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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看不起武人,武人也不一定瞧的起文人,很多在武人幕府中的文人供事,过的并不称心如意,很多文人都会选择条件好转之后,毫不犹豫地离开武人的幕府,另谋他就。
贺腾骁对这四个文人不薄,四个文人做他的幕僚,每个月都有五两银钱,两石禄米的收入。大半年下来,他们攒下了一笔小财富,这笔小财富足以支撑他们四个书生另谋高就。但,这四个书生并没有走的意思。
时逢离乱之秋,难找到一份合适的事情做是一说,他们的籍贯也是在辽东,辽东的文人在大赵并不受待见。大赵两京十四省中,辽东的功名是最不值钱的。帝国东南的南直隶、浙江、福建一带文风鼎盛,这些地方的读书人考取功名是千军万马走独木桥,这些地方乡试出来的举人,考取进士的概率远远比其他地方的举人高的多。说到底还是这些地方出来的举子含金量高。
大赵流传着一句俗语:东南半进士,辽东半将军。这句话的大体意思是帝国的进士有一半出自东南三省,帝国的将军有一半出自辽东,这句俗语并不夸张。南直隶、浙江的举子曾有一年全部包揽前三甲的壮举,帝国中期翰林院一度成为南直和浙江出身的文官的翰林院,榜尾的进士只能望翰林院兴叹。后来,为了防止南直隶、浙江一系的官员在朝中做大,帝国对南直隶和浙江出身的官员入翰林院的名额做了限制,保证其它省份的进士能进翰林院。饶是如此,翰林院南直隶、浙江籍贯的进士还是占了大半。
如果说南直隶、浙江、福建一带的秀才考取举人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话,辽东的秀才考取举人可算是坦途,只要你不是太笨太懒,坚持几年考一个举人不是问题。至于考进士,辽东的举人乘早还是放弃这个念头,近十年来,辽东举人仅有三人中过进士,而且还是榜尾。
卢炳文这种考了三年才考中秀才功名的人,属于偏笨的一类人,他也没有参加殿试考取进士的远大理想。对于他来说,多考几次乡试,混个举人功名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哪里还敢奢望太多?
正因为辽东的功名含金量低,卢炳文这些书生放弃做贺腾骁的幕僚,入关谋生,也很难找到现在待遇这么好的工作。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贺腾骁自身的魅力,这四个书生愿意继续留下来做贺腾骁的幕僚。
贺腾骁颠覆卢炳文他们对武人的看法。武人粗鄙无礼的形象已经定格在大赵文人心中,卢炳文也不意外。贺腾骁刚刚招他们入平山堡的时候,他们也是认为贺腾骁和寻常的武夫没什么两样。
后来,他们才慢慢发现贺腾骁和寻常的武夫不同,言行举止不时还透露出几分儒雅的气息。处理起民政事务,贺腾骁亦是得心应手,他们相信,就算贺腾骁没有他们协理事务,贺腾骁一个人也能够将平山堡的大小事务处理妥当,招募他们,贺腾骁只是为了省下更多的时间练兵。最令他们佩服的是贺腾骁的阅读速度,用一目十行来形容贺腾骁的阅读速度也不为过,这让他们这些常年泡在书堆里的书生都自叹不如。
“将军。”
见贺腾骁步入他们办公的偏殿,埋手案牍的四个书生们急忙起身朝贺腾骁抱拳行礼。
贺腾骁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上次我交代你们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贺腾骁开门见山,径直问道,只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凡事讲求效率。再者跟这些书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
“将军大才,用将军的这本册子,识起字来将容易许多。”卢炳文作为四个书生之首,抢先代表这四个书生发言。
“将军,小的有一请,可否将此册子刊印天下?这可是造福天下读书人的好事啊!”一个叫做顾应蛟的书生朝贺腾骁一拱手,语声激动。如果贺腾骁没记错的话,顾应蛟是这几个书生之中年纪最大的一个。
他们实在想不出贺腾骁是怎么想出这个巧妙的法子,用这些像豆芽菜一样稀奇古怪的符号为汉字注音。贺腾骁刚刚给他们看他的小册子的时候,他们四个人都是怀着排斥的心理,认为用这些豆芽菜一样的符号给华夏的文字注音是对华夏文化的一种亵渎。
迫于贺腾骁的压力他们才硬着头皮学习用豆芽菜符号给汉子注音,接过不得不承认,这些豆芽菜一样的字母确实比帝国常用的笔画式注音更容易记忆。
深入学习了用豆芽菜符号给汉字注音之后,他们惊人的发现的这些豆芽菜居然能够满足几乎所有汉字的注音,他们无不感叹贺腾骁为奇人。
这本小册子若是能够刊行,识字将变得简单许多。如果这本小册子出自某个大儒之手,这样的功绩足以使他彪炳史册。可偏偏出自武夫出身的贺腾骁。这不免令他们感到有些可惜。
“日后有机会,我会将此册刊行天下,这是利于天下人识字的好事,我又何乐而不为。”贺腾骁拿起案牍边上的一本小册子,“只是现在时机尚不成熟,你们几个刚刚拿到这本小册子的时候都有怨气,我若贸然将这本小册子刊发天下,我还不得被天下的读书人斥为异端,到那时只怕天下读书人的口水都能将我淹死。”
本就是贺腾骁剽窃来的东西,贺腾骁是不介意将这本册子刊行出去。只是这些东西不是他现在该做的。他现在要做是替他手底下的基层军官扫盲,他需要的是一群高素质的基层武官。
拉丁文注音是共和国精英好几年的心血,现在被贺腾骁无耻的剽窃来用,贺腾骁也暗笑自己厚颜无耻。不过这是经过实际检验过的东西,为共和国建设之初的扫盲工作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共和国至今都在沿用,可见其实用性。能用则用,贺腾骁自然不介意拿过来用。
“炳文,你是说这法子可行?”贺腾骁问卢炳文道。
“可行!可行!当然可行!”卢炳文连声道。
其它三个书生也附和着可行。
“可不可行,总要一试才知。”贺腾骁随手翻了翻他花了不到一天时间编成的小册子,放回案牍,“别忘了你们给我立的军令状,要是你们没能够完成我的指标,我可要你们卷铺盖走人。”
一个叫何良俊的书生笑道:“将军初时给我们下每人每天识十字指标,我等只当是按照老法子教授,这当然不可能,有这些豆芽菜似符号,兴许可以完成将军的指标。”
贺腾骁笑道:“豆芽菜,说的切,长得就像是豆芽。”
“将军。”卢炳文面有忧容,像是在顾虑些什么。
贺腾骁看向卢炳文,皱眉问道:“炳文,你有何顾虑?”
“传授文字,我等自当会尽力,只怕”卢炳文话说道一般就停住了,似乎是在犹豫后半句话该不该继续说出来。
“只怕那些大头兵桀骛不逊,不肯认字?”贺腾骁猜出了卢炳文在顾虑些什么,那些大头兵,让他们上阵杀敌,那时二话没的说的,他们可以不眨眼就冒着箭雨冲上去。但是让他们静坐识字,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卢炳文的顾虑不无道理,这四个书生肯教他们,那些好动的武人不一定肯学。在本朝虽说有为镇军设置的武学,教授武人识字,还没历经一朝皇帝,为镇军设置的武学便已经名存实亡,成了一个摆设。贺腾骁可不希望他筹备的讲武堂也像镇军的武学一样成为摆设。
“将军真明察秋毫也。”卢炳文点点头,他是四个书生中最经常和贺腾骁手底下的大头兵接触的一个。对这些大头兵的了解比另外三个书生更深彻一些。
卢炳文很清楚他是镇不住这些大头兵的,能镇住这些大头兵的只有贺腾骁本人。他担心这些大头兵不肯认真学认字,到那时,完不成贺腾骁的指标,他真得卷铺盖走人了。
“这你大可宽心,这件事情交给我,你们全心全意教授他们识字便是,其它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贺腾骁很痛快地说道。
“有将军这句话,届时完不成将军的指标,不用将军开口,我等自行卷铺盖走人。”有了贺腾骁的许诺,卢炳文底气足了许多。
第一百章:总旗百户(上)()
第一百章:总旗百户(上)
讲武堂设置在平山堡营将府旁边的一座大院子内。平山堡是一座小军堡,原有的大户人家不多,至于大的院落就更少了。整座军堡只有原本千户府,即现在的营将府是三进的院子。除了营将府,平山堡内就只有三五座亮进的院子,而且院子还不大。
贺腾骁将两座相邻的两进院子打通,作为骁骑营的讲武堂。培训骁骑营的基层军官。贺腾骁手头不是没有银子兴建一座像样的讲武堂,只是现在处处都是要用钱,平山堡这座军堡明年还能不能在贺腾骁的手上还是未知数,没有必要大兴土木,耗费财力人力建一座讲武堂。
贺腾骁手里头拽着一份花名册走向讲武堂。这份花名册是讲武堂第一期学员的名单,囊括了骁骑营未来的六十名总旗官,三十名百户官,以及三个千户官。算上凌锋第一期讲武堂的学员总计有九十四人,贺腾骁原本打算在招些小旗官入讲武堂,无奈卢炳文四人对贺腾骁此举表示抗议,声称再招人他们宁可卷铺盖走人也不领这份差使。四个人教授九十四个粗鄙的武夫本来难度就大,甚至在外界看来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再增加学员的数量,卢炳文四人真会忙不过来。
最后贺腾骁还是顺从民意做出了让步,不再招收新学员,但严令卢炳文四人务必保质保量教授每个人完成认识十个字的标准。
此时的讲武堂内闹哄哄的一片,乱成一锅粥。虽说大门口挂着贺腾骁手书的“讲武堂”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牌匾,但这些大老粗们并不理解贺腾骁将他们这些代授总旗、百户招到这里的用意。
骁骑营扩军之后,贺腾骁并没有立即任命总旗、百户这些官职,只任命了小旗。现在骁骑营几乎所有的总旗和百户官名前面都挂着待授二字。当然,待授二字并不是贺腾骁原创,大赵本已有之,在武官的体制中官阶之前加上待授两个字通常是在战时主官阵亡,空降的主官对所空降的军队不了解,容易造成指挥失误,不能镇住所空降的军队。在这种情况下,通常的做法是暂时任命未阵亡的副官为该军队的主官,当然,朝廷也不能仓促任命,这样显得朝廷有些滥授官爵的意味,新任命的主官都会在官阶之前冠以待授二字,类似于代理总旗、代理百户。
但战后,只要临时待授的主官在战争中表现的不是太差,去掉待授二字成为名副其实的主官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讲武堂内的大多武官除了新募的兵中表现特别出众者,绝大部分是跟随贺腾骁到凤凰城出生入死的老卒,都眼巴巴地等着战后的封赏。平山堡军从一个千户队的消息扩充为一个营的消息传到军中,让他们兴奋了好一阵子。既然扩军,千户大人成了营将大人,好歹也是挂了金腰牌的将军,总不可能再向之前那样一个千户队实际上只有三个百户队的编制。
就算营将大人想这么做家主也不会答应,骁骑营可是贺家的一块招牌,骁骑营不能满编,外界又会如何看待贺家?
“老子可是追随营将大人死守过平山堡,凤凰城玩过命的人,待授的帽子迟早会摘的掉。”一个骁骑营的老卒发着牢骚。
“得了吧。”另一个老卒应道,“这里兄弟有几个不是追随营将大人玩命的?莫说是咱们这些待授总旗,待授百户被招到了这鸟什子讲武堂,就连三个千户也被招到讲武堂啦。“
“莫提了,真不知营将大人葫芦里卖的是啥药,也不给个准话儿,官帽子上挂着待授两个字怪难受的,真怕哪天这顶待授的官帽子被摘了去。“又一个老卒附和道。
贺腾骁才走到讲武堂门口,便已经听到讲武堂内的讨论声,这些武官大多是粗人,嗓门大,听起来讲武堂倒是有些像做买卖的菜市场。
讲武堂门槛处,贺腾骁停住脚步抬头看了看挂在门楣上的讲武堂牌匾,颇为自得。这三个字他整整写了一宿,不知浪费的多少纸张最后才从一大堆报废品中挑出三个令他满意的字,令顾应蛟临摹在牌匾上。
“聒噪个甚!”贺腾骁大跨步走进讲武堂,将花名册夹在腋下,厉声喝斥道,颇有上位者的威严。
经贺腾骁这么一喝,扎堆叽叽喳喳的总旗百户们顿时安静了,一时间,讲武堂内寂静无声。
贺腾骁凌厉的目光扫过这群总旗百户,这群总旗百户不敢直视贺腾骁的眼睛,很多人选择低下头,躲避贺腾骁凌厉的目光。
“跟长舌妇一般聒噪个不停,规矩呢?!”贺腾骁加重了语气。
总旗百户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茫然不知所措。
“集合!立正!”贺腾骁沉下脸,吼出两个简介有力的口令。
总旗百户们这才反应过来,跟上了发条的玩具似的,快速挪动碎步,靠拢成队,等着贺腾骁训话。平时他们都是以这种运气训惯了手底下的小兵,这么多总旗百户被贺腾骁集中起来像训小兵一样的教训还是头一遭。总旗百户们一时没有缓过气来。
整好队伍之后,贺腾骁一手抽出夹在腋下的花名册,甩手丢给声旁的常青,背着手,提高嗓门,喝问道:“说说,你们刚才都在议论些甚?“
整齐的队伍中,依旧是寂静无声,队伍内的总旗百户们不能转头,只能拿眼角的余光相互瞥着对方。贺腾骁的起色不是很好,没有人愿意做枪头鸟。
沉默有顷,周复兴咽了一口吐沫,终于鼓起勇气上前一步:“禀将军,咱们在讨论什么时候能将官帽上待授两个字摘掉。”
周复兴是这群总旗百户中年纪最大的,凭借军功升到待授百户的武职。贺腾骁想要一支年轻充满朝气的团队,再挑选的总旗百户的时候特意留意年龄,尽量挑选年纪比较轻的老卒,再者,年纪轻,更容易接纳新事物,学起东西来也快。
“入列!”贺腾骁冷冰冰地命令周复兴入列归队。
周复兴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由于片刻之后,还是利索地向后退了一步,没有开口。
周复兴快言快语,队伍内的总旗百户们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在上官背后妄自讨论升迁事宜,是极忌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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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总旗百户(下)()
第一百零一章:总旗百户(下)
“是不是你们在背后议论你们想做营将,我也要把这把交椅让出来给你们做。”贺腾骁冷着脸道,“你们来做将军好了,我给你们当大头兵!”
这些总旗百户大多是跟贺腾骁卖过命的老卒,从平山堡到凤凰城,他们作战英勇,屡屡创下了骄人的战绩。在辽东各军中可算是翘楚。现在有坐拥贺家第一强军的名号,不可避免地滋生的焦躁之心。
胜不骄,败不馁,这六个字看似简单,其中的道理几乎所有人都懂。但是真正能做到胜不骄,败不馁的又有几人?秦军战斗力的不断下滑,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秦军在立下累累战功之后,全军上下,从武官到士卒滋生的骄躁之心,忘乎所以。就像彭朝栋所说的那样,天下第一强军府帽子戴久了,想摘下来就难咯。
诚然,这些老卒是难得的劲卒,立下的战功亦是耀眼,但这些战功和成军三十多年的秦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秦军有自大的资本,毕竟秦军曾肃清大赵边患,收复河套失地。这样的功勋可谓是举世瞩目。
而他贺腾骁,没有这个资本,此前的平山堡军是打过几场胜仗,但那些战都是小仗,放眼大局,这些胜利没有对辽东的大局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贺腾骁之所以能够凭借这两场不大的胜仗声名鹊起,在于近些年赵辽战事,几乎全是以赵帝国败北收场。赵国需要一场胜利,哪怕是小胜来鼓舞军民的士气人心。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贺腾骁才得以登场。
基层军官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底层的士卒,现在这些基层军官满身骄浮之气。底下的士卒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现象必须遏制,否则,辛辛苦苦带出来的军队迟早要被骄躁、浮夸腐蚀垮掉。赵帝国近三百年来,立下耀眼战功,一时名显的强军不在少数。但这些所谓的强军很多都像是一道绚丽的流星划破天际,随之陨落入苍茫的黑暗之中。究其根源,便是军队腐化迅速。
“属下不敢。”
“不敢。”
“不不敢。”
总旗百户们面色苍白如纸。
“敢在私下议论封赏,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贺腾骁瞪着这群总旗百户。
“将军。”周复兴再次出列,朝贺腾骁行了个军礼,“是我起的头还请将军责罚。”
“老周,你也是老骁骑营走出来的老人了,平心而论,我对你们的封赏可曾不公过?我贺腾骁敢拍着胸脯说,你们的待遇是辽东所有军队中最好的。而今你们在背后妄议封赏。”说道这里,贺腾骁摇了摇头,“责罚是肯定的,但你老周也别一个人充好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这里的所有人都要罚!”
“听凭将军处置。”九十多个总旗百户高声吼了出来,巨大的吼声在院子里回荡,气势骇人。
“常青,每人三十军棍,给我狠狠的打。”贺腾骁紧闭双目,面有痛苦之色。
贺腾骁暂时还没有设置专门的宪兵,行刑之事大多交由以常青为首的十几个亲兵做。
讲武堂内,军棍打在屁股上发出的闷响此起彼伏,不是伴有受刑者的闷哼声。在上任之初便对麾下的总旗百户痛下打手,这在大赵近三百年的历史中,是绝无仅有的。
卢炳文四个书生毕竟是文人出身,不忍心看着血腥的场面,抬袖子捂住眼睛,虽说是看不见,但闷哼声还是无可避免的传入他的耳中。卢炳文心想:贺腾骁行事当真是说一不二,对待自己手底下的兵下手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