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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王戈以为这就是先天真气最大的优势，但现在王戈已经知道，先天真气，远不止是转化更快这么简单。
先天真气趋近“本源真气”，所以与周围的“本源真气”能够有一定程度的共鸣和联系，因此宗师高手对于真气的敏感度，要远比一流高手强得多，并且能够在很远的地方，就锁定目标，判断他人的内力深厚程度。
而在宗师高手将先天真气外放成罡的时候，亦有能够一定程度上牵动天地间的“本源真气”，或得加强、增益，所以消耗同样真气所施放的罡气，宗师高手也经常要比一流高手强一些。当然，某些超一流高手，即便没有先天真气，在某些招式上，威力大到了一定程度，同样可以牵动“本源真气”，只不过这样的招式，通常消耗极大，不是先天真气，根本用不了几次。
但对于王戈来说，他的“凤凰涅槃真气”，却是和普通的内力真气，以及先天真气，都是不一样的。
第481章 太子的恩人（）
第四百八十一章太子的恩人
“凤凰涅槃真气”和传统的真气、先天真气都不一样，它一开始就具备先天真气生生不息源源不绝的特性，并不需要修炼者先去感受和理解“本源真气”的存在，更不需要找到如何呼吸吐纳把“本源真气”转化为先天真气的方法，就像普通的内功心法一般修炼即可。
但和普通内功心法不一样的是，“凤凰涅槃真气”的提升十分困难，而且不是潜心修炼就能够稳步提升的，必须得经历生死关头，才能得到微弱的提升。
而且“凤凰涅槃真气”，还有着很强的融合性，以及能够隔空传到的特性，这些都是先天真气以及普通真气所没有的。
经过这几年的思考，王戈也有了对“凤凰涅槃真气”的猜想。
在王戈看来，“凤凰涅槃真气”或许就是纯粹的“本源真气”，所以才几乎无法通过自身的修炼提升。
就像锻炼身体肌肉，是通过高负荷的力量训练撕裂肌肉纤维，而后再补充足够的能量，让它恢复和增粗，并变得更有力量。
修炼内力同样也是如此，在身体自身的潜能已经开发到极致的时候，逼迫身体从外界吸纳“本源真气”，转化成可以供自己控制和使用的“内力真气”。
一般来说，“本源真气”是无法被人直接使用和留存于体内的，哪怕是宗师高手的先天真气，也只是无限趋近于“本源真气”而已。而“凤凰涅槃真气”的提升方式如此苛刻，想来也正是因为人类在接近于死亡的时候，身体才能直接把“本源真气”吸收体内，不转化便直接为己所用。
就好像正常情况下，“本源真气”不认可人类的身体，只有当人类快死的时候，才能认可，然后发挥出自己的神奇功效——比如无比强大的恢复能力。
所以王戈在想，如果自己真的能够直接感受和操控天地间的“本源真气”，那是不是就能做到平地起风雷了？
在王戈跟白珑探讨真气本质的时候，有下人来报，说东宫送东西来了。
白珑眨了眨眼，看着王戈道：“这位太子殿下倒是念着你的恩情，什么年节都要备礼，如果不是碍于身份不能登门，估计三天两头都要来找你。”
派人送东西来的，便是如今在朱棣御驾亲征后暂代监国的太子殿下朱高炽了。
一般来说，太子是不好和臣子表现得太过亲密的，不论是直接接触还是频繁送礼往来。
不过就像当初朱高煦可以“明目张胆”地和王戈来往一样，现在的太子朱高炽同样也有类似的理由。
在王戈于永乐三年进京长住后，给了常年患病、身体虚弱的太子朱高炽一些“补药”和药方。
那段时间，朱高炽正好卧病在床，甚至隐隐有要不行的趋势。本来王戈送的“补药”是不可能那时候吃的，毕竟“补药”也不是生病的时候能用的，王戈送的“补药”再珍贵，也没法比御医开的药更有效。
但知道王戈送药后，躺在床上的朱高炽命太子妃偷偷把药拿过来给他吃了。
结果吃完药后，病情居然很快就有了好转，不到半个月，便已经可以下床行走。等到朱高炽将王戈送来的“补药”吃完，并且按照王戈派人交代的方法每日里由人扶着在花园中散步一定时间，整个人的精神和身体都有很大的改善。
在一年多后，原本痴肥近三百斤、随便走动几步都要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动不动就病卧难起的朱高炽，竟然一下子瘦了近百斤，而且每日里已经可以自己在花园中散步半个时辰了。
原本朱高炽痴肥体弱，不论是朱棣还是其他不了解他的外人，都觉得是他贪食懒惰，但实际上却是身体的疾病影响。
而王戈给的“补药”，似乎将他的病根都给治好了。
朱高炽的身体渐好，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不一样了，对于送他那“神药”的王戈，自然是十分感激。
虽然他也知道，父皇朱棣似乎是有些要冷落弃用王戈的意思，但以他的一贯做风，对于王戈的恩情，肯定不可能置之不理，所以这些年来，只要逢年过节，或是东宫得了什么好物件，好吃食，都要特意送一份礼给武安侯府。在年末大朝会的时候，于宫中遇见了，亦会主动找王戈寒暄交流几句。
王戈并没有见带礼物过来的太监，反正这些人三天两头地过来送东西，已经很熟了，给赏钱应付什么的，其他人都可以应付好，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们也不会在意。
白珑翻看着送过来的礼单，说道：“你和太子老这么眉来眼去的，不怕皇帝和那老和尚又猜忌你么？”
“什么‘眉来眼去’的，不过是正常的礼尚往来而已。何况，这般明面的来往，反而没什么好猜忌的。”王戈摇了摇头说道。
“哎，要是太子殿下当皇帝就好了，到时你估计就不用一直待京城里了吧！”
“若是老和尚或皇上派人偷偷监视咱们，把你这话往上面一传，啧啧，晚上应该锦衣卫就会来包围咱们武安侯府了吧。”王戈伸手捏了捏白珑的脸颊笑道。
白珑拍掉他的手，翻了个白眼，说道：“真是那样的话，正好可以痛痛快快打一场。”
“哟呵，小丫头膨胀了嘛，这京城可是还有好几位宗师高手的哦！”
“哼哼，我才不信你要是没万全的应对办法，敢带我和凤凰姐在京城待这么久。进京城前，是不是南姐姐给你什么宝贝了？能毒死宗师高手的蛊虫？”
“你信不信，我不用蛊虫，也可以打得过宗师？”王戈笑眯眯道。
“不信。”小白珑却是毫不给面子、斩钉截铁地回道。
王戈刚准备说什么，忽然停住，看向院子门口，几息后，沈青儿走进了院子。
跟白珑点头招呼了一下后，沈青儿走到王戈身边，低声禀道：“太子殿下今日去了天界寺，好像是姚善世请他去的。太子离开后不久，钱衡也被人带进寺中。”
所谓的姚善世，便是僧录司左善世道衍和尚姚广孝了。
第482章 搜捕女刺客（）
第四百八十二章搜捕女刺客
天界寺原名大龙翔集庆寺，始建于前朝，在洪武二十一年的时候走水被焚，太祖朱元璋出内帑重建，并赐额“天界善士寺”，俗称“天界寺”，并将管理天下僧寺的僧录司设于“天界寺”。
早年道衍跟随燕王之前，便是在“天界寺”出家。后来燕王靖难成功，本来要给这位麾下的第一谋士高官厚禄的，和张玉、朱能、张诀一样封国公，命他还俗回复本名姚广孝。
但道衍不愿意当官，也不愿意还俗，于是只在京城一小庙中住下，连朱棣赏赐他的豪宅大院都不去住。
不过后来朱棣封他为僧录司的左善世，管理天下僧寺，他倒是无法拒绝，毕竟靖难的过程中，不少僧人、寺庙都帮了他，像少林、昙元二寺的方丈都亲自出手，这样的人情，不可能不还。僧录司设在天界寺，道衍自然便从之前那小寺庙搬到了天界寺中。
永乐二年的时候，朱棣又给道衍加封了资善大夫、太子少师，并且时常请他入宫坐谈，或是亲自驾临天界寺。
所以道衍虽然明面上没有参与朝政，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对皇帝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甚至有“黑衣宰相”之称。
不过皇帝有过旨意，没有人敢擅自前往天界寺打扰道衍。
作为早年在那无名山谷中，由道衍一手培养出来的谍探、死士，如今的锦衣卫指挥同知钱衡，自然可以算是与其关系较为亲近的人之一。不过即便是他，没有得到道衍相召，也是不敢随便上天界寺的。
今日，便是道衍派人将他找来。
最近这段时间，钱衡的心情还是非常不错的，前方明军北征受挫，因为情报出错的原因，皇帝大发雷霆，差点斩了锦衣卫指挥室梁启鸣。几乎可以肯定，等皇帝班师回朝后，梁启鸣很难再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待下去了——即便还是指挥使，在锦衣卫内的威信也必然大跌，钱衡有很大的机会上位。
钱衡跟着一名年轻的僧人在天界寺内静默前行，思索着道衍叫他来的原因。
虽然大部分时间也都待在京城，但其实钱衡也有大半年没有见过道衍的面了，上一次见到道衍，还是在进宫的路上偶然遇见，被道衍叫过去问了几句话。
钱衡很清楚，如今皇帝御驾亲征，远在北地，京城内除了监国太子外，若论权势和对整个京城的影响，无疑要数道衍了。不论是靖难功臣，还是军中大将，他都有极大的影响力。而且皇帝离开前，肯定也有交代过太子，若遇要多问道衍，据他所知，太子今日早些时候，才刚刚造访过天界寺。
见到道衍后，钱衡略有些吃惊。
披着厚厚僧衣的道衍，看起来形容消瘦、憔悴，眼眶深陷，暮气深深，看起来就像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虽然他确实已经是七十多岁的古稀老人，但要知道他可是超一流高手啊！
钱衡想起来，不久前确实有道衍病重的消息，皇帝派了几拨太医，甚至还亲至天界寺探望，赐了大量珍贵药物。而且还听说，皇帝命王戈前往天界寺帮道衍的医治，因为几年前太子殿下病重之时，王戈曾经用一支补药将他医好，甚至治好了几十年的顽疾，似乎是用了道家的炼丹秘方什么的，那方子也已经被太子献给了皇帝。
所以这次，换道衍病重，太医们也再次束手无策的时候，皇帝自然就想起了王戈。
不过王戈则回复皇帝，上次给太子的那药房和几枚丹药，也是他早年偶然在山中遇到老道士所赠，除此之外，对于炼丹制药、医病救人，他并无任何经验和秘法。
而后过了许久，都再没有相关的消息传出，道衍也依然履行着僧录司左善世的工作职责，也依然频频教导太子长子、皇帝长孙朱瞻基，钱衡本以为道衍的病应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却没想到……
此时来看，竟似已病入膏肓。
钱衡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老和尚要死了？
而在他要死之前，叫自己过来，莫非是有所托付？
钱衡一时有些兴奋起来，先是磕头行礼后，便在道衍的吩咐下规矩恭谨地坐定，等待道衍说话。
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道衍一开口，说的却一件几个月前已有定论的案子。
“临江侯遇刺的案子，有新的线索，可能涉及一位女刺客。”道衍并没有跟钱衡多做寒暄啰嗦，咳嗽了两声后，就直接进入了正题：“那位女刺客身手了得，且可能在京城中有强人庇护，锦衣卫抓捕之时，或力有未逮，需调请‘教武堂’的宗师协助，大内高手那边，亦会派人相助。”
几个月前，临江侯于府中遇刺，卧床几日后逝世。当时刺杀的刺客已经被侯府高手直接毙杀，后经查当是私人恩怨，那刺客的家人已经死绝，所练的武功也是野路子，并非什么名门大派出身。
这时候，怎么会突然爆出涉及什么女刺客？而且还是道衍亲自吩咐？这样的事情，道衍随便派个人交代一声不就行了？而且，什么样的女刺客，会是他们锦衣卫还无法单独应付，需要请动“教武堂”的宗师高手，甚至还要大内高手相助的？
钱衡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在京中有强人庇护”这句话，他意识到，或许所谓的女刺客，所谓的临江侯遇刺案相关都只是幌子，根本上还是要对付那所谓的“强人”。
“大师，那女刺客可有什么线索，需要属下如何做？”
“那女刺客是山西人事，父辈为山西太白宗的俗家弟子。她曾于数年前闯代王府，欲刺杀代王，事败被擒，后失去行踪。女刺客姓沈，名青儿。”
在听到道衍道出那女刺客的名字后，钱衡一脸懵逼——沈青儿？王戈身边那个得力干将，那个之前也在东缉事厂的女高手，不就是叫沈青儿？
他忽然意识到，道衍之前所说的给刺客提供庇护的“强人”是指谁了。
第483章 道衍的意图（上）（）
第四百八十三章道衍的意图（上）
这段时间，有不少东厂、西厂、锦衣卫乃至军中的高手被从各地调入京中，进入“教武堂”接受宗师高手的指导。
张诀也随皇上御驾亲征，不在京城。
之前钱衡并没觉得这些信息有什么问题，但现在想来，却是心头直跳——这是道衍一直就在准备着对付王戈？
他可不会觉得，道衍会不知道那沈青儿是什么人，又或者这沈青儿只是恰好同名同姓而已。从道衍刚刚的描述来看，明显就是要冲着王戈去的。
以王戈一向的行事风格，要动沈青儿，几乎就是摆明着要动他，逼他拼命。
可是，道衍为什么要对付王戈？又为什么要动用这么大的力量？难道王戈除了张诀以外，身边还有其他的宗师高手？
钱衡发现，道衍从始至终没有提到王戈的名字，没有提到武安侯府，让他略有些奇怪，都决定动手了，还这般遮遮掩掩做什么？
他自然不会装傻去问那个沈青儿和武安侯府、王戈身边的沈青儿有什么关系，想了想，问道：“大师，既然动用了‘教武堂’的宗师……那保险起见，是否京营……”
“不。”道衍却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军队不能动，其他衙门的人手，也不能动。”
钱衡本来是觉得，道衍不动用其他衙门的人手以及军队，是担心被王戈提前察觉，毕竟王戈现在虽然基本不管东厂的事，但身处京城，也不可能没有眼线和消息源的。
但又转念一想，这似乎没有意义，真的要动手了，“教武堂”和东厂、西厂、大内高手的调动，同样瞒不过王戈。
或者，道衍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造成太大的影响？又或者，这件事其实是他擅自决定，并没有皇上的允诺或是监国太子的同意？
……
皇宫大内。
太子朱高炽用过膳后，例行地在东宫的花园中散步。几年前他基本很难自己行走，走没几步就要喘不上气，膝盖发软。但在吃过王戈送的“补药”后，经过几年的休养，如今已经可以不需他人搀扶，自如行走了。
而在减去了一百多斤的体重后，如今的朱高炽虽然还比不上朱棣年轻之时或是他的二弟、三弟那般英姿挺拔，但相比以往，体型已经正常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质也已大为提升。
按理说，王戈对他可以说是有救命之恩、再造之恩，这恩情其实比当初王戈救朱高煦也不差了，他应该有所回报。但他其实也知道，王戈这些年待在京城、渐渐交出东厂的掌控权，背后是他的父皇和道衍的意思。而即便现在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痴肥，但其实还是不怎么受父皇的待见。
他很清楚，在靖难刚结束的时候，父皇是有意立二弟朱高煦为太子的。只不过一来是长幼有序，想要废长立幼大臣们会反对，二来二弟朱高煦又在北平被刺身亡，所以他的太子之位才定了下来。
而现在，虽然他的太子之位几乎是牢不可破，但父皇明显更属意的，是他儿子朱瞻基，对他却依然是冷面苛严并不亲近。若是他去为王戈说好话，估计不仅帮不到王戈，他自己也得被责骂一顿。
所以朱高炽能做的，也就是逢年过节或是一得到什么好东西，就分一份往武安侯府送。然后在心下暗暗做决定，等到自己登基，一定要重用王戈。
今天，道衍请他去天界寺，就提到了王戈。
朱高炽对道衍还是很尊敬的，而且也知道，道衍对父皇的影响力有多大，他要想在父皇不在京城的情况下做好监国太子的事情，同样要有道衍的鼎力支持。
但今天道衍跟他谈起王戈，却只是说以往王戈的一些事情，比如王戈还很小的时候，在燕王培养死士、谍探的无名山谷中，就已经展现出了十分聪明机敏的特质，虽然练武的天赋一般，但其他方面的天赋却是顶级。比如王戈刚离开无名山谷，作为密探被派往蒙古的时候表现如何。比如他在青州的那几年，传回的许多重要情报。
有一些事情，是当时做为燕王世子的朱高炽知道的，而大部分，都是他第一次听到。
听起来，道衍似乎是在帮他了解王戈。
这让他有些迷糊不解，也有些莫名的不安。
他知道，王戈被召来京城“休养”，几乎完全放弃了对东厂的控制，也没有再安排其他职事，背后有很大的原因，是道衍的意志。
而且这段时间，道衍病重，皇上命王戈去寻应症之药，王戈也是直接推脱对医术、药理一窍不通，拒绝了。
在京城住了这么多年，王戈和道衍，也几乎没有什么往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冷，几乎是明摆着的。
现在道衍专门把他叫来天界寺，这番言谈，是有何意？
除了谈论王戈外，道衍还提到一件事，临江侯遇刺案有新的线索，还有其他刺客落网，此时就藏于京中。接下来锦衣卫、东西二厂，以及一些大内高手，都会受命调动，在京中进行抓捕行动。
朱高炽本以为道衍说这事，是需要他配合，但没想到的是，道衍言明除了东西厂、锦衣卫外，并不需要其他要衙门出人。
回宫后，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