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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扶苏低下头，没有说话。当别人问“为什么？”的时候，他就不想说话，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明确的答案呢。索求答案的人其实都在行使一种隐形的暴力。他能告诉布兰妮什么答案呢？生活在这个朝代的宫阙深处，常常是无力的，功法杀戮，刀枪剑戟，他的父王已经习惯了草菅人命。刺客是今天才有的吗？每一个刺客在伺机蹲守在宫墙之外。就算是死，也要让秦王暴命。冤冤相报，他不喜欢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太让他难过，暴力成为了游戏。这样子说出去，他也不知道布兰妮能不能懂。
以后的每个夜晚，扶苏都会来找布兰妮。避开双枪。
他们也说到了维尼。
以至于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要不是扶苏有那么强烈的脱离这个地球的愿望。布兰妮也不会带他进入水门。
时光又重新回到地球的21世纪。那里什么都有，看似是具备了人类需要的一切东西。其实是屏蔽来自宇宙最强的信号。
一下飞船，鹿儿就感觉到一种很虚弱的，晕眩的感觉。其实，她一直都在强撑着。
她在想：“人类的文明怎么变成这种鬼样子了！”
眩晕，是能量稀少的表征。纵然如此，鹿儿还是加紧时间探测属于现代地球的一切文明表征。他们现在已经穿过了泥泞地带，走入城市水泥森林。
“这是一个强符号系统的时空。”鹿儿一边走一边说。“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任何外星文明的踪迹。看来，这个时空，真的很不适合外星人生存。”
“空气污染指数太高，生物种类稀少，各种机器发生的不和偕的频率太高。”
“赶紧计算新的水门，回到秦朝，回到最开始。”钉子首领在旁边催促道。
“秦朝？听起来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少年扶苏陷入了深深的奇异的思考当中，他就像一个出生的婴儿面对世界。一切都新鲜而有趣。再没有人见过比他更纯净的双眸了。可是很遗憾，虽然在一种外星的环境中长大，他还是没有办法在现有的地球上成为强者。只能是在旁边一个默默的观察者。
“能改变什么呢？”
走了很久的路，才从沼泽地走到城市的郊区。马上就要进入车来车往，人来人往的城市了。这是一种无序状态下，强撑的有序。暂时依靠人类的各种各样的法律，各种各样的强制性压抑建立起来的社会。有点像拔苗助长。在一种野蛮残暴的本性之上，硬要拉出来一个有秩序的轮廓。这就是地球人类。
城市的人类密度之大，更是会让外星人惊讶的地方。
“撒旦。撒旦也许是对的。”双枪意识到了什么。
“地球人不应该有秩序，不应该过那种规律的生活。a星人。如果文明在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秩序。那么这一重的时空……”
“就可以发育到正常的水平！”钉子首领也不是第一次接手这样的星球，他把这样的星球称为超发育星球。违反星际公约规定的外星人，常常会促使一个有生命迹象，却没文明迹象的星球超发育。地球不是银河系当中第一个“相当大人的小孩”。
话说，那两个人，在明明见到星球，却拍不到任何东西的时候。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之中。
“怎么办啊，是不是碰到鬼了”
“不可能啊，肯定是外星飞碟。”
“是不是我们做了什么天谴的事情。让老天爷不高兴了。要用这个办法惩罚我们，让我们疯了……什么之类的。”
“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
“我刚刚看过一个电影。”
“什么电影？”
“飞向太空。”
那个男的，打了一圈电话，从110到119。没有人相信他。并且对他提出警告：“如果再打骚扰电话，就定位他的ip地址，直接把他抓起来。”他不能拿出任何令人满意的证据。他拨通了电视台的电话，电视台让他等一下。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浑身灰扑扑，穿得很low，一看就是这个时空的“失败者”的这么一个人。
“你是电视台的吗？”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你好，我的名字叫做阿昆。是一个拍纪录片的。”
“拿一个dv就叫拍纪录片了。”
“嗯嗯。我听说，您发现了外星飞碟。”
“对啊。”
“多少天了。”
“到现在整整有7天了，拍出来放在哪里播？我会红吗？”
“有一个过程吧，也不是马上就能红的。要看具体拍到的是什么内容了。”
“哎呀哎呀，不管了不管了。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人愿意相信我了。”
他们骑上摩托车，就沿着一条少有人走的路，几乎没有路灯的路开往郊区。阿昆心里七上八下。他其实对外星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拍的主题其实叫做：“都市如何逼疯一个人”。他把发现飞碟的男子当作了一个成名妄想证的人。就是那种想成名想到了疯的人。那一刻，摩托车正在轰鸣，不小心还会被一个小土坡颠得要掉下来。阿昆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心。
阿昆想到了自己刚刚学的防身术。面对发疯的人，其实也只是无能为力，也只是一个小脆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反复用这句话做支撑。
阿昆面前的男人很慌，离开沼泽地以后，他就跟那个女的分手了。他的确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他是一个已婚男人。处在离婚的边缘。微信约到了一个女生。这是他第一次约，又不敢去酒店。
他把阿昆放到“事发地”以后，想想哪里好像不太对劲。正好这个时候电话来了。那个“母老虎”又来电话来了。
他对阿昆说：“对不住啊，哥儿们，我家里有点事，必须要走了。”
“啊，那你也不能把我扔在这里啊。”
“我真有点事。”
“唉！等一会儿啊。我要拍你啊。一会儿我怎么回啊。”
“一会儿外星人就来接你了！不行你就打一个滴滴！”声音渐渐拉远。
阿昆被孤独地弃掷在那里。他觉得这就是命运。如果有外星人的话，一定是外星人加诸在他身上的命运。永远地徘徊在主流的边缘。不被接受，不被大多数人认可。结了婚又离婚。爱上的每一个女人，最后都会给他戴绿帽子。
“啊！”这一刻在这旷野中，终于可以舒舒服服滴叫出来。
“我知道我一直在啃老啊！但是我还是很有希望红的啊！如果有外星人的话，麻烦请助我一臂之力啊！”
“鹿儿，是21世纪地球人类的声音。”
“嗯，虚弱无力，文明的延续，让一代人比另一代人更无力。依照现在的文明结构，到最后，可能会，人类在一种疾病的暴发中，走向自我毁灭。”
“鹿儿。这是芯片给你的未来分析模型吗？”
“是的，双枪。”
就是这样子。其实它们以为自己快要进入城市了，实际上，只是原地打转。21世纪的地球辐射太多了。无法做出准确的定位。尤其是什么gps卫星定位系统，更是给外星人的方向感大打折扣。
“走，我们去看看他。”
第247章 246。超文明有错吗（）
“啊，真的有鬼啊！救命啊！”
阿昆先看到的是鹿儿，银色的鱼鳞皮肤，有细细茸毛的小鹿角。一对深邃的，勾人魂魄的眼眸。无可否认在一瞬间，鹿儿放射出一种强大的吸引力。但传统对阿昆的思维影响根深蒂固。他只能先想到鬼。
鹿儿一下子就攫住了他，就像擒住了一只小野兔。阿昆瞬间感觉不能呼吸。他凭本能先护住脖子。
“救……救命啊。不要杀我。”阿昆的腿四下乱蹦乱蹬。突然，他又不蹬了。“你等一下。你不是鬼啊，如果你是鬼的的话。你的身体？怎么温热温热的？”阿昆脸都红了。幸好是黑夜中。
“别叫，蠢蛋，我是外星人。”经过手术改造的鹿儿，已经可以理直气壮地声称自己是外星人了。
“你们来地球干什么？”
“蠢蛋，说了你懂吗？”
“那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吗？”
鹿儿将阿昆仍在一块软绵绵的湿湿草地上面。彻底将他扔弃。阿昆心里想：“蠢蛋？为什么？为什么连外星人都觉得我蠢，我虽然没有挣到大钱。但是也不至于全宇宙都知道吧！我真的受够了。”
阿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可能是刚刚跟电视台的那些人多喝了一些酒吧。他勇敢地从草地上起来。一团怒火从丹田而起。架起胳膊。月光映照出他那小小的，矮矮的轮廓。跟外星人比起来。就像是蟑螂遇见了大老鼠。
“喂！”他使出全部的力量喊出来。
彼时，鹿儿和双枪正在起草一个很严肃的计划：关于怎么回到秦朝，怎么自立为王，怎么同志地球。修改文明的秩序。
钉子首领说了一句很关键的话：“我觉得我们的终极主宰也许没有错。”“抓到a星人，避免他在地球上建立起超发育的文明秩序。”
“他不过是想让所有的人都活在一种梦寐的状态之中，好让他能够看清楚所有的一切。”鹿儿的三个芯片在她的体内交互作用。她有自己的强烈的自主意识。尤其是在地球这个问题上面。
“地球要有文明。一定要有文明，只有文明，才能让所有的生命有意义。”
“如果没有a星人，没有任何外星人自作主张，我想，地球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
“现在怎么了？”
“现在这个样子很畸形。一切都建立在畸形的状态之上。文明不应该以星球为代价。超文明发育就是这样，走向错误的道路。”
他们正在争吵。阿昆跑过来。推了鹿儿一把，大吼一声：“什么狗屁，你是谁？竟然敢动我。我蠢吗？如果你真是外星人的话，我就把你们都杀光。”
阿昆叫嚣了。
外星人没有理他。阿昆有点自讨没趣。只好拿出小dv，打开它，在哪里胡乱地拍一些东西。其实他有一个大大的梦想。他想成为世界著名导演。一说出来就是一个笑话。他知道。
可是，一如刚刚拍抖音的那个人，明明在拍，可是摄像机里面什么都没有。鹿儿从他的后背偷偷伸出头来，冷冷地又骂了他一声：“蠢蛋。连这个都不知道。天这么黑，不会开闪光灯啊。”
“哦，原来我是真的蠢啊。”阿昆收起dv更加懊丧了。
“来，我教你，鹿儿对他说。
第248章 247。网吧（）
鹿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趣。她摇头晃脑，眯着眼睛说：“21世纪的地球人虽然很蠢，但是蠢的可爱。什么都不懂，又不懂装懂。你们21世纪的文明虽然看起来很繁荣，但，我想，你们文明的总重量应该没有我们的高。”
“什么你们我们的？”
“来，你这样拍不对，我来教你。”虽然来自宇宙射线的能量很稀薄。鹿儿还是轻而易举地将瘦小的阿昆拎起来，飞到蚊子能飞的高度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你看那里有一束轻柔的月光。”“你看，那里的人造光源有平衡的对称。”“要想摄取有意思的图片，你必须要学会找光。你现在找可见光的能力嗐很低下。说你蠢你还不乐意。”
鹿儿带着阿昆在这个中等规模的城市当中绕了好几圈。一直到有些累了，才回来。她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眨眼的事情，外星人本来就比地球善于利用地球的时间和空间。刚刚，对于地球人来说，绝对不会有任何设备可以捕捉得到外星人曾经在他们的领空飞翔过。
太快了。就像一个门外汉在看魔术。
“鹿儿，不要再捉弄这个可怜的地球人了。”
鹿儿微微一笑。
“你们……你们真的是外星人？”
没有人回应他，此刻，因为鹿儿第二次把阿昆扔到了一边。双枪，鹿儿，钉子首领三个超级机器人的大脑通过特殊的波，正在互相传递信号，进行特殊的协作。阿昆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感觉到脚下在震动。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啊，世界末日。”他想：“这可能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被另一种生物完全地玩弄于鼓掌之间。对它有特殊的感情，就像一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样，爱上了伤害自己的人，却对他一无所知。世界末日啊救命啊！”
“屏蔽异界信号。”阿昆太吵了。三个超级机器人不得不启动这项很耗费能量的功能。
在这幽深的黑夜里。早已没有那种虫鸣，鸟叫，青草香的黑夜味道了。这里到处都是垃圾，实际上现在围绕他们的一大堆小小的建筑垃圾。微生物泛滥的沼泽，连接着建筑废墟。人类的家园早已不再美丽。
只有扶苏正在饶有兴味的看着阿昆。阿昆拉住扶苏的手说：“你们是外星人吧，我拍一部片子吧。帮帮我，其实我不是每一次都失误，我还是很有才华的。”阿昆仰着头，近乎祈求。
“奇怪。”他说了半天，又抽回手来。他突然发现，扶苏根本就听不懂他说的话。古代的秦朝的话，跟21世纪的语言还是相差很大。“你的手给我一种力量。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拉完你的手，我竟然觉得自己可以战胜一切困难。扶苏的双眼转向虚空的某一点。他任由一个陌生的平民拉着他的手，如果放在秦朝，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平民可能会被斩首。
阿昆很大胆地拿出摄像机，打开开关。他突然觉得再也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认可，他突然觉得自己想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内心在呐喊：“老子就拍你们怎么了！老子想拍谁就拍谁，老子要拍全宇宙！来十个你们这样的也不怕。”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三个超级机器人彼此弹射开。
水门计算失败了。没想到水门计算也会有失败的时候。
“鹿儿，什么情况！”双枪马上问。
“能量不够用。异界屏蔽信号太多了。”
阿昆扛着摄像机，闪光灯直直地照射着他们。
“那怎么办。”
“需要找到强辐射源。”
“果真是外星人，地球人对强辐射源避之唯恐不及。他们却要找这东西加能量。”阿昆在那里自言自语。还很无奈地摇摇头。因为刚刚跟鹿儿有过一些亲密的接触，再加上从扶苏那里获得了一些奇异的能量。最关键的是，鹿儿好想忘记了关上她的地球语言开关，以至于阿昆听懂了她的话。
“再说一遍？”她又丝毫没有商量地把阿昆拎起来。
“说什么？”
“强辐射源？你们21世纪已经有强辐射源了？”
“对啊！比你们外星人厉害很多倍吧。不过我们的小镇是不会有的。”
“哪里有？”
“核电站啊。不过在外面没有，你们得进入到里面，才会有强烈的核辐射。”
“哪里有核电站？”
“还说我蠢吗？”阿昆突然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什么都要问我，不会自己上网查吗？不会自己定位吗？我们这个地球，可是自给自足不求人的。像你这种人才叫蠢！”
“上网？”
于是三个机器人出现在了网吧。鹿儿特意打扮了一下。她的皮肤材质没有双枪那么高级。身体上的生物性也比较多。所以没有办法变幻各种形状。看起来又奇怪又搞笑。在这之前，他们抢了阿昆的衣服：廉价的卫衣和运动裤。给扶苏穿上。
阿昆在路上偷了别人家晒在外面的衣服。更加廉价的体恤和花短裤。一个比一个可怜。
“老板，包夜。”阿昆把身份证拿出来，拍在柜台上。柜台上纹身的阿弟翘着二郎腿，抽着烟。这对阿昆也是史无前例的。他从小到大，从来不敢得罪抽烟的人。阿弟马上掐灭了烟。恭敬地说：“大哥！身份证。”
“身份证？”阿昆挠挠头：“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忘记了。糟了。”不过扶苏给了他勇气。他说：“我们还用身份证。”
“没办法，现在管的严，一人就要一个身份证，没有身份证不让上。”
“我们看起来像未成年人吗？”阿昆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高。吸引了整个网吧正在抽烟喝可乐骂人的那些小混混。
“照章办事，没有身份证我们要罚钱的！”
“怎么着！”不知道哪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凳子响的厉害。“想闹事？”他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那种类型。
突然，一个椅子重重的砸在他的头上。这下可是彻底麻烦了。
第249章 248。核电站（）
鹿儿轻轻拨动一个手指头，就拿起椅子，往可恶的人身上砸过去。虽然那个人成功地躲过了一劫，但胆子都快吓破了。他抱起头，往后退。鹿儿身上的鱼鳞状的皮肤不小心露出来，那是风的作用。“啊，有怪兽啊！”网吧里面，那些从小看奥特曼长大的小混混一个个抱头鼠窜。
只剩下吧台的服务员不敢离开。藏在柜子下面。鹿儿轻轻把他拎出来。地球上的一切，现在对鹿儿来说，都是轻的。那是一个瘦瘦黑黑的小伙子，正在瑟瑟发抖：“啊，不要啊，不要杀我，给……给你们钱。”他把所有的零钱都翻出来。一整个抽屉的，没有整理过的一大堆脏兮兮的零钱。看上去总量也不过百十来块。“21世纪的商贸这么不发达？”鹿儿说。那个瘦黑小伙子，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居然回应他说：“别嫌少，因为我们都用微信支付。”
“怪不得。”鹿儿高高地直起身子。“连付钱都要消耗能量，现在的地球没救了。”“快，快回到最开始，改变文明结构。”
鹿儿计算了一下自己的能量，刚刚打架耗费了一部分，还剩下仅存的一点，可以用来摄取阿昆大脑中的一部分信息。她本来想直接问问的，嫌阿昆啰嗦。她直接把阿昆的头齁过来，一双大大的白色机械手掌，抚磨阿昆的天灵盖。三秒钟。她就得到了阿昆的一生的信息。实在是太简单了。就像档案管里面，一份失败者的简历。薄薄的，毫无经历。鹿儿的确是进化了不少。从前只有一个芯片的时候，就没有这样的功能。
鹿儿轻轻拨动三台电脑在中心的位置。正襟危坐。三台电脑连成一体，协同工作。然后，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扯下其中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