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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这才多久不见就敢这么跟你的叔叔说话了，看来没有我在你身边敲打，你这嘴是越来越利了。其实我此次来主要是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听了以后不要觉得唐突。”
琴笙松开手，趴在窗台上目光望向远处甚是飘忽不定。念休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他一样趴在窗台上，用手敲击着窗棂，一下一下的甚有节奏感。
“今年的夏天跟去年一样，你说大衍为何每年都是如此景象，如果变上一变是不是会新奇得多？”
念休歪过头很认真的看着琴笙，看他那样子似乎是想拐着弯儿的把事说明白，只是一时找不到合理的措辞。
“琴笙叔叔是不是觉得我还是小孩子，需要哄一哄劝一劝，然后等我心情好了的时候再跟我谈一些正经事。当初你离开大衍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把我自己留在这儿会是什么样子，那时候的我刚刚没了母亲祖母，身边的亲人也不过一个你，可你却说都没说一声便离开了。”
“我不是留了墨生了吗？墨生毕竟是女子，与你在一处我放心。难道你还让我将你托付给过……”
察觉到念休脸色不对，琴笙没有继续说下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将目光放向远方。
“你父亲快不行了，他想在临死前见你一面。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后的事放心交给我。如果你想去见他，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不用害怕。”
“琴笙叔叔，你是让我自己选？你觉得我有的选？母亲离世的时候我虽然在她身边却不晓得那便是我的母亲，每每想起心如刀绞。她能给予我的爱一点不差，只不过那些爱都被她刻意隐藏了起来，稍不留意便会忽略。琴笙叔叔，如果我不去见他，可能这辈子也见不到了，你说作为他的女儿，我可能不去见他吗？即便他抛弃了我，抛弃了我们整个孟家，他始终还是我的父亲，这些道理不用别人讲给我听，我自己明白，真的。什么时候出发？”
琴笙摸了摸念休的头，眼圈有些泛红，他本来也没指望能将她带走，不过是过来顺便瞧她一眼罢了，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的答应。
“现在马上出发，你可以交代府里的人一声，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带个人同去。”
“不用了，我与你同去便可，其他人没有必要。”
念休转身从柜子里翻腾着找出换洗的衣物，又带了些其他的东西，还准备将妆奁里的东西往包袱里塞，琴笙一把抓过那些东西扔在了床上。
“你以为咱们会去多久？带这么多东西不是太扎眼了吗？只是人过去就好了，这些身外物叔叔都会为你安排妥当的。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是有些害怕，好奇那个与你素未蒙面的父亲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可是叔叔不想你为难。也许看乐你的父亲后你会失望，会后悔自己连夜赶过去看他，可又怕这次不去以后便没有机会会后悔。叔叔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毕竟现在你不再是不懂事的小丫头，你有你决定的权利，作为你的叔叔，我尊重你。”
念休刚才说起琴笙离开大衍不告而别时说起过，那时她身边的亲人不过一个琴笙，这句话让琴笙有些后悔来到大衍，后悔替哥哥传这句话。他的小侄女儿，从小就没有父爱的亲侄女儿，自己要亲手把她送到亲生父亲的面前去见最后一面，这么残忍的事竟然是他这个亲叔叔做的。琴笙有些佩服念休的勇气，要是他被人告知一直未曾见过面的父亲要见他最后一面，怕是要犹豫上好久，最终也不可能去赴约。
“都答应你了岂有变卦的道理？那些东西不带也罢，即便是带了怕是也用不上，只是不带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罢了。”
念休看了看那些收拾好的东西，虽然觉得有些可惜，转念一想这么走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念休留书一封便跟着琴笙一跃从墙上翻了出去，莫邪从树枝上绕了几圈跟着他们消失在一片夜色里。
第371章 谋88（）
祭月进来的时候瞧见尚未熄灭的灯，床上却没有了人影，心里一慌。自己这个主子怎么这么喜欢玩失踪？上次也是这般说都不说一声就离家出走，才回来不过数日，又不见了。
青鸾进来的时候祭月正对着那张放着一封信的桌子哭泣，见青鸾进来祭月转身一把将青鸾抱进了怀里，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不一会儿青鸾的肩头便湿了一片。青鸾拍了祭月的后背安慰着，祭月却是越哭越凶。
“祭月，你这么个苦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青鸾姐姐，姑娘又不见了，这次虽然留了书信，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上次也是这样不告而别，回来后姑娘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儿，我也不敢拆开这信件，青鸾姐姐你拆开来瞧瞧，是不是姑娘出去散心了？”
青鸾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信件，让祭月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打开了桌子上的信封。原来姑娘是跟琴笙去了黎国，不过最多是两三天便能回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祭月，姑娘没事放心好了。刚才我来之前听见宿音小姐的哭声，看来宿音小姐这会儿也醒了，不如你去伺候宿音小姐。”
青鸾收拾了一下床榻上的包袱，都收拾好了却没有带走，信上的自己也却是自家姑娘的无疑，看来真的不会在外边待太久，只不过走得有些着急罢了。
“青鸾姐姐这么确定？我怎么瞧着姑娘像是有些想不开呢，万一寻了短见那咱们可怎么办？”
青鸾捏着祭月的脸，抿着嘴笑个不停。祭月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顺着青鸾的方向将脸歪了过去。
“小祭月，你可真会想。这么着吧！”
青鸾松开手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看着那双眼睛里满是澄澈的祭月。
“你也坐下，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事了，我就给你讲讲我们之前的事，也好让你放宽心，知道一下咱们的姑娘是多么的幸运。”
青鸾从茶盘上拿出两个杯子，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了祭月的跟前。祭月双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将茶杯又安安稳稳的放在自己跟前。
“姑娘去川西的时候，我们虽然都知道，却也是去得仓促没有来得及准备什么。直到姑娘失踪的消息传来，府里的人都以为姑娘这次是铁定回不来了，就连皇上都追封姑娘为忠正王。那时候的孟府里没有了正经主子，都是一群没有主意的奴才，顿时乱成了一团。孟家旁支孟志明便以孟家人的身份将孟府接管了过去，我们这些原来待在府里的丫头受尽了欺凌，好在我跟瑶光去了乡下的庄子上，其他的那些都被孟老爷子糟蹋后卖到了妓院。曾经我跟瑶光也曾试着从庄子上逃出来去寻姑娘，可是几次都被追了回去，一顿毒打之后再也不敢再生逃走的心思。”
“青鸾姐姐看来也是受了不少苦的，怪不得总觉得你不太喜欢跟别人玩笑，有事没事的总自个儿待在一处。”
青鸾冲祭月笑笑，自己不是不喜欢跟她们待在一块儿说说笑笑，而是那么多的事装在心里就像是一块块的石头一样压着，怎么也轻松不了。
“受过的只是苦就好了，我也希望袭击所忍受的都只是苦而已。当时府衙里来人说要选适龄女子进宫，我与瑶光誓死不从，结果瑶光便自杀身亡，而我却没有死成被庄子上的人救了回来。就在府衙里的人来核查的时候我听说姑娘来了庄子上，那时就感觉自己被救了，不顾一切的劝说管事妈妈来到了姑娘的身边。当我亲眼看到姑娘就躺在榻上的时候才敢相信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失踪了那么久的姑娘真的还活着，而且亲自来到庄子上只为了接我们回去，可是瑶光却�有哪个福气能见姑娘一面。回到孟府的时候可心佩儿他们也没有回来，看得出来姑娘心里也不是很好受，所以我们也就一直避讳着不提。姑娘既然回了帝都，那就不会再想不开去寻死，她有她想要珍惜的人，她怎么舍得死？所以，傻丫头，这会儿你该放心了吧？姑娘不过是有事去了黎国，走得那么匆忙，连行礼都没有带，那就说明不久便会回来，我们只要好好的待在府里等她回来就行了。”
青鸾将茶碗里的凉茶往嘴里灌了一口，这个时节就算是凉茶也有些温热，喝下去之后虽不是很解渴，却可以暂时润一润快要冒烟的喉咙。
“这个时辰怕是厨房里已经备好饭菜了，今天姑娘不在还未来得及通知他们，咱们有口福了，还不赶紧的？”
青鸾说完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只不过坐了这么一小会双腿竟然有些酸疼，看来在庄子里的时候落下了病根。青鸾揉了揉肉膝盖，用手撑了一下桌子站好后等着祭月起身。
“听你说了那么多，我竟然感觉自己之前简直像是活在了****里，青鸾姐姐，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你烦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听完祭月的话青鸾扑哧一声笑了，原来这个小丫头被自己感动了，看来这个丫头还是没经过什么事儿。青鸾揉了揉祭月的头发，拉着祭月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温柔的拍了拍。
“就冲你这句话，以后你要是想吃什么点心我做给你吃，之前姑娘最喜欢吃我做的糕点。如果在府里受了什么委屈可以尽管跟姑娘说，她不是那种不管下人们死活的主子。”
青鸾刚走出去几步便被祭月给搀住，这双腿怕是真的不好了，刚这么一会儿便觉得如斯不舒服，这一日日的天阴得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晴。
“青鸾姐姐是不是腿不舒服？刚才看你走路甚是吃力，难道说是在庄子上干粗活的时候受了伤吗？”
青鸾摇了摇头，冲着祭月笑笑，再次迈开腿时已经看不出任何的异样。祭月依旧将青鸾的胳膊抱在怀里，与青鸾一左一右出了屋子，只留下屋里摇曳着的灯光及那封被拆了封的信件。
第372章 谋89（）
一转眼两三天过去了，青鸾还是没有见到念休的影子，闲来无事正坐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的园丁修剪花枝，莫邪突然从半空中冲着她直直地飞了过来，青鸾一伸手将莫邪抱进了怀里。
“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姑娘哪去了？”
青鸾用手逗着怀里的莫邪，几天没有瞧见它的影子一定是跟着姑娘一块儿去了，这会儿却孤零零的回来让青鸾有些纳闷。
“你是在问我吗？这么欺负莫邪不怕它啄你的手吗？”
“姑娘！”
青鸾将莫邪放在一侧，起身惊呼道。果然是她家姑娘回来了，一身素色衣裙与离开那天穿的有些不同，有些像是……像是在为某人服丧……
“怎么，瞧见我回来还这幅表情，是不是不想看见我？”
姑娘虽然身穿素服，看着却不像是过于悲伤的样子，腰间佩戴着的禁步随着裙摆摆动发出清脆的声音，很是悦耳。
“哪有，姑娘留了封书信便离开了，我们也只是猜测姑娘回去了哪儿，怕姑娘一个人出去没有人照料。”
念休低头抿嘴苦涩一笑，提起裙摆进了屋子，看着熟悉的屋子眼里竟然有些掩饰不住的沧桑。青鸾跟着进了屋子，用帕子擦了擦凳子扶着念休坐了下去，又为念休倒了杯茶水。
“这茶都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换一换，难道这几天你都是这般魂不守舍的吗？可怜一个这么聪明伶俐的丫头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后我还怎么放心使唤你？不如把你当宿音一样养着得了，说不定到时候还能长长个儿。”
“姑娘又打趣我，这屋子里的茶水白日里一个时辰换上一回，就怕您回来了口渴等不及，这才过了半个时辰所以还没来得及换。姑娘要是喝得不舒坦我现在就去换，后院里的小炉上估计还有火苗，一会儿就能把水烧好。”
念休拉了青鸾一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拿起茶壶为自己倒满满饮一杯。
“逗你呢傻丫头！这次我出去不过两三日，瞧着你怎么跟丢了魂一样？是不是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有……”
青鸾有些结巴，目光躲闪了一下，重新对上念休的眸子，笑得很是开朗却唯独忘了将眼眶里的泪珠擦净。
“你哭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念休紧握住茶杯，深邃的眼里像是有个无底的深洞，将青鸾的目光锁住之后便使得她慢慢沦陷了下去，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一点点的下沉深陷。
“姑娘，咱们回到帝都的第二天您曾让人给宣城澜止楼的妈妈送过书信跟银两，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也没问什么。你走的这些日子澜止楼那边回信了，姑娘不在我就看了一眼，信上说……信上说得知姑娘将禁步每日贴身带着佩儿她们很是开心，也知道姑娘打算将孟府建成孤儿收容所，有心让她们前去帮忙照料孤儿。”
念休的笑从脸上绽放开来，像是一朵徐徐盛开的茉莉，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素雅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是舒服。佩儿她们开心就好，身陷泥淖不由己，总有一天她们会想开离开那里的，与那些孩子相伴总好过在外边看着别人的脸色度日。青鸾低了低头，将手指紧紧扣在一起，笑着抬起头来，脸上已满是泪水。
“澜止楼的妈妈说以后姑娘不用送银子过去了，那些银子她收下了，就当是……就当是佩儿她们的丧葬费……”
“什么费？”
念休的笑容凝在脸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竟然听到青鸾告诉她那些银子成了佩儿她们的丧葬费。这么讽刺，不久前澜止楼的妈妈还答应好好照顾她们，要是她们有什么闪失唯她是问，不过是几天的光景竟然告诉她在为佩儿她们准备丧仪。
“姑娘节哀，佩儿她们深知姑娘情深义重，是她们不想再拖累姑娘，如果她们还在世一日便是姑娘的耻辱。她们知道自己去了姑娘会伤心，也不是那种不惜命之人，之前苟苟且且过了那么久也不过是想着能见姑娘一面，坚信姑娘尚在人世。姑娘那日去瞧了她们，她们余愿已了再无牵挂，为了不使姑娘名誉受损，她们愿意了结了自己的命。”
念休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绕着桌子腿儿转了几圈发出嗡嗡的声响，待了一会儿才停下来歪在地上一动不动。
“青鸾，你的意思是她们为了我的名誉而选择自裁？谁告诉她们死了便能一了百了？我从来都不曾认为她们是我的耻辱，是我亏欠她们的，怎么会轮到她们一死成全？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念休抓住青鸾的双肩使劲儿摇晃着，眸子里的猩红色甚是惹眼，青鸾被她摇得有些头晕。
“姑娘冷静一下，我已经派人去宣城问过了，是有人在我们之前给澜止楼的妈妈送了信儿，让她跟佩儿她们讲明白自己活着跟死了都有那些利害，等到咱们的信送过去后，佩儿她们便于当晚自裁。那个送信之人任凭咱们的人怎么问都问不出来，只是说那人来头颇大，不是她们那种人能得罪得起的。”
念休松开手颓然地坐了回去，用手拨弄着桌子上的茶托，眨了一下眼，一颗泪从眼眶里滑了出来，很快地穿过脸颊掉落到地上碎成无数瓣儿。
“青鸾，那送信之人分明是针对我，他一定是知道佩儿她们是我的心结，我就是死也要将她们拉出泥潭，所以才在她们身上动了心思。青鸾，怎么办，我在乎的人一个都保护不了，我依旧还是高估了自己。万一有一天你跟着我也遭遇不测该怎么办？不行！青鸾，你赶紧收拾东西，带着过婷离开帝都，离开我的身边！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们因为我而发生意外，我不许！”
念休用力将青鸾从身侧推了出去，在屋子里翻找着值钱的东西手忙脚乱的包在包袱里，颤抖着系好塞进青鸾的怀里，拽着青鸾便往外走。
第373章 谋90（）
“姑娘，你冷静一点，青鸾哪儿也不去，就想陪在姑娘身边。佩儿她们不过是错听了别人的劝而已，青鸾没有那么傻，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害得姑娘痛不欲生。”
念休停下回过身去将青鸾一把抱在怀里，她感觉这个世界像是在捉弄她，总是在自己稍微缓过神来以后给她以痛击，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更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的坏事接踵而来。
“青鸾！”
青鸾趴在念休的肩头，念休发髻上的白色小花扎了她一下，青鸾仔细一看，那竟是一朵只有在至亲之人辞世后才会佩戴的花。
“姑娘”
青鸾将头缩了回来，拿出帕子为念休擦着脸上的泪。孟老太太已经去世快一年了，姑娘不可能在此刻头戴白花来祭奠她，孟家大小姐孟娴也已经去世多年更不可能是为了她，难道说
“姑娘是不是见到了您的亲生父亲？难道说他已经辞世？”
念休点着头，不停地抽泣着，就连在父亲葬礼上都没有哭过的念休竟然哭成了泪人。
“姑娘节哀！”
念休不知道青鸾说的是佩儿她们还是自己那个见了一面便永别的父亲，如果是为了她父亲大可不必，她从没认为他的离世是值得她伤心的。如果是为了佩儿她们，那就更不可能了，这哀思岂是说节便能节得了的，要是真有那般容易自己也不会感觉心里被人掏空了一般难受。
外边花圃里的匠人看到花厅里哭闹成那样，纷纷拿起手里的工具躲避，整个院子里没有人敢随意走动。就在念休哭得嗓子马上就要嘶哑了的时候，祭月听到念休回来的消息从东苑里跑了过来，站在台阶下看着屋门口的两个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姑娘，祭月来了，哭了这么久，嗓子都快沙哑了，莫要再哭了。”
念休拿出帕子擦了擦泪，背对着祭月抽泣了几声，将帕子塞回袖口。
“祭月怎么过来了？”
青鸾问了一声，祭月往前挪了挪，有些胆怯。
“我听说姑娘回来了便过来瞧瞧，果然那些人没有骗我。姑娘这是怎么了？是否在外边受了委屈？”
祭月怯生生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碰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声线都变了。
“祭月放心，姑娘没事，只不过听了之前在孟府里当过差的几个丫头没了心里难过而已。祭月先去厨房熬些白粥来，姑娘这个时辰回来怕是没有用饭，厨房里有什么可口开胃的小菜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