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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丹心-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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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燕心中一动,问道:“秦元浩今天出城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裳?”

林兰道:“穿的是一件新做的蓝缎长饱。”

公孙燕“啊呀”一声叫道:“这么说来,秦元浩可能已见着我们了。我可得赶快回去!”她是个急性子的姑娘,交代了这几句话,匆忙就跑。弄得水云庄的一班人莫名其妙。云龙只好叫几个徒弟跟着,看看到底是什么一回事情。

公孙燕猜得不错,那个曾经在客店门外停留过片刻的“客人”,果然是秦元浩。

当时秦元浩因为看见封妙嫦和一个少年男子同在一起,是以没有进去叫她。但走开之后,一颗心却是无法安静下来。

秦元浩还未知道金逐流给他强作媒人的事,但另有一个比金逐流更喜欢做媒人的人,已经到过武当山向他的师父提亲了。这个人是丐帮的帮主仲长统。原来仲长统起初还是不赞同这桩婚事的,但自那次在徂徕山给金逐流说了一顿之后,他自己觉得理亏,于是索性赶在金逐流的前面,抢着先到武当派做媒。

秦元浩的师父雷震子觉得此事很是可笑,笑他还没有问过女方就来作媒。仲长统讲明了女方家长的身份,说道:“封子超是个坏蛋,但他的女儿却是出于污泥而不染。所以不必问女方的家长,只要他的女儿愿意就行,那位封姑娘对令徒一片痴情,这个却是老叫化知道的。现在就只看你这个做师父的反不反对了。”雷震子抹不开仲长统的情面,只好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任从他们,不加干涉,虽然他的心里其实还是不大同意。

婚事虽然还不能算是已经定下,但至少秦元浩是已经知道了封妙嫦对他的心意了。

这两年来,秦元浩也是渴望得知封妙嫦的下落,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在水云庄养了半年的病,第一次出陇县县城,就碰见了封妙嫦。

但更想不到的是:封妙嫦有另外一个男子伴着她。

秦元浩离开那间客店之后,心里猜疑不定:“难道她已经结婚了?不然何以会与一个男了一同投宿?”“但也说不定那个男子与她在客店里偶然相遇,虽然相识,却非夫妇。”

秦元浩胡思乱想,一颗心不知往哪里放才好,他在茶馆里呆坐了一会,不知不觉天色已黑,秦元浩蓦地得了一个主意:“我何必在这里胡猜,不如今晚偷偷去窥探一下,倘若他们是同房的话,那就是夫妇了。当然我可得谨慎一些,千万不能给他们发觉。”

待到三更时分,秦元浩悄悄进入这间客店,其时恰巧是公孙燕刚刚溜出客店,两人却没碰上。

这间客店总共不过十多间房间,秦元浩逐间前去窥探,他是自小练过梅花针暗器的人,只要稍微有一点光线,就可以暗中视物。这晚月色很好,秦元浩来到了封妙婿住的那间房间,挑破纸糊的窗子,悄悄张望。封妙嫦恰好是脸儿朝外,睡的正酣。秦元浩认出了她,紧张的心情松了下来,想道:“原来她和那个人还未曾是夫妇。”欢喜之下,一个不慎,缩手回来之时,碰着窗格,弄出了一点声响。

厉南星睡在邻房,听得声响,他是个行家,立即知道是有夜行人到了。

厉南星推开窗子,沉声喝道:“什么人?”他因为尚未摸清对方的底细,自是不好乱发暗器。秦元浩的来偷窥封妙嫦,当然也是不便向他解释,见他发现,大吃一惊。连忙逃走。

秦元浩这一逃,厉南星立即知道他是“心怀不轨”,正要去追,蓦地心念一动!“不好,为何不见她们声张?”她们二人的本领都很不弱,即使没有发觉夜行人,听得我的叫声,现在也该有个动静呀!”

厉南星惊疑不定,当下只好先入房中察看。推开房门,叫了声:“公孙姑娘,封姑娘!”仍然听不到回答。厉南星越发吃惊,也顾不得避嫌了。他走入房中,点亮油灯一看,只见床上睡的,只是封妙嫦一人。

厉南星是个武学行家,一看就知封妙嫦是给人点了晕睡穴,可是他却不知这是公孙燕点的。当下慌忙给封妙嫦解穴,立即便问:“你,你可遭了那贼子的欺侮?”封妙婿揉揉眼睛,说道:“什么贼子?咦,燕姐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

厉南星放下了心,无暇向封妙嫦多问,便道:“好,我去把那贼子抓回来!”心想:“可能来的不只一人,封妙嫦给他们点了穴道,公孙燕本领较强,未曾受到暗算,先追出去了。哼,他们半夜三更,跑进女客人的房间,定是采花贼无疑!”

厉南星嫉恶如仇,立即便追出去!

厉南星刚才走入封妙嫦房间的时候,正是秦元浩跳上屋顶之时。他看见厉南星进入封妙嫦的房间,不禁心里一酸,暗自想道:“他们即使不是夫妻,至少也是情侣了。唉,我可不能让他们追上!妙嫦倘若见着我,她会怎样想呢?这,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秦元浩的轻功比厉南星稍逊一筹,但因为他先跑了一程,厉南星在急切之间,却是追他不上。

且说公孙燕从水云庄匆匆赶回,见一个少年男子在路上飞跑。秦元浩是换上了夜行衣的,公孙燕看了看好像是日间所见的那个男子,但还不敢断定。

公孙燕叫道:“喂,你是什么人?”话犹未了,只听得厉南星已在后面扬声叫道:“快截住他,他是采花贼!”

秦元浩暗暗叫苦,心里想道:“我的确是半夜三更在封妙嫦的窗外偷看,这采花贼的嫌疑如何能够向她的情人解释明白?唉,趁着妙嫦未到,跑得脱还是跑了的好!”

哪知公孙燕的轻功甚是了得,秦元浩扭头一跑,脚步未曾站稳,公孙燕又已拦在他的面前,喝道:“站住,我有话问你!”

秦元浩叫道:“姑娘,我不是采花贼!”身形一闪,转过一个方向又跑。

公孙燕道:“你不是采花贼何必心慌?”厉南星叫道:“先把他抓着再说!”公孙燕一想不错,免得认错了人,又闹出笑话。

公孙燕如影随形地跟上,喝道:“你是什么人,快说,否则休怪姑娘不客气了!”

秦元浩道:“我是过路的客人,我有紧要的事,姑娘,你饶了我吧!”

公孙燕道:“胡说八道,你不说实话,就是不行!”追到背后,一指就点他的后心。

秦元浩无可奈河,只好反手一抓,以攻为守的解开公孙燕的一招。

公孙燕年纪轻轻,但因是武学名家之女,见多识广,和秦元浩拆了几招,看出了他是武当派的家数。

厉南星追了上来,说道:“公孙姑娘,你把这贼子交给我吧。”他自忖可以抓得着秦元浩,但却不愿意以二敌一。

公孙燕道:“且慢,你是不是要跑回水云庄去的?”

秦元浩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公孙燕道:“那么,你是不是秦……”话犹未了,只见封妙嫦气喘吁吁地跑来,叫道:“燕姐手下留情,他,他是秦元浩!”封妙嫦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当是公孙燕去找秦元浩的晦气,从水云庄打到这儿来了。

厉南星大吃一惊,说道:“什么,他,他是秦元浩?那么他为什么点了你的穴道?”

公孙燕“噗嗤”一笑,说道:“封姐姐的穴道是我点的。”

秦元浩满面通红,向封妙嫦一个长揖,说道:“祝你们白头偕老。我今晚只是想见你一面,并无恶意,你可以让我走了吧?”

封妙嫦茫然道:“你说什么?你是水云庄的娇客,应该是我祝贺你和云姑娘白头谐老才对。”

公孙燕哈哈大笑,急切间也不知向谁先说才好,当下只好叫道:“他不是新郎!”笑过之后,才加以解释道:“我到过水云庄了,新郎名叫秦少阳,是云庄主的掌门大弟子。封姐姐,你们这一场误会可真是闹得大了,连我也闹出了笑话。”

秦元浩诧道:“请问姑娘贵姓大名,你我素不相识,何以你到水云庄找我?”

公孙燕一面笑,一面说道:“我叫公孙燕,我是你的封姐姐的好朋友。她以为你做了云家的女婿,可是她害羞又不敢去向你问个明白。没奈何我只好替她去了。”

秦元浩又惊又喜,心道:“原来她还没有变心,要不然她不会害怕我做了别家的女婿。但却不知这个人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公孙燕平时不通世故,但这回却是“懂事”得很,她知道秦元浩起了误会,便道:“秦少侠,你和金逐流是不是好朋友。”

秦元浩道:“不错。我正想打听他的下落。”

公孙燕道:“好,那么你们两人也应该是好朋友了。你知道他是谁么。”

封妙嫦接下去说道:“这位厉大哥和金逐流是八拜之交,我多亏他救了我的性命,否则今天就不能和你相见了。”

厉南星笑道:“你只说了三分之一,其实是你先救了我的性命,而帮了你的大忙的,也不是我而是这位公孙姑娘。”

公孙燕道:“你别给我脸上贴金,是我要封姐姐和我作伴,才把她拉来的。我不是帮她的忙,我是帮自己的忙。”当下咭咭呱呱地抢着把那日遇见封妙嫦之事说了出来,封妙嫦跟着也把与厉南星结识之事告诉秦元浩。

秦元浩这才知道是一场误会,连忙向厉南星和公孙燕二人道谢。

公孙燕道:“我们三人正是要一道到西昌去找金逐流,你去不去?”说至此处,自己先笑了起来,说道:“我这是明知故问,封姐姐在这儿,只怕我不许你去,你也是非去不可的了!秦少侠,我一向喜欢和人家开玩笑,你别见怪。”

秦元浩误会冰消,心里早已是刮丝丝的,此时给她逗得笑了起来,说道:“公狲姑娘,你猜错了。我可是要回水云压的呢。”

公孙燕道:“你当真不去西昌?”

秦元浩道:“明天我还要做伴郎呢,你知不知道?”

公孙燕道:“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永远不去呢。”

秦元浩一本正经地说道:“过了明天,我当然是要去的。”这回轮到他把公孙燕逗得笑了。

秦元浩道:“云庄主十分好客,你们……”话未说完,只见林岗等人已经向着他们跑来。公孙燕笑道:“不必你替云庄主代邀;邀客的人已经来啦!”

当下一行人同到水云庄,第二日喝过了云中燕的喜酒,厉南星、公孙燕、秦元浩、封妙嫦四人又即登程,赶往西昌。

秦元浩与封妙嫦经过许多阻挠方得一起,未婚夫妻的关系已经确定,一路之是自然是少不了情侣应有的睛春风光。尽管他们已经是在人前掩饰,也还是处处透露出来。厉南星触景伤情,更增怅惘。

公孙燕看在眼内,好生纳罕,心里想道:“我以前胡乱猜疑,以为厉大哥是和封姐姐相爱,真是可笑,但厉大哥却又因何闷闷不乐呢?”她怀着这个疑闭,一直到了西昌,还未曾得有机会去问厉南星。

这日,他们绕过了西昌,到了竺尚父这支义军的根据地大凉山。

竺尚父的女儿竺清华和金逐流的师侄李光夏等人出来迎接,公孙燕见了竺清华,十分欢喜,笑道:“我特地赶来喝你的喜酒来啦,你们的婚事定了没有?”

竺清华面上一红,低声说道:“没有。爹爹的意思是要等到夺回西昌再给我们安排。”竺清华的性情和公孙燕一样,是个纯真爽朗的姑娘,故此在好友问她婚期的时候,她虽然是免不了有几分女孩儿的羞态,却还是照直说了。

公孙燕笑道:“那也快了,你爹爹武功绝世,又有这许多豪杰相助,小小一座西昌城还怕夺不回来。”

竺清华道:“你莫小觑了敌人,西昌的满州将军帅孟雄武功很是不弱,我的爹爹也曾受了他的暗算呢。近月来清廷又陆续向西昌增兵,说不定他们还会先来攻打我们呢,嗯,咱们别只是顾着自己说话了,你这几位朋友我还没有请教……”

公孙燕笑道:“不错。这里有一位你的长辈,你应该先来向长辈行礼。”

竺清华一看,厉南星、秦元浩的年纪和她相差不了多少,封妙嫦则似乎比她还要年轻,不觉纳罕道:“哪位是我长辈,恕我不知。”话犹未了,只见李光夏已经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向厉南星行了参拜之礼,说道:“厉叔叔驾临,小侄李光夏参谒。”原来李光夏与秦元浩是在江家只已相识的,秦元浩已经告诉了他厉南星和金逐流的关系。”

公孙燕笑道:“这位厉大哥是金逐流的结义兄长,你还不应该跟随光夏尊他一声叔么?嘿,嘿,我好在和他并无师门渊源,所以我只须叫他一声大哥便行。你却平白的要比我矮一辈了。”

竺清华笑道:“你还是从前那样喜欢开玩笑的孩子脾气。咳,真不知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其实你也都可以做新娘子啦!”公孙燕给她调侃了几句,不由得也是否脸泛红。竺清华笑道:“这倒奇了,你这样厚的脸皮也会害羞。笑过之后,这才向厉南星行礼。

厉南星哈哈笑道:“哪有这许多讲究?咱们各交各的,大家都以平辈论交,省得受了拘束,不更好么?其实武林中的什么辈份,也当真是拿起算盘也打不清的。”众人听他说得有趣,都不禁笑了起来。

进了山寨,竺尚父听说厉南星是金逐流的义兄,有心试他本领,在他行礼的时候,轻轻用手一扶,厉南星只觉一股大力要把他提了起来,当下连忙用重身法稳住身形,但也只能屈个半膝,不能行参拜的大礼了。

竺尚父掀须笑道:“厉老弟果然名不虚传,我听说你和金逐流大闹京城,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厉南星谦虚了几句,问道:“不知逐流来过了没有?”

竺尚父诧道:“谁说他要来的?可还没见着呀。”

厉南星道:“樵公孙舵主在扬州探听到的消息,说是逐流和丐帮的一些人,早已离开了扬州。在北京的时候,我也曾听他说过要到老前辈这儿,我只道他已经来了。”

竺尚父道:“或许他们在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过几天就会来了。”

厉南星见不着金逐流,颇是有点感到意外。心里想道:“他们这一帮人动身在我之前,为什么还未到呢?难道逐流偷迸西昌去了?”

竺尚父似乎知道他的心意,说道:“自下有十几个大内高手一到了西昌,兵力也比以前增强了几倍,城中戒备森严,我正等待小金川方面的义军来了,才好合兵攻城。若是没有必要的事,咱们的人还是最好不要到西昌去。”厉南星本来想要求到西昌去打听消息的,听得竺尚父这么说,也只好暂且作罢了。

过了几天,仍然不见金逐流来到,厉南星甚是心焦,但是要遵守义军的纪律,不能私自下山,只好在寨中等待。

还有一个闷得无聊的人是公孙燕。竺清华和封妙嫦都是有了未婚夫的人,虽然她们常常邀她一同游玩,公孙燕却是不便插在他们中间。公孙燕住在女营,和厉南星也是不能经常见面。不知怎的,她每当闷得元聊的时候,总是想见一见厉南星。但这心事她又不敢出口,竺清华与她亲如姐妹,她也没有告诉竺清华。为什么会这样呢?连她白己也觉得有点奇怪。在未结识厉南星之前,她本来是个不解愁闷为何物,成天笑口常开的姑娘。

一晚,公孙燕闷坐元聊,独自到林中散步,忽听得一缕萧声,如怨如恨,如泣如诉,从林中一处传来。公孙燕想道:“厉大哥想必也是和我一样,闷得无聊,一个人躲在林子举吹萧。但他为什么老是吹这样哀怨的曲子呢?”不知不觉就向萧声来处走去。

只见厉南星吹了一会萧,忽地叹了口气”曼声说道:“记玉关踏雪事清游,寒气脆貂裘。傍枯林占道,长河饮马,此意悠悠。短梦依然江南,老泪洒西州。一字无题处,落叶都愁。载取白云归去,问诽留楚佩,弄影中州?折芦花赠远,零落一身秋。向寻常、野桥流水,待招来、不是旧沙鸥。空怀感,有斜阳处,却怕登楼。”

公孙燕不解词中深意,但觉吟声凄苦,比刚才那他吹的萧声还要哀伤。

正是:

 旧梦尘封休再启,此心如水只东流。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三回 四野龙蛇吟寂寞 九边风雪路离迷

公孙燕不忍再听下去,心里想道:“忧能伤人,我且和他开个玩笑,也免得他再苦吟。”当下偷偷地抓起一把沙子,向厉南星一洒。

以厉南星的本领,有人躲在附近,向他偷袭,他本来是应该知道的。但此际他一来是因为满腔心事,沉浸在自己的哀思之中;二来这是在义军基地的腹心,他根本就无防范敌人偷袭之意。是以直到公孙燕出手了,他方才知道有人。

公孙燕的一把沙子正打着他的“笑腰穴”,厉南星不禁“嘻”的一声笑了出来。打着“笑腰穴”本来会笑个不停,直到气绝的。但因公孙燕洒的只是一把沙子,用的并非重手法,厉南星的功力又在她之上,故此只是笑了一声,穴道便已给他运气冲开,没有再笑下去。

公孙燕嘻嘻哈哈地跳了出来,说道:“这下子你可给我逗得乐了。”

厉海星给她弄得啼笑皆非,说道:“原来是你这丫头捣的鬼,你也真是太顽皮了。”

公孙燕笑道:“我不喜欢听这样凄凉的曲子,你给我唱一首好听的愉快曲子好么。”

厉南星道:“对不住,我可不会唱好听的。”

公孙燕道:“那么我给你唱一首如何?”

厉南星不想拂她的兴,说道:“好极,好极。你就唱吧!”

公孙燕轻启朱唇,笑吟吟地唱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欲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体,欲说还休,印道天凉好个秋。”

这首词是取笑那些无病呻吟的少年人的,厉南星心想:“我的心事你岂能知?”苦笑道,“公孙姑娘,我真羡慕你。”

公孙燕道:“羡募我么?”

厉南星道:“羡豪你是个不识忧不识愁的小姑娘。”

公剑燕道:“你莫倚老卖老,你也长不了我几岁。我今年十九岁了,早已不是小姑娘啦!”

厉南星笑道:“好,那就算是小大姐吧。”

公孙燕撅着小嘴儿道:“咱们别斗嘴了,说正经话儿,你说我不识忧愁,那么你又有什么忧愁?”

厉南星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忧愁?”

公孙燕道:“你骗不过我的,你一路上闷闷不乐,谁还看不出来?你每次吹萧,又总是喜欢吹那样悲伤的曲调。”

历南象心想。”想不到这个小姐倒是很关心我。”笑道:“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忧愁。不过世界上总是有两类人的,一种人像你对一切都感乐观,一类人像我,悲观的时候多,乐观的时候少,这大概出于性情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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