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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刘春娇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掩嘴一笑,道,“不过我看我婶子这一闹,我娘可是动了别的心思了。”
“嗯?”
“你还记得那日在县城里,我曾让我娘也将你说到县城里,我们好作伴的话吗?”
“嗯。”庄善若细细地理着丝线,不知道刘春娇突然说这番话是何意。
“我娘和我婶子是不对付了半辈子,偏偏我奶又偏心大伯家,你知道我娘的心病,家里没个儿子顶门户,总是矮人一头。我娘跟婶子是常年置气——我婶子要往东,我娘是偏要往西,啥事都要和她对着干。”刘春娇笑道,“那日我婶子不是说看榆树庄里谁敢娶你,我娘说了,就为了这一口气,怎么着也得将你风风光光嫁到县城里去,到时候让我婶子将肠子也悔青了去。”
庄善若听了倒是有些吃惊,这可是她想也没想过的事。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的斤两,即使能侥幸嫁到县城里也不是什么好事。可这话也不便当着刘春娇讲,于是特意绕开了这个话题,只说些闺女们间的琐事。
快到中午,针线活做得妥当了,刘春娇正要回家,刚好碰上王大姑从外面进来。
“春娇,咋就要走了,再多坐坐。”王大姑是真心喜欢春娇。
“已经扰了善若姐一个早上的清净了。”刘春娇轻笑道,“婶子,我娘让我和你说声,这事是她办得不妥当,你也知道我婶子那人……”
“放心放心,我可没糊涂呢。”王大姑道。嘴上说是不介意,其实王大姑心里还是埋怨刘福婶这事办得实在不地道,这栓柱嫂是什么样的人,她王大姑不了解,她刘福婶还能不清楚?事后再细琢磨,她妯娌两个一向看不对眼,这场风波还不是因为刘福婶搬嘴挑起的?费了点钱财倒是小事,倒害得她清清白白的闺女,被村子里的人说嘴说了几天。
刘春娇将嘴凑到王大姑的耳边道:“这话可不能让我善若姐听到——我娘还说了,一定要给善若姐寻个如意的姑爷来赔罪。”
王大姑轻轻拍打了下刘春娇,笑道:“就你这丫头机灵。”善若就是忒沉静了些,女孩子,还得像春娇这样活泼的才能福气大些。
刘春娇自是转回家去不表。
王大姑这两天也没闲着,搁下手里的活计,净找村子里的好姐妹唠嗑去了。这唠嗑是假,给善若打听合适的人倒是真。可是栓柱嫂这一闹,本来对刘善若有点意思的人家也都退缩了,看来得过了这阵风头才好。王大姑这才真正将那栓柱嫂恨上,将那刘福婶怨上了。可见了庄善若也不提这些,只说些轻快的,就当这事全然没发生过。
这年夏天最热的时候已经慢慢过去了,田里的稻子过个一月也好收割了。这时候的稻子可不需要太多的水,得将水田里的水慢慢地排空,有些低洼的地方还得挖沟排水。稻穗沉甸甸金黄黄,还得提防那些贪嘴的麻雀毁了农人们半年的心血。
榆树庄的人,都在田里忙活着,渐渐地也没空理会王家和刘家的闲事了。这稻子可是得提供半年的口粮,而那些捕风捉影的闲话只是磨牙消闲用的,庄户人家这点可分得清。
王家的八亩水田今年估摸着收成也不会差,王大富木匠作坊也不去了,和两个儿子成日里在田里忙乎着。庄善若每日里烙了厚厚一叠的肉馅的烙饼,做了一瓦罐的鸡蛋汤,由王大姑送到田头。日子过得充实而忙碌。
一日,王大姑刚从田头送了饭回来,还没推开院门,就见了刘福婶喜滋滋地从路那边扭着粗壮的腰身过来。
“王家大嫂!”刘福婶赶紧小跑几步,全身的肉都震颤着,她脸上堆着笑,迭声道,“喜事,喜事啊!”
王大姑皱了皱眉头,她有点不待见这刘福婶,说个媒能说成这样的,可见对她家的善若也是个不上心的。她早就不指望这个刘福婶了,只想着忙过了这一阵,去连家庄托托她的姐妹张婶子。
刘福婶陪笑着道:“王家大嫂,还恼着我呢?我本也是没脸来见你,这不刚得了准信儿,便巴巴地来知会你一声。”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王大姑的性情虽然是率真些,这时候也少不得压下心中的不快,道:“刘福婶,瞧你说的,有话先进来再说。”
刘福婶忙道:“善若在,我也不进去了。就几句话,跟你讨个主意。”
王大姑见她跑得鬓发都有些散乱了,只当她真有什么急事,便顿下脚步听她说些什么。
刘福婶看看周围,见王家院子外没什么人走动,只有一只不知道谁家的猫俯在墙外边睡觉,便用手掩着嘴作势要凑到王大姑耳边。
王大姑心里厌烦,见不得她这样故作神秘的,便道:“刘福婶,有话便说,咱们光明正大的,也不怕人听了去。”
这话倒说得刘福婶有些讪讪的,她还是压低了声音道:“我给我善若侄女寻了门好亲事,刚那边回了个话来。”
王大姑毫无兴致,心想这刘福婶还能介绍个啥好的,用得着这样献宝似的巴巴跑过来吗?碍于情面,她也只得“哦”了一声。
刘福婶毫不气馁,兀自说得眉飞色舞:“你猜是哪家?”
“哪家?”
刘福婶就等着这一句,她也不急着回答,自己先得意地笑了半天,道:“我就说善若也是个有福气的——是县城里开杂货铺的许家。”
“哪家?”王大姑怀疑自己听错了。
刘福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又恢复了她骄矜的笑,道:“我的大嫂子,可不就是那县城里的许家。”
第25章 媒婆的嘴
王大姑连忙将刘福婶拉到房里,细细地盘问着。
“那许记杂货铺就和善福堂隔了一条街,他家当家的许顺发许掌柜见了的人都说和善,这不和气生财,生意也做得极好。”
“说的是许家的哪个儿子?”王大姑没听说过什么许记杂货铺,她用的针头线脑,锅碗瓢盆都是从走街串巷的货郎那里买的。
“大儿子,学名叫许家安的。”
王大姑心里动了动:“几岁?”
“二十一。”刘福婶见王大姑露出了犹疑的神色,忙道,“你别嫌人家大,这许家大儿子我是见过,长得是一副潘安貌。”
“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口?”
“就徐掌柜老两口,两儿子,一个姑娘,小儿子倒是娶上了媳妇,生了个小孙子。”
“咋小的倒越到大的前面去了呢?”
刘福婶就等着她这一问,她脸上笑成了一朵花道:“这许家的大儿子可是个不简单的,七岁开蒙,十七岁得了个秀才,这不还要去考举人呢。小媳妇就是县城里富户的女儿,掌柜娘子偏心大的,更是打定主意要给找个好的——这不生生地拖到了现在。”
王大姑听了不喜反忧,道:“这样好的人家,这样好的姑爷,我们家善若可是高攀不起。”
“人家都不嫌弃,你咋就自己退缩起来了呢?”刘福婶陪着笑道,“我看侄女那人才样貌以后说不准还能是个官太太呢。”
王大姑赶忙摆摆手道:“我看善若和我一个心思,也不想攀什么富贵,只想找个好好过日子的就得了——这门亲事,我看是不合适。”
刘福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这事她也觉着怪。当初为了和她妯娌赌上一口气,她也到县城里很是跑了几趟,却也没什么眉目。几日下来,心里倒也懈怠了。没料到,这许家却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风声,巴巴地托人来找。
春娇能嫁个善福堂的姑爷刘福婶就觉得是顶了天了,这许家家境殷实,大儿子又是个进学的秀才,相貌也长得好——刘福婶怎么琢磨也琢磨不过来,隐隐约约的就是觉得不靠谱。
可许家托的人说了,只要这姑娘才貌出色,本分守礼,家里差点就差点,这许家哪里还图了那份嫁妆去?这许家大儿子年纪一年年上去,眼见着周围也没个合适的,掌柜娘子又盼着抱长子长孙,这不就在周围的村里里物色起来。刘福婶再一寻思,似乎也是这个理儿。又加上许家出手阔绰,给了她一两银子的跑腿费,刘福婶给人做媒做了一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大的手笔,想来如若是说成了,许家一定不会亏待她。
再说了,刘福婶心里还有个小九九。这庄善若如果能顺顺当当地嫁到许家,表面上是压了她家春娇的风头。可刘福婶摸准了这个善若也是个心里有主见的,她家春娇惯养着,万一在那善福堂受了委屈,她在榆树庄是鞭长莫及,善若倒也可以帮衬帮衬——春娇不是成日里在家善若姐长善若姐短的,这两个闺女好着呢。
刘福婶见王大姑犹疑,心里咯噔一下,忙道:“王家嫂子,你咋就断定善若不乐意呢?这许家儿子和善若站在一起,可不就是那戏台子上演的才子佳人,般配着呢。”
王大姑没应话,心里盘算着。
刘福婶摸着荷包里许家给的那一两银子,又笑着道:“这可是提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事啊!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善若也不像春娇,是个玲珑能干的,必定能够讨得许家上下喜欢。他许家人口又简单,老两口子又都是个和善的。善若嫁过去就是大嫂子,过上一两年,生个一儿半女的,日子还不过得妥妥当当的?万一福气再大上一些,许家儿子中了个一官半职的,这可不更是天大的造化嘛!”
王大姑被刘福婶微微说得有些心动,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犹疑道:“这许家儿子可是个从未娶过亲的?”
这句话倒说得刘福婶抚掌大笑,道:“我的好嫂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还能坑了我侄女?”
王大姑想着善若是绝不能给人去做小的,就是填房,她年纪轻轻的,说出去也不好听。听刘福婶这么一说,她也略略放了心。
刘福婶是什么人,自然看出王大姑心里松动了,她又道:“王家嫂子,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许掌柜春天里得了一场病,延医吃药折腾了好几个月,起是能起了,可这病还是没好利索。请人算了一卦,说是被什么煞到了,家里得办场喜事来冲一冲,这不,才急匆匆地张罗起大儿子的婚事来了。”
“嗯。”王大姑暗自琢磨着,榆树庄里也有冲喜一说。
刘福婶脸色一黯,道:“唉,说来说去,也都怪我,好心办了坏事。我知道你的心思,哪里舍得善若远嫁,嫁在榆树庄里,娘俩也好相互照应着。可你看,经我那不上道的妯娌这一闹,附近村子里哪里还能找上个称心如意的?没的,别白白耽误了你家的姑娘。”
王大姑点点头,刘福婶的话倒也不差。
“要不,和姑娘商量商量?”刘福婶陪着笑道,“我看你家善若面上不声不响,却是个心里有主意的。”
王大姑想着也是,说不准是自己考虑得太多了,万一善若愿意,自己就耽误了她了。
刘福婶又笑嘻嘻地加了一句道:“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那头还等着我去回话呢,万一有这个意思,得把两个人的八字拿去提早去合一合。”
王大姑应下了。
送了刘福婶出门,没一会,王大富也回来了,坐在院子里揉着腰捶着腿的,嘴里连声道:“老了,老了!”
王大姑的眼睛飞快地往东厢房一瞟,赶忙将王大富拉到了房间里:“当家的,我有话和你说。”
王大富不耐烦地道:“啥事不能在院子里说?”
王大姑将刘福婶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又提了自己的顾虑。王大富听了倒是呆了半晌,突然冷笑了一声,道:“还真是攀上了高枝啊!”
“当家的,你先别说怪话,你倒是说说看这事靠谱不靠谱?”
“咋不靠谱,他许记杂货铺就在县城里开着,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都是有名有姓的,打听打听不就成了。”说着王大富又嘿嘿地笑了几声道,“这许家上赶着求我们嫁,这嫁妆就不用我们操心了,说不定还能将这三年花在那丫头身上的赚回来。嘿嘿,好买卖,好买卖!”
王大姑鄙夷道:“我王家还没穷到卖闺女的份上吧。你这两天别下地了,去打听打听那个许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王大富说的话倒让她觉得豁然了一些,这么大的一个铺子在,哪里就是单单为了坑她家的姑娘?说不准,倒还真是一桩好姻缘呢。
第26章 决心
两天里,刘福婶又往王家跑了三趟,就是再迟钝的王有龙也意识到刘福婶的来意。庄善若不动声色,既然王大姑没和她提起,她就当做不知道,依旧每天洒扫做饭,操持家务。
这天刘福婶第二次从王家院里穿过的时候,碰到了王有龙。王有龙正从地里下来,扛着把铁锹,水田里的水也排得差不多了,就等着秋风将稻子染黄,到时就可以收割了。
刘福婶笑眯眯地打量着王有龙黑红的面膛,结实的胸脯,打着招呼道:“有龙,地里来啊!”
“嗯。”王有龙将铁锹靠着墙放好,闷头应了一声。
刘福婶倒不在意,这王家的大小子不比二小子,是个没嘴的闷葫芦,她笑笑道:“婶子看你块头,一个顶仨,是个好把式!等你妹子这事说成了,不用等你娘求我,我也得给你寻个好姑娘!”
王有龙别的话没在意,倒是那句“你妹子的事”清清楚楚地送到了他的耳边。妹子的事?妹子除了婚事,还能有啥事?
待刘福婶出了门,王有龙在墙角下立了半日。那日王有虎刚将栓柱嫂的话转述与他,他便听得青筋暴涨,热血沸腾。别人排揎他倒无妨,只是无辜扯上庄善若,他却实在是忍耐不了。善若的名字,他只敢在半夜放在心里默默地温柔地念上几遍,哪里容得别人这样玷污。兄弟两人立马出门寻了那刘庄理论。待见到刘庄,王有龙失望得几乎要发笑了,他如花似玉的表妹竟然要嫁这样一个矮胖的脓包?
事后,王有龙有些后悔当日的鲁莽,事情越闹越大,反而损害了表妹的名声。自从那晚的事后,他再也没有和善若说过话,即使两人偶尔碰了面他也都是讪讪地掉头走开。
王有龙又想了半晌,一颗心兀自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折身进了厨房。
厨房里,庄善若正在准备晚饭。她穿着一身家常旧衣,梳着随常发髻,光线从小窗子斜斜地射进来,衬得她的侧脸温婉光润。此时,她正低着头专心地在锅里搅拌着什么。
“妹子……”王有龙张张嘴,艰难地道。
庄善若闻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她忙放下铲子,盖上锅盖,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沉静道:“大哥。”
“妹子,那件事你别怪我,是大哥糊涂。”
庄善若轻轻地摇头,这话该让她怎么说?
“那个刘全也是我先打的。”王有龙急急地道,“让你嫁给这样的,我不甘心。”
庄善若微微笑道:“我知道,大哥二哥都是为我好。”
王有龙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庄善若,又颓然低下头,讷讷道:“是大哥没本事,护不了你。”
“大哥为我做的,我都知道。”
王有龙骤然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正想再说些什么,听到王大姑在院子喊:“善若,晚饭成了吗?”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深深地看了庄善若一眼,缩着身子从厨房出去了。
庄善若没料到今日王有龙竟会和她说这些。对王有龙,她心里是毫无芥蒂的,真正地将他当做哥哥来爱来敬,怕只怕反倒是他解不开这个心结了。
第二日,王大姑急着催着庄善若,理了个小包袱要去连家庄老姐妹张婶子家。
连家庄离榆树庄约莫有十里地,走路得走个小半日,幸亏日头不热,走在路上小风吹吹,倒也爽快。庄善若也不问为什么,只是跟在王大姑的身边,低着头专心走道。
昨日王大富打听了些县城许家的事,大面上果然和刘福婶说的不差,只是有些东西不好问得太细惹人生疑。倒是打听来说这徐掌柜本来是土生土长的连家庄人,在连家庄还有宅子和田地,十几年前机缘巧合进了县城,生意越做越好,干脆就在县城里置了宅子住了下来。连家庄的宅子由族人看着,田地也赁出去给人种了。
王大姑一寻思,她老姐妹张婶子不就是连家庄的吗?干脆就找她打听打听,自家好姐妹,倒也不用特意避讳什么。这不一大早便巴巴地拉着庄善若出了门。
“善若啊,我给你说个事。”王大姑见路上没人,想着这事情也打听得差不多了,怎么的也得给闺女透个底,“刘福婶成日地往家跑,虽然没见着你问,大体上也该知道为的什么。”这刘福婶一天往王家跑几趟,是在王大姑耳边煽风,更是想讨了准信好去回那许家。
“嗯。”庄善若经历了刘全的风波后,对自己的婚事更是淡然了许多。
于是王大姑便将刘福婶说的和打听来的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和庄善若说了。
庄善若听得倒是一惊,她根本是没想到刘福婶这次说的是这样的人家,心里慌乱一时不知道是如何是好了。
王大姑拉了庄善若的手,道:“本来我是不同意的,两家差的太多,总是不好。可我转念又想,恐怕这是你这孩子的福气也说不定——你这些年过得也忒苦了些,老天爷看在眼里补偿你的。既然好姻缘上门了,哪有就将它生生推出去的道理。”
庄善若垂头,这样悬殊的婚事,任谁乍一听来,总是有些不安。
“刘福婶这人你也知道,有些话是可以听的,有些话却是万万听不得。”王大姑娓娓道,“我已经托人去打听过了,基本上差不离,今儿我带你再去你张婶子那里探听探听。我寻思着,万一这事真成了,你爹娘一准是高兴的,说那许家的儿子也是个秀才呢!”
庄善若不语。看了秀才爹留下来的那么些书,她总觉得人的命运总是被安排好了的,“尽人事,听天命”。现在王大姑已经帮她尽了人事,接下来的事就让命运推着往前走吧。况且,她也相信,只要是勤谨能干的,倒哪里都不能吃了亏去。再说了,与其嫁给刘庄之流的,这许秀才怎么说也是个更般配的。
王大姑见庄善若只是听着,不说话,知道她心里不是不愿意,便喜道:“万一这事成了,也是你这孩子自己修来的福气了,干妈也可以沾沾你的光了。”
庄善若想的却是,嫁进县城表面上虽然风光,但是个中辛酸只有自己知道了。如果这门亲事也黄了,那她可真的是高不成低不就了,也不知道还要在王家吃多少年闲饭。另外,可千万别耽误了两个哥哥的婚事才好。
所以,庄善若走在连家庄的半道上就下了决心,只要这一切所言不虚,前面即使是火盆,她庄善若也得咬着牙嫁了,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王大姑和王家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