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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带着你,你带着脑子!”
第七十八章 聊城谈判()
当素池从迦粼江乘着船又换了车马,最后赶到聊城的前将军府邸的时候,满身疲惫地她几乎从马上栽下来。身后的未鸣眼疾手快地扶着她,素池总算对未鸣刮目相看了一次,平日里少说一个字也要把事情办砸的,难得如今如此机灵。素池却不知道,因着自己时不时表现出来的嫌弃,未鸣已是胆战心惊,便对素池一万个小心周到。生怕被国公直接罚到墨狄那里。
素池下马,随手整了整衣领,未鸣已经上前与府门前的守门卒交涉。不过片刻时间,素池的婢女司扶跟着素岑的近侍周从出来,司扶竟然有些失态,几步迈到她身边好一番打量:“姑娘没事吧,吓死奴婢了,当真是吓死奴婢了!”司扶甚少失态,今日也有些顾不得仪态,素池杳无音信,司扶心中担忧了好多日子。这一见,才算是一颗石头落了地。
素池拉起她,“我这不是好着么?你就当我是出了一趟远门,外面看看风景罢了。”素池顾不得许多,转过身来就问周从:“大哥呢?”以素岑对她的关心,只打发周从出来实在是不合常理。再联想到一路走来,聊城里戒备森严,素池已经有了几分揣测。
“公子在书房与苏都尉议事,姑娘车马劳顿便先去休息。”周凡领她进门,她虽然一身平头百姓的打扮,两侧的仆人仍是连抬头都不曾,可见素岑做过一番安排。
“议事?”周从对素池的态度比起素岑的另一个侍从周凡好多了,素岑眼下要议事的人一定十分重要吧!大皇子的烂摊子总要人收拾,素家这一趟真是不划算!
“姑娘请随我来。”周从一贯是低眉顺眼的模样。
看周从这意思,是要领她去见素岑。素岑不是在会客么,素池皱眉:“这样不大合礼数吧?”
周从有点诧异,姑娘一贯不是讲礼数的人,但他的面瘫脸崩的久了,于是在心里默默记下来,打算改天讲给公子当消遣。他对着素池神态恭敬,说话一板一眼:“公子吩咐过的。”
周从告诉素池,书房里的是南齐的都尉苏庭樟,苏庭樟在聊城之外已经屯兵驻守,因此聊城百姓也是草木皆兵。素池对于聊城做过一些调查,却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素池压下心底的疑惑,“哪里的都尉?”北宛和燕国郡县级都只设太守,而都尉是南齐独有的特色。大皇子从建康离开这么多天,南齐终于忍不住发声了?这个苏都尉难道是个使臣?
素池跟着周从悄悄踏进书房的隔间,周从伸手将墙上的挂画取下来,素池这才注意到原本这画只是个做个格挡。这样一取下竟然可以看到书房里素岑正襟危坐,一旁的中年男子侧着身子与素岑针锋相对。
素池从侧面看那男子蓄了须,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面容看不真切,只是坐的板正,一身灰褐色蓝衫已经洗得发白,与一般的官吏很是不同。这人腰间佩刀,一副武将模样,虎背熊腰,此刻话音中有明显的南齐口音:“素公子莫不是说孩子花?老夫虽然年迈,却也能上马杀敌,下马横枪。公子想不费一兵一卒就拿掉我南齐的土地,休想!”这人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应当是个练家子,只是他们不是来商讨大皇子潜逃回国之事的么?
“都尉息怒,素岑不才,对于聊城也无意。退一万步来说,这聊城的归属也不是在下一个白身可以决议的。”苏庭樟一来便指明要见素渊,可见他并不知这聊城里的具体情形。素渊一早便下了命令,后续协商之事由素岑一人承担,素岑却并不感到压力,更多的是惊喜。父亲对于他这个儿子很少指派任务,这几年也没有对他的前途做出什么安排,这在明眼人眼里,已经是某种意义上的放逐和放弃、
“既然素公子不能做主,那就找个能做主的人来!难不成你北宛连个说话算数的人都没有?”苏庭樟对着素岑并不怎么客气,尽管眼下素岑是双方心照不宣的谈判人。
素池几乎未曾听过有人如此对素岑讲话,而苏庭樟偏偏仗着资历年龄言语间并不客气。不过这事本来就是北宛理屈,苏庭樟这个态度倒也不难理解,只是可怜了素岑这条池鱼。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
素岑对着苏庭樟这番言辞半点不动气,反而说话渐慢:“那依照苏都尉看,这事该如何是好?”素岑微眯着眼,换了杯茶,在素池眼里竟然有几分素渊的气度。
“老夫在这已经住了三天了,公子却避而不见。若非今日聊城外已经屯兵三千,恐怕公子还是要事在身。公子不愿意和老夫谈,难不成是想和城外那些兵士讲讲道理。”苏庭樟一声冷哼,甩了甩袖子,讲话颇有威势。
饶是素岑好脾气,也不喜欢被人如此威胁,所以此刻他的话音也不像方才那般随和:“苏都尉屈尊与在下商议确实是委屈了,毕竟都尉之职官居五品,然而素岑不过屈屈白身,阶层不同,自然与都尉言辞之间多有异见。不如这样:苏都尉您还在此地暂住,等到吾皇派了使臣再行相商?”素池感叹,大哥平日里说话直来直去,如今倒是把爹爹常说的“先礼后兵”用得极好。
苏庭樟起初一言不发,盯着素岑,而后才语出咆哮:“当年贵国皇子入我南齐为质乃是两国的盟约,而今你们生生将质子劫走,贵国还有何信誉可言?更何况十年前是贵国皇帝亲自修书,以互相换质立信而两国修好,我南齐对北宛开通物贸,而你们却趁此机会占我聊城?如此忘恩负义,实在小人行径!”
素岑微微沉思,便起身:“都尉不妨明说,此来究竟想带什么回去?”素岑扬了扬嘴角,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大皇子既然已经回金陵,苏庭樟也清楚北宛不会再有第二位质子了,所以他的目光一定在聊城。
果然听到苏庭樟说:“若想息事宁人,便以聊城换皇子。以我南齐的城池换你北宛的皇子,这是老夫最大的让步了。公子不必再施些小孩子的把戏了。要不然城外的士兵混乱起来,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公子最好看清大局。”
第七十九章 大道务虚()
素池知道,苏庭樟所说的素岑的“小孩子把戏”无非就是之前素岑的“避而不见”,但是他几番以城外集结的南齐军队来威胁素岑,素池看得频频皱眉。
素岑对着苏庭樟哂笑:“都尉这是狮子大张口?聊城虽不是我北宛固有土地,百姓却在我北宛的治下安居乐业,十年前聊城是什么样,您比我清楚。”
素岑说完这话,便弯着唇角盯着苏庭樟,苏庭樟几乎将杯子砸碎,看得里间的素池有些疑惑,前面的话苏庭樟都不曾做如此反应,此时这是怎么了?
素岑却在意料之中,泯了口茶继续道:“看不清的大局的不是素岑,恐怕是都尉您。聊城以南是南齐领土,然而这些年聊城的军力如何,难道都尉您不知道?如今仓促之下又能召集到什么兵力?无非是些散兵罢了,列个阵尚且可以,要出兵岂不是贻笑大方?”他一言一句看似用着敬称,实则语带讥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苏庭樟本以为素岑不过是个普通的贵族子弟,却没想到他说起话来绵里藏针,做事有分寸有章法。而且还对南齐如此了解,这个素岑看来不简单!苏庭樟知道,素岑说的不错,南齐的军力已经几乎成了一个笑话。这些年陛下将武将的兵权收缴,为了防止各地动乱,将所有的武馆全部废止,将军都没了管辖权,自此弃武从文成为时尚。当读书人站在朝堂之上取代武将的时候,“十八般武艺”竟然会被人当成是粗俗鲁莽的代名词,可叹可悲啊!然而这些年,家事琐碎已经使他无暇他顾,陛下那里又能如何呢?
“素公子的意思,这个哑巴亏就这么吃了?那我南齐的国威何在?”苏庭樟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杯子里的水都溢了出来,看得出力道不小。
“陛下新派的使臣恐怕已经在路上。与其在这里与素岑为难,都尉不如以逸待劳,等新的使臣来了再论?当然,为了以表诚意,我南齐的军队会退出聊城三十里以外。这已是权限之内,素岑能做到的全部了。”否则,只能是兵戎相见了。
令素池瞠目结舌的是,这样一个敷衍的提议,竟然让原本怒火难平的苏庭樟瞬间熄火,苏庭樟直接站起来,对着素岑甩甩袖子大步昂首走了出去,竟然这么默认了!
方才苏庭樟一直正襟危坐,素池在他的斜身后只能看到背影和半个侧脸,他脚下龙骧虎步,一副武人气概,丝毫不像素池在话本子里听说过的南齐的男子大多是白面小生。
苏庭樟刚一走出去,素岑便进了里间,两兄妹就不相见,彼此对望,素岑从头到脚地打量素池,这些天,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吃饱穿暖?此刻相见,万千的话好像都不足以表达万一,素岑走到她身边摸她的头发:“是不是没有吃好睡好?怎么头发都不像以往光滑顺畅了?”素岑比素池高上不少,所以站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常摸她的头发,从垂髫到发髻。
素池伸手摸他的额头:“说过很多次了,摸脑袋会长不高的。”
两人一番你来我往的嘴仗,素池把话题拉进了正事:“怎么方才大哥你把事情这么拖着,那都尉还答应了?起初不是还在抱怨大哥避而不见么?这么轻易就打发了?既然要不回聊城,何不开口把自己的质子也接回去?”
素岑把她的头发顺一顺,“靳兰琦?做人质的哪里能这样无功而返?你不知道质子的另一个任务是卧底么?送了靳兰琦回去,要再送来一个这样伶俐的可不容易!这次回了金陵,你也不要再跟靳兰琦来往如此频繁了,以免招人口舌。”
素池的眼睛有些涩,眨眨眼:“南齐的军队当真如此不堪一击?都已经陈兵列阵,那都尉竟然连动武的心思也无?”
素岑知道素池没把他让素池远离靳兰琦的话放在心里,无奈道:“但凡有三分赢面,苏庭樟哪里会掣肘如此?左将军的军队已经在边地驻扎以防万一,前日我刚刚见了左将军范坤,那范坤原是宿将,一向骁勇善战,言辞间十分好战。不瞒你说,幸好来的人是苏庭樟,他的身份履历才不会在这聊城涂炭生灵。”
“什么身份?他不是都尉么?”
“阿池猜猜,他是何处的都尉?”
“何处?”
“聊城。”
素池倒吸一口气,聊城在多年前确实是南齐的势力范围,在这有个聊城都尉也是合理。但是这么多年多去了,也不知道与时俱进看看大局?一个有名无实的都尉简直徒增笑料。
素岑好像看出了素池所思:“他们南齐人最要面子,占不到地方占个名义也是好的,况且天高皇帝远,谁知道这里的情形?不过苏庭樟之所以这么多年连惯例升迁都没有,倒不是因为上面,而是他自己力不从心。”
“范将军倒是来得恰到好处,给足了大哥底气。”
“世上哪有这样巧合的事!”
“有意为之?”这一点素池确实不曾想过,聊城被北宛管理多年,有兵驻守也是常理,可是素岑这样说的意思是,这事还有推手?会是谁在背后操控呢?若是陛下的人,不会如此低调。豫王是不希望大皇子回金陵的,无端多个兄弟在夺嫡中就多了太多变数。清河王?不可能!素池想起一个人:“太子?”
素岑赞许地点点头,“从前总觉得太子性子绵软了些,父亲这个赌注下得仓促了些,这次出来走这一遭,可谓是不虚此行。范坤俨然是太子的心腹,对于素家与东宫的结盟说得头头是道,早知太子不是庸碌之人,却未曾想过他在这边疆竟然摆了这么一个大局。心思之缜密,可叹可赞!”想到那婚约,再看看眼前的素池,素岑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为了营救大皇子,太子哥哥竟然投入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这是何时开始进行的呢?从大皇子身边的侍卫廖睁到边疆的范坤,东宫似乎与从前看到的不太一样。素池还想问下去,素岑已经想起另一件事:“困住你的可是清河王?”
素池垂下眼眸,酝酿言辞,素岑已经窥出端倪:“果然是他!先是父亲,再是你,这清河王未免太嚣张了些?他都不知道女孩子的名节有多重要么?”
素池苦笑:“或许正是因为他知道,才算准了我们不敢随意声张。”
谈及素池的名节,素岑就想起东宫提出的要与素氏联姻的事情,不禁一阵头痛,算了还是回金陵再说吧!自家妹妹看起来乖巧伶俐,骨子里却是鬼马精灵,小心思多着呢!不过她对太子到底是有情义的吧,除了太子,也不见她这么多年对谁如此上心!
素岑果断地将素池的感情线自以为是地认准了,暗下心思:就算要入东宫,也宜迟不宜早。
至于清河王······
第八十章 霍氏秘闻()
此次聊城之行危机重重,先是袭击、刺杀,而后临时接受密旨,其中惊险真是一刻也停不下来。素岑从前在外,总觉得远离故土的生活格外刺激,甚至他几次遭遇刺杀,这些素渊都知道,久而久之,也形成了一种默契:素岑不问,素渊不说。而这些,素池不会知道,她是素家的掌上明珠,是这金陵最耀目的女子,他们只愿她笑靥如花,至于那些厮杀与阴谋,那是男人的世界。经历过一次次的刺杀,素岑都快要习以为常,直到这次驸马被当成父亲被歹人误杀,素岑终于打破惯例询问父亲:这些杀手究竟来自何处?是陛下,还是豫王,或是清河王?
素岑做过许多猜测,然而素渊暗示的却是素岑最不想知道的一个。
那天素渊精神还不怎么好,他披着一件外套左手和右手下棋,听到素岑的疑问,哂笑一声转过脸“阿岑,自欺欺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这些年你查得也不少,难道就半点不知?”
素岑几乎倒退一步,也就是说,也就是说,他猜得是对的,这些杀手不是来自金陵。素岑经历过的这几次刺杀,刺客身手矫健,长剑凌厉,而三国中燕国的武士以大力勇武盛名,武器常是胡族的弯刀短戈;北宛的武器以弓箭长枪为尤,真正以灵活身法制敌的只有南齐。是金陵的买主雇了南齐的人,还是二者勾结,意图不轨?
素渊不会再讲的,他一个人下棋,既自在又随性,素岑默默地退出去,心中的疑问未减。素渊知道他在查,这个反问是警告,还是放任?
素岑的这个疑问还未打消,另一件稀罕事已经递到手边。
就在苏庭樟离开聊城的几天后一个清晨,负责打理房间的侍从将一幅画通过周从呈递到了素岑手上。
窗外的阳光洒在那画上,更衬得画上的女人有了几分明媚,可是拿着画的素岑却紧紧皱着眉头,面色如水,看了半晌。
周从侍立一旁,实在忍不住了,试探着唤了一声:“公子?”
“无妨。哪里找到的?”
“在苏都尉下榻的卧房里发现的,都尉走得急,连桌子上的丹青都未带。”
“吩咐下去,这件事情要封口。你去查查阿池的母亲霍氏,生平事迹但凡能查到的都不要放过,看能不能找到她当年的画像,再查查看她和苏庭樟是不是有什么牵扯。再在素氏查查当年打理丧事的老仆,看看那棺材里究竟有没有人,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父亲和阿池。”素岑的手覆上太阳穴,她手里这幅画上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尽管头发凌乱了些,可是这一双眼睛有如秋水红波,撩人心侧。那鼻梁、唇珠竟然像极了素池,但是这不是素池,画上的女人年纪不轻,恐怕已经为人母,甚至是为人祖母也说不定,怎么会是素池呢?但是为什么会有几分相像?难道这是霍氏?还是霍氏的姊妹近亲?还是霍氏根本就没死?若是霍氏没死,素渊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有何关联?
素岑想了想又吩咐了一句,“明日阿池祭母,你让人跟着一起去。”事关素池,小心无大过。
素岑的吩咐让周从吃惊,背着国公调查国公夫人,公子似乎是越距了。再加上素池一向最不喜欢下人跟着,于是周从张口就说“姑娘一向不喜······”,后半句话未曾出口,就在素岑的冷眼中败下阵来。
周从侍候素岑久了,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还是被他这个眼神镇住。素岑方才微挑着目光的神情好生熟悉,那个眼神,像极了素渊动怒的样子,冰冷,犀利,让人无所适从。
金陵,靳园。
夜已经深了,靳兰琦却一个人在园子里坐着,对月独酌倒是一道好光景。只可惜他的酒一杯一杯下肚,握着杯子的手好似不太稳当,竟然一仰头洒到衣服前襟,月光下说不出的落寞与萧索。
身边的管家已经在劝了:“家主传来消息,北宛已经将他们的大皇子接回,大皇子有意夺嫡,还请公子全力配合。”
“不过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罢了,跟宁璃臻争,他能有什么胜算?他们不过是要把我绑在这里罢了。不过父亲也太高看我了,我也不过是个酒廊饭袋,这等忧国忧民的大事还真是不太适合我。”靳兰琦一身红衣,喝酒的时候更显得不羁。
“公子误会家主了,公子是靳家嫡子,此次为质全然为了我南齐,将来公子回了南齐,便谁也不敢小觑了去。”
“若不是要做人质,谁还能想起我这个嫡子?靳家忠君爱国,我自然也不敢损了靳家的威名。”靳兰琦扬起酒壶,最后一口狠狠灌下,这与平时肆意张狂的他判若两人。
“你也不必再劝我,父亲若是有精力,把目光放到南齐才是正道。古往今来,没有哪一个国家的强盛完全借助外力,自己不争气,谁也没办法,期望着从北宛夺嫡中浑水摸鱼实在是舍本逐末,好了,你下去吧!”靳兰琦觉得自己说这些话实在是对牛弹琴,要是父亲愿意听,她那里会被困到现在。
管家欲言又止,还是试探着说了出来:“暗探传出消息,豫王怕是要娶伏家的郡主,荣信长公主那边已经应了。”
靳兰琦的手一顿,酒壶已经砸到管家脚下:“不必拿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试探我,谁要嫁,谁要娶,与我何干?”他面上没有半点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