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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里面。闪烁着灰色光芒的厚重钢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薇奥拉若有所思地碰触着这钢板,“似乎这魔力壁并不排斥实体生物。也就是说,这是用来防御虚体生物的?等等,没有理由啊。DEM社为什么会针对我专门设置这种阻挡灵体的魔力壁?他们并不知道我能力的原理,仅仅从‘虚体化’三个字上还不能想到从灵界位面下手……可AST总部演习场也是如此,虽然那里的魔力强度比较弱……”
“不对——”
忽然间,薇奥拉的脑中灵光一闪。
“我在灵体状态下,除了是虚体生物之外,同时还是精魂生物,而精魂生物是既有实体,也有虚体的。而我在实体状态下,精魂的部分特质就会被压抑,无法显现。假设这魔力壁只防御精魂生物的话,就能说得通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专门防御精魂生物?这防御壁不是只用来防御精灵的么……”
“精灵……”
法师细细咀嚼着这个词,梳理着自己的思绪。
“啊,我大概明白了……”
片刻后,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
“原来,精灵就是精魂吗,是这样啊……那么她们的‘消失(Lost)’,也就是回到深层的以太界去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抚摸着钢板,从脑海中搜寻法术的咒语。
“解除魔法!”
代表防护系的蓝色光芒在她的指尖亮起,蓝和灰两色光芒在钢板上纠结倾轧,虽然灰色光芒很快就被侵蚀出了一个大洞,但是随即,蓝光消失后,无穷无尽的灰**力就如同海浪一般席卷回来,把魔力壁的破洞填补完整。
“……不行吗,虽然可以解除,但还有自我修补机制啊。”
法师喃喃道,注视着这魔力的护壁,“但是没有关系,我还有另外的方法。——反魔法射线!”她伸手从口袋里捏出一撮混合了铁屑的红宝石射线,这些法术材料在燃烧成为灰烬的一刹那,法师的指尖射出一道蓝色的射线,在灰色的魔力壁上腐蚀出一个空洞。并且这空洞完整地存在着,无论灰**力多么来势汹汹想要将它填补,但都无济于事。
作为防护系七环法术,反魔法射线是反魔法力场的变化版本,它以一道射线的形式呈现,能够压抑目标生物和物品上所有的超自然力量一段时间,相比将施术者也包裹在内的反魔法力场,反魔法射线的优势就是不会波及施术者自身。不过,被反魔法射线作用的生物和物品,同样也不会受到超自然力量的影响。
但是这没有关系。薇奥拉微微一笑,迈入灵界,穿过了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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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少天来着……我终于把电脑和存稿抢救回来了。
阿门。
133、悲愿(上)
一个星期后。
当薇奥拉再次踏入花店的时候,看到的是正趴在柜台上百无聊赖数花瓣玩的时崎狂三。
“你还在这里?”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薇奥拉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改变。
“如果我不在这里,你又何必来呢?”狂三一动不动,懒洋洋地答道。
“由此看来我们还挺默契的?”薇奥拉扬起眉角,露出一副似乎很惊讶的表情。
“不,那只是直觉而已。”狂三侧头想了片刻,认真地答道。
“那个先放下不管……现在肯告诉我了么?你究竟想做什么?以及三十年前的欧亚大空灾……还有,灵结晶,和……第一个精灵。”来到柜台前,薇奥拉注视着使其狂三的眼睛,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道。
听到“第一个精灵”五个字,狂三脸上心不在焉的表情消失了。
“你还是知道了。”她坐了起来,摊开双手。
“以及,精灵们为什么都选择这里现界,我也大概知道了。一个星期前我去了一趟DEM社,从那里得到了很多情报。包括他们的显现装置,究竟是怎么开发的。你和那些人打的交道应该是次数最多的吧?”薇奥拉纤细的指尖轻轻地敲着柜台,她的语气冷静而淡漠。
“没错,虽然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但那的确是和我们的力量很相似的东西。等等,这么说来你跑去了DEM社总部?”狂三的美眸微微睁大,“你是怎么进去的?连我想潜进去都很难。而且,你说‘怎么开发的’……难道你见到了维斯考特?”
说到这里,她忽然破颜而笑,仿佛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不愧是你,不愧是让我如此感兴趣的你……居然能做到这种事情。那么艾伦呢?就是维斯考特身边的那个金发女孩子,你和她交手了么?”
“维斯考特?你说的是DEM社的社长?他叫那个名字?艾伦,那个号称最强的魔术师(WIZARD)?”薇奥拉冷笑一声,“既然魔术师们使用的是和你们精灵的力量很相似——不,事实上差不多就是一样的东西——的力量,那么她在反魔法射线面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没有了那种超自然能力,世界最强的魔术师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
“你还有这么危险的能力吗?”狂三眯起了眼睛,似乎第一次见到薇奥拉一般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不过说起来……那真相究竟是什么?人类的随意领域,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
薇奥拉随意地一伸手,手掌里赫然有一块灰色的、看起来普普通通,毫无光泽的石头样东西。
“这、这难道是——!?”狂三一看之下,脸色剧变,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瞳孔骤然放大,仿佛这块石头是就快要爆炸的炸弹一样。
“倘若用另外半个精灵的话来说,这种东西被称作‘灵结晶’,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你们的力量核心吧。维斯考特在欧亚大空灾之后,从那灾难诞生的废墟之中偶然间找到了这块东西,于是以它的力量为蓝本,不停地摸索、研究,从而发展出了随意领域这种东西。它被安放在DEM总部地下实验室的最深处,现在——在你面前。”
薇奥拉的脸上带着一缕讽刺的笑容,“倘若没有它的存在,不,换句话说吧,倘若没有那初始精灵的存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的超自然力量,当然了,也就不会有什么空间震之类的灾难,精灵也不会出现,就是这样。很讽刺么?人类赖以对抗精灵的力量,居然是从精灵那里得来的。”
狂三怔怔地看着薇奥拉手中的那块灵结晶,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但法师却在她碰到它之前,就把手收了回来。
“那么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吧,精灵为什么总是出现在天宫市的附近?为什么前几年还没有这样的现象,而只是在最近才有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有幕后主使吗?幕后主使的目的是什么?它又是谁?这一连串的疑问,很让人头昏脑胀对吧?”薇奥拉将灵结晶收入衣袋之中,看着似乎还没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的狂三,继续敲打着柜台,“在说这件事之前,你觉得五河士道……现在应该叫做五河士织了,有没有什么与常人不同的地方?”
“士织她啊……”抬起身体,狂三仰头望着天花板,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如果你这么问的话,那无疑是有的。她好像无意识地在吸引着我……不,不如说,她对所有的精灵都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而且她身上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让我感觉到很熟悉、很亲近,然而正是因为这熟悉,才感到十足的痛恨。”
“等等、难道说?”仿佛梦呓一般说完,狂三一个激灵,砰的一声,双手按在柜台上站了起来,嘴唇和声音都在颤抖着,“难道、你想说……正是士织她,吸引着我们这些精灵前来!?”
“如果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排除掉,剩下的那一种无论看起来再怎么离谱,也是错误的。我认为,她还和‘第一个精灵’有着某种程度上的联系。”
薇奥拉冷静地指出,“因为一切都巧合得可怕。我和你明说了吧,士织她有封印精灵力量的能力,而她的妹妹五河琴里,是被植入灵结晶,握有精灵之力的人类。你不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了吗?为什么偏偏是琴里获得了灵结晶?还有,为什么精灵全部都现界在天宫市?”
“现在,士织在哪里?”
狂三再也坐不住了,她一把抓住薇奥拉的肩头,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她,双眼之中燃烧着剧烈的火焰。那火焰之中,有着渴望、有着憎恶、有着悔恨、有着冲动与焦虑,甚至还有恐惧,但是这一切感情的底色,浓得化不开的、不祥的底色,却是……悲伤。
“我不是精灵的拯救者,我从来都没有自命为精灵的拯救者。”
不知道为什么,薇奥拉忽然沉沉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相反,五河琴里……五河士道的妹妹,却认为自己的哥哥,才是精灵的拯救者。”
“……你想说什么?”
狂三冷冷地看着薇奥拉,而法师则向柜台后她原本坐着的椅子指了一下。迟疑了片刻,狂三慢慢地坐下了,但是法师看得出来,只要有必要,她一瞬间就可以幻化灵装、拔出枪、跳起来,指着自己的脑门。
“十香和四糸乃,将她们的‘信任’交付与我,而相对的,为了报答这份‘信任’,我就要做出‘回报’。从这种意义上讲,她们反而才是先有恩于我。所以无论如何我要给她们一个值得她们付出这‘信任’的‘家’但是时崎狂三,我知道你并不信任我,正如我也不信任你。我把那些情报告诉你,是因为我需要和你交换情报,而同时,你无论怎么做,都无法阻挠我要做的事。”
薇奥拉慢慢地,一字字道,同时看着狂三的眼睛。
时崎狂三纤细的眉毛压了下来,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锋利。
“我还是不明白你想说些什么。”她冷冷道。
“告诉我,你对‘第一个精灵’,都知道些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倘若你有妨碍到我的可能性,那么我不介意取走你的性命。不要觉得有分身就可以高枕无忧——倘若你觉得,可以在我无限的追杀之中活下来的话。”
薇奥拉所说的话十分地随意,但是正因为这种随意,时崎狂三才感到,后脊背爬满了冰凉的冷汗。
郑重的宣誓杀意或许很令人恐惧,但是将杀戮不当回事地随口说出才更加让人绝望。
能这么轻松地说出这种字眼,证明着对方将“无限的追杀”以及“杀死你”只是当作和呼吸一样平常的事。
“你制造分身的能力不可能是无限的,这终究也需要‘能量’,或者是类似的东西。我不会给你补充的机会,除非你遁入邻界,否则不可能逃过我的追踪。但你遁入邻界,就无法妨碍我。你是一个不确定性,时崎狂三,你是一个偶然的危险因子,而我不能允许十香和四糸乃未来的‘家’的诞生过程中,有这么一个不安定的因素。”
法师冷淡地叙述着,“你觉得我是在逼迫你?没错,我就是在逼迫你。你觉得我是在向你宣战?你可以这么认为。你想试探我,但是我才不理会你的试探,我才不理会你究竟隐藏了多少东西,但是同样的,你也不知道我隐藏了多少东西,你有可以再生的分身,我也有和这个程度相当的底牌。你觉得我很无赖?无所谓,我还有一张底牌。无论怎样,你都找不到五河士织的所在。只要我通知她,让她躲在那个你找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了。”
“真有你的。”时崎狂三微微咬了咬牙,“你别忘了,我可是能感应到五河士织……”
“试试看。”薇奥拉截口打断她,“试试看。你不可能感知到她的准确位置,否则所有的精灵都会依次在她家附近现界,而且现在你就可以派遣潜伏在别的地方的分身直接摸到她的藏身之处,你知道她家住在哪。但是现在她家没人。”
“但是你要怎么做?”时崎狂三冷冷地看着她,然后手臂垂了下来,“你又要怎么为十香和四糸乃开辟一个新家?你要怎么切断她们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这不关你的事。”法师冷然道。“说出你真实的目的。如果你的目的和我的利害关系有一致之处,我们合作也无妨。哦,对了,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究竟有没有一致的利害关系了。”
“……没错。”
狂三仿佛泄了气一般,全身都松脱下来,“我现在很清楚。”
“让我猜猜。”薇奥拉神色不变,“你想对‘第一个精灵’做点儿什么,对么?”
狂三似乎连惊讶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瞥了薇奥拉一眼,“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
“我只是要确认。”薇奥拉神秘地笑笑,“我提到‘第一个精灵’的时候,你的反应很大。实际上维斯考特也知道一些关于它的事情——让他开口只需要一个小法术——但是也只限于它的存在和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而已。而且,五河士织和‘第一个精灵’有关,纯属我信口胡编。但是你的反应依旧很大,而且还要马上去找士织,这很能说明问题。我相信这大概是你最深的愿望,你最强烈的执念,所以在我触碰到这一点的时候,你才会失去冷静。”
“……可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你杀死我这个分身吧,让我们来互相看看彼此的底牌。”
狂三认命般地叹了一口气,摊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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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啥,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书评区的帖子就不一一回复了,但诸君的心意,我确实地收到了。
134、悲愿(下)
“那这么说来,你和我的利害关系有冲突?你想让精灵留在这个世界?”薇奥拉皱起眉头,她思索着,“但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想通过五河士织吸收精灵之力的能力,来攫取其余精灵的力量?但是你拿到这力量又想干什么呢?做统治世界这种没品的事?”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笑,“难道你还要杀了‘第一个’吗?杀了那家伙对你有什么好处?”
听到薇奥拉的最后一句话,狂三沉默了。
看到狂三的反应,薇奥拉也陷入了若有所思的静默之中。
良久之后,薇奥拉才慢慢地开口。
“这样么,你的愿望,对你是没有好处的么?所以你才那么悲伤?”
狂三猛然抬头,看向薇奥拉的眼神之中第一次有了惊惧。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薇奥拉继续恍然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狂三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手心里,流出了鲜血。但是她似乎没有感觉到一样,紧紧地盯着薇奥拉。
“我以前,在某个人的眼神之中见过这种悲伤。见过这种不顾一切,哪怕牺牲自己——不,就是要要牺牲自己——坚定到将所有的命运都扛在自己肩膀上,贯彻到底的悲伤。而这种悲伤,也曾经教会了我很多。”薇奥拉的声音似乎来自遥远的天际,她扭过头看着窗外的天空,抬起手来在脸上擦着什么,然后她回过头来看向狂三,“不过我还有一点没有明白。”
“你想问什么?”
沉默了片刻之后,狂三慢慢地问。
“你知道‘第一个精灵’在哪里么?”
“你不是说和五河士织有关系吗?”
“那是我瞎编的。只是为了骗你上当。”
“那么就不知道了。但我认为,五河士织和‘第一个精灵’的联系应该十分深刻。但就算不知道,也没有关系。”
薇奥拉听了她的话,默默地点点头,出人意外地没有追问,而是问了下一个问题,“你要怎么杀死‘第一个精灵’?”
“总有办法的。”时崎狂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么回到上一个问题。你怎么找到它?”
“你然你大部分都猜到了……那么告诉你也无妨……”狂三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我的能力和时间有关。其中正好有一项,可以将人送回过去。”
“所以你打算回到三十年前,‘第一个’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杀死它?这样的话,自它而后产生的精灵也就不复存在了,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会被改写,后续的空间震不会发生,灾难也只有欧亚大空灾这一次而已。”
薇奥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但是这样一来,连你的存在都会消灭,新的时间线中将不会有精灵这种生物,相应的。十香和四糸乃也就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因为这一点,所以你认为你和我的利害关系会发生冲突,对么?因为在新的世界里,没有十香和四糸乃,也就别提什么要给她们一个家了。”
狂三默默地点点头。
“还真是任性呢,你擅自为自己和自己的所有同胞们决定了命运……”
薇奥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起了手掌,“说到底,你要做的事情,和我要做的事情……”
狂三低下了头,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雷霆一击。她已经打算放弃这个分身了,也做好了接受薇奥拉那无限追杀的准备。但是,无论如何,无论再怎么困难,哪怕全世界都与她为敌,她要做的事,也不会改变。
——所以……
——来吧。尽管来吧。你的力量,和我的悲愿,究竟谁会胜出……
狂三闭上了眼。等待着这个分身的灰飞烟灭。
但最终,想象当中的疼痛也没有袭来,反而,是一只柔软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顶,以及随之而来的,一声轻轻柔柔的叹息。
“撇开那个不谈……眼中有这种悲伤的话,想必你也受了很多苦吧……”
就是这一句话,就是这一句话,就是这一句狂三从拥有意识起到现在,谁都没有对她说过的话,彻底打碎了她的心,里面被封存了许久的、尘封到连自己都快遗忘的、认为已经从自己心中被剔除出去的软弱,全部都释放了出来,刹那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释放了出来,冲破了她用决绝筑作的堤防,化作了眼泪,化作了哭泣,化作了心酸与莫大的悲伤,与那她已经给自己注定了的、命运的洪流一起,涌动了、奔流了……改道了。
曾经,狂三也和十香、和四糸乃一样,很天真,很天真。
她现界的时间,可以说是所有精灵里最早的之一。
那个时候,她所受到的、来自世界的对待,和十香和四糸乃所受到的一模一样。在那毫无理由的恶意之下,她回报以无穷的憎恶与怨毒。
曾经有一段时间,狂三的心,也被那漆黑的感情填满了吧。
可是当她发现自己的到来会带给世界如此大的灾难之后,那份和世界的恶意程度相当的憎恨,忽然之间就成了愧疚、悔恨和自责。牢笼般、要塞般巨大、坚固而漆黑的悔恨将狂三的心灵囚禁在其中,她,究竟在那悔恨的要塞之中,浮沉挣扎了多长时间呢。这是除了她自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