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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她们是为她好,云罗少有的乖巧听话,道:“上车辇、出宫!把添妆礼移到车上去。”
虎妞与海棠紧追身后。云罗跳上车辇,主仆几人出了宫门,很快就进了城南权贵云集的街巷中,行着,海棠的心就提得紧紧的,惊问:“门主,你这是……”
“去神宁大公主府。”
二人面面相窥。难不成云罗要去给凌雨裳添妆。
*
神宁大公主府内张灯结彩,很是喜庆,但添妆上门竟无一人。
凌雨裳还想着会有几个,竟是一个也没有。
去岁三月二十六来了多少人啊,但凡认识的都来了,或亲送到她的阁楼。或令心腹丫头送来,她那一日可收了不少的礼。
神宁大公主正在玉凤殿上清点陪奁,就算凌雨裳是平妻,在陪奁上一定要越过郑非雾去,堂堂嫡妻竟不如平妻的陪奁丰厚。看她的脸面如何挂得住。
桂香近来神不守色,桂嬷嬷失踪了,至今也没个下落,这几日没有听到半点不利云罗的流言,整个京城说得最多的还是谢氏、云罗公主,昨儿那爆炸性的消息惊得整个京城都沸腾了,未定储君,却先立储君嫡妻,自古以来从未发生过这样的奇事。
一名婆子神色慌张地进了玉凤殿,“禀大公主、驸马爷,云……云罗公主来添妆了!”
神宁怔了,凌德恺意外了,夫妻二人你瞧我、我看你。
神宁惊道:“问清楚了,真是来添妆的?”
婆子忙道:“是!是!带着漂亮的宫绸,还有名贵的首饰,当真是添妆的。”
就在几日前,云罗还与他们势同水火,这转眼间就来给凌雨裳添妆了。
凌德恺想着这是不是有示好之意,大理寺的捕头捎来口讯,要他五月十六到大理寺问话,云罗现在可是储君嫡妻,无论是谁登上帝位,她这后位都坐稳了。昨儿黄昏,满城流传的都是关于云罗三岁时得泥菩萨批命,又有钦天监说她乃是九天彩凤转世的话语等等,所有人都相信她是真命皇后,这似乎解开了昌隆帝为甚独收她为义女、独封她为公主的真相。
凌德恺在发呆,神宁大呼一声:“还愣着做甚,快把人给请进来!”
这个时候,便是亲王们都会向云罗示好,神宁也不例外,虽不喜欢云罗,但为了一家的平安、长久,少不得要做做样子。
云罗领着虎妞与海棠进了玉凤殿,淡淡地扫看了一眼。
凌德恺迎了过来,道:“云罗……”
她没应声,“我今日出宫,就是来添妆的,备了两匹宫缎,又有一套头面首饰,还请笑讷。另外,有些话我想与凌驸马、神宁大公主说。”
虎妞捧着两匹宫缎,海堂手里有一只锦盒,想来这妆礼倒是厚重的。
神宁大公主道:“众人退下!”
云罗阻道,“不必斥退左右。”神色平静如初,“我舅舅入京,途遇刺客,昨儿在大理寺又险些被人毒死,我想问问这件事是否是凌驸马与神宁大公主做的?”
凌德恺先是一愣,然后惊道:“没有!怎会是我做的?”
而云罗却从他和神宁的眼里看到了异样与隐着的惊慌,这事真与凌德恺、神宁有关。
云罗道:“我会说服舅舅撤去状纸。”
凌德恺喜形于色,惊道:“云罗,真的吗?你让谢如茂撤状纸?”
如果谢家不告他,旁人说得再厉害,不过是伤了他的声名,而他们依旧能保住荣华富贵,名声算什么东西?又不能当饭吃,保住荣华才是最重要的。
云罗又道:“丑话我说在前头,自此之后,如若我舅舅一家、姑婆等人再有半分意外,本宫会算到你们头上,二位可听明白了?你们要想息事宁人,你们也得拿个态度出来。”
她来添妆,就是一个示好之意。
神宁大公主冷声道:“我们如何相信,谢家会撤状纸?”
“五月*理寺就要审案,如果谢家撤状纸对你们有利无害,若非你们咄咄逼人,他们根本不会递状纸。”
凌德恺看着神宁,“云罗都说得这份上了,我们也不与谢家计较,只是云罗你真的不恨大伯了……”
云罗猛一回头,吐出“好自为之”四字,人已踏出玉凤殿。
海棠紧追在身后,满是不解地追问:“门主,你为什么要撤状纸?他们至今都毫无悔改之意,只怕还是会对谢家不利。”
云罗道:“去大理寺。”
谢如茂与谢玉本还关押在大理寺监牢里,原告被关,被告却活得风生水起、还张罗着嫁女儿。
云罗进了大牢,令海棠与虎妞在不远处站着,她静默地站在牢门前,定定的看着里面的谢如茂父子。
谢如茂大病了一场,早前遇刺,昨儿又中毒,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满脸憔悴,“云罗,你怎来了?”
“舅舅,撤状纸吧。”
谢玉本一脸错愕,“云罗,姑母死得那么惨,我们怎么可以放过凌德恺和神宁大公主?”
谢如茂微眯着眼睛,他从云罗的眼里看到了不甘,还有一丝无法言喻的痛苦,抬头示意谢玉本住嘴,轻声道:“出了什么事?”
云罗张望四下,虎妞与海棠立在不远处,而周围的牢房无人,轻声道:“皇上病得很重,却瞒着文武百官与后妃,他是一代仁君,最重情义,这个时候我们状告神宁,是让他为难、痛苦。皇上是我义父,待我一片情深,云罗长这么大,如果曾体会到一丝父爱,便是在皇上那儿……”
难道要逼昌隆帝在生命的尽头,亲自下令杀凌德恺,废神宁么?
不,云罗不想这么做。
昌隆帝太不易了,这许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点事。昨日他服食了三枚金丹,这才撑到近午时分,自古以来,食用金丹的帝王没几个是长命的,一日三枚,昌隆帝已撑不到多久了。
谢如茂就知定有云罗不得已的苦衷。
谢玉本重复道:“皇上病了吗……”像在问,像在证实。
云罗正色道:“这件事,舅舅与大哥都不可说出去。状告神宁夫妇的事必须先放下,我答应舅舅,他日你们再状告神宁夫妇,我绝不阻拦,但现下我不想为难皇上。”
谢如茂神色凝重,“云罗说得对,这么多年我们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些日子。”
谢玉本抓住栏杆,“昨晚我听狱卒说,皇上赐封你为储君嫡妻,这可是真的?”
云罗颔首应“是”。
“皇上这么做是将妹妹推到风尖浪口。”
泥菩萨的判言,钦天监的话语,就算是个寻常女子,只怕也要被心怀储君之位的男子争夺。
云罗道:“我并不担心这些,我反而担心凌德恺与神宁不肯罢手。虽然今天我去过神宁府,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未必会罢手。”
正文 327 遇刺
谢如茂道:“豫王世子派了侍卫保护谢宅,应无大碍,反倒是你……”
云罗含着浅笑,“舅舅,我会小心的。”稍顿了片刻,“大哥出去后,尽早与韩大小姐完婚,只要你们安好,我就觉得安心。”
谢玉本颇是不甘,“我可以请求大人延后审案,但不必撤状纸。”
云罗垂眸,“我相信舅舅会有更好的主意,往后我想在宫里多陪陪皇上,以全父女之情。”她款款一拜,“望舅舅与大哥保重,回家时小心些。”
她出得大理寺,便见外面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突然之间竟似多了许多人。
海棠问虎妞:“是什么人?”
虎妞微眯着双眼,四下一扫,“广平王府的侍卫、豫王府的暗卫、蜀王府、湘王府、辽王府的暗卫……”
云罗惊问:“没有神宁大公主的人?”
海棠想笑,“他们定是我们出宫时就盯上的。”
云罗道:“只怕这回当真不平静。”
虎妞在片刻之间便能将各府的人分辩明白,“有神宁府的婆子、小厮,瞧来是来打听虚实的。”
云罗提着华袍跳上车辇,“不必在宫外逗留,速速回宫!”虎妞满是戒备,云罗道:“海棠走一趟谢宅,先办几桩事:一,袁小蝶帮谢宅置办的店铺尽快买定。二,告诉花副门主,照之前的计划行事,让她明日联络京城各大东家,半个月内困死神宁府所有生意,允他们任意吞食神宁府的店铺和生意。三,往江湖放出风声,神宁府给慎宁的嫁妆堪比天下第一嫁,府中更有珍宝无数,把神宁府地形图散发出去。”
江湖之中不乏有亡命之徒,为了金银会铤而走险。云罗让谢如茂撤状纸。另一面却使了更狠的手段。她不是软弱可欺者,人打她一拳,她当回以两拳。神宁想继续荣华富贵,想依旧过着安宁的日子。她绝不允许。
不想让昌隆帝为难,但她可以暗里设局与神宁府为难。神宁与凌德恺行刺谢如茂,这个仇她岂有不报之理,她劝谢如茂放手,是她不会就此罢休。
海棠得令,顿首道:“门主还有何吩咐。”
虎妞不动声色,在她听来,这每一条命令都让她意外,云罗要神宁府破产,更要慎宁的日子不好过。要是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听闻慎宁嫁妆丰厚,定会打起旁的主意,这样一来,慎宁会因太丰厚的嫁妆招来横祸。
云罗微微笑道:“且办这三桩,还和以前一样。你得学会眼观四方,耳听八路。”
马车驶入最繁华的旺国街上,虎妞下了马车,抬头就望到不远处的百乐门,径直往百乐门去。
虎妞撩起车帘,往外一望,“湘王世子入京。蜀王世子出现了。”突地,只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杀了你,我家小姐就是储君妃!”
有人沉闷地落到车辇顶上,云罗心头一紧,虎妞已纵身飞出,跃上车顶与那女子打斗起来。马儿一声惊啸,撒开马蹄,拼命往前方奔去。
虎妞与那女刺客过了不到十招,女刺客眨眼转入人群再无踪迹。“公主!”她惊呼一声,追马车而去。
车夫是宫里的太监。此刻大叫着:“快闪开!快闪开!马受惊了!马受惊了……”
云罗揭起车帘,刚才都好好的,马儿怎就受惊了,车夫失措的大叫:“马受惊了,快闪开!”
受惊的人群四下散去,有人叫喊着推倒了路边的小摊,吓哭了孩子,惊怕了路人,更有人撞倒在地,大骂了起来,眼瞧着马儿就要闯入人群,这一进去,只怕不死即伤,只听有人大呼一声“公主小心!”几条蒙面人从天而降,有人用手抵住马头,有人扶住马车。
蜀王世子愣愣地看着人群,惊异地看着那突然冒出来的七八条蒙面人,个个武功不俗,“这是皇上的暗卫?”
身后人上低沉的声音道:“真没想到,皇上派了暗卫护着她,难怪她只带一名车夫、两名侍女就敢穿街过巷。”
众人治住了受惊的马儿,虎妞奔了过来,抱拳道:“公主恕罪,属下保护公主不力。”
“好好的马儿怎会受惊?只怕是马身上有什么东西,你仔细寻寻。”
车夫跳下马车,很快就发现马肚上扎了几根银针,一拔银针,马疼得直摞着马蹄,长啸一声方才喘过气来。
云罗看着几名暗卫,道:“退下!”
众人齐应一声,眨眼的工夫,暗卫消失不见,仿佛早前出现的几条黑影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躲在暗处的湘王世子与蜀王世子更是吃惊不小,来不及上演英雄救美,再要她以身相许的戏码,她直接被暗卫保救了。
天下富贾拥有的钱财、昌隆帝义女的身份、今儿在危难之时突然出现的蒙面暗卫……
车辇穿过旺国街,往宫门方向急驰而去。
云罗回到归鸿斋,虎妞原就话不多,自是不提在闹市时马受惊的事。
刚吃了半碗羹汤,御前大总管进了归鸿斋,笑道:“禀公主,皇上闷了,想与公主下棋。”
对于突然出现的暗卫,亲王府的人吃惊不下,以为是昌隆帝派的人,而慕容祉听罢之后,惊道:“莫不是大哥派的暗卫。”
而慕容祯听闻之后,勾唇一笑,心里暗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云罗出的高价能将赵堡主给买通,赵堡主也舍得将武功最好的暗卫派去保护她。她哪里需要他保护,但凡他能想到的意外,她一早也想到了。
只是,湘王世子这回怕是扑了空,筹划许久的英雄救美竟使不上,而欲来招螳螂捕蝉之计的蜀王世子同样也落了空。
昌隆帝坐在大殿上,一侧坐着郑贵妃,手里捧着把云锦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怎又输了呢?皇上的棋艺又长进了,妾可下不过,你都让六子了,妾还是输了。”
昌隆帝笑微微地道:“你那棋艺,和云罗比起来差太多了。”
郑贵妃也不生气,“这孩子当真有心,一大早就让易嬷嬷送来了不少好东西,还说‘贵母妃素日大方,怕是没给非雾备多少,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她捂嘴笑道,“这出手比妾还大方呢,好几匹极好的宫缎、贡绸,瞧着怪眼热的。”
大总管道:“皇上、贵妃娘娘,云罗公主到!”
云罗迈入大殿,欠身行礼,蓦地抬头,笑道:“给父皇、贵母妃请安!”
郑贵妃招手道:“快来帮本宫,你父皇又赢了,今儿我便不信,我们母女两加起来还下不过他一人。”
郑贵妃哪里是下棋,分明就是捣乱,早前对云罗的棋指指点点,后来一看许是昌隆帝要输,又开始帮昌隆帝。
郑贵妃急道:“皇上,下这子,这子才对,你那子走错了……”话落,就被云罗吃了一大片,连连道:“原说不对的,你偏走那子。”
“父皇这招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虽失了北边,却救活了南边,着实是高。”
昌隆帝点着云罗,“朕便说你的棋艺不如她,你还不信。”
郑嬷嬷俯首道:“贵妃娘娘该服汤药了。”
另一边,水仙也捧了汤药进来。
云罗接过碗,微蹙着眉,那怪味更重了。
郑贵妃虽不喜吃药,却也捧着碗,还娇声道:“皇上也尝尝吧。”
昌隆帝摇头道:“这药岂是乱吃的。”
郑贵妃意味未明地瞧了眼云罗,含着浅笑,并不说话,拿着银匙,优雅自如地吃着。
云罗一搁碗,整个人就怔住了,她看到郑贵妃吃的汤药,竟是一块一块的,倒像是炖出来的肉,难不成……
她瞪大眼睛,满是愕然地道:“我和贵母妃吃的不是药么?莫不是狐狸?”
郑嬷嬷笑道:“公主,这可是难寻的好东西,要不是谢圣母托梦送冰狐,怕是还没有呢,昨儿娘娘的头疯症又有复发之兆,昨晚吃了一碗,一夜便是好睡,今儿这碗吃了,病就痊愈了。”
那她从昨晚开始,喝的不是药,根本就是狐狸血啊。
云罗一想是狐血,谁喝这玩意儿的,当即胸口一闷,转身便要吐,不想水仙却厉声道:“门主若是吐出来,回头还让你喝下去。”
一句话,惊住了所有人,吓得云罗打了个饱嗝,呆愣愣地望着水仙。
郑贵妃指着水仙,“瞧瞧这丫头,倒也有趣,竟能说出这等狠话来。”
原是要吐的,硬是被水仙的话吓得又咽回去了。
她就说有怪味,偏水仙非说没有,原来喝的是血,难怪她昨晚睡得极好,胸口还有阵刺痛,每一下刺痛后反而显得轻松,这冰狐居然有这等奇郊,若非亲历,只怕连她不敢相信。
水仙看了眼漱口水,“门主且漱个口。”
云罗道:“都被我给惯坏了,在归鸿斋竟也管起我来。”
郑贵妃吃吃笑道,“你可要赢了皇上才好,免得他总说女子不如男子。”
云罗漱了口,学着郑贵妃的样用丝帕拭嘴,移回到棋盘前,“父皇耍赖,趁我不备移了两子。”左手束住右衣袖,用两指夹起一枚棋子,将昌隆帝移动的棋子又送了回去,“堂堂君王,落子无悔,可不带这样的啊。”
正文 328 辞行
昌隆帝一看,这一移,他不是死定了,“你这丫头自个耍赖却冤朕!”又将棋子移了回去,云罗嘟着小嘴。
郑贵妃笑道:“你自己耍赖,倒冤皇上,下不过就赶早认输。”
到底是两夫妻,居然联手欺负她这个晚辈。
云罗吐着舌头,继续下棋。
郑贵妃看了一阵,便有些乏了,依旧打起精神瞧着。
昌隆帝道:“听说你今儿到神宁府去了?”
“是。”云罗不以为然地道,“去送了份添妆礼,慎宁乡君是父皇的外甥女,郑三小姐又是贵母妃的侄女,都是亲戚呢。”
神宁府是昌隆帝的亲戚,可与她没关系。
“你让谢家撤了状纸。”
“是。”云罗还是淡淡的。
昌隆帝很好奇,云罗步步为营,现下拥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神宁府,可突然就住手了,“你不恨神宁与凌德恺。”
“恨,当然恨。”
“为甚撤了状纸?”
果然她做的一切,昌隆帝都了若指掌。
“我不要父皇为难,父皇乃一代仁君,从被先帝立为储君开始,你的手上不曾沾有亲人的鲜血,父皇的手从来都是帝王里最干净的。”
她的回答顿让昌隆帝感到温暖,不由得对面前这个女子又多看了一眼,就连一侧的郑贵妃也面含感动。
恨极了神宁府的云罗,居然会因昌隆帝而罢手,她又怎能因为当年神宁做错的事继续刁难神宁、让昌隆帝为难呢。
大殿上,不知何时只余大总管等四人,其他宫人尽数退去。
云罗这一抬眸的凝视,方才留意到昌隆帝的面容很憔悴,没有半分血色,嘴唇发紫,脸色里带着份黑紫。显然是中毒之状。但凡丹药,少不得加入水银等有害物质,食得多了,哪有不伤身的。
昌隆帝又问:“若有朝一日。你有机会报仇,会杀神宁么?”
“我不会杀任何人。”
昌隆帝面露好奇,“这是为何?”
云罗含着浅笑,“杀人是最直接也最简单的法子,我只想他们后悔、认错。”
郑贵妃好奇地问道:“你会怎么对待自己的仇人?”
云罗一早就想好的,她的复仇并不是要对方死,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剥去对方最在意的东西,“我会给他们良田,让他们不挨饿、不受冻,让他们在良知的责备、深深懊悔中度过余生。”
昌隆帝用赞赏地目光道:“你很像年轻时候的朕。”
他登基之后可以杀辽王。但并没有杀,依旧赏了辽郡给他,让辽王替他防备契丹进犯。辽王疲于应付,哪里顾得上与他作对。普天之下,谁不说他是仁君。早前辽王怨恨他,可这些年,辽王对他感恩戴德,他善待安康大公主,甚至为谢畴寻了体面又才貌双全的女子为妻……
有时候,不用杀人,一样可以达到很好的效果。
就如云罗所言。昌隆帝一生手上没有沾上亲人的鲜血。
郑贵妃盯着棋盘,竟似她赢了一般,大叫道:“皇上又赢了!”明明很欢喜,却又责备道:“云罗,你怎么让皇上赢了。”
云罗瞧得出来,这是郑贵妃在哄昌隆帝高兴。
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