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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宇澄-在天堂边疯长-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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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我经常打架,但也经常生病,可是昏迷却是头一遭。我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挺爽的,特精神。我看到张子儒和布奇一下子扑上来,布奇说,秦沐醒啦。
  我就知道很多人来了。张子儒紧紧抓住我的手说,你这混蛋怎么这么不经打,当年不是挺硬朗吗?以后我碰都不敢碰你了。仲杰对张子儒说,你这蛮牛该求神拜佛,老大这回要醒不过来,我就和你玩儿命,打不过你带三四百兄弟踩也踩死了你。我说别吵了,好不容易睡个觉,一睡醒你们就吵。
  橙子说,你睡觉,人家可当你死尸哭了整整一天。我说谁啊,然后我马上知道了,因为四个人都看着一个女孩,花婷。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一整天,要这么算起来,花婷就连续哭了一天一夜了。我坐起身来看了看她,眼睛又红又肿,不禁一阵的心疼。我刚想说点什么,花婷起身就走了。我问张子儒,她还生气吗?橙子说,你醒过来她当然就走啦,难道等你再把她气哭啊。秦沐不是我说你,天大的事你也不能欺负她啊,火星人都知道花婷有多喜欢你,你这么做实在丧心病狂。
  我说是,你教训的是,咦,怎么你们全都知道了?仲杰叹了口气说,小雪和武凯的事我们也全都知道了,老大你想开点。我问你们怎么知道的?小雪告诉你们的?仲杰说,武凯以前乐队里的贝司手,和我们打过架,后来好了,和布奇挺说得来,他亲耳听到武凯说的。  畜生,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都算了,没想到他还敢翻出来四处乱说,要被我找到他我就把他车裂了。
  仲杰说,什么,你刚才说过去这么久了?
  我说,什么什么,这件事已经快半年了,还不久。
  仲杰说,是大前天啊。
  我稍微愣了一下,有点不明白状况了。我说仲杰,你仔仔细细再说一遍。
  就在我生日的前一天,武凯喝醉了酒,哭着跪在小雪家门口忏悔,希望她回到他身边。小雪没开门也没答应。武凯一直跪着,然后醉倒了。后来小雪只能把他扶了进来,让他在家里休息。结果武凯再接再厉又一次侵犯了她,这一次仲杰很明确地告诉我,小雪被强暴了。小雪不想让我知道,张子儒又告诉她花婷很喜欢我,小雪就直接和我分手了,拿花婷做幌子。
  事情应该就是这样。这是我听完仲杰的话以后理出来的头绪。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小雪那么反常,看都不看我,因为她的心真的碎了。我还隐约想起来,小雪骑着车说话的时候,确实是带着哭腔,把泪水隐在了雨水里,自然天衣无缝。当然了她这么聪明,要存心瞒我一件事我怎么会识破呢?我是个傻B嘛,真的,我是傻B。
  我不懂,小雪这么冰雪聪明叶落知秋,怎么就一而再地栽在武凯手里,栽在畜生手里。我感觉天旋地转的,胸口又无限地闷痛起来。我把被单很用力地抓在手里,我气小雪为什么会三番四次相信那个禽兽,我气自己为什么连我最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气上一次怎么没替天行道把武凯阉了。我狠狠地擦了一下眼泪,我觉得自己已经火得龇牙咧嘴了。
  我问布奇,有没有办法知道武凯人在哪里?我要他死。
  其实我很清楚,我这么善良怎么会真的让他死呢,但我会废了他,真的,我发誓。只可惜布奇不知道,那个贝司手也不知道。我心想,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武凯今后要还能好手好脚地去泡妞,我就自残以谢天下。然后我警告所有知情的人,别把这件事告诉更多的人,谁要说了,我翻脸。
  我去小雪家里找她的时候,她很憔悴。我看着她说,我都知道了,以后,你别瞒着我。这一次,我感觉又一股热流顺着我肩膀淌下去了,淌到了我的心上。我把她抱在胸前,用手摸着她的头发,满心怜惜和后悔。我觉得自己真的没用,垃圾不如。
  小雪在我的肩上哭,止也止不住,一种九天外打回来的遥远的心痛,绕着我们不住地缠绵。我深深地觉得无奈。有时候越是想珍惜的东西,往往越容易挣脱,只是挣脱的过程里,双方的痛苦总是相持的。
  我像第一次一样没有在意小雪失去的东西,虽然我心如刀割。在我眼里,小雪永远像雪一样洁白纯净。她也知道我不会在意,所以我们什么话都没说,她回到了我身边。可是,即使想说,我们又能说什么呢。
  就像小时候爸妈那么反对我玩儿爆竹,我一个人偷偷躲到角落里玩儿,结果手指头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时候,我也什么都没说,独自跑去仓库里把门关了,把手指浸在冷水里,忍着痛等待血慢慢地凝结,坚硬……  晚上范子静来找我。
  这次她来找我,我很意外。我觉得以她的性格一谈恋爱生她养她的是谁都会慷慨地忘掉,难得还跳过橙子记得我这个二哥。
  我问她老江和那女人离婚了吗,范子静说,没有,他还没签字。
  我于是不问了,任她把我带到美院的一个角落里。我环顾四周鬼影憧憧心里有些发毛,我在美院快呆四年了从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我挺佩服她明明是浙大的,竟然喧宾夺主比我还清楚地形。一定是老江常带她来这儿幽会,老江这人平时为人师表还装得衣冠楚楚。
  我怕别人撞见误会我丧心病狂,就说妹妹四下无人有话赶紧说吧。范子静拉着我坐下了,没多久就把眼泪弄了出来。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一下子手忙脚乱。我说,你别哭,有什么委屈告诉我,二哥帮你出头。是不是老江这混蛋欺负你,我帮你废了他。
  范子静摇摇头,我连问了好多她都只是摇摇头,我没辙了,我说你再这样我只有跟着你哭。范子静想了想,大约觉得哭舒畅了,就说,二哥,我怀孕了。我一听脸就变绿变紫转了好几次,我问,谁的?和我没关系吧。
  然后我觉得这话特傻,和我怎么会有关系。我又问,老江的?范子静微微点了点头。这回事态严重了,还没决定谈婚论嫁先给老江怀个宝宝,橙子知道了九成会找老江去紫禁之巅决战。我问她谁还知道,范子静说就我们俩,我不敢告诉我哥。
  我顿时觉得责任重大。这种事我是第一次碰到,心里大骂老江败类手脚竟然这么快。没事儿,我和老江谈谈,想办法给你弄点钱……我没讲完范子静就说,不,我想生下来。我这次来,就是想让二哥你去和他说说,我想把孩子生下来。我看范子静满面红光,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妥。我说,你头壳坏了?想清楚没有,你才二十一岁。范子静说,那也不小了,我真的想给他生个孩子,我想当妈妈,未婚妈妈。
  我觉得怀孕的人脑袋有问题,或者,女孩子一长大,母性的东西照例就被挑了出来。后来我答应她,去做做老江的思想工作。
  老江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面色和我一样转了好几次,好像练什么神功走火入魔一样。两个人一起傻在那儿对望着。还是我先开口,我说,三个办法,一是打掉,二是你答应她生下来,那就做好思想准备让橙子捅你几刀,没事儿躺个一年半载他气也就消了。第三个办法是你别认账装糊涂,不过你要是选这个办法连我都要把你扔西湖里淹死!
  老江叹了口气,都怪我不小心……我说你少来这个,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她是叫我二哥的,你要亏待她我就灭了你。平时一副软弱的知识分子的死相,这个时候你再来软弱的,我就和你来硬的。实话说我真有点火了,这种事我们虽然没经验,好歹也知道要安全,他一个大男人反倒这么不负责任。我看到老江又在那儿走火入魔,最后脸色终于定了下来,惨白的。他一咬牙说,拜托你去告诉范子静,听她的,她要生下来,我就负责。
  我从老江家里出来的时候,心情极度郁闷,我恍惚之间已经踏入了成人世界无尽的烦恼和无奈里面。一切瘫软迷顿和紊乱都扑面而来,让我突然觉得很乏力很无助很疑惧。人要是不长大多好呀。
  我真不知道这样的解决方法是否妥当。最后我忍不住对小雪说了。小雪告诉我,孩子不能生,老江是要上法庭的。
  我告诉范子静的当天晚上,范子静立马决定用药把孩子流掉,连手术都不愿去做。她虽然想当妈妈,但更不想连累老江。后来,她在电话里告诉我,流的血比一年的还多。我知道,她肉体的伤痛,远不及心灵的伤痛,女孩子,能有多少次这样的经历。最后老江还是告诉了橙子。橙子当时的脸色比我和老江加起来还要走火入魔,都目露凶光了。他用食指狠狠指了指老江,老江就好像被点了死穴动都不敢动。然后橙子什么都没说,拂袖而去。
  有人说,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又有人说,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两句话的结果,导致林娟儿告了他一票。老江问她为什么快要离婚了还要和她过不去。林娟儿的说法是,因为她还喜欢他。她最爱的是老江,可是老江最没钱,所以离开他。她的价值观很潇洒,结婚对她来说不是爱情的归宿,而是种赚钱的职业。因此听到范子静和老江这件事,林娟儿气坏了,很简单的道理,她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别想。  人在社会里是经不住舆论压力的,老江这才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林娟儿问要不要帮他照顾孩子,老江没说话,范子静边上就狠狠一句,孩子不劳您费心,你跟你的钱早点远走高飞。林娟儿面色发青,昂首阔步地走了,转眼嫁了一个比自己大一个年代的富翁。
  我特地去找橙子,很想让他原谅老江。橙子没有怎么表态,只是背转身子叹道: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含辛茹苦。我听着就特别的酸,这小子总是让我那么酸,我整个人都酥了,觉得这话他娘的一点都没错。不用说他和我,我们身边的人,张子儒老江大飞,哪个不是又辛又苦;花婷范子静小雪她们,哪个不是含啊茹啊地挨到现在。  让我惊讶的是林娟儿的变化。我觉得要全面了解一个女人真的太难了,她给我的感觉本是个只有人民币没有人情味的巫婆,但她自从把老江告了离婚以后,却三天两头回来看江日慧,老江看到前妻自然有些错愕,满是疑惧的表情好像怕这个女人找麻烦一路找下去。
  可是林娟儿非但任范子静辗转腾挪不生气,还把那个新老公的银子一坨坨往前夫这边撵,把江日慧养得白白胖胖,把老江服侍得妥妥帖帖。老江本就是个书生,优柔寡断的死相又来了。
  我替范子静不值,问她,你不怕他们死灰复燃吗?范子静出神地想了想,说,不怕,江大哥如果真的跟林娟儿和好了,也是好事。我更错愕了,怎么你也变这么快,他们要好了你怎么办?范子静笑道:二哥,你还记得吗,当年我说喜欢江大哥的时候,所有人都反对,只有你支持我。我一直记在心里,我知道你对我真的很好。
  我说那是,然后觉得有点心虚。
  范子静接着道:我以前曾听人说,一个女人只会喜欢两种男人,一种是能够保护自己的,另一种是自己很想去保护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好多事,我终于隐隐约约明白了,江大哥是我很想去保护的人,而另一个则是能保护我的人。所以从我出发,两个人都是可以托付的。可那是在我发现林娟儿喜欢江大哥之前的想法,现在我觉得,江大哥最好的结局,是和这个女人复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林娟儿还会为他做更多的牺牲。而我,则应该选择能保护我的人。
  她这一番话娓娓道来,我听得傻掉了。我从来只把范子静当个不懂事的小妹妹看,她一哭我就恨不得撞死的那种小妹妹。甚至连那时候她怀孕了红着脸说想当妈妈,我都觉得只不过是个任性的小女生在无理取闹。我真的很惊讶同一个她居然能盘算这种我从来都不曾想过的复杂的感情问题。在我的心里,认为爱情很简单,只知道喜欢谁就去追,对方实在不愿意就不勉强。因此我不选择花婷而选了苏韵雪,也因此小雪和我分手我也没有刻意留她。现在我才知道,我的恋爱方式是那么幼稚。不过我也很习惯我的方式,至少,没有痛苦的抉择矛盾的取舍,只有成功和失败。
  那天我问老江和林娟儿说了什么,老江告诉我林娟儿想回到他身边,可是老江问了她一句话:你能放弃现在所有的财产和富裕的生活吗?林娟儿就不吭声了。
  不过,林娟儿没多久就和那个富翁离婚了。对方一开始自然不愿意,林娟儿的条件是:离婚,什么财产都不拿;不离,谋杀你,拿遗产。一个女人要咬定一个目标存心实践起来毕竟是不能小觑的。她笑眯眯地第三次离婚成功,找了份工作搬回到老江的房子里开始照看江日慧。我想起了范子静的话,林娟儿果然为老江做了更大的牺牲。
  橙子眉开眼笑,这件事终算是个了结。  我回到公寓,大飞已经来了,这人大概是前世不修,去年专业又过了,可还是卡在文化课上,两年来始终葬送在英语手里。但他说,除非他得花柳病死掉,否则一定要考进美院。所以这是他第三次来杭州备考。这年我和仲杰布奇的公寓也换过好几个地方。我们策动橙子离家过来一起住,橙子说他妈和他须臾不愿分开,一时三刻见不到人就会肝肠寸断,这就是为什么他非要考杭州的美院,其他任何远些的学校都不去,他怕他妈惦记。我们听得吓着了,纷纷觉得不应该拆散人家母子,更不该败坏一个孝子,就没再勉强。
  我们习惯性地为大飞接风,我习惯性地看他们三人整箱整箱地喝酒。我总在想,大飞几年来英语分数越考越低,这辈子到底还有没有指望。我说大飞,你不如叫仲杰帮你代考得了他成绩超级好。大飞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大声说,日,我怎么就没想到?老子二十四年活在了狗身上!我说你说笑吧,我是说笑的,要被逮住了你一辈子别想进来啦。大飞一口喝净杯里的酒说道:不然怎么样,乖乖地这么弄下去等我进来你们都考研了,还不如搏一搏。
  就这么句玩笑,专业考之后大飞和仲杰就开始策划文化课代考,这两个疯子都是目无王法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爱给人出馊主意。
  他们在公寓附近电线杆上找了一个造假证的号码,用公用电话拨通了,只花六十元就做了个假身份证。三天后,两人拿到了假身份证,仲杰和自己的身份证做了比较,除了照片稍稍模糊之外,基本上可以乱真。仲杰说,真是行行出状元,到五月份我就和你到四川报名去。
  仲杰刚许下这个承诺,就在街上遇到了武凯。一年多了我们一直在找武凯,我们都知道,为了小雪的名声,是绝对不能告他的,只能亲自解决他。可是这坨屎大约知道自己被我们通缉,一下子就消失了十多个月。虽然小雪是我女朋友,仲杰却始终很喜欢她,那时候知道小雪受辱,他和我一样痛苦。所以周末在街上碰到武凯的时候,仲杰正好骑着摩托带着布奇兜风,想也没想直接就一脚油门把武凯撞飞到了路边绿化带的黄杨木里面,摩托车还是布奇的,但他不管。
  最后布奇和路人作证纯属交通意外,仲杰竟然真不用负法律责任。武凯全身的骨头断得七七八八重伤躺在医院的时候,也不敢说认识仲杰,他心虚。但为了赔偿武凯医疗费,仲杰退学了。仲杰不敢回家,暂时在杭州办了个考前班,带了三四个学生。
  这件事以后,仲杰整个人变得很孤僻,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后来一个人搬了出去住画室里,慢慢地和我们都疏远了。其实我明白,一半是因为他不想接受大家的经济援助。仲杰就是这样,朋友有困难他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往,自己落难了又绝不让我们帮忙。最让我寒心的是他搬出去的时候大飞和布奇都没留他的意思,多年的友谊到这个份上都不知不觉败碎风蚀了。我伤心地想,大家突然都长大了。
  仲杰走的那天对我说,老大,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可是我难以教化,和你们真不是一个档次的,以后也不想再给大家添麻烦,我还是走了。
  我想给他一个笑脸,却觉得一笑就会牵动自己的心一阵阵地酸。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起他想为大飞代考,为维护我和布奇不惜和小雨闹得你死我活,为小雪去撞武凯,某种程度上是替我报了仇,我就觉得我们欠他太多了。
  我还想起第一年下乡写生的时候仲杰在田里拔了六七个萝卜,跟农民伯伯打了一架。回来一面叫帮手一面说种地的力气真大。布奇和他气势汹汹一回去,看到对方变成了五个农民伯伯,全部赤膊操着锄头,最后两人顶着太阳一路被他们追杀了好几千米。仲杰后来再也不敢在田里捣乱了。
  结果今年下乡,他什么吃的都不拿只带了一大把量地尺。中午就见他找家看上去挺有钱的农户,在人家家门口用尺量来量去的还叫我过去帮忙。没多久那家就出来一个汉子,估计是户主,问我们,干什么呢?我指了指仲杰说你问他。仲杰摆出一副很牛B的神气用很奇怪的口气说:是这样的,我们是公路局派来丈地的,政府决定今年要在这里修一条公路,让我们先来看看地形。  当时我和户主同时吓了一跳。户主是吓坏了支支吾吾地对仲杰说:我看两位……你们能不能行个方便,和上面说说是不是可以往前面移几里去修。我看仲杰用手指托了托眼镜(眼镜还是向我借的),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道貌岸然地说:这样啊,这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看我们肚子也饿了,不如吃了饭再商量商量。于是拉起我就要走。那户主生怕我们一去不回急忙留我们在他家吃。仲杰还假意踌躇地问我:你说怎么办?那时我看他演戏演得七情上面,心想他没事考美院干什么真是浪费人才,该考戏剧学院。我骑虎难下只能为虎作伥,就说好吧。那户农家挺富足尚有些鲍参翅肚,全家把我们两人伺候得酒足饭饱的着力巴结。
  最后仲杰笑嘻嘻地说,大叔你放心,我知道你们过日子也不容易,我就跟上面说说,这里的地不适合修路。听到他们全家连声感激,我当时羞愧得就想死。出来以后仲杰告诉我,这招叫劫富济贫,跟一个大三的学长学的。以后不用再去田里拔萝卜了。
  和仲杰在一起好玩儿的事表起来太多。事隔多年,觉得那时的我们幼稚淳朴,那时的仲杰可爱率真,心里的难过海潮一样起落不止,他竟走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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