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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手册-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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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自会警醒她的。”暖阳虽然知道墨铭说得有理,却也不愿把这人交给墨铭处置。

“算了,”墨铭见她皱着眉头敷衍,显然对自己的建议很是抗拒,摇头叹道,“睡吧,你明日还有的忙呢。”

“忙什么?”

“你费尽心思给我收了房妾室,她惹了麻烦,自然要你来解决。”他淡淡的说完,又躺回原来的位置,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若想坐一夜,明日没精力忙碌,我可不会帮你。”

“不装会死啊?!”暖阳无声的嘟囔了一句,胆子却也大了些,径直走过去和衣躺在外侧假寐,躺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没吹熄灯烛——平日都是兰儿伺候她躺好吹熄了灯烛才出去的——正犹豫着是不是起来,墨铭单手一扬,只听“噗”的一声,那灯便灭了。

若换一种情境,换一个人,暖阳恐怕会谄媚的让人家教教她,此刻却一个字也不愿跟墨铭说——因为,这样的状况,实在尴尬。

——*——

暖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偏偏每日的早起已经养成了习惯,沙漏显示卯初的时候,自觉刚睡着没多久的暖阳条件反射一般的醒了,转头见墨铭仍旧是昨晚侧卧的姿势,似乎一动都不曾动过,心里才稍稍踏实了一点,小心的下床放下床帏,自己披了衣服喊兰儿进来伺候。

兰儿显然听见了昨晚异常的响声,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见暖阳低垂着眼睛不言语,床帏又放着,明显大少爷躺在里面,更不敢多说,只是沉默着小心伺候。

直到暖阳洗漱完毕坐下来梳妆,墨铭才从床帏里出来,自有蝶儿等人上前伺候。

“大少爷,少奶奶,花姨娘来了。”门口的小丫头进门禀报。

暖阳和兰儿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在奇怪,每日不都是从杨氏那儿请安回来才过来的吗?今日怎么早了?因为墨铭?

疑惑归疑惑,总归还是要让人进来的,却见花容打扮得干净爽利,却一点儿都不俗媚,显然是一夜之间从湘湘和暖阳身上猜到了墨铭的喜好,褪下了花枝招展,一张笑脸却比夏日早晨的花儿还要娇嫩,进门便向暖阳和墨铭见礼,见到墨铭脑门上的那几条伤痕,很是心疼的叫道:“呀!大少爷这是怎么了?”

“我昨儿回来就这样了,你竟然没看见?”还没等暖阳说话,墨铭便冷冷的回答,仿佛对花容提出这样弱智的问题很不满意。

“哦……”

花容很是尴尬——昨天是她第一次看见墨铭,并没敢太仔细的看,再加上墨铭当时头戴官帽,花容更不清楚那伤到底是不是昨日就有的,只是记得他和二少爷长得十分相像,那浑身上下的男子气概甚至比墨霖更让人砰然心动。

想起昨日第一眼看见墨铭时的心情,花容俏脸绯红,像是院子里含苞待放的桃花,她娇羞的抬眼看了看墨铭,见墨铭只是专心看暖阳梳头,心念一动,立刻把身后的贴身丫头桃儿一直捧着的那叠素色的小衣裳接了过来,笑盈盈的对暖阳说道:“花容前几日病着,不能来给少奶奶请安,便在床上倚着给小小姐做了两套小夹袄,正好这时候穿。”

兰儿把那叠小夹袄接了过来,捧到暖阳面前给暖阳过目,暖阳正在梳头,斜瞥着看了两眼,见做工精致,针脚细密,便知是花容用了心的,却不敢就这样给灵儿穿,只让兰儿捧给墨铭看看,自己笑着道谢。

“少奶奶怎么这样见外?小小姐能赏脸穿花容做的衣裳,花容高兴都来不及呢!”花容边说边偷眼看墨铭的反应,见墨铭只是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便挥手让兰儿拿到一边,深潭般幽黑的双眼只盯着暖阳看,“这是芙蓉归云髻吧?我还记得你新婚第二日便梳的这个头,当时髻心还插着一支蓝宝石蜻蜓头花簪,煞是好看。”

新婚之夜你都没理人家,居然还记着人家第二天梳的什么头?

暖阳不信,只道他是在花容面前给她面子,随意编出那么两句出来,便配合着浅浅的笑,一言不发。

兰儿却立刻从那贴金描嫦娥奔月的菩提木首饰盒里翻找出一支花簪,正和墨铭说的一模一样,那宝石品相极好,颜色也纯正,兰儿从首饰盒里拿出来递到暖阳面前的时候,还留下一路淡淡的、散都散不去的光晕。

“就是这一支。”墨铭边说边起身走到暖阳身边,从兰儿手里接过那支花簪,小心翼翼的亲手插入归云髻的发心,更亲手选了一对同色的蓝宝石耳坠给暖阳戴上。

暖阳虽然后背都出了汗,却瞥见花容笑盈盈的眼睛里隐藏着的满脸羡慕嫉妒恨,不由得有些暗爽,心道,不管这恩爱是不是真的,只要在花容面前装上一装,却也能抬高自己的位置,让她万事都有所忌惮。

待梳妆好了,兰儿等人便找出外衣伺候暖阳穿上,花容也殷勤的上前帮忙,手脚比蝶儿还麻利,动作比兰儿更细心,暖阳不得不暗暗佩服,难怪她能在邓府脱颖而出,除了胆大心细,还能屈能伸,明明心里恨自己恨得要死,却表现得比亲姐妹还要好上十分。

整理完了,花容正想和兰儿一起扶着暖阳去沐华居给杨氏请安,墨铭却忽然说道:“花容是吧?你先去,我跟少奶奶还有几句话要说。”

花容饶是城府再深,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

以暖阳一向的行事方法,她不愿意跟任何人撕破脸,就算她明知道花容心里恨她——既恨她帮助了湘湘,让她前功尽弃,又恨她居然被墨铭这样宠着,一点儿也不像坊间流传的宠妾灭妻——也不能不做些表面功夫。

她不知道墨铭是真的有话跟她说,还是故意给花容一个下马威,便转头去看墨铭,墨铭看穿了她的心思,却并不说话,只是微微扬了扬唇角,淡淡的笑了笑。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站在墨铭这一边了——要想哪边都不得罪,最终的结果只怕是两边都得罪了,她必须做出选择。

墨铭再可恨,也好过越恨自己入骨的花容吧?

她只能对花容笑道:“妹妹先行一步,我和大少爷稍候便来。”

“是。”花容恭顺甜笑的答应着——她根本不曾摸透墨铭的脾气,只能做出一副听话老实的样子,不然还能怎样?

两人状似亲密的目送花容离开,暖阳才躲开半米远,学着花容的笑脸和和气气的问墨铭道:“夫君,您有什么吩咐?”

墨铭却不配合的皱了皱眉头,挥手让兰儿等人退下,不喜的说道:“好的不学,净学些虚情假意。”

还不是你们男人喜欢?

暖阳心里暗暗怨念道。

“昨晚我跟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墨铭忽然问道。

暖阳仔细回忆了一番,拣记忆最深刻的说道:“记得,你让我先回营帐,等你忙完了再来找我……”

墨铭的脸色竟然红了一红,多亏他的皮肤是淡淡的小麦色,看不太出来,否则更会让暖阳觉得不可思议:“不是这句,我说的是,人是你挑来的,现如今惹了麻烦,自然该由你来解决。”

“花容?母亲很喜欢她呢……”暖阳自然想“解决”花容——拿住她的把柄而不是解决掉——可她陷害湘湘,说到底都是杨氏默许的,自己去趟这浑水,是福是祸?心下便有些犹豫。

“那又怎样?”墨铭不以为然,“我有法子让你既解决了她,她又不敢说出去。”

“啊?!你教我!”暖阳连忙再次凑近了墨铭,墨铭表现得颇为无奈:“我说你功利了,你还不承认……”

——*——

给杨氏请安之后,杨氏见大儿子终于在儿媳房里留宿,心里很是高兴,主动留大家在沐华居用餐,众人自然不敢推辞,陪着杨氏吃了,墨氏三兄弟才各自去忙各自的事儿,暖阳和花容又陪着杨氏说了半晌子话,才起身告辞。

待出了沐华居,暖阳吩咐兰儿:“去二少爷那儿把药取来,就说我昨日跟二少爷说好的那副。”

兰儿躬身称是,独自离开,暖阳拉着花容道:“好妹妹,去我房里坐坐?咱姐妹唠唠家常。”

花容一早就见识了墨铭和暖阳夫妻的恩爱,以为坊间和下人间的传闻并不可信,哪敢不讨好暖阳?连忙笑盈盈的应了,亲自扶着暖阳往回走,暖阳却不着急回去,先是带着花容去莫伊莱的院子里转了一圈,见伊莱似乎瘦了一圈,安慰道:“表妹,我现下有事儿,等忙完了就过来找你。”

莫伊莱只是恹恹的点头,并不说话,暖阳却还磨蹭着跟伊莱寒暄了几句才带着花容离开。

等暖阳和花容回到海澜居,兰儿已经熬好了一晚黑乎乎的药汤放在桌子上,见暖阳进来,便躬身说道:“禀少奶奶,丁儿不但准备好了,连药都熬得了,奴婢方才热了热,现下正得喝。”

第一卷 金玉良缘 第084章 等,又是等

暖阳满脸都是春风和煦的笑,转头对一脸讶异的花容说道:“姐姐给你准备了一碗药,是你惯常爱喝的——听说,你自己出银子让人出去拣过这副药,偏巧就让人瞧见了——傻妹妹,咱安国侯府虽然没有金山银山,但妹妹喜欢的东西还不至于给不起吧?既然妹妹爱喝,姐姐就日日熬一碗,亲眼看着你喝下去,免得委屈了你。”

“姐姐——”花容虽然说话都发抖了,却仍旧顶着一张略显僵硬的笑脸撒娇,“这……这是什么呀?”

“牵牛子啊?半斤巴豆,两钱牵牛子。”

“啊?!”花容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湘湘还要苍白,连连摆手道,“这哪能喝?上次湘姨娘给妹妹那副药里没有这么多巴豆,花容还……”

“你怎么知道没有这么多巴豆?”暖阳不依不饶的坏笑。

“二少爷说的啊!”花容连迟疑都没有,脱口而出。

暖阳却似乎早有准备,转头吩咐兰儿:“去请二少爷。”

“别——”

早在杨氏让墨霖辨药的时候,花容从他的迟疑里看出他是偏向湘姨娘的,此刻自己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推搪,哪里敢把墨霖叫来对质?

刚才少奶奶说什么?自己让人出去拣药,被人瞧见了?大少爷知道不?还是大少奶奶当日替湘湘说了话,如今大少爷回来了,她为了有话可说,讹诈自己,替湘湘洗冤,讨好大少爷?

“少奶奶,”花容努力平复心神,委屈的向暖阳哭道,“您这是信不过花容吗?花容自打一进门,就把您当成婢妾的亲姐姐,倾尽所能的孝顺您,您不是也很疼花容吗?什么事儿都吩咐花容去办,花容受了委屈跟您诉苦,也是您给婢妾出应对的主意……婢妾胆子小,要是夫人和大少爷拷问起来,可保不齐……”说到最后,竟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她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像是威胁呢?那意思是,就算她真的陷害了湘湘,也是暖阳给她出的主意?好厉害的女人!

暖阳虽然冷笑,却并不立刻反驳,反而引着花容说道:“安国侯府一向待人宽厚,你又是新进门的,怎么会有人给你委屈受?快告诉我,我必定会为妹妹主持公道!”

“被子里有针,面脂里掺药,出自己的院门还被摔一跤,这些还不算……”花容本来哭得十分委屈,说到一半儿,却忽然停了下来。

谁都知道,她受这些“委屈”的时候,暖阳正在闭关祈福,连给杨氏的请安都免了,怎么听她诉苦?又怎么给她出“应对的主意”?

暖阳仿若浑然不觉,只是无辜的笑问:“妹妹怎么不说话了?”

花容无言以对,只得一边低头拭泪,一边想着对策。

“妹妹,”暖阳掏出绢帕,亲自上前扶着花容坐下,替她拭泪道,“说实话,今天的事儿,姐姐也是被人安排着办的,目的呢,你是个聪明人,也不用我多说。”

“被人安排?”花容抬眼看了看暖阳,满眼都是疑问。

“潇湘苑那位,是他在意的人,你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惹?若是这么简单就能……哎!傻妹妹,以后可不许这样鲁莽。”

暖阳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第一,今日的事儿,是墨铭安排的,要恨也别恨我;第二,你以为这府里的人都是傻的?以为只要杨氏首肯,就可以为所欲为?就算你要找她的麻烦,拜托也别做得这么明显!

花容本就是从争斗堆里长大的,暖阳的话一出口,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心里对暖阳的印象便有些改观——原本以为暖阳笑模笑样,什么也不争不抢,是个老实可欺的,今日才知她是笑面虎,不但说服了杨氏,讨好了大少爷,拉拢了湘湘,还打击了自己!

最厉害的是,把这一切都做完了,居然还鼓励自己:要想做,就多费点脑子!别这么明目张胆!

花容对暖阳立刻忌惮起来,却仍旧咬紧了牙关不肯承认:“婢妾胆子小,哪敢招惹谁?今后,还劳烦少奶奶多多提点照顾呢!”说完,竟真的拜了下去。

暖阳连忙伸手把她扶住,又亲亲热热的跟她说了会儿话,才放她回去。

好容易招呼走了花容,暖阳跟一早起来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的灵儿逗弄了一会儿,便要去看莫伊莱,还没走出花厅,就见墨铭沉着脸进来,挥退了众人,逼近了暖阳问道:“她没喝?”

“没……”暖阳虽然被他盯得浑身上下汗毛倒立,却仍旧倔强的说道,“意思到了不就得了?你何必非让她喝下去?那么多巴豆,不死也得扒层皮!要是真出了事儿,只怕明儿全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了,我还怎么再帮你寻几房小妾,传宗接代?!”

其实,一个花容已经让暖阳头疼了,她这么说,只是明知墨铭是为湘湘不平,故意气他而已。

“我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谁也别想再进侯府,做我墨铭的妾室!”墨铭果然发怒了,他逼近了暖阳,双眼通红,满眼都是不解和痛楚,“你到底是怎么了?当年,是谁说海澜国男女平等,一夫一妻?要我也必须遵从海澜国的规矩?你就算不懂我为何收了湘湘,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拉女人进门吧?!”

“一夫一妻?”暖阳置身事外,并不生气愤怒,反而觉得墨铭十分好笑,“那请问墨将军,那海澜国的规矩,您遵守了吗?”

墨铭立时语噎,浑身上下燃烧着的暴怒也像被浇上冰水的火焰,瞬间便熄灭了。

他挣扎了半晌才道:“暖阳,个中缘由,我将来必会跟你解释清楚,只请你现在莫再胡思乱想,什么成全我和湘湘,什么收房纳妾……你别再乱想这些,只当是等我,行不行?”

墨铭这个“等”字一出口,暖阳脑子里立刻跳出季平的影子,他仿佛和墨铭重叠在一起,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说着:“……只安心等我——等他日我做完了要做的事儿,定然带你离开……”

等,又是等

暖阳的精气神儿仿佛被抽空了一样,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她恹恹的转身坐在黑漆描金长桌旁,无力的靠在椅子里,一句话也不想再说。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墨铭才一言不发、步履沉重的转身离开。

——*——

“表姐,我想求你一件事儿……”墨铭走了之后,暖阳心情比较沉重,不想再去看望莫伊莱,莫伊莱却已经来到海澜居找她,开门见山的恳求道,“你去帮我问问二少爷,为什么最近都不再理我?我想离开又不许?”

暖阳自己都一个头两个大,本不想管她,却顾忌当初是自己帮着墨霖说服杨氏弄她进来的,只得暂时抛开烦恼,认真的问道:“二叔那天叫你‘月歌’,你为什么那样害怕?那不会真的是你的名字吧?”

伊莱却只是迟疑,半晌都不说话。

“伊莱,我无意刺探你的隐私,”暖阳无力的说道,“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我只是隐约觉得,这个秘密似乎不会再隐藏多久了吧?最晚到二叔大婚,我的问题自然就有答案了吧?”

暖阳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当日墨霖说到伊莱这件事儿时,说他已经拿捏到了越国公主的短处,免得越柔进门之后,自恃身份压制自己。

那么,墨霖所说的短处,恐怕与伊莱有关吧?

伊莱知道暖阳说得没错,衡量半晌,只得说道:“我没想到,二少爷竟然是这样……这样……这样有心机的一个人。”见暖阳并没有什么反应,显然对她的话并无异议,才叹息着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是越柔公主身边的近身侍婢,名叫月歌。三年前,二少爷随着贵国的六王爷和安国侯去越国提亲,公主很想知道未来夫婿的模样,便带着我和另外三个侍女偷偷等在贵胄进宫的必经之路上等候,和二少爷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二少爷只有十四岁,虽然不及现在丰姿卓华,却也清隽洒脱,公主一见倾心,没事儿时便会常常提起二少爷。有一天终于说,但凡样貌出色的男子都难免花心多情,不知道二少爷是不是这样?从此便埋下了心病,终于忍耐不住,让我扮作与二少爷偶遇的多情女子前来试探。

“去年元灯节,我与二少爷‘偶遇’,虽相处日短,却……却也被二少爷的温和文雅、体贴细致所折服……越是相处,我越是害怕,终于在三日后仓皇逃走,回到越国后,只跟公主说二少爷虽然对女子照顾有佳,却坚定守礼,我毛遂自荐,二少爷也说早有婚约“公主听后自然十分高兴,对二少爷的爱慕更甚,却不知怎么的,婚期愈近,愈是迷茫担心,终于在元灯节前让我再试探一次——去年相遇,今年再遇,这样的缘分,二少爷会不会动心?”

“越柔公主却不知道,你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妮子已经动心了。”暖阳知道了前因后果,虽然理解越柔待嫁的心情,却越发同情起伊莱——不对,现在应该叫月歌了——她也是怀春少女啊,墨霖知道她的身份,有意接近,她如何抵挡得住?

两人正各怀心事,相对嗟叹,蝶儿忽然疾跑进来,顾不得等丫头通报便对暖阳失声叫道:“少奶奶,不好了!宫里的赵公公来侯府宣读圣旨,说大少爷通敌叛国,其罪当诛,看在墨家三代忠良,军功赫赫的份儿免去他的死罪,却被没收家产,流放妙林!”

第一卷 金玉良缘 第001章 季平的身份

安国侯府昨日还无限荣光,一大家子人齐刷刷的立在门口,像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士一样恭迎墨铭将军回府,不足十个时辰,宫中总管赵公公便来宣读圣旨,审都不审便定下墨铭通敌叛国的死罪,517Ζ之所以留下他和九族的命,是因为皇恩浩荡,念他三世忠良——即便如此,墨府的天,也塌了。

暖阳闻讯大吃一惊,拉着月歌便要往外赶,没跑几步就碰上沐华居前来传信的丫头,拦住暖阳等人,带着哭腔说道:“大少奶奶、莫姑娘快请回避!外面六王爷就要进来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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