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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太极-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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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的掩盖不住青春的荡漾,是小康。

    陈文正有一点意外和激动,他站起身把小康的行李接过来放到行李架上,示意
小康坐下。

    “我打的从高架走,本想快一些,没想到堵车,等我到大钟下,我就知道我输
了,不过我想还是要来。我买了一张软座票就上来了,总算找到了你们,你们不会
嫌弃我吧?”

    陈文正没有说话,在小康没来之前,他却实有些遗憾,他觉得这个赌打的太荒
谬了,更荒谬的是他又利用他们两人来赌自己,他怎么了?他还是那个河南来的陈
文正么?他还是那个武功高强懂阴阳太极八卦的陈文正么?他还是那个风度翩翩周
旋于客户之间的陈文正么?他变了,自从遇到小康和小光,他完全变了,他堕落了?
他居然有勇气上黄山,他辞了一切,难道这是他想要的新生活?他紧紧地握着小康
的手心里一团糟说不出话来。

    小光见状,他怕了小康胸口一巴掌:“我们是铁哥们,文大哥一直在想你呢?”

    小光和小康又恢复了昔日的友好和欢快的本性,陈文正受到了感染,既来之,
则安之,现在似乎没有退路,他反正已无所牵挂,他暗下决心,希望通过黄山之行
实现新的自我,他再也不想让假面具一直这样带小去,他似乎作出了选择,以一个
武功高手的姿态去迎接个社会的挑战。他让小康坐下,三人挤在了两人的位置上。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黄山奇异险要的风光使三人暂时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他们比竟都是朝
气蓬勃的年轻人。他们比起了武功,小光和小康不分伯仲,陈文正明显功力深厚,
开始不久已远远超出他们,他只能停下来拍拍照,喝口水,或和沿路的小贩讨价还
价。

    他对两个小伙子说:“你们还不如送货的山民和抗滑干的农民,你们天天在健
身房练的一身好肌肉,但没练内力,所以爬山就不行。”

    小康说:“文大哥你并没教我们吐纳练气,你是从小练的,我们当然跟不上。”

    “既然如此,就不比了,我们慢慢走,反正今晚住在山上,多拍些照片,看看
风景。实在走不动可以坐缆车,明天下山才是真正难呢?”

    小光和小康坚持要爬上去,坐缆车太对不起自己了,难得的锻炼机会,其实他
们要比一般游客身手敏捷多了,只是与陈文正相比才显逊色。

    他们一路观赏着奇松,怪石,云海,在各式各样的温泉里嬉戏,在这里可以看
到百年松,冷杉,银杏,中国胶皮糖香树,樟木和冰川时代的古树遗迹;这里怪石
星罗棋布,有“仙人指路”,“南海十八罗汉”,“童子拜观音”,“飞来石”等;
这里漫山遍野开满了杜鹃,美人花,茶花,李树花,百合花,紫薇花。陈文正最喜
欢百合花,它散发着一种特有的略带苦味的香味,他采了一朵放在了皮夹里。

    小光和小康早已融入大自然的绚丽怀抱里,小康还朗朗地背了一首李白的诗。
他们目不暇接,到处拍照留念,三人忘记了烦恼,忘记了约定,忘记了不愉快的过
去。

    忽然小康指着远处的两棵迎客松兴奋地嚷道:“文大哥,快看那,那两棵树联
在一起哎。”

    陈文正顺着小康所指的方向望去,两棵挺拔的青松联根屹立在悬崖峭壁上,一
高一矮,仿佛一对情侣:“那是连理树,一棵是雌树,一棵是雄树。”

    小光大声反驳:“两棵都是雄树。”

    小康拍了小光肩头一下:“文大哥说的对,一棵雌树,一棵雄树,才叫连理树。
两棵雄树怎么能叫连理树呢?”

    小光哈哈大笑,几乎直不起腰来:“那我们以前算不算?你和文大哥又算不算?
难道我们不是两雄,你是雌还是我是雌?帮帮忙,朋友!我看你给文大哥惯坏了?
脑子不知哪去了?”

    陈文正也被小光逗得大笑起来,小光直爽豪放的性格和武术是相通的,他比陈
文正勇敢,似乎他才是武林高手,傲笑江湖。小康推了小光一下:“去!去!去!
你是捣浆糊!”

    他们三人躺在“醉石”前修息了一下,据说李白游览黄山来到这里,看到如此
优美奇异的风光他喝得酩酊大醉,绕着这块巨石大声歌唱,最后这块石头也和李白
一齐醉倒在地上,文正多么希望他也能醉倒再也不用爬起,他几次想对他们两个说
对不起,可话到嘴边缩了回去。

    晚上他们夜宿月屏楼,由于白天太累,小光和小康已很快打起了呼噜,陈文正
听着窗外树叶在夜风中摇曳的沙沙声,忍不住起来看了看他们,两人睡得很熟,小
光的一条腿还压在了小康的胳膊上,两个人都只穿了一条短裤头,毛毯已被踢到床
下去了,他检起毛毯替他们盖上,他们还是大孩子,他想。

    他坐在地毯上打了个坐,家传心法很有效,很快他进入状态,只觉脑子嗡的一
声,他感觉身子已飞出了窗外,他飞呀飞呀,飞到了一坐城市,他进了一家家门,
有个年轻英俊的小伙来迎接他,好像是小康,他和他上了床,一会这个小伙又好像
变成是小光,陈文正道自己走火入魔了,他想逃跑已来不及,只觉得那一股热东西
就要从那玩意里喷涌出来猛然间他看见他父亲带了大师兄手里拿了绳索来捉他,他
一下子吓醒过来,暗暗叫声惭愧,庆幸自己没有失了元神。

    他重新回到床上,练功是不行了,好在他底子好,放松一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向天都峰进发,他们拾阶而上,天都峰很陡,有的地方只能紧贴着
山崖,手足并用拉住铁索匍匐上前才行,越往上,铁索上挂的锁就越多,这叫同心
锁,是那些年轻夫妇和情侣永结连理的象征,当然也有些是同志挂上去的。

    小光和小康的背包里也各有一把锁,只是他们互相都没告诉对方,也没向陈文
正吐露,他们都想爬到鲫鱼背时再拿出来与陈文正一起挂上,到时看陈文正接哪一
把他们就心中有数知道陈文正喜欢谁?

    在他们的前面有四个大学生,看来也是结伴来的,这四个学生体力要差一些,
所以陈文正很快就超了上去,小光和小康不甘示弱,他们也准备超这四个学生,天
都峰的路就够一人上一人下,两个毛头小伙子,身材本来就魁梧,再加上一较劲,
就撞着了这四个学生中的一个,只听一声尖叫,那个学生被撞出了路,手挣开了铁
索,眼看他就要滚下山去。

    见此险情,小光一把伸过手去,正好拉住了那位同学的脚脖子,但他也被拖出
了那条路,小康见此情景,一面大叫“文大哥”,一面一个猛扑抱住了小光的双腿。
三人尖叫着滑下山去,其他游客也是齐声惊叫。

    这时,只见陈文正双足一点,几个起落,他已到了他们三人的下方,他在一霎
那间连接三人,止住了他们下滑的势头,周围是一片寂静,约过半分钟后,不知是
谁带头,周围的游客报以热烈的掌声,那位同学的伙伴们也已赶到,他们连声向陈
文正道谢。

    陈文正看了看小光他们的伤势,还好只是一些皮外伤,他取出一些药粉替他们
敷上。又给这位同学看了看。这位同学留着长发,穿着休闲的浅黄色的外衣,一双
明亮而清晰的大眼睛,陈文正注意到这位同学与小光他们相比要瘦弱一些,但同样
散发出一股让人挡不住的朝气,更是小光他们不具有的,他在朝气后面还有一种灵
气,看得出他很聪明。陈文正打心眼里暗暗称奇,天下如此之大,他却能接连而三
碰到如此清秀轩的人物,不能不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真是上天的按排了。

    小伙子很大方,伸出一只手给他:“谢谢你大哥,我叫阿陶。”

    陈文正迟疑了一下把手伸过去:“陈文正。”他只觉得对方那瘦小白晰的手比
他这把断金切的手还要有力,就在握手的一刹那,一股电流“唰”地流遍了他的全
身。

    陈文正不敢往这方面多想,他回头搂了搂小康和小光说:“今天你们两个中间
无论谁出了事,我也就不回去了。这里很险,我们手拉手,上面的人拉下面的人一
把,再扶着铁索上去。”

    小康很动情地说:“文大哥,刚才一刹那我想我完了,你现在这么说,我觉得
死了也值得。”

    那位同学看着陈文正他们三个,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没说出来。

    经过两个小时的攀登,他们终于到达了鲫鱼背,鲫鱼背名负其实,象一条大鲫
鱼卧在海拔1800米的天都峰顶,它有几十米长,只能容纳一人通过,两面用铁索栏
杆栏住,往下两边都是光溜溜的万丈深渊,要是刚才一幕发生在这里,那肯定是粉
身碎骨,尸骨难寻再有几个陈文正也不顶用。

    从这里遥看东海,群山巍峨,云海茫茫,气象万新。

    大家是忙着拍照留念,那位同学坚持要和陈文正合个影,他挽住了陈文正的胳
膊,头微微地靠向陈文正的肩头,这时陈文正除了听到自己胸口“扑通扑通”的心
跳外其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小康嫉妒的眼睛象两把锋利的刀,他看着这位同学,在心里说,你别臭美,文
大哥他是我的。小光则很乐意帮他们照相。

    照完相,陈文正和这位阿陶轻声交谈些什么。小光和小康在翻他们的背包,小
光的背包在刚才出事时已划了个大口子,看来丢了一些东西,小康的背包则是拉链
早已松散,东西已掉了一半,刚才由于太险,他们没有顾得检查背包,陈文正问他
们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两人的眼神都有些异样,小康甚至显得很无奈,他用拳头
捶打着自己的脑袋,陈文正安慰他们人没事就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丢了几样东
西就算了。

    小光说:“文大哥,难道你真的不懂吗?我们都带了一把锁,本来让你挑一下,
我们要和你把这把同心锁锁在鲫鱼背上,可现在一把锁都没了,我们觉得好遗憾。”

    陈文正好一阵激动,他不露声色,说实话,他很难取舍哪一个,但他不可能再
与他们保持这种三角关系,他忽然觉得他应该退出,本来他们就是一对,为了个赌,
倒弄假成真了。再说他遇到阿陶后,他发现他与阿陶有一种神交的感觉,他觉得与
阿陶在一起很自然,而且也有那种冲动,但他觉得发生了他与小康和小光他们的事
以后,他已毁了自己的前程,他不可能和阿陶有什么结果,他眼睛眺望着远方,思
绪是象滚动的车轮,止也止不住。

    这时阿陶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锁:“嘿,两位同学,我还有一把,如不介意,把
我的这把锁借你们。”

    小光和小康理也不理阿陶,陈文正同意:“今天我陈文正对着大山发誓,你们
两个我谁也不偏谁,我们就和这位小兄弟来个天都峰四结义。”


                                   五

    时光如电。新年元旦的灯笼还挂在上海虹桥国际机场的大厅里,陈文正正在和
两个穿了一式夹克牛仔看似双胞胎的小伙子告别,他们长的是那么相像健美,也许
只有他们的父母才能分辨,他们正是小光和小康。他们和陈文正一一拥抱,目送陈
文正走进出关处,在通过边检后,陈文正再次回首,向紧贴在玻璃墙外注视他的两
人挥了挥手,再见了,朋友,多珍重。

    在飞往加拿大的飞机上,陈文正要了一份报纸。

    这时只听有人轻声问了一下:“你是文大哥吗?”

    陈文正很惊奇,抬头一看,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是阿陶。

    “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自从黄山结义后,我写过好几封信给你,可从没收到你的回
信,我想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怪,我一直盼望能再见到你。”

    “哦,对不起,我想给你回信,可没勇气,你不了解我。”

    “我了解,天都峰上的事,我看得出来。不过谁一生中又不犯些错误呢?不要
对自己太苛刻,要相信自己的判断,更要对自己有信心。我也一直在寻找,我想我
们能同系一把锁是命运的安排。”

    “你去读书?”陈文正想换个话题,他真的还不具备足够的心里准备,去加拿
大本来是对命运的一种逃避,可谁又想到会再次遇见阿陶,尽管飞机上的邂逅有些
使他相信命运的神使鬼差。

    “是的,我得到了多伦多大学的奖学金。”

    “我去满地可,我办了移民,满地可有我一个亲戚在那里。”

    他们坐在一起,一点困意也没有,阿陶靠在陈文正的一侧听陈文正讲他怎么练
武,怎么读大学,怎么与客户打交道,他想把他与小康和小光的事也讲出来,可想
了好多次终于又咽回了肚里。

    阿陶沉浸在与陈文正的偶遇中,他忽然轻声背诵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
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刚柔相摩,八卦相荡,变在其中矣,阳极变为阴,阴极
变为阳。天地相邻…”

    陈文正吃惊非小,他接下去背到:“天地相邻,阴阳配合,而生成之道存乎其
中,故五行之化无乎不在,你是谁?怎么会《筋经内丹功》的口诀?”

    阿陶很坦然地笑了笑:“文大哥,你以后教我太极拳好不好?我怎么知道《筋
经内丹功》的口诀并不重要,关键是阴阳在不同的时间空间里是会转换的。你说是
不是?”

    好个阿陶,他要比小光高明,甚至比陈文正高明,他怎么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
心。

    飞机进入加拿大领空。陈文正从舷窗向下望去,他想起毛主席的《沁园春。雪》,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那是一个冰雪
的世界,逃避看来也不能解决问题,就象这茫茫白雪,无疑是给逃避者一种艰难的
暗示。

    飞机开始下降,多伦多机场跑道上都是雪,只有航标灯在飞雪中或隐或现。

    出了关,陈文正和阿陶道声再见准备去转机,阿陶则坚持要送陈文正。

    “转机还有好几个小时,不用送了,记得给我发email,自己多保重。”

    阿陶点点头,他取出一张照片给陈文正,那是他们在黄山上的合影,照片背后
贴了一朵白里黄的百合花。

    陈文正目送阿陶依依不舍出了机场。

    他等在托运行李处,手里拿着那张散发百合花香的照片,想起阿陶关于阴阳的
理论,若有所悟。这时已轮到他办理托运,他忽然问到:“请问哪里办退票?”

    阿陶正在门口孤伶伶地等着机场的班车,忽见陈文正已推了行李微笑着迎面走
来,阿陶兴奋地跑上前去,把陈文正的行李搬过来和他的放在一起。

    雪越下越大,昏沉沉的,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哪是路,他们稍稍靠近了一
些。

    他们等待着下一次班车。

 (1999年4月24日完成于加拿大麦吉尔大学;欢迎来函评论 f_mcgill@hotmail )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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