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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跳,下跪请安之后,他方才得知是太后萧氏偶尔得了一梦,因此才召众人前来排解。
“说来也是奇怪,这两年来,哀家从未梦到过先帝,昨夜却不知怎地,先帝突然托梦,说是让哀家在圆柘寺许愿,然后还让抄录一千部《金刚经》,这才能弥补当年的杀孽。”萧氏见诸女脸上都有些不自在,便深深叹息了一声,“哀家虽然向来信佛,但对于这等玄妙之事,本来是心存疑虑的,但先帝托梦并非小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金刚经》之事便少不得让你们帮衬。”
萧氏这一发话,海若欣和贺雪茗便笑着答应了,其他太妃嫔妃哪还有不知机的道理,一个个都笑吟吟地应承了下来。不管怎样,每人宫里懂得抄录的宫女并不少,不过是费些心神罢了,却能讨好太后,谁会落于人后?就连容嫔雅娜和贞嫔明秀也都开了口,愿意抄录十部以尽心力。自从赖善那次进宫之后,雅娜的性情就变得沉默了一些,但为人处事却圆滑了不少。
萧氏这才转头看向小方子,“皇帝先前在处理正事,哀家也不便为这些事情扰了他的头绪。小方子,你待会去知会一声此事,看看皇帝意思如何。不过,哀家思忖着皇帝是孝心深重的人,断然不会轻视了这些。”
小方子连声答应着,末了却赔笑道:“太后和皇上乃是骨肉至亲,自然是能料准皇上的心意。先帝托梦本就是好兆头,所谓抄录《金刚经》,也是为了朝廷大局,皇上秉性至孝,定不会违逆了太后。”
他这句话一出,一众嫔妃尽皆莞尔,太后萧氏也不由笑骂道:“怪不得皇帝一意地信任你,你们听听这奴才的说辞,竟是一套套的,嘴皮子功夫着实了得。罢了,哀家既然召你来,自然还有别样事情。这几日皇帝始终没有临幸嫔妃,一直都是歇在勤政殿中,难道就真的有那么多国事么?”
小方子见其他嫔妃的脸色都有些异样,连忙恭声答道:“回太后的话,奴才不敢欺瞒。之前各地的奏报都不少,皇上便有些忙碌,有时晚间见时辰不对,就索性歇在了勤政殿。”他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萧氏此言的用意,不外乎是代一众嫔妃发问罢了。所幸风无痕确实并未召幸任何其他宫女,否则这醋海生波,也就麻烦了。
第十三章 办案
嘉郡王风无伤亲自领衔来到淮安,此事对于安徽巡抚蔡怀章来说不啻是当头一棒。虽说历任河督都不能插手地方政务,但哪个地方官不想在河运上掺和一脚,以期分得好处?尽管蔡怀章知道自己的手脚做得极为隐秘,但事到临头,他也就不免担惊受怕起来。再者前任河督齐振北已是锁拿进京问罪,万一胡乱攀咬起来,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比起其他各省的封疆大吏来,蔡怀章并非当今皇帝的心腹,而且又曾经在淮安尹家一案中降过级,好容易用了大笔银子打点上下,这才捞了三年卓异,把失去的品级捞了回来,转眼又遇上了这样一件了不得的大案,因此论起倒霉来,他也算得上是头一份。正因为如此,尽管他知道嘉郡王风无伤算不上当今皇帝的真正心腹,接待的时候仍是小心翼翼,唯恐触怒了这位王爷。须知弹章一上,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躲过。
这一日的筵席上,蔡怀章便分外谦卑,敬酒的时候更是满脸堆笑,当然,他也不会忘了一旁的年嘉诚。他事先已是打探明白,心底已是隐约有数,此次前来清查的主事怕是这个看似年轻的户部郎中。
“王爷,年大人,你们一路原来也实在辛苦,这几天又马不停蹄地查账盘账,也得小心身子才是。”他一边说一边指着桌上的酒席,笑意盈盈地道,“这些都是下官吩咐厨子特意准备的,酒是上好的补酒,菜也是各种滋补之物,断然不是普通的山珍海味。王爷和年大人俱是皇上跟前的肱骨重臣,下官等人也好顺便尽尽心意而已。”
风无伤倒是一脸满不在乎,年嘉诚却听得眉头一皱。他轻轻品了一口杯中之物,便摇摇头道:“蔡大人此言未免失实,此次的差使是王爷领衔,我等不过是奉旨帮办,并无赞襄之权。再者,下官一个区区五品郎中,怎当得起肱骨之臣?皇上不过是看重了下官既通才学,又通些许实务之道,这才破例提拔,下官已是感恩不尽,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吃了一个软钉子,蔡怀章心中未免有些着恼,不过,他乃是城府深沉的人,不过置之一笑罢了,也就顺势转过头巴结起风无伤来。其他官吏也在一旁凑趣,竟是说得天花乱坠,让年嘉诚心中诟病不已。他虽然曾是萧府幕僚,但毕竟很少随萧云朝出席这种场合,所以总有些不惯,倒是那几个户部的老手言语妥当,和众人全然打成了一片。
待到酒筵散去,风无伤便自顾自地回了房,安徽的一众官吏当然也是一一请安退去。闹哄哄了几个时辰,年嘉诚未免有些疲倦,刚要歇下,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叩门声。他起身开门一看,只见来人是风无伤的贴身小厮,带的口信却是让年嘉诚移步前往风无伤的房间。年嘉诚自不好拒绝,但心底却犯起了嘀咕。这几日的查账与其说是效果显著,还不如说是徒劳无功,风无伤成天和他们一起泡在那堆烂纸中,不知道是打着何等主意。
风无伤一见年嘉诚进来,连忙笑脸相迎道:“小年,来来来,快坐,深夜扰了你睡眠,本王还真是过意不去。”他和年嘉诚相处日久,防范之心也就稍稍减了一些,却对这个年轻人的品性才情大为赞赏,因此已是起了拉拢之意,称呼上也是愈加热络。
“哪里,王爷深夜相邀,应该为的也是国事,下官又怎敢推托?”年嘉诚不动声色地补了一句,如此一来,倘若风无伤另有他意,此时也就难以出口了。“不知王爷究竟有何要事相商?”
风无伤的脸色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他挥手摒退了一干从人,这才亲自掩上了房门。他几步走到年嘉诚跟前,低声道:“本王已是得了密报,河督衙门确实有一本密账藏着,平日里由齐振北的师爷保管,但由于之前朝廷的锁拿问罪,此人已是如同惊弓之鸟。须知各方人物都下了杀令,他这个小人物自然躲不过去,因此差了人来和本王蘑菇,希望能戴罪立功。本王暂时许了他,不过还想问问你的意见。”
年嘉诚闻言不由大震,行前他就揣测过,风无伤对此事如此热衷,应该掌握着其他东西。如今看来,那个师爷不定早就投靠了这位王爷,所谓戴罪立功不过是一句托词罢了。他沉吟片刻,便点头道:“王爷处置得自然极为得当,下官在这上头见识有限,全凭王爷作主就是。不过,此事干碍着实不小,若是将那些官员逼得太紧,难保他们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来。”
风无伤自开始起就始终观察着年嘉诚的脸色,见他闻言不过是微微皱眉,转瞬就做出了决定,心中不由暗暗称许。“小年,本王就知道你是个谨慎人,若非你提点,说不定本王行事就急躁了一些。唔,就依你所说,先拿到账本,让人誊抄了之后,本王就开始写奏折,然后让可靠人送进京城。”
两人这边议定,那边的安徽巡抚蔡怀章也得了消息,一时间已是完全乱了方寸。齐振北和他们的银钱往来一向是由那个师爷全权负责,旁人是一点讯息都打探不到。而自从齐振北坏了事,蔡怀章便派人牢牢盯住了那个师爷,只是碍于还有旁人窥伺,一直未曾动手。没想到一个好生生的活人突然在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又怎能安睡?
此时,臬台和藩台全都在他府上计议,再加上不少相交密切的官员,竟是挤了满满当当的一屋子。这些人身上都不干净,事机一旦泄漏,他们的前程就全都付诸流水,因此每个人脸上都是忧心忡忡。安徽虽然也数两江总督管辖,但由于和江苏浙江相差甚远,因此等闲事务都是自己了却。
“实在不行,我就下海捕文书,以巡抚衙门的一个师爷携款私逃为名,通缉这个家伙!”商量来商量去,一帮人都是一筹莫展,因此蔡怀章实在没了办法,只得动用了最后一招。话刚出口,一旁的臬台便开口反对道:“抚台,若是那个师爷托庇于嘉郡王,你我又该如何自处?这海捕文书一说实在不妥,您还是换一个法子吧。”
蔡怀章本就是气急败坏方才出此下策,此时见别人反对,顿时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师爷既然能够突然无踪,一定是有了靠山。嘉郡王虽然不是朝中第一得用的王爷,圣眷也是不错。他一道弹章上去,你我还有活路么?即便他有心放我们一马,也难保那个年嘉诚会乖乖就范。你们今日也看到了,此人自恃得皇上信任,一副油盐不入的态势,不好对付啊!”
众人面面相觑之下,都是脸色沉重。一旁的安徽布政使见其他人都是无话,只能硬着头皮道:“皇上虽然拿了齐振北,但此案关系重大,若是我等全然承认,然后上伏辩折子……”
他这句话还未说完,蔡怀章便一口回绝道:“你是呆了还是傻了?我等又不是皇上嫡系,倘若上书服罪,死得只有更快!这种事情,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不了鱼死网破就是。”一向畏首畏尾的蔡怀章说出这种话,顿时让其他人心中不安。
然而,安徽上下官员的犹豫不决为风无伤带来了机会,他先是以密折寄发了弹劾奏章以及一份密账的抄本,随后便派兵拿住了安徽巡抚蔡怀章。由于他在行前就向皇帝讨了临机专断之权,因此一道手谕便调了军马,竟是先斩后奏似的行事。这一道弹章虽是密折,但他的举动却都是大摇大摆明目张胆,因此朝中文武随即便得了消息,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风无痕事先并未料到这个九弟的举动,见了弹劾安徽二十三名官员的奏折,他固然是勃然大怒,但对于风无伤随后的举动却也是深深皱眉。不过,安徽将军的密折却让他省出了风无伤的用心。原来,在下令拿下了安徽抚、藩、臬三台之后,风无伤并未插手民政,还是仿佛甩手包袱一般把不少事全都丢给了年嘉诚。安徽将军的密折前脚刚到,风无伤的请罪折子也就后脚来了。上头除历数了他自己的专断之外,还有的便是请朝廷尽快委派官员。
风无痕在锁拿齐振北进京之后,便早有意清理安徽官场,因此各级官员早就有了腹案。而风无伤这个时候的奏折无疑是深得圣意,对于其先前的莽撞举动,风无痕也就只能口头申饬一番罢了。
豫丰四年二月初三,皇帝风无痕下旨,以安徽上下官员勾结河督齐振北,贪没银钱近百万两为由,免除了自安徽巡抚蔡怀章以下二十三名官员的职衔,并锁拿进京问罪。以恩科春闱中在翰林院考评卓异者十三人,再加上各省年轻官员十人,至安徽补缺。嘉郡王风无伤因察访河督一案有功,晋封嘉亲王,其余跟从的户部官员俱受恩赏。
四月十五,经大理寺会审,皇帝亲笔勾决,原河督齐振北以贪贿罪被腰斩弃市,蔡怀章斩首示众。其余二十二名官员或赐死,或流放充军,竟是无一人得以宽免。至此,各省官员皆知皇帝并非一意宽仁之主。
第十四章 小疾
转眼便到了豫丰六年,皇长子风浩扬已是年满十二岁,经风无痕首肯之后,风浩扬以稚龄入上书房学习政务,此举令不少有心人议论纷纷。然而,皇帝虽然对皇长子始终关爱有加,却并未赐其郡王爵位,这让后宫诸女都松了一口气。风无痕起先还虑着后宫会有变故,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越起烟先前奇怪的话语。仿佛是为了印证凌云帝王一向多子女的惯例,这三年来,除了容嫔和贞嫔因为各得了一子一女而晋封妃位之外,如贵妃红如也在豫丰五年再度产下一女。
尽管皇子小时大多会为病痛所累,不少皇子皇女都夭折于幼年,但风无痕的诸多皇子皇女竟都是健康万分。每逢节日赐宴,眼看着自己的一群儿女日渐长大,他便觉得分外愉悦。这几年来,为了防止朝中大臣为了将来的立储之事结党营私,风无痕时时敲打,因此也是震慑了不少别有用心的官员。不过,人心本就难料,虽然明面上无人敢交接皇子和后宫嫔妃,但毕竟各个皇子都有不同的母家势力,因此暗斗早已经开始。
海观羽虽然早已逝去,但由于皇帝的刻意优容,海从芮已是又担当了一回春闱的主考官,因此已是确立了海家家主的位子。不过,他本就是恬淡的秉性,于朝中事务上一向不太留心,反而是奉旨回京,加了东阁大学士职衔的卫疆联分外耀眼。
由于原任兵部尚书余莘启由于母丧而丁忧出缺,因此卫疆联一回京便补了兵部尚书的实缺。对于一个文臣来说,这已经是格外的殊遇。这还不算,卫疆联仿佛是为了当年郁积的怨气,甫上任便连连上书,请求整改兵部弊病,从武选司、车驾司、职方司到武库司,他竟是足足挑出了一堆错处。旁人还道是他新官上任便咄咄逼人,只有几个元老重臣才隐隐约约知晓,整饬吏治,怕是就要从兵部开始了。
四月,太后萧氏染恙,皇后海若欣亲自侍疾,而越起烟等人也是日夜伺候。至五月,萧氏病体痊愈,而日夜侍疾的越起烟和红如却先后病倒,后宫中又是一阵忙乱。好在先前游历各地的陈令诚早已归来,因此沈如海倒是松了一口气。他的医术虽然也是不错,但比起陈令诚那千奇百怪的诊治方法来却是大有不如,再加上如贵妃红如又是陈令诚的女儿,他当然是乐得把烫手山芋交了出去。
“爹,您回来就好。”红如倚在枕头上,脸上尽是笑意,仿佛是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病情,“您这一走就是近三年,若非还有书信,我还以为您不打算要我这个女儿了!”她少有在旁人面前露出这等娇嗔之态,因此看得陈令诚竟是一呆。
“小傻瓜,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怎会忍心将你丢在宫里受别人欺负?”陈令诚好笑地说,面上已是浮现出一缕爱怜和慈祥,“自打你娘过世之后,我就没动过续娶的心意,后来又收了你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还阴差阳错地成了侯爵,这一生也就知足了。”他仿佛是想起了此次游历天下当中的变故,目光中又是厉芒一闪,“横竖我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不虑再有什么枝节,今后你就放心好了。”他一边说一边放下了红如的手,正容道,“你这病也是心病,宫里本就是个折腾人的地方,你既然不争,就没必要想那么多烦心事。”
红如若有所思地看着父亲,半晌才深深叹了一口气。“爹,这些事情说不清楚。若是有得选择,我宁可秩位低一些,也好过承受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你也知道,就是前年,先帝的三年大丧期满,太后便作主为皇上选秀,后宫中又多了十来位嫔妃。因为她们都是后来的人,所以秩位最高的也不过只赏封了贵人,其余的大多是未晋封的秀女。也不知是谁多嘴多舌,便有人编排起了我的不是,亏得皇后明察,处置了几个挑头的才压了下去。”
陈令诚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眉头不由紧紧皱了起来。深宫之中的嫔妃,不管圣眷如何,家世也是第一要紧的。当初若非他自己医治风无痕有功,又将红如的名字入了宗谱,红如那时绝不可能有侧妃的名分,最多也就是和现在的琬嫔平氏一样而已。“红如,皇上应该也告诉过你,该强硬的时候便不能手软,这些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你是皇长子的生母,难保别人会有什么心思,所以对付她们的时候,不要老是想着皇后的意思。你别忘了,你自己也是贵妃,岂能被那些女子爬过一头去?再说了,如果我没猜错,皇上应该来此地很勤吧?”
红如起先还听得认真,到最后一句话时却不禁啐了一口。“爹,您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这般不正经!”她突然想起了和风无痕这些日子的缠绵以及去年才出世的女儿,脸色顿时又是绯红。“不说了,您还是到起烟那里去看看吧,沈如海的医术虽然高明,但还是及不上您的。”她一边说一边展颜一笑,竟是无比动人。
陈令诚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打趣道:“好了,你自个好好休息,我先去钟和宫看看也就是了。不过,想来珣贵妃也是个聪明人,病情也应该是和你一样的。”
陈令诚一走,红如便在宫女服侍下躺倒了下来,脑中却仍在深思。她不像风无痕那般事务繁杂,因此始终记着越起烟那些奇怪的话。两人无巧不巧地同时病倒,这在宫里头也是大事,难道越起烟真的有些什么傻念头么?
陈令诚踏进钟和宫正殿的时候,正瞅见沈如海呆呆地坐在里头,脸上尽是一筹莫展之色。不过,他一眼便瞟见了陈令诚的身影,急忙起身迎了上去,随后便是深施一礼。“陈侯,这一次您定要帮忙。珣贵妃这病实在古怪,下官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端倪,唉!”
陈令诚心中不信,待真正为越起烟把脉时,却也觉得一阵蹊跷。要说是脉理和顺,偏偏还是夹杂着诸多疑点;要说是因心脉郁积而不思茶饭,却也是不像。陈令诚轮流切了左手和右手,几乎怀疑到了有人谋害上,却仍旧没有多少头绪。不过,他毕竟和沈如海不同,对于越起烟的脾性知道一二,之前更是曾经听女儿红如说过一些杂七杂八的琐事,因此便不由隔着帘子观察起越起烟的面色来。
那幅始终沉静如一的脸色让陈令诚心有所动,他见几个太监宫女都站得极远,便低声道:“珣贵妃,此病可是因心病而起,最近才有发作?”他见越起烟并无反应,又继续道,“微臣知道娘娘的心意,不过,您若是想安心养病,便不能用此药,只能徐徐调理,别居偏宫静养才行。这病受不得惊扰,否则便有生命之忧。”
越起烟起先并不以为意,听到后来却觉悸动不已,随即便露出了一丝苦笑。陈令诚自然不比沈如海,心思灵动第一,第二就是消息广阔。不说红如会对他多多少知心话,就是皇帝也不会对他藏着掖着,自己的这些小想头又哪里瞒得过他?
“你们都退下,本宫有话要和陈侯说,就留下纤儿好了。”越起烟有气无力地吩咐道。她既然发了话,里面的一众人等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只有纤儿犹自侍立在陈令诚身侧,脸上是说不出的紧张。
“陈侯,我也不瞒你,这病已经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办法么?”越起烟淡淡地说道,“宫里头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就是皇上,也不能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