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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怒道，“你说的不是屁话吗？谁的动机和出发点是不好的呢？大家都想着赶紧把车祸事故的真相查明白，可是查清真相也需要正确的方法吧。”
路飞咳咳两声，“这个具体的方法嘛，当然是需要继续探讨的，我这不是正在跟你讨论吗？”
老头苦笑，“像你刚才说的那些的方法，我实在是不敢苟同。”
路飞笑道，“老大爷，凡事在于一个试字，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老头使劲摆手，“够了，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你的那些方法，我真的无法接受。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要借尸体，没问题，我可以借，但是，我能借给你们的，只能是这具冷冻的尸体。就这么多了，我不想再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绕下去了。”
老头说完，立刻被转身去，背对着路飞，明显是不想再跟路飞继续交谈了，可是一向执拗的路飞哪里肯就此放弃，他打算走到老头面前去，继续说服老头，何楚耀见状，立刻把他拉住，“喂，路飞，你还要搞什么？”
路飞嘿嘿一乐，“当然是跟老大爷商量了。”说完，还要往前走。
何楚耀朝他招手，厉声道，“路飞，你给我回来。”
路飞皱眉，“干嘛？怎么了？”
何楚耀苦笑不得，“人家老大爷都不想跟你说话，你难道看不出吗？”
路飞笑道，“何法医，我管他想不想跟我说话呢，只要他肯答应把尸体借给咱们就行了。”
何楚耀苦笑，“路飞啊，你说的不是废话吗？刚才人家老大爷跟你说得明明白白的，不能借别的尸体，只能借这具冰冻的男尸，你没听懂吗？”
路飞笑道，“我当然听懂了，可是冰冻尸体的脖子跟新鲜尸体的脖子指定是不一样的。冰冻尸体的脖子腐烂程度肯定高于新鲜尸体的脖子，所以说，我才建议，咱们应该用一具新鲜尸体来做实验。”
何楚耀点头，“路飞，这些道理，大家全都明白。不用你再翻来复去地解释。很明显，目前最好是用新鲜尸体做实验。但是，咱们现在由于条件所限，只能用这具冰冻的尸体来做实验，你能明白吗？”
路飞摇头，“那可不成，本着对实验严谨的态度，我强烈要求用新鲜尸体来做这个实验，因为冰冻尸体做实验，那就是对案件的侦破不负责任。就算是叶组长在，他也会同意我的说法的。”
何楚耀笑道，“行了，你别把叶组长搬出来吓唬我们了。目前的条件是，只能用这具冰冻的尸体，你的，明白吗？”
路飞不悦地脑袋扭到一边，“何法医，这个实验可是验证咱们推理的最佳方法，想不到你却是如此的敷衍了事。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何楚耀笑道，“路飞，你所谓的不敷衍了事，就是用新鲜尸体做实验，可是，人家老大爷不同意把新鲜尸体借给咱们，你还能怎么办？”
路飞咳咳两声，“看着吧，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绝对能把他说服，大家再给我五分钟。”
路飞说完，转身又要往老头那边走，何楚耀赶紧一把抓住他，“喂，好好地说着话，你咋又走了呢？”
路飞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再给我五分钟，我绝对能把老大爷说服。”
何楚耀苦笑，“够了，你别再去打搅老大爷了，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能答应你才怪呢。”
路飞笑道，“我得试试看，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何楚耀笑道，“路飞啊，不是我说你，就你糊弄人的方法，还是别去忽悠老大爷了。老大爷说的对，这种事，不被人发现还好，万一被人发现，那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人家一具囫囵尸体搁在停尸房一晚，早起一看，尸体变成身首异处了，这事搁着谁，也得大闹一场，我奉劝你，还是别给老大爷找麻烦了。人家老大爷一把年纪了，能在这医院里谋个差事也不容易，总不能因为这事，把人家得饭碗给砸了吧？路飞，你好好想想，让人家老大爷为了咱们的实验把饭碗给丢了，合适吗？”
听了何楚耀的一番话，路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过，他仍旧不死心。
“何法医，其实吧，我觉得不就是尸体嘛，谁没事还仔细检查尸体呢？”
何楚耀笑道，“路飞，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万一要是赶上一个仔细检查的，这事可不就露馅了吗？这事要是一露馅，你让老大爷如何交代呀？”
本章完
第2616章 既然风险都一样（）
路飞看着依旧背对着自己的老大爷，嘿嘿一乐，“何法医，你怎么跟老大爷一样，做事这么保守，如果都像你们这样想，这实验还怎么做啊？你们这么保守，说到底，就是不动脑子，不开化，这样敷衍了事，能得到最佳的实验效果吗？”
何楚耀笑道，“路飞啊，不是我们保守，是做事没有像你这么做的，明知道不可能而非要为之，就是你目前的心态，以这种心态来做事，可是要不得的。”
路飞摇头，“够了，我不是上班族，你也犯不着给我上思想教育课。老大爷就是太顽固了，如果他肯把新鲜尸体借给咱们，咱们一定可以得到更精确的实验数据。”
何楚耀皱眉，“路飞，你是不是疯了？”
路飞冷笑，“我没疯，我只是想得到更精确的实验数据而已。”
何楚耀看着路飞，然后忽然大笑起来，一脸的无奈。
路飞惊道，“何法医，你笑什么？你简直笑得我莫名其妙。”
何楚耀笑道，“路飞，我对你，真的是无话可说了。你是从来都不怕碰钉子的，永远地勇往直前，不撞南墙不回头。即使撞了南墙，也还是不回头。”
路飞笑道，“我这叫做执着，咱们目前正处在追寻真相的道路上，一定要执着，尽量要做到精确，所以咱们必须用新鲜尸体来做实验。”
何楚耀无奈地苦笑，“然后呢？”
路飞笑道，“然后咱们应该立刻行动起来，咱们目前最需要的就是老大爷的大力协助。很显然，老大爷目前做得很不够，当然，究其原因，是因为咱们的说服工作不到位。”
何楚耀努力忍住笑，“所以呢？”
路飞正色道，“所以我建议咱们现在应该轮番上阵，一起劝说老大爷，让他把新鲜尸体借给咱们。我相信，只要大家齐心，一起劝说，老大爷一定会同意的。”
何楚耀笑道，“嗯，很好，所谓人心齐，泰山移，齐心协力，就能让老大爷点头。”
路飞乐得直拍巴掌，“对啊，何法医，你终于悟到了。真是不容易，来，咱俩先握个手，刚才我已经劝说半天了，现在该轮到你上阵了。”说完，把何楚耀往前一推。
何楚耀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啊？你搞什么？”
路飞皱眉，“咱们刚才不是说好了吗？采用车轮战术，轮番上阵，一起劝说老大爷，不怕他不屈服。何法医，你记住了，那些家属是绝对不会检查尸体的，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家属会发现尸体的脖子曾经断过的事。所以你就放开手脚去劝，直到老大爷点头为止。”
路飞再次伸手去推何楚耀，可是何楚耀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路飞，脸上是一幅无动于衷的表情，路飞感到很是纳闷。
“喂，何法医，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你干嘛摆出一副僵尸脸，你不是没听见我说的话吧？”
任凭路飞怎么摇晃，何楚耀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去。这种眼神，可是把路飞吓了一大跳，认识何法医这么久了，路飞还是头一次看见他的这种眼神。
“喂，何法医，你怎么了？别这么看着我呀，你看得我毛毛的，你倒是说话呀。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担心家属检查尸体，对不对？你放心，人死之后，立刻就开始腐烂发臭，即使是自己至亲的人，我相信那些家属也懒得揭开盖尸布去仔细检查，所以，咱们就算用新鲜尸体做实验也绝不会有问题的。”
路飞只顾说得口沫四溅，何楚耀一把甩开路飞的手，厉声道，“够了，别再胡闹了。”
路飞大吃一惊，“怎么了？”
何楚耀冷笑，“闹够了没有？”
路飞惊道，“何法医，我可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现在咱们是万事俱备，就差老大爷点头了。所以这个劝说老大爷的重任就只有交给你们几个了。你们也看见了，老大爷压根就不喜欢我，他不想跟我说话。”
何楚耀冷声一声，把身体扭向一边。
路飞笑道，“何法医，别拧了，老大爷不喜欢我，你是很清楚的。所以这个劝说老大爷的重任还是得交给你。”
何楚耀笑道，“路飞，你死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帮你劝说老大爷的。”
路飞皱眉，“为什么？这劝说老大爷，可不该是我一个人的事，这可关系到咱们的实验，实验的数据必须精确，你明白吗？”
何楚耀怒道，“够了，别再瞎胡闹了。”
路飞笑道，“何法医，我可没有瞎闹，我都是为了咱们的实验，希望数据更精确些，我没别的意思。我相信老大爷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
何楚耀没好气地道，“人家老大爷当然明白你的想法，咱们的确是需要精确的数据，可是也不能因为实验，让老大爷丢了工作吧？”
路飞怔住，一言不发。
何楚耀皱眉，“路飞，你口口声声地拿实验和数据说事，我就问你，你有为老大爷考虑过吗？我实话跟你说，老大爷即使是把这具冰冻的尸体借给咱们，也是顶着雷呢，也是冒着丢了工作的危险呢，你明不明白啊？”
路飞低声道，“何法医，照你这么说，就算是把冰冻的尸体借给咱们，老大爷也是冒着丢工作的风险，那么对于老大爷来说，他不论把哪具尸体借给咱们，不都是冒着丢工作的风险，既然风险都是一样的，那老大爷还不如把新鲜的尸体借给咱们用呢。何法医，怎么样？我的分析在不在理？”
何楚耀气得啧啧两声，“路飞啊，我对你真心无语了，我都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想说你不择手段吧，你又不是为了自己，唉，我真的无语。”
路飞笑道，“所以说呢，我只是为了能查清真相而已，至于什么手段不手段的，真的不重要。”
何楚耀笑道，“对，说的真好，只是你的手段，通常都是有风险，而且这个风险是由别人来承担的。”
本章完
第2617章 医院亏损的原因（）
路飞笑道，“这个风险嘛，任何伟大的实验被证明之前，都是需要一些牺牲品的，这也只能说，老大爷不太走运，被他给赶上了。”
庄梦蝶听了，扑哧一下，乐出声来。
何楚耀冷哼一声，“路飞，你这都是什么逻辑啊？你凭啥让人家老大爷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路飞笑道，“何法医，你错了，老大爷根本不会有任何风险，原因我刚才跟你解释过了的，因为现在天气热，尸体即使是在有空调的房间里放一晚，也会腐烂发臭的，对于发臭的尸体，谁还会仔细检查呢？所以放心好了，压根就不会有人检查尸体的，咱们大可以用新鲜尸体来做实验，当然，目前欠缺的只是老大爷点头而已。”
高鹏笑道，“这路飞，真是没救了，每天琢磨的都是一些投机取巧的方法。”
路飞冷笑，“我哪里有投机取巧啊？我说的都是大实话，现在天气闷热，尸体放一晚，立刻就会变得臭不可闻，谁还有闲心把尸体的衣领扒开，仔细检查脖子呀？”
高鹏笑道，“路飞，咱们要做的实验，可是得把尸体的脖子给扯断，并非什么小实验。”
路飞笑道，“这个我完全清楚啊。”
高鹏笑道，“如果是扯断脖子，只要扒开衣领，都不用仔细检查，就能看见死尸脖子上的伤口了。就你这，还不叫投机取巧吗？你现在像是在下赌注，你赌的是，死者的亲属不会检查尸体，万一要是检查，可就彻底露馅了。”
庄梦蝶笑道，“这一露馅，不光是老大爷丢了工作，医院的名誉也会受损。”
何楚耀点头，“我看也是，死者的家属还不把这事给捅出去，到时候，网上新闻铺天盖地，各类喷子呼啸而至，这医院还能经营下去吗？”
高鹏皱眉，“对了，我记得老大爷说过，这家医院的效益一直不怎么好。”
这时，老头忽然转过身，叹气道，“何止是不好啊，一直是处于亏损状态。”
何楚耀苦笑，“怎么会呢？其实这家医院位置不错啊，这里又处于市中心，怎么会亏损呢？”
老头叹气，“据说没有扩建之前，效益确实不错，那时候，职员的待遇也很好，扩建之后，效益反而大不如前，再加上效益不好，不少优秀的医生陆续离职，另谋高就了，来看病的病人也比之前少了很多，你们也知道，医院扩建的时候，花费了大量的资金，据说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从银行贷款的，到目前，贷款还没还清呢。”
何楚耀皱眉，“老大爷，我听你说了半天，主要是因为扩建导致了医院的效益下滑，对吗？”
老头笑着点点头，“是的，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可能院长有他自己的看法，其实，这家医院扩建的时候，我也没赶上，扩建是几年前的事了，所以提到医院之前的好日子，我也没有享受过，据说那时候，节假日加班都是双薪，甚至三薪，可是现在别说是双薪三薪了，就是连加班费也经常扣着不发，所以有点能耐的老医生都走得差不多，剩下的医生都是些没能耐的，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到哪都没单位爱要，只能耗在这家医院混吃等死。”
何楚耀叹气，“看来，目前这家医院的状况真是令人堪忧啊。”
老头笑道，“是啊。现在医院的好多职工都担心医院倒闭了，自己没地方上班。”
路飞苦笑，“老大爷，你呢？你就不担心吗？”
老头笑道，“我有啥可担心的？我还能干几年？都六十八的人了，再干两年，就彻底待在家里靠着退休金过活了，现在我待在这个停尸房里看尸体，就是图个乐呵。这医院就是现在倒闭，我也不担心没饭吃，我反正是有退休金的。”
高鹏笑道，“老大爷，你真聪明，你现在等于说拿双薪呢。”
老头笑道，“聪明啥呀？我也就是按部就班地活了一辈子，该上班上班，该退休退休，安安稳稳地活了一辈子，还算是踏实。”
这时候，墙角里忽然传来轻微的啜泣声，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死尸正面对墙壁哭泣，他的肩膀不住地抽动，头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再加上他身材瘦小，叫人看了，更觉得可怜。
老头急忙站起身来，走过去劝他，“老哥哥，好好的，你咋又哭了呢？”
死尸哽咽道，“老伙计，我是想说不公平啊，真的不公平。”
老头叹气，“老哥哥，你看看你，咋又说起啥不公平了呢？”
死尸哭道，“我是想说命运不公平，你看看你，清闲自在了一辈子，到老了，儿孙满堂，又不缺钱花，一家人和睦快乐，尽享天伦之乐，而我呢，辛苦打拼了一辈子，到头来，落得这么一个悲惨结局，你叫我怎么能不郁闷呢？”
老头苦笑，“老哥哥，你别看我上班，也有风险啊，我记得十年前，我们单位改制，说要把我的岗位改成聘用制，当时跟我一起上班的同事马上就不乐意，跟我说之所以干门卫，就图个踏实，这一改聘用制，那岂不是要跟那些外来务工人员竞争了，他可受不了这个。我那同事脾气不好，立刻因为这事跟领导吵了起来，一气之下，辞职了。结果，他走之后，领导又担心聘用外来务工人员会造成安全隐患，于是，单位还是按照之前的制度，不改了。我记得那同事走的时候，还怂恿我跟他一起走，说是一家外企招人，叫我跟他一起去面试。外企待遇高啊，说实话，我当时还真动心了，打算跟他一起去的。回家跟我家老太婆商量，结果她坚决反对。我一向怕老婆，也就没敢辞职。后来，我听说，那家外企管理特别严格，而且经常裁人，我那同事在那里没干到三个月，就被开除了。之后，那个同事就一直找不到工作，闲待在家里，直到现在。我现在想起来，还是亏得我家老太婆聪明，死活把我给劝住了，否则我也跟那个同事一样，落得个无业游民的结局。”
本章完
第2618章 不该要的孩子（）
何楚耀笑道，“老大爷，你的妻子真聪明，要不是她劝你，让你及时悬崖勒马，你现在的生活肯定不像现在这么滋润。”
老头笑道，“是啊，她看大事一向很准，我就服她这一点。一般的女人只知道吃穿打扮，她不好这些，没事跟我看电视，勤俭持家，是个过日子的人。反正我娶了她，是享了一辈子的福。每天我一进门，饭菜就已经准备好了，她知道我爱喝酒，酒也都提前准备好了。你们说娶妻若此，夫复何求啊？”
死尸叹气，“老伙计，你真是好福气，我就没你这么好福气了。其实我妻子没生病以前，就跟你妻子一样，贤惠，知道疼我，我们刚结婚那会儿，我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走在大街上，谁看见我俩，全都羡慕得直竖大拇指，后来就不行了，她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地生病，而且就在她生病的节骨眼上，她怀孕了。当时，我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目前的身体状态不适合怀孕，建议把孩子拿掉。她死活不肯，非要生下来，还说就算是搭上自己的一条命，也得把孩子给生下来，你们说，自己的老婆都说这种话了，我还能说什么。结果，这孩子在她怀孕之后九个月顺利出生了，刚生下来的时候，还看不出这孩子有啥异常，可是等这孩子满了周岁之后，我们俩就发现孩子不对劲了，别人家的孩子满了周岁，立刻开始咿呀学语，喊爸爸妈妈，喊得清楚着呢，而我的孩子呢，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似乎除了这两样，他啥都不惦记，我看着那孩子，感觉心里发毛，心说这孩子不会是个傻子吧？可是我又担心说出来会让老婆伤心，于是我故意骗她说要带孩子去奶奶家，她身体不好，让她一人待在家里休息。她信了，没跟着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