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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宁舒又打开了一个面膏盒子，面膏晶莹剔透的，呈现果冻的状态。
古代能有这样的面膏挺不容易的。
面膏是古代女子的保养品，古代炼制这些化妆品的技术粗糙，多含有铅和汞等重金属，用久会造成色素沉淀，加速老化。
其实铅贡会让皮肤看起来非常白，但是对皮肤的伤害大。
小到一个粉黛，大到一件衣服首饰，公主实际上在操持着整个柳府，掌握着柳府的中馈，就是一个正妻呀。
宁舒打开了口脂，口脂嫣红，闻一闻，香味袭人。
口脂是牛骨髓放到锅里煎，等牛骨髓化开之后，把用浸过丁香藿香的酒倒到锅里再继续煎，然后加入一种叫青蒿的草改变颜色。
煎好之后再用棉布之类的东西过滤一下，最后得到的油脂放入瓷碗里冷凝，完全凝固后的东西就是口脂。
在制作过程中，会加入调香的东西，而且颜色还会被遮盖。
总之宁舒觉得每样东西都可能被夹带了私货。
第二天晚上，柳浩总算没有去音夫人的院子了，去陪公主了。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宁舒趁着所有人睡着了之后摸到了音夫人的院子，找到了之前音夫人埋东西的地方，将东西刨了出来。
一抛开土，宁舒就闻到了一股药味，挖开一看是一个药包。
宁舒将土埋好了，将药包拿回去了，将药包摊开在桌子上，仔细分辨药材。
让宁舒有点意外，本以为是什么害人的东西，没想到是安胎药。
安胎药，难道音夫人怀孕了，但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如果音夫人怀孕了，却没有说，没有宣扬出来，那这个音夫人就要比委托者多长了几个心眼。
尤其是前三个月胎还没有做稳的时候，一般不会广而告之。
音夫人怀孕了，还跟柳浩为爱鼓掌，就不怕中途出了什么事情吗？
宁舒扶额，这些后院的事情委托者了解得不多，导致她接收到的信息也不是很多。
怎么对付柳浩，宁舒心中还暂时没有主意，结果后院这么多的秘密。
柳浩：啊，这些女人都爱我，相亲相爱一家人。
女人：卧槽，弄死你个小婊砸。
有系统加持，宁舒不敢轻举妄动。
每个系统的功能都不一样，有些系统能把委托者打造成天仙美人，有些系统拥有解毒的能力，有些又能够扫描周围的情况。
总之系统的能力是多变的，除了宿主本身，外人根本这些系统拥有什么能力，而且系统本身随时都可以开发出更加强大的能力。
只要有足够的气运，足够的功德，足够的信仰。
宁舒将桌子上的药包收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东西埋回去。
音夫人去找公主难道是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找公主有用？
好打脸，柳浩一直觉得自己的后院的女人跟亲姐妹一样，结果一个女人怀孕，都是战战兢兢的，连说都不敢说，甚至不敢保证自己能把孩子生下来。
接下来几天，宁舒没事就溜达，有时候就溜达到了音夫人的院子，决定到音夫人在院子歇歇脚。
音夫人看到宁舒神色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让下人端了茶水。
宁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用精神力扫描了一下音夫人的腹部，看到确实怀孕了，不过现在的胎儿差不多就是一个银币大的囊肿，还没有成型。
应该只有一个多月。
宁舒喝了一口茶，就将茶杯放下了，说道：“我看你似乎精神不好，焉嗒嗒的，是不是怀孕了，我怀孕的时候就是遮掩的。”
音夫人一听，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了，那样子像是被毒蝎蜇了一样。
“没有，我没有怀孕了，潘姐姐说笑了。”音夫人连忙否认。
宁舒只是说道：“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跟老爷说，告诉了老爷，也能让老爷高兴，我怀过孕，也知道人怀孕是什么样子的。”
音夫人勉强笑了笑，“潘姐姐，我就没怀孕。”
“唉”宁舒幽幽叹了一口气，“如果我的孩子还在，现在应该都会动了，在肚子里伸胳膊伸腿了。”
音夫人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肚子，面色越发白了。
宁舒起身告辞了，这么瞒着也没用，人多眼杂，你不说，人家偷偷就把你的孩子弄没了。
你哭都没地方哭，流血了，找个大夫可以说是大姨妈来了。
说出来，当然也有可能出意外，总之怀个孩子不容易。
音夫人估计是被宁舒吓到了，第一时间告诉了柳浩自己怀孕了。
柳浩很惊喜，他的孩子确实挺少的，潘问兰怀孕了，结果流产了，到现在还要怨怪他。
不乐意见到那张怨气冲冲的脸。
现在有人怀孕了，柳浩很高心，这些年膝下子嗣单薄，同僚的后院都在开花结果，就他没有什么孩子。
当然，柳浩拒绝承认他有问题，现在有女人怀孕了，就证明他的能力没有问题。
为了避免潘问兰的事情再出现，柳浩让音夫人好好养胎，没事可以问问公主，公主毕竟生育过。
音夫人的脸上笑容有些勉强。
音夫人怀孕的事情犹如一阵风一样吹过柳府每个地方。
一些世家贵女都要拧烂手帕了，为什么这些身份卑贱的女子都能怀孕，先是潘问兰，一个商贾之女而已，幸好流产了。
现在又是一个歌女而已，这些人哪有福气怀孕。
因为音夫人怀孕，后院的气氛有点怪异。
公主挺大度的，听说音夫人怀孕了，立刻送了一些东西，珠宝首饰，胭脂水粉，还有衣服什么的。
第2454章 平步青云9（）
为了避闲，公主还事先找了大夫看看这些东西有没有问题。
听到大夫说没问题，音夫人这才收下了。
看音夫人的样子，宁舒觉得音夫人在防备公主。
确实府邸中只有公主有子嗣，其他人都没有，难免成为众矢之的，为了避免出问题，公主率先找了大夫。
宁舒默默看着，希望音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还有就是音夫人的反常举动也引起宁舒的注意。
音夫人很心虚。
尤其是面对她的时候，很心虚。
找个时间催眠一下音夫人。
不过现在音夫人防备得紧，平时都不出院子，更加不敢跟后院的夫人接触。
精神紧张，宁舒都替她累。
这就是柳浩说的姐妹情吧，这明明是塑料花姐妹情。
音夫人怀孕了，柳浩自然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来陪伴音夫人。
让后院的女人都很不满，要拉着柳浩为爱鼓掌，争取也怀上孩子。
柳浩觉得后院这些女孩吃醋的缠绵劲真是让人吃不消。
当然美丽的女孩撒娇特别可爱，如果不美丽就是无理取闹。
尽管音夫人再怎么小心，还是流产了。
宁舒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心里叹了一口气，着实有点意料，因为音夫人每天吃的东西自己和丫鬟做的。
就在自个院子，没有去大膳房，不存在别人碰过饮食的情况。
后院的女人都聚集在音夫人的院子，听到里面低低的呻0吟。
柳浩觉得自己后院这些女人相处得这么好，一个人出事了，都跑过来看望。
宁舒看到柳浩如玉的脸上闪过的欣慰之色，顿时抽了抽嘴角。
只能说你真的不太懂女人的心。
公主皱着眉头，对柳浩说道：“老爷，会没事的。”
“唉”柳浩看了一眼站在那边的宁舒，之前一个流产了，现在又出事了，怎么老出事。
难道是因为他那啥的活力太弱了，所以才老流产。
不孕不育的情况有很多，比如jingzi的活性和数量。
柳浩都怀疑自己可能是死。精或者是弱。精。
大夫从屋里出来了，说了一句石破惊天的话，“夫人并未怀孕，而是月信来了。”
柳浩：
一些女人差点笑了起来。
“应该不是吧。”柳浩有些不相信，音夫人没有道理拿这种事情来说谎。
公主说道：“音夫人应该太想有个孩子了，所以才闹出了这件事，许是想老爷多看看他。”
“我对后院每个女人都是公平的，就是不想你们争宠，你们每个人我都心疼。”
宁舒：
公主叹气说道：“所以音妹妹糊涂呀。”
对于一个公主来说，喊一个歌女妹妹根本就是侮辱。
这件事就这么当作一个闹剧过去了，音夫人要被人笑话好一阵子。
即便柳浩自诩对每个人都公平，但是音夫人却闹出这样的事情，这不是在指责他对她不好。
所以，他生气了。
至于流产后身心俱疲的音夫人没人理会了，之前还受到了所有女人的嫉妒，现在成为了一个小可怜。
宁舒回到院子，百思不得其解，音夫人是怎么流产的。
自己煎药，自己做吃食，身边的丫鬟都是自己人。
这样还能流产，难道是体质的缘故？
宁舒将首饰和胭脂水粉都来回检查了一遍。
怀孕之后的委托者和音夫人都没有碰这些东西，就跟现代人有个常识一样，怀孕化浓妆不好一样。
可是能接触的只有这些东西呀，有时候就算怀孕了，也想要擦个粉，涂个口脂面对丈夫。
宁舒来来回回将这些胭脂水粉检查一下，闻了又闻，闻得鼻子都麻木了。
宁舒将胭脂水粉倒在了杯子里面，用筷子搅拌了一下，取了银簪放在里面看看会不会变黑！一般来说，重金属都会让银子变黑。
簪子接触水微微变黑了。
这些胭脂水粉是含有一定量的铅汞，但是有一款面膏簪子很黑，明显就是超标了太多。
把这些东西擦在脸上，绝逼是在自杀。
“呀，夫人这是府里最受欢迎的一款面膏，这些夫人都挺喜欢用的，每次洁面之后，擦一点会让皮肤变得雪白粉嫩的。”小翠有些惊讶地说道。
“而且还是老爷发明的，听说是用猪皮熬的，因为是老爷发明的，效果用了也好，这些夫人都挺喜欢用的，不光涂脸也喜欢涂手涂脚涂身上的肌肤”
宁舒：
用猪皮熬出来的胶原蛋白擦脸吗？
但是簪子变黑了是怎么回事？
宁舒觉得自己怕是找到了问题的根源，这个猪皮熬的胶原蛋白，里面肯定掺了东西。
但是这么膏体雪白莹润，掺了东西很快就会被发现。
那么问题就出现在这些猪皮身上。
那么是对猪下毒了？
甚至给猪喂一些水银，这种东西就在猪的身上。
水银这种东西对人的伤害挺大的。
青楼的老鸨就将水银掺杂到女子的饭菜中，用这种方式来避孕。
水银杀人都足够了，只是避孕太大材小用了。
后院的女人，日积月累的使用这种面膏，水银深入身体中，别说是怀孩子了，可能活不了多久。
猪和人的身体是消化不了水银的，日积月累的沉淀在身体中。
“这些面膏都是从哪里来的？”宁舒问道，委托者对这方面的事情真的挺少关心的。
“每次都是公主将这些，面膏发给各位夫人，听说是皇上给公主的庄园中生产的。”
“公主将这个做成了面膏，开了一个店铺，生意挺好的，每个月还会给老爷分红。”
“公主对府里的夫人都挺大方的，没有收钱，每个月每个夫人都有两瓶。”
宁舒：
有时候宁舒觉得自己想多了，但是有时候事情就往她想的方面发展了。
说好的姐妹情深呢？塑料花姐妹情。
这个公主也没有那么大方，甚至比委托者还要仇恨这些女人。
不过手段很高杆，不是用熏香什么的，汞及其化合物可通过呼吸道、皮肤或消化道等不同途径侵入人体，汞的毒性是积累的，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表现出来。
食物链对于汞有极强的富集能力，比如猪吃了含水银的草或者水，通过食物链传到了人的身体中，人体中的水银比猪身上多，猪身上又比草里多。
第2455章 平步青云10（）
有可能是身体一早就出了问题，就算怀上了孩子也可能保不住。
宁舒忍不住揉脸，就像蚯蚓说的，人类互相残害的手段都很厉害。
宁舒抱拳，佩服佩服。
不过这需要一定的时间，养猪得花费一段时间吧，再将猪皮熬制成面膏，制作隐秘。
委托者也三五天使用一下这个面膏，毕竟效果好，而且又是自己的丈夫发明的，用这丈夫发明的东西，心中有股难以言说的自豪感。
但是呢
宁舒将东西收了起来，面膏什么都倒掉埋在土里。
水银这种东西就是埋在土里，土地也根本就分解不了。
宁舒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点着桌面，思考着应该怎么将这件事给引爆。
顶头上司的女儿给自己后院绝育，这件事柳浩处理也不好，处理了皇帝老板不高兴，不处理，这件事就得梗在喉咙中。
而且就算发现了，大不了把庄园里的猪一并处理掉了，没有证据，就只是猜测。
更狠毒一点，就是将庄园里的人杀了。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看起来雍容大度的公主内心恨透了这些一拥而上的女人呢。
虽然她自己也是一拥而上的一员，但是她是第二个，但是有资格厌恶后面的第三个，第四个
宁舒对小翠说道：“我想出去买点东西，跟我出府去。”
“好。”小翠立刻去安排轿子了，出去走一走也好，夫人呆在家里，看到后院这么多的女人，又只有黯然神伤。
出府的时候，宁舒还得跟管家说一声，说自己出去买点东西。
古代女子出行不太方便，有点危险，谁知道出去就会遇到什么流氓。
对女子名声看得特别重要，遇到这种人，女子的名声就污了。
管家问宁舒需要什么东西，他可以派人去买。
宁舒说自己买东西是其次，更想出去走走。
不出去走走我心里难受，管家没办法，安排了几个家丁跟在身边，遇到什么事情也好保护夫人。
宁舒没有拒绝这几个家丁，坐上了轿子出门了。
宁舒前脚刚走了，后脚管家就到公主的院子，跟公主报告潘夫人出府了。
公主是这个府邸的隐形主母，府邸有什么事情，管家自然要跟公主汇报。
公主没说什么，抱着自己粉玉团子一般的女儿，逗弄着，淡淡地对管家说道：“不用管她。”
一个商贾之女，又刚刚流产了，失去了柳浩的疼爱。
毕竟是跟在身边十多年的人了，那点新鲜感早就没有了。
而且是老爷还没有发迹的时候就跟着，别以为这种事情是很光荣的，当真以为一个男人愿意让人知道自己以前多么落魄，多么穷困潦倒。
甚至要靠妻子的娘家救济，这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管家说了一声是。
公主想了想又说道：“这个月给每个夫人多加两身夏衣，账从我身上扣，还有玉荣膏也到铺子里去拿，跟铺子的掌柜说。”
“是，这些都记者的呢。”管家觉得公主还真是大方，这就相当于拿自己的嫁妆在养整个柳府。
老爷真是好福气。
宁舒到了委托者爹开的首饰店，走了进去，掌柜正在拨算盘，看到宁舒进来了，立刻绕过柜台出来了，连忙问道：“小姐到这里来可是有事情。”
宁舒说道：“我想给爹爹写一份信，到时候麻烦你托人给他送过去。”
委托者的爹一般很少在京城，偶尔都是来看看委托者。
潘员外也没想到自己挑中的女婿这么出息，以前想着让柳浩入赘，可是人家柳浩现在混成了四品大官，还娶了公主，可没胆子让他入赘了。
“好的。”掌柜想也没想地说道。
宁舒将信封交了出来，然后打量着店里的首饰，这些首饰其实挺头叟无欺，份量都挺足的。
就是款式不怎么好，分量足有什么用，谁想带一个银疙瘩在头上，设计很重要呀。
宁舒对这些守在门口的轿夫和家丁一锭碎银子，说道：“去吃点东西吧，一个时辰时候到这里来接我。”
家丁和轿夫有些犹豫，如果他们走了，夫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就是他们的责任。
“我哪里都不回去，就在这里，去吧。”
家丁接过碎银子，这些银子购买一桌好菜，再喝一些酒。
不过喝酒有酒气。
这些人一走，宁舒就到了店铺里面，换了一身很平常的粗布麻衣。
“小姐，你穿成这样干什么？”小翠看到宁舒这样，忍不住问道。
宁舒：“我要去一个地方，你就在这里等我。”
“可是，小姐”
“有人问起你就说我一直都在铺子里，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宁舒不给小翠说话的机会，出了店铺，到了马市租了一匹马，骑着马朝郊外去了。
公主的庄园挺大的，这算是皇帝给自己女儿准备的收租的地方。
公主那就是一个小地主，有人替她干活，或者是租用土地，都要像公主缴纳钱财或者是粮食的。
而且世家贵族都有庄园，这些庄园出产着家族需要的粮食瓜果。
宁舒骑马到了一个庄园，庄园里有不少的农家，形成了村落。
宁舒将马拴在树上，偷偷摸摸溜到了庄园，庄园有一个大养猪场，里面都是哼哼唧唧卷着尾巴的肥猪。
而且这些猪分开养着，估计一些是专门准备府里的夫人们。
就是不知道这些吃水银长大的猪，猪肉是怎么处理的，难道也是吃的，会不会送到府邸中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不光擦脸每天接触这种东西，还吃下去。
有点可怕。
宁舒原路返回了，回到城里，拉着一个小乞丐，给了小乞丐一串铜板，“给我送封信。”
给银子说不定会被认为是偷的抢的，给铜板是最安全的
“送到一个铺子里。”就不相信公主的铺子在京城就没有什么竞争对手，而且这些达官贵人都有铺子，就算不是自己的也是妻子的或者是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