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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提到玄宗,唐离心中一动,口中虽勉强回应了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调笑话,但眉眼间的神情毕竟与刚才不同了,连本在贵妃娘娘胸前凸起上轻拢慢捻的手也已静止不动。
似是知道唐离的心事般,杨妃低低的声音响起道:“这些年来三郎疼我,惜我,在我心中便视他如慈父一般,一日不见也想的慌;但真与三郎在一起时,却又时时想着你这勾魂的小冤家”,言至此处,顿了片刻后,贵妃娘娘更用蚊蚁般的声音道:“实不瞒你,我与三郎已有年余不曾行过房事了,要不适才在正殿中也不至如此不堪”,这番话说完,她的脸上羞红更盛,在唐离怀中的头也藏的更紧了。
“不说别人,便是我那府中的下人也常夸我待家人好,从不在平康坊中厮混,有古君子之风”,唐离话说道这里,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道:“只我自己知道我终究与那些眠花宿柳的浪荡子弟没什么不同,妖精,都是你这妖精害人!”。
二人正自窃窃私语之时,却听外间一个黄门内宦拖长的声音响起道:“陛下驾临,诸色宫人跪迎”,随着这声唱礼,原本在阁门处等候的小玉也无声到了二人身边。
第二百一十章 处分
闻听玄宗已经回了宜春院,杨妃笑着拍了拍小冤家的脸后,便闪身走向阁中深处,唯有小玉领着唐离心不在焉的看着阁中花架上的藏珍。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阁外的宫人一片跪拜之声,闻声,唐离与小玉俱都出了层层罗列的花架,在正中道路上迎候。
“娘娘去了后边房中取琴,命奴婢领着唐大人随意浏览阁中藏珍”,拜服在地上的小玉见玄宗面有不愉之色,随即又道:“娘娘把奴婢手太拙笨会有损宝琴,所以执意要亲自去取!”。
今天的玄宗脸色的确不太好,听了小玉的解释后挥挥手道:“稍候娘娘出来你侍侯她回宜春院就是,不必再等唐卿了”,随意说了这么一句后,他的目光转向一边谨身而立的唐离淡淡道:“随朕走走!”。
出海珍阁,玄宗谴散了身边侍侯的宫人,随意向前行去,只是走出良久之后,他却始终不曾开口,如此的静默只让后边的唐离心下惴惴难定。
“难道他知道了不成?”,心中揣测着刚冒出这个念头,便被唐离自我否定,一则二人并未成事,再则两人私下接触都是谨慎的很,且这种接触次数并不频繁,实无被发现的可能。
只是玄宗不说话,唐离也不便先自开言。二人就这样静默的向前走去,一柱香功夫后到了宜春院内一个静谧地亭阁,玄宗拾级而上后在亭中定住了身子。
亭子前方不远处就是水波浩渺的一片人造湖泊,湖泊正中萧索一冬的小蓬莱山上绿意初发,水起而风生,连带着亭子中也是湖风烈烈,这初春的寒风吹的正凭栏而立的玄宗衣衫飘动。
凛冽的寒风吹地唐离身上寒意顿生。抬头向前看去时,却见玄宗也是衣衫单薄。因是在内宫行走,所以玄宗身上并没有穿那厚厚的大氅,毕竟是年过六旬地老人,此时凭栏而立的他虽然尽力站的笔挺,但那微微弯曲的腰背却无情的彰显出他的老态来。
注视着玄宗的背影,君臣尊卑观念并不甚浓地唐离心下一声轻叹,无声解下肩头的披风上前两步轻轻覆在了玄宗肩上。“陛下,湖风太大!”。
看了看肩头的披风,面湖而立的玄宗原本冷峻的脸上柔和了几分,只是他依然不曾开言,翻手处却从袖中取出一本奏章递过。
“看看吧!”,玄宗的声音里淡的有些发冷,除了那次廷杖之外,唐离面君时再不曾有过这样的遭遇。当下心中一震地同时,手中已接过奏本。
蒙皮上压着金线,类似的奏章唐离从不曾接触过,正因为如此,也让他愈发察觉出这本奏章的不同来,微微侧了侧身子避开湖风。唐离凝神细细看去。
这是一本弹劾奏章,更准确的说这是一本弹劾唐离的奏章,弹劾的内容从为官跋扈到在河东道挑起儒佛相争,再到结党营私打压边镇将领,甚至连唐离短暂地万年县令任上怠慢公事都没有放过,写就这本奏章的人明显是此中积年,是以言辞虽不激烈,但件件桩桩都是落于“实”处,以事为证,看似平和的语言下寄托遥深。几让人辩无可辩。
“不用看了。这本奏章乃是多人联名上本,至于联名之人是谁。朕已抹红了,你也无需知道”,正当唐离翻看最后一个单页想看清楚究竟是何人弹劾自己时,就听不知何时转过身来的玄宗淡淡说道。
“臣惶恐!”,早在翻阅奏章时已心下急转的唐离合上奏本片刻后俯首开言道:“臣不服!”。
“恩!”。
“臣虽狂悖,但素来不曾欺压任一良善,这跋扈之罪臣实不敢领受……”,唐离的分辩刚到这里,就听玄宗淡淡的声音传来道:“那昨日理蕃院中之事卿家有何话好说?扶桑与新罗学子群相殴斗,如此大事卿家又是如何措置?朕且不说你理事时的荒唐,朕只问你一句,你当日下令清查蕃使时,可曾禀明上官?你该不是忘了上面还有一个鸿胪卿正吧!”。
“身为佐贰之臣如此目无上官,这不是跋扈?当日朕授你观风使职时,可曾一再言明是为巡视两河,你既不曾到河北,就此转入陇西,连朕的意思都敢违逆,这还不是跋扈?”,称呼由“卿家”变为“你”,玄宗的语气也愈发地冷淡起来,“当日你任万年县令近三月有余,上衙不过十七次,‘怠慢公事’四字可是冤屈了你?去岁除夕前后,你那大夫人频繁往来各官宦之家,且她所去处多为崔,卢,郑几大世家子弟府上,如此作为,‘结党’二字能是冤屈?这些也就罢了,你与杨国忠过从甚密,尔等种种作为竟使边镇将帅不安于位,这些,朕可曾都冤屈了你?”,言至最后时,年老之后执政以宽地玄宗竟少有的疾言厉色起来。
自己在万年县令任上上衙次数奏章中并不曾写明,只听玄宗此时竟一口说出十七这么精准地数字来,唐离已知此事大不简单,除了这本奏章之外,必然还有其他人在给自己上药。
玄宗年老倦政,平日里许多政事都是放给政事堂,且治政也崇尚道家黄老之学,以宽简无为为上,然则越是如此,一旦他真个动起怒来,越不可与之争辩,否则真可谓祸在不旋踵之间,唐离上次被仗就是显例。且人越老也越发固执,身为抚有天下的玄宗就更是如此。
耳听玄宗句句责问,辨无可辩的唐离只是俯首道:“臣对陛下,对我大唐一片赤诚忠心天日可表,望陛下明鉴!”。
“但令家国重,岂令此身轻!”,心中这两句诗一闪而过,玄宗双眼又瞥过肩头的披风,在衣衫飘动中沉吟良久后道:“若非怜你才华,顾念着这份忠心,你今日也不会在这里,下去吧,朝廷随后自有旨意”。
言说至此,玄宗已缓缓踱步到了亭前,将要抬腿而下时,才又淡淡补充了一句道:“你自入仕以来,每次任职必是朕亲口许之,你才华尽有,只是日常行事时也该想想朕授你这些职司的用意所在。近日无需进宫了,在家好生读读书,教导好睿儿就好”,这番话说完,玄宗不再多说,夜不曾招呼唐离随行,顾自下阶先去了,而在他肩上,依然覆着唐离的那袭披肩。
直到玄宗的身影远去不见,独自站在亭中的唐离脑中依旧多是茫然,刚才经历的一切实在来的太快,从玄宗的发难到最后没有说明的处分,这所有的一切都显的如此诡异而不合常理。
依着亭子的栏杆站了许久,直到带着寒意的湖风吹的他心头宁静之后,唐离才迈步向宫城外走去,他的步子极缓,此时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分析玄宗此举的用意上。
按说,他自入仕以来几乎是一直都不曾远离宫城,平日的许多作为玄宗早已知道,譬如他入仕之初懒于政事,这在当初陪宴中玄宗说的可不是怠慢政事,反调笑着说他有魏晋名士气;又譬如在晋阳挑起佛儒相争,此事发生已久,当日他回京时玄宗并不曾理会,如今事隔数月之后却在此时突然提出,这不能不说是反常。再则,今天玄宗虽然对他用语严厉,然则似王缙牧马监之事却一字不见提起,若要说打压军镇,这实在是最为有利的证据,而这一条也是在那本奏章中用墨最多的部分,玄宗刻意避过此事不提,就使原本反常的事情显的有些诡异了。
乱糟糟的想了许多也没个头绪,唐离索性放弃这些胡思乱想,只细细回忆咀嚼玄宗说过的每一个字儿。
理清自己入仕以来担任的官职,从太乐丞到观风使职,随后是现在的鸿胪少卿,自己所担任的职事共有的特点都是品级不低,但实权甚少而游离于真正的政治中心边缘,诚所谓时人口中的“清贵官”,捋清楚了这些,唐离心中蓦然灵光一闪道:“莫非玄宗现在并不想让我介入政事太近?”。
由此,唐离想到了玄宗指责自己时的最后两句,“你与杨国忠过从甚密,尔等种种作为竟使边镇将帅不安于位,这些,朕可曾都冤屈了你?”,联合以上的想法再将这两句话反复揣摩了许久,唐离感觉自己心中的迷雾已渐渐破开。
平衡,安抚,这依然是玄宗今日突兀之举的目的所在,虽然刚才那份奏章的联署名字虽已被玄宗抹红,但唐离现在几可肯定这折子必然跟范阳脱不开关系,而且不出意料之外的是,类似弹劾杨国忠的折子必定也少不了。
安禄山终究还是出手了!而且既然是联署,想必这厮上这本折子的时候必定还联合有其他边镇将帅,设若自己与杨国忠同遭弹劾,以如今朝中的形势而言,玄宗为保证势力均衡必定不会对唯一可堪与李党相抗衡的杨国忠处分过重,但这些边镇将帅却又不能不安抚,如此情势之下,自己就成了玄宗手中用于安抚边镇最好的棋子。
看玄宗最后要自己好生读读书的话音儿,只怕这次的处分轻不了,赋闲一段时间已是肯定无疑,想到这里,唐离不免喃喃自语道:“好歹能歇几个月了!”,自嘲一笑之中,他缓缓迈步出宫城承天门而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 罢官
自承天门出了宫城,唐离也没再多耽搁,直接回府而去,毕竟他现在多少有点儿待罪之身的意思,在这个时间依然往来兵部就显的有些过于敏感了。
没去兵部,也没去现在依旧吵吵嚷嚷的鸿胪寺,唐离缓步出了皇城后就直接上了轩车吩咐回府。
坐在微微摇晃着的马车上,唐离尤自感慨着自己的大意,安禄山就是安禄山,即便现在准备着作反,他也是个蛰伏着的毒蛇,看似没什么动静儿,但一旦张了口就是毒性惊人。
马车到府,唐离下车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到后院儿,到了第三进院落时脚下一转就往书房而来。
刚一走进书房所在的小偏院儿,唐离就见到场院中刚刚放下石锁的小胖球儿及凉王李睿,在这初春的天气里,他俩却只穿着一身薄薄的白汗褂儿,额头上亮晶晶的全是汗珠,显然是刚经过大量运动后的结果。
教练这两人拳脚弓马的唐九上前见礼时,唐离笑着问道:“怎么样?他们可还听话?”。
“听话,他们都比着!练起来生怕落了后,李睿骨子里也倔强的很,身为王爷之尊能吃下这份苦倒还真不容易!”,看着两人笑着解释了几句后,唐九复又吞吞吐吐道:“少爷,有件事你得帮我说说”。
见唐九如此,唐离自两个孩子身上收回了目光道:“说吧,什么事。别婆婆妈妈的”。
紧了紧手腕上地护革,唐九言语中满带着无奈的语气道:“少爷,当初在金州快要破城的时候,七哥让我护卫着宝珠姑娘及水净姑娘离开,我到了府衙后宝珠姑娘说什么都不肯,还非吵着要去找你,我看着情势紧急就自作主张的把宝珠姑娘给打晕了过去。这我是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知……”。
见唐九的语气有些不爽利。唐离随即跟上道:“当日那种情况下你做的不错,也正符合我的意思,宝珠怎么了?”。
“没,没怎么!就是自那以后宝珠姑娘见了我之后脸色就一直不太好”,言至此处,唐九摸了摸头道:“咱们府里上下都处地挺好,宝珠姑娘……我总觉得有点儿……少爷你得便儿的时候帮我好好说说。”
听唐九吞吞吐吐地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原本心情不好的唐离也忍不住一笑道:“知道了,我替你说说就是”,说完这些,他拍了拍唐九的肩膀后便带着两个操练完毕后的孩子回了书房。
“怎么样,这练习拳脚弓马的感觉如何?”,书房中唐离坐下以后,顺手接过榛子递过的茶水。向尤自红着脸蛋儿的小胖球儿二人问道。
“姐夫,我力气大,但李睿骑射地本事比我高些”,说话间眼睛瞅了瞅自己圆滚滚的身子,小胖球儿颇有些无奈道:“我太胖了些,身子总没他灵活”。
见小胖球这模样。边是连唐离身边站着的榛子也不免掩唇而笑,倒是一边的李睿拍了拍郑鹏的肩膀道:“师父,我骑射虽然练的好些,但胖球儿比我用功多了”。
见他们之间这自然亲密的动作,再看郑鹏对李睿“胖球”的称呼并无抵触,唐离笑着点点头道:“好,睿儿这话说地有长兄风范。至于鹏儿只要你肯努力,将来未必就比睿儿差了!”,说话之间,唐离站起身子端着茶瓯为二人的茶盏中边续水边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我让你二人随唐九习练拳脚弓马。强身健体固然要紧,但更重要的是希望借此磨炼你们的心性。你们都是富贵之家出身,尤其是睿儿自小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性子难免绵软了些,借此机会正该好生磨炼磨炼。相比于拳脚弓马,我更希望看到你们能持之以恒,唯其如此方能起到磨炼心性之作用”。
“学生记住了!”,唐离说话间无意中摆出了老师的样子,李睿二人待他说完,也去了往日相处时的随意,以师礼尊之。
正当心下感叹“孺子可教”地唐离还待要说,就见书房外跑来个小厮,递上一张名刺说府门外有一位鸿胪寺的官员请见。
吩咐那小厮请来人到书房相见后,唐离见小胖球二人要去,乃随意道:“这也没什么要紧,你们留下来听听就是”。
这个上门请见的理蕃院令是个年近四旬的中年,身为文官的他有着一副典型的武将身板儿,连带着说话也是中气十足。
这陈院令看来倒是个急性人,寒暄看座奉茶之后,也没多绕弯子直接开口道:“下官这次登门拜访,是为少卿大人的主张而来”。
摸不清此人的来意,唐离只是虚应了一声:“噢!”。
“下官官职低微,并不曾参加大人的会议,但事后听闻大人的主张之后,只觉此法诚为良策,是以冒昧登门,想请少卿大人能不避众人疑惧,一力将之推行”,急性子地陈院令说着说着倒有些激动起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大马金刀而坐地陈院令,唐离感觉此人还真是个异数,身为下官冒冒失失上门对上官的主张加以置评,这样地事儿一般人还真干不出来。
听他开口既对自己的主张大加赞赏,唐离摸不准他是为阿谀上官,还是真觉此策良善,乃也不急着开言,只微笑看着陈院令。
“清查‘蕃使’真是痛快,下官早就看不惯那些‘蕃使’了,朝廷凭什么白养着他们,就为带封信带句话就敢腆颜拿着朝廷的月供日日流连各家酒肆,若跟他们相比。下官们岂不是亏死?由此,大人下令清查‘蕃使’实在是大快人心!”,言说至此,这陈院令居然真个大笑了几声,他这番做派只让在唐离身后侍立的李睿及小胖球儿面面相觑,随后苦忍着抿唇而笑。
顾自笑了片刻后,陈院令直接注目唐离道:“大人。看您主张地意思是想向诸蕃大规模派遣长驻使节?”。
陈院令这极冒然的一句话,却让适才一直没多插话的唐离眼中神光一绽。俯身向前道:“会议中我可不曾说出这样的话来,陈院令此言何来?”。
……
这番谈话直持续了个多时辰方才结束,更多的时间都是陈院令再说,而唐离只是静静倾听,而谈话结束,唐离亲将陈院令送至府门,更目送着他雇的那辆驴车远去不见后方才折回。
唐离的这番举动只让门子上那些下人茫然不解。看那陈院令不过是个连官车都没有地小小七品官儿,何以值得自家少爷看重如此。
唐离自然不知道门子的想法,此时他正带着随行送客地小胖球二人向书房走去,“你二人觉得此人如何?”。
“这人莽撞的很!说话也没个什么条理,东一句西一句的”,小胖球儿说到这里,忍不住又笑出声来道:“这位陈院令做官肯定不会招上官喜欢”。
闻言,唐离未置可否。只是将目光转向了李睿。
见唐离脸上没有玩笑的意思,李睿收了由小胖球儿而起的笑容,沉吟了片刻道:“陈院令这人说话虽然散乱些,但他所说毕竟是言之有物,不象许多官儿一张口就是虚头儿话,更难得的是他能花费五年时间历游我朝邻边诸蕃。考察其政事风土,依学生想来,我朝士子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实在不多。”
“睿儿说地是!”,颔首赞许了一句后,唐离续又问道:“那你二人觉得话中的主张又如何?”。
李睿二人不过十三四年纪,才学及经验都不足,又如何对陈院正的想法置评,沉默思忖片刻后,才听小胖子迟疑道:“前些日子我在辋川别业听堂伯父讲史,历来我中原王朝与诸蕃多是强盛时加以打压。弱势时就以守边护疆为主。总之是以兵勇为先。偏这陈院令说什么该以贸易,学问的传出为手段而缓缓图之。更要鸿胪寺派人在诸蕃广建四门学教授道儒诸家学识,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觉得陈院令所说的确是前所未闻。”
小胖子说到这里,引来一边的李睿点头相和,唐离依然没对郑鹏的说法加以评论,沉默着又前行了几步后才淡淡开言道:“自启创夏,历商周而至现在,我中原王朝与邻边诸蕃之间的战事可曾有一日止歇,打打和和这么多年却又如何?我问你们,设若我大唐邻边诸蕃真能如陈院正所说一般衣唐人之衣,学唐人之学,言唐人所言,这又是一番什么样地场面?”。
“衣唐人之衣,学唐人之学,言唐人之言!”,口中喃喃将这句话重复一遍后,李睿用略带迟疑的语气道:“莫非老师你也赞成陈院令所说”。
“这倒也未必!”,负手前行间唐离微微一笑道:“应对邻边诸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