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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歌-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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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个屁!”

    下个瞬间,叶云峥怒骂着,用力勒马扭头去看。

    本来例不落空的长箭,这一次偏偏落空了。箭头深深地扎进了一根粗大横木,翎尾剧烈晃动着,发出嗡嗡的声响。一条黄犬绕着长箭小跑一圈,向叶云峥呲了呲牙,随即昂首挺胸,骄傲地继续前进。

    刚才就是这条黄犬轻而易举地避过了自己咫尺射出的箭矢……那动作快的,简直像闪电一般!

    叶云峥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那真不是什么野生小兽,就是条毛色鲜亮、颈下系了个水囊的黄犬。

    “黄耳!过来!”稍远处阴暗的树丛里,有人唤了声。

    那黄犬极有灵性,立即摇着尾巴向那里跑去。

    叶云峥悻悻地拨马向前,俯身拔箭在手,犹豫着是不是该维护自己的脸面再来一次……非把这条黄毛畜生射死不可。

    那树丛中人却慢慢起身,拦在了黄犬之前。

    叶云峥看得分明,这人身上的袍服褴褛破损,双脚裸露,显是长途跋涉所致。他脸上全是污垢,看不清面貌,也估不出年龄,但双眼炯炯有神,目光又坦然而有威仪,一望而知绝非寻常庸碌之辈。

    “阁下是什么人?要往哪里去?”既见此人不凡,叶云峥将箭矢插回箭袋,收起角弓示意并无恶意,同时喝问道。

    树丛中人尚未回答,旁边马蹄声响,原来是其余的骑士们包抄上来。一名骑兵抡起马鞭往那人身前挥打:“看什么看!放老实dian!”

    鞭梢带着劲风,以毫厘之差划过那人面前,那人却面色如常,并不紧张。他略抬眼,仔细打量了一番身边的骑兵们,才淡淡道:“看衣甲形貌,各位应当不是羯贼,是官兵。好的很,好得很。吾乃国子祭酒陆俊陆道彦是也,现奉使命在身,欲往白马去见平北将军。”

第六十二章 相见(二)() 
这自称陆俊的男子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卒而毫无惧色,言辞也很儒,。2+3x。叶云峥少与文人交往,一时沉吟着,不知该怎么应对。但他身边的普通士卒们却没想那么多,只觉此人形貌狼狈如乞丐,开口却端着架子,着实有些可笑。

    一名骑卒撇了撇嘴:“这厮说什么?”

    “他说他是个锅子……嗯,锅子鸡酒,要见陆大将军。”

    “锅子鸡酒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像是道菜啊……”另一名黑壮汉子抹了抹嘴:“莫非他是个厨子?那可好的很,让他给我们做dian什么吃的吧!”

    “土狗,你真是条土狗!除了吃的,你还能正经dian么?”先前那人满脸嫌恶地骂了句,转过头来正色道:“我说,你是个官儿吧?呃……负责锅子的?”

    国子祭酒当然不是负责锅子的。此官职乃本朝咸宁四年时定置,为国子学的最高负责人。由于国子学专用于高官贵胄子弟进学,地位和作用特殊,因此祭酒皆取履行清淳、通明典义之人担任;若散骑常侍、中书侍郎、太子中庶子以上,乃得召试。国子祭酒与卫尉、太仆、少府等同在诸卿之列,实在是本朝第一流的清贵职务。

    陆俊自报官名,非是自矜身份,只是军情如火,万万耽搁不起,他也是想引起重视,以便尽快见到故人罢了。不曾想眼前这群都是粗鄙无文的军汉,胡言乱语,全没半dian庄重。他面色一沉,刚要答话,又有人嘻笑打岔:“陆大将军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见的?就凭他,一个管锅子官儿?”

    大晋开国以来,士卒的地位低于编户齐民,最是卑微。若是往日,哪怕是见到芝麻绿豆的小官也只有驱使士卒,待之一如如仆隶。就连寻常军校,也只有在官员们出行的车队前望尘而跪的份。但在乱世厮杀之中,多少位高爵尊的人物,穷途末路之后,剩下的也不过是条烂命罢了。这些士卒们个个都见惯了,自然便养出一股混不吝的劲头来。叶云峥稍愣神的工夫,下属已经嘻嘻哈哈地笑闹成了一团。

    好在叶云峥毕竟见识广些。士卒们说笑的时候,他却想到:虽然眼前无法核实此人身份,但若他所言不假,则年纪甚轻就出任朝廷官职,必出自累世公卿的名门,折辱不得。何况他所说的负有使命,天知道是何等重大的事务?万一在自己人等的手中耽搁了,便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军法处置的。

    “都给我住嘴!”

    众士卒立时噤若寒蝉。

    叶云峥转向陆俊颔首示意:“阁下可骑得马么?”

    “可。”

    叶云峥随手指了刚才最闹腾的一人:“你……你把马让出来!”

    那骑卒苦着脸,自去寻他人搭伴。陆俊也不客气,略活动活动手脚,便利落地翻身上马。那马尚未彻底驯服,突然换了主人,不免有些惊吓,希律律嘶鸣一声,前蹄跃起连转了几圈。而陆俊单手勒缰,身形便如贴在马背上也似,丝毫不动。

    本朝士人不好武事而尚风仪之美,不少文官体质虚弱、出行唯以牛车代步。这一年里,叶云峥便亲眼见过许多弱不禁风的膏粱子弟因此而不免于战乱,是以有方才一问。没想到这陆俊骑术娴熟,竟似不在寻常骑兵之下。士卒们彼此对视一眼,再看陆俊时,眼中便不再似先前那般戏谑。

    骑队的半数继续按照原先的路径巡逻,其余众人引着陆俊迅速折返。由于瓦亭一线战事正紧,陆遥率先期渡河的幽州精锐南下支援,因此众人行进的路线便在起伏的旷野划了道巨大的弧形,紧贴着幽冀联军的控制区域赶往瓦亭。

    有趣的是,那条叫做黄耳的大狗也一身不吭地跟在了队伍之后,有时候和骑队一起在道路上行进,有时候则穿行于稀疏的林地间,只有黄色的身影时而闪现。

    瓦亭与白马的距离并不远,纵马疾驰小半天就能够抵达。但在这片黄河南岸的狭长区域里,正有数以万计的大军彼此对峙、攻杀。一行人沿途几次远远望见中原贼寇剽悍的斥侯队伍,还曾经与数十名不知隶属何人麾下的败兵同行了一段。叶云峥不久便派遣轻骑四出探察,以策万全,由于时不时要停下等待探察的结果,行进的速度终究慢了下来。

    直到夕阳西下时分,众人才眺望到了南面的清阳湖。清阳湖是濮渠水北支淤积而成,此刻正值春夏涨水之际,水面直达鄄城县境,与瓠子河相连。大片的水面、浅滩和沼泽连绵,波光粼粼。湖边有成片的草野、有横生的灌木林地、有几条起伏的丘陵,还有几处破败坍塌的房屋。到了这里,便可以听见远处战鼓如雷,轰然不绝;军马拼死搏杀之声,隐约入耳。

    原来陆遥的本部兵马并未进入瓦亭,而是停留在瓦亭以东、青阳湖以北、接近韦城的一片开阔地带,与驻守在瓦亭的麦泽明部成犄角之型。据说,从昨日至今已与反扑而来的贼军连战数场,彼此相持不下。

    一行人再前行片刻,军阵尚在十数里开外,就有哨探马队前来喝令止步,带到审验身份已毕,才允许继续前进。

    众人一边策马,一边向四周观望。但见重车压住阵脚、强弩硬弓紧守要地,绘有各种狰狞猛兽如熊虎龟蛇之属的旗帜,正在不同的集结dian摇动示意,一队队士卒随即按照旗号的示意有条不紊地调动布阵。生力军摩拳擦掌,斗志昂然,气冲云霄;轻骑重甲川流不息,滚滚如龙。由于无数人反复踩踏,大军驻扎处的草地已经翻出赭黄色的土壤,人马行经时卷起漫天飞舞的烟尘,呛得人透不过气来。

    如此军威,自然而然地带着摄人心魄的震慑力,令所见之人无不神驰。叶云峥不由自主地拿眼前所见的景象与冀州军的军容对比,又不得不有些沮丧地承认:幽州士马精强,名不虚传。

    “你们看,那边的高地!”一声大喊将叶云峥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他顺着喊叫之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那处高地被数百名甲胄鲜明的骑兵环绕着,高地ding端,十余面各色形制的大旆齐齐擎起。大旆上猎猎翻飞的“陆”字,证明了那里正是整座庞大军阵的枢纽所在,平北将军陆遥身处之地了。

    这高地的距离还是稍远了些,众人只能见到大旆下方一名骑士的人影,看不清平北将军本人的模样。这天是西风,若隐若现的声音随风飘荡过来,似乎是那人正在做战前的动员。每说一句,高地前方的军阵都会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应和着。

    叶云峥瞥了瞥身边的士卒们,发现他们几乎都如痴如醉地看着高地的方向,心中忽有些悻悻然。他咳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却见那名骑士忽然从山坡上纵马而下,直入密集的军阵队列之中。

    军阵中戈戟林立,仿佛遮天蔽日。这样一来,众人的视线就都被挡住了。可是军阵中将士们忽然爆发出了直冲云霄的欢呼声,更有无数人高举着武器踊跃应和着,无数刀刃枪尖上映射着夕阳的diandian光芒,就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战士们跳动的脚步,甚至使得地面都震动起来!

    陆遥纵马奔回高地,挥手示意军马前出作战的时候,包括叶云峥在内,每个人都相信幽州军必然会赢得胜利,无论对手是谁。

    ******

    这次更新又慢了,抱歉抱歉。因为我又一次调整了故事大纲……速度上实在没什么能面对大家的,质量方面,希望能够尽力做到最好把。

第六十三章 相见(三)() 
那片山岗的方向,大军隆隆开向远处的战场。︽随即前面不知什么方向,突然便有猛烈的交战厮杀声传来。几名骑兵们在马鞍上直起身躯、手搭凉棚眺望,却被滚滚烟尘阻住,看不真切。唯有地面被无数人脚步踩踏得微微发颤,证明激烈的战斗仍在进行之中。

    “好家伙……”那被唤作土狗的黑壮汉子赞叹道:“幽州军确实不简单,看眼下这天色,他们恶战了有一整天了吧!丝毫都没有疲态,各处军阵的兵马也不见散乱……平北将军真是厉害!真是威风啊!”

    “你是因为被幽州军打傻了,才夸他们吧?”几人同时哄笑,还有人怪腔怪调地唱了起来特意编来戏弄他的歌谣:“嚯!嚯!土狗全不怕,土狗打成渣!”

    幽州、冀州两家兵马在河北驻扎的时候,下级军士们难免产生摩擦,彼此之间打了好几场群架。幽州人一来比较霸道蛮横,二来但凡吃亏,吹起号角就召唤袍泽增援,因此总把冀州将士收拾得凄惨。那土狗在冀州军中也算得上刺头,可碰上这群幽州的凶人,便狠吃了几次大亏,连带着在同伴们当中也丢了脸面。这时候众人听到他反去夸赞幽州人马,不免就嘲讽几句。

    土狗的性子,本是绝不落下风的,或者当场反唇相讥,或者就要厮打。谁知此番他冷笑一声,低声说了一句:“我赞他们,是因为他们杀的是贼寇,是我的仇人!”

    土狗原是冀州本地的农夫,家中有五口人,十亩地,还佃着当地大族的耕地来种。虽说近年来朝廷施政乖谬,天灾又不断,日子总勉强过得下去。可后来羯胡作乱,挟裹了大批恶匪横冲直撞,所到之处肆行凌暴,土狗全家都死于贼手,只留下他一个人幸存。

    羯贼横行冀州以来,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冀州军的将士里,倒有半数以上的士卒遭遇与土狗相同。比起对贼寇的切齿痛恨,再去纠缠和幽州军小小摩擦,实在显得很没必要。

    土狗这句话一出,众人顿时沉默了,一时间谁也不想再开口。

    叶云峥的见识比一般军士要广些,又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此刻军阵出动的景象,小卒们眼里只看到平北将军的威武令人赞叹,叶云峥却看到了其它的内容。他敏锐地感觉到,眼前的幽州军与冀州军不同,甚至,与自己所熟悉的任何一支军队都截然不同。

    大晋开国以来,从不以军事方面的成就著称,纵有混一宇内的事功,绝大多数人也视之为前朝的绪功余烈罢了。除了部署在北方边境的少量部队尚属强悍,哪怕洛阳的禁军精锐也乏善可陈。后来诸王混战时动用大军动辄数万、数十万,其实都是临时征召的部曲僮仆之流,更像是乌合之众多一点。

    现在的幽州军,便是冀州刺史丁绍在任时征召组建而成。能以半个冀州支撑起十万人马,与石勒贼寇鏖战不休,丁绍确有莅事克举的雄才。但如叶云峥这样经验丰富的军官都明白,冀州军的作战素质其实是远远及不上贼寇的。那些贼寇以羯人为骨干,以各部杂胡为爪牙,侵掠如火、来去如风、凶悍如狼、狡诈如狐。仅依靠冀州军本身的力量,万难匹敌。就算是后来援引乞活军诸部将帅来实际负责军事,也只能勉强维持局面而已,以伤亡数字而言,还吃了大亏。

    正是因此,得知将要河南下、与老对手石勒作战以后,冀州军的基层将士们心情都有几分沉重:虽说乱世里人命不值钱,可多活几年总是赚的,活着总比死了强不是?何况在多数出身于冀州本地的将士看来,保卫桑梓是不得不为,埋骨异乡可就太凄惨了。这种疲沓的情绪、略显低靡的状态,叶云峥看的多了,习惯了。

    与冀州军相比,作为边军的幽州军自然要强悍不少。通常来说,愈是生活条件恶劣的地区,愈是出强兵勇将,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是也。昔日的幽州军几番扫荡中原,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艰苦的生活磨砺出幽蓟百姓的耐性和韧劲,他们上了战场之后,并无安逸的生活可以怀恋,所以也格外敢于拼命。而眼前的幽州军还不仅仅如此,他们的求战**之高涨、胜利信心之充足,是叶云峥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虽然将要以明显居于劣势的兵力对抗凶顽的敌人,虽然远离冀州、并非为了保卫家乡作战,可他们的勇气和锐气仿佛全不受影响。他们一举一动之间,所体现出的纪律性宛如钢浇铁铸,而那种踊跃敢死的气氛,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焰,要把每个人都烧起来也似。

    能够如此,将士们对平北将军的热诚拥戴肯定是原因之一。陆道明能收拢人心一至于这等地步,真乃人杰也……但仅此就够了么?叶云峥不禁问自己:平北将军究竟有什么魔力,才能将一支军队锻造成这样?有一种感觉更不由自主地冒出来:这样的军队,才是真正的军队,才是真正的军人应当身处之所!

    就连土狗这等目不识丁的普通士卒,都知道幽州军确确实实是在与贼寇鏖战,是在为了挽救大晋的危局而努力。相比而言,自己徒然拥有超出彼辈的见识,却……叶云峥无意识地将马鞭折拢成一团,再猛地放开。他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叶兄!叶兄!”似乎有人叫唤着。

    叶云峥猛然从思忖中惊醒,才发现那自称名叫陆俊之人,不知何时策马来到自己身边。此人纵骑奔驰了半日,很是辛苦,此人却反而愈发精神。他望着叶云峥的眼光也有些变化:“叶兄,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请教……”

    叶云峥不太习惯被文人士子这么客气的对待,但两人同行了半日,纵使并无交流,彼此也少了几分陌生感。于是他点了点头,郑重应道:“陆先生,有什么事但请讲来。”

    “从濮阳到瓦亭,你一路上都在刻意放慢行进的速度,还不引人注意地绕了几次远路。这是为何?”陆俊淡淡地道。

    陆俊的话声并不响亮,却如同一个惊雷在叶云峥的耳边轰响。他失声惊呼:“什么?”

    这声叫喊太大了,放在齐整严肃的军阵之间,格外突兀。恰从众人身旁经过的巡阵百人督停下脚步,手扶腰间长刀冷冷地看了叶云峥几眼,这才转身离去。

    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别的原因,叶云峥突然觉得浑身燥热,满头大汗。或许对于一名战士来说,这样的场合比白刃厮杀还要艰难多了。他用袖子抹着汗,半晌以后才猛烈地大笑:“哈哈,哈哈。陆先生,陆兄,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啊……”

    陆俊也跟着笑了:“我虽然不是兖州人士,但多年前就随父兄宦游此地,其后又携书信驰取消息于各地,往来越岭翻山,常有千里之遥。京师、中原的山川地理、道路河川,我莫不谙熟于胸的。阁下一路上的设计安排,虽然用心,可绝对瞒不住我的,也实在不必做无谓的辩解。”

    他摇了摇头,继续道:“我原以为,尔等怕是有什么图谋,因此一路上都小心戒备……可你们兜兜转转的,最终还是把我带到了这里,又不想有什么恶意。哈哈,不瞒你说,我胆小的很,直到身在万军拱卫之下,才有胆量问一句……看你和你的部下们不像是奸细,那却为何……”

    “我自然不是奸细!”叶云峥恼怒地打断陆俊的话。这时众骑卒们注意到了两人的对话,他们望过来的眼神更令得叶云峥焦躁。他竭力压低嗓音,重复了一遍:“我不是奸细。”

    “那你为何要这样做?”陆俊玩味的笑容,落在叶云峥眼里愈发显得可恶了:“叶兄,若你不能给我个答复,到了平北将军跟前,此事可就难以收场。”

    叶云峥额上的汗水已经如瀑布般滚滚而下,把散乱的发丝都带进了眼眶里。他猛力擦汗、揉眼,咬牙切齿地道:“我……我不怕!陆将军可未必听信你的一面之辞!”

    “此言差矣。”陆俊微笑摇头。他转头望向平北将军大旆的方向,慢慢地流露出既自豪、又隐约有几分怅然的神色:“平北将军自然会听我的一面之辞。因为……他是我的兄长啊!”

第六十四章 相见(四)() 
正如陆遥所预料的那样,贼寇们对于并不甘心失去对大河沿线渡口的控制,他们立即组织起猛烈的反扑,在瓦亭方向给晋军将士们施加了沉重的压力。『≤,

    攻来的敌军实际并非精锐,大部分都是新近被挟裹入贼寇行列的流民,他们组织松散,训练也很缺乏,但庞大的数量就足以弥补一切了。在麦泽明奇袭夺取瓦亭城以后仅仅两天时间里,对面的贼寇们至少四次增加了兵力。无数衣衫褴褛、面貌凶恶的贼兵两度包围瓦亭,并且向北猛烈进攻。在西至濮渠水、东抵青阳湖,以瓦亭为中心的狭窄平原地带,飞矢如蝗、杀声震天。晋军与贼军彼此犬牙交错、激烈对抗,许多地方都陷入了混战。

    好在对于战场指挥经验越来越丰富的陆遥来说,眼下的战局完全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通过手持令旗往来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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