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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庭道人就比你聪明,他不想被在下打得半死才带走,你要在下把你先打个半死吗?”
“你……你想怎样……”
“要你去对证金庭道人的供词,看血手瘟神对你说的六年的故事是真是假,你是否反对?”
室门口,突然出现两个人。迎门站着那位年近花甲,相貌威猛,穿一袭月白长衫,气度雍容堂堂一表。
“老朽反对。”这人用中气充足的嗓音说。
姚文仲感到脑门一震,心中暗惊。
像是比佛门狮子吼更高明的以音制敌绝技,不必用大嗓门,就可震撼神智,对方如受五雷击顶,而且可以将震撼的音波聚集于一点,不至于伤害到旁人,比那些以音克敌的以音杀人功夫不同。
“薛庄主!”那位瘦小的和尚讶然惊呼。
姚文仲又是一震,暗叫不妙。
他并不认识涤尘庄庆主伏魔一剑薛兴隆,仅听说过这位天下第一剑一僧的得意门人,平时喜穿白色的衣衫,夏秋是长衫;春冬穿袍。衫,是单层的,袍,是夹层的,当然外貌相差有限,有些人甚至把长衫与长袍看成一样。看了这位气度雍容的白长衫不速之客,再一听瘦和尚叫出薛庄主三个字,他便知道确是伏魔一剑到了。
银衣剑客还在对岸的长河镇耀武扬威,伏魔一剑却在毕家大院出现,看来,涤尘庄早就控制了姥山大会的情势,江左群豪中立的局面,已注定了瓦解冰消。
“幸会幸会。”姚文仲力持镇定,抱拳行礼微笑:“薛庄主远从山西平定州,突然现身在江左的姥山毕家大院,委实今晚辈不胜惊讶。”
“老朽刚到,船一靠岸便匆匆前来,没想到刚好碰上有人闹事,老朽还以为是跟踪而来的人,有意给老朽难堪,岂知却是你这位少年人。”伏魔一封神色泰然,不愧称一代名剑客:“听毕家大院的人说,你叫姚文仲。”
“对,晚辈姚文仲。”
“白眉神魔的门人?”
“对。”
“怎么令师又是笑夫子?”
“笑夫子是晚辈的第一恩师。”
“原来如此,笑夫子称怪,白眉神魔称魔中之魔,有怪为师,集两家绝学于一身,必定青出于蓝,难怪敢单人独剑闯高手云集的毕家大院。
“庄主想必已经知道,晚辈与令郎结怨的经过了。”
“老朽如果说不知,小兄弟你相信吗?”
“相信,庄主荣称武功天下第一,涤尘庄也荣升五庄之首,以庄主的声誉,敢称一言九鼎,晚辈岂能不信?”
“谢谢你的信任,老朽确是不知其详,从南京乘船,迄今不会在任何其他埠头登岸。刚从毕院主口中,草草听到简单扼要的解说。老朽将信将疑,你真的与小犬银衣剑客交过手?”
“是的。”
“如何?”
“晚辈没赢,令郎也没输。”
“唔!很好。你们年轻人的是非过节,老朽不宜插手过问。”
“前辈的气度,晚辈佩服。”
“姚老弟,毕院主要见你,你可否随老朽前往见见他?”
“这……”
“年轻人,你也闹得不像话,是不是?他要求你去见他当面说明白,不算过分吧?”
“既然前辈所命,晚辈岂敢不遵?”姚文仲开始抽出连鞘长剑,往桌上一丢:“毕院主曾经愚弄晚辈一次,希望他不要再玩弄甚么阴谋诡计。”
他大踏步向外走,伏魔一剑也泰然转身领先而行,那位穿黑衣的中年随从,则走在他的后面,明显地有意监视他,防备他溜走。
“令师的绝世轻功,正式的名称该是流光遁影术。”伏魔一剑一面走一面微笑着说:“比一般轻功要多耗费一倍以上的精力,先天体质不足的人,使用时支持不了片刻,非常的危险。小老弟,你在毕家大院来去自如,必定已经耗去不少真力,你并没计算是否还有后劲出去。年轻人作事不顾后果,可见一般。”
姚文仲没做声,心中暗暗盘算。这位天下第一剑客摆出教训后生晚辈的态度,说话的口气表面上似乎很热诚,其实是提警告,所谓后果,已表示出他已认定人侵的人将会得到些甚么结果了。
这里是一座颇为堂皇的厅,但不是毕家大院的正厅。厅中灯火通明,堂上堂下分坐着二十余名高矮男女,当伏魔一剑举步人厅时,所有的人皆站起肃立注目迎接。主人水龙神更偕同两位身份地位高的人下堂相迎。
所有的目光,皆向姚文仲集中,目光凶狠的情景可想而知。但也有惊讶与不予置信的目光,大概这些人不信姚文仲这么一个年轻的人,会有这么大的胆气前来兴风作浪,一定另有可怕的人物暗中支持,说不定就是白眉神魔本人在暗中护鬼呢!
有身份地位的人,为了保持风度,少不了客套一番,不会立即怒形相向。
姚文仲已经表明是白眉神魔的门人,年纪虽轻,辈份却与伏魔一剑水龙神这些人相等,因此客中少不了他一席地。
堂上的客座共有六席,其他五席恰好由伏魔一剑与四位涤尘庄人物就座。堂下,当然全是毕家大院有地位的人做陪客。
奉茶毕,水龙神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薛某初来乍到,还不知贵院到底出了些甚么意外。”伏魔一剑含笑向主人说:“姚小老弟总算冲薛某薄面,前来与院主当面说个明白,希望双方之间,能平心静气解决所发生的不幸事故。薛某不敢说干预,而是希望双方能够合情合理地处理,也许其中有误会,误会是可以澄清的,意气用事不是解决之道。”
“薛兄,这件事兄弟并不想闹大。”水龙神皮笑肉不笑,表现得颇有豪气:“姚小友年轻气盛,作事欠思量在所难免,兄弟不打算计较他在本大院闹事的责任,只要他公开道歉,放回掳走的金庭道长,不算苛求吧?”
“姚小老弟,怎么说?”伏魔一剑笑向姚文仲问。
水龙神表现得真够英雄风度,大仁大义宽宏大量,要求不但不苛,而且情至义尽,即使最不讲理的人,也无可挑剔。
“晚辈只能在此地向毕前辈道歉,不能公开。”姚文仲的口气相当坚决:“原因委实简单,毕前辈曾经派人到客店愚弄晚辈。至于金庭道长,晚辈问完口供之后,便让他走了。”
“毕院主,姚小老弟说院主曾经派人至客店愚弄他,这件事经过如何?”伏魔一剑真有仲裁人的风度。
“兄弟不了解,让他说好了。”水龙神摇头笑笑:“何谓愚弄,兄弟有如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兄弟迄今为止,现在是第一次与他见面。”兄弟所知,本大院的人,并没派出去接待江左以外的人。以薛兄来说,薛兄的船天黑后抵埠,带了贵庄的子弟,自行莅临敝院的,敝院还不知薛兄侠驾光临的事呢。姚小友,可否详说?”
姚文仲一怔,心中暗叫不妙。听这老狐狸的口气,分明把派假笑面虎的事推得一干二净呢!
但他势成骑虎,不得不把与假笑面虎打交道的经过说了。
果然,水龙神只说了四个字:胡说八道。
果然,伏魔一剑摆出了推官大人问案的面孔。
“小老弟,你说共去了四个人?”伏魔一剑问话的口气倒还平和。
“不错。”
“他们的姓名,除了一个自称邢铭新的人外,另一个是假笑面虎甘彪,另两个呢?”
“这……他们没通名。”
“哦!原来你并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
“你相信他们是毕院主派去的人?”
“这……”
“其实你并不能确定他们是毕院主派去的人,是不是?”伏魔一剑一连串紧逼追问,姚文仲根本无从作答。
“他们……他们说……”
“他们说是毒头陀马成派去的,要不要唤马成来对证?”伏魔一剑问的技术相当高明。
“晚辈相信他一定否认。”姚文仲毕竟欠老练,一急便愤然叫起来。
问案的爷们,最讨厌那些所谓咆哮公堂的人。伏魔一剑不是问案的官爷,但同样讨厌愤然大声说话的人。
“你怎知道他曾否认?”伏魔一剑阴阴一笑:“除非你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这是诡计!”姚文件更沉不住气了。
“毕院主,金庭道长回来了吧?”伏魔一剑不再追问,另起话题向水龙神提第二件事。
“没有。”水龙神坚决地说。
“派人找了吗?”
“不但本院的人在找,客院的朋友们都在找,如有下落,一定会有消息,金庭道长也必定前来说明所发生的变故,事实是迄今仍然音讯全无。”
“兄弟明白了。”
“薛兄明白甚么?”
“金庭道长失踪是事实。”
“对。”
“姚小老弟也承认他把金庭道长掳走的。”
“不错。”
“姚小老弟。”伏魔一剑向姚文仲笑笑,富于表情的面孔仍然一团和气:“你恐怕得花费一些工夫,来证明金庭道长健在的事了。你要知道,在人家的私室中掳走宾客,不但是江湖大忌,更是法所不容的事呢。”
姚文仲忍无可忍,推案跳起来。
“薛庄主,也许你认为这是巧妙安排的好把戏。”姚文仲愤怒地说:“在晚辈来说,却认为是世间最卑鄙无耻,最拙劣可耻的阴谋诡计,出于你们这种名满天下位高辈尊的人策画,真是丢尽了武林朋友的脸面,也让江湖豪杰蒙羞。言尽于此,告辞。”
“慢着!”水龙神拍案而起:“我要公道。”
“姓毕的,我知道你要的公道是甚么。”姚文仲咬牙说:“你要的不是堂堂正正的公道,你要的只是锐剑利刀。我姚文仲总算不虚此行,总算认清你这位江左第一号名人是甚么东西。今后,我将好好小心防着你,你最好不要太过猖狂,免得自掘坟墓。后会有期。”
声落,身形向下一挫,贴地疾滚下堂。
同一瞬间,伏魔一剑一把抓出。
假使姚文仲窜走或纵起,老命难保。
一声暴震,案与椅碎裂成屑。
天魔摄魂爪,地府双残的绝技,这位具有佛门无上神功的天下第一剑客,居然也具有这种可怕的魔道绝技。远隔丈五六,坚硬的案与椅分崩离析,比地府双残的功力更浑厚,更精纯,威力所及的距离更远。
一声长笑,一抓落空的伏魔一剑飞腾而起。
一抓落空,一扑也落空。
姚文仲折向贴地斜窜,不向外逃,反而窜向左后堂门快如电光一闪。
“哎……”挡在后堂口的两个大汉,狂叫着摔倒。
伏魔一剑倒纵而回,但已晚了一刹那。后堂口帘子轻动,姚文仲的身影已一闪不见。
“这小辈的遁形术火候尚差,但机警万分。”伏魔一剑拦住了水龙神:“不必追了,虽说他的遁形术不过尔尔,但贵院的人仍然留他不住的,在房舍中尤其难以追逐,必须在空旷处收拾他。”
全庄大乱,所有的人全都参加穷搜。
白费劲,没有人能发现比鬼还快的宝蓝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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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繁星满天,湖上看不见半星渔火,平时天一黑,湖上的渔火本来有若繁星。
水龙神的控制是十分彻底的,甚至往来的客货船也被禁止夜航,所以也看不到夜航客货船的桅灯。
如果有人怀疑土豪恶霸的权势,认为不至于像传闻般可怕,这人一定是大都会里的人,不知道小乡市恶霸土豪的本来面目。
土豪恶霸号称土皇帝,甚至比传闻更可怕,这些人有他自己的法律,其无法无天的程度,不只是可怕而已,那简直是洪水猛兽般恐怖。
这也就是古往今来,那些野心家们拼头颅洒鲜血,此起彼仆所争取的目标,一旦成功了,就可以做土皇帝,可以奴役势力范围内所有的人,连官府也得乖乖闭上一只眼,或者狼狈为奸,不然便有横祸飞灾。
水龙神是巢湖第一号豪霸,没有人敢不听他的号令,居然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姚文仲前来持虎须,其严重的程度可想而知。
姥山客栈的店东,在姚文仲三个人二更时分返店时,率领十余名店伙与仆妇,跪伏在院子里哭哭啼啼,请他们三人离店走路,要不就请他们动剑宰杀店中的人。反正他们不杀,毕大爷也会派人来杀的。
姚文仲不是铁石心肠的英雄豪杰,三个人乖乖提了行囊离店。
现在,他们倚坐在湖岸边听草坪中。他们必须躲躲藏藏餐风露宿了,全姥山不会有一家人敢收容他们。
“爷,你在想甚么?”坐在姚文仲身旁的雨露观音问。她是闯荡半生,见过无数光怪陆离事件的老江湖,本身就不是善男信女,所以知道姚文仲的感受,只是忍不住沉默,信口问问而已。
“想毕家大院。”姚文仲也信口说。
“毕家大院又怎样?”她追问。
“这里已经没有我留下的理由,不戒禅师与金庭道人已经对我没有作用,唯一不曾见过的人,只有一个崩山皮坚,恐怕找到他也帮助不大。”
“我知道,爷。”她喟然长叹:“这种寻踪觅迹的事。本来就是大海捞针似的希望不大,问题是,爷有点放不开。”
“怎么说?”
“爷既然想找令师的下落,又想在江湖扬名立万。”
“又有甚么不对?”
“可是,你的心态和作法错了。”
“请教。”
“其一,你必须知道,等你一旦成为可以左右一切的风云人物,只要放出风声,自然有人替你去追查。如果你成不了威震天下的英雄。那只有自已穷一生精力去摸索了。其二,江湖是大猎场,用性命逐猎,不是你死就是他人亡,你如果志不在求胜,爷,回家扛锄头种庄稼,本本分分向天地讨生活吧!”
“这……”
“根据第一项,你必须向成名的途径大无畏地迈进。根据第二项,你必须把对伏魔一剑怀有怯念的心态彻底摒弃,你必须有必胜的信心和毅力。”
“哦!你是说我……”
“人的名,树的影,伏魔一剑声威太大,你的心理受到威胁,所以你不曾与他交手。便心怀怯念一走了之。”
“我……”
“爷,信心与勇气,与你的志向是一致的。”雨露观音真诚地说:“如果你志在成为风云人物,与银衣剑客一样志在成为武林后起之秀的第一高手,你就有足够的信心与勇气,面对任何一位劲敌,但你丢不开寻师的心理负担,把寻师放在第一优先,结果当然一碰上像伏魔一剑这种声威显赫的人,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暂且回避、目前不是时候、时机未至等等不是理由的理由,来掩饰自已的怯念。过去你对银衣剑客的一而再忍让,就是这种心态在作怪。”
“你说,我该……”
“爷,向风云人物的途径迈进吧!只要你成功了,其他的问题皆可迎刃而解。”
姚文仲陷入沉思中,盯着满天星斗发呆。
“爷……”雨露观音碰碰他的手臂。
“我在想……”
“爷,不要想,要做。用大恒心大毅力去做,想会变成幻想,不切实际的。”
“我在想另一件事。”他眼中涌现坚定不移的神采,不再发呆。
“哪一件事?”
“伏魔一剑的剑术,就算比他儿子厉害神奥一倍。”
“那是不可能的,爷,主要的问题是驭剑的真力强多少,而非剑术强多少。”
“对。伏魔一剑被我发现他练有天魔摄魂爪。”
“在拼剑时使出,确是难防。”
“我想,我已经想出克制他的办法了。”姚文仲显得有点兴奋:“他知道我的遁形术很高明,不该急于抓住我,情急不顾一切用上了天魔摄魂瓜,暴露他的所学,也等于门户洞开,他已经输了一半。”
“你打算……”
“思路还没成熟,目前你让我静一静。”
“好的。”雨露观音整衣而起:“下半夜的警戒轮到我了,你好好歇息。”
在毕家大院接受招待的江左群雄,几乎全部出动,配合毕家的两三百人手,大索姥山每一处可能藏人的角落,穷搜姚文仲三个人的踪迹。
一天一夜,毫无所获。
第三天,也就是姥山江左英雄大会的前三天,按程序,这一天将有船只迎接在湖四周各县境,把前来观礼的天下英豪迎至姥山。假使没有天下群英前来观礼,江左群雄这次大会将毫无意义,等于是关上门自己人胡说八道而已,那又何必劳师动众开这么一次没有人看的会?
从湖四周各县乘船来的人真不少,毕家大院的宾馆闹哄哄盛况空前,仅这一件事,就足以为水龙神增加一倍的声望。
搜索姚文仲的事,不得不暂时减少人手,但并没放弃,仍有一些武功超人的亲信在外活动。
近午时分,九华山庄的人登岸,领队人赫然是庄主电剑梅涛,来头大得足以对涤尘庄构成威胁。
风云会的人分乘了三艘船,人数上百。领队人是会主霸剑功曹南门天宇,与少会主玉郎君南门大风。
可怪的是,南门灵凤不在其中,她与四侍女是晚一个时辰到达的,不接受华家的人邀请,迳自在姥山客栈落脚,向外声称她与风云会无关,她不是风云会的人。女生向外,她声称不是风云会的一份子,江湖人士不以为怪,甚至有些人认为是理所当然。
黑龙帮的人也来了,这些让天下人闻名色变的杀手,也不接受毕家大院的招待,在姥山村西面的湖滨设帐安顿,严密看守自己从巢县雇来的四艘小客船,划出禁区,不许外人接近。
负责警戒的人,虽在昼间也戴上仅露双目的黑头罩。负责与外人打交道的,是大副帮主醉雷翁雷超宇。
这位老杀手号称千碗不醉,白发如银一团和气,是黑龙帮专门负责外务。与外界人士公开打交道的全权代表。天下各地的风云人物,对这位一团和气的老杀手不算陌生。
南昌廖家的人数最少,老主人击衣剑没有来,主事人仍以廖巧巧为代表。
其他三山五岳的好汉,与及名门大派的英雄豪杰,正陆陆续续赶到。地主水龙神毕大爷的身价,因此而直线上升,从江左之豪地位,一跃而骤升至天下风云人物之林,他的目的达到了,得意自不在话下。
风云际会,是最近十年来轰动天下最盛的一次江湖群英会。
距会期还有三天,群雄分别展开活动,明暗之间紧锣密鼓进行。
协商、离间,收买、策反、结盟……各色各样的活动,明暗中如火如荼地进行。
姥山各处,都有人活动,或者寻幽探胜,或者邀三五故友找地方欢聚叙旧。
除了姥山村稍大的村落外,山四周还有五六座小村落与一些三家村倚水而居的渔户。山东北,有座巢湖神庙。西北,有包公祠。这两处地方,是游姥山的人必定光临的所在。
姥山村的东面是避风港,与村南的码头泊舟区,事实上已连成一线。再往东两里左右,是参差不齐的湖滨三脚区,称藏舟浦,当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