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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眯起了眼睛,那一丝狭缝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精光。见庭下群臣折辩不休,但多半是往日和自己的弟弟魏国公走动得勤的人,她嘴角的冷笑不由更重了一些。放眼望去,除了几个她素来便看重的,少有能够在这个时候保持冷静的人。可笑的是,当日她两次废帝的时候,虽然天下震惊,但终究是拍手称快的多,如今这些人真的是在担心那两位贬谪异地的亲王?
“皇帝,你怎么看?”
太后淡淡的一句话顿时把那些议论全都扑灭了,一时间,众多各有含义的目光全都往御座上的皇帝看去。尽管在太后临朝称制期间,皇帝不过是一个摆设,但是,太后在这种时候咨询皇帝的态度,不少人心中便有些沉甸甸的。
“母后,儿臣亦以为鲁卿家的话有道理。”
皇帝连忙侧过了身子,神情中既有深深的震怒,也有痛心疾首的惋惜。
“先是太后出行遇刺,再是两位皇兄遭遇刺客,儿臣认为这绝非巧合。恳请太后派人严加追查此事,一定要让事情水落石出,也好让两位皇兄能够安心。儿臣认为,应立刻派出特使,前往当地督办此案,并立刻撤换两地知州。至于岳州之事同样疑点甚多,至少应该行文质问,同时应该向天下发文寻找新平郡王的下落。”
“皇帝果然想得周到。”尽管这番话滴水不漏,但是,太后却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些儿子都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各自心里都有盘算,而李隆运虽然不管事,可却未必甘心一直大权旁落。只可惜,坐上这个位子,并不是有野心有手段便能够成事的。
正在殿中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时,突然,往日从来都是一片死水一般的国公站班中,闪出了一个人影。只见此人一出列便毕恭毕敬地朝上面行礼,然后朗声道:“臣荣国公徐肃元,有事禀奏太后。”
“荣国公?”太后的眉头微微一蹙,随即点头道,“你说吧。”
此时,殿内响起了一阵嗡嗡的声音。虽说这些年国公的权势大不如前,但是,十几家国公错综复杂的关系合在一起,照样是一股莫大的势力。而前些天太后驾幸荣国府,又给人们带来了新的惊疑——莫非,这就是太后要重用昔日勋戚旧臣的信号?
“太后,皇上,临江王和江东王昔日贬谪于外,乃是为了国之大计,现如今突然遭此大难,臣以为应该立刻派人接回临江王和江东王!”
短短两句话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一时间,原本还集中在右相身上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徐肃元身上。谁都没有想到,一个不问国事的国公会突然提出这样石破天惊的提议。
出人意料,太后却并未雷霆大怒,她只是目光炯炯地盯着徐肃元看了半晌,最后用漫不经心的口气问道:“徐卿家,那你说说,哀家为什么应该下旨召回临江王和江东王。”
“太后明鉴,无论江东王和临江王是否有错,都是太后亲子,这一点是谁都无法否认的。圣上如今无嗣,而这一次太后遭遇刺杀又是事有蹊跷,如果和临江王和江东王遇刺一事结合起来看,臣不得不认为,是有人暗中图谋不轨!太后当初遣出两位王爷,那些无知的人会以为是太后狠心,臣却以为母子情深,太后乃是为了家国而保全两位王爷,方才会出此下策。可现如今时势不同,迎回两位王爷,一来可以为太后尽孝,二来亦表示皇上重兄弟手足之情,至于其三……”
徐肃元突然停住了,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方才一字一句地道:“可平天下悠悠众口!”
“好一个平悠悠众口!”太后突然站了起来,目光一瞬间变得犀利如刀,“徐卿家,你就不怕哀家因为你这些话,治你心怀叵测之罪?”
徐肃元此时已经是紧张到了极点,事实上,若不是今日朝堂中的气氛和种种议论让他下定了决心,他绝不敢冒这样的奇险。倘若为了权势要搭上身家性命,这买卖也太不划算了!然而此时他已经没有了退步的余地,干脆翻身跪了下来。
“太后明鉴,臣与江东王和临江王没有一点瓜葛,所言句句为公,绝无半分私心!”
大殿中又是一片难言的肃静,然而,就在大多数人认为荣国公的这一番话必定会带来不测之祸的时候,太后的话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想不到徐卿家能够看透此事,倒是和哀家想到一块去了。”
此话一出,不止殿上群臣,就连皇帝亦是脸色大变。谁都没有想到,往日每每提到江东王和临江王便是一语带过的太后,居然会存下了这样的心思。而相比旁人的猜测,皇帝的忧虑则更深一些。
在他自幼的印象中,母后就是一个杀伐决断毫不手软的人,这样的母后会因为两位兄长遇刺而将人召回,根本是不可能的。若是如此,太后召回江东王和临江王,便只有一个答案——为了钳制于他!
莫非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全都被太后知道了么?
这不可能,倘若知道,那么,等待他的就不止是迎回两位兄长,而是第三次废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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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舐犊情深
第一卷 宫深不知处 第三十八章 舐犊情深 崔夙和往常一样,坐在太极殿后殿的一张宽大座椅上打瞌睡。然而实际上,这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她的神志异常清明。无论是右相鲁豫非质疑李明泽的生死,抑或是其他人弹劾那两个倒霉的知州,甚至是太后和皇帝之间的问答,她都听得清清楚楚。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一个太好的机会,荣国公徐肃元究竟是否能够抓住?
当徐肃元终于出列,说出了那样的建议之后,她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比起其他人来,她跟在太后身边的日子实在太久了,即使是如今的皇帝和那两位被废黜的王爷,当年小的时候亦要按照规矩在别的宫里居住,不可能时时刻刻呆在太后身边,揣摩太后心意的时候,亦不可能像她这样精准。
接下来的事情无需她再多理会,这些天来积累的疲累全都冲了上来,裹着严严实实的披风,她竟真的睡了过去。
下朝之后,太后本待回宫,却找不见崔夙的身影,不由眉头一挑。她当然知道平时这个时候崔夙都是在后殿打瞌睡,但是今日这么重要的事,她实在难以相信这个外孙女居然能够睡着。当下她便吩咐一群人在外等候,带着徐莹折回了后殿。
果然,一进大门,她便看到了崔夙靠在椅子上正睡得香甜,而旁边的太监宫女正要上前行礼请安,却被她摇手止住了。摒退了殿中所有的人,她缓步走到崔夙身侧,俯视着那张酷似晋国长公主的脸,面上露出了似悲似喜的神色。
崔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突然发现面前似乎有个人影,定睛一看立刻吓了一跳。她手忙脚乱地把披风扔开,正想起身行礼,却被太后硬是按了下去。
“看你睡得这么好,哀家倒不忍心叫醒你了。”
太后在崔夙身边坐下,见她脸上仍有倦意,心中不由好笑:“前面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你居然能睡着?”
崔夙觉得眼睛又干又涩,正在用帕子擦拭,冷不丁却听见这样一句话,右手不禁一抖。她表面的镇静可以瞒得过别人,却绝对无法骗过浸淫于朝堂政争数十年的太后,这就如同蚂蚁和巨象,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她几乎想将皇帝的盘算一股脑儿全部向太后吐露出来,又想把李明嘉的存在如实告知,但是,仅剩的一丝理智终于让她打消了那个念头。
尽管太后有时确实像一位慈爱的长辈,但是,那毕竟是权握天下的太后,在利益和亲情面前,她无法担保,太后就一定会选择亲情。所以,倘若将皇帝和李明嘉供出来,太后又会怎样看待自己这个同谋?而陈叔和陈婶不消说,绝对难逃一死。太后可以将她生父的事情隐瞒得这么深,亦不会轻易留下一个可能的知情者。就连她自己,也未必一定能够保全。
“及笄之日太后把我放出来,那时我就知道,太后一定会命人迎回临江王和江东王。”她竭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笃定而若无其事,背心却觉得一阵阵发冷,“至于荣国公,他当初能够知道当断则断,如今上这样一道合乎时机的奏折,我并不觉得奇怪。太后心有定计,他这一通提议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我说的可是?”
“哀家的心思真是被你摸透了!”
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站了起来:“你说的不错,倘若哀家不愿意召回他们,纵使千万人上书也没用。算了,哀家已经老了,没来由让两个儿子在外面受苦。京城中闲置的府邸多了,随便给他们一座,让他们舒舒服服地养老吧!”
听到已经年逾六旬的太后说出养老两个字,崔夙顿时有一种荒谬的感觉,想要笑却觉得笑不出来。她对于临江王和江东王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但是,这两位伯父叔父的年龄她却还记得,一个刚刚年满四十,另一个则只不过三十六七岁,一旦他们归了京城,真的会安心养老,真的甘心养老?
“对了,夙儿怎么就不问你七哥的事?”
陡地听见这句话,崔夙几乎本能地认为这是太后的试探,但随即便立刻恢复了过来。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抬起了头:“七哥吉人自有天相,再者如今太后既然知道其中有隐情,必定会派人去追查,我纵使担心亦没有用。”
“夙儿,你和哀家当年太像了!”
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太后更是感慨道:“哀家当年虽然入宫,但却始终以为可以冷眼旁观,可以把一切都深藏在心底,只可惜世上之事并非人能自主。夙儿,你还年轻,以你的身份,全天下最好的男儿任你挑选。倘若你真的喜欢七郎,哀家亦可以为你主婚!我实在不希望你重蹈我当年覆辙。”
听到太后最后那句话,崔夙心中剧烈地跳了几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咙口被堵住了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既然已经及笄,哀家这玉宸宫依旧替你留着,平日你也可以进宫来住,只是在外头也该赐你一座宅邸。嗯,当初安国府查抄之后,那座宅子就一直空着,里头的规制哀家也曾经看过,着实富丽堂皇,赐给你也好,今后成婚又宽敞又体面。”
崔夙虽然在宫外走动不多,但是,所谓的安国府是什么样子,她却是曾经听说过的。安国公本是先帝即位时的重臣,只是后来涉嫌谋逆,一家人处死的处死充军的充军,雕梁画栋公侯府,如今却是早已荣华富贵不再。想不到,自己尚未成婚,却是要搬出去住了。
尽管觉得过分奢华,但是,她更知道这是太后的一片心意,当下连忙拜谢。然而,她还未完全俯下身子,却被太后一把拉了起来。
“哀家能够照顾你一时,却不能照顾你一世,你到时好生挑选一生的良人,便是哀家最大的心愿了。”
“外婆!”这些话终于突入了崔夙的心防,亦使她忘记了身前这一位不仅是外婆,更是国之太后,“你对孙儿的情分,孙儿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
在太后回慈寿宫的路上,徐莹突然开口问道:“太后真的要让郡主嫁给外人?”
“徐莹!”
太后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目光炯炯地看着面前女官,声色俱厉地道:“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够用来交换的!哀家如今已经权握天下,不必再像当年那样耍弄手段!夙儿是哀家最宠爱的外孙女,让她拥有自己的幸福又有什么不妥?”
“幸福吗?”
徐莹四下一扫,见一大群太监宫女全都避得远远的,不由露出了一个清冷的笑意:“太后,奴婢可以断言,宁宣郡主性格和您太相像,所以说,要让她如同寻常妇人一般嫁人生子安居内宅,是绝对不可能的。奴婢还是之前那个意思,如今皇上一直对太后心怀忌惮,一旦有朝一日您的身体不再允许您掌握朝政,那么,皇上必定会伺机而动。所以,太后宜早行废立之事,立了新帝之后再为郡主择夫婿,则太后定可功垂青史,亦不必在泉下再考虑郡主安危。”她刻意加重了夫婿两个字,显然心中早有定计。
太后怒目而视地看着自己的心腹女官,良久方才转过身子,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去,一句话也没有说,而徐莹却伫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这天,似乎就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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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黑夜惊魂
第一卷 宫深不知处 第三十九章 黑夜惊魂 太后同意迎回临江王和江东王,并派人远赴荆州、泸州和岳州彻查此事,这个消息顿时引起了京城中的一片骚乱。两次废帝的余音仍然在耳,众多被打压下去的家族仍旧在苦苦挣扎,那腥风血雨尚未为人忘怀的时候,两个废帝居然都要回来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作为提出建议的荣国公徐肃元,虽然没有得到实际性的恩赏——事实上,作为国公,他已经没有任何上升的空间了——但此次他却为自己的子侄争取到了机会,太后当场允准,让徐肃元的次子和一个侄儿入太学上监。
太学虽然算不上什么,但是,上监却非比寻常。要知道,如今的科举每次不过录取十余人,但太学上监的学生每年也有二三十人能够入朝为官的。世家大族尽管能够轻易恩荫官职,可是,在十几家国公中间,纵有恩荫也不过是虚职,已经很久没有掌握实权的子弟出现了。
所以,当天晚上,荣国府门口立刻就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而荣国公徐肃元虽然心中振奋,却也不敢过于张扬。除了几家姻亲需要答复,还有魏国公那里不得不敷衍,饶是如此,将那些人一一送出门之后,他几乎精疲力竭。
换作一个月前,谁都以为他徐肃元要受女儿的拖累,哪里能够想到他还能够有今天!
“老爷!”看到这络绎不绝的来客,徐夫人王氏亦是笑得合不拢嘴,早先因为女儿被打入冷宫而带来的那些惊惶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看来我们这荣国府又要风风光光了,老爷今日真是好气性,那些人当初都是什么嘴脸,如今也好意思上门!”
“这天下事原本就是如此,我早就看开了!”话虽如此,徐肃元话语中仍旧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得意,但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上次嘱咐你的事情千万别忘了,家里那几个要好好教导,老大要承袭我的爵位,老二要入太学,这两个都是最最要紧的。至于其他几个也同样不能荒废了,要还是纨绔子弟,将来太后过问起来,那就不一样了。小四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要是再来一次,我还能往哪里去找救星?”
“是,老爷放心,妾身一定好好教导他们!”如今尝到了甜头,王氏哪里会违逆徐肃元的话,但一想到如今不知怎样凄苦度日的女儿,忍不住还是感慨了一声,“只是不知道妍儿如今怎么样了……”
话才出口半截,她便看到了徐肃元火辣辣的目光,立刻知机地闭口不语,找了个借口自回房去。虽说她是国公夫人,但毕竟已经半老徐娘,荣国府中光是尚在盛年的姬妾就有十余人,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徐肃元同床共枕了。
而徐肃元这一晚丝毫没有兴致去和美人颠鸾倒凤,而是出动了无数人手到外头打探消息,又悄悄派人和宫中的几个熟人接上了头。等到夜半时分,他终于得知了一个绝密奇闻。
太后居然将空置已久的安国府赐给了宁宣郡主崔夙!
和徐肃元同时得到消息的还有魏国公陈诚安,而这对于他来说,无疑代表着另一个不确定因素。他是太后的幼弟,按照辈分,他应当是崔夙的小舅公,然而,他和这个侄孙女之间的关系却有些冷漠。尽管他如今已经尽力弥补,却一时很难让崔夙接受自己这个亲戚。好在他给宫中的女儿送去了一个伶俐的帮手,否则只怕那裂痕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
“老爷?这消息既然确定,那郡主不日便要迁居,到时候该送什么贺礼?”
听到管家的这句话,陈诚安只觉得满心不耐烦。他是太后的幼弟不假,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真的有无数钱财可供挥霍!每年的太后寿礼便是一笔巨大开销,而皇帝的生日虽然可以不必太经心,但礼物没有几千两银子也是应付不下来的,好在无需应付皇后千秋节,否则他就算在那些庄子上刮地皮也不够!
“总而言之你去备办,东西一定要新奇,表面亦不能看出有什么贵重之处,免得再招人闲话。至于银子你到帐房支领,不拘多少!”
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陈诚安挥手摒退了管家,只觉得心里一阵翻腾。早知道宫里头的女儿会把事情办砸了,他又何必千辛万苦找来那块白熊皮,没来由花了银子还讨不了好,甚至还被太后派人训斥了一顿。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女儿能够怀上龙胎生下太子,否则一旦太后百年,他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该死的荣国公徐肃元,要不是他提出迎回那两位废帝,他怎么也用不着如此惊惶!
正当他坐在那里冥思苦想的时候,窗子突然动了一动,紧接着,一个人影迅疾无伦地窜了进来。他尚未来得及出声呼喊,脖子上就猛地一凉,一时间几乎吓得魂魄离体。
“魏国公?”
尽管不知道对方是如何从层层守卫中到达了这里,尽管不知道对方是何居心,但是,这句魏国公一出口,陈诚安便断定这一次性命肯定无碍,神情顿时稍微轻松了一点,不过两腿还是有些哆嗦。
“阁下夜闯我魏国府,不知意欲何为?”
“不愧是魏国公,利刃加颈尚能如此从容!”那黑衣人轻飘飘地用手中利剑挽了一个剑花,随后漂亮地回剑归鞘。“我今日奉命前来,只是想和魏国公谈一桩买卖。”
“买卖?”尽管对方收起了兵器,但是陈诚安依旧心中不安,因此也没有立刻出声呼救,“我乃太后之弟,朝廷国公,而阁下鬼鬼祟祟偷入我府,你我有什么买卖可谈?”
“魏国公此话怕不尽然吧?”
那黑衣人突然前进了一步,唯一露在面罩外的眸子熠熠发亮:“倘若我能够帮魏国公你除掉心腹大患,更能够让你得偿心愿呢?”
“你……”
陈诚安一下子退后了两步,脸上满是惊恐。尽管对方并未指明,但是,他还是本能地惊慌失措,因为他根本无法想象,倘若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败露了,将会带来怎样毁灭性的结果。即使他是太后的嫡亲弟弟,亦是难以承受那后果的。
“魏国公,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