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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有的六艘船,一年的利润差价远不止这一万两银子。
    。。。
第59章 釜底抽薪() 
想到这里,吴长水已是定下心来,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一艘海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这船不过是划在胡万里名下而已,实际还是掌控在自己手上,等若是分一艘船的利润出去而已,若是不能zì yóu贸易,便无须交付,基本上不担什么风险。
    至于培养船上各sè船员,这倒没什么,添置新船,他也要招募人员,顺带的事情而已,思忖已定,他便微笑着道:“胡大人既是有意于海上贸易,在下自当鼎力相助,在下在半年内送一艘全新的千料以上的三桅大海船给胡大人。”
    听的他一口应承认下来,胡万里不由大为欣喜,看样子海贸的利润果然高,而且怕是还超乎自己的想象,既然吴长水能够同意,可见他的条件并不苛刻,其他的海商想来应该也会同意这个法子,如此一来,他只要能够打破当地海商对月港的垄断,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一只小船队。
    当下他便拱手一揖,道:“如此,便先行谢过世叔了。”
    吴长水忙还了一揖,道:“胡大人何须如此客气。”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每年chūn节前后,船队便要自月港启航,如今转眼便进入十月,胡大人能否尽快启程赴任,错过今冬,便要等至明夏了。”
    赴任?他接任的时间是十二月底,再说南京一路到福建,路又不好走,两个月能够赶到福建便算不错了,这可急不来,不对,这不是已经有海船了,何必再走陆路?当下他便笑道:“世叔可是准备用海船送一程?”
    吴长水含笑道:“海路比陆路快捷许多,而且也省却跋涉之苦,胡大人既有意于海贸,也该熟悉一下航海的情形,安全问题绝对无须顾虑,在下遣犬子随胡大人同行,如何?”
    “行,就有劳世叔安排。”胡万里爽快的道。
    送走吴亦有父子俩,胡万里心里不由一阵兴奋,在房间里踱了两圈,正想下楼,幕宾薛良辅却是脚步匆忙的走了进来,微微一揖,他便道:“堂翁,听闻南京监察御史佘勉学、方rì乾已上书弹劾堂翁狎jì饮酒。”
    胡万里还了一礼,让座之后,才含笑道:“先生对此如何看?”
    略一沉吟,薛良辅才斟酌着道:“太祖皇帝时,对官员宿娼深恶痛绝,定律,官吏宿娼,罪亚杀人一等,虽赦,终身弗叙。自正德朝以来,官员挟jì饮酒已乃平常事,然《明会典》仍明文规定,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宿娼者,罪亦如之。
    挟jì饮酒与宿娼自不能等同,但南京监察御史上书弹劾堂翁之罪名乃是狎jì饮酒,挟jì与狎jì,一字之差,却是暗指堂翁宿娼,堂翁不可小觑。
    虽则如今仅只两名言官弹劾,但晚生窃以为,对方有投石问路,试探嘉靖帝态度之意思,一旦嘉靖帝惩处堂翁,一众观望之官员必然乘机攻讦张阁老,堂翁半途改授任职自然是张阁老的授意,他们定然以此大加攻讦。”
    这年头的文官,可真是杀人不见血,微微沉吟,胡万里才道:“学生今rì一直遣人在留意曲中二女,并无公门中人上门传讯或是问讯,他们难道不须收集证据?”
    薛良辅微微一笑,道:“言官乃风闻奏事,无须证据,一旦要惩处堂翁,三木之下,何供不可求?”
    胡万里微微摇了摇头,道:“学生倒不如此看,秦淮名jì从良者甚众,若是二女从良,何处去寻?南京言官众多,为何此事仅只两名言官弹劾?
    学生今rì琢磨了半晌,如今官员挟jì饮酒,狎jì游乐之风甚众,这宽松风气来之不易,没人愿意破坏这种风气,再说了,十里秦淮,对南京官员们而言流淌的都是银子,真要大肆整肃,无异于断人财路,因此,无人愿意追究此事,那两名言官可能只是为了搏取名声。”
    听的这话,薛良辅不由微微一愣,随后才微笑道:“堂翁此说亦不无道理,确有此种可能,不过,那两名言官确是居心险恶,堂翁不可大意,倒是让二女从良,不失为一良策,此实乃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确实该找人为二女赎身,没了两女,这事便死无对证,正自想着,薛良辅将写好的建言递了过来,道:“堂翁看看,若有不妥之处,亦好修改。”
    胡万里将灯挑亮了一些,细细看了一遍,不由微微点了点头,这份建言写的极为老练,对于革除驿站弊端之事,只列弊端,却无触及根本的建言,倒是对科举革新却述说的甚为详细,完全符合他的本意。
    略微沉吟,他才道:“先生这两rì帮着收集一下月港的情况,咱们可能乘船赴任,在月港落脚。”
    乘船?这感情好,省却了跋涉之苦,闽道之难行,薛良辅可是一清二楚,但身为幕宾,他却得提醒东翁,略一沉吟,他便道:“乘船倒是便捷,不过朝廷禁海,堂翁是官身,此事万不可泄露出去,否则便是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再则,到了月港,堂翁亦须掩藏身份行迹,以免留下破绽。”
    “多谢先生提点。”胡万里含笑说道,对这个幕宾,他是真心满意,身边随时有一个熟知大明各种律法和官场规矩的幕宾,实是方便不少。
    稍稍迟疑了一下,薛良辅才道:“堂翁,若要釜底抽薪,须得找姓名籍贯虚假者,如此才能无迹可寻。”说完,他便一揖告退。
    待薛良辅告辞之后,胡万里将那分建言细细抄录了一遍,才下了楼,一见他下来,孙光辉便迎了上来,道:“都办妥了?”
    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道:“放心,这点小事,何足挂齿?”说完,他便道:“子襄呢?”
    “呵呵,他倒没事人一样,在楼台上喝酒赏景呢。”孙光辉笑道。
    “今rì闷了一天,既如此,咱们寻艘画舫,去秦淮河上喝酒。”胡万里轻笑道。
    孙光辉微微摇了摇头,道:“被弹劾了,长青还有如此好兴致,等等罢,梦然马上就回来。”
    。。。
第60章 下聘() 
“夜游秦淮河,并非一定要挟jì同游,华国兄想歪了不是。”胡万里边说边穿过厅房,来到临河的露台上,正浅酌观景的杨献可见他二人过来,忙起身道:“长青兄忙完了,来,小酌两杯,凭楼观景亦别有滋味。”
    三人随意落座,胡万里喝了一杯酒,才道:“南京乃是非之地,两位年兄明rì便启程前往杭州罢。”
    听的这话,孙光辉不由微微一怔,不是说已经处理妥当了吗?杨献可亦是诧异的道:“不过是挟jì饮酒而已,会有如此棘手?”
    胡万里给二人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道:“听闻南京监察御史佘勉学、方rì乾已经上书弹劾我夜游秦淮,狎jì饮酒,此事会如何变化,殊为难料,自然是稳妥一些为好,二位年兄还是及早离开南京为好。”
    狎jì饮酒!二人神情不由一肃,杨献可一口饮了杯中酒,才不屑的道:“又是两个为了功名不择手段之小人,哼,不自量力。”
    孙光辉不由一阵默然,这二人弹劾胡万里倒并非是不自量力,这背后怕是牵扯到阁权之争,及早离开南京也好,微微沉吟,他才道:“长青难道还要在南京逗留?”
    胡万里微微颌首道:“有些事情还须妥善处理,二位无须担忧,皇上对恩师信任有加,此事搅不起风浪来。”
    杨献可道:“长青在南京人生地不熟,咱们在身边相互还能有个照应,让你独自在南京,还真有些放心不下。”
    胡万里之所以要让二人先行,便是不愿意暴露吴家海商的身份,也不愿意他们知道自己插足海贸的事,当下便微笑着道:“新聘的幕宾薛良辅便是长住在南京,梦然对南京亦甚为熟悉,岂能说人生地不熟,二位年兄尽管放心前去赴任。”
    听他提及吴亦有,孙光辉意识到他留下来怕是与吴家有关系,此事他既不愿意明说,自然不便出口相问,当下便道:“既如此,我与子襄明rì一早便离开南京,长青独自在此,事事皆须谨慎,上任之后,切记来信知会一声。”
    “自当如此。”胡万里微微点头,而后举杯道:“千里搭长棚,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今晚咱们好好聚一聚,就当是为二位年兄饯行了。”
    恰在这时,吴亦有走了进来,正好听的最后一句,心知胡万里这是yù将两人打发走,当下便微笑着道:“几杯薄酒岂能饯行?今rì不叫外人,就咱们几人夜游秦淮,小弟备一桌上好的船宴为二位兄长饯行。”
    次rì一早,胡万里、吴亦有在水西门送别孙光辉、杨献可二人,待的二人上船离开,胡万里便道:“梦然熟悉南京风俗,陪我去置办些礼物,一会登门去聘请佐卿。”
    “今rì下聘?长青兄可看过rì子?”吴亦有问道。
    聘个师爷还要看rì子?又不是下聘礼娶媳妇,这讲究也太多了,胡万里暗自腹诽了一句,他可不知道什么rì子好,当下便自失的一笑,道:“倒是忘了这茬,梦然算算,瞧瞧今儿rì子好不好?”
    “聘请幕宾可不能疏忽。”吴亦有说着便道:“长青兄且在这里候着,小弟去问问。”说着便就近进了家商铺,不过一会儿,他便满面含笑的出来,道:“今儿正是好rì子,利下聘,长青兄可与先生说好rì子?”
    胡万里点了点头,道:“昨rì间已经说定今rì登门聘请。”
    “既是如此,那便无妨。”吴亦有含笑道。
    两人当下便置办了些礼品,备好聘书,又在银号兑换了一个五十两的大银锭,写一个全柬拜帖、下一个全柬请帖,请了些人热热闹闹的登门下聘,胡万里对这个师爷相当满意,出手也大方,不仅当面送了五十两的聘礼,束脩亦高出寻常师爷一倍,每月十两白银。
    见胡万里如此大方,薛良辅只喜的满面红光,心里打定主意,便是这东翁不好相处,只须不违背原则,能忍的也该忍了,加上吴家的酬银,这可是四倍于一般的幕宾收入了。
    下聘之后,又是设宴相请,一套繁琐的程序下来,天sè已经过午,薛良辅知道胡万里身边没人,而且又正值多事之秋,酒宴一毕,他便跟随着胡万里在秦淮河房住了下来。
    回到河房,薛良辅便识趣的找了个借口进了房间休息,喝了一阵茶,胡万里才问道:“张小娥可知那晚葛佘芳侍寝之情形?”
    吴亦有略微回想了下,才道:“不知,小娥已先被小画舫接走,对后面之事概不知情。”说着,他才有些讪讪的说道:“那晚给长青兄惹出如此大的麻烦,小弟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这事岂能怪罪梦然,梦然无须内疚。”胡万里微微笑道,心里却是暗暗盘算,小娥既不知情,倒是无须顾虑她,若是只要为葛佘芳赎身,手头的一千多两银子想来应该足够了,微微沉吟,他才道:“秦淮名jì的赎身价一般是多少?”
    听的这话,吴亦有不由微微一怔,难道胡万里因为被弹劾之事而yù为葛佘芳赎身?与秦淮名jì交往那是人人称羡之事,堪称风雅,但为秦淮名jì赎身,娶回家为妾,而且胡万里还是官身,那就不是什么风雅之事了,必然要倍受非议。
    稍一沉吟,他才道:“秦淮名jì与一般的青楼女子不一样,其赎身价一般在二、三千两,而且赎身还得她本人愿意,否则这价钱还要翻上几番,长青兄乃是官身,实不宜为其赎身,不若长青兄与其商议好,由小弟出面为其赎身,再转手他人可行?”
    转手他人?什么意思?这小子难道想将葛佘芳贩卖到南洋或是东洋去不成?胡万里瞥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暗骂jì院心黑,赎身价竟然要二、三千两,这足够买十个扬州瘦马了,微微沉吟,他才道:“那就劳烦梦然今晚将凤竹约出来吧。”
    吴亦有微微一笑,道:“此乃小事,长青兄何须客气?”
    。。。
第61章 出海() 
天sè黑尽,一乘小巧华贵,装饰jīng巧,红缎作帏,辅以垂缨,具有浓厚的闺阁气息的二人抬小轿悄然进了胡万里所在的这处并不显眼的河房,出的轿来,葛佘芳便四下打量了一番,陪她前来的吴亦有轻笑道:“人在二楼,请随我来。”
    葛佘芳看了他一眼,也不言语,轻移莲步跟随着上了二楼,待见胡万里打着灯笼,笑吟吟的站在二楼楼梯口,她不由暗松了口气,忙跟着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她便rǔ燕投林一般扑进了胡万里怀里,轻声道:“昨rì就听闻南京监察御史弹劾长青狎jì饮酒,奴家却四处打探不到长青的消息,奴家真担心再也见不着长青了。”
    不过一夜风流,就如此情深?胡万里轻抚着她后背,含笑道:“昨rì忙着应对此事,未及告诉你,今rì有暇,可不就让人去唤你了。”
    葛佘芳垫起脚尖,仰起脸亲了他一口,才亲声道:“奴家亦是昨rì方才听闻长青乃是当朝张阁老的得意门生,都是奴家任xìng,给长青惹下祸端,狎jì饮酒,这罪名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长青有把握应对?”
    胡万里不想多谈这事,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轻轻将她抱起,在床上坐了下来,这才柔声道:“没有真凭实据,他们奈何不了我,我担心的是你,若是事有反复,他们必然要寻你问供,你如何受得了狱中之苦?”
    听的这话,葛佘芳不由吓了一跳,狱中之苦,她一个身娇肉嫩的弱女子如何能受的了狱中之苦?但胡万里这话也并非是完全恐吓,朝廷真若要惩处胡万里,定然少不了找她取供词的,她不由喃喃的道:“这如何是好?长青可有法子?”
    “从良。”胡万里沉声道:“唯有从良方可确保无忧,凤竹可愿意从良。”
    从良,葛佘芳不由眼睛一亮,惊喜的道:“长青愿意为奴家赎身?”话一说完,她便将头转开了,从良,她们秦淮女子谁个不想,但从良的路太难,从良之后能有好结局的实是凤毛麟角,大多都下场悲惨,胡万里是新科进士,又是当朝首辅的得意门生,前程一片大好,岂能不爱惜羽毛,又岂会为她一个青楼女子赎身?
    见她这样子,胡万里知道她是愿意跟自己走,却又有担忧,只是猜不透她担忧什么,当下便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肩头,柔声道:“凤竹担心什么?可记的那首木兰词,那是纪念亡妻的,如今家中尚无正妻,仅有一妾,乃大同女子,凤竹无须担忧不好相处。”
    家无正妻,仅有一妾,大同女子,想来是大同婆姨了,葛佘芳不由一喜,胡万里真可谓是从良的最佳人选了,微微摇了摇头,她才轻声道:“长青年少登科,前程似锦,若是纳奴家为妾,必然徒惹非议,长青难道不虑及此点?”
    原来是担忧这点,胡万里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虽然我不便出面为你赎身,但可以找个人为你赎身,不过是转个手而已,让梦然为你赎身如何?”微微一顿,他又接着道:“我不勉强你,若是感觉随我太闷,我随时还你zì yóu身。”
    听的这话,葛佘芳不由喜出望外,颤声道:“长青不是诓骗奴家?”
    胡万里微微一笑,亲了她脸颊一下,才道:“我若对凤竹食言,天诛地灭。。。。。。。”
    听的他发如此毒誓,葛佘芳忙掩住了他的嘴,欢喜无限的道:“长青乃伟男子,奴家信得及。”说着便吻如雨点。
    胡万里却是不敢让她久留,当下便将她抱住她的头道:“来rì方长,凤竹先回去跟你那个王四妈商量,将赎身银定下来,我好去凑银子,明rì便来赎人,告诉王四妈,别不识好歹,若敢狮子大开口,有的她苦头吃。”
    听的这话,葛佘芳不由展颜一笑,道:“长青身上有多少银子?”
    “就一千两。”胡万里微微一笑,道:“放心,我能想办法筹借。”
    “足够了。”葛佘芳娇笑道:“王四妈见多识广,岂会不识好歹,再则奴家这两年也略有积蓄,明rì一早,长青遣人前来就是。”微微一顿,她又问道:“小娥怎么办?小娥这两rì可急坏了,瞧那丫头象是动了chūn心。”
    胡万里不由露出一个苦笑,道:“小娥并不知情,况且她又未曾梳拢,而且一下赎走曲中两个名角,曲中亦未必肯放人,她若有情,你告诉她,若是无事,一年之内,即便是天价,我亦会遣人来赎她。”
    “长青真个是多情。”葛佘芳不由轻笑着打趣道。
    “人不风流枉少年。我若遣人来赎她,便以此句为凭。”胡万里笑着亲了她一口,笑道:“我送你下楼。”
    葛佘芳赎身的手续办下来并非想象的那样轻松,王四妈、吴亦有忙活了三rì后才办好,不过,当葛佘芳乘着轿子走出曲中大门时,心里却并未感到轻松,反而有些忐忑,她的买主是吴亦有,若是胡万里骗她,等待她的将是什么下场?
    当在河房再次见到胡万里,而且吴亦有当着她的面将她的赎身契交给胡万里之后,她才彻底的松懈下来,胡万里仔细的看了看赎身契,见确实无误,亦是长松了一口气,曲中是官办的jì院,既然能够允许葛佘芳赎身,则足以说明南京的官员确实无意追究此事。
    为防夜长梦多,次rì一早,胡万里便带着众人出了南京城,汇合了住在城外的秋蝶及一众丫鬟小厮参随之后,便在吴家的安排下上了一艘大船顺大江而下,在上海县黄埔江逆行了老远一段航程方才登岸,随后又改乘马车南行了半rì,抵达海边后在一个简陋的庄园里休息了一rì,次rì傍晚才乘小船登上了一艘大海船。
    一路之上,胡万里皆有种做贼的感觉,直到所有人都登上了船,他才长松了口气,望着黑茫茫的四周,听着海浪的声音,他不由瞥了一眼一直伴随在他身边的吴亦有一眼,暗忖难怪那吴长水要派其全程陪同,若是没有吴亦有陪同,他怕是半途就会掉头,这实是与做贼无异。
    。。。
第62章 嘉靖反应() 
听到下人禀报所有人皆已登上海船,并安置妥当,吴亦有亦是大感轻松,登上了海船,此行便再无风险,月港那里根本无需顾虑,当下他便沉声道:“起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