啪啦一阵大雨降下。

    车夫道:“三位少爷,雨太大了,前面有个路亭,我们避一避。”

    “好。”

    一个乡间路亭里,许多老百姓们躲在亭内避雨。

    袁家三兄弟从马车上下来,见这些老百姓聚在亭前一告牌前。

    这告牌上面贴着好几张官府公文。

    一名百姓念至道:“这是太守所作的劝农文,大伙要不要听听。”

    众百姓道:“闲着也是闲着,就听听吧。”

    袁家三兄弟一听劝农文,心想官场上这样文章都是敷衍了事,于是兴致寥寥。他们心想这样公文都是上至下的应用文,浅白无用。不过他们避雨闲着无事,听着也没什么。

    但听那百姓念道,兴农之事,在田,在水,在人……

    听了一半,三位兄弟从当初无所谓,到负手踱步,然后各个勃然作色。袁宗道不由失色道:“这文章写得很好,真不知出自谁的手笔?”

    袁宏道也是点头道:“句句在实,没有一字堆砌之词,读来一片真挚,可闻笔者忧国忧民之心。你们看连这些老百姓,也是听得入神,为文章所打动。”

    这时文章读毕。

    四下里老百姓已是激动地讨论起来,神色激动。

    一名老人激动地道:“有这样的好官,我们老百姓以后不用再过苦日子了。”

    “是啊,是啊。”众老百姓们纷纷言道。

    袁家三兄弟看老百姓的神情。

    袁中道油然道:“这劝农书看似用词粗鄙,但实是大巧不工,连愚夫愚妇都能明白文词,竟也能写出这等朗朗上口的好文。”

    袁宏道道:“文章写得好是一,但文中为老百姓所谋种种,都不是虚词,这才是真真打动人的地方。”

    袁宗道正色道:“这绝非一般两榜进士的能文,必乃文章大家的手笔。”

    袁宏道忽道:“不错,天下能写出这等文章,将阳春白雪唱得人人和之的,唯有……唯有一人。”

八百二十一章 新青苗法() 
自漕弊论一出,这等述情陈事,语言平易,立意却翻极高古的文章,立即受到了天下读书人的喜爱和吹捧,顿时风靡大江南北,自成一派。

    读书人们开始主张文章词能达意就好,重立意而薄文辞。

    这一派也有不少人,模仿漕弊论,写了不少文章,其中有数篇文章,被人称发扬光大。连袁家三兄弟也是临摹漕弊论写了不少文章。

    自古以来文人相轻,就有一些酸文人说‘漕弊论’不过是逢时之作,故而才有了如许名声,若放在后来这些文章里,不算出类拔萃的。

    但这些文章与今日之劝农文一比,顿时高下立判。

    “无论如何,还是眼见为实。”

    三人对望一眼,然后不顾大雨,一并挤至告牌前,但见署名上写着'归德府同知署府事林延潮'。

    真是果不其然啊。

    三人默然许久,雨势已缓,只闻山坡之上,水声淙淙。

    袁宗道长叹道:“什么下里巴人,阳春白雪,观林三元之文,方知我等皆井底之蛙!”

    其余二人亦是认同。

    就在袁宗道叹息之时。

    在归德府府衙旁,一间临街小楼前,但见金龙舞动,爆竹齐鸣。

    一百串的爆竹,接连放响,那等场面老百姓们唯有读书人金榜提名,或是城隍庙会时方才见的。

    同知林延潮与府里三位通判,推官,商丘县知县都站在在小楼门前。

    看着这锣鼓齐鸣,喜气洋洋的场面,林延潮不由点了点头。

    林延潮一旁站着两名乡绅。一名乡绅穿着绸衫,大腹便便,一名乡绅则是穿着文士衫,温文尔雅。下首还有陈行贵,张豪远等两位林延潮的好友,他们穿着掌柜的衣裳。

    在官员乡绅身后,还有从商丘县各甲里长,一共五六十人,在旁观礼。

    好一阵热闹后,林延潮将小楼上匾额一揭,但见上面写着‘农商钱庄’四个大字。

    各甲里长看了农商钱庄四个字,都在那揣测,这农商钱庄是什么意思?

    匾额一揭,然后林延潮道:“本官在楼里设下便宴,诸位乡亲一并赴宴。”

    众里长们都是拱手道:“多谢司马。”

    于是众人入屋后,各自就坐,宴席排了十桌,除了里长们坐了五桌,有四桌都是地方官员,吏员,还有一桌则是两位乡绅,以及陈行贵,张豪远。

    林延潮端起酒杯来至众人面前道:“各位远道而来,本官敬各位一杯酒!”

    众人见此不敢怠慢,纷纷起身饮之。

    林延潮连饮三杯,然后对众人道:“今日请诸位光临,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这农商钱庄开业之事。诸位可知这农商钱庄何意?”

    “农乃是稼穑,朝廷以农事为国家之本。而商乃是钱财,钱财不能吃不能穿,故而以商为国之末矣。朝廷历来重农抑商,而本官则不以为然。”

    林延潮这一番话完,在众人里都是掀起了一阵讨论。

    早在南宋时,事功学的开创者陈亮,叶适就提出了‘通商惠工’,明确反对法家,理学一贯主张的‘重农抑商’。

    这时一名里长问道:“司马老爷,草民斗胆问一句,农为本,商为末,若重商抑农,不是本末倒置?”

    这里长一说,下面的人都是替他捏了一把汗,人家府同知老爷在讲大道理,你居然敢当面质疑,不怕惹怒人家,以后没好果子吃。

    却见林延潮笑了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乡的里长。”

    有人心道完了,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那里长却是个有胆色的人,站起身道:“回禀司马,草民乃永河乡沈家里的里长,昔日也曾考中过童生。”

    林延潮点点头道:“问的好,来人,赏他一壶酒。”

    这里长被赏赐了一壶酒顿是又惊又喜。但见林延潮笑道:“昔日范文正公,曾言‘吾商则何罪,君子耻为邻。’可知世人对商之偏见由来已久。这位乡亲说的不可本末倒置,是不错,但本末倒置不等于重本抑末。”

    “国家无农不稳,无商不富,在本官眼底,不是以本而抑末,而是以末而繁本。农商钱庄,就是以商富农之用。”

    里长闻言欣然道:“司马所言,小民拜服。”

    这时一旁里长,见方才质疑林延潮之人,反而得到赏赐,于是都大起胆子。

    这时一名文官起身,此人乃商丘县县学学正,在商丘士子中很有名望,此人道:“司马的劝农书,下官看过了,写得是文采斐然,令人拍案叫绝。但其中言以商富农,兴以王安石之青苗法,下官不能苟同。”

    林延潮道:“请先生明言。”

    县学学正乃是学官,故而林延潮不称他官名,而称先生表示敬重。

    学正正色道:“王安石为古今第一妄人,他曾有言,我宰天下有余。然不知四海非一邑之小,执政非长吏之任也。赵宋之衰,正是由他变法而起。”

    “而王安石变法,以青苗法为害最盛,若是司马所言,以商富农,若是行青苗法,那么下官不能赞同。”

    在宋后王安石的地位,在读书人心中一直很低,认为他的变法就是乱搞。一直到了清末时,才有读书人替他翻案。

    但偏偏南宋的事功学,不免有些‘王安石余孽’的意思。事功学派的宗旨,就是王安石那句‘为天下国家之用’。林延潮当初在事功学的道统论里,本来也有把王安石拉进来,上承董仲舒,下承陈亮,叶适的。

    但王安石变法毕竟没有成功,所以林延潮没有将他列入道统之中。

    而事实上王安石的‘青苗法’确实是施行不当,民生激变,但却不等于青苗法是一个劣法。

    在林延潮穿越前,孟加拉人尤努斯获得诺贝尔和平奖时,国人称戏言‘假如九百年前的王安石变法成功,今年的诺贝尔和平奖就轮不到尤努斯了。’

    因为尤努斯创立孟加拉乡村银行,致力于贷款给贫困农民,帮忙了几百万贫民,因此获得和平奖。

    王安石青苗法也是如此,但为何尤努斯成功,而青苗法却失败呢?这早有定论,因为青苗法乃政府操作,只要政府操作,就会有重重弊端,而是孟加拉乡村银行却是私人银行,而且杜绝了行政干预。

    林延潮对学正的质疑,恭敬地道:“先生所言有理,此青苗法与昔日之青苗法不同,请听林某一言。”

    学正道:“下官愿洗耳恭听。”

    林延潮道:“此新青苗法,乃本官从社仓中所思而来。诸位可知为何朝廷不从官仓中借米给百姓,非让百姓从民间自筹粮米,建社仓以互助呢?”

    众人闻言嘴上不说,但心底却都知道,还不是怕官吏从中贪污,上下其手。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官员操守上,我们老百姓还不如相信约长,乡约,他们至少都是同乡乡亲。

    比对王安石的青苗法,以及朱熹的社仓,不得不承认社仓比青苗法靠谱多了。社仓乃政府提倡,民间自主的措施,朱熹就批评青苗法,说青苗法以官吏而不以乡人士君子行之。

    简而概括就是,青苗法行之以官司,社仓主之以乡曲。

    故而社仓取代青苗法,明朝两百多一直大力推广,到了清朝,则是强制每个地方官,都要向民间普及社仓制度。

    林延潮道:“其中弊利大家都知道,社仓法自青苗法,唯独不是由朝廷官仓出借,而是乡中大户,或者百姓余粮筹集,好是好矣,但一乡一地可行,却难以推广全府。譬如商丘县只有六个乡设立社仓,没有设立社仓地方,百姓如何渡过春荒?”

    “还有为何朝廷如此大力推行社仓,但民间响应者寥寥无几?”

    众里长都是无语了,因为社仓这事也是很难。

    谁来主理社仓?

    官吏,家里穷的肯定不在考虑内,唯有剩下家境殷实的,但人品敦厚的人,怕受累避之不及,至于奸猾的人,百姓又不信任。

    但这也罢了,最恶心的,就是地方官府常借各种名目,侵吞老百姓社仓里的社谷,最后还是逃不了行政干预。

    所以社仓制度是不错,但除了真正为国分忧,为民抒难,这等济世情怀的读书人或致仕官员外,百姓都不愿意出面组织社仓。

    学正问道:“那敢问司马,这农商钱庄,是何人主营?青苗钱以几分利放贷百姓?”

    林延潮笑了笑。当下道:“本官来介绍一二,农商钱庄乃这位彭员外与侯员外所有。”

    林延潮说完,两名乡绅都是站起身来,向众人抱拳。

    众里长议论道:“这不是夏邑的彭员外吗?听闻他家里的钱,都淹了脚面了。”

    “这侯员外我认得,咱们商丘名族,家里出了不少举人。”

    “这两位员外家里的钱财,足够将半座商丘城买下了。”

    林延潮笑着道:“两位员外,富而好仁,为善好施,平日为乡里作了不少好事,这钱庄也是他们所设,至于青苗钱以几分利放贷百姓,本官说了不算,你们问他就是。”

    穿着绸衫的彭员外四方抱拳后道:“诸位乡亲,本员外也是受同知大人之托,设立钱庄。一照顾乡里乡亲,不薄待了大家,二也是自家的小本生意。”

    下面里长听了纷纷道:“彭员外是大善人,咱们都知道,就说你肯借多少借多久给大家吧。”

    一名里长道:“什么叫借多久,彭家还缺那点银子吗?着急你还吗?”

    “是啊,以往大水时,彭家,侯家也常赈济我们乡亲。”

    “我也姓侯,五百年前是一家,侯员外就借点钱,算给我们自家兄弟了。”

    “就你这穷酸,还与侯员外攀亲戚,也不撒泡尿照照。”

    那人反唇相讥道:“怎么我与侯员外不是亲戚,还与你是亲戚不成,莫非你是我小舅子?”

    众里长们说着说着开起了荤段子,大家也是很狡猾,你一言,我一句的将彭员外,侯员外的话堵住。

    言下之意,你们彭侯两家这么有钱,大家都是乡亲,这么熟了,你也好意思要我们利息。

    彭员外,侯员外对望一眼,什么叫斗米仇,升米恩?他们这一次受林延潮之托,主办钱庄,既是有赚一笔的打算,也有造福家乡百姓的意思。

    但这些百姓只肯要他们白借。

    这时林延潮出面肃然道:“不错,彭员外,侯员外以往是有赈灾不错,但也不能叫他们拿出身家,年年赈灾。这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林延潮发话,众里长们不敢吱声。

    林延潮道:“本官以往也借过钱,当然也知道借钱,三分利息不如二分利,二分利息不如白借,白借当然不如白拿。”

    “但是亲兄弟明算账,你借钱不还,每人肯愿意借钱给你!若没人肯借,你们只能问大户去借,他们是多少利钱,少则五分,多则八九分,还有利滚利,驴打滚,你们往他们借了倾家荡产,卖儿卖女也还不上。”

    见此侯员外出面道:“司马说得对,我与彭员外商议过了,我们农商钱庄就以二成五借给大家。大家想一想,到底去哪边借合算?”

    彭员外道:“不错,只要家里有田的,有五人联保的,咱们农商钱庄就给贷钱。从明日起,只要家里有田,有五人作保的百姓,拿着田契,保书到钱庄抵押,都可以借到钱。”

    二成五的利息确实不高,但有抵押说明,借钱不还,那么田就没了。

    一名里长问道:“那家里没田,又没人作保怎么办?”

    这时候林延潮出面道:“家里没有田,也没有人给你作保,若你有一身气力,那么钱也可以先给你,但人要去应役修河。吃喝朝廷供你,在黄河边干满了五个月后,这钱官府替你们给了,不用还了!”

    林延潮说完,满屋顿时响起的掌声。

    不仅众里长,甚至官员们也是激动地鼓掌,纷纷点头。

    “说得好,这才是替咱们老百姓考虑啊。”

    “等了这么久,朝廷终于给咱们归德派来一个好官了。”

    “真乃林青天啊!”

    掌声经久不息,不少里长眼中都泛起了泪,将掌心拍得通红仍不肯停下。

八百二十二章 十段锦法() 
林延潮在上首侃侃而谈,将里长们的神情都看在眼底。

    而下方众里长心底盘算着,自己里中有多少人,有田贷钱,有多少人没田,却可以到河边出一身气力。

    里长们一个个问得很详细,连桌上丰盛的饭菜都忘了动筷,将林延潮的话都化成了多少担粮食,多少两银子,然后在心底反复地掂量着。

    待他们的疑难终于得到解答后,口中都是荷荷有声,然后眯起眼睛与旁人语速飞快地交谈着。

    一顿饭过后。

    里长们就告辞了,答允回各村宣传,彭员外又许诺他们拉来一个百姓,就给二十文钱。

    面对彭员外,里长们又是另一等神色,拿出一副嫌少,狗也不要的姿态,这边不动声色地将桌上的饭菜各自打包后,然后就急匆匆的往村里去了。

    有的里长伸直连打包都忘了,一溜烟就不见了。

    林延潮新青苗法,随着他的劝农书,以及楼里这么一宣传,满府百姓人尽皆知。

    能借新青苗钱分两等户,有田之户,无田之户。

    要知道归德七县一州在籍百姓三十万户,此乃有户籍的百姓。五人作保,必须是五名在籍良民。

    在籍百姓,要么家里有田,或者自己有几亩田,再给大户人家租种些。这样称为自耕农或半自耕农。

    他们既要缴纳各种税赋,还要各等杂泛徭役,以往大水一来,向大户人家借高利贷,卖儿卖女,卖田卖屋的都是这些人。

    所以林延潮的新青苗法,与王安石的青苗法初衷,都是惠及这些自耕农,半自耕农。

    对于有田户,农商钱庄对上田,下田,还是高田,淤田,甚至遭了水的斥卤田,都一视同仁,每个有田的老百姓都能在他那一亩地贷八钱银子,一年内两次还清就可。

    不过一名百姓最多贷十亩,唯有田主方可。

    两成五利息,比王安石当初订下青苗法贵了些,但比大户人家五成的高利贷,却不可同日而语。

    有恒产者有恒心,这些有田的'中产阶级',是官府主要税赋所来,还款信用也最佳,农商钱庄以后主要客户,针对的都还是这些百姓,所以要放长线。

    至于佃户,以及归德还有不少,无籍人口,也就是黑户。他们可以不用交纳丁税,免去役赋,唯一就是没有政治地位。还有不少在籍百姓,他们去外地逃荒逃灾,就划入流民一类。

    林延潮则允诺无田之户可以以工代赈,工役分短役,中役,长役三等。

    短役两个月,中役三个月,长役五个月。短役支一两二钱银子,中役支一两七钱银子,长役支二两五钱。

    因为河工主要就是二月三月两个月,所以林延潮鼓励老百姓多去服中役。这在归德给大户人家打工的佃农,也赚不了这么多钱,而且是官府还自办伙食。

    这绝对是合算啊。比起原先强制老百姓应役,弄得天怒人怨,绝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是钱是人胆,衣是人脸,既是以工代赈,雇老百姓修堤,林延潮又要建百里缕堤,加固遥堤,堵住决口,这钱从何而来?

    多少米下多大的锅,多少钱办多少的事,你林延潮摊子铺得这么大,将来如何收拾?

    老百姓好骗,但府里官员都知道这一点,有的人提醒几句,有的人存心看林延潮笑话,有人则是以为林延潮,不可能不知道其厉害,林延潮或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图谋。

    兴河工有两忌,一是隆冬施工和盛夏施工。

    惊蛰之后,就是归德府大兴河工之时。

    兴河工前,先要祭河。

    古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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