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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什么玩意儿!”张沫白一蹦三尺高。
“霰弹枪!”石中剑冷汗直冒,道:“威力那么大,应该不会是普通的猎鸟枪妈的,他们哪儿搞来的?”
“在上面!”底下有人大吼。
“我日!”两人同时大骂,手脚并用,拼了命地往上爬。
底下的人紧咬不放。被那么一闹,“鬼低头”的成员终于拿出了真家伙。霰弹枪,突击步枪,冲锋枪人虽然未经过训练,可东西毕竟是真家伙,威力岂是几把小小的手枪可以比的?
“你还有多少发子弹?”石中剑问道。
“不清楚,应该不到十发了。另一把里还有十三发。你呢?”
“差不多。妈的,不能硬碰硬了。”
“是啊,会被打成筛子。”
两人嘴上说着,脚下不停,已经跑到了七楼。
“再这么跑下去也无济于事。”张沫白扭头对石中剑道:“你在这楼梯口守一会儿,我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刚跑出去几步,他手臂就被石中剑给拉住。“妈的,你少拿我当替死鬼。换人,你守,我去找别的路。”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你比较厉害,你来守!”
“他妈的少唬我,送死,你去!”
两人还在争执,忽地听见一连串的“突突突突”,连忙都压低了身子。待到枪声停止,石中剑一抬头,发现张沫白已经跑到五米开外,只留下一串声音:“坚持住,我马上就来找你!”
“妈的!”石中剑愤愤骂着,从腰间拔出另一把枪,躲在墙角后,微微探出了头。
他看到了墙上密密麻麻的一排小口径弹孔印。他以前见过这种弹印,在路边的无名流浪汉身上。
“上去!上去!”
楼下的呼喊将石中剑的魂魄拉回体内。他抹掉额上的冷汗,将右手平举至眼前,屏息凝神。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轻。石中剑知道,他们踩上了厚软的棉绒垫。
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枪口前端的一线,只要有人来,他就会死!
“快,快,上去,上去”
一颗头颅从两层楼梯的夹角内钻出,触碰到了那根线。“砰!”子弹毫不犹豫地射出,没入了那颗脑袋,随即从后脑勺钻出,嵌进了雪白的墙中。
那人往前又走了一步,才后知后觉地摔倒,扑在地上。鲜血突兀地喷涌了两下,便像失去了电力的喷泉般,静静地淌了开来。
“有人!有人!”底下一片骚动。过了会儿,冲锋枪的扫射再次开始,团团的墙粉木屑到处飞溅,石中剑靠在墙体后,被强大的火力压制着,根本探不出头。
他听到脚步声,没怎么多想,反手便是一枪。没想到听到一声痛哼,竟然真的打中了。
又有三人冲上,石中剑飞扑出去,贴地滑行,左右连续射击,再次将他们逼退。其中一人被射中小腿,大叫着滚了下去。
连续失利,底下的人也不敢再贸然前进。火力交锋短暂地停止,石中剑换了个消防箱掩体,躲在其后,紧紧盯着转折的楼道。
枪里原本有十一颗子弹,打掉了七发,还剩四发。
另一把枪内还有九颗。
总共十三颗。
即便每一发都能打死一人,那也不够。自己又没法跑下去搜刮对面的子弹,抢下对面的枪。
等等既然自己不能下去,那只要让他们上来就可以了
还没想完,新一轮的扫射又开始了。
子弹一梭接着一梭,仿佛永远都打不完。石中剑有些纳闷,他们到底是哪儿来的那么多子弹?竟然舍得随意挥霍,毫不心疼。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一个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
归来的张沫白四肢着地,压低身子,爬到了石中剑身边,大叫:“我找到一条可能出去的路了!”
“你说什么?!听不见!”
“我说我们有救啦!”
一个圆圆的东西突然滚到了两人身边。
“什么鬼?”张沫白条件反射般一脚,把它踢下了楼梯。
“轰!”
一声巨响,夹带着成片的惊恐吼叫,痛苦哀鸣。张沫白感到身下的楼层都震了两震。墙上的粉粒簌簌落下,积成了滩滩白雪。
“这我刚刚踢回去的是啥?”张沫白懵了。
“是好像是个手榴弹”石中剑小心翼翼地回答。
“嗯?我踢了个手榴弹?!”张沫白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右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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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逃生之路()
“我踢了个手榴弹?”张沫白呆呆的问。
“应该是的。”石中剑点点头。
“我的天”张沫白看了看自己右腿,喃喃:“你有能耐了,连手榴弹都敢踢。下次是不是还想碰碰闪光弹,火箭弹?”
楼底下经过短暂的尖叫哀鸣,又恢复了喝骂声。“祁三,你上去!”“啊不不不,老梁,你厉害,还是你还是你上去。”“他娘的还有没有胆子?上面才两个人!”“是啊!他妈的上去啊啊呀!底下有个人拽着我”
嘈杂的逞能责备声不绝于耳,却没有一个人再敢大摇大摆地走上台阶。
“石破天惊的一脚,和平的一脚!”张沫白还在自我陶醉。
石中剑皱着眉,道:“他们竟然连手榴弹都有如果能抢来几个,那倒是大大有好处。”
张沫白突然清醒过来,压低声音道:“靠,还在这儿废什么话,赶快跑啊!趁他们不敢上来,跑路子先!”
“你找到能逃出去的地方了?”石中剑问道。
“嗯,跟我来。”
张沫白轻悄悄跑开,跑到走廊尽头后转了个弯,领着石中剑到了电梯门口。电梯门没有完全闭紧实,蒙上了层厚厚的灰,从上面只能辨出两个模糊臃肿的身形。显示层数的电子屏已失去了功能,变成了块普通的黑色玻璃。
“这就是你说的能逃出去的方法?他妈的都没电了,我们能乘着下去?”石中剑一想到自己刚刚拿命搏来了这么个结果,就想摁着张沫白的头往电梯门上撞。
“你被树叶障了眼,却没有看到后面的泰山。”张沫白高深莫测地指了指电梯门间的缝隙,道:“谁说我们要坐着下去了?”
“你胆子大得很啊,不怕死?”
“我怕啊,怎么不怕。不过这却可能是条生路,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石中剑摇了摇头,笑道:“你这人,也是个疯子!”说罢,走上前掰住一边门框,道:“搭把手。”
张沫白走过去,搭上了另一边。触碰到的一瞬间,厚厚的灰尘纤粒棉絮样飞起,蓬松而却又无孔不入地四处散开。他张了张嘴,想打喷嚏却又忍住了。
“来吧。”两人低吼出声,同时发力。电梯门嘎吱作响,缓缓被推开。
刺鼻的金属锈味裹挟着阴酸霉臭,扑面而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掩上鼻,退后了几步。
“气味太大了。”张沫白道。
“没办法,一个多月了,难免这样。”石中剑抓住贴身穿的内衣,用力一扯,撕成几块布条,缠在了两手上。“快下去吧,再慢一点,那些人就追上来了。”
说完,石中剑挤进电梯门缝,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黑暗中。
“卧槽!”张沫白一个箭步,冲到电梯口,探出了头。只见暗影里,石中剑像只猿猴一般挂在拉电梯的一根钢索上,双腿交叉,两手用力攥着钢索。
“快下来啊!再不来他娘的我就先走了!”
“哎等等”张沫白急的直搓手。他低下脑袋,看着深不见底的电梯井道,忽地感到一阵头晕眼花,赶忙向后撤了几步。
“等等我我也下来啦”张沫白依样撕下自己的内衣,绕在两掌上,互相搓了搓。嗯,很好,摩擦力很大
可这双腿就是没法像石中剑那样潇洒无畏地跃下。张沫白盯着自己的右腿,暗骂:“真没用,白养你那么多年,刚刚瞎威风,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你们这三条腿,哪一条给爸爸长了脸?”
“快下来!”石中剑又喊了一声。
“妈的!”张沫白心一横,后撤几步,开始助跑。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呀啊啊啊啊哦不等等”可是想刹住已经来不及,张沫白只能硬着头皮用力一蹬腿,整个人在黑暗中张牙舞爪,活像只脱水的八爪鱼。
一跳入井道,那股霉锈味便更重了。视野中的光亮瞬间变为无穷无尽的黑,张沫白用力睁大眼睛,却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呼呼的冷风往耳朵里钻,难忍的臭味朝鼻孔里透。
钢索在哪?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脸颊忽然被重重打了下,张沫白一个机灵,反手勾住。是钢索!终于抓到它啦!可本应粗糙的钢索竟然滑不溜秋,张沫白抓持不住,飞速向下滑去。他闻到了浓浓的机械油味,心念一转,不禁破口大骂:“该死的润滑油!”
滑行持续了大约五六米,终于停住了。
张沫白满身冷汗,双臂双腿死死绞紧那根钢索,一下又一下地喘着粗气。
顶头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命不久矣的老人在发出抗议。钢索一荡一荡,摆幅慢慢变小。张沫白凭空盘旋,底下就是无择而噬的黑洞。
眼睛慢慢适应黑暗,张沫白已能依稀分辨出周遭事物的轮廓。只见石中剑在里侧的另一条钢索上,较他微微偏下,虽也是挂着,却从容潇洒了许多。
“啊叭叭叭叭好一个泰山。”石中剑笑道。
张沫白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菜市场被大铁钩勾挂着的咸猪肉,可连命都快丢了,哪还能顾什么形象。他慢慢放松双手,整个人却刺溜一下又下滑了两三米,赶忙再度抓紧。
“妈的,这玩意儿,太滑了”
石中剑倒很是轻松,每次滑下一两米,控制得当。
“你怎么做到的?”张沫白很是好奇。
“手脚配合,一边放松一边收紧,一紧一松,快慢得当,便很容易了。”
“老船长。”张沫白很想朝他比个大拇指,却没有空余的手。
两人在黑暗中又下滑了一段距离,张沫白忽问:“电梯在哪儿?如果在上头,万一掉下来,我们岂不是都会被压死?”
石中剑摇摇头,道:“这几根钢索承受的力大得很,不会这么轻易断掉。”
“说不准,都个把来月没有维护过了,谁知道它会不会断。”
石中剑闭上嘴,慢慢向下滑行,却听见身旁的张沫白在碎碎叨念着什么。梯井里一片死寂,只有沙沙的轻微摩擦声,因此石中剑毫不费力便听见了。
“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保佑电梯不要在我们上面,在上面也不要断”
石中剑冷笑:“迷信,无知。”
“你懂个屁!”骂完,张沫白扭过头,又开始絮絮叨叨:“千万不要断我这根钢索啊,如果如果一定要断一根,那就断我旁边那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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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重赏之下()
“再不快些他们就跑啦!”一头黄发的青年骂骂咧咧地催促。
“这么着急,你走前面啊。”前方的瘦男乜了他一眼,端起冲锋枪,小心地缓步推进。他深吸口气,猛地一折身,抬起枪口对着七楼。
“没有人,安全。”他沉声道:“快快快!”
身后的五六个男人飞快地上楼梯,举起枪,对这两边的通道。
“没有人。”
端着冲锋枪的瘦男走上五楼,道:“留下十个人跟我检查这层,其他人,搜上面!”
“好。”一个络腮胡大汉点点头,打了声招呼,领着身下的二十来个人继续往上赶。
“二奎,你查一查窗外。你们四个,去那边,看看有没有房门被踢坏过。其余五个人,跟我来。”瘦男带着五人,慢慢地走向走廊的另一边。
每经过一扇房门,他都会用手推拉下门锁,看有没有暴力破门留下的痕迹。可什么都没有,每一间房间都完好如初,毫无变化。
他们渐渐走到尽头,还是一无所获。
“孔哥,看来他们不在这儿。”身后的一个男人道。
瘦男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依旧毫无线索。
“窗外也什么都没有,嘿,估计跑到楼上去了。”二奎摸着脑袋,走了回来。
“孔哥!”刚分开的四人大步跑了过来,领头一人道:“什么都没有。”
一行人重新会合,走到了电梯边。路到这儿已经到了尽头,几人面前只有淡金色的一堵墙,完整无缺,只是布满了灰尘。
“孔哥,回去吧,估计跑上楼了。”
“好。”瘦男摆摆手,十人掉转身子,打算原路返回。
瘦男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
“等等!”他跑到电梯口,扒着门缝将头探了进去。
“孔哥,这电梯已经坏了,嘿嘿,他们坐不了”二奎道。
瘦男不理睬他,问着队里高挑的一人:“阿炅,你有打火机没?”
“有。孔哥,你是怀疑”
瘦男接过打火机,从墙上撕了块翘起的墙纸,点着,扔进了梯井的黑暗中。
他探出头,看着那墙纸悠悠飘下,发出零星微弱的火光,短暂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火光微弱,影影绰绰中,所有的事物都有着冷血硬朗的线条。
是自己多想了么?瘦男叹了口气,想将头缩回。
突然间,两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墙纸烧到了尽头,残余的火星飘散在空气里,梯井重新恢复了黑暗。可瘦男还是看清了!
“快过来!”他大声叫嚷:“他们在这儿!”
“日!”黑暗中,石中剑和张沫白同时破口大骂。
两人一听到上面传来的骚动声响,便止住了动作。可没想到,还是被一小点火光给暴露了。
“妈的,被发现了!”石中剑放松手,又朝下滑了两三米。
“不要紧,他们离我们远,没办法下来。”
刚说完,只听得“砰砰”两声,子弹闪着黄光从张沫白头顶掠过,撞进了井壁内。
“妈呀!”张沫白一声哀嚎。
“不行,太远了,还看不清。”七楼楼梯口,瘦男摇摇头,对身后一人道:“你快跑下去,他们现在嗯,应该快到四楼了。你先去四楼,再下去。叫每一层的人把电梯打开,一定要留住他们!”
那人应了声,转身跑开,脚下生风。
瘦男拿起枪,又朝阴暗的梯井里放了几下。借着电光石火的光亮,他觉得底下的两人似乎离自己更远了。
“这样下去会被他们跑掉!”瘦男眼中阴晴不定,过了两秒,开口道:“你们!快点进去!”
瘦男身旁的九人面面相觑,却都是一动不动。开玩笑!那两个人玩命,是因为他们已无路可逃了!自己活得好好的,为何要无缘无故的送命?跳进黑黢黢的阴井里——这几乎就是在自杀!
“妈的,一群怂卵蛋!”瘦男愤愤骂道。可任他百般喝骂,其余九人就是定定的站在原地。只有壮实的二奎想自告奋勇走上前,可一看身边同伴的反应,便也止住了脚步。
“杀了他们,赏两个女人,随便吃一个星期!”瘦男大叫。
不少人眼睛都亮了起来。他们体内的**早已按捺不住,饱腹的感觉也已是两三个星期之前了。瘦男的承诺肯定不是无的放矢,他是赵老大信赖的人之一,他们都是知道的。为了这些条件,拼了命也值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其中一人走到电梯门前,一言不发,纵身跃下。
“哇!”突如其来的震颤摇晃让张沫白一个不稳,差点脱手摔下去。他惊骇地抬起头,勉强分辨出了个模模糊糊的黑影,离自己差不多有十来米远。
“妈的,他们竟然也跳下来了!”张沫白大叫。
石中剑咬咬牙,道:“不要命了!”
那人抓到钢索,迅速滑下。他竟根本没打算抓紧,只是一门心思想将张沫白撞下去!
“艹!”张沫白心急如焚,却根本不知如何是好。整个人都依附在一根钢索上,又哪有什么逃路。他听到了顶头尖利的呐喊,越来越大声,裹挟着一轮又一轮的回音,正朝自己滚滚袭来!
“妈的!”一双漆黑的鞋子朝自己头顶撞来,像是炮弹,张沫白用残缺的右手勉强挽住钢索,另一只手拔出匕首,狠狠戳向上方。
他绷紧全身,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可头顶的男人却突然飞了出去。
视野里,一个黑色的身影矫健地荡到了自己上方,抬起脚,重重踹上了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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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梯井大战()
一片漆黑中,张沫白竟能看到他亮亮的眸子。里面有闪闪的电火花,劈啪作响,越燃越旺!
“啊啊啊啊”那男人如折翼的大鸟,在黑暗中徒劳的扑腾,身形急速下坠,只留下了一连串的惨嚎,由近到远,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过了几秒,下方传来了一声闷响。
张沫白用手臂拭去额头的虚汗,轻声道:“多谢了。”
石中剑在黑暗中凭着惯性悠悠摆动,道:“别放松,快抬头看——更多的人过来了!”
他不说张沫白也感受到了。钢索又开始急剧晃动,上面传来了嘈杂的人声。越来越多的人跳跃到了那几根钢索上,放眼望去,像是竹签上串着的算珠。
“啊!这什么啊啊啊啊!”一人跳下来时没抓紧,飞速越过了张沫白和石中剑,朝着更深处的底层掉落。
“噼。”声音干净利落。
一看已死了两人,顶头的三四个人也不敢再马虎碰运气,他们两脚绞锁住钢索,慢慢下滑。胆子大的,索性倒转了身子,举起枪,开始朝张沫白和石中剑射击。
黑暗中本没有准头,一切全凭手感与运气。呼啸的子弹短暂地照亮了梯井,张沫白看清楚头顶几人的方位,也开始举枪还击。
“这群疯子!”张沫白愤愤骂道:“万一打上钢索,那大家一个都别想活!”
那几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却无一人停扣手中的枪。
七楼,二奎听着梯井中的枪声,憨笑道:“孔哥,俺也进去啦。”
瘦男点点头:“小心。”
二奎身躯壮硕的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