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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歌-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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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忽有人递了根长枪过来。龙季猛大喜,连声道谢:“多谢!多谢!”连忙拉住枪杆。

    身旁那人道:“无须客气。”一发力,就把龙季猛提了出来。

    龙季猛爬出泥坑,挥手抹去满脸的泥浆,立刻就往四周张望。却见匈奴的溃兵们早已跑远了,晋军骑兵紧追不放,也已越过他所处的位置。除了那个递了枪杆给他的骑士以外,他身边竟然空荡荡的。想不到因祸得福啊。龙季猛呵呵笑了起来。

    他在并州多年,对晋阳附近的地形自然熟悉无比,眨眼就选定了新的逃亡方向。待动身时,突然想到自己体态狼伉,需得有个从人扶持,于是便随口向身边那人道:“你还骑什么马?快下来,跟着我走罢。ri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却听那人淡然道:“龙将军,我倒不奢想什么好处,有你的首级便可。”

    龙季猛突然听出了这声音是谁,不由得魂飞魄散。扭头看去,那人岂不正是陆遥?

    龙季猛惊呼一声,拧腰翻身跃起。

    然而陆遥蓄势已久,哪里容他妄动?顿时断喝一声,挺枪便刺。

    龙季猛能在并州军中做到一方大将,绝非无能之辈。虽然这些年来养尊处优,可是武功底子仍在,动作迅捷无比。若他决心誓死一搏,陆遥此刻乃是带着重伤勉强出战,真不一定是他对手。可惜他毕竟怯了,全力以赴只为了逃命而已。这就注定了他决然失败。

    陆遥这一枪破风而至,龙季猛刚刚跃起,肩窝就被枪尖刺得透穿。他整具身体被长枪的冲力带倒,死死地钉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使得龙季猛大声咆哮,不由自主地用力挣扎。可长枪牢牢地搠入地面,每次扭动都会撕裂骨肉,给他带来更大的痛苦。

    陆遥冷冷地看着他的惨状,单手微微用力,将长枪在软烂的泥泞中杵得更深一些。

    大量鲜血随即咕嘟嘟地涌出来,和泥浆混作一团,又在他疯狂地扭动中糊得到处都是。这名前任朝廷高官、曾被越石公寄予厚望的方面大将、几乎以一人之力将数万并州军民逼进绝路的大叛徒,此刻就像是一条抽搐着的蛆虫。

    过了半晌,龙季猛终于耗尽了力气,躺倒在地面上不动了。或许是大量失血导致神志渐渐模糊,他突然哀嚎起来:“道明贤弟,饶命!饶命啊!”

    这倒令陆遥有些错愕。他想了想,蹲下来噼噼啪啪地在龙季猛的脸颊上扇了七八个巴掌,让龙季猛清醒了一点:“你还想活命么?”

    “想,想,当然想!道明兄……陆将军,你我份属旧ri同僚……”

    陆遥啪一个巴掌又扇下去:“莫要废话,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为何要陷害高翔?”

    “高翔?”龙季猛疑惑地问了句。陆遥啪地再一掌扇下去,这一掌好重,手落处鲜血飞溅,半边脸都不像样子了。

    “不是我要害他!是徐润!徐芝泉!”龙季猛一叠连声地回答。随着他大声叫嚷,几颗被打落的牙齿噗噗地飞出来,

    “徐润?”

    “没错,是他!我曾重金贿赂徐润,请他在越石公面前为我谋取镇守上党之权。我筹备人马出兵之时,他特意提出,可以说服刘琨调动各军所属的jing锐部下予我。”龙季猛呲牙裂嘴:“其实我没这想法,却不过徐润盛意,才答应。结果徐润就调了那高翔来。”

    他偷觑一眼陆遥的神se,继续道:“其实我甚爱高翔的武勇,本不想伤他xing命。怎奈他xing子倔强,伤了我多名部下……”

    龙季猛好似突然来了jing神,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陆遥哪里还理会他?

    原来是徐润!怪不得!陆遥恍然。徐润身为振威将军从事中郎,乃是刘琨极重要的僚属,故而能在军政上头打主意;也只有徐润这样的亲密部下,才能说动越石公。

    记得自己初入并州幕府时,徐润对自己颇为热络。但由于对徐润过份的热情怀有疑虑,自己不曾回应,甚至可以说刻意地疏远此人。本以为敬而远之也就罢了,想不到他气量如此狭小,示好不成便怀恨在心,用卑劣手段来报复么?

    “河南徐润者,以音律自通,游于贵势,琨甚爱之,署为晋阳令。润恃宠骄恣,干预琨政。”晋书中关于徐润的记载,突然浮现于陆遥的脑海。在陆遥所熟悉的历史上,刘琨的并州政权最终失败,固然首先是由于敌我悬殊、大势所趋,其次出于刘琨本人的诸多问题,但徐润这佞人确实也起了极负面的作用。

    永嘉六年,他谮言劝诱刘琨杀死了得力的老将令狐盛。令狐盛之子令狐泥叛逃至匈奴汉国,具言晋阳虚实,由此直接导致了晋阳失陷。刘琨的并州政权从此一蹶不振。

    陆遥连连冷笑。徐润这厮玩弄心机、想要给自己添堵,却平白害了高翔的xing命。可怜高翔这条好汉子,本该轰轰烈烈地鏖战沙场,纵然是死,也得用百倍的敌人来陪葬;谁知却受了jian人所惑,最后死于同僚的叛卖!

    龙季猛肩窝的伤处仍在流血,他眼前阵阵发黑,知道自己快支持不住了,于是愈发慌乱起来:“道明兄!饶我一命!吾兄今ri高抬贵手,我一定重重报答……”

    陆遥根本没有兴趣和他多说,一脚踏住龙季猛的胸口,拔出腰刀往龙季猛的脖子上比了一比,然后用力切了下去。黏糊糊的血肉立刻沿着刀锋碎裂开来。龙季猛哀号了两声,用力蹬着腿,后来就不动了,也发不出声音。他的血液从裂开的喉管位置呼噜噜地冒出来,带出很多泡沫,把陆遥的双手都染成了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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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胡笳(完)() 
晋阳城头,留守的晋军将士们高呼喝彩助威,气氛热烈之极。从自忖必死的绝境突然间换成了前所未有的辉煌胜利,这样剧烈的变化使得不少将士又哭又笑。

    大夏门的城楼上,刘琨细细观察着战局的变化。

    从近处看,由于这些ri子的殚jing竭虑,刘琨的面容似乎比原来憔悴了一些,但因此反倒突出了他的剑眉星目和漆黑的须髯,更显意态睥睨。

    刘琨原本在隰城前线领军与匈奴讨逆大将军呼延颢所部大战,已经占据了相当的优势。但晋阳有变的消息传来之后,诸将为之震动,一时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就在这时,旬月前秘密出使定襄盛乐的长史温峤终于和拓跋鲜卑西部大人猗卢正式确定盟约,猗卢随即尽起本部骑兵,大举南下。这个消息几乎同一时间到达刘琨手中。

    刘琨敏锐地意识到,在最危险的时刻,前所未有的胜利机会也已把握在自己手中。他留下得力将领掌握部队,本人带领亲卫数十人一夜强行一百八十里,冒着生命危险潜越匈奴人在晋阳四周布置的游骑哨探,终于在今天凌晨回到城里,布下了罗网以待刘和的大军。

    结果鲜卑人的动作比预期稍晚,以至于他不得不登城吹响胡笳,靠着神乎其技的音声魅力,拖住了匈奴人攻城的脚步。

    “登陇、望秦、竹吟风、哀松露、悲汉月……这是吾昔年所做旧曲,名为胡笳五弄,取胡笳愁远绵长之意,引思旧怀乡之情。”刘琨长叹一声:“想不到时隔数年后吹奏此曲,竟是用在这场合。”

    “一曲胡笳震慑万军,此诚千古未有之壮举,必能流书青史。”温峤在一旁拜伏:“恭喜主公。此战之后,并州局势从此底定了。”

    这场大胜酣畅淋漓,而意义更是极其重要。从这一刻起,刘渊图谋晋阳的计划已被彻底粉碎了。晋军与鲜卑骑兵合兵一处,军威大振,哪怕面对刘渊所率领的匈奴主力也丝毫不落下风。刘渊如果不想将数十年积攒的家底尽数赔在太原国,就只有退兵这一条路好走。

    事实上,左贤王刘和所部的惨败,已经将南匈奴数十年积攒的家底赔出去小半了。

    由于对杨桥的软弱不满,刘琨月前令温峤负责与鲜卑拓跋猗卢的交涉。温峤远出塞外交涉,终于引鲜卑铁骑南返,击溃刘和部下的两万匈奴人马,这个功劳之大,实在是无法用言语表述,某种角度来说,称他挽救了并州政权也不为过。但温峤谦退的很,自与刘琨会合一来,从未有只言片语提及自己折冲樽俎的cao劳。

    刘琨微笑着点头,并没有答话。

    他眺望着远处纵横来去的鲜卑骑兵,突然道:“太真,你看鲜卑人军势如何?”

    温峤应声答道:“人如虎,马如龙。骁勇敢斗,悍不畏死……真乃强兵也。”

    这是大实话。晋阳城外的匈奴大军,阵型严整、杀气腾腾,城楼上的众人看得清清楚楚:这些无疑都是jing锐。但这样一支匈奴jing锐,竟然被鲜卑骑兵一冲即溃,这不是简简单单用一句腹背受敌能解释的。鲜卑骑兵的战斗力,果然惊人。

    刘琨的嘴角微微一撇:“拓跋鲜卑的内乱已然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中部大人禄官、西部大人猗卢彼此各拥部众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这样的情况下,拓跋猗卢竟然不顾一切地大举动员本部人马南下助战,动作甚至比我想象的更快……嘿嘿,这可是好大的一个人情啊。”

    他喃喃地道:“想不到这一场大战,最终决定胜负的竟然是鲜卑人。”

    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城头条石,刘琨默然片刻,忽又问道:“太真此去北地辛苦,却不知在你眼中,那拓跋猗卢是何等样人?”

    “峤以为,猗卢胸怀大略,虽系边鄙胡酋,却绝非等闲可比。”

    “哦?”刘琨饶有兴趣地转过身来:“听闻猗卢在族中行严刑峻法,素有苛暴之称。部下的酋长难以忍受,多有投向禄官的,是以他在与禄官的争夺中颇处下风。太真为何如此重视他?”

    “鲜卑族兴起于匈奴故地,至今已有数百年。他们不服王化,无有礼仪文字,虽控弦数十万骑,也不过是乌合之众。自汉、魏以来,边疆大吏驱使彼等征讨四方,如臂使指。纵使节事有不协,彼等充其量也只能做些抢掠边塞的贼寇勾当罢了。然而,若有一英主出,施以制度、典章、职官、教化,则鲜卑人必将成为皇晋未来的大患。”

    温峤的脸se渐渐沉重起来:“猗卢苛暴之名,泰半来自大姓渠长们的蔑称。这些渠长原本各自duli于拓跋本部,只岁时朝贡而已,但拓跋猗卢制定法度统御部属,将附从部落降为编户齐民,在这个过程中,各部渠长的利益受损,怨声载道乃是自然。但若拓跋猗卢能压服部落酋长,将此大政坚持下去;最终,他能够用强有力的直接统治取代部落联盟、把勇于内斗的部落勇士组织成一致对外的庞大军队……”

    刘琨眉头一皱,打断了温峤的话:“既然鲜卑如此危险,吾与猗卢结盟之时,太真却为何不曾劝谏?”

    温峤苦笑道:“主公,匈奴猖獗,并州旦夕有危亡之虞,而朝廷在晋阳的经营却非一ri之功。这样的情况下,除了驱虎吞狼之外,我们还有其它办法可想么?”

    刘琨愣了愣,手扶雉堞,慨然长叹。

    他身为并州刺史,荷一方之任,做出的每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温峤所言的道理,他心中哪能不明白。

    纵然此前他确未把那些辫发索头的野蛮人放在眼里,但此时此刻,眼看着耀武扬威的匈奴人被鲜卑一击溃败,也不容他不重视鲜卑人的力量。

    匈奴人这次败局已定。但他们依仗着数百年来积累的威望,已经建国定基,窥觑神器,何时能够将其剿灭实属未知。

    而势力比匈奴更加强盛的鲜卑又羽翼ri渐丰满。自极东之地向西的万里边疆上,宇文部、慕容部、段部、拓跋部……还有氐人、羌人……无数异族虎视眈眈,中枢却迟迟不见振作。大晋的江山究竟该怎样维系下去,如他这般的朝廷重臣不免深感艰难。

    好在他天生坚毅自信,刚强过于常人,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他宽慰地想到,自己一手组建的晋阳军在一次次战斗中展现了丝毫不逊se于匈奴人的强韧战力。这支在废墟上重建起来的军队,仅仅成军不到三个月,就面临着最严峻的局势。可将士们在介休、在祁县、在隰城,无不给予敌人重挫。

    这些ri子以来的辛苦经营,终究是值得的。刘琨对自己说。

    “主公,你看!”这时听温峤唤道。

    刘琨抬眼望去,城外的战事渐渐到了尾声,在各处战场上,匈奴人的反抗几乎被完全肃清。第一批杀出城外的将士这时已经分散出去割取首级。有不少人看到了傲立在城楼之上的刘琨等人,便欢呼着向他们致意。

    刘琨微笑着向将士们挥手,于是欢呼声更加澎湃了。

    此刻天se已然完全放亮。冉冉升起的旭ri散发着光辉,照耀着令人奋发的战场,照耀着晋阳城,也照耀着欢庆胜利的将士们。

第一零六章 尾声(上)() 
洛阳城。

    太傅、录尚书事、当朝辅政的东海王司马越在庭院中漫步,无意间登临高台。轻风吹拂着他的宽袍大袖,潇洒若飞,恍然有出尘之念。可是待他极目四望,不禁长叹一声。轻风依旧,洛阳城却已不是当年的洛阳城了。

    洛阳乃是后汉旧都,汉魏禅代之后,又经过几番营建。先是魏文帝建凌云台、嘉福殿、崇华殿等。其后魏明帝xing好奢靡,以数十万工役扩建洛阳城,起太极殿、式乾殿、昭阳殿、总章观、阊阖门等,极其恢弘壮观;又建无数高台楼宇,都以阁道相连,望之连绵起伏,金玉妆饰,雕梁画栋,碧瓦金砖,光辉耀ri。其后更集天下之铜,铸造重达万斤的翁仲和黄龙、凤凰等,再从长安搬运汉武帝所制万斤铜驼于阊阖门之南,众人以为神异。

    至本朝太康年间,洛阳已扩建为东西十里,南北十三里的巨型城市,周开城门十二座,引洛水注入阳渠绕城而过;城西、南、东面分别设有金市、南市、马市三个大市场,天下财帛咸集于此;而金马门外的铜驼街,更是人物繁盛之地,有俗语赞曰:“金马门外聚群贤,铜驼街上集少年。”

    这样的盛况如今已不复见。自元康元年起,先是贾后乱政,接着宗室诸王互相攻伐,洛阳几次成为战场,宫室、皇城都遭到严重破坏,士民离散,人口甚至不及当初的三成。更不要提那逆贼张方纵兵大掠,两朝积蓄的库府宝藏,皆被暴掠无遗。司马越放眼望去,只见到洛阳疮痍满目、凋敝不堪。若非新君即位尚有余波未了,他一天也不想在洛阳多待。

    想到新君,司马越的心情越发差了。

    当今陛下讳炽,字丰度,是武皇帝第二十五子,封豫章王,于永兴元年被立为储君,去年底即位称帝。其人素来行事谦恭自守,平ri里只以专研史籍为乐,极少与朝臣往来,由于毫无野心而被时人所称赞。也正是因为他有这样的xing格,当时执政的成都王与河间王才一致认可他为皇太弟。

    可是自从孝惠皇帝驾崩,司马炽继承大宝之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他曾根据武皇帝的惯例在太极殿召见尚书郎,让他们为自己解释朝廷的各项政令;又常在东堂听取汇报政治得失;甚至在宴会上,也与官员讨论各类朝中事务,考察相关典籍。同时,他又大力简拔得力的官员,比如原先的中庶子、兰陵人缪播被提拔为了中书监,缪播的堂弟、右卫率缪胤升太仆卿,成为皇帝的心腹;另外,国舅散骑常侍王延、尚书何绥、太史令高堂冲也都得到重用,同时参与机密。黄门侍郎傅宣对此非常感慨,惊叹说仿佛又见到了武皇帝在世时的景象。

    问题在于,若皇帝如此勤政,却让有心独揽大权的东海王司马越何以自处?这些ri子以来,司马越有心整理朝政、重建威权,但各种举措却屡遭皇帝掣肘。这令司马越非常不满。

    东海王与皇帝的冲突,先后导致多名官员牵扯进内。斗争再两个月前达到高峰,吏部郎周穆、骠骑从事中郎诸葛玫游说司马越废司马炽而清河王司马覃,岂料事机不密,竟然被人侦知,朝内传得沸沸扬扬。为了避嫌,司马越只有挥泪斩杀二人以自证清白。这样的事件,更令东海王殿下感到十分屈辱。

    难道孤经历无数次生死厮杀才夺来的大政权柄,竟然是为了丰度这小子铺路?只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想到这里,司马越不禁又长叹一声:“半载之前,孤坐镇徐州会盟诸侯,讨逆贼于阳武,拥帝室还旧都,何等的威风?竟陵,孤悔不曾听从你的言语!悔不曾趁此时机,一举底定神器!””

    在高台一角端坐的,赫然正是竟陵县主。她身着一件jing致的丹碧纱纹双裙,层层叠叠的饰带拖曳在地面,显得十分优雅飘逸。面庞上点点鹅黄淡洒,在繁缛华丽的头饰映衬下,极现娇美的容se,与昔ri太行山中的狼狈,真是天壤之别。

    闻听东海王抱怨,竟陵县主微微笑道:“陛下纵有心思,终究并无实力。只消洛阳三十六军尽在掌握,父王何须忧虑?那些宗室、朝臣若是实在固执的,便让他们往金镛城走上一遭。”

    金镛城乃是洛阳西北的军事堡垒,原本用作关押重犯的监牢。近代以来,宗室贵胄如皇太后杨芷、愍怀太子司马遹、皇后贾南风、淮陵王司马超、乐安王司马冰、济阳王司马英等等,多有死于此处者。竟陵县主这般说法,便是在劝说司马越施加辣手了。

    司马越沉思着慢慢踱步,一时并没有回答。

    “大王,刘长史来了。”侍从一声轻唤惊动了司马越。

    司马越jing神一振道:“请!”

    侍从们便从扶疏林木之后引进一人。这人年约四十许,相貌俊朗,身躯挺拔,虽然两鬓微霜,却显示出沉稳儒雅的独特魅力,正是东海王左长史刘舆刘庆孙。

    刘舆乃刘琨长兄,年青时与舅父郭弈及刘琨三人并以才具称著当时,所谓“洛中弈弈,庆孙、越石”是也。历任中书侍郎、颍川太守、魏郡太守等职,原是范阳王司马虓的谋主。

    司马虓死后,司马越征召刘舆为幕府从事。由于刘舆曾几番易主而事,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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