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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虎手-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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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毕,安顿停当,众人在独院的客厅中倾谈,金刚李虹将至凤阳请入云龙助拳,在张八庙中伏,身受重伤幸而跌落深渊,得以脱身的事简要地说了,最后无比愤慨地说:“兄弟前往凤阳请许大侠出面助拳,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为何却有人在中途伏击,毫实疑问地有奸细潜伏,不然怎会走漏消息的?拼命五郎与神太保,也恰好被小白龙在江上围攻,可知绝不是巧合。在养伤期间,兄弟曾经暗中查访,总算已有些许眉目。” 

“怎么会事?”高翔关心地问。 

金刚李虹居然一反往例,不再暴躁而冷冷一笑道:“当然我只能凭猜测着手查访,时机末成熟,恕我暂时守秘,末证实的事,说出来见笑大家,以后再说。高兄弟这次山,有何收获?” 

高翔不再追问,便将入山的经过概略地说了,只隐下假俘引贼的大计,他认为这件事知道的人愈少愈好。金刚李虹是个毫无机心的人,根本不表示意见。 

居天成则甚表兴奋,但对高翔认为主凶仍在南京的猜想.表示不敢苟同,主凶既然发现有人被俘,岂敢仍在南京逗留? 

高翔却哈哈大笑道:“江湖人如果安定下来,他必定花不少心血方将基业扎下根底,岂肯轻言放弃?兄弟所说的南京,并非专指南京城南都天子脚下弹丸之地,而是指南京辖下的十四府二十一州九十七县。在这数千里江山找人,虽说是大海里捞针,但咱们已有脉络可得,相信不会太难。居兄不是说有白衣龙女的消愿么?情势如何?” 

居天成的神色尽量放松,泰然地说:“早上兄弟从忠孝门出城查探,恰好碰见这贼女人带了一名侍妇,扮成道姑出城。在下岂肯放过机会?却不敢下手,那天被她一脚踢中,在下知道下手只有自取其辱,因此暗中跟下了。” 

“找到她的落脚处?” 

“是的,在圣水坡火星堂左首的一间别墅中。兄弟在附近侦查一个时辰,发现宅中只有两三名村夫整理花木,主人并不在家,那一代掌门、竟然混迹在仆从中清理落叶,委实可疑。可惜兄弟不敢出面入内查问,只好等高兄弟回来再说了。” 

“那栋别墅是谁的?”高翔问。 

“是宾阳门青草坡鸦昌绸缎庄主胡大爷的别墅。” 

“去问了没有?” 

“兄弟去问了,胡大爷是殷实的富商,那栋别墅是他的第四房爱妾的居所,从不接待外人。” 

“那恐怕是女贼暂时隐身的地方。” 

“怪的是她为何不带门人戒备?” 

“带门人岂不欲盖弥彰?” 

“高兄,要不咱们同往走走?为防万一,咱们六个人一同前往比较牢靠些。” 

高翔摇摇头,说:“咱们不能在城郊纠众撒野,这样吧,你我两人前往一探,如何?” 

“这……兄弟仍认为多去几个人……” 

“我跟去。”金刚李虹拍着胸膛说。 

小绿掩口低笑,说:“你这金刚般的巨人,不把良民百姓吓死才怪。随同翔哥前往的人,舍我其谁?” 

居天成心中大急,说:“华姑娘,你不能去,白衣龙女的天香可怕,而且姑娘劲装招摇也深为不便。” 

小绿哼了一声说:“胡说!要向大户大家找一个女仆,我是最佳的人选。你如果害怕,不去好了。” 

居天成拍拍胸膛,微愠地说:“我居天成怕过谁来?高兄弟这就走。” 

说走说走,三人立即出店而去。 

金刚李虹不便逗留,向吕芸主婢告辞。不久,前来叫门,向迎出的小秋叫:“小秋姑娘,快请吕姑娘出厅,风尘五杰的了了神尼偕同狂剑嵇前辈驾到。” 

望水陂距城仅七里左右。火星堂,即先朝的宋大夫庙,是祀禳火灾的地方。别墅前临圣水陂,汪洋一片,后面是广大的果园,桃林绵延里余,皆是胡家的产业。 

小径穿过桃林东面,便分出一条小径通向胡家别墅,一至火星堂。 

将近三贫路口、居天成向高翔说:“两请到前面稍候,兄弟找地方方便。” 

内急方便,名正百顺。高翔不介意,笑道:“居兄话自便,小弟在前面等候。” 

四周静悄悄,桃树每一株皆粗逾海碗,枝浓叶茂,林下草高及腰。除了鸟虫鸣。视界远及半里外不见人影,静得怕人。 

高翔偕小绿信步而得,走了百十步,小绿有点不安地说:“翔哥,你看,是不是静得可怕,静得有异?” 

高翔呵呵笑、说:“小绿,你又在疑神鬼了,桃林果实收成之后,便不需照料,林中不见有人,平常得很。这是私人道路。路上没有行人并不足异……” 

话未完突传来居天成一声掺叫。 

同一瞬间,高翔挽住小绿的小蛮腰,突然向路右仆倒,仆倒在路旁的草丛中,抱着小绿奋身滚了一匝。 

“嗤嗤嗤嗤!”罡风厉啸,劲气扑面生寒,路左射出九枚透风镖,掠过两人的背部上空,生死间不容发。 

人影暴起,随膘跃到。 

高翔在滚动中,拔出了靴统中的一把飞刀,喝声“打”,飞刀化虹而出,他也扶着小绿一跃而起。 

小绿银牙紧咬,心头大恨,一声娇叱,随飞刀扑出。 

青影突然一顿,飞刀入体。小绿也到了,老毛病出腿飞踹,“嗤嗤”两声闷响,双脚同时踹在对方的胸口上。 

“砰!”青影仰面飞跌。 

高翔跟踪扑到,抱住小绿的腰肢急喝;“伏下!” 

暗器三方齐至,镖、箭、刀、珠石……不下十种之多,间不容发地从两人的上空飞守、小绿的三丫髻被一颗飞蝗石击散了左顶侧的一个小髻,危极险极。 

高翔仰卧不动,低声道:“他们已散出了天香,幸而咱们已先服下了解药。咱们中计了,居兄大事不妙。” 

“怪!他们竟然早就安下埋伏了?”小绿恨声问。 

“可能是居兄刺探时露了行藏。无论如何,我们得去看看居兄的死活。” 

他们伏身处恰好是路旁的水沟,不怕暗器袭击。 

“我们被陷住了。”小绿担心地说。 

“我得试试。”高翔镇静地说,取下了头巾,用剑跳起向上徐伸。 

“嗤嗤嗤嗤!”暗器又至。 

他收下头巾,发现头巾已穿了两个孔。 

“好厉害!是淬毒的钉形器。”他冷笑一声又道:“我先出去,记住,听招呼再出来。” 

头巾再次上升,果然不出所料,暗器又到。 

他突在暗器飞过的后刹那飞跃而起,大喝一声,以满天花雨手法打出了一把五花石。 

他在两丈外落地,后面与左方三丈外传出了惨叫声。 

落下处前面丈余,有两个戴鬼面具的人刚向下伏,见他跃来便重新站起,暗器再发,同时拔剑向他狂野地冲来。   

二十三    

高翔听信居天成的话,一时轻敌,中了居天成的诡计,与小绿身陷重围。 

他至今尚未对居天成起疑,听到后面百步外的居天成发出惨叫,还以为居天成被人击中,竟想突围前往声援。 

草深及腰,人伏的草中,看不出异状,见不到形影,有多少人伏在四周发射暗器,根本无法知道。幸好他与小绿滚倒在沟中,不然早已送掉老命啦! 

他不知暗器皆以他为标的,要不是他挽着小绿躲避。小绿的一个小丫髻根本就不会被打散。这就是为何只有三方发射暗器,但四面八皆有人偷袭的原因。也就因为只有三方发射暗器,所以他能凭本能躲避暗器的急袭。 

为了去救应居天成,他必须冒险突围。在第二次以巾试探的一刹那,他乘机扑出了,料定对方必定措手不及再发器,他冒险突围成功了。 

围攻他俩的人,皆伏身在三丈外。他扑出时,为了留劲预防暗器,因此只能跃出两丈左右。 

对面两个戴鬼面具的人,再发暗器挺随暗器之后,向他凶猛地冲来,剑化虹而至,狂野万分。 

他心中狂喜,只要有人近身,便不怕有暗器射来了,对方投鼠忌器,岂敢乱发? 

双方接触,生死须臾。生死关头,慈悲不得。他向下一蹲,大喝一声,招发“银汉飞星”,硬接来招暗隐杀着,神奥地锲入对方罩来的如山剑影中,剑芒突然八方分张,吐出了千颗寒星。 

双方相互冲错而过,三人几乎同时伏下消失。 

“啊……”两个戴鬼面具的人狂叫着不住翻滚,发出了绝望的痛苦呻吟。 

他再次贴地掠出丈外,数十件暗器皆射向他刚才伏下的地方,但他已机警地离开了原位。 

他已到了一株桃树下,以树障身伸出头部仰天狂笑,笑完大声说:“你们有多少零碎,全抖出来吧?有种的站起来与高某面对面生死一决,暗器伤不了高某的。” 

已经脱出了重围,只要不是八方齐发暗器,他便无所畏惧,他本来就是暗器大行家。 

没有人站起来,他已把这些人镇住了。 

他冷哼一声,站起说:“要想捉迷藏么?好吧,咱们来玩玩。” 

他向侧退,收了剑,右手是飞刀,左手是五花石,绕至北面,远出四丈外,方冷然举步,向东绕行。 

只走了六七步,左前方两丈草梢一动,有手伸出。 

先下手为强,他的飞刀已先一刹那出手,连发两把飞刀,分袭两个人。 

一枝铁翎箭与一枚钢镖飞到,一闪即至,但却被他的右手接住了。 

“啊……”草中传出惨叫,有人痛极翻滚,两个人皆中刀,起不来了。 

“又报销了两个。哈哈哈……”他狂笑着说。 

他仍从外围绕走。一旁草影一动,他手中的铁翎便破空而飞,惨号声又起。 

“又有一个到鬼门关报到去了。”他大声说。 

对面三丈外传出一声怒啸,四个戴鬼面具的人同时跃起,怒啸震天中,四人双手齐扬,向前猛冲。 

他发出了一镖三石,在暗器及体的杀那间向侧仆倒,一滚之下,全部暗器落空,他也挺身而起。 

四个人仍向前冲来,但冲向是他先前发镖石的方位,最侧方的一个人,正好向他冲来。 

他的掌已经劈出,但却看出对方的眼神不对,赶忙收掌向侧一闪,让出去路。 

那人急冲而过,突然冲倒在地。 

“砰噗噗……”闷响似连珠,四个人全倒了。 

“快……救我……”有一个凄厉地叫,在草中猛烈的滚动。 

这瞬间,有三个人爬起撒腿狂奔。 

沟中光华乍起,小绿挥动着幻神匕争起狂追,光华飞舞中,逃得慢的两个人脑袋分飞。 

“穷寇莫追。”他急叫。 

小绿扭头急退,逃掉了一个人。 

“快去救应居兄。”他叫,领先便走。 

只奔出二十余步,前面三十步外升起九个戴金色鬼而具的高大人影,一字排开,向他俩大踏步迎来。 

他心中一懔,沉声道:“小绿,正主儿到了。记住,不可妄自出手。” 

小绿也神色一紧,低声道:“翔哥,我听你的话,小心了。” 

九个人步伐齐一,大踏步而来。 

他俩也并肩而过,近了。 

双方在两丈外止步,他俩只看到对方的两颗眼珠而已,连眼眶也无法看到,更谈不上看见对方的表情与相貌了。但看对方的举动.他知道这九个人都是可怕的高手。 

九个人中,有两个是女的。 

九个人皆穿了黑缎劲装,穿着打扮全同,佩的都是剑,只有两个人的稍有不同,劲装是掩襟式,身材有曲线,而且曲线相当动人,相当喷火,决不是四十岁以上的妇人。 

香气扑鼻,他极为熟悉。 

终于,他发话了:“谁是会主?敢揭去面具么?” 

一名身材特别高壮的人沉静地举步上前。 

他示意小绿退后,独自迎上。 

丈五、丈二、一丈…… 

“是你么?”他问。 

对方回答,手按上了剑把。 

他也按上剑把,剑拔弩张。 

对方徐徐撤创,一声剑啸,剑已指出。 

他也撤剑出鞘,对方已虚点而至。 

蓦地风吼雷鸣,就在他虚接的刹那间,对方已剑势突变,以排山倒海似的声势狂野地抢制机先进攻,由虚变实,意到神到霸道绝伦。 

好一场可怕的武林罕见恶斗,双方皆全力相博,剑虹急剧地伸缩吞吐,八方流转,急速凶狠的冲刺.势如天崩地裂,错剑的刺耳震鸣,令人毛骨悚然。 

剑虹飞射中,突然,“铮”一声暴响,火星飞溅,双方的剑第一次硬接。 

剑虹乍敛,双方各向侧飘出八尺外。 

高翔神色肃穆,沉声道:“这是中州剑客的流云剑术,但你不像是中州……” 

对方以行动作为答复,飞扑而上,这次又是一番光景,可怕的剑虹如同网服从八方向内收,又从内面向外旋飞、经常有一二道诡异的剑影突然闪现,神奇莫测防不胜防,攻时势如狂风暴雨,守时从容挥洒,纲举目张泼水不入。 

又一次分手,换了六次照面。上一次狠拼,双方直进直退不曾换位。 

高翔额上见汗,吸入一口长气说:“你用的是武当太极神剑七十二手。” 

对方再次迫进,依然来势汹汹。 

高翔冷笑一声,冷森森地说:“不管你用任何一种剑术。这次高某必定击败你。” 

他当然有必胜的信念.因为他已看出对方的马步不再有先前利落,剑上的内力潜劲已显著地减弱。而他,六合大潜能已到了威力待发的佳境,行雷霆一击可稳操左券,对方已无法威胁他了。 

这一仗,是他自从力斗豹衣人以后最吃力的一仗。 

双方再次接触,对方依然攻势如潮,骠悍猛野泼辣、招招凶狠霸道,锐不可当。 

他支持至第七招,有惊无险,终于抓住了机会,一声低啸,招发“七星联珠”,锲入对方的如山剑影中,一星联一星勇猛地挺进,行雷霆一击,势如疾风迅雷。 

对方狂乱地一退再退,无法封住他势如摧山的凶猛剑势。 

“嗤嘎……”错剑的厉啸乍起,动魄惊心。 

人影静止,风止雷息。 

对方的剑无力地下垂,突然“嗯”了一声,身形一晃,右膝徐屈,突然扭身倒地,跌入抢出的另一名同伴手中,胸前有四个剑孔,鲜血透衣。 

他举袖拭汗,冷冷地说:“在下要与贵会主一拼,高某如果失手,南京盗宝案便一笔勾销。” 

小绿突然上前,挥动着幻电神匕厉声说:“翔哥,即使你有了三长两短,我也不会放手。” 

一名女人突然疾射而出,猛扑高翔。 

小绿争先而出,叱道,“不要脸!车轮战么?” 

神匕一挥,光华如电,光熠熠目生花,冷气彻骨奇寒,她已用了全力。 

双方来势皆急,眨眼间便接触了。 

剑气迸散声传出,人影倏分。 

那女人的剑断了两尺,胸口有一条裂缝,幸未伤到肌肤,出其不意的一击,几乎送掉性命。 

小绿正想冲进,乘胜追击。高翔赶忙伸手拦住叫:“小绿,不可妄进。” 

中间那人的右手徐徐举起,稍顿,像是突然下定决心,猛地向前一挥。 

左右两人举步而出,手按上了剑把。 

小绿与高翔并肩而立,左右一分。 

恶斗一触即发,这次将是生死一决。 

蓦地,火星堂方向大踏步奔来一名老僧,老远便叫:“阿弥佗佛!清平世界,朗朗乾坤……” 

“缥缈魔僧!”高翔骇然低叫,喝声“快走”! 

对面八个人也应声急撤,带了重伤垂危的同件,如飞而遁。片刻间便走了个无影无踪。 

小绿也怕师公与高翔冲突,跟着高翔溜之大吉。 

一场即将解决的决定性恶斗,被缥缈魔僧捣散了。 

两人躲得远远地。等魔僧去远,方向居天成方便处找去。 

居天成仆卧在草丛中,胸口挨了一剑,只伤了肌肤而未伤骨,昏迷不醒,气息奄奄。 

救醒了居天成,高翔一面替他裹伤一面说:“居兄,你不要紧,不知是否另有伤处?” 

居天成余悸犹在地说:“兄弟刚方便毕,右后肩突被人击中—掌,接着剑光一闪,便人事不省了。” 

高翔替他解衣验伤,肩后已肿起老高,淤血变成紫黑色。苦笑道:“好险,幸末伤骨,再偏五寸,你的脊心完了。我扶你走,趁早回城。” 

“高兄弟,你们……” 

“一言难尽,咱们一面走一面说。” 

回到荆楚客栈,已是黄昏时分。踏入院厅,金刚李虹怪笑道:“算好了你们必定空手而回,扑了个空,是么?” 

高翔苦笑道:“扑空?差点儿咱们三个皆魂游地府呢!哦!神尼万安,这位前辈是……” 

有两位客人,一是了了神尼,另一人身高八尺,相貌威猛,有一双似可透人肺腑的神目,年约半百左右。 

客人相当客气,颔首为礼道:“老弟定是高公子了,久仰久仰……” 

金刚李虹摇手相阻,笑道:“前辈且慢,先见见武当后起之秀居兄天成。” 

居天成抱拳一礼、笑道:“晚辈居天成,前辈请多指教。” 

客人用凌厉的眼神,目不转瞬地打量着他,看得他心中发毛,心中懔懔。 

久久,客人方问道:“老弟是武当门人,不知令师上下如何称呼?” 

他轻咳一声,不假思索地说:“家师上虚下云,老前辈是否认识?” 

“哦!老朽对贵派陌生得很。” 

“家师甚少在江湖走动,敝派的门人也甚少闯荡江湖。”他客气地说。 

“贵派以内家拳剑满江湖,老弟不必过谦;老朽姓白,一向少在江湖走动。” 

金刚李虹的虎目中、充满了杀机。 

吕芸主婢则淡然微笑,转目他顾。 

高翔末留意双方的神色、笑道:“居兄受了伤,亟需安顿休息,白前辈请稍候,晚辈送居兄至客房安顿、少陪。” 

姑娘们住的是独院上房。高翔、居天成、金刚李虹三人,则住在东院的上房,相距不远。 

“老弟请便。”白前辈客气地说。 

送走了两人,金刚李虹钢牙咬得格支支地响,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王八蛋!难怪咱们处处碰钉了。” 

小绿莫名其妙,问道:“金刚,你骂谁?” 

“姓居的。” 

“姓居的怎么了?” 

金刚李虹向前辈一指,恨声说:“这位是武当俗家高手中,大名鼎鼎的狂剑嵇伯权,也是与虚云道长同辈的武当弟子。” 

“咦!这……” 

狂剑哼了一声说:“虚云师兄确是有一位姓居的弟子,但已在前年春被人推下了凌霄峰,直至夏末方被人发现他的尸骨。居天成生前,老配曾经多次见过面.决不是这个姓居的人。” 

小绿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华姐姐,你怎么啦?”吕芸含笑叫。 

“把这畜生揪出来问问。” 

了了神尼笑道:“姑娘,千万不可鲁莽,等会儿告诉高哥儿,保证高哥儿另有奇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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