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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地 作者: 莱蒙特-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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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应当把这条头巾戴在头上,它很难看。”

  “你真有意思,卓霞,还注意这个。”

  “可是,啊!”她把她的屁股在凳子上磨得直响,同时用手捻着她的非常漂亮的鼻子,这鼻子的两个鼻孔很小,分得很整齐。过了一会,她又站在墙上挂着的一面小镜子前面,开始梳起她的头发来。

  “我的卓霞!你越来越漂亮了。”

  “是的!我们纺织厂的经理、年轻的凯斯勒昨天也这样对我说过。”

  她爽朗地笑起来了。

  “为此你很高兴?”

  “对我来说什么都一样。所有的轻薄汉对我都这么说,我不过一笑了之。”她表示轻蔑地说道,她的嘴也气得发红了,可是从她感到满意的明朗的脸上表情来看,这种赞扬是使她高兴的。

  她说了许多关于女工、工厂、工头、经理的小事,后来又帮助亚斯库尔斯卡侍候孩子脱衣睡觉,她很善于逗引孩子们,因此他们都围在她的身边,事事依赖她。“你知道吗,我把我的风帽和两件外衣卖了,星期六就会有钱。”

  “天主给你付钱,卓霞!”

  “什么!你可以多做几件这样的外衣,可是要漂亮一点,我可以向我们的人推销。”

  “谁买了风帽?”

  “我傍晚在办公室里给年轻的凯斯勒看了后,他把它拿回家去了,还说这是他母亲要买的。他没有把帽子拿去做生意,这是个好小伙子呀!安托希!我们去年在玛尼亚家里跳舞时见过他,你还记得他吗?”

  “还记得。”他高兴地回答道。

  “今年五月,工厂会组织所有的人郊游。我们到鲁达去吧,在那里,妈妈甚至可以走在前头,我要和爸爸一起去。尤焦,你们星期天玩了没有?”

  “玩了,可是阿达希不在,他在家吗?”

  “说他干吗!他已经一个月不在家了,他好象经常在斯帕策罗瓦街上的那些太太们那里,可这都是一些轻浮的女人。”

  “你不要这么说,卓霞。我很了解瓦平斯卡太太和斯泰茨卡太太,她们是正派人。她们就象我们一样,破了产,现在在艰苦地劳动。”

  “我不知道。妈妈这么说过,可是妈妈有时说谎,因而事情就搞不清了。她常爱咒骂这些太太,可能阿达姆经常在她们那里的关系。”

  阿达姆就是马利诺夫斯基,这个淡黄头发绿眼睛的男人就是卓希卡的胞弟。

  “爸爸上晚班吗?”

  “可不是!烟囱从晚十点到早六点是冒烟的。”

  “妈妈知道吗?”尤焦开始说话,“今天中午我在皮奥特科夫斯卡街遇见了斯塔赫·维尔切克,他是风琴师的儿子,我在六年级读书时,给我补过课。你记得他吗?在我们这里还度过假。”

  “他在罗兹干什么?”

  “我不知道。他说他什么都干,现在在铁路上供职,可是他还在干一些别的事。他有马,用来把煤从车站运到工厂。他在米科瓦耶夫斯卡街上还有一仓库的木头。他好象利用兹盖尔斯基工厂的剩余物质还在华沙开了一间商店,他还要我到他的商店里去当伙计。”

  “你对他是怎么说的?”

  “我断然拒绝了。虽说他可以给我很多钱,可谁知道他这样能搞多久。”

  “你做得很对,干吗要去依靠一个风琴师的儿子呢!他在圣诞节时给我们送来了圣饼,我还清清楚楚记得他。”

  “是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卓希卡问道。

  “啊!很漂亮。他穿得很体面,至少象一个工厂老板;他对妈妈行了礼,还说要来拜访我们。”

  “我的尤焦啊!他还是不来的好,干吗要让他看见我们住在什么地方和如何生活的呢?不!不!不!这种会见会使我们难堪的。但愿天主保佑他生意兴隆,可为什么要让他知道我们的情况呢?”

  “可是你应当知道,有时候这种会见对我们是有用的。”

  “我的卓霞,我们并不需要这些人的帮助。”她以酸溜溜的口气打断了她的话。因为要她从一个她光景好时曾经帮助过上中学读书的孩子,一个她在自己门厅里曾经接见过,并且送过各种食品的风琴师儿子那里得到什么,这对她来说,是触犯了自尊的,因此她生气了。

  她觉得这于她的尊严来说,是最可怕的。

  “爸爸和大夫一起来了。”安托希听到走廊里的声音之后,喃喃地说道。

  亚斯库尔斯果真进来了,走在他前面的是维索茨基。大家都说,这个人在罗兹求他的人最多,可是他却还要靠母亲养活,因为他给看病的都是穷人。

  他对房间所有的人都表示了友好的问候,一双眼睛朝着卓希卡多瞅了一会儿,因为她跑在前面,想让他看得清楚一点。然后,他对病人开始进行检查。

  卓希卡勤勉地帮他搬动着安托希,还不停地在床铺周围转来转去,可是大夫却感到不耐烦了。

  “我一个人在这儿就够了。”

  她听后十分恼怒,走到了帘子的另一边,看见亚斯库尔斯基正坐在一堆焦油沥青上,冲着他妻子几乎要哭似地为自己进行解释。

  “我是珍重自己名誉的,我没有喝醉。我遇见了斯塔夫斯基,你还记得他吗?他来罗兹了,他现在和我们一样,德国人夺去了他的财产,也成了孤单单一个人。后来我们一起去过波兰旅馆,在那里为自己的苦命而哭了,还饮了一杯酒,这就是全部事实。后来我还介绍一个犹太人买了一些马,为了庆贺买卖成交,还一起喝了几杯酒①,别的就没干了。我找过什瓦尔茨,他那里已经没有空额,可是在铁路仓库里好象还有空额,我明天去找经理,或许能找到他。”

  

  ①原文是德文。

  “你永远是事事成功的。”她感到痛苦地低声说道,忐忑不安地望着安托希和大夫。

  亚斯库尔斯基的一双红漾漾的眼睛一直在凝视着那盏灯,他没有说话,可是在他长满了密密层层、十分明亮的胡须、有点浮肿的脸庞上,却现出了他那因为绝望和无可奈何而陷于悲伤的表情。

  他确实是一个无能的典型。

  由于无能,他丧失了自己和妻子的财产;由于无能,他两年找不到工作;由于无能,他即使在朋友的帮助下找到了工作也会失去。

  他的感情十分脆弱,他的意志也不坚强,就是挣一个格罗希的毅力他也没有,为了一点最小的事他就要哭,但他生活中总是寄希望于获得遗产和改善处境。他也寻找职业、给人相马、有时慢慢地喝酒,这都是他无能的表现。他不善于利用时机,在看着他的家属贫困而死时,自己却无法制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实际上他什么也不会,对什么都无能为力。

  她、亚斯库尔斯卡于是开始自己缝制外套、围裙、帽子,星期天把这些东西拿到老城去卖。她还接洗住在她这栋房子里的工人的衣服,后来由于气力不够,便给工人们开办食堂,可是这儿所得的收入也不够维持全家生活。她知道,她的丈夫是什么也不会的,因此又开始给工厂里的许多工头和公务人员的小女孩上起课来:波兰语、法语和钢琴课。

  所有这一切挣钱的办法,加上一天十八小时的紧张劳动,每月给她带来的,总共才十个卢布。

  可是她却使家里所有的人都避免了饥饿和死亡的威胁。

  当尤焦每月开始可以挣得二十卢布,按月能够一个格罗希不留地交给她时,他们的境遇才有所改善。

  “怎么样,大夫先生?”维索茨基先生看完病后,她走到他的跟前,问道:

  “没有变化。给他吃同样的药,在牛奶里可以加白兰地酒。”

  他从大衣兜里拿出了一个瓶子和一盒药粉。

  “怎么办?”她问话的声音很轻,与其说可以听见,还不如说只能猜到。

  “不知道怎么办。要把他送到乡下去,那里会暖和些。我想过夏令营,可是这对他不适合。至于两位老人,我可以设法让他们和别人一起去,在乡下呆几个星期,他们会过得很好的。”

  “谢谢你。”她嘟囔着。

  “喂!好小子!我们夏天到草地上去玩,怎么样?”

  “好!大夫先生。”

  “你爱读书吗?”

  “非常爱,这里所有的书,甚至旧黄历我都读过了。”

  “我明天给你捎新书来,可是你读了后,要讲给我听。”

  安托希使劲地握着大夫的手,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吧!祝你健康,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他温存地抚摸着孩子汗水涔涔的冷冰冰的额头,开始穿上大衣。

  “大夫先生。”他畏畏葸葸地说道,“这紫罗兰真香,我亲爱的大夫,你把它拿走吧!你待我这样好,就象妈妈,就象尤焦一样。你把它拿走吧!它是卓希卡给我的,你把它拿走吧!”维索茨基看见他是这样细声细气,这样热情地请求,激动地笑起来了,于是将紫罗兰插在大衣的衣襟里。

  当他告别的时候,亚斯库尔斯卡想在他的手里塞进一个卢布。

  维索茨基就象烫了手似的急忙闪开。

  “太太,莫干这种蠢事罗!”他生气地叫了起来。

  “可是我不能让大夫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劳动,而不……”

  “其实孩子已经给我报酬了,晚安!太太。”

  于是他和亚斯库尔斯基一起在走廊里消失不见了。随后亚斯库尔斯基还领他走过几个胡同,把他送上了皮奥特科夫斯卡大街。

  “这个贵族又高傲又愚蠢。”维索茨基一面走,一面嘟囔着。他由于走得很快,以至本来领头的亚斯库尔斯基也赶不上他。

  “大夫不能给我想点办法吗?”亚斯库尔斯基畏畏葸葸地问道,他终于和维索茨基肩并着肩了。

  “地方有,不过在哪里也要干!”

  “难道我不愿工作吗?”

  “你可能是想干的,但这在罗兹还不够,在这里还需要会干。为什么你在魏斯布拉特那儿没有呆下去?那儿的工作不错嘛!”

  “讲句老实话,我并没有欠谁的债。大夫这么追问,我受不了。人们总是侮辱我……”

  “对那些侮辱你的人,只有砸掉他们的牙齿。首先你不要造成给人开玩笑和侮辱的理由。我不能不为你感到羞耻。”

  “为什么,我不是在老老实实工作吗?”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不为你的无能感到羞耻。”

  “我是怎么会,怎么能够,就怎么工作。”他抽抽噎噎地说道。

  “好,你不要哭了,见鬼,这不是要你卖①给我一匹瞎马,我相信舆论没有错。”

  

  ①原文是意大利文。

  “我说的是老实话,可是你侮辱了我……”

  “那么你回家去吧!皮奥特科夫斯卡大街你自己会走。”

  “再见。”亚斯库尔斯基短短地说了一声,便转身回去了。

  维索茨基也为自己对这个笨蛋所表现的粗暴态度感到愧意。只因为他太激怒了他,使他实在克制不住。

  “亚斯库尔斯基先生!”他于是对离开他的这个人叫了一声。

  “什么事?”

  “你要钱吗,我可以借给你几个卢布。”

  “老实说,不需要,谢谢!”亚斯库尔斯基的心也软了,他忘记了刚才受的侮辱。

  “你拿去吧,等姑妈死后,你拿到她的遗产再一起还我。”

  他把三个卢布塞在他的手里后,走了。

  亚斯库尔斯基泪汪汪地在路灯下看了看这些钱,叹了口气,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

  维索茨基走过皮奥特科夫斯卡大街后,慢慢往上走去。他心里为他每天看到的贫困感到十分痛苦。

  他用他的一双终日劳累和忧伤的眼睛望着这座寂寞的城市,望着广场上好似一些沉睡着的黑色怪物一样的工厂,望着无数个面对漆黑和潮湿的夜幕的闪闪发亮的窗子,心头产生了无法解释的恐惧、奇特的烦恼和不安。他不知道这些恐惧、烦恼和不安是怎么来的,可是它们却似乎就坐在他的心房里,对它进行种种恐吓。这时候,作为一个心慌意乱的人,在他看到房子的时候,他害怕房子会倒在他的身上,他总是等着和总以为会有某些可怕的消息来到,他想的是人们所遭遇的一切不幸。

  维索茨基的思想情绪就是这样。

  他不愿意回家。在走过糖果店时,连到里面看看报也不想去。他对一切都很冷淡,因为那惶恐不安的魔影在狠狠地咬着他的心灵。

  “我这日子过得真蠢呀!”他想道,“真蠢!”

  在走过戏院时,他面对面地遇上了梅拉,和她同行的还有鲁莎。梅拉手里拿着一份节目单,还有一辆马车跟在她们后面。

  他随便和她们打了个招呼,打算马上就走。

  “你不送我们一程?”

  “我不愿妨碍你们。”

  “来喝杯茶吧!贝尔纳尔德一定在家里等你。”

  他只好默不作声地跟在她们后面,没有答话,他根本不想说话。

  “你怎么啦?维索茨基!”

  “除了烦恼和对一切都觉得没有意思之外,没有别的。”

  “你遇到了什么倒霉的事?”

  “没有,可是我预料会有坏消息来到,我的预料是从来没有错的。”

  “我也是一样,可是我却羞于承认这一点。”梅拉喃喃地说。

  “此外,我今天还在一些穷苦人家里呆过。人的不幸我真看够了,连我自己也感到昏昏然了。”

  他象害了神经病似地摇晃着身子。

  “你患了悲天悯人的病,正象贝尔纳尔德所说的。”

  “贝尔纳尔德!”他高声叫道,“他经常发酒疯①,对所有的人吐唾沫。他象一个瞎子,对人都说世界上什么也不存在,因为他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①原文是拉丁文。

  “你遇到的是些什么穷人?可以帮助他们吗?”梅拉问道。

  他把亚斯库尔斯基一家和其他几个工人家庭的情况告诉了她们。

  她表示同情地听着,并且记住了他们的地址。

  “为什么有的人该这么受苦?为什么?”她嘟囔着。

  “现在我问你呀!梅拉!你是不是在哭了?”

  “别问,你不用知道这个。”

  她低下了头。

  他没有再问,于是看了看她的脸,陷入了沉思。

  他看着由一排排路灯勾画出来的空寂无人的街道,和一排排象睡在自己身边的一些怪物的石头脑袋一样的房子。这些房屋的窗玻璃在街灯的照耀下,可以看见它们在不停地震动,仿佛它们正在做着一场痛苦的和惶恐不安的恶梦。

  “她是怎么啦?”他想道,以激动的眼光瞥着她的脑袋。他觉得她也很悲伤,她的悲伤更增添了他的痛苦和不安。

  “你们难道非得在戏院里玩吗?”

  “非得在戏院里,爱情的力量是很可怕的。”鲁莎说道,她好象要道出她进一步的想法,“这个萨福①受了多少苦呀!她的一切呼叫、恳求、她的所有的痛苦我都记得,我现在还能想起它们。爱情使我感到可怕,是因为我不理解它,甚至不得不对它表示怀疑。难道可以这样多情善感,完全献身于爱情,和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吗?”

  

  ①萨福(约公元前七到六世纪),古希腊女诗人。

  “可以的,可以的……”梅拉睁开眼睛低声地说。

  “到我这边来,维索茨基!把手伸给我。”

  她拿着他的单瘦的手,把它紧贴在她的额头和燃烧着的脸上。

  “你不觉得我在发烧?”

  “烧得很厉害,干吗要去看这些给人增添烦恼的戏呢?”

  “这么说,我能做些什么?”她痛苦地叫喊着,同时睁开了那双挂在脸上的眼睛,“你对我的烦腻也没有提出解脱的办法。我讨厌这日常的应承①,我讨厌到城里去游逛,我讨厌出国去旅行,因为我过不惯旅店的生活我去戏院的时候更少,因为我受不了那精神上的刺激,我只希望有什么能使我的内心激动。”

  

  ①原文是法文。

  “梅拉怎么啦?”他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你马上就会知道。”

  “不!不!不!”梅拉听到他们的提问和回答后,表示反对道。

  他们走进了门德尔松住宅的灯光闪闪的门厅里。

  “恩德尔曼先生在家吗?”鲁莎问一个仆人道,把自己的帽子和长长的围巾也交给了他。

  “在猎人的房间里,他请老爷们到那里去。”

  “我们到猎人的房间去吧,那里比客厅和这儿要暖和些。”她说完后,随即领他们走过了一排房间。这些房间由于没有点灯,单靠仆人拿的那支放在六臂烛台上的蜡烛的照耀,显得不很明亮。

  那间猎人的房就是斯坦尼斯瓦夫·门德尔松、莎亚的小儿子的住房。它的名称的产生是因为这间房里的地毯和门帘是用虎皮做的,家具是用牛角做的,上面还缀着长长的、浅灰色的马尾巴。在墙上一个有许多肩胛骨形的大角的鹿头的周围,还挂着许多武器。

  “我等了整整一个钟头了。”贝尔纳尔德说道,他坐在鹿头下面喝茶,没有和他们打招呼。

  “为什么你没有邀我们去戏院?”

  “我从来不走戏班子,这你是知道的。它对你们来说,才是有趣的。”

  他表示轻蔑地撇了撇嘴。

  “故作姿态!”鲁莎也轻蔑地说道。

  大家都站在桌子的旁边,可是谁也不愿说话。

  仆人摆上了茶。

  深沉和令人憋闷的寂静泛滥在整个房间里,由于贝尔纳尔德时时刻刻要点他的纸烟,这里只能听到擦着火柴的嘎吱声,或者外面传来的打台球的碰撞声。

  “谁在玩球?”

  “斯坦尼斯瓦夫和凯斯勒。”

  “你和他们见面了?”

  “我在那里马上就感到厌烦,可他们却玩得更加起劲了。

  你们说吧!”

  可是谁也没有开口。

  梅拉心里很不愉快,她忧郁地看着鲁莎,不时擦着她的泪汪汪的眼睛。

  “梅拉,你今天可不好看呀!哭丧的女人就象一把湿伞一样,不管是撑开还是收起,它都掉水。我看不惯女人的眼泪,因为这不是表现虚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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