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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狐狸精-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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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我怎么想着你?没门。”

皇帝紧盯一句:“那么多年夫妻情分,连朕生死不明的消息你都可以不放在心上,毫不动心?”

玮月急道:“不要光说我,你才真的对我没心,才一转身,我们当天才分别的啊,你就把个什么纪悠悠叫上床,你但凡忍几天我也就没话说了,你那算是对我有心吗?回来呢?又看着我难看了吧,一把把我塞进冷宫。我是乱臣贼子的余孽,你这么处理是你的立场,但是你既无心我便休,可以吗?你可以随意处置我,可是我的心不属于你,你无法处置。”

皇帝被她这噼里啪啦一顿说得头晕,冷静了一阵才道:“朕现在需要花大量人手肃清京城中黎家和陈墨的余毒,手头没太多好手可以拿出来保护你,所以把你们母子三个转到这儿,坤泰宫太大,朕以为这儿墙高地方小,比较容易集中少量的人手保护你。而且,宫中黎羿耳目太多,朕怕他们对你们不利,所以在最终弄清所有人底细前,你们母子将就着自己过,否则你一个女流,一个儿子没用,一个儿子重病,谁来保护你们?”

玮月闻言震惊,看着皇帝久久说不出话来,再一想,若是要看着他们母子三个,又何必用此重兵?原来是自己当时钻了牛角尖。

皇帝见此,还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见她已有动摇,便趁热打铁,句句紧逼:“那你回答朕的话,你怎么知道朕第一天就跟纪悠悠在一起?谁跟你说的?”

玮月“嗳”了一声,没法回答。

皇帝又是紧问:“朕失踪消息传来,你为什么行若无事,口口声声说朕不会出事?”

玮月还是“嗳”了一声,没法回答。心虚,知道前面心急,把狐狸尾巴都露给了皇帝,而这皇帝又太精明,即使暴怒时候,也竟然能一个不漏地揪出来问。不知道还有什么话露了馅,还有什么辫子被皇帝抓到了。皇帝趁机手一紧,终于把她紧紧揉在怀里,叹了口气,道:“朕已经为你大破规矩,你还对朕诸多腹诽。”

“可是……”

“可是什么?朕问你,是你在朕身边安插了人,还是黎羿在朕身边安插了人?如果是你安插的人,谁有那么好本事在行军途中把什么纪悠悠的消息传给你?如果是黎羿的人,为了朕的安危,你得给朕指出来。”

玮月为难地看着他,他这不是想揪着狐狸尾巴,把她全身毛都拖出来亮相吗?可是现在方便跟他说吗?

皇帝又道:“朕再问你。朕失踪,被小股蛮匪冲散,是真的失踪,大军全不知道朕的下落。可是朕机缘凑巧,遇上商队,又因此得知所谓小股蛮匪是黎羿所伪造,奇Qisuu書网所以朕当机立断,不回大营,直奔京城。沿路不打招呼,直到昨天在京郊提兵,才有旁人知道。一路连相光都不知,即使当时朕身边有你的耳目,也未必来得及把消息即时传递给你,你是怎么知道朕不会有事?”

玮月无法回答,只好吞吞吐吐地道:“你别逼我。”

皇帝却是不依不饶,乘胜追击:“黎羿怎么说都是你的父亲,你为什么跟朕说了那么多话,却一句不问黎家下场?朕刚刚说蛮匪是黎羿手下所扮,你为什么全无惊讶之意?”

玮月额角冷汗直冒,才刚提醒自己要警惕不要露了尾巴,可一转眼又不知不觉把尾巴伸了过去送给他当把柄,面对人精,她永远是无计可施。只得勉强提起精神强词夺理:“我才问了你一个问题,你一下问出那么多,你不回答我的那个问题,我也不回答你的问题。”

皇帝到这个时候心里已没了大气,只是勉强笑嘻嘻地象猫捉老鼠似地看着玮月,再问一句肉麻的:“朕还有一件最大的事一直弄不明白,朕虽然几年没碰你,可还依稀记得你的脾性,为什么你变了那么多?又为什么让朕对你念念不忘?”

玮月至此再无退路可走,晕晕糊糊地看着皇帝,见他笑眯眯的眼睛里全是一句话,“看你往哪儿跑”。她的脑子里面搅了半天浆糊,这才耍赖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就是不说。”说完忽然想到皇帝最后一句话,“你胡说,你对我念念不忘的话,怎么可能当天就让别的女人侍寝?”

皇帝有点词穷,想了半天,才勉强道:“朕身边有女人,不是很正常的吗?你看历朝历代,哪个皇帝身边没有一群女人?”

“那你好歹也拖个几天再要别的女人啊,否则我算是什么了?你连门都不让我迈出,我就不能要求你一点点吗?”

皇帝感觉玮月的话很是不可理喻,大家都是这样的,她怎么要求那么多那么怪?除了无理取闹,皇帝还真不知用什么来形容她,原本已经喜笑颜开的脸又沉了下去,可还是不忍心太过责怪她,淡淡地道:“朕已经把答案告诉了你,你满意也罢,不满意也罢,你可以告诉朕你的答案了。”

玮月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说明,心说不行的话,反正还是回到原来考虑的路子上去,只好……只好对不起他了。“我,我不是人……”

皇帝心中本来热热心心地为玮月设定了无数答案,也为她做了无数开脱,听到“我不是人”四个字,顿觉冷水兜头浇下,寒彻心底。当下便打断她的话,冷冷道:“黎家已被我灭门。睡吧。”不等玮月帮他脱衣,自己一声不响和衣睡到床上去,闭目再不看她。

玮月不明白皇帝进门后一直是斗志昂扬的,怎么听她讲真话了,他却反而一踩刹车,又加一个手刹,便把吵架嘎然而止了呢?她玮月不是人与黎家被他灭门之间有什么内在外在的必然联系吗?或者有什么因果关系吗?莫名其妙地看着朝内侧卧,赌气看都不看她一眼的皇帝,玮月把自己与黎家的关系推演了一遍,得出无数结果,大致是,“因为我不是人,所以黎家遭灭门”,可是皇帝事先又不知道她不是人。“因为黎家遭灭门,所以我不是人”,也不对,余孽也是人,说人猪狗不如,可还是人不是?“黎家灭门了,我又不是人,所以他睡觉,当我没有”,这倒是很有可能。

这个可能的答案让玮月非常生气,前者皇帝解释纪悠悠的话已经非常让她不满意,什么叫很正常?虽然她相信这个年代的男人对于三妻四妾啊,家花不如野花香啊,都是向往得很,也身体力行着。可是,她还以为她那么对皇帝,皇帝也应是真心对她,既然真心,是不是就该有点表现,起码离开她时候洁身自好两三天?皇帝却让她失望,而且就今天他的话来看,他以后也还会如此,他觉得那是理所当然。对,当然是理所当然。他是皇帝,他有为家国千秋万代繁育优良后代的责任,既然是繁育优良后代,当然得有所选择,有所淘汰,有所后备,有所替补,这么一算,哗,不得了,还真是她玮月不讲道理,她怎么可以独占着这么个珍稀基因的授粉者小蜜蜂?

罢了,都是她自己看不清现实。

可是,熏还那么小,即使做了皇帝她也不放心。再给熏三年时间不知够不够?三年不行就五年,忍忍,再忍忍。三年并不是很长的时间,转眼过去。大不了每天房门一闭,到外面游山玩水去。做事情起码得有始有终,扶熏儿登基,就得让他坐稳了。

让玮月万分生气的是,她柔肠百结的时候,皇帝那边却呼吸平稳,竟然已经安然入睡。呵,什么念念不忘,原来都是说出来的甜言蜜语,要真是念念不忘,把她放在心里,话没说清楚,他能睡得着吗?看他那么快的入睡,说明在他心中,她不过是个甜蜜的小玩意儿,有可无可,他喜欢了就宠她,她刺得他难受了,他生一下气,却不会太放在心上,因为她不很重要。

原来如此。玮月这下真是死心了,明白自己犯的最大一个错误是用赌徒的心来揣度皇帝的心。两人怎么可能一样呢?赌徒是唯一。

赌徒,想到自己来了这儿竟然心心念念着这个皇帝,差点把赌徒忘记,玮月心中生出无限的内疚。

皇帝早起,撩开白绫弹墨帐,外面已是春光敲窗,鸟语花香。记得自己是赌气和衣睡觉的,此刻却见身上只着中衣儿,脚下的鞋子袜子都被除去,那还能是谁做的?昨天还绽着颈毛吵得跟一只发怒的猫似的,原来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是她昨天说的话……

才胡思乱想着,只听帐外有个声音柔柔地道:“醒啦?”随即,床帐被轻轻撩起,一双同样雪白如玉的手把一捧白绫挂到一只凤头修身白玉钩上,床外的人穿着鹅黄衫子,白绫百褶裙,娇嫩如三月新柳。

皇帝一点不在意这个玉人儿见面连施礼都不曾,昨晚她都敢一口一个你啊我啊当面忤逆,皇帝都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不敢的。心中仍有无数疑问,可是不急,她既然回头,慢慢问来便是。免得逼急了,她又来个“我不是人”,什么话,哪有那么咒自己的。

见左右都没旁人,玮月亲手端来一盆水,手脚利落地递上青盐给他漱口,皇帝心中觉得好奇,她这又是玩的什么花样?但是只要是她用心设计出来的花样,他都喜欢。想到这儿,一双深瞳流露出温柔。两眼如流星追月一般跟着手脚忙活的玮月转,直到她捧着面巾送到他面前,他忙伸手捉住她,微笑着闭上眼睛,让她给他细细净脸。面巾带来那抹熟悉的香气,她的手移开后,余味依然氤氲在他心中。而那个小妖精竟然趁此一旋身滑了出去,只余绸缎冷滑的记忆,还真是滑不溜手。

她不说话,皇帝微笑地看着她也不说话,看她玩出什么把戏。只见她端着脸盆出去,一会儿又亲手捧着一只磨光生漆本色黄杨木盘来,上面一水的邢窑白瓷碗碟。玮月放下盘子,坐到皇帝左手,先端出一碟,微笑道:“这是你喜欢的虾饺,我早上起早做了几只,可能没御厨房做得好,你尝尝。”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又是你啊我啊,不过现在左右没有旁人,皇帝只觉这象小门小户过日子似的,很有感觉。他右手持筷,左手握住玮月玉蝴蝶般翩跹于桌面的小手,笑问:“你忙了一早上,自己吃了没有?”

玮月笑道:“没坐下来正经儿地吃,倒是与朗儿熏儿一起做出来东西先给你留一份,其他出来一件吃一件,吃了不少。今儿这一早餐,可是熏儿添柴,朗儿拉风箱,我们娘儿三个一起做出来的呢。样子不好,还是只能图个心意。再试试这个,这是园子里新鲜采的紫藤花做的藤萝饼,香甜着呢,两小儿喜欢得不得了,这些还是我虎口夺食给你留下来的。”

“这一盘晶莹剔透的好看吧?那是我问外夷学来的焦糖布丁。是你从未吃过的风味。”

“这一碗是野鸡崽子合御田香稻米熬的粥,配这碟玫瑰腐乳,味道挺好。”

“最后是我最拿手的葱花鸡蛋饼,就着粥吃,噱头不怎么样,味道还可以。”

“吃完拿曦宇做的月季香茶漱口,这孩子真是巧手慧心。”

佳肴珍奇,美人解语,这一顿早饭竟吃了老长时间。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杯盘,皇帝不由笑道:“朕看来中饭是不用吃了。”

玮月微笑道:“这已经是中餐了,你没见日影已经正中了吗?”

皇帝看看窗外,这才又扭头看玮月,总觉得她今天的笑有点没有以往的欢畅,心想可能还是有昨晚吵架的阴影在心吧。“朕这都快赶上昏君了,日日睡到日头高起。”

玮月笑道:“那我去叫他们准备一下吧,最近外面事情多着呢。”

皇帝点头,玮月这才盈盈起身,才要离开,一只手又被皇帝拉住,微笑看着她,欲言又止,只是以一指轻轻缓缓摩挲她的手背,那粗糙的感觉如电一般颤颤抖入心底,将玮月刚刚封住的内心撬开一丝细缝。玮月再笑不出来,不知该怎么处置那份感受,秋水一般的双目流露出迷茫。皇帝细细注视着她脸上的变化,这才放开手,轻道:“去开门吧。”

玮月傻傻地点头,出去开了门,让太监们进来伺候。自己则是站在一边神思不属。

皇帝穿好衣服,见玮月傻站在一边,心中疼惜,便走过去,道:“别太难为自己,朕有耐心等你解释。”但想了想,又道:“可一定要给朕说人话。”

皇帝转身出屋,他没看到,玮月闻言,浑身震颤,一双迷茫的眼睛立时风扫雾霾,露出积雪皑皑的冰峰。差点又自欺欺人了一回,都又忘记了他是皇帝。

快乐的皇帝又一直忙到夜晚,两更鼓响时,他看着奏折对身边的总管道:“跟皇后去说一声,朕很快过去。”说完却听不见回答,不由狐疑地抬眼,却见总管一脸为难,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不由心中一惊,道:“皇后怎么了?”

总管嗫嚅着道:“皇后娘娘将两位王爷请出沉醉东风宫,让他们自行回去柳下系舟宫,又清除了里面的所有下人,然后自己封了宫门。”

什么?皇帝闻言惊住。那早上这算是干什么?他细细地回味早上那浓情蜜意的早餐,眼光渐渐黯淡下去。他明白了皇后为什么要亲自下厨,亲自伺候,他明白了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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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繁花楼虽不是临街而立,可从高人一头的二楼往外看,依然可以清晰看见大街上的车水马龙。一个小孩子临窗而立,熏风吹过,拂开他脸颊下垂的发丝,露出右眼角小小的一颗泪痣。不知是因为泪痣还是什么原因,这张小小的脸上,满是浓浓的悲哀。

小孩子看着从东门进入的一队人马,指着问身边一个穿栗色长衫的瘦弱中年男子:“师傅,谁进城了?好大的阵仗。”

中年男子道:“是升平王凯旋了。听说这个升平王为寻找失踪皇上很吃了点苦头,还受了伤,皇上怜惜,特赐八宝软轿迎他回来,荣安王奉旨率众城外迎接。”

小孩子听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好一阵子才道:“他们为什么要回来,都在西疆死了才好,死了才什么事都没有。”

中年男子轻咳一声,止住他的话,可心中又觉有异,睁眼环顾四周,却见什么都没有,好生奇怪,为什么心头有那么一种感觉呢?忙低头掐指喃喃细算,可算了半天,还是茫然。小孩子看着他手忙脚乱,奇道:“师傅,怎么了?难道是相光的人追上来了?你不是说别人看不见我们吗?”

中年男子喃喃地道:“京城藏龙卧虎,不知隐藏着多少看不见的高手。我找到你的时候,要不是已经过了五天,罩在你身外的结界我还不知道怎么破,也不知是哪位高手保护了你。刚刚师傅心里悸动,似乎有什么高人靠近我们,可是师傅算了半天算不出来。好在那高手肯定没有伤害我们之心,否则只怕师傅不是对手。”

小孩子清亮的眼睛看着师傅,却不以为意,道:“是师傅风声鹤唳吧。相光再勇,又哪里是师傅的对手,对于我们的逃亡,我是不怎么担心的。我只担心皇宫里面的皇后姐姐,不知狗皇帝会怎么处置她。狗皇帝大张旗鼓地欢迎他二儿子凯旋,是不是想以此打压我姐姐的两个儿子?”

中年男子道:“小孩子,别想太多了,皇上没拿你皇后姐姐怎么样,倒是你皇后姐姐自己把自己封在冷宫里。不过奇怪的是,皇上并没有削去你皇后姐姐的封号,却把谷妃给放了出来,听说是看她儿子立功的份上。听说虽然你皇后姐姐自封在冷宫,可没一个人敢小看你姐姐,所以你别太过担心。”

小孩子道:“那当然,因为我皇后姐姐是最美丽,最聪明的人。师傅,你有没有办法带我进宫去看一眼姐姐,我从小都是知听说有那么一个姐姐,但从来没见过人。现在我要离开京城了,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真想看她一眼。”

他师傅呆了一下,尴尬地道:“这个恐怕不行,师傅能耐有限。皇宫可比不得你们黎府,里面气场太重,我穿不进去。”

小孩子像个大人似的叹了口气,闷闷不乐。这时一阵清晰的敲门声传来,师徒两个顿时如撞见了鬼一样,一齐跳起身,看向那门。小孩紧张地道:“师傅,你不是说设结界了吗?怎么会有敲门声传进来?”

做师傅的摇头,对着门喊道:“请进。”

只听外面一抹温厚的声音朗声道:“光天化日,师傅你叫我穿墙而入,就不怕旁人看着吓死?”

做师傅的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轻道:“可能就是我刚才算不出的高手找上门来了。”边说,边过去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身材高大有力,却不见粗鲁,给人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感觉,他身上穿的是蟹壳青宁绸长衫,腰系的是青玉软带,头上是同色镶青玉纶巾。小孩子看的富贵繁华 多了,可依然还是一眼觉得这个年轻男子卓尔不群。

年轻男子进门,便掩上门径自走到小孩子面前,微笑道:“我姓胡,人称赌徒。我知道你是谁,你不用害怕,就是我救的你。”

那师傅连忙拱手道:“原来是恩人,恩人请上坐。”

小孩子忽然拜倒在他师傅面前,道:“师傅,请您恩准我拜胡师傅为师。”

赌徒笑道:“为什么?我的法术不适合你,否则你即使不拜我为师,我也不会不教你的。不用叫我胡师傅什么的,直接喊我赌徒便是,最多在后面加一个哥哥。”

小孩子起身看着赌徒,坚定地道:“赌徒哥哥,你一定有办法教我的。我心里只有两个愿望,一个是看一眼皇后姐姐,一个是杀了那个皇帝。请你成全。”

赌徒吃惊,看着小孩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第一个愿望我可以成全你,第二个愿望嘛,你去问问你姐姐行不行,实情她最清楚。”

小孩子一张小脸顿时泛出光彩,惊道:“真的吗?我可以见我的皇后姐姐?现在就去吗?师傅一起去吗?”

赌徒微笑道:“不急,晚上才好,现在我怕有点疏失。还有,我得与你皇后姐姐打个招呼。我先告辞,天暗后再来。”

他双手行礼正要离开,却被那师傅抓住衣袖,问:“赌徒先生既然救了孩子,为什么那么多天都不把他从结界里救出,你不知道他差点饿死?你看他现今依然行动无力,害我花了多少丹药调养。”

赌徒嘿嘿笑道:“没事,有人说过他没事,不会死。”心里还是惭愧现在才想起这事来,忙甩开手溜了。

这个夜晚,有很圆的月亮,照得地上都象落了层霜似的白。小孩子被带到一处清静的粉墙小院落,赌徒轻道:“你自己敲门进去吧。”说完,便不见了踪影。

小孩子虽然一直念叨着姐姐,可却从来没见过姐姐,现下机会来了,他却紧张了,站在庭院里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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