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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飘香-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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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客突然抬头,道:“姑娘,我遵命就是。”

轿中人幽幽地道:“跟我说什么遵命,只要你说声不走,我就……”

突然住口不言,而旋即她又开口说道:“温少主怎么也在这儿呀?”

这声“温少主”听得银衫客似乎很难受,他强笑说道:“校好……”

轿中人冷冷说道:“我可不敢当温少主这个称呼。”

银衫客苦笑说道:“校好,你这是……”

轿中人冷冷说道:“温少主,你可知道我的脾气?”

银衫客脸色一变,住口不言。

轿中人又道:“温少主还没有答我问话。”

银衫客忙道:“我在这儿碰见了你这位朋友……”

“巧啊,”轿中人冷冷一笑道:“我想见他都见不着,温少主竟然能在这儿跟他不期而遇,看来温少主跟他比我跟他还有缘分。”

白衣客心想:这位冷月姑娘怎么是这么个人,当着自己的未婚夫,居然这般随便,说话毫无顾忌……”

只听银衫客道:“小……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是不信,尽可问问你这位朋友。”

白衣客心念一转,暗忖道:“这位温少主人也够卑鄙的。”

他没等问,当即说道:“姑娘,这位温少主说的是实情。”

轿中人道:“你既然也这么说,我就相信他一次,温少主,我再问你,你好好的跑到这城墙根儿,荒郊墟野里来干什么?”

银衫客目光扫过地上那黑衣壮汉尸首,道:“这名‘黑衣使’在外行为不检,有损温家声名,我特地到这儿来追杀他……”

轿中人“哦”地一声道:“堂堂的温少主,什么时候又亲自追杀起人来。”

银衫客目光一转,道:“你怎么这么不肯相信人,你这位朋友就是因为看见我在这儿杀人,跟我发生了误会,所以耽误到现在还没有出城……”

转眼望向白衣客,道:“是么?阁下。”

白衣客对这位温少主大为厌恶,没看他一眼,也没答是否,径目望着软轿发话说道:

“温少主既然不怕人知道,我也就不必再为他隐瞒什么了,我要出城的时候,看见这位温少主在这儿杀人,我只当是恶徒行凶,下九流的宵小乘夜杀人,所以……”

轿中人娇笑说道:“堂堂的温家少主可既不是恶徒,又不是下九流的宵小,好吧,既然你也这么说,那就算了,温少主,你没事了,带着你的‘黑衣使’请吧。”

银衫客好不高兴,好不得意,忙不迭地应声说道:“是,是,我这就走,你……”

轿中人道:“你走你的,管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温少主的下人,你走到哪儿我就得跟到哪儿么,我还不想走,要跟我这位朋友在这小亭子里一边欣赏月色,一边谈谈心,说不定还要请他到我那儿去盘桓几天……”

银衫客脸色大变,方待说话,忽地脸上掠过一丝喜色,住口不言。

夜空里一点银光如流星般划空而至,产数十丈外一泻而下,这点银光泻下处,两条黑影随风飘动,快捷如电,转眼间已近十丈内,只听一人扬声说道:“老主人有令,温少主跟姑娘即刻返回‘龙庭’……”

白衣客看清了来人,微微一愕,目中飞闪寒芒,很快地低下头去。

只听轿中人冷冷说道:“怪不得你不说话了,原来你看见他们来了……”

两条黑影飞射落在轿前,赫然是‘寒星四使’中那瘦高黑袍人跟那矮胖黑袍人,他两个落地先向银衫客躬下身去:“见过少主。”

银衫客一挥手,那两个灵巧地立即转向软轿,深深一躬身,道:“见过姑娘。”

银衫客没等轿中人说话便道:“老主人怎么说?”

那瘦高黑袍人道:“回少主,老主人命少主跟姑娘即刻返回‘龙庭’会见一位贵客。”

银衫客道:“贵客,谁?”

那瘦高黑袍人道:“回少主,是柳家少主。”

银衫客“哦”地一声道:“原来是柳王麟,他来干什么?”

那瘦高黑袍人道:“回少主,属下不清楚。”

银衫客没再问,立即转望软轿道:“校好,你可听见了?”

这回轿中人并没有不让他叫,冷冷说道:“我听见了,柳玉麟嘛,是你家的客人,不是我家的,你应该去见见他,我管不着。”

银衫客忙道:“校好,你听见了,不是我叫你回‘龙庭’去,是爹……”

轿中人道:“我知道是伯父的意思,可是我不想再回‘龙庭’去了,你代我在伯父面前说明一声好了。”

银衫客着急道:“这怎么行,爹的脾气你知道……”

轿中人冷然说道:“我知道又怎么样,我又不是你温家的人,不想回去不行么?”

银衫客呆了一呆道:“校好,你怎么能说这话……”

轿中人道;“我就是这个脾气,就是这么个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银衫客还待再说,轿中人忽然沉声又道:“不管你怎么说,我是绝不会再到‘龙庭’去了,你要是惹我动了真火,这辈子别想我再到你温家来。”

银衫客脸色好不难看,但他却没敢再说什么,忙道:“好,好,校好,别生气,你不回去我回去,行了吧。”

转身狠毒地盯了那白衣客一眼,抖手一挥,喝道:“走。”

他这狠毒的一眼惹起了麻烦,那瘦高黑衣人,跟那矮胖黑袍人四目凝望着白衣人,满脸讶异神色,竟是没听见银衫客那声轻喝。

银衫客正在没处发泄,双眉一扬,怒声喝道:“你两个聋了么?”

瘦高黑袍人跟矮胖黑袍人双双一震而醒,瘦高黑袍人忙踏前一步,在银衫客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银衫客“哦”地一声,转眼望向白衣客,道:“你两个没看错,是他么?”

瘦高黑袍人低低说道:“身材跟衣着都像,只是看不见脸。”

银衫客忽然扬声说道:“阁下在这儿陪我这位校好谈谈吧,我先走一步了。”

白衣客没抬头,道:“温少主只管请便。”

银衫客道:“阁下为什么不抬头,怕人认出来么?”

白衣客道:“温少主错了,我是不愿意再惹事端……”

缓缓抬起了头。

瘦高黑袍人脱口说道:“少主,没错,就是他。”

那矮胖黑袍人只当少主在侧,可以有恃无恐,厉笑一声,闪身欲扑。

银衫客忙抬手一拦,喝道:“慢点,你吃的亏还不够么?高人当面岂可如此大胆放肆。”

只听轿中人诧声说道:“怎么回事啊?”

银衫客冷笑说道:“校好,你可知道你这位朋友是谁么?”

轿中人道:“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银衫客冷笑说道:“校好,你走眼了,你这位朋友就是独挫‘寒星四使’的那位高人。”

轿中人惊呼一声道:“真的么?”

银衫客道:“真不真,校好可以当面问他。”

轿中人道:“在莲塘边上独挫”寒里四使’的就是你么?”

白衣客不得不承认,当即微一点头道:“是的,姑娘,就是我。”

轿中人道:“我真走眼了,我没想到你有一身能独挫‘寒星四使’的高绝武学。”

银衫客冷笑说道:“看来你对朋友了解得还不够。”

轿中人淡然一笑,说道:“那也没什么,刚认识没多久嘛。”

银衫客说道:“就是相交日深,我也不以为校好会知道……”

“温少主,”轿中人话声倏转冰冷,道:“那是我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我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但是我并不计较。”

银衫客道:“校好什么时候变得这般……”

轿中人道:“变得怎么样了?”

银衫客勉强一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校好,你现在知道他是淮了?”

轿中人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银衫客道:“校好,他伤了‘寒垦四使’,你知道,放眼天下武林,从没有人敢……”

轿中人道:“我知道,他如今人在这儿,你温家可以问罪当面,讨回来啊。”

银衫客脸色一变,道:“校好还把他当朋友么?”

轿中人道:“他永远是我的朋友。”

银衫客道:“既然校好还把他当朋友,冲着校好,这件事算了,校好跟他谈谈吧,我走了。”

腾身飞射而去。

那瘦高黑袍人踉矮胖黑袍人呆了一呆,也忙跟着腾身追去,那两个黑衣壮汉自然也跟着走了。

只听轿中人轻哼一声道:“温家少主什么时候学得这般宽怀大度……”

顿了顿,话声一转柔婉,说道:“你走近来一点,好么?”

白衣客迟疑了一下,迈步走了过来,他在软轿前几尺处停步,然后静静地站在轿前。

轿中人道:“没想到才分别不过半日,你就那么生份了,怎么不说话呀?”

白衣客道:“姑娘,我很不安,我是不知道姑娘跟‘寒星’主人有渊源……”

轿中人道:“你这是存心让我难受,‘寒星’是‘寒星’,我是我,你打‘寒星四使’跟我丝毫没有关系……”

白衣客道:“不管怎么说,‘寒星’温家跟姑娘家极是世交,而这位温少主也是姑娘的……朋友。”

轿中人道:“我家跟温家是世交是不错,可是真要让我说,我认为跟你要比跟温家近,你明白么?”

白衣客只觉心底泛起一种异样感觉,接道:“谢谢姑娘。”

轿中人说道:“你怎么动不动就谢,老是跟我这么客气。”

白衣客沉默着,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认为在这时候以不说话最好。

只听轿中人又道:“如今你知道他是谁了么?”

………………………………………

第九章 高深莫测

白衣客道:“我知道,他是‘寒星’温家的少主。”

轿中人道:“他叫温少卿,从小在那种环境里长大,养成了他自高自大,狂傲暴 的性情,仗着他家大、业大、势大,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白衣客道:“那难怪,谁教他是温家的少主。”

轿中人道:“温家少主有什么了不起,我就瞧不起这种人,对别人他既凶暴又残忍,见了我就变成了个软骨头。连大声说句话都不敢,没有一点昂藏七尺须眉大丈夫气概。”

白衣客迟疑了一下道:“他对姑娘百依百顺,那不是挺好么?”

轿中人道:“你认为他对我百依百顺就是好么?”

白衣客道:“据我所知,每一个姑娘家都喜欢……。”

轿中人没让他说下去,截口说道:“看不出你懂的还挺不少呢,其实你错了,并不一定每一个女儿家都喜欢这种人,像我就不喜欢这种对男人凶暴残忍,见女人就软了骨头的人,我喜欢有性格,有丈夫气概的人,实际上软骨头我见得多了,我极希望碰见个跟这些人不同的人。”

白衣客道:“那或许是各人的看法不同。”

轿中人道:“本来就是,你以为每个人的看法都一样么?那绝不可能,每个人长得都不一样,看法又怎会是一样。”

白衣客又沉默了。

轿中人忽转话锋,问道:“你看温少卿的一身所学怎么样?”

白衣客道:“‘寒星’威震天下,温少卿家学渊源,自然是高人一等,天下罕匹。”

轿中人道:“好一个高人一等,天下罕匹,你很机警,也的确很会说话。”

白衣客道:“姑娘这话……”

轿中人问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有没有跟他动过手?”

白衣客摇摇头,说道:“没有,我不会随便跟人动手的。”

轿中人道:“你这是骗我,你忍心骗我么?”

自衣客忙道:“姑娘,我说的是实情、实话。”

轿中人道:“还说是实情实话呢,我认为你不但跟他动过手,而且还让他吃了亏,对不?”

白衣客道:“姑娘料错了……”

轿中人道:“我料错了,真的么,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温少卿了,敢说他的生身父母都如我。你要不是跟他动过手,让他吃了亏,当他知道是你打伤了他的‘寒星四使’之后他会放过你?绝不会,温少卿不是那种人。”

白衣客神情微震,道:“姑娘也听见了,他是冲着姑娘。”

轿中人道:“话他是这么说,可是我知道他是不是冲着我,我认为他是明知不是你的对手,落得趁机使个顺水人情,你说我料对了么?”

白衣客道:“姑娘,事实上我的确……”

轿中人话声忽转幽怨,道:“还的确,你好狠的心,你怕什么,是怕我怪你,还是怕我多了解你?我告诉你,前者我不会,后者你不该,我把你当成我的——我的须眉知己,对你尽掬一片真心,你忍心再这么对我?”

白衣客胸气动荡,默然未话。

轿中人毫不放松地问道:“告诉我,我料错了么?”

白衣客略略一叹,道:“姑娘,你这是何苦,你何必非……”

轿中人道:“别问我何苦,也别管我为什么非知道不可,只告诉我,我料对了没有?”

白衣客一点头道:“姑娘料对了。”

轿中人 声说道:“你这人真是,早说不就没事了么,为什么非得让人难受一阵子才肯说。”

白衣客道:“我不愿意让人知道温少主在我手下吃了亏……”

轿中人“哦”地一声道:“那为什么?”

白衣客道:“姑娘,事关‘寒星’威名,温家……”

轿中人轻叹一声道:“我没看错人,你的确是一个宅心仁厚、胸襟气度两皆超人的人,有君子风度的顶天立地大丈夫,温少卿他这一点就绝难跟你比,其实他哪一点又比的上你,你知道,换换是温少卿,或者是别人,炫耀还怕来不及呢。”

白衣客道:“谢谢姑娘夸奖。”

“怎么又来了。”轿中人问道,“记住,下次不许再对我说个谢字,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不再理你。一辈子……”

白衣客赧然笑了笑,没说话。

轿中人忽又问道:“究竟是怎么个情形?你是怎么跟他动的手?”

白衣客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被逼无奈,出手自卫而已。”

轿中人道:“据我所知,温少卿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是既毒又狠的煞手,而这些煞手尽是‘寒星’绝学,你能克制‘寒星’绝学。”

白衣客道:“姑娘,应该说我是侥幸……”

“又来了。”轿中人道:“你要知道,谦虚固然是一种美德,但过份的谦虚就变成虚伪了,一个人亢固然不可,但卑也大可不必……”

白衣客道:“那么我这么说,‘寒星’绝学亦未能奈何我。”

轿中人道;“而且还在你手下吃了亏,对不?”

白衣客一点头道:“是了,姑娘。”

轿中人道:“你跟他总共过了几招?”

白衣客道:“应该说他先后向我发了两招!”

轿中人道:“只两招,哪两招?”

白衣客答道:“听他说是什么‘修罗指’跟‘拘魂爪’。”

轿中人失声道;“‘修罗指’跟‘拘魂爪’?这两种绝学便是‘寒星’威震天下,当世无敌的,你能破这两种绝学?”

白衣客道:“姑娘,应该说这两种‘寒星’绝学没能奈何我。”

轿中人道:“据我所知,在当世之中,近百年来只有两位奇人能破这两种‘寒星’绝学,怎么你也……”

一顿接着道:“你跟这两位奇人有渊源么?”

白衣客道:“姑娘指的是哪两位奇人?”

轿中人道:“一位是‘小寒山’‘大雷音寺’的枯心和尚,一位是‘哀牢山’‘长寿谷’中的‘天外神魔’独孤长明。”

白衣客神情微微一震,摇头笑道:“姑娘,这两位奇人我一位也没听说过。”

轿中人道:“这两位奇人,一位早在五十年前便纵横宇内,天下,一位则是在近五十年才被人知晓,前者是‘天外神魔’独孤长明,后者是枯心和尚,据说枯心和尚也许健在,而那位‘天外神魔’则几十年来未见踪影,恐怕已经不在了。”

白衣客笑道:“这就是了,那我怎么会跟这两位奇人有渊源。”

轿中人道:“你真的跟这两位奇人毫无渊源?”

白衣客道:“我刚说过,这两位奇人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又怎会跟他二位有渊源。”

轿中人诧异地道:“那你怎么能破这两种‘寒星’绝学?”

白衣客道:“我不说过么,也许我是侥幸碰巧了!”

“不可能,”轿中人道,“这是绝不可能的事,你会武,而且一身所学高绝,你应该知道,武学一途绝没有侥幸跟碰巧这一说。”

白衣客道:“那……那我就不知道怎么能破这两种‘寒星’绝学了,也许我的所学也能克制这两种绝学……”

轿中人道:“这倒有可能,不过这种可能也很小,因为据我所知……你这身武学是跟谁学的,能告诉我么?”

白衣客说道:“说出来姑娘也许不信,我这是无师自通。”

轿中人讶然说道:“无师自通,这话怎么说?”

白衣客道:“我告诉过姑娘,我是个出身贫寒的小家子弟。寒家世代务农,我自小就跟着大人下田耕作,帮帮忙,打打杂,有一回犁过土翻,我从烂泥里检到一只铁盆子,那只铁盒子里装着一本残缺不全的绢黄小册,封面上只有‘归元真’三个字……”

轿中人道:“那想必是一本秘笈。”

白衣客道:“起先我根本不知道它是一本秘笈,也根本不懂,只见它上面写着字还画着不少姿态不一的人像,觉得好玩,就把它偷偷塞进怀里藏了起来,背着人的时候拿出来看看,照上面所画人像学学,真到长大懂事学成之后才知道它是一本武学秘笈,所以我说我是无师自通。”

轿中人道:“原来如此,这么说你的确算得上是无师自通,福缘也很是深厚,那本秘笈呢,如今可在身上?”

白衣客道:“早在三年前就烧掉了。”

轿中人惊叫说道:“烧掉了,这么一本珍贵的秘笈,你怎么把它烧掉了?”

白衣客道:“姑娘,我所以这么做,是遵从那秘笈最后一页上十六个字的指示……”

轿中人“哦”一声问道:“那十六个字是怎么说的?”

白衣客道:“那十六个字是‘归元真记,留赠有缘。学成焚化,勿再流传。”姑娘请想,手著秘笈之人既有这种指示,我岂敢不尊从?”

轿中人道:“也许当初那手著秘笈之人怕秘笈沦落魔道,或传扬开去,引起武林浩劫……”

顿了顿,接道:“以我看,那本秘笈可能是‘天外神魔’独孤长明或‘大雷音寺’的枯心和尚留下的。”

白衣客道:“姑娘,何以见得?”

轿中人道:“因为那秘笈上所载武学,能克制这两种‘寒星’绝学。”

白衣客道:“姑娘料错了,在那十六个字下面是有四个字,那应该是当初手著这本秘笈之人名号,那四个字既不是枯心和尚也不是独孤长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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