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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对劲？怎么回事？
“有人跟踪我们！”
“你确定？”
“嗯！从京城出来以后，我跟冥澈就已经察觉到了。刚才我又留意了一下，绝对没有错。”
“知道是谁吗？”我有些紧张的问。才出京城就被人盯上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暂时还不清楚！”我沉吟了。月的观察一向敏锐，既然她来向我汇报，可见她也是弄得十分清楚了，“冥澈现在人呢？”
“冥澈过去监视跟踪我们的人了！”我点点头，让月不要打草惊蛇，一切暗中观察即刻。月领命而去，我直直的朝着卫玲走了过去，将月的发现告诉了卫玲。卫玲脸上还是一副不冷不淡的表情，但可以从她的眼中捕捉到一丝飞闪而过的诧异。她叫来了楼雪，同样告诉了她，又对着自己的手下几人，交代了两句，又回到了马匹边，翻身上马，将我带了上去。
我们又开始了赶路。但速度相比刚才已经慢了很多。想必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正慢慢的逼迫着后面的人现身。
大概又前进了半柱香的时间，部队的后方出现一阵骚动，看来是冥澈他们抓住了后面跟踪的人。卫玲将马头一转，朝着队伍的后面直直的奔了过去。
那跟踪我们的黑衣人，有两人。一人被冥澈的剑压制着，一人被先锋营的几个人压着，两人都不得动弹，跪在了地上。而我们其他的人，骑着马围着圈将他们包围住，俯身看着两人，无形中给了两人异常大的压力，让他们真是插翅也难飞走。
卫玲的马朝他们走了过去。圆圈中出现一条自然的通道，楼雪也跟在我们的后面，朝着那两个黑衣人走去。到了跟前，卫玲一个箭步从马上下来，朝着那两人直直的走了过去。一人一把揭下他们的面罩。
面罩下两个陌生而又年轻的脸出现在我们面前，楼雪却在看到其中一人面容后，“咦”的一声叫了出来。
“楼雪，你认识？”卫玲问道。楼雪凑到她的耳边，轻声与她说着什么。两人对话时，却又不停的将视线往我身上扫，弄得我一头雾水。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我问道。
“没事！”两人又异口同声的回答我。看着他们两人，我却更加的狐疑。卫玲没有给我再狐疑的机会，很快，两人说完了。卫玲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将两人斩立决，而只是将两人收押起来，便不再理会，又让部队赶路了。
呆在马上，我注视着卫玲的背影，充满了怀疑，却始终没有开口。我知道，不管我问什么，她都是不会告诉我的，从刚才她与楼雪两人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了。我又转头看看旁边骑马赶路的楼雪，她们两人都让我好生奇怪。看来我也只有偷偷再去查查了。
经过十天的日夜兼程，我们终于赶到了龙城。龙城是边关最后的一座城池，越接近龙城，就越能听见关于峁王的谈论，却很是稀奇没有看到一个逃难的百姓。
我有些好奇，曾经问过路过的百姓。百姓们都说这仗我们必定会赢，根本不需要跑，更何况有皇帝在，她峁国也别想从轩辕手上得到便宜。听到这种话，多少让我对战争提升了点信心。
转眼到了龙城。
步入龙城，我们都被震惊了。几个月前还整齐的街道已经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残垣断壁；几个月前还自给自足的百姓，如今已经流落街头，靠着府衙的支持过日。
虽看起来让我伤感难过，但与此同时，我又不得不为宁臣的能力而大声喝彩。
原本还算宽敞的大街，已经堆满了受难的群众，虽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但他们却非常的有秩序，并没有因为环境的变化而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习惯。
百姓见到我们的到来，报以了热烈的欢迎。从龙城到城主府衙，一路上，我们听到的都是对峁国发动战争的埋怨，对我们到来的欢呼。我有些担心的注意着娘和凝枫的样子，毕竟现在受人讨厌的是她们的君主，她们的王。我怕她们有什么别样的想法，可是两人从脸上什么都表现不出来，不过我却看见娘和凝枫几次将自己的干粮分给百姓，据我猜测，她们心里也应该是打翻了五色瓶——非常的不是滋味吧！
来到城主府衙，不意外的，府衙里也聚集了很多百姓，整个府衙都快被难民给占据满了。看看急忙出来迎接的宁臣，一脸的憔悴，我们几人却没有因为她的姗姗来迟而感到厌烦，而是对她充满了敬意。
“大人！”
“别多礼了！“宁大人，给我们讲讲情况吧！”
“是！”
一百零五
宁臣带着我、卫玲、楼雪等人离开了府衙，登上了城池最外沿的城楼。从府衙出来到上城楼，一路上，我们看见的都是伤兵和疲惫的战士。有的靠在墙边睡着了，有的几人在一起闲聊着什么。看到他们的样子，并没有把这次的战争看的很严重，都是很轻松的面对。看着她们，我突然间有了一种对于生死的超然，她们眼中对生和死的感觉，让我对自己所要面对的命运也有了一个新的感悟。也许，我也该轻松的面对，而不是将它们看得那么的重要。
登上城楼，城楼已经有些残破了，看来不久前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战。一位身穿盔甲的将领正带领着为数不多的士兵驻守着城楼，紧紧的关注着峁国的情况。
“城主！”
宁臣点了点头，问道：“怎么样？”
“没有任何异动！”宁臣十分满意，轻点了点头，让她下去休息了。将领领命而去，宁臣开始向我们分析起现在的形势来。
“大人，请看！那就是峁王的驻兵！”我们顺着宁臣手指的地方看过去，远处的平原上毅然矗立着峁王的旗帜，随风飞扬。而那旗帜的背后，有一排帐篷，中间最大的那个，想必就是峁王的王帐了。她们与我们的距离，据宁臣说，不过二里，按现在的换算来看，也不过一公里的样子。虽然按距离来看，应该也还是有些距离，但在城楼上看，却是非常的近，就像她们在我们的面前一样。
我凝视着那个地方，心里划过百般滋味。凝烟，曾经我以为你是一个能够成为仁主的人，没想到，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你却像另变了一个人一样，多少让我觉得有些感慨。
从九天前，峁王开始进攻龙城。进攻最开始有些激烈，但在宁臣的指挥下，都硬撑了下来。从这两天看，却只是有些小打小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先锋是峁国一名小将，而并非原本宁臣猜想的凝枫。这点她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都想不通这凝枫为何没有出现。
宁臣手上有三万兵马。这三万兵马就在这短短的九天内，阻挡了对方至少十次的进攻。虽然我们主要任务只是守城，但由于峁国一向兵力高于我国，所以从双方的伤亡来看，对我方仍然非常的不利。所幸这两天都没有强烈的攻击，所以也让宁臣的手下能够休息一下，好应对接下来的硬战。
宁臣正与我们说着，就听见峁国兵营鼓声雷响，一队兵马从军营里冲了过来，朝着我们直直的冲了过来。一时间，我方也吹响了号角。原本在城楼下休息的士兵，顷刻间也全都上了楼，严守以待，全力准备着抵挡这新一波的攻击。
看着士兵们那一张张疲惫却仍十分坚毅的脸，我突然间心中涌现许多的感动，不由得有些热泪盈眶。再次抬头看向凝烟所在的地方，我已经有了一种更加坚定的心。第一次，第一次真正的想与她对决，真真正正的打从心里想要让她一败涂地，以此来感谢我们这些士兵，感谢这些为国抗争的人们。
那队人马来到城楼下，也不进攻，只是朝着我们叫嚣，一副就算不进攻也要让你不得安宁的样子。她的话让我都觉得有些刺耳，弄得我有些心烦。
再次看看站在我们前面的士兵们，她们虽也不能忍受这种折磨，但全都只是做着抵抗的准备，没有宁臣的命令绝对不会进行反击。看着她们，我不禁又一次受到了教育。
“月，冥澈，你们两人都拿上弓箭！”我命令道，不理会其他人将眼光都投射到我的身上。月和冥澈从两位士兵的手上，拿过弓箭，询问般的看向我。
“月，你朝着为首的那匹马的眼睛射！冥澈，你朝着那人的头盔上射过去！“两人都领命而去，拉满了弓箭。
月的箭射了出去，直直射入了那战马的眼睛，那叫嚣的将领从马上摔了下来，更加难听的骂着。冥澈的箭也射了出去，直直的从那将领的头上穿过，穿过他的头盔，直直的飞了过去，看不见踪影。那人顿时闭了嘴。我这次缓缓的朝着宁臣她们说道：“她吵得我头痛！”就没有再说话了。
原本紧张的局面，因为我的话显得轻松了很多。卫玲笑出声来，一个箭步，抢过月手中的弓箭，很快的补了一支，直直的穿过了那将领的胸膛。一箭毙命！
一时间，城楼上欢声雷动。原本只是叫嚣着的队伍顿时失了阵脚，慌乱的四处逃窜，一次有组织有目的的进攻，就这么被我们化解了。
远处，再一次鼓声响起。一个白衣人骑着马奔了过来。在她之后，却紧紧的跟着一队人马。等那人近了，我才看得清楚，是凝烟！
越靠近城楼，凝烟的步伐也缓慢了下来，最后竟是慢慢的踱到了城楼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冲了过来，但当与她对视的那一刻，我明白，她等的就是我！没有畏惧，没有任何的情感，我冷冷的看着她，她同样冷冷的对视着我。当她出现的那一刻，城楼上一片的安静，城楼下也只听得到滚滚的风声。
我与她没有说话，她看了看我，转身驾着马离开了。卫玲又举起了弓箭，却被楼雪一把拦下，阻止了她的行动。
凝烟，原本希望你能够励精图治，可惜你却如此的让我失望。我们就来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吧！
从城楼下来，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的处理，考虑得不全面。虽然我是在凝烟面前表明了我来了，但也同时不是也向她表明，娘和凝枫也来了吗？她最主要的，还是那一纸圣旨吧！现在我这么高调的出现在她面前，不正是让她明白密旨现在已经在我的手上了吗？唉，想来还真有些冲动了！
相对于我自己的有些后悔，卫玲和楼雪却很是将我赞扬了一番，认为我是给轩辕长了脸，就是应该这样强硬的对待峁国。她们的称赞，我只得苦笑着接了下来，真正的苦闷，怕是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回到驿站，月向我汇报了奶奶她们的情况。这次跟卫玲、楼雪一同前来，让我也不敢去看看奶奶她们的情况，只得派月去打听，免得引起她们二人的怀疑。毕竟我并不清楚她们两人是否知道我的身份，此时如此的重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吗？
幸好月带回来的是好消息。战争并没有让奶奶他们遇到什么灾难，只是姑姑的生意受了些困扰而已，大家都平安无事。这一点让我非常的安心，才享受到亲人的爱，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失去呢！
夜深了，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我一时心动，想再去城楼看看峁国的军营。
又一次登上了城楼，四周都是一片的漆黑，就连我们的城楼上，也只是将火盆点亮了而已。远处峁王的王帐里还灯火通明。看着那一抹亮光，我有些可怜她，又对她有些难过。这次不是她死就是我死，可我是必须要赢的，所以多少有些觉得对不起她。
“苏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回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笑脸。
“你是……”
那人摸着头，腼腆的笑着，“我叫小虎，正在巡逻，白天里见到苏大人。这么晚了还看到大人，忍不住就问问！”
“哦，是这样啊！”我也放下了戒心，对她笑了笑，又转身看向了远处的军营。
“大人，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看峁国的军营而已！”
“那有什么好看的！”
“是没有什么好看的！”我笑着，“只是想看而已！”
“既然大人这么想看，我可以带大人好好的看看！”耳边的声音有了一丝狰狞。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她，却见一个亮晃晃的东西朝我刺了过来。我没来得及想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一阵急促的风吹来，再睁开眼，却发现小虎已经跌坐在一旁，嘴角流着血，晕睡了过去，身边散落着一柄亮晃晃的匕首。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心眼？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啊！”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寻声望去，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女子，拿着一个酒壶，正坐在城楼的屋顶上，看着我笑呢！看她，似乎有武侠小说中丐帮中人的意味。破破烂烂的衣服，凌乱的头发，再加上黑白相间的脸，怎么看都觉得像丐帮的！
“你……”我看看她，再看看倒在地上的那人，“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居然叫我前辈？哈哈哈哈！”那人大笑出声，身体一摇一晃的。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不叫阁下，那要叫什么？看她的样子，我还真担心她从屋顶上摔下来。
那人一个跳步下了来，站在我的面前，将我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番，看得我有些不知所措。
“嗯，不错！你这女娃还有些意思！长得也还不错！哈哈，不错！”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我问道。
“问这个干什么？小女娃就应该做小女娃的事情。女娃子，下次请老夫喝酒啊！”说完，就如同她来时一般，从城楼上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什么人？”一声响亮的叫声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身，原来是巡逻兵来了，为首的正是白天里见过的那名将领。
“苏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她看到我诧异了一下，转头看到那倒在地上的人，更是惊讶的叫了起来，“这是……”
“她想杀我，被我打晕了！”我淡淡的回答她，隐瞒了刚才前辈救我的事情。
那人赶紧将小虎抓了起来，派了两个人护送我回驿站，她自己向宁臣报告去了。
一百零六
回到驿站，我却久久都不能入睡。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什么也都没有做，就这么注视着。我也不知道我在看什么，只是再又一次经历过生死以后，我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只有这种漆黑的平静才能缓解我的紧张吧！
我就这么坐着，没有注意其他的地方，甚至连冥澈进来了也不知道。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披上了冥澈送过来的衣服，已经被他紧紧的拥入怀中，不得动弹。
“放开我！”我静静的说。
“……就让抱一会，好吗？”他的话语中有着与平时不同的感情。我没有再拒绝他，静静的被他搂在怀中。我想，在此时，我也需要他的温暖吧！
很长的时间过去了，冥澈才放开了我，轻声对我说：“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可是你永远都不会属于我！”
“是的，我永远都不会属于你！我有了缙如、有了绯剡，我是属于他们的。”我转身对上他的视线，十分的坦诚。
他惨笑了几声，没有再谈这个问题，只是说起了我让他查的那两个在路上跟踪我们的人。
据冥澈的调查，那两人好像并不是效忠着同一主子。其中一个，很快就被卫玲和楼雪严刑拷问，可是那人却什么都没说，自尽身亡。而另外一个人，却再也没有见过，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太清楚！照理说，除了暗影，没有人能躲得过我们玄宫的调查，但到目前为止，这个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真的非常的奇怪。”
冥澈的话，让我沉思了起来。想来，确实很奇怪。能躲得过玄宫的调查，看来这个人也不简单。
“算了，既然找不到也就算了。如果再见到这个人，你留意一下就行！我让你联络的人，联络上了没？”
“嗯，已经跟宫主联系过了。宫主说，他会派人查查谣言是如何传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就让冥澈下去了。可他还转头回来提醒我，让我注意夜晚风凉，别着了凉，早点休息。
我应了下来，却仍没有听他的话，继续坐在了窗边，在脑海里分析起目前的情况来。
跟踪我们的人，看来是查不到了。不过，怎么看都跟楼雪和卫玲有点关系，不然怎么会只查得到一个，查不到另一个？
这流言也是个大问题。只有真正找到是谁放出来，我也才能知道是谁在背后默默的想除掉我。突然间想起了夜临死前提到的那个“陈”，会不会是同一人呢？
思绪转得飞快，又转到了冥澈的身上。我是注定跟他是两条平行线的，他对我如何，我心里清楚，可是我始终认为我已经是对不起缙如和绯剡了，又怎么能再与他有些什么呢？只怪今夜夜太黑，让人都有了些软弱吧，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了。
至于凝烟，今日与她打了个照面，她会不会从明天就开始强攻龙城呢？她本来的目的就是夺回密旨，杀了我，不是吗？
还有娘和凝枫……
我反复思考着这一系列的问题，竟然一坐就已经天亮。
“呜——”
远处传来的号角的声音，将我惊醒，我如梦中清醒一般回过神来。天已大亮。
难道又进攻了？
我随意套了件外衣，打开门，朝着城楼所在的地方跑去。
一路上，看见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群，和朝着城楼跑的士兵。看到他们，我的心顿时一沉，看来，我还真是猜对了。凝烟果然开始强攻了。
来到城楼，城门处聚集了好多的士兵，努力的阻挡着峁国军队的进攻。听着那一声声有规律的撞门声，我的心就像是提到了嗓子眼一般的紧张。
跑上城楼，城楼上已经是一片的混乱。宁臣和卫玲正在城头指挥着士兵作战，楼雪也在一旁准备着，随时准备上阵杀敌。从我到达时候的情况看，已经开战有一阵子了。
“苏大人！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快，陈福，送苏大人到府衙去！”宁臣大声的叫喊着，拉着旁边一个士兵模样的人，就一把把我推向那人，让他带我回府衙衙门。
“现在我能安心的在府衙坐着吗？”我一把推开那人，直直的冲向了城头的地方，不由分说的问起宁臣：“情况怎么样？”
宁臣微微的诧异了一下，随即回答我，说情况并不乐观，却硬是把我拉到了城头的后面，一堆士兵的背后，说是目前暂时安全的地方，让我呆在那里，不许我上前。说完，又冲向了城头。
我看着眼前的画面，如此的让我震撼，又如此的让我感到壮烈。
箭如雨般从城下飞上来，射向我们最外沿的士兵，惨叫声一片。这种惨叫声下，自然是倒下了一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