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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新来的一群人没有以往那些纨绔子弟飞扬跋扈的样子,举子们也就又放肆了起来。本来嘛,天子脚下,说话连声音也要放低些,可这里是城郊,又是难得的好天气,能疏解一下会试前紧张的心情,他们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仗卷天下行,平生不得志,哈哈哈哈!什么满腹经纶,才高八斗;什么少年得志,金榜题名!想我师京奇自负才学,十六岁得中头名解元,会试却年年落榜,现在竟沦落到作个清客相公还要看小人脸色,至圣先师,难道我真的白白苦读这么多年了么?”
靠中央的一桌突然传来一阵悲叹声,与二楼欢快的气氛形成了极大的反差。风无痕好奇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着一袭半旧不新的青袍,脚下是一双几乎看不见本色的布鞋,胡须足足蓄了半尺,偏偏又参差不齐的,看上去怪异得很。看看那桌子上好几个空酒壶,就知道此人喝了不少,刚才的话恐怕也是一时酒后胡言,发泄发泄罢了。但风无痕却注意到,那人因为醉酒而显得混浊不堪的眸子里,间或还射出一种锐利的光芒,这让他心中不禁一动。
他正准备叫徐春书打探一下此人身份,谁料旁边一桌的几个举子早就不屑地叫开了,“哼,你师京奇也有今天?想当初眼高于顶,不是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吗?”一个神色猖狂的年轻人大声嘲笑道。
“就是就是,这叫老天开眼!”另一个人立即接口道,“你还公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亵渎至圣先师之名,真是我等读书人的耻辱!”
“亏他还号称中过解元,吟的句子既不押韵,也无意境,真不知道是谁教的!”一个锦衣青年撇撇嘴,言语更是恶毒,“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想要金榜题名,下辈子吧!”
风无痕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就是号称才学的举子?竟然对一个落魄之人如此横加嘲讽,显见他们的德行也是猥琐得很,要是让这些人把持了朝廷,恐怕老百姓就要倒大霉了!
“各位可知道,这位师大才子当初曾对一人如此说:‘倘若你能中举,除非六月飞雪,晴空霹雳。’只气得别人拂袖而去。只可惜那人之大才岂是他可枉自猜度,闵大人如今已贵为天津道,堂堂的四品大员,他却还是年年待考,唉,老天真是有眼啊,要不是闵大人心地仁慈,只怕这师大才子早就被寻个不是革了功名了!”一位士子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插言道。
此话一出,风无痕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虽说不能干预朝政,但那士子口中的闵大人他却是认识的,那天在海府,他一见到那个肥头大耳,一脸奴才相的胖子,就有一种难言的厌恶感,事后听海观羽提起此人巴结上官,苛待下属的种种劣迹,让他更是鄙夷。可偏偏他巴结上了四哥风无候,连海观羽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时听到那师京奇曾嘲讽过此人,风无痕更是对他平添了几分好奇。
第二章 落魄
尽管遭人冷嘲热讽,师京奇却仍是一副半醉半醒的样子,半句反驳的话也没有,似乎早丢了锐气。只是风无痕九炼阴阳罡已有小成,虽说没见什么奇效,但耳聪目明已是不在话下,他清清楚楚地听到那中年人喃喃自语道:“老天无眼啊,即使不给我一展抱负的机会,居然连知己者也找不到,三殿下号称贤王,却只把我当常人看待,连他的奴才也容不下我,肉食者鄙,看来真是天意啊!”
风无痕心中大讶,原来此人说的竟是曾在三哥府中作清客,这倒令人纳闷,按理按三哥的才学,不应该随便放过这样的人才对。正思量间,靠窗的范衡文突然开口了。
“各位,就算这位师先生过去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如此冷嘲热讽,似乎对不起我读书人的明经通理之称,大违圣人教化之道。再者,能做官的并不见得都有才德,否则当今圣上又怎么大倡廉政?百姓又怎会苦于苛政?那位闵大人到底如何,自有天下人评说,师先生当年一时口快,如若追究此事,那闵大人岂非肚量太小?”一席话说得振振有词,同桌的几人连连点头,显然对范衡文此举大为赞赏。
风无痕觑了一眼那个满脸正气的年轻人,心中不禁赞许不已,能在此时仗义执言者,想来必定心地耿直,可惜这种人却偏偏不好收服,真是可惜了。
范衡文此言一出,四周的举子们顿时没了声音,倒不是怕了此人,更多的是怕人讥笑自己气量狭隘,万一这等恶名传到了考官耳中,岂不是自找麻烦?连师京奇也好奇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随后自失地摇了摇头,又把一整壶酒灌进了嘴里,风无痕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低低的咕哝声:“可惜了,和我当年一样,是个莽书生,唉,恐怕就算做了官,也不得长久,可惜了!”
连着两个可惜了,风无痕的内心不禁有些异样,下意识地又看了范衡文一眼,无独有偶,他的眼神正好落在了师京奇的眼里。从这个华服少年刚进门起,师京奇就看出了此人的非同寻常,不禁让他想起三天前的那一幕。
也是这么个春光明媚的好天气,可是,师京奇的心情却如同沉进了无底深渊一般,自己听了当年的同窗好友的建议,千里迢迢赴京投奔有着“贤王”之名的三皇子风无言,谁想到会落到如此下场。
“师先生,我们王府太小,容不下你这等大才。”说话的是王府总管赵祈,那张看似谦卑忠厚的脸上挂着讥诮的笑意,“王爷说了,后院的慕容先生对他有半师之分,又是当世有名的大儒,您既然连他老人家也不放在眼里,王爷不敢屈就,这里是一百两银票和荐书一封,八殿下那里正缺个门客,您不妨去试试。”
异常刻薄的话语让师京奇气得脸色铁青,他恨不得一把夺过那见鬼的荐书扯得粉碎,但是理智告诉他,如果他敢那么做,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会很乐意把自己(文*冇*人-冇…书-屋-W-Γ-S-H-U)送到顺天府,亵渎皇家尊严这个弥天大罪可以轻轻松松地扣到自己的头上。所以,他只能强装笑脸接过了那薄薄的一片纸。哼,给八殿下当门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那个民间传闻连鸡和鹅都分不清的皇子会需要门客?那个在灾荒之年还有心歌舞升平的皇子,不知气走了多少饱学鸿儒,他师京奇尚未自负到可以力挽狂澜。要不是这位八殿下有个好外公,恐怕皇帝连正眼都不会敲他一眼。
形单影只地走在大街上,师京奇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颓废,自己已经年近四十了,可不要说搏个官职,就连一房妻室也尚未有着落。早年自己眼高于顶,说媒的人踏破了门槛,可就是被一句大义凛然的“先国后家”给顶了回去,而一而再,再而三地落榜,不仅自己灰心丧气,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亲戚朋友也都躲开了。他至今仍然无法忘记父亲临死前那不甘心的眼神,是自己不孝啊,不仅累得老父抱憾终生,连家产也败落得一干二净。
无知无觉地转过了街角,他这才发现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卦摊,一个全真打扮的老人半梦半醒般地坐在那里,倒有那么两三分仙风道骨的模样,卦摊上,铁口直断四个字写得煞是精神。若是平时,师京奇恐怕根本不会在意这种怪异乱神的东西,但此时他受创过深,仅仅犹豫了那么一小会,他就走到了卦摊前,尚未开口说明来意,刚才还迷瞪着的老道倏地睁开了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陷入了瞌睡。
师京奇微微有些着恼,那些达官显贵对自己不屑一顾就算了,现在连一个算卦的也敢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他不禁提高了声音叫道:“算卦!”
“嚷什么嚷!”老道对有人扰了他的好觉很是不满,“看你也不像是那种能金榜题名的样子,不过是个穷酸,一点油水都没有。”后面一句话的声音很低,显然是对自己说的。
师京奇郑重地将一小锭约摸有一两重的银子放在了那张方桌上,“问前程。”他直截了当地说。
老道不知咕哝了点什么,屈着手指掐算了起来,好半天,他才懒洋洋地吐出一句话:“白云生处有人家。”随即就闭上了嘴。
师京奇不禁气急,这算什么卦?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诗,别说往什么地方套,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嘛,连句解释也没有。“喂,你说清楚些好不好,哪有你这么算卦的?”他冲着老道叫道。
“喊什么喊!”老道一瞪眼,比师京奇更凶,“还是读书人呢,连天机不可泄漏这种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读的是什么狗屁圣贤书!”只见他三两下收起了卦摊,举头又看了看天,“可惜了这么个赚钱的好日子,唉,出师不利,还是换个地方好了。”
师京奇只觉得啼笑皆非,自己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会想起找这么个活宝算卦,算了,一醉解千愁,还是找个地方喝酒算了。
在京城最好的高朋满座楼整整喝了两天,满腹辛酸的师京奇无意间听几个酒客提起了京城郊外的云都山,早就丢诸脑后的那句“白云生处有人家”又鬼使神差地被他想了起来。虽说京城来过不少次,里里外外也小逛了几回,可云都山这种地方他还真没有闲情逸致去领略一下风情。也正是因为如此,师京奇一看见倚云阁这块金字招牌,就打定主意在这呆两天再说。可巧的是,才第一天,他就碰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现在不是最好的机会,这里人多嘴杂,一个不好,事情传扬出去,那个少年恐怕不见得会为了自己开罪三殿下。正在胡思乱想,一群人慢悠悠地从三楼走了下来。
师京奇只瞟了一眼,就暗叫不妙,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自己才离开王府三天,就又碰到了此人,难道真的是自己当年气量太过狭隘?事到如今,只能希望对方能对自己这么个不起眼的落魄书生视而不见了。
楼上下来的是在三楼享受完了的几位外地官员,走在第二位的腆着个大肚子,一脸的红光,顾盼间可见往常颐指气使的样子,正是先前举子们提到的那位闵大人。
第三章 冤家
闵致远很满意目前的日子,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真是一点都没错啊,否则还有谁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呢。看看那些小民百姓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的样子,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看来自己还真是天生做官的料啊。当年那个自以为是的师京奇居然还说自己不可能中举,哼,结果呢,自己堂堂二甲第十九名进士出身,先授了实缺县令,三年考优卓异,一路升转,现在又傍上了四皇子这棵大树,在宛烈二年的那批同年中怎么也算是个人物。只是那个师京奇听说一路潦倒至今,连个出身也没有,要不是自己怕坏了名声,一个条子革了他的功名,看他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虽然在想着心事,可作了十几年的官下来,闵致远的眼睛可是毒得很,虽然师京奇刻意躲闪着别人的目光,可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闵致远的脸上掠过一丝异色,随即哈哈大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绪昌兄,好久不见了!”
二楼瞬间悄然无声,谁也没料到刚才议起的正主儿就在楼上,真可谓无巧不成书。那几个刚才出言讽刺的举子狠狠盯了范衡文一眼,心中是说不出的得意。
虽说是落魄的人,可到了这种关头,师京奇倒也不会服软。只见他笑吟吟地端起了酒杯,遥遥敬道:“一别十年,达方兄如今春风得意,神采依旧,真是令小弟羡慕不已啊!”
闵致远没料到师京奇那张刻薄的嘴居然变了性,毕竟恭维话人总是爱听的,只听他乐呵呵地说:“绪昌兄过奖了,愚弟哪里算得上是春风得意,不过是还过得去罢了。哪比得上您游戏于山林之中来得逍遥自在。可怜愚弟如今俗务纠缠,欲脱生而不得啊!”言语中还是小刺了师京奇一下,当年的事情他毕竟始终耿耿于怀,如今心怀大畅,稍微鄙薄一下那个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不妥。
饶是师京奇涵养再好,也受不得这样的话,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以言语刻薄在士林中小具名气。他狂笑一声,正要出言讥讽,一阵掌声突如其来地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局面。“闵大人,老友久别重逢,真是可喜可贺啊!”一个清朗的声音透过众人传来,“如果不嫌弃的话,何妨过来一聚?”
闵致远微微一愣,循声望去,却只看见一个背影,暗道此人竟然如此托大。只听声音,就知道发话人年纪不大,因此想当然地把他归到了举子那类。然而,多年的为官生涯岂是等闲,少年周围的几个大汉流露出的气势,还有那若有若无卡住所有防御死角的动作,让他若有所思。更是诧异的是,一向倨傲的师京奇似乎没什么犹豫就走到了少年身边,微微告罪就坐下了,显然对那人的身份有所察觉。看到这里,精明的他哪还会没有抉择,转头对几位朋友打了个招呼,径直走了过去。
微一瞥见少年的面貌,闵致远就愣了,不是没见过,也不是没印象,而是他压根就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此人。这一年多来,七皇子风无痕的名字在达官显贵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议论最多的还是那次朝会上他公然表示的无意于皇位的言谈。闵致远也在四皇子府上见过这位风头正劲的殿下几回,只是始终没有加以太大的注意。
然而,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这位殿下,闵致远还是第一回,看似随意的几句话,已经让他出了一身冷汗,回答也随即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别人说天子近臣就惹不起,更何况这种天潢贵胄?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着这种没营养的对话,闵致远开始后悔起自己冒失的举动来。早知如此,适才就装作没看见师京奇好了,反正对方显然也躲着自己。
闵致远心情沉重,师京奇也不轻松。谁知道这位身份明显非同一般的公子哥儿居然会问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要不是他早年杂学看得多,几乎就招架不住了。再看到身边闵致远战战兢兢而又后悔不已的样子,他心中真是说不出的畅快。
风无痕只觉得心中好笑,这两个死对头坐在一起却不敢发火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闵致远虽说无耻了些,但似乎对做官还是颇有心得的,只看他透露出的一星半点,已足可见平日的顺风顺水。至于师京奇,则更好笑了,他如同那些生怕商品卖不出去的买卖人似的,竭力不动声色地卖弄自己的博学,无奈风无痕早习惯了明方真人的教导,对这种杂拌仅仅露出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让这位才子颇为着急。
“何叔铭,刚才的事你还没有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就在旁边的举子们都把目光投注在风无痕这边的时候,靠窗的角落里,范衡文依然没有忘记起初的谈话。即便是在这种场合,他还是没有压低声音,一下子又把众人的目光又吸引了过去。
何叔铭此时恨不得找一根地缝钻下去,这个范衡文到底有完没完,也不看看大庭广众之下,还有官员在此,到时宣扬出去,自己如何做人?自己的锦绣前程还要不要?想到这里,他对于这个以前视若兄弟的朋友不由切齿痛恨起来,连带着那位美若天仙的始作俑者唐见柔也一起被恨上了。
但是,面对着那个帮了他无数次的朋友,他还是得解释,不管那个答案让他如何不满意:“衡文兄,你实在是被流言所累,须知唐小姐乃是大家闺秀,出身显贵,我小小一个待考举子如何高攀得上?何况我已有娇妻爱儿,又怎敢他求?难道相交多年,你还信不过我吗?”其实他这番话只是违心之言,加中妻子容色虽是上上之选,但毕竟只是小家碧玉,上不得大台面,可是就凭自己寒酸的家境,即便对唐见柔再仰慕,那非分之想也只能放在家里,否则徒惹人笑话。
范衡文是个一根肠子直到底的人,他哪知道须臾之间,何叔铭想了这么多?听了何叔铭的话,在他看来,刚才对朋友的怀疑不仅是无中生有,而且大大有违君子坦荡荡的道理。他人也倒实在,二话不说地起身就是长长一揖:“贤弟,愚兄错听他人之言,错怪了你,还请贤弟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二楼的大多数人心中都有数,同游圆柘寺这种事情,若说无半分隐情是决计不可能的,见范衡文如此轻信,脸上便不由带了几分轻蔑,连当事人何叔铭也没想到能够这么快过关,有些愣愣的,还是身旁的另一个同伴推了他一把方才醒悟过来,忙不迭地扶起了范衡文。
风无痕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这个范衡文,唉,耿直有余,变通不足,倘若做了官,恐怕是要捅漏子的,这样的人糟蹋了倒可惜,只是,自己能有办法帮助此人吗?
第四章 故人
闵致远只感觉到背上冰凉的感觉愈来愈甚,尽管初春的天气还是有几分料峭寒意,但是,他仿佛觉得自己的前额正密布着细细的汗珠。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否则非出事不可,反正自己的靠山和这位皇子并不搭调,还是尽早抽身的好。想到这里,他长身而立,神态煞是恭恭敬敬:“今日得见公子,乃是下官的荣幸,无奈午后尚有一约,下官不敢失信,改日定当再次造访公子府邸,恭聆训示。”
一番咬文嚼字的话听得风无痕直犯腻味,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这么个家伙敷衍,要不是处于礼数和其他方面考虑,我才懒得理你,管你是四哥的人不是。随意说了两句,他微笑着缓缓端起茶杯,闵致远又是一礼,这才匆匆下楼去了。
二楼已经没有了起先的喧哗,被闵致远和风无痕这么一搅,谁都知道今日在场的不止是他们这些莘莘学子,因此话题中都带了几分小心,有的还刻意显摆起了自己的才学,要不是记着不得妄议朝政的古训,几个兴起的举子恨不得表一下自己的治国雄才。
可惜的是风无痕对这些根本没兴趣,对于根基薄弱的他来说,此时此地,交往士子的后果只可能是落人话柄。人才在精而不在多,一个老谋深算的陈令诚足抵得上十个号称不败的谋士,更何况还有红如这么一个红颜知己?想到红如,他的脸上不由带了几分温馨,那晚忘情的癫狂之后,自己终于正视了内心深处对这个娇俏女孩的喜爱,在好不容易争得了父皇同意后,正式册立了红如为侧妃,当然,要不是陈令诚早就认了红如作干女儿,并特地托人改了族谱,事情还不会那么容易。这么一来,红如就可以毫不避讳地为他殚精竭虑,着实让他轻松了好一阵子。
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师京奇的叙述他还是听明白了,此人数次科考,不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