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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力很大,此刻重重一摔直接将桌上的笔筒砸下来。
曲之辛见此诧异,却仍是按着规矩躬身行了一礼,这才捡起地上的圣旨问道:“可是朝堂上出事了?是太子殿下那边有什么动静了?”难道宁璃臻这么快就要回来了?
先前豫王式微,太子独大,于是豫王手底下的人无时不刻不关注着东宫的异向。太子做事又谨慎周全,于是豫王党一旦有风吹草动都想抓住个由头参上东宫一本,所以现在豫王发这么大的脾气,曲之辛第一反应就是事关太子殿下,莫不是陛下又想起那位太子殿下的好了?
豫王斜坐在太师椅上,眼光一横,曲之辛打开圣旨看了看,思忖半晌,忽然眼前一亮,躬身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啊!”
豫王抬眸,脸上余怒未消,沉声道:“方才大店上三弟也是这句话,你们莫不是串通一气来消遣本王?”豫王从来都是有一说一的男人,尽管在金陵有所收敛,但他忠直不阿、勇武果敢的性子相较于温厚亲和的储君宁璃臻却偏偏更有风骨。
曲之辛在椅子上坐下,“殿下如此生气莫不是对婚事不满意?”
豫王看他一眼,要不是这几年来深知曲之辛的谋略,若是问这个问题的事别人,以豫王此刻的暴脾气只怕会一把刀砍了脖子,还容的人这样废话!
曲之辛也不恼,只是笑道:“殿下莫要动怒,且听属下一言!”
豫王看他一眼,有几分兴趣,只听曲之辛站起摇着蒲扇十分惬意:“殿下是诸位皇子中唯一一位有了正妃的,且正妃还是平城素家的长女,豫王妃素氏不仅出身名门,且是家中嫡长女,自幼敏慧淑善,狡黠多思,诗书礼仪不逊于男子,这便是殿下的福气了。”
豫王左眼向上瞟回忆当初,素姚既是贤妻又是女中豪杰,哪怕是府中的兵将对素姚也是爱戴有加。素姚不似那些寻常的女眷,她亲自参与军服军粮的后勤供给,对待府中的将士照料周全,这几年她早已是府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或者素姚同意他另娶的重要原因是:无论谁是女主人,素姚的实际地位都不会发多大的改变。
曲之辛也不停顿,继续道:“有了素氏这般周全又显赫的女子做王妃,陛下却选了一位不得宠又姿色平平的女子取而代之,是以殿下感觉受到了陛下的打压?”
豫王不说话,却也不反驳,认同的意思十分明显。
曲之辛却摇摇头,“殿下看看诸位皇子,恪王殿下从前因为在南齐婚事上陛下无暇顾及,可是回了金陵陛下也不曾提起过。清河王殿下呢,因着舒家的事情人人避而远之,若非还有个王爷的虚衔,几乎都忘了还是陛下亲子。太子殿下的婚事更是金陵的笑话,虽然早早就和素家达成了默契,可是素家那位素池可是个安分的?能千里迢迢将恪王殿下从王爷您眼皮子底下带出来,这样的女子只怕太子殿下吃不消。何况早听说这位素家的图嘉郡主好靡靡之音,喜勾栏雅妓,如此看来陛下对于王爷您确实是格外偏爱了。”
豫王仔细考虑曲之辛的话,“先生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只是沈氏乃是贱籍,其母出身卑贱,难道不是一种羞辱?这样的女子就算是侧妃,本王也不屑!”
曲之辛倒是不诧异豫王的百般嫌弃,毕竟豫王在形势军事上的才能和本事远远强于太子,可是太子因为占了正统大义,百官大臣拥戴他多年,所以豫王深受其庶出身份的排挤,所以对于嫡庶之分更加认识清晰。
曲之辛放下扇子,拿起茶杯递到嘴边:“沈家的女儿属下先前知道一些,沈家一共有三个女儿:长女嫁入宫中三年是个美人,此女沈韶光精于管萧,也是金陵选秀的热门人物,且容貌上佳,大方有度。三女儿沈朝桦是三个女儿中最少见人的,她并非出生于沈家,她不过是个外室的女儿,听闻乃是沈嘉识在外与朋友饮酒时宠幸过的一个候妾,后来怀了孩子。沈嘉识不愿意承认,却被沈老夫人接了回去,后来老夫人去了,她们母子又被赶出了沈家。甚至不知她的名讳有没有入过沈家的宗谱,但是沈家对这个女孩可谓是任其自生自灭了。要不然不会将她直接养在山寺里!”
曲之辛对沈朝桦的家世可谓一清二楚,可是他越说豫王的脸色就越差,豫王先前只知道沈朝桦身份不高,不受家里重视,无论是豫王妃的位置或者借此来引得自身力量,沈朝桦的身份、地位都不够。如今看来,更是不可以,豫王一起身,“难道父皇还要逼着本王娶个奴隶?”
曲之辛苦笑道,“殿下莫不是忘了,圣旨上她是九卿光禄勋的女儿,正宗的门阀大户,乃是上卿贵族,与那些所谓的奴隶简直云泥之别。”
豫王不想和善于言辞的曲之辛争辩这个,但是在他看来,即使经过了圣旨的包装,奴隶还是奴隶,本质上并无区别。豫王只是淡淡道:“父皇是不是还念着宁璃臻,不愿意扶持本王?千挑万选父皇就给本王选了这么一个庶女。”在北宛,嫡庶之别,妻妾之分十分明显,这么一个庶女陛下究竟想做什么?更何况,素姚的心高气傲如何接受这么一个身份的女人压在自己头上?
曲之辛却仍是笑:“以属下看来,殿下是太过于悲观了。殿下嫌弃的是沈氏的庶女身份,隐隐有为出身高贵的素王妃鸣不平的意思,但是殿下不觉得这事十分巧合么?”
曲之辛勾着唇角,看向豫王,豫王眉头一簇:“怎么讲?”
知道豫王的直率性情,曲之辛也不再绕弯子了,直言道:“殿下想想当今陛下,当年的舒氏何等身份,而今的楼氏也不过是个庶女侧妃。殿下沿着陛下当年走过的路,这难道不是一种极大的恩慈?这难道不是一种提示?”
空气里的气氛一冷,豫王突然一愣,被曲之辛的言论惊呆了,经过他这么一解读,这件事情竟然成了陛下的隆恩。豫王仍是在思索着,这话听起来竟然格外的顺耳,难道父皇当真再为自己铺路,豫王仍然有些不解:“楼氏虽然也是庶出,至少是在楼家长大的,教养礼仪都是不必说的。倘若父皇当真有意传大位于本王,怎的就选了这么一个卑贱的女人?”
曲之辛抚着胡子,笑叹道:“这正是陛下对殿下的慈爱之意。”
豫王皱着眉头,“这份慈爱只怕本王受不起。”
“殿下请听属下一言,陛下当年初登大宝,舒大将军把持军权,楼司徒总览政务,陛下虽有君王之名,实无君王之权,朝堂之上仰人鼻息。而后陛下与素渊合作,联手将舒氏拉下神坛,素贵妃在宫中显赫无比圣眷正隆,楼司徒从此也得忌惮素家三分。陛下对于外戚深受其害,自然不希望这些重复发生在殿下身上。以沈氏与沈嘉识的关系,沈嘉识就算做了国丈,也绝不会令后宫和中宫里应外合,因此外戚干政可以杜绝矣。这便是属下所说的慈爱之意。”
但凡和曲之辛谈事,这人总能从完全不同的角度得到自己想要的理解,大有醍醐灌顶之意。
曲之辛看着仍然在沉思的豫王殿下道:“眼下的情形,殿下您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大位便是您的了。”
豫王双眼一睁开,问道:“何事?”
“等。”
豫王不解,问道:“等?”
“正是,等到太子殿下这些年攒的美誉在宣州消耗殆尽,等到我北宛找到合适的开战理由,届时便是殿下您的天下了。北宛承平日久,早就忘了弯刀下舔血的日子了,朝中大臣大多是娇妻美眷,有几个愿意下场拼上性命打的?到那时候,温厚仁和的太子振臂一呼必然无数大臣一起上书免战,那么这太子的宝座只怕也要挪一挪了。殿下最重要的便是静下心来,以逸待劳。”
豫王这下不再发愣,曲之辛的话已经说的这样直白且毫无保留,所以他给自己倒上满杯:“谨以此杯,以敬先生!”说罢便狠狠灌了一口茶。
“殿下客气了,为人者谋能遇上殿下这般明主乃是属下之幸!”曲之辛似乎也很畅快,十分爽快。
“他日登上大位,必定重谢先生,以谢先生今日指点迷津。”
曲之辛摇摇头,“他日事,他日言。”忽然想起另一件事,疑惑道:“殿下怎的今日不饮酒了?”豫王平时最爱饮酒,日日无酒不欢。
豫王低下头,无奈苦笑道:“喝惯了王妃亲手酿的梨花酿,旁的酒总觉得少了几分味道。”
曲之辛知道他在遗憾什么,平日里书房的温酒都是王妃规定有定量的,而这几日王妃与豫王有了嫌隙,故此豫王连喜好的美酒都饮不上。不过令曲之辛侧目的倒不是这件事,毕竟夫妻二人之间误会别人掺和不了,但是曲之辛在意的是:纵然已经接了陛下的婚旨,豫王叫“素姚”仍然是王妃。这是下意识的口误,还是他格外的坚持?
曲之辛一路坐轿回到府中,想起今日在豫王府与豫王的对话突然觉得有几分可笑。晚间他在书房誊写公文,天色渐渐暗了,忽然听到外间有杜鹃的啼叫声,声声泣血。曲之辛握笔的手一愣,不动声色接着誊抄,一刻钟以后又听到杜鹃啼叫,这次他用了心思,仔细数了数:正是三声。
曲之辛站起身,仔细看了看,起身往门外走,边走边正衣冠。他机警地往门外走,仔细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他本是文士,此刻却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半点不敢放松。曲之辛连脚步都放得很轻,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秋夜里四下无人,静谧的夜更加阴沉,曲之辛却一步不敢大意,集中精力往前走,他四下张望,无奈暗夜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在院子里站着,努力想发现些什么,然而一无所获,曲之辛只好往书房走回去,书房里烛火明灭,那主位之上正坐着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见()
贵妃今日在崇禧殿请了戏班子,那唱戏的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唱念座打,素池兴趣盎然地看着,不时还小声哼上几句。近段日子,贵妃常常请她入宫,奇怪的是从前姑母还常常要求她行止有度,言谈礼仪,而如今似乎她越是随性自在,姑母甚至更高兴些。
贵妃一边看戏,时不时悄悄打量素池的神色,她不喜女子的女工,也对于山水收藏兴趣平平,竟然唯独喜欢看戏。素姜摇着宫中的团扇,“这出戏唱得可还满意?”
素池眼睛还盯着台子,却下意识点点头:“怎么不满意?我搜遍整个金陵,都从没看过这样新鲜又动人的戏。虽然这话本子我一早便看过,但是这般身法,如此嗓音倒像是天生的戏子。”素池倒不是骂人,金陵的戏以越剧见长,并且句句都婉转迤逦。
今日贵妃本来点了《狸猫换太子》,后来素池不知,一来就点了《醉打金枝》等好几场,现在唱得是《孔雀东南飞》。本是老套的剧情,却因为戏子们一个个的凝神而唱出了新感觉。
贵妃听了素池的话,果然笑笑,一边的杏白姑姑道:“难得姑娘喜欢,这戏班是贵妃花了大价钱从金陵请来的。”
素池吃了一惊,难怪她觉得这些人打扮俏丽,音调婉转,原来竟然是南齐人,“姑母真是费心,爹爹总说阿池骄奢,可见这是家风使然。”
贵妃将团扇递给杏白,“大哥年轻的时候,可真是······罢了,这戏班子便送给你了,也省的你被你爹爹成日里关在家里烦闷。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暂时不要去了,等阿岑回来,让他陪着你去。”
素池知道姑母说的是陶丘戏社,她这些日子不再明目张胆过去了,而是常常绕道过去,看来贵妃看得很紧。不过平白无故得了这么一个戏班子,素池心里高兴,这边杏白站上前来:“娘娘,齐公公说陛下在南书房,等会便过来。”
贵妃看着素池,半晌才应了一声:“知道了,都退下吧!”
等到众人都退下,只留下素池与贵妃二人,素姜一手拉着她,一手摸摸她的发髻,“阿池,你爹爹说你与太子一直有联系,这事可是真的?”
素池与太子和素岑都有联系,一直都有,只默默点了点头。
素姜眉毛挑了挑,柔和地问道:“阿池,楼氏必定会把楼锦玥塞到东宫去,他们势必不会允许你做太子妃,你可明白?”
素池有点懵,这么多年自己是不是过得太迷糊了,以至于是个人都觉得自己对太子殿下情深不悔。素池皱着眉头答素姜,“自然知道。”
素姜的眉头皱的更厉害,“即使这样,你还是非他不嫁?”
素池这下子有些气闷,坚决否定:“自然不是。”
素姜半信半疑:“不是?”
素池收起笑容,郑重道:“太子哥哥从小便十分照顾我,无论是在讲武堂还是在宫中,阿池以兄长之礼还他。纵然关系比旁人好一些,也不过是从小长大的情分罢了,绝不敢逾距的。”
素池这话说的巧妙,事实上她和宁璃臻的关系哪里是好上一点?
这些年因为皇家和素家两家的默契以及两家历代联姻的习俗,所有人都把素池当做未来的贵妃看待,两人更是同进同出,十分亲密。
素姜看她神色不似作伪,素池若真是这样想便是素家的幸事了,但是素池从小极能藏心事,这会儿陛下要来了,她私心里想让素池回避,也来不及求证,只好先暂搁不提:“阿池,卢淑仪刚刚失了孩子,你带着杏白备的东西,替本宫去看看她。”素姜总是用各种途径留住素池,这孩子在她身边便无端心安。
素池心下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要遣自己去送东西,只应了。
卢淑仪住在庆园,她并不住一宫主殿,当日陛下将小皇子托付给他时,卢氏心头一喜。后宫中母凭子贵,于是她便将主殿打扫出来,将皇子的东西收拾收拾放了进去,连皇后也没说什么。
素池往庆园走去,她对着后宫就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十分熟悉,却没想到在后宫中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素池远远见那人背影很熟悉,一身深蓝色布衫,精干简朴,等到严知晓转身,素池想走也来不及了。
严知晓在这里碰到素池十分激动,“姑娘,素姑娘,你别走啊!我是严知晓啊,哎,别走,别走······”
素池只好将迈了半步的脚又伸回来,挤上一个笑容:“知晓,原来是你。”心里嘀咕,宫廷后院,这么大声喧哗,就算你老子是东宫少傅也得悠着点啊!
素池躲不掉,却听到一个更加熟悉而喑哑的声音:“阿池,好久不见!”重曜不知何时已经越过严知晓,直直站在素池面前。
素池眼神微闪,并不将目光落在重曜身上,漫不经心道:“不见。”她随意重复他的后两个字,却越听越觉得虚假。
素池已经想告辞了,重曜却全然不顾忌,直直上前一步,能嗅到她头上的香气,素池觉得不自在。也不管身后杏白的目光,直接有了想逃离的打算。
重曜却近距离看着她,“听说你病了,本想着去看看你的,奈何素家的门槛有些高。”素池生病以后,重曜以严知晓的名义递过帖子,只是那字体,那帖子暗纹,素池一清二楚,自然不让未鸣放行。何况重曜的伤也躺了几个月,所以重曜还真的不曾见过她。
素池若是不见他便罢了,今日一见重曜就想起那日在垱葛寨上发生的事,他背弃了自己的话,堂而皇之舍自己而去。素池自嘲想想,他们二人之间说是盟友,其实不过是臆想罢了。
素池不喜人对素氏有微词,奈何重曜一开口就犯了忌讳,所以素池垂着眼眸:“素家是座小庙,自然容不下殿下这尊大佛。”
说完这一句,素池就知道今天不能三言两语解决了,所以她转身吩咐杏白:“杏白姑姑且将东西送进去吧。”
杏白不赞同地看了素池一眼,接着眼神在重曜与素池之间稍作徘徊,仍然带着几分不信任下去了。走的时候还给未鸣眼神,未鸣上前一步,像防贼一样看着重曜。
重曜倒是不知道未鸣脑袋缺根筋,他只以为素池身边的贴身侍卫定然在一定程度上传达了主人的态度。重曜一早听说她来了后宫,便在出去的门上让人看着,没想到在这里堵上了她,却见她神情淡漠,见面不识,说不出的怅然若失。好像大石压在胸口,又好像鱼刺梗在喉头,一时之间只觉得语言十分苍白无力。
她尚且不能容忍对她的家族不敬,又如何能容忍自己说“素渊是个叛臣?狼子野心?”何况自己手里还没有证据?
如果她问他何出此言,难道他要告诉她:是自己和兰琦联手,将她小小利用一番,这才探出了垱葛寨不过是素家训练私兵部曲的障眼法。所谓垱葛寨,并非什么绿林浩杰,也并非什么江湖浪子,而是素渊在那里故弄玄虚,用山崖做屏障竟然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做了一个小型的演武场。
重曜在心里将这情景过了无数遍,此刻面对素池竟然仍觉得理屈,所以他只得容忍素池难得的坏脾气:“今日来,是为了看望贵妃?”
提到贵妃,重曜恨不得咬断自己的牙齿,只听素池态度更加冷淡:“要不然呢?”
“既然是来看望贵妃娘娘的,怎么又来了这里?”卢淑仪这里地方偏远,距离贵妃的崇禧殿足足坐轿撵都要一盏茶,走路更不必说。
素池想起这个孩子的死因,此时这里四下没人,连严知晓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素池、重曜和没有城府的未鸣三个人。在素池心里,未鸣只能算半个人。
素池压低了声音,“既然这里无人,不如坦坦荡荡讲,那日垱葛山上埋伏的人究竟是谁的人?”
重曜不知道素池究竟知道多少,但若是素池自己查出来这事就容易多了,如果素池愿意讲的话事情便有了转机,重曜急忙问道:“怎么说?”
素池有些诧异重曜的惊喜,她微微惊讶地看着重曜:“你认也好,不认也罢,那天在垱葛山一路上你留了一路的记号,是也不是?”
“是。”
“对方明明人员众多,却偏偏不愿意伤害我们,宁愿将我们活捉,是也不是?”
“是。”
“那日对方武功高强,却对着我们施展不开,处处留手,似乎顾忌颇多,是也不是?”
“是。”
“那日即使我不喊停,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