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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越发愤怒,她端起茶盏大口喝水压下心头的不断翻腾的火焰,道:“自默,无论你怎样想,怎样说,你多么的误会妈妈,妈妈都可以原谅你,妈妈也诚恳地认错,是真的,我只希望,你能够给我机会去弥补过往的错,直到你,真正相信了妈妈今天所说的话,所做的保证,原谅了我……”
“别为难我了,也别,互相伤害了,好吗?”陈自默苦笑着摇摇头。
“你!”李香兰再也压制不住心头怒气,豁然起身,指着陈金说道:“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就算你刚才说的都对,可我是爱你的,我不可能有加害你的心,我也不愿意让你难过,不想为难你,我只想弥补我的过错,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机会,说什么不恨我,却不能原谅,那你为什么就原谅了他!就因为他是你的父亲,你随了他的姓氏,姓陈?!”
陈自默轻轻叹了口气,道:“至少,他没你那么自私!”
“我,你说我自私?”李香兰气得浑身颤栗,她点着头,四处张望着,一边说道:“好,是我自私,那么,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以后会改正的,我以后,会把这份自私,全部用在你的身上,作为补偿,行不行?”
“不行。”陈自默起身往外走去,一边说道:“你不仅自私,还自以为是。另外,我现在过得很好,你真的不用担心……”
看着陈自默走了出去,李香兰绝望地嘶喊道:“陈自默,你不要自暴自弃!”
没有回应!
陈金端起茶盏喝茶,一边劝慰道:“别生气了,你不能想着今天来,今天就让孩子必须原谅你。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如果你能冷静下来想一下,我觉得,你应该能明白,这是在强人所难,而我们的儿子……很倔!”
李香兰豁然怔住。
她想发怒,想驳斥陈金对她的劝慰中带着的指责和提醒,但她却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可本性难移,这些年,也从没有人,如此直接地当面指斥她的强势和无理。虽然偶尔也会自我反思,但没有他人给予直伤其心,且伤得很重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能够真的做到,认识清楚并改正自己性格上的缺陷。
“这孩子他,他……”李香兰无理反驳陈金,但不甘的情绪,让她迫切地想要发泄。
“这是你我造下的孽,又何必让孩子受苦?”陈金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有些话,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对你说,也不能对你说,当然,说了你也不信。总之,你不用太担心自默的将来,至少在他的学业方面,不用担心,因为他将来走的路,不是你和我能够决定的,我们也劝阻不了他。”
李香兰怒道:“你这是在放纵他!”
“放纵?”陈金笑着给李香兰沏上一杯茶,道:“无论你信或不信,坦率地说,我没有在孩子面前说一句你的坏话,也从未指斥过你,也没必要。”
“你……”
“香兰啊。”陈金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我发现,你在亲情方面的情感,一直都没能长大,唉。”
李香兰秀眉微颦,端起茶杯慢慢地喝茶,陷入了沉思中。
164章 捷径是死路()
李香兰走了。
临走时,都没能和儿子见上一面,因为儿子在表现出了成熟的一面之后,终于以决绝的态度,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中,无论谁去喊他,都一言不发。
临走时,李香兰站在书房门外,哽咽着说道:“自默,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知道错了,不止是以前的错,还有今天的错,妈妈真的知道了自己的错在哪儿,但我必须承认,我还没有想明白,想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错,应该改正多少,去弥补多少,更不知道,自己这么些年来,欠下了多少的人情!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伤害谁的心,我已经向你爸爸道歉了,我回去后,会认认真真仔细地反思,然后改正,因为,我是你的妈妈,从今天开始,我下半生的目标,就是求得我儿子的原谅!自默,妈妈可以告诉你,这么多年过去了,妈妈没有结婚成家,也没有,别的孩子。”
说完这一番话,李香兰抹泪而去。
这天下午,陈自默在村内外游走,把七星迎仙阵的各阵脚尽数去除,又施术解了七星迎仙阵。
天地本无术阵,倚术阵则脱离自然。
孔萍于山林凶禽猛兽前起舞而知自然,几番生死却不觉,心痛而释于自然,清心又鳏守人情,终成人间仙子,渐趋近缘,遇白启林而反璞,有了人情味儿;
此番陈自默受父母亲情打击,回首不堪童年,又在父母亲情间折磨己心,看起来外表从容应对,淡漠不受影响,实则内心岂能不痛不苦?于是他对孔萍所写的那些人生经历及感悟,愈发理解得透彻,并借其感悟而思己身之悟。
看着儿子神情木然,在村里游走,时而回到家中也愁眉不展,仿若心事重重,陈金心疼,却也不好去劝慰,只道是儿子内心纠结痛苦,自己再怎么劝,也无济于事,只会给儿子平添更多纠结,况且,陈金也知道,其实儿子内心里对他这个父亲,也是有着根深蒂固的愤恨,若非出狱以来,自己不多说,不埋怨,不强求,只是去做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短短一年时间把李志忠,乃至整个李家全都给治得穷困潦倒负债累累,又恰逢徐林和东洋忍者事件,再有白启林于无声中接洽融合,儿子如今,也不至于和他这个父亲,起码恢复了相对正常的父子关系。
但内心深处的隔阂,还需要时间去慢慢磨去啊。
所以,陈金一直都相对尊重儿子的想法和意见,并愿意在任何事情发生时,去征求儿子的想法。
他却不知道,此时的陈自默,正处在一个极为关键,又极度凶险的关头——没有通晓玄学的师父相助,一味纯粹是自己在凶险的修行道路上摸索前行,且在不知凶险的情况下,冒然感悟天地自然,试图破而后立!
孔萍能不知不觉间成就天人合一,是其心至纯;
而陈自默要以类似的方法,去达成那样一个目标,却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因为他天生聪慧,自幼又背负了常人难以承受的伤痛,母亲弃他而去,父亲锒铛入狱,受惊吓恐惧而找到胡四,与一个受人歧视的老头儿相依为命……他的思维、情绪、记忆相当复杂,性格更是谨小慎微,行事无不思忖万全未雨绸缪,这般心态,与至纯之心有着天壤之别。
又怎能,融自然参天地?
纵然是以静心之术祛除心头杂念,那也是术法为先,既然施展了术法,就踏上了修行之路,需一步一阶地向上攀登,一跃而起跨过层层台阶直入云霄,根本不可能,只会踉跄跌落悬崖摔死!能一跃入云霄的,只能是反璞成就地仙之身的世间仙人。
这天晚上九点以后。
再次将孔萍的感悟心得浏览一遍后,陈自默合上那些笔记,盘膝静坐,稍作思忖后,阖目施术,以术法祛除了头脑思维中布下的术阵,又将体内诸多术阵尽数解除,经络和三魂五脏六腑七魄,也不再以术法封堵,将本元倾泻一空。
长时间封堵本元在体内,小周天不断运转,大周天偶尔运转一圈,陈自默的身体早已形成了固定的运转机能,同时,也对术法和大小周天的运转,有了依赖性。
此刻本元倾泻一空,术法当即停止。
他整个人的精神,随着萎靡。
放佛没有了丝毫气力。
疲累不堪,昏昏欲睡的他,强打起精神,感应到卷轴灵气丝丝缕缕沁润入体,如曾经刚刚接触卷轴,开始修行时那般,卷轴的灵气,好似又让他觉得不那么少了。
凭借卷轴灵气修行……
陈自默随即打断了这般想法——脱离修行,让自己重新来过,去尝试与天地的融合。
卷轴灵气入体,旋即泄出,隐约有牵连。
没有了术法相助,陈自默无法静下心来,疲累困乏中,自然而然思及了以往,想起了和母亲、父亲之间的情感——纵然是恨,纵然是有了决定不去原谅,可心里,怎能不痛不苦?
怎么能,放得下啊?
不知不觉间,因卸去术法,心念不再引术法修为,天地间五行元气不聚不入体,世间尘垢污秽,却是被心头杂念所引,入得体内,纵是三魂五脏六腑七魄有净体之本,又有卷轴灵气相助而自然运转,也难以尽数祛除污秽。
当一个人长期处于净体状态,忽而又遭污秽入体不除,谈不上多么痛苦,却极为不适。
浑身都觉得难受,恨不得把身体扒开来一点点清洗。
有了长期修行经验的陈自默,判断这是在展开新的修行路数时,必然要经历的身心磨难,所以他强忍着这般不适,并不施术祛除污秽在体内越积越多。可内心,愈发难以清静下来,诸多过往曾经纷纷浮上心头,被同龄人辱骂、殴打,被村民们歧视、讥讽,被同学排斥,羞辱,母亲的责骂、嫌弃,父亲被反拧双臂戴上手铐,强摁着低下头弯下腰被押走时,扭头心疼地看向他时,那一双充满了父爱的眼睛,是那么的让人心痛!
陈自默忽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意识到,心魔将起!
是放弃?
还是坚持下去?
一念地狱,一念证道!
脾性倔强的陈自默,咬牙放弃了施术的打算,但为了抛开心头杂念,他转而开始默诵干爷爷传授的术法知识,默诵卷轴中的术咒,一个个符音,一句句术咒,一张张符箓,一个个术阵,心决,心法……在脑海中如书页般一点点翻过去,却并不去施展术法,并以心念压制术法自然而然的生成。
杂念被压下,又生起,陈自默便加快诵读,并参照那一个个纷繁复杂深奥,由点和线组成的神秘图案。
如此反复。
不知不觉中,周边已经开始有天地五行元气的汇聚,速度不快,密度不那么高,但却不断地汇聚着,也不向陈自默的身体中渗透,只是在周边渐渐汇聚,成线,成团,成层……飘摇而起云层雾团,氤氲流彩。
他诵读的速度越来越快,脑海中术法知识和不断生起的杂念,更迭掺杂,如阴阳相克又相生。
陈自默渐渐地读出了声音。
声音不大,但在周围环绕的五行元气作用下,就如在室内鸣响了九天弦音,铮铮颤动。
外面,天光微亮。
走出卧室的白启林,微微皱眉,忽而纵身如飘叶被狂风吹动,悠忽间便飘落到了后院当中,却看到陈自默的书房门口,陈自蛮蹲在那里守候着,细长的眸子里闪烁着如狼般警惕的凶光,定定地看着白启林。
很显然,他不想让白启林去打搅陈自默!
没有什么缘由,只是因为感觉到了家里好像不对劲,而陈自默以往就曾说过,任何人不得随便进入他的书房,所以一直都在坚守着看家犬职责的陈自蛮,感觉到陈自默书房中的无形气机愈发浓烈,便迅速守在了门口。
哪怕是白启林想要进入,都不行!
“自蛮,你让开,自默现在很可能有危险,我需要进去看看……”白启林略显无奈,温和地解释道。
陈自蛮摇了摇头。
“你挡得住我?”白启林皱眉,心急。
陈自蛮的身体绷得更紧,微微起身,一身煞气浓烈得仿若随时会爆炸——他,已然做好了与白启林一战的准备!
虽然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白启林的对手。
但在陈自蛮的思维中,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无非一死,还能如何?
室内。
有诡异声响传出,似弦乐,又似锣鼓铮铮!
此刻,陈金也被家里说不出,也看不出的极大异常所惊醒,他从堂屋内出来,就看到了在书房外对峙的陈自蛮和白启林,急忙开口喝道:“自蛮,你放肆!”
陈自蛮当即浑身气机收敛,乖乖蹲下,低着头。
“怎么回事?”陈金大步走过来。
“不知道。”白启林摇摇头,皱眉道:“刚才我感觉气机不太对劲,压力太大了,所以担心自默在修行中遇到了什么坎,就想进去看看,自蛮这孩子,却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去。”
165章 通玄()
陈金看向屋内,一时间也有些踌躇了。
他不能埋怨陈自蛮堵着门不让白启林进去,因为他知道,自蛮和自默这俩孩子,虽然相识的时间不算长,但已经积累了深厚的感情,甚至,在陈自蛮的心目中,弟弟比他这个干爹的地位都高——对干爹,陈自蛮是报恩,是承恩情而服从忠心,对弟弟,除了承干爹的恩情而照顾保护弟弟之外,更多的,是一种真正的情感归属和寄托,他已经单纯地把弟弟,当作了最亲的人。
所以,陈自默说过不让任何人随便进入他的书房,那么,陈自蛮就会愚钝地去为弟弟守住这份安宁。
可白启林,也绝对没有任何恶意,如今他对陈自默,也不再局限于和陈金这层关系,而是真的把陈自默当作自己的爱徒,自己的儿子,去爱护着。
而且白启林是武学宗师级的人物了,对于任何危机的感知,远超过寻常人乃至,他陈金这样的变种人,超能力者。
在京城那几天,龚寅生还专门挑了两个战斗力极强,完全超越了寻常人认知的变种人,去挑战白启林,但尽皆被白启林打败,充其量,也只是给白启林造成了一定的压力,却丝毫未能伤到白启林。所以,白启林既然说陈自默很可能有危险,那么,就说明……陈自默真的面临危机了。
但陈自默是在修行术法啊!
是容不得被人打搅的。
当初打探奇门江湖,了解术士的修行和术法时,陈金和白启林就已经知晓,修行之路多凶险,而且比武学修行,更容易遭遇走火入魔,尤其是在修为突破的关键时刻,一旦被搅扰,无法凝神压制心魔,就会非常危险。
那么现在,进,还是不进?
陈金双眉紧皱,他想到了儿子这些年磕磕绊绊地走到今天,起码,他有很好的运气。
他是我陈金的儿子!
我陈金天赋异禀,有超强气运!
那么,我的儿子,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别去打搅他。”陈金神情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我陈金的儿子,就算是有凶险,也能逢凶化吉!”
“好吧。”白启林苦笑着摇摇头。
他服从陈金的决定。
同时,也相信,并钦佩羡慕陈金的……超能力!
这世间,怎么会有变种人?
天赋异禀,比他们这些经历身心的苦熬,一点点完全靠勤奋习武,感悟武学心境而逐渐走到更高层次的人来讲,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不过转念一想,多少习武之人吃得苦比他白启林要多得多,却终生被卡在登堂入室的门槛外。
这,也是不公啊。
室内。
陈自默来回反复诵读术法知识已然数遍,他忽而睁开了眼睛,停止了感悟,便再没有了杂念生,也不再诵读。眼前的书桌是,却诡异地出现了本应该深埋地下的卷轴。
干干净净,在书桌上铺陈开来。
“干爷爷说过,你是通玄经上卷。”陈自默苦笑着,却又有些了悟之后的轻松喜悦,淡淡地自言自语着:“原来,干爷爷的术法,就是通玄经下卷。”
话音未落,他骇然起身,扭头四顾室内情景。
氤氲悬浮,彩霞环绕。天地五行元气,不知何时竟有了如此浓郁到实质的地步。
但在室内相互牵引却又不泄于外。
又似被墙壁门窗阻隔。
他神情迷惑地坐回到椅子上,盘膝阖目,静心思忖,感应,却仍旧是不施术,内心里将通玄经上卷和下卷的术咒、符箓、心法、术阵,一一去对照参悟,相辅相成。
以往对卷轴中的术法知识,不懂,不通,晦涩难研……如今有自身术法知识比对分析,便一点点明悟着。
难怪,卷轴会自发感应到他的存在,从而释放灵气沁润身心。
当自己跟随干爷爷,熟识下卷术法知识,长记心头时而诵念时,就已然在体内,在意识中,有了浩然广阔,故而难以察觉到的术阵,仿若天地寰宇,自有气场平衡。而卷轴,藏无上通玄之术,便是自然寰宇,便没有了术阵的束缚和表象,但,本身就是术阵,在天地间无时不刻地运转。
通玄而知玄不玄,自在便知自非自。
陈自默心念渐定,脑海中杂念再起时,不似群魔乱舞,而是有条有理,清晰可辨,随心而来,随心而去,仿若又有一个自己在心头,立于山巅览苍茫,能指点江山。
这般感觉,让他心胸豁达,眼界开阔至极,心念一动,便已经扶摇而起,想到哪里,便来到了哪里,于是就有在思维和记忆中游览观景的真实感觉。
他站在宅院中,想到了以往,便看到了幼时的自己,在院子里跑跳着,母亲神情温婉地站在旁边看着他,父亲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刚买的西瓜,乐呵呵地招呼儿子来帮忙,年幼的陈自默就跑跳着欢叫着迎上前去;
他想到了母亲弃他而去时,便站在了村东的桥头上,看着父亲拉着自己,向东走,前面,是母亲背着包不回头决然离去的背影;
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去找干爷爷时,便来到了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跟着年幼的自己,看着自己惊恐万状哭泣着从偌大的空荡荡的四合院里跑出来,一边哭一边喊叫着沿村中大街往西跑,在大雨中淋得像只落汤鸡似的,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地站在了干爷爷家破旧的栅栏院门前哭喊着,然后干爷爷掀开竹帘,从屋子里探出头来,看瓢泼雨幕外的夜色,是谁家孩子,这个时间冒雨前来哭泣着哀求一张能够吓到鬼的符箓;
这一刻,陈自默心念再动,回到了四合院的后院堂屋中,走到了狼藉一片霉气熏人的东卧室,看着床头的缝隙,那里,卷轴时而与天地感应,有灵气波动,雷雨天磁场紊乱,卷轴更是有感,于是便影响了四合院里的气场。
所以,那时候年幼的自己,才会在雷雨夜愈发恐惧害怕,放佛到处都有鬼怪作祟。
再想到卷轴的来历,陈自默毫不惊讶,却有些感慨地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到处都是一些至今仍旧被全球人所知的符号,那个代表着一个强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