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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宾的人选早在仲秋前就已经确定,请的是太傅夫人周华氏。
周夫人年轻的时候就极具盛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嫁给周太傅以后,却甘于隐身后院相夫教子。
如今儿子个个成才,孙辈也是能人倍出,出嫁的女儿、孙女个个都被赞贤良淑德,如此德才兼备之人正是京都及笄礼最受欢迎的正宾人选,却并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长宁伯府之所以能请到周夫人,一来王秀颖本就以聪慧娴静闻名于京都,二也是她未来贤王妃的身份。
并非周府巴结讨好贤王或者长宁伯府,实乃周夫人二子的嫡次女周玫与王秀颖是闺中密友。
赞者早被宣平侯府的表小姐陈惠给抢到了手,没抢过陈惠的王秀颖舅家表妹张淑娴只能退而求其次担当起有司一职。
作为主持的赞礼则请了韩先生担任。
虽然长宁伯府对王秀颖的及笄礼相当重视,不过发出去的请柬并不多,唯有走得亲近的姻亲才有得之。
只不过王秀颖未来的贤王妃身份和长宁伯府当今的势力,虽然请柬发出去的不多,前来送礼的人家却依然络绎不绝,远非一般世家千金的及笄礼可比。
及笄礼办得既隆重又热烈,唯一让人感到遗憾的是作为王秀颖未婚夫婿的贤王李晋没能从随州赶回来,不过贤王的礼物早在仲秋那日已经交到王秀颖手上。
王秀颖的及笄礼中三加的笄、钗、冠,唯有一加之笄是长宁伯府自己准备的,二加的钗正是贤王送给王秀颖的及笄礼物,而三加的钗冠却是敏太妃娘娘亲赐。
敏太妃既是王秀颖的姑母,以后也是王秀颖的正牌婆母,这顶钗冠及其用心。
钗冠一出,现场顿时一片惊叹,原本还在感叹二加发钗的精美,这下子全都被钗冠给压了下去。
若贤王殿下在此,不知道会不会深感郁闷,他亲自挑选的发钗虽说精致,却实在无法与他母妃的钗冠相提并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七章 如芒在背的目光()
此时贤王正率领数百亲卫飞速赶赴北地的篁州,千斤重担在肩完全无暇顾及京都的王秀颖,庆幸的是当日出京之前,唯恐有所耽误将及笄礼物提前送了出去。
按照当初出京前的计划,他完全应该赶得及回京参加王秀颖的及笄礼,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在他带着亲卫办完事儿往回路的时候,迎面遇到了那个只比他小两岁的当今圣上派出的特使,特使带着圣上的密旨,令他即刻赶往北地的篁州。
那里因干旱导致蝗灾几乎颗粒无收,目前民不聊生,已有小规模的暴动事件发生。
为防止事态进一步发展,圣上考虑再三,又联合内阁和兵部、户部进行了紧急磋商,方决定将赈灾并安抚民心的担子交给正在随州的贤王。
圣上派贤王去篁州,一为赈灾,二为肃清当地的贪官污吏,三为了在适当的时候镇压当地的暴动,这三项无论哪一项,贤王都是最佳人选。
贤王这次之所以去封地随州,也是因为接到封地属官关于随州部分地区出现干旱减收的信报,才会急急出京赶往封地体察民情安抚民心。
到了随州贤王带着属官马不停蹄地各处巡察,所幸随州的灾情并不算特别严重,最后该减免的减免,该放粮的放粮,没用多少时间就安抚妥随州一地的灾民。
这些日子,除去吃饭睡觉,贤王几乎全身心扑在了公务上,只希望早些处理妥当封地事务赶回京都参加王秀颖的及笄礼。
一番操劳之下,贤王总算踏上回程,算时间赶回京都参加王秀颖的及笄礼还绰绰有余。
只可惜离开随州的第三天,贤王就被人堵在了路上,篁州情势危急,圣上的密令贤王即刻前去篁州代天巡视安抚民心。
收到这几乎八百里的急件,贤王就算再是有心也只能无奈转去篁州。
京城、随州、篁州呈三角之势,京城在大域境内居中略偏东,篁州在大域国北地,随州则在西南方位。
若圣上的急件再迟一天送到,贤王就得多走一天的冤枉路,现在只需转个方向而已,若是急行军,此刻贤王所处之地再行两日即可到达篁州。
灾情严重,民心动荡,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动摇车本,贤王收到密旨自然一时都不敢耽搁。
与随行幕僚们经过短暂商议,贤王决定即可兵分两路,一路转回随州调应急粮,一路扬鞭直奔篁州。
且不说贤王北地之行是否顺利,只说长宁伯府王秀颖的及笄礼。
王秀颖的及笄礼后自然是庆生宴,请柬发得并不多,得到请柬的都是一些姻亲,因此庆生宴虽置办的桌数不多,气氛却热烈而欢快。
不过对于王秀英而言,却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陈平轩看向她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令她如芒在背。
若不是为了照顾王子玮,王秀英只怕没开宴就托词先行告退了。
自从上次彭氏带着陈平轩过府来送什么陪罪礼,此后陈平轩跟着王子尧又来过几次长平伯府,不过都没能见到王秀英。
倒不是陈平轩没机会进内院,他作为长宁伯府老夫人娘家的侄孙,每次过府来必进内院给老夫人请安。
只是他就算是老夫人的侄孙,年龄也不算大,又有王子尧带着,却也不好在长宁伯内院横冲直撞,更不好直接冲进清幽轩找王秀英。
王秀英有心躲避,只要几个兄弟休沐的日子,除了一早去明心堂请安,必定以休养为由窝在清幽轩内不出。
如此一次两次,休沐的日子无法见到王秀英,陈平轩只得趁下学的时候,找各种借口跟着王子尧来长宁伯府,只可惜结果还是一样。
反倒因为陈平轩来长宁伯府的次数多了,不但引起了老夫人的警惕,也引得彭氏的不满。
为了拖住陈平轩的后退,彭氏以全方位培养陈平轩为由,与宣平侯世子商量以后,求得宣平侯爷应允,给陈平轩请了个住家的先生,给陈平轩开起了小灶。
理由自然十分冠冕堂皇,且还是套用了陈平轩自己的话。
当日因为陈平轩的缘故导致王秀英受伤,彭氏代表宣平侯府到长宁伯府之歉并探望。
陈平轩为了达到跟着彭氏去长宁伯府探望王秀英的目的,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诸如学里先生教的东西太简单,就算十天半个月不去学里,他也能跟得上进度之类的话。
既如此,为了陈平轩的前程,也为了让宣平侯府摆脱颓势,在学院先生授课的基础上再给陈平轩加码实乃势在必行之举。
陈平轩完全没有想到,一时的信口之言,会成了日后的紧箍咒,却已经悔之晚矣。
好在陈平轩知道进了九月,很快就是王秀颖及笄庆生,宣平侯府作为长宁伯府老夫人的娘家必定在邀请之列,倒也让他实实在在地安心听了几天新请先生的课。
这位先生倒是个有才的,只是一直来考运不佳,止步于中举。
此后每每大比之年,总会出现让他无法参加大比的事。
先是家中长辈去世,后是自身出现病痛,几次下来不但年龄熬大了,家庭经济也渐渐出现了问题,于是参加科举的心也慢慢淡了。
为了生计索性在家乡收了几个有前途的孩子,教学之余倒是安心做起了学问,几年下来不但学问精进,也让他教出几个举子进士。
虽远没到桃李满天下的地步,在家乡倒也才了名士,也入了宣平侯的眼。
有才的先生很多,偏偏这位先生入了宣平侯的眼,原因其实很简单,先生的家乡正是宣平侯的祖籍,且这位先生与宣平侯世子还是堂兄弟,只是已经出了五服。
得知儿子媳妇的意思,也是看陈平轩这个孙子的确值得培养,于是宣平侯特地从祖籍将这位出了五服的堂侄子接进了府,让他专门教导陈平轩。
各种原因加在一起,陈平轩已经快有一月没见着王秀英了。
许久没见到王秀英,今日一进长宁伯府,陈平轩就到处寻找王秀英的身影,等到王秀英牵着王子玮的小手进入视线,他的眼睛几乎就粘在了王秀英的身上。
也幸亏两个年龄都还小,王秀英身边还有个王子玮,若不然还不知被人如何说嘴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八章 再好的彩头我也不稀罕()
得知宣平侯府给陈平轩请了个住家先生,陈平轩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想过府来就过府来,着实让王秀英大大地松了口气。
虽然就算陈平轩过府来,也不可能冲进清幽轩找她,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个人有可能正躲在府里的某一处试图与自己偶遇,王秀英的心里就觉得糟心得很。
当然王秀英心里也明白,两府是姻亲,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不过能躲一时是一时,她就是不爱见到陈平轩这个人!
只是像今天这样的场合,王秀英心里明白,要想完全躲过陈平轩的目光完全没有什么可能性。
好在王秀英身边有个小尾巴粘着她,倒也让王秀英有了好借口,无需坚持到宴席结束,自然也就少了与陈平轩单独相处的机会。
只是她也没办法阻止隔着屏风同在一间宴席厅里的陈平轩透过屏风的目光,也无法阻止陈平轩借大家把酒闲话的机会趁机接近自己。
王秀英盯着王子玮用过宴席,牵起不耐烦久坐的王子玮小手就出了宴会大厅,准备找了王子玮的奶娘和杨妈妈等人一起尽快返回清幽轩。
陈平轩找准了这个机会凑了过来,看着王秀英依然吊着的手满脸关切:“英表妹,手可好些了?”
王秀英垂眸压下烦躁的情绪,先将王子玮交到奶娘手上,尔后微笑着转向陈平轩,抬了抬依旧吊着的右手:“谢谢平轩表哥关心,已经大好了。前天太医来看过,说是已经可以不必再吊手臂了。只是祖母不放心,让我再多吊十天。”
“如此我就放心了!既然姑祖母让你多吊些日子,你就多吊几日,年纪大的人说的必定有道理,切勿马虎大意了才好。”陈平轩有些紧张地看着王秀英抬动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劝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平轩表哥!”王秀英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顺着陈平轩的意思点了点头,再次表示感谢。
眼神往侧边一溜,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左手对着宴息厅的另一方向的出口一指,“呀,那不是三哥哥吗?他定然是来找平轩表哥的!平轩表哥快过去吧,我也该回去休息了,弟弟都快要睡着了呢。”
陈平轩飞快地扫了眼王秀英所指的方向,又看了眼靠在奶娘怀里耷拉着脑袋睡意朦胧的王子玮,心里自然很不甘心。
正要开口否认王秀英的话,王子尧却已经看到了他们,正往这边快速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喊道:“平轩,快,我大哥他们要进行投壶比试,他们已经先去了花园里,就等你了!”
说话间已经跑到了陈平轩的面前,一把拉住陈平轩拖着他就要往花园去,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快走快走,你一定想不到今天的彩头是什么,我告诉你啊”
一张嘴巴啦巴啦说个不休,陈平轩的心思全在王秀英的身上,直恨不得拿块破布堵了王子尧的嘴才好,压根没听王子尧到底在说些什么。
被蛮牛一般的王子尧拖着往花园方向走了几步,陈平轩回头再看的时候,王秀英已经被杨妈妈抱着正与抱着王子玮的奶娘一道向着与他们正好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越走越远。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陈平轩只觉得心头莫名一空,仿佛王秀英这一离开就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一般。
挣扎着将手抽离王子尧的掌控,陈平轩往回走了两步,却被王子尧重新抓了回去。
“你放开我!再好的彩头我也不稀罕!”陈平轩恼了,用力摔脱王子尧的手。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一本四书章句集注?我可告诉你,今天的彩头就是朱子的四书章句集注,你可别说我没告诉你!”王子尧也有些恼了,不过还是好心地提醒陈平轩。
只不过陈平轩却不为所动,目光只深深地投向王秀英消失的方向。
王子尧摸了摸脑袋,半晌才露出一付恍然大悟地神色,指着陈平轩大笑道:“平轩,你,你不会是喜欢五妹妹吧!那小不点虽然看着挺乖巧的,不过若要说她有啥好的,我还真没看出来!”
被王子尧这个小屁孩看破心思,陈平轩脸上不由有些微微发红,回过头来恼羞成怒地推了王子尧一把,率先往花园走去。
既然佳人暂时不可得,花园子里的那个彩头倒可以试着抢一把。
还真别说朱子的四书章句集注,对陈平轩而言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虽然前世他细细品读过四书章句集注,不过却没有真正拥有过四书章句集注。
既然今日有这样的机会,无论王子尧所说的那个彩头是否真的是四书章句集注,他都得去搏一搏,万一是真的,就算只是手抄本,也值得!
长宁伯府的花园子里,此时七八来个小少年正聚在一起为赢取彩头努力做着准备。
今日投壶比试因为彩头非同寻常,投壶的规则也有所不同。
首先人与壶之间的距离比一般投壶的距离远了半米,可别小瞧了这半米距离,有了这半米的差距,难度高了可不只一个等次。
其次是壶口比一般的壶要小些,用于投壶的箭矢却要轻些。
这样一来可真正是难上加难了。
在陈平轩和王子尧到来之前,几个少年正在试投,除了王子轩和王子鸣偶有投中以外,几乎无人投入一支,只急得少年们一个个哇哇大叫。
虽然这些少年并非人人都爱读书,不过若能将四书章句集注拿到手,却也是一件美事,至少等到了学堂里就有了吹嘘炫耀的资本。
“子尧、平轩,你两个怎地才来,就等你们俩了!”这些人中年龄最大的王子轩见到两人,连忙招呼,尔后用力拍了拍手:“好了好了,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
见大家都安静下来,王子轩大声说了一番今日投壶比试的规则,然后从伺候在一旁的小厮手上拿过一个书本大小的锦盒,小心打开,让大家一一过目。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九章 令王秀英悚然心惊()
原来王子尧并没有骗陈平轩,那锦盒里装的确实是一本四书章句集注。
虽然用了锦盒装着,陈平轩还是一眼就看出这并非珍本,只是本后人誊抄的手抄本。
当然就算只是本手抄本,依然让少年们个个都露出兴奋激动的神情。
陈平轩表面上看着一付云淡风轻的模样,其实心里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激动。
因为这一本手抄本,正是前世他从贤王手中借来研读了几日的那本四书章句集注。
只是没想到这辈子却出现在长宁伯府,且还被王子轩拿来当了投壶比试的彩头。
这是长宁伯府将珍珠当鱼目的节奏,还是另有隐情?
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这本四书章句集注成了今天投壶的彩头,陈平轩的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涌起了势在必行的念头。
不过当王子轩将得到彩头的最终条件说出来的时候,陈平轩瞬间就想明白了。
这本四书章句集注只是个噱头罢了,王子轩压根就没想过真的把四书章句集注当彩头送给任何人。
别说今天投壶的诸多不同,就算平时投壶,要保证十支箭支支入壶,也不是他们这个年龄的少年郎能够做到的。
最终的结果与陈平轩想像的没有丝毫出入,每个人十支箭,看似人人都有机会,事实上却没有人能够把握这个机会。
一番比试下来,比往常一般无二,投入壶中的箭矢以陈平轩为最多,不过因规则所限,他只得了翻阅四书章句集注的一次机会,却没有拥有四书章句集注的好运。
今日长宁伯府之行,对陈平轩而言注定充满了失落。
唯一让他安心的是,皇甫家虽然给王秀颖送来了贺礼,却没能得到请柬,皇甫家的那个臭小子没有机会出现的长宁伯府,出现在王秀英面前。
再说王秀英窝在杨妈妈怀里,借着杨妈妈的身躯避开陈平轩犹如实质的目光。
虽说陈平轩的视线无法穿透杨妈妈的身躯直射到王秀英的身上,依然令王秀英觉得如芒在背,直至回到清幽轩西厢自己的屋里,心头方觉得好些。
王秀英坐在软榻上,蹙眉看着窗外越发萧条的秋色,思绪渐渐地越飘越远。
为什么陈平轩的注视总让她感到如芒在背,那不过只是个十岁的少年罢了。
可是他看自己的目光,为何总让她有一种回到前世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自己总将他与前世的陈平轩联系在一起防备的缘故?
似乎有些道理!
可是王秀英记得很清楚,前世的这个时候,陈平轩应该是喜欢王秀婷吧,至少每次来长宁伯府,都会找王秀婷说话。
那个时候就算她甜甜地叫着“轩哥哥”跟着他缠着他,至少开始的时候陈平轩的眼里是有些厌烦的。
为何重活了一辈子经历的事情,却与前世完全不同?
虽说可能是因为王秀婷被禁足被处罚,令陈平轩与王秀婷之间少了许多接触的缘故,这辈子陈平轩才会与王秀婷生分了。
可是在王秀婷被处罚之前呢?
回想前世今生的点点滴滴,王秀英记得十分清楚,宣平侯夫人生辰那日,应该她是这辈子与陈平轩第一次见面吧,为何那日陈平轩会特意去找她,而且对王秀婷表现得似乎很有些烦躁呢?
难道
不,不会的!
王秀英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涌上心头的那个念头甩掉。
只要那个念头却如影随形般地附着在她的心灵深处,令王秀英悚然心惊,不由惊惶地睁大眼睛四处张望,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在心头漫延。
等到看清坐在不远处做针线的秋儿和杨妈妈,王秀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才慢慢落回肚子里。
不管那人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以后绝对要离那个人远些再远些!
设想一下,若那个人与自己一样从前世回到这里,那么许多疑惑和不合理处就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