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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万一四分五裂呢？
第184章 183。完美宫殿飞船（）
虽然，地球有多重的时空，但是也存在一个最简单的时空，这个时空受到的干扰是最少的。这个时空叫做“现在”。
“阿房宫”号飞船平滑地降落了。这是一个微缩阿房宫，大概是1000比1的比例吧。傍晚7点。城市正是热闹。1985，这是一个蠢蠢欲动的时代，和一个蠢蠢欲动的国度。市中心的街头，许多人携家带口地出来走走，逛逛商店，买买小吃，蹲在马路牙子边，看成群成群的燕子，驻落在电线杆头。他们也不怕燕子的白色稀屎落在头上，会带来某一种不好的厄运，因为，这是一个蠢蠢欲动的年代。
正在手推车上面制作蛋烘糕的老大爷觉得柴火堆的火力弱了好多，他弯下腰，想拿两根柴火添一添。蛋烘糕这种东西还挺费柴火的。
但是它是这一地带最受欢迎的小吃，目前只有这位老大爷做的最好，他家祖上是地主，他打小就吃这玩意。后来地主被革了，他也就只能出来卖蛋烘糕。这种高级甜点实际上就是肉松鸡蛋海绵蛋糕。首先需要制造一大块海绵蛋糕出来，有人来的时候，就切出来巴掌大小的一块，划开一道口子，把现烤的混合牛奶的新鲜鸡蛋液还有肉松灌进里面去。香浓，奶味四溢，软绵绵，极致享受。
老大爷刚刚添好了柴火，直起身子来，就看到有黑黑的东西爬到他的手推车上面，一个接着一个，吓死他了，他以为是蟑螂。他赶紧随手就抄起一根木柴，使劲地打这些黑黑的小东西，木柴穿过灰色的弥漫烟雾，力量似乎被随之瓦解了。这些东西还是自顾自地在那里爬啊爬。
“啊，什么鬼东西，我还打不死你！”
老大爷随手又抄起了一个铁铲子，准备把这东西按死了。谁知道，他根本就按不下去。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从底部传来。他低下头仔细，不看不知道，一看了不得了，这哪里是什么蟑螂啊，明明就是人啊——身披铠甲，手拿长刀，背上还背着一个箭篓子的小小黑人。
“啊，什么玩意啊！”
老大爷的呼喊声把街边的其他人都招过来了，1985年，还是一个很热心的时代。几乎是一呼百应。这一来可好：在这个小镇的市中心，许多许多的人见证了一个会飞的宫殿。他们以为宫殿的主人是这些小黑骑士呢。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彼时，老大爷这么呼喊了一声之后，小黑骑士依然是自顾自地在搬海绵蛋糕，就像蚂蚁搬家一样。可能是他们接收到了徐福的指令，也可能是他们到了地球之后，就感染了某些漂浮在地球空气里面的灵魂。也让自己活了起来。从而，具有了口腹之欲。
市民们眼睁睁地看着小黑骑士搬完了所有的蛋糕，就像在看一出“大戏”，有一个年纪很大，看起来七八十岁，牙都掉光了的老大爷惊叹：“天有异象！天有异像！必有大事要发生，有大事要发生啊！”
宫殿飞船整个是悬空的，因为一些摩擦力的原因，在它的上空有一大束的金光照射着整个宫殿。由于彩云宫阙降临人间。
也有一些胆子肥的小伙子，径直走过去，想进去宫殿的里面看看。可是，还距离三米远呢，就被弹射回来了。这东西根本就不可以靠近。
那个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和互联网，电视台赶到的时候，飞船已经开走了。
小黑骑士回来报告说：这里不适合降落。地球人类太多。而且小黑骑士记录下来了市民的话，着装。判断这是一个跟完全不同的时代。
徐福听到这些报告以后心想：“怎么着？难道我还真的回不去了？”他看了看身边一动不动的撒旦。现在情况对他们来说还是很紧急的。他需要很多东西，一个肉体，一个可以让撒旦醒过来的方法，还有一个适合降落的地方，最最需要的，还是回到秦朝。现在这个朝代，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问题是，他根本就不怎么会使用这个飞船。
所有的启动和降落都是之前设定好的程序。无路可逃。
从天而降的宫殿，却跟这个小小的，热闹的，人来人往的市中心格格不入。两个似乎是不存在人，还有一大群小黑骑士住在里面。
现在的徐福进退维谷。
第一天，人们只是观察，在几个大小伙子闯进去的努力变成了徒劳了以后，人们就只能在外面欣赏。好在这里的人生活非常规律，入了深夜以后，天气渐冷。他们把外衣的衣襟往里拉紧，缩起肩膀和脖子。一个接着一个往家里走，躲冷风。人群清冷了以后，寒风像恶鬼一样哭号，但飞船里面仍然是安静的可怕，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地球就这样啊。”徐福对他的小黑骑士说。小黑骑士们全都松懈下来，一个一个脱掉身上的小长刀和弓箭。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掰海绵蛋糕吃。小黑骑士因为光气体，也就是仙气，具有了生命力，可以吃东西，像一个正常人那样子去生活。
“这里到底是哪里？”徐福想，小黑骑士告诉他的信息来看，根本跟秦朝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这已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新世代？”
到了极深极深夜的时候，徐福再也按耐不住，他把撒旦一个人留在飞船里面，自己跑出来，让打着哈欠，强持精神的小黑骑士在前面带路。他就这么逛。他想，反正又没有人看得到他。他触摸那些建筑物的墙壁，涂抹柏油马路，触摸行道处，他钻到商店里面，去试穿现代人的西装，去甜品店，肉店，工艺品店。每一种最代表现代城市形态的东西他都逛了一遍。
他兴奋着，颤抖着灵魂跑回飞船的时候，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果然不是秦朝啊，现在每个人都可以当皇帝了啊！”
他呐喊：“我要回秦朝！一定要回秦朝。”
潮起潮落，日落日升，转眼之间，消息就传遍了，宫殿飞船降临S市的消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就好像人们都没有睡。都在传这个消息。
宫殿飞船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密不透风。
也难怪了，这个可能是全世界最精美最完美无缺的一件艺术作品，简直可以用鬼斧神工来形容，毕竟它出自古吉亚之手。
第185章 184。几个老头（）
第二天，黎明刚刚破晓，有一些稍微有一点点诡异的迹象。平常每天都要出摊炸油条的老头不来了，每天裸着上身跑三圈的另一个老头也不跑。他们的生活终于有了新的惊喜。起先，只是他们两个在细细地观察宫殿飞船的每一个细节，研究上面的栩栩如生的浮雕，还有那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材料。他们看起来闪着微微的光，有点偏灰，比木头坚硬，又比岩石疏松的一种直接的观感。
裸上身的老头发现自己不跑步的时候，还真的是很冷，但好在严寒阻挡不住他的好奇心，阻挡不了他对这种完美艺术品的由衷的叹服。两个老头本来可以交流几句的。但这个时候好像谁都没有时间再去说多余的废话。
正在他们看得酣畅淋漓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给挤了一下，转身一看，才惊觉自己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又稍稍地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幸运。至少，自己是站在第一排的人。不过，裸上身的老头现在真的很想要回家添一件衣服。
1985，在这个中国小县城里面，5个小时的功夫，省电视台已经派记者和摄像来了。一时间，这里便成了人声鼎沸的人海。一个人一旦接受到了某种震动他感情的现象，总会想要去分享，七嘴八舌。记者随机采访，说什么的都有。昨天晚上蛋烘糕的老头说得最生动，实际上他那么早就来，一点都不符合他的生物钟，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里面睡觉的。但是他现在可谓是精神百倍，神清气爽。他在那里手舞足蹈地比划：“那里面有那种很小很小的古代人，像日本鬼子，他们还穿着那种只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夹脚拖鞋，还有白色袜子，幸亏我自信看，不让就把他们当蚂蚁踩死了。”记者问：“那您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伟大的奇迹的？”老头说：“我有一个亲戚的孩子是学建筑学的，我想会不会是他的作品。”旁边有一位胖胖的妇女马上说：“别吹牛了老头，你家三代都是农民，哪有什么学建筑的亲戚。也就你儿子是个小包工头。”这老头正想要跟他吵呢。又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是突然出现的，可能是本市某一个伟大的，不为人知的艺术家的作品。”
“怎么可能是艺术家的作品，肯定是埋在地里面，被哪个盗墓的从地上挖出来的！”
这种弥漫着强烈不服态度的争论一时间又掀起了一阵讨论的热潮。说什么的都有。但是绝没有人将它跟外星飞船联系在一起。那个年代的人都很现实主义，没有会比较关心地球之外的东西。
电视台的报道发的很快，审查得也不是很严格。至少这东西目前还没有产生任何的危害，然后又是那么地有魅力。那么地吸引人，就像一出大戏。妇孺皆爱，喜闻乐见。
彼时，老张也正在办公室，作为第一批外星生物探索团的成员。他最近有一种强烈的焦虑。一如老杨和小李的消失一样，绣绣的消失也被所里面的领导隐瞒起来，做了一些表面化的处理，无非也就是：这位同志，表现卓越，于独自休息外出时偶遇山险……之类的。绣绣的爸妈虽然离婚了，但是还是在部队里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他们没有像小李和老杨的家属一样，被隐瞒了大部分的信息。
当老张跟绣绣的爸妈说的时候就说：“他们去研究外星生物，有可能被外星人带走了。目前，地球上的人类，即便是美国人，对外星人也是所知甚少。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理论依据可以判断他们的安全。最好的办法，恐怕也只能是求神拜佛了。”
绣绣的爸妈，航空航天研究所的人，态度惊人地一致。起先是强烈的震动，不相信，而后便是遗忘。一点一点忘记，直到忘得一干二净。人性，有的时候真的好残忍啊。
老张不像其他人，那么热衷于去追寻答案。他这么些年以来，之所以可以平步青云，可能就是因为他很少钻牛脚尖，穷根究底。他只想在地球上，不那么平庸，又不那么出头地安安稳稳地生活着。这，就是他最大的梦想。
无奈地是，他看到了那个新闻。也看完了他们所有的采访。
“没有人提外星人！居然没有人提外星人。”老张在心捏成了一个拳头，使劲地捶打自己的胸腔！“真的！一切居然都是真的！他们来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张紧张得马上要跑去厕所。然后他冲到领导的办公室。这里是北京。他们坐专机，连夜来到那个边境的小县城。
“真的，这个就是最先进的外星飞船，外星人来了！”从世界末日的降临感到好像中了1000万的彩票大奖的那种惊喜感。老张，小古，小王，徘徊在狂喜和悲伤之间。“我们人类的未来在那里？”在车上他们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答案就是没有答案。
老张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转过身，对着小古和小王说：“你们觉得那个飞船里面的外星人真的可以跟我们地球人对话的话，你们想跟他们说什么？”
“我想说我要很多很多的钱，我想要成为全世界的国王，虽然庸俗了一点吧，但是的确是我的真心话。”小古其实是某种程度的武夫。
“我啊，我的话我就想说，我想长生不老啊！哈哈，我觉得只要活得够，钱也就够了！对了！我要知道预言，不是说，咱们研究的这些外星人都可以知道地球人的未来和过去吗？哈哈，我就来一个地球的深度旅游！”小王这家伙虽然也算是一个高材生，但是有时候讲话也是天马行空。
“你们不害怕吗？”老张问。
“为什么要害怕？”“哎！你们还是太年轻。”
正说着，他们就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失重感，耳鸣，头晕，想吐，他们正在降落在一个临时停机坪。因为有了这些感受。老张更感觉到人类的软弱无能，他想起了鹰，海鸥还有猫头鹰，不会厌倦的飞翔。会不会在一瞬之间毁灭。
第186章 185：时间的前后（）
“啊，我的妈呀！”小王和小古同时失声叫出来。
“这简直就是奇迹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老张的的心里却稍微有一点七上八下的。刚才，他们刚一落地，就被S城的专车接到酒店。在路途中只是瞟了一眼宫殿飞船。
“阿，司机师傅……”小王很想叫司机师傅停下来，他们需要开始工作了。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老张冒着晕车的风险很警觉地向后看了他一眼。小王还算聪明。老张以前就经常教导他们：“各地有各地的规矩。”
他们被安排在了当地最好的酒店。素馨大酒店。据说，此地盛产素馨花。这是一种长相素雅的白色小花，香味来得缓慢，但可以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S城用它提炼一种特殊的精油。世界上素馨花精油从来都没有正式的地位，但它是很好的调配精油。人行道的花坛，酒店的围墙上到处都是这种花。
老张随意地将目光四处扫摄。他们一人一间豪华单人间。房间的所有家具都是实木打造的，看起来软绵绵像云一样的大床上，出乎意外地也铺满了素馨花。
县里负责招待接洽的人寒暄了几句，前脚刚迈出去，他们三个就汇合在一起。像宫殿飞船进发。
“领导，咱们怎么走？打车还是？”
“就几步路，还是走着去吧。小古你都多久没锻炼了。看你，我都没注意，张了不少镖了啊！”
“哈哈，这酒店真搞笑，到处放花，连我这种大老爷们儿都有恋爱的感觉了，嘻嘻嘻。”
“就你？还大老爷们！”
“说什么呢，小心我揍你啊。”
“来啊。”
几个人说笑打闹一番就到了。果然，这个县城并不是特别大。
他们在录像资料里面看到过，有的人一靠近这个完美的存在，就被弹射回来。仿佛有某一种天然的屏障。
小古大着胆子，什么也没想，闭上眼，径直走近飞船。他都想好了，要是真是被弹回来，就朝后迈一步，只要不跌倒就不会太丢人的。
小王和老张等候在外，小王问老张：“领导，你怎么看出来，这个是一个飞船的？”
“你没看出来吗？”
“没有啊？”小王挠了挠后脑勺。
“你注意看它的底部有很多的气孔。”小王就弯下腰仔细观察。但这哪里像气孔了？简直就像一个一个“小鼻子”，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小孔密布在看不见的飞船底部边缘。正在有规律地一翕一张，一开一合。就好像什么东西正在呼吸。小王一点点很轻微的那种密集恐惧症。这种状态让他感觉很恐怖。这可能是飞船唯一丑陋的地方吧。
小王看完了以后说：“领导，这个，该不会是一种外星人吧！”
“有可能！小王，你一定要知道，我们知道的永远只是这世界的冰山一角，九牛一毛，不过啊，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种气孔我见过，就是那个消失的白色小飞船。我用放大镜刚刚发现，它就不见了……”
“领导小古呢？他去哪里了？不是应该被弹回来吗？还想问问他什么感觉呢，是不是有电流什么之类的。”
人群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躁动不安。突然，有个人很大声，很激动，他在喊：“进去了，他进去了！”
“什么？”老张赶紧问身边的路人，刚刚他跟小王忙着讲话，没有注意看小古。“什么人进去了！”
可能是因为太着急，口气有点不好，被他按住肩膀的路人拿白眼瞪他，他都来不及解释，马上换了一个路人。那人才说：“刚刚有个人进去里面了。”
“什么人，是不是一个小伙子，有点黑，很高，很壮实。眼睛有一点小小的！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上衣。
“嗯，好像是好像是。”
对方连连点头。
一时间，艰难的选择摆在老张的面前。是应该找县领导，找警察，还是像一个战士一样孤身前往。已经做惯了决定的他这个时候，在这样的东西面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进退维谷。
终于，他知道，自己是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的。
“小王，你在外面等我！万一我有什么不测，就将我办公室的我椅子下面的那块砖砸开！里面有重要的有价值的内容！把里面的内容公开！一定要想方设法公开！这个是全人类的未来！拜托了！”
如往常那样，他的手重重的落在小王的肩膀上。
“不要啊，领导，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不行，小王，不要害怕！你是唯一的核心知情者，我们在跳入一个巨大的未知，按照我们以往的经验，未知的往往都是恐怖的，但冰山一角，一定要记住！我们只是冰山一角！也许，是好事也说不定！在这种东西面前，我们不可以再用经验这种东西。”
老张一不做二不休，也闭上眼睛直冲进去！他被吞噬了。就像一个大怪兽吃进去了什么东西。这是小王最直观的感受！
同时，也有一些愚蠢莽撞的小青年学着老张的样子，但是全都无一例外地被弹射回来。
老张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先捏捏自己，说了几句话，好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活着。这个“宫殿”里面九曲回肠，又空空荡荡。老张可以明确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心跳，还有脚步声。
内部跟外部相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看似什么也没有，但人类觉得地球上的每样东西都浓缩着无限的意义。这些材料，这些奇特的空间结构，让老张想起他看过的“史记”，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老张感觉到自己所站的地方不是一个具体的空间，而是某个时间的节点。他站的前面和后面，不是空间的前后，而是时间的前后，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感觉自己仿佛快要见到神了。
“活着就够了。”老张都不敢有多余的想象。
“咦，张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古终于出现了，只不过他说话的方式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