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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通玄经上卷》的研读,暂时搁置,偶尔拿出来,也不过是诵读一番已经完全记住了的那些文字段落和图画,再读一遍后面那些并不知其意,却能顺畅诵读的文字段落,走马观花地浏览那些图画、符箓、术阵……
天生聪慧,记忆力和学习能力超强的他,很快就把落下的课程补回来,期末考试时,拿到了全班第五,全年级第七的名次。
老师们由此颇感欣慰,放下心来。
那天期末考试的成绩排名下来时,陈自默给苏莹莹写了张纸条:“很抱歉,我没能做到,会继续努力的。下次考试成绩,一定超过你。”
看过这张纸条,苏莹莹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心性成熟的她,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就知道陈自默这不是内疚表示歉意,是在得意地向她表示,这段时间真的遵守成怒努力学习了……所以,苏莹莹懒得理会他。
不过,在放学时,苏莹莹还是给陈自默回复了两个字:“加油!”
陈自默略显失望,本以为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以及此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应该会得到苏莹莹的肯定和夸奖,也许,可以因此多交流几句的。
未曾想,苏莹莹只给回复了两个字。
其实自从答应苏莹莹好好学习,一定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之后,这段时间以来,一向腼腆不好意思与女生交流的陈自默,总是会忍不住壮着胆子厚着脸皮,借着同桌的便利,近水楼台地向苏莹莹询问一些问题,或借阅笔记等等。只不过,这种交流在陈自默心中,比不得写纸条。
因为写纸条,有一种令人着迷和心动的神秘、暧昧感。
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初中生们,也许并不知道如何去描述、解释这种感觉,但,自然而然地会喜欢,会上瘾般,渴望着在纸条上进行类似于“两人世界”般的隐私交流。
32章 除夕不善者登门()
32章除夕不善者登门
青涩的初恋,是美好的。
而十四五岁年纪情窦初开时的暗恋,则是欣喜、希冀、渴望的悸动中,带着些失落、苦恼、期盼的懵懂,在略显哀伤的情感中,想象着美好。
陈自默几次冲动地想要给苏莹莹写一封信,直接表达自己的爱慕情感,可惜他始终做不到鼓起勇气递送出一份情书,事实上,他根本没有真正地写出一封情书——每每提笔欲写时,都犹豫彷徨着,却写不出一个字。
如若平时苏莹莹不理会他,像对待其他同学那般永远摆出一副清高自傲,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便罢了,陈自默断然不会有这般想法。可随着在班级生活中,陈自默克制不住地经常主动找理由和苏莹莹搭话,而苏莹莹也没有表现出厌恶的情绪,每每有问必答,虽然态度平淡,言谈简单到也许只有几个字,可还是让陈自默心里,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些许自以为是的情感期待:
至少,别的男同学,都不如我和苏莹莹之间说话多。
这,是不是能够说明,苏莹莹对我,也……有很好的印象,愿意和我……做朋友?
放寒假后,陈自默独自待在家里还没一个星期,就开始百爪挠心的坐立不安,想念校园里的生活。因为在学校,每天都能见到苏莹莹,每天都可以找借口和苏莹莹说上几句话。哪怕是,她很明显是敷衍的态度,简单地回复两个字,甚或是嗯啊一声,哪怕是,她微微一笑点点头,陈自默就很知足,很欣喜了。
懵懂的爱恋和思念,煎熬得陈自默内心一直像是有猫爪子在挠似的,静不下心学习。
至于术法修行……
他并没有趁着寒假期间把更多的时间用于修行,而是继续努力学习,巩固从初一到初三以来的所有知识点。因为他希望下次考试,能够拿到全年级第一,超过苏莹莹,如此,必然能让苏莹莹满意欣慰,从而更加关注他,对他的印象更好。
但静不下心学习,又不敢直接去苏莹莹家里找她,陈自默在煎熬了几天后,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决定想念苏莹莹时,就坐到堂桌旁默念静心术咒,打坐修行。
上苍借几个胆子给他,也不敢去找苏莹莹,又何必在家里浪费时间,即无心学习又耽搁了修行?
这笔帐,陈自默算得过来。
修行一开始,效果立现——静心术可以让他的心思迅速沉静下来,无论任何情绪都会被涤荡一空。而净体境的修行,更是能让他进入忘我的状态。
转眼间,丁丑年的腊月走到了尽头。
大年三十那天傍晚,秤钩集村里家家门前贴春联粘大字挂灯笼,大街上小孩子们三五成群地奔跑玩耍,点小鞭炮、窜天猴、花炮……而村东陈宅的街门上,没有春联大字,也没有挂灯笼。之所以不贴春联和大字,是因为乡俗:家中有老人故去的第一个春节,不能贴春联。
不挂灯笼,亦是如此。
而且,陈自默也没钱买灯笼。
此刻,他独自坐在厨房中的小方桌旁,擀面皮、包饺子,通红的眼眶中,泛着晶莹的泪光。
他想念干爷爷,也想念……爹和妈。
不过,对爹妈的思念纯粹出于无法割舍的血缘亲情以及对亲情长期的缺失,才会渴望一个完美的家庭,连带着,还有些许无法自我宽慰的,对父母的恨。
而对胡四,陈自默则是真心的怀念。
没人能够理解,一老一少相依为命这五年,积累下的情感有多么的浓厚。
外面,天色越来越暗。
夜幕即将拉上,屋内的光线差得已经看不清面皮和筷子、馅儿了,陈自默把蜂窝煤炉的风门打开,一直都放在炉子上的那口锅里的水,很快沸腾了。
陈自默起身到门口拉灯绳开灯,房顶上挂着的那盏灯泡只有二十五瓦,所以即便是开了灯,光线也不过是稍稍好些,昏黄暗淡。
窗台上,放着两挂五百响的小鞭炮。
一会儿煮好了饺子开吃时,点响一挂,算是年夜饭前的鞭炮;另一挂,明儿初一起五更吃饺子时,再点一挂。
五百响的鞭炮,每挂一块五。
村里条件稍微好一些的家庭,都要买一万响的鞭炮在年夜饭开饭前点响。条件普通的,也得弄一挂五千响的,过年嘛,不能太小家子气了。
五千响的鞭炮一挂要十块,一万响的十八,而且都比那五百响的鞭炮个大,响动也更大。
可陈自默实在是太穷,哪怕是过年,也舍不得多花十块八块的,日常生活中,一分钱他都想要掰开了花。今年秋收结束,待水稻打下来晒干后,时节已经入了冬。陈自默主动找到侯强,说今年的一千斤稻谷,不用往家里送,直接帮他送到碾米的铺子里,全部卖给收稻米的商贩。
今年水稻长得好,一千斤稻谷出了六百七十斤大米,再加上稻糠卖掉的钱,陈自默拿到手五百一十四块;这两天卖烧纸、纸扎、冥币,卖了十九块零八毛。给许官营那两户人家画了几张辟邪符,卖了四块五。还有,姓穆的老头儿和两名手下,给他留下的那一千七百多块钱。
置办简单的年货,鞭炮两小挂三块,买肉、大葱、韭菜,花了五块七,也就是吃几顿饺子的食材。
另外,陈自默还很奢侈地买了身新衣服,一双新鞋,花掉五十六块钱,里面穿的秋衣秋裤没舍得买新的。如此大笔的消费,陈自默心疼得直打哆嗦,可他还是安慰自己,过年了嘛,新年新气象,更何况,确实没有合身的衣服穿了。
其实这些自我宽慰的话,陈自默自己都觉得虚伪且内疚,因为他很清楚,之所以要买新衣服穿的主要原因是:寒假过后,开学时他不想让苏莹莹看到自己破衣烂衫的模样。
说白了,就是年轻的虚荣心作祟。
以前的陈自默,不怎么在意穿着破旧被人瞧不起嘲讽,因为第一没钱,第二是破罐子破摔,反正谁都知道他是个穷小子。但如今不同以往,心里有暗恋的女生了,自然开始注意形象打扮,起码不能再那么寒碜到凄惨。
看着锅里的水大开了,陈自默端起高粱秆拼接的条板,准备把上面摆放的饺子下到锅里。
就在这时,院子里有人喊道:“自默在家没?”
陈自默皱了皱眉,心生诧异:“狗日的李志忠,今天是年三十儿,天都黑了,来家里干啥?”
妈的!
不想让老子过个好年了?!
陈自默放下条板,沉着脸往外面走去。
乡下习俗,年三十儿晚上睡觉之前,街门是要敞开着的,意味送旧迎新,只有守完岁睡觉时,才会把街门关上。也因此,李志忠和他的二儿子,还有三个侄子,才能顺利地进入陈自默的家中。此刻,他们正站在当院里,看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陈自默。
按理说,除夕夜各家各户无论室内还是院子里,都要通宵亮着灯。只不过,陈自默舍不得打开各屋的灯和院灯,因为那太浪费电了,而且没必要。
好在是,除夕这天直到过完元宵节,村里的街灯每晚都会亮,而街灯是挂在电线杆上的,有一根电线杆恰好贴着陈宅西南角的墙,街灯挂的高度比房屋高出将近两米,昏暗的灯光可以洒入到陈宅前院大部分院落,所以院子里虽然没有掌灯,但借着街灯的光线,也不那么黑暗。
一看到李志忠带着四个年轻力壮的子侄站在当院里,陈自默心生惧意和烦躁,下意识地抄起了靠放在厨房门外一侧,那把用来清理垃圾的破旧短锹。
“你们来干什么?”陈自默拎着短锹,站在廊檐下的台阶上,皱眉极为不喜地喝问道。
“过年了……”李志忠面带微笑,道:“刚从外面办事儿回来,路过你家门口,顺便进来看看。你小子是咱们村的特困户,虽然有爹,可他人在大狱里头,你差不多也就是半个孤儿了,我呢,是村长,当然要多多关心你。虽然咱们两家今年秋天有点儿矛盾,相互不对付,可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和你一般见识,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能记一辈子仇?”
陈自默哼了一声,不予回应,只是冷笑看着李志忠。
33章 大不吉()
年末这几天,李志忠一直忙活着去给领导们送礼,今天年三十儿了,天擦黑他还没回到家,老婆楚秀担心他在外面喝多了酒出什么事儿,毕竟这些年老李家惹下的仇人多,明处不怕有人和老李家对着干,可自从闹鬼事件之后,老李家谁都担心,被人背后捅刀子,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这要是出去喝酒喝多了,回来时被仇人遇到,趁机下了黑手……楚秀越想越害怕,就让二儿子和几个侄子去村外路口迎着李志忠,找不到就沿着通往南公村的路,一路找。
几个子侄得知李志忠去了南公村,赶紧到村东过桥沿路找寻,没多远就遇到了李志忠。
他确实喝酒了。
不过没喝醉,晕晕乎乎的推着自行车往回慢慢走,看到几个子侄来接,心里本就痛快的他,愈发高兴,一路借着酒劲儿,很难得的放下了一家之主和村长的架子,和子侄们谈笑甚欢,难免要吹嘘一番自己想当年如何如何,如今怎样怎样。
路过村东陈宅门口,看到街门大开着,李志忠在酒精和憋了许久的愤恨刺激下,寻思着刚和子侄们吹了牛,不能栽了面,他一招手,领着几个子侄就进了陈宅的门。
今年秋后,没能成功强占胡四的老宅,没能把想了好几年的四合院盖起来,闹鬼事件又搞得整个家族差点儿离心崩溃,大儿子受重伤到现在还卧床不起,李志忠自己更是差点儿丢了村长的官帽,让上级领导给训斥得像孙子似的……可是,他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必须低头弯腰,否则,这辈子就会被打倒再也直不起身来。
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今天下午他去南公村送礼,酒席上终于得到了一位领导所说模棱两可,但意思很明显的暗示,过完年可以把胡四那处老宅的宅基地,以无主的名义收归村委,他再申请一份新的宅基地使用证。
至于陈自默手里那份合法的宅基地使用证,在相关部门托关系,给他办作废、无效!
陈自默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他懂个屁?
等将来,他知道自己手里的那份宅基地使用证因无效已经作废时,再去上面查问,谁有空搭理他?他又能告谁?时间过去久了,有关部门还可以反过来质问他:“你不是胡四的直系亲属,没有血缘关系,宅基地使用证过户不合法,你有什么证据,确认胡四把遗产留给你?你,又是怎么欺骗胡四,把老宅过户给你的,或者,你是伪造作假?那是犯法!”
胡四已经死了。
死无对证!
三倒腾两搅和,就能让陈自默无可奈何,活活气死他也没辙。
不过,李志忠心里还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了,毕竟陈自默还有一个没出狱的爹,陈金陈瘸子。
那瘸子,不好惹啊……
所以李志忠想着,能说服陈自默是最好的,和平解决,既能够在村里显得他大度不和陈自默一般见识,又能挽回之前在村里丢尽的面子——看看吧,陈瘸子的犟种儿子陈自默,到最后还是服了!而且,和平解决没有后患。
如今李志忠已经明白,找任何人,都说服不了陈自默,那就亲自上阵!
大年三十儿登门,恩威并施……
李志忠觉得,自己颇有皇帝统御臣民的手腕儿了。
本来嘛!
他满面笑容,在貌似和蔼言语平和地对陈自默说出那番话时,眼神和表情透着无比的霸气和自信——在秤钩集村这一亩三分地上,老子就是土皇帝!
看陈自默面色不善,不予回应,李志忠皱了皱眉,道:“自默,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几次托人找你谈,就是不想邻里街坊之间仇恨积得太深。我知道,你心里窝火,记我的仇,可除了记仇让自己一直心里面不痛快,你还能怎么样?胡四那处老宅子,我已经拆掉了,也挑挖好了地基,想要盖的话,两天就能把墙体垒起来,你挡不住!今天大年三十儿了,我做长辈的主动登门来向你道个歉,就是想把这件事谈妥,以后咱们既往不咎,大家都过个踏踏实实的春节,何必再把仇恨和烦心事,带到明年?你说个数,只要不过分,现在咱们就把事情定下来。”
“干爷爷的老宅,我不卖!”陈自默硬梆梆地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屋里走。
李志忠当即火冒三丈,几个子侄亦怒不可遏——这他妈犟种玩意儿,李大村长都把话说得如此委婉客气,还亲口道歉了,竟然还不肯卖那处老宅基地,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所以不待李志忠开口,几个子侄已经纷纷怒喝:
“站住!”
“陈自默,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你他妈不想过这个年了是吧?”
……
陈自默停步,左手放下了刚刚掀起的门帘,扭头看着李志忠一伙人,右手,又把放在门口的短锹抄了起来,左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来,有种打死我!”
几个老李家的子侄当即按捺不住,一个个飞快散开,在院子里寻了砖头、木棍,然后冲向手持短锹的陈自默。
陈自默见状,当即双手持锹高度警惕。
妈的!
大年三十儿,要见血!
大不吉!
“都别动!”李志忠及时开口喝止住几个子侄。
昏暗的光线下,陈自默浑身肌肉绷紧,颤栗着持锹站在厨房门前。老李家四个青壮子侄或持棍或持砖,站在廊檐外的台阶下,虎视眈眈跃跃欲试。
李志忠冷笑着喝道:“小兔崽子,你够种!今天我不让人揍你,让你好好过个初一,也省得村里人嚼舌根子说我李志忠不仁义!可我把话给你撂这儿,过完正月十五,那处老宅的宅基地使用证你不卖,我照样盖房,你再敢阻拦,我连你现在住的这套四合院,全他妈给拆了!”
“你敢!”陈自默怒目圆睁,声色俱厉。
可他心里,却生出了巨大的恐惧和无助——他知道,以李志忠及其家族日常在秤钩集的跋扈,说得出做得到。
这套四合院……
如果真被拆了,那陈自默,就真的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孤儿。
李志忠点了颗烟,道:“陈自默,我敢不敢做,你心里明白,在我面前玩儿阴的还是玩儿硬的,你都耍不出花样来,没用!所以,过完年乖乖把宅基地使用证卖给我,还能给你点儿钱。否则的话,到最后你小子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叔,甭跟他废话,今儿就把他的房给拆咯!”
“就是,在秤钩集敢惹咱们老李家的人,是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揍他个没娘养的兔崽子!”
“弄死他!”
原本明知敌众我寡,且天性胆小所以不敢悍然出手的陈自默,听到有人骂了句“揍他个没娘养的兔崽子!”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抡起短锹怒骂着,竟是先下手为强地冲向了台阶下站立的几人:“老子跟你们拼啦!”
站在廊檐外台阶下的几人,在谩骂的同时,也都时刻警惕注意着陈自默,所以见这小犟种挥着短锹冲过来,直奔李志忠的二儿子,短锹劈头砍拍下来,他急忙后退侧身避让,同时挥起手中木棍砸向陈自默,旁侧三兄弟喝骂着围上来拿砖头拍,或抬脚猛踹……噼里啪啦一阵乱打,陈自默双拳难敌四手,且相对比老李家这几个后生,年龄、体力、殴斗经验方面,陈自默都差得远,所以纵然是先下手为强,也没能占到便宜,很快被打翻在地,短锹被适时走过来的李志忠夺走,他站在一旁神色从容地看着子侄们围殴陈自默。
“行了行了!”李志忠很快就大声喝止,道:“大过年的,就饶他一次,过完年还他妈不服,就把他家这处四合院给拆了!陈自默,你给我记住咯!”
几个子侄已然停手,站在旁边冷笑看着蜷缩在地抱着头的陈自默,虽然他们下手时注意了分寸,不至于打得头破血流,但还是把陈自默给打得浑身脏乱不堪,手背、胳膊、脸上都有破皮和淤青肿胀的地方。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呸!”
“告诉你,随时都能拆你的房!”
几个子侄蛮横凶狠地喝骂着,李志忠笑着一挥手,喝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