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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霍斯顿家族的长孙,他背负着别人无法承受的重任,他的未来早在他出生前就已经做好安排,不能有个人思想和感情,所有的作为必须以家族的权益为出发点。
若非父亲因母亲的死而对他怀有愧疚,今时今日他不会站在音乐舞台上挥洒自我。
即使他只剩三年不到的自由时光,但他从未后悔当时的决定,起码当他年老时还有属于自己的回忆,不致空白一片地回想自己曾做过什么,两眼茫然的仰视蓝天清算一生的对错。
他很清楚他们仍在暗中操控他的作息,不让他养丰了羽翼展翅高飞,浪费与生俱来的经商天分。
与茱莱儿的婚姻便是一着暗棋,他们迫不及待的想在他十年期限届满之际先掌控他,免得离巢的倦鸟不思归返,坏了原先拟定好的完美计划。
“求求你别再说风凉话了,我一个头两个大了,打不定主意要如何善后。”失去控制算是小事,他比较担心此刻萌生的杀人欲望。
主呀!我有罪,我要向你仟悔。麦修意志薄弱的在胸前画个十字,请求天主赐给他自制的力量。
“拿块白布覆上,当她已蒙主宠召如何?”脑中一浮起此念头,蓝凯斯惊讶自己还有逗趣的一面。
无力的望望他,麦修的心口直淌血。“演奏会上放具尸体合宜吗?”
怕是无人逗留,一哄而散。
“如果我的演奏技巧够精湛,相信没人会注意她的存在。”先决条件是他能完全不受她影响。
“这个笑话不好笑,你省省吧!”麦修深吸了口气看向内翻了个身的展青梅,眉宇打了三十个结。“我看我还是请她离开好了。”
免得真上了艺文版头条,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话。
“她有票。”不知为了什么,他倒不愿她消失得太快。
是那头墨黑的长发让他有了眷恋吧?他想起自己多情的母亲,相片中的她也有一头令人神往的及腰黑发,虽然他没机会认识她。
一个勾起他无限哀伤的母亲。
睨了他一眼,麦修握拳在鼻前挥了一下。“不要阻止我使用暴力,我知道她有票。”不然她也进不来。
“十倍价钱让她退票吧!”至少她可以找间饭店休息一晚,不必“累”得屈就自己睡在不及身长的绒布椅上。
“十倍?”这未免太便宜她,要换了别人早赶她出场。
“你有意见?”
“我哪敢有意见,只是给得不够痛快而已。”要不是他的教养不准许他打女人,否则她会死得很惨。
要是没有音乐素养就别来丢人现眼,瞧她睡成那样还算是个淑女吗?简直是乡下跑来的野丫头,优雅的礼服全让她睡皱了。
偌大的音乐厅有谁像她这样倒头就睡,没规矩就算了还制造脏乱,神圣的音乐会还自备低俗的饮料,根本是来闹场的。
麦修心不甘情不愿地由后台走出,趁乐迷尚未回到座位前准备摇醒她,口中的抱怨不曾断过。
但是他手刚触碰到微露的香肩,另一道身影早他一步的抱起沉睡的展青梅,低视一眼,微露令人费解的目光,接着不发一言地将她抱回私人休息室。
“喂!你在做什么?别给我添麻烦。”怔了三秒钟,麦修立即回神的追上去。
“中场休息时间结束。”蓝凯斯风马牛不相及的说道。
“对。”那又怎样。
对了对表,麦修发现已有人潮陆续回座,放低音量地向他索讨一个交代。
“你想让她上头版?”蓝凯斯轻轻放下臂弯的睡美人,神情出人意料地少了冷漠。
或许是她的外表看来柔弱得像是需要特别照顾,触及他心头最后一块柔软地,违反平时处事风格地将她留下,不愿她受到伤害。
“是有几分道理,可是不像你的作为。”他的行为反常得令人不安。
“你质疑我的动机?”一回身,蓝凯斯的表情冷淡得没有音乐家该有的丰沛情感。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保护她,只知他的心告诉他应该这么做,不然他会有所遗憾,终身也难以弥补。
“是的,我很怀疑你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麦修严肃地予以警告,不想把事情越闹越大。
蓝凯斯眼眸闪动着金光,“我会有分寸,你操太多心了。”
冷然的笑很灰涩,他望向沙发床上沉默的倩影,无形的压力席卷而来。
十年自由,对他而言是多么难得,他却仍有被绑住的感觉,双翼难展飞不高,时时刻刻受监控没有自己,惟有音乐能让他暂时逃开。
但没人比他更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的自由不过是想象出的假象,只为引诱他一步步走向布好的陷阱,回头无望。
“蓝,不需要我提醒你吧!你的婚期是在十月。”在这节骨眼上要谨言慎行,避免惹出更大的风波。
蓝凯斯为之失笑地不以为然。“你以为我对她有兴趣?”
中等姿色的她还不足以引起自己收藏的意愿,只是看得顺眼罢了。
“总要预防万一嘛!你这人老爱不按牌理出牌,身为经纪人的我不得不小心谨慎。”未雨绸缪也是他工作范围之一。
因为两人实在认识太久了,自己对他的想法多少有些了解,虽然无法完全摸透他这人的古怪性情,但基本的喜好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出色的外表遗传父系这方面较多,但孤傲的思考模式则偏向东方,对母亲不被家族接受而枉死一事始终不能谅解,耿耿于怀父亲的薄情。
不爱任何人也拒绝爱他的人接近,孤立自己的世界自成一人城堡,允许朋友的探访却不主动关怀。
通常越是内敛的人越容易堆积如火山一般浓烈的情感,平常看来拘谨疏远,不愿与人亲近的模样,然一旦引爆将是不可收拾的惊天动地。
光是听他的音乐就不难发觉他是一名深情男子,只是尚未遇见引燃热情的那根引线,所以寄情在小提琴上填补一时的空虚。
他当然乐见好友能寻觅一份真爱,可是蓝凯斯毕竟不是自由身,家族赋予的使命仍对他有所限制,他要负责的对象是他未来的妻子和庞大的家族事业。
而眼前的“意外”来得太突然了,自己怎么能不多加以防备,好确保这个“意外”不会成为真正的意外,为已定的未来投下变数。
何况茱莱儿是他的表妹,姨父、姨母的托负他不敢掉以轻心,只得当起双面间谍顾全两方。
“你想多了。”
蓝凯斯面无表情地走过他身前,取来价值百万美金的小提琴从容上台。
如雷的掌声因他的出现而响起,震耳欲聋。
钢琴声先起。
“希望真的是我想多了,你别辜负大家对你的期望。”幽幽的扬起一声叹息,麦修和众人一样沉醉在悠扬的小提琴声中。
睡得香甜的展青梅梦见一场婚礼正在海芋田举行,随风飘起的白纱与万千海芋连成一色,带来纯白的美丽幸福。
她看见父母喜极而泣的泪眼漾着不舍,比花还艳的伴娘生气的踩着脚,气新娘子不顾道义地先她一步把自己嫁出去。
梦中的她笑了,将手里的花束往后抛,满脸喜悦的依偎看不清脸孔的新郎怀中。
她知道自己是幸福的,因为她拥有真心爱她的男人,所以她开心的握住许诺爱她一生的人的手,不肯放开的沉醉香浓梦乡。
浑然不知她的生命将起重大变化,心中所想的都将实现。
※※※
“咦?她又跑哪去了,怎么去了一趟化妆室就不见人影了?”
喃喃自语的殷玫瑰不解的看看左右,甚至还优雅的弯下腰寻找好友的踪影,生怕她睡沉了跌下椅子,席地而眠的连累自己出丑。
其实她一点也不担心她会迷失或出事,她是傻人有傻福的最佳例证,在变态的青梅竹马的蹂躏下还能侥幸生存,足见她生命力和蟑螂一样旺盛,没有任何东西消灭得了。
不过她还是装装样子聊表关心,免得那个没水准的女人怪她不够朋友,只记得聆听偶像的小提琴琴声。
蓝凯斯。霍斯顿真的好帅哦!身形挺拔,五官深邃,贵族般忧郁的冷然气质透出一丝不凡,叫人忍不住芳心颤动地想去亲吻他性感的薄唇。
尤其他刚刚还深情的看了她一眼,迷人的双瞳让她有触电的感觉,浑身发麻地想贴上他健壮身躯,好体会接近死亡之快感。
只是为何一眼之后他就提前下台,害她编织到一半的美梦当场破碎,很不是滋味地将趴在肩头打呼的笨女人推开,一定是她的穷酸气带衰自己,不然他不会沉下脸走开。
女人要维持友谊可真不容易呀,即使品性糟糕得令自己不忍卒睹,还是勉强接受她罂竹难书的缺点,谁叫自己对受虐的小动物有泛滥的同情心。
“等等,她不会偷偷跑回车子找老周要钱吧!抱着装钱的纸袋傻笑不已。”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的殷玫瑰表情一恶的低咒两句,拿起手机拨了几个熟透的阿拉伯数字,欲询问她家的司机看有没有可疑人士出没。
但手机一直收不到讯号,她气恼地直埋怨展青梅无情无义。居然在答应了陪她一起欣赏音乐后,做出半路放她鸽子的可恶举动,她非拆了她的骨头不可!
啊!偶像又出来了,殷玫瑰的心充满蜂蜜的滋味。
好友的死活在小提琴声流泻一室时荡然无存,殷玫瑰忘我地卖力鼓掌,两手红肿的不在乎丢不丢脸,一时意乱情迷的高呼偶像的名字。
所以很不幸地,她果然沾上好友的霉气被嘘了几声,难为情的捧着通红双颊匆忙离去,怕被熟人认出她是殷家的女儿。
第4章
“你要雇用我当你的私人助理!”
太高兴工作有了着落的展青梅忘情地拥抱她的新雇主,兴奋的心情毫不掩饰地表现在脸上,眉飞色舞的感谢老天给她一条生路,没让她断粮。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觉醒来会有这么好的事等着她,月薪五万还提供食宿,置装费另算,且工作上所需的花费可以凭发票报公账,简直跟做梦一样不踏实。
自从她去了一间莫名其妙的居酒屋之后,好运似乎源源不绝地朝她涌来,心想事成的一口气解决她最烦恼的两件事情,让她心头一轻,不用再烦恼往后的日子。
奢望了好些年,她终于能搬离与段家为邻的透天厝了,加盖的三层楼房虽然住得很舒服,可是两家人自以为是的撮合还真叫人吃不消,照三餐叮嘱地没一顿遗忘,逼得她快疯了。
果然风水轮流转,忍耐了二十四年也该轮到她转运了吧!早早搬家脱离苦海,也省得她镇日提心吊胆,担心哪天一起床就发现自己一身白纱礼服,鞭炮声不断的被迫嫁给隔壁的段竹马。
不过这一切是真的吗?感觉有点不太真实,美好得像是一场梦,展青梅下意识的用手掐自己的脸颊。
要是她在睡梦中被钱砸死的话,大概也会含笑九泉吧,起码她不必再受恶邻骚扰,得以获得真正的平静。
“你不痛吗?”
头顶传来好听的低沉男音,犹自沉醉在喜悦中的展青梅开心的摇摇头,wωw奇Qisuu書网完全出自自然反应而非大脑的指令,灵魂飘浮在半空中还未归位。
她还在考虑是梦或是现实,通常梦以外的世界比较残酷,没必要急着回到现实唉声叹气,悲悯自己的命运乖舛,温热的肉体好有安全感喔!
唔!硬硬的,非常结实,不像老爸松松垮垮的赘肉如鸡皮一般,掐起来没有弹性,而且皮肤干得如失水的陈年老柑。
“够了吗?你检查得够彻底了。”健康检查都没她仔细。
“咦!谁在说话?”怎么有一股热气直往她脑后喷,近得闻得到浓浓的麝香味。
“先是掐自己的脸颊不知痛,接着又恍惚得认不清身份,我真怀疑是不是请错了人。”她满二十了吗?
头一抬,展青梅望进一双犹如狮子般的眼。“啊!老板,你长得好高。”
套句奶粉广告词,像大树一样。
“不是我高,是你生得娇小,还有叫我蓝凯斯,别称呼我老板。”他不习惯老板这称谓。
“蓝凯斯?”她语调轻柔的低唤,听来有股娇慵的甜腻。
“你睡饱了吧!”一脸迷糊的样子像是没清醒。
“睡饱了、睡饱了,一听有高薪的工作我哪敢再睡,万一把机会睡掉我上哪找这么好的差事!”她又不是贪睡虫,只是不敢相信她真的鸿运当头。
一听蓝凯斯浑厚有力的声音,展青梅养的瞌睡虫全跑光了,神采飞扬地恢复上班一条龙的精明,两眼有神的展现过人活力。
“月薪五万不算高薪,跟在我身边,工作并不轻松。”他已经开始担心她无法负荷沉重的工作量。
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一见到她睡得无忧的笑脸,居然忍不住伸手抚摸她薄细的脸颊,想知道她做了什么好梦,为何连睡梦中都露出令人心动的幸福笑靥。
冷不防漆黑双瞳蓦然睁开,一时间冲进他来不及关上的心房,让他心柔软的想留住她。
一听见她刚失业正要找工作,他没多想地要她接替精通七国语言,目前因车祸而住院的助理的工作,完全不在意她是否适任。
以一个会在演奏会上打盹的人而言,她实在不合格,若是每回他一上台她便昏昏欲睡地托着下巴睡觉,那他实在不知请她来干吗。
可是他还是偏颇地点了她,忽略她天生的体形不够雄伟,与他魁梧的男助理一比,有如美洲野牛和台湾梅花鹿不成比例。
“老板你大可放心,我这个人什么苦都能吃,绝不会拖垮你的。”她信心满满的向他保证。
“嗯!你叫我什么?”面一寒,浑然天成的气度不怒而威。
展青梅愣了一下连忙改口,“蓝凯斯,我的能力绝不亚于男人,只要给我机会,一定能令你满意,我可是经过二十几年的严格训练。”
“二十几年的严格训练?”他以严厉眼神审视她没肉的纤细身形。
她大概连掐死一只蚂蚁的力道都没有。
“别以为我在说大话,我有一个非常恶劣的邻居。他以欺压我为活着的惟一目的。”她一直这么认为。
打从那个段竹马可恶的一脚踩坏她辛苦做好的泥娃娃,两人的仇就结下了,至死方休。
“邻居?”有谁会以欺压他人当生存目标,可她深恶痛绝的表情不像做假。
“提起来就伤感情,不提也罢,噩梦一场。”她像想起什么似的非常紧张地捉住他羊毛外衣。“老板……蓝凯斯,你真的要雇用我是吧!”
看了看她洁白的纤指,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我不习惯说假话。”
也就是说偶尔为之,必要时他能欺瞒所有人,包括自己。
“这不是梦?”她又掐了自己一下,证明非处在梦境之中。
“梦会有真实感吗?”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他差点伸手抚摸她微红的掐痕。
她对他有某种程度上的影响,让他放不下心地想多看一眼,看似天真却带有几分憨气的世故,没有所谓的男女之别。
瞧她此刻的举动就不像一位成熟得体的成年人该有的,她双眸明亮得看不见一丝被世俗污染过的杂质,没有算计、爱慕,纯净得如野地的小白花,让人看了心情舒畅。
有多久没见过纯然的信赖,她所要的简单明了地写在脸上,不用花太多心思便能一眼解读。
或许这是他容忍的原因吧!他要的就是这份单纯。
“不一定,我没做过这样的梦,我已经倒霉很久了。”从她投胎在老妈肚子里那天起。
表情惨淡的展青梅正用她无依的眼诉说悲惨的一生,倏变的无奈神情挑动他心底的一根轻弦,他不由自主的柔和了脸上刚硬线条。
“不是梦,我是真实的。”他不会让她继续倒霉,梦也能成真。
“条件不变吧?”她的沮丧是一时的,很快又恢复活跃的神彩。
“你是指月薪五万?”是少了点,日后再加些名目为她调薪,她的工作内容并不轻松。
钱很重要,但是……“不,我是说提供食宿的福利,我迫切的需要。”
不然她真的会被推入火坑。
原本她打算接受玫瑰的好意搬进豪宅暂居,在找到工作前先在她家窝一段时间,反正她钱多,家里又空着一堆房间无人使用,她算是做功德帮她整理蒙尘的昂贵家具。
不过一想到玫瑰那书呆子大哥和无花不摧的二哥,她的心当下凉了一半,他们似乎对小家碧玉很有胃口,老是籍着各种理由接近她。
并非她不识好歹摆高姿态,而是她真的对他们没有感觉,一个太闷、一个太花,她若一头栽下绝翻不了身,门户之见根深蒂固的殷夫人早视她为眼中钉,摆明了不欢迎她来高攀。
何况她还有个除不掉的背后灵、灾星,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她不愿把惟一的好朋友给拖累了。
拜段祸水所赐,除了不信邪的玫瑰外,没几人敢和她做朋友,他想尽一切办法孤立她,让她不得不向他求援,成为他欺凌的对象。
“你不担心我是披着羊皮的狼,对你有所图谋?”她的信任太直接,让人想去摧毁。
脑中浮现恶念的蓝凯斯轻抚她乌黑的发,眼神因指间的柔顺转为黯沉。
偏着头看了看他好看的五官,展青梅笑如春风地温暖寒冬过后的大地。“我一没色,二没财,又没什么特殊才能,你能图谋我什么?”
“你的心!”脱口而出,他惊讶的怔愕片刻,神情复杂的抿紧薄唇。
“嗄!你说什么?”刚才有蚊子叮了她一下,嗡嗡地吵得她不能集中注意力。
冷静的放下手,蓝凯斯内心严苛的挑剔她的不完美。“没什么,你几时可以开始工作?”
或许拉开距离他才能好好地想一想,为什么平凡如她能干扰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没有一丝预兆地受她牵引。
她不美,也不优雅,甚至缺少女人该有的高雅端庄,个性冲动直线思考,与他平时往来的女人大不相同。
无法定位是他此时的感觉。
女人对他只有两种意义。一是工作上的需要,一是生理的发泄,他所接触过的非美即艳,气质一流,皆是上品,满足他视觉上的享受。
不过她却成了例外,动摇他对小提琴的专注,分心地注意她连连打哈欠的细微动作。
“现在。”打铁要趁热。
“现在?”她会不会太急促了点。
“没办法,我家是个大火坑,不赶紧跳出来会被烧成灰烬。”逗趣的挤挤眉,她生动地表演水深火热的情景。
嘴角微扬,蓝凯斯似笑非笑的低头一视。“我不是灭火器。”
“呃!这个……”她微窘的笑笑,像是打翻牛奶的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
突起的咳嗽声打断两人忘神的交谈,他们很自然的望向倚在门边的肃然身影,不知此刻的画面有多暧昧,引人妄加揣测。
“你还要抱着他多久才肯放手?”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