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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说，其实我现在也后悔得很。”田力干笑了两声。“你知道不，火莲王悬赏千金，要我的人头。那般娘们就像疯狗似的，上来就咬啊。一不小心，我就挨了一枪。要不是这一枪，我也不会这么狼狈。”田力说着，指指伤口，长吁短叹。
“火莲王？”北宫雁微怔，停止了打闹。“你确定没听错，是火莲王，不是万山红？”
“是不是很紧张？我当时也是这么想。如果是火莲王在指挥，仅凭顾漫漫和扈三娘恐怕未必是对手。”
北宫雁不说话，眼神灼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久才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照这么说，这一战可不是试探这么简单，火莲王这是要划江而治，不让花帝踏足江南一步啊。”
田力愣了一下，觉得北宫雁想得太严重了。火莲王要击败顾漫漫和扈三娘，解栀子城之围还有可能，要想将她们赶回长江以北，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小。整个火莲力的兵力回起来也不过两万骑，扣除镇守各地以及在桃花城作战的兵力，火莲王能调动一万骑士就算顶了天了。
“一战全歼两万骑士，火莲王就不怕噎着？”
北宫雁斜睨了他一眼。“你忘了那些甲士，仅白玉薇就从江北带来了三四万人。”话音未落，一个人闯进大帐，气喘吁吁的说道：“北宫骑士，田国士，大事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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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夜袭（）
田力一跃而起，扯动伤口，顿时疼得撕心裂肺，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北宫雁抢上一步，扶住了田力，嗔道：“你干什么？”
田力拽着北宫雁的手臂站起，疼得满头是汗却来不及擦，指着那冲进来汇报的茉莉骑士说道：“你看你看，果真被你说着了。”他倾耳一听，又隐约听得有战鼓声和喊杀声，更是着急，跺足道：“北宫，敌人开始进攻了，你别傻站着啊，赶紧去安排防守。严飞燕，严飞燕，你这傻娘们跑哪儿去了，还不来帮我披甲！”
严飞燕应声冲了进来，伸手就去拿挂在一旁的甲胄，却被北宫雁拦住了。北宫雁忍着笑，拍拍田力的肩膀。“行了，行了，你安份点，别给我找事就是帮忙了。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那茉莉骑士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田力脸上有点挂不住，急赤白脸的说道：“嘿，你看你说的，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个找麻烦的？”
“我没这么说，不过现在真不用你帮忙。你以为我刚才干什么去了？”北宫雁胸有成竹，示意严飞燕照顾好田力，转身出了帐。
大帐里只剩下田力和严飞燕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安静得很，外面的战鼓声听得更加真切。不仅自家大营一旁有，远处也有，听起来火莲大军是四面围攻，并非偷袭这么简单。田力心中不安，让严飞燕帮自己穿上战袍，披上甲胄，要出去看看。
“你伤成这样子，能干什么啊。”严飞燕一边忙碌一边说道：“放心吧，北宫骑士都安排好了，夏国士也在那里，别的不说，就凭这三千甲士，只要火莲王没疯，绝不敢来攻我们的大营。”
田力穿好衣甲，捂着受伤的老腰，吭哧吭哧爬上高台。严飞燕正凭栏眺望，见田力上来，本想调侃他两句，却见他满头是汗，不由得心软了，伸手扶过。
“都叫你好好休息了，怎么不听。还不放心我？”
“不是，不是。”田力只是随便瞟了一眼，就知道自己多此一举了。营中虽然灯火通晚，将士们衣甲整齐，严阵以待，却没有一点忙乱，仿佛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大营外漆黑一片，两百米以内连一个火把都没有。远处的水面上虽然船影幢幢，火光倒映水面如流火一般，却没有一只船驶向这个大营，看起来倒有点像故意避着一般。
临泽的三个大营只有这个大营安安静静，其他两个大营却已经杀得难解难分，左侧的大营营门已经被攻破，无数蛮子正涌入营中，大砍大杀，到处放火，骑士们正在赶来，但她们人数不足，面对蜂拥而入的蛮子和惊慌的甲士，她们被冲得立足不稳，更谈不上结阵而斗了。
即使隔得很远，田力看不到那个大营的千红骑脸上是什么表情，也能想象得到。就算大营不失，这把火一放，损失也不会小。如果骑士伤亡的数量超过一定比例，这个千红骑士很可能会面临失去指挥权的可能。而看大营里的这个混乱劲，这几乎已经是必然结果。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与旁边两个乱成一团的大营相比，这个只有三百骑士和三千甲士的大营一下子凸显出来，北宫雁的指挥能力也可见一斑。明天顾漫漫聚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北宫雁无疑将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
这样的人，当然不需要田力这个伤员来提醒。
田力既欣慰，又有些不好意思。“北宫，你真是天生的将才啊。”
“你就别害我了。”北宫雁忍着笑。“少君就是这样被帝瞄上的，你希望我也被帝软禁吗？白天小胜一场，已经招了不少人忌，你这话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立足？别说那些吃了亏的千红骑士，就连顾大人大概都会有想法。”
想到帝，田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正说着，有一身后背着三角小幡，头上挺着雉尾的骑士策马冲过大营，来到台下，勒住坐骑，翻身下马，噔噔噔的上了高台，单腿跪倒在北宫雁面前，双手捧上一枚令箭。
“将军有令，各营固守营栅，不得擅自出击。”
有侍从骑士拿过令牌，北宫雁接在手中，就着火光细看，检验无误，北宫雁提起笔，在令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还给传令的骑士。
“北宫雁接令！”
骑士接过令牌，检视了北宫雁的签名，又匆匆下台，奔出大营。
田力看在眼中，咂了咂嘴，知道自己这辈子估计和统兵没什么关系了。别的不说，这读写军令他就做不到。第一任帝真够狠的，从源头堵死了男子翻身的可能。不识字，除了卖力气，什么也干不了啊。
战斗越来越激烈，战鼓声惊天动地，火光冲天，除了顾漫漫的中军大营和北宫雁的大营，七个大营中有五个大营遭到了攻击，只是程度有重有轻罢了。从火光的大小来看，火莲大军的主攻方向是南面和西而，东面也有火，但离得太远，看不清楚，北面则只有零星的火，有点敷衍了事，应该只是牵制。
顾漫漫的命令下得很及时，不准任何人出营作战，只求守住大营，蛮子们攻了一阵，虽然收获不小，但终究没能攻破大营，骑士们集结起来，展开反击，一步步的将他们挤了出去。
经过半夜苦战，大营里慢慢安静下来，但谁也不敢入睡，精神高度紧张，随时准备再次战斗。就连田力都提着一颗心，不敢闭眼。
栀子城方向，战鼓声一直没有停。
天色大亮，朝阳透过厚重的云层撒向大地。大营里浓烟滚滚，一片衰败。不用去现场看，田力也知道损失不小，尤其是他们南侧的那个大营，几乎被烧成了白地，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大营里的焦煳味，还有血腥味。
顾漫漫击鼓聚将，北宫雁带着两个侍从匆匆赶往中军。田力一夜未睡，精神也有些萎顿，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又一点睡意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烟薰的，他总觉得眼睛很难受。
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去，再也无法返回家乡，再也无法看到亲人。
这一仗，打得莫名其妙，毫无道理。
…（。。）
第712章 重任（）
北宫雁赶到中军大帐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位千红骑士赶到了，围着桌子团团而坐，交头接耳。不知是来得匆忙，没来得及收拾，还是有意要让顾漫漫看到自己的辛苦，这些平日里都非常注意仪容的千红骑士此刻大多蓬头垢面，满面黑灰。
看到北宫雁走进来，正在低语的众人立刻齐唰唰地看了过来，谁也不说话，但眼神中的嫉妒却不加掩饰。北宫雁装作没看见，礼貌地一一颌首示意，在一旁悄悄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断有千红骑士进来，大多神情狼狈，满脸是灰，仅有几个像北宫雁一样头面清洁的也阴着脸。当她们看到北宫雁时，有人露出几分迟疑，想和北宫雁搭话，可是一看其他人的脸色，又低了头，装作没看见北宫雁，快步走了过去。更多的人则是视而不见，当北宫雁不存在。
帐中一声咳嗽，顾漫漫缓步走了出来。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整齐利落。顾左站在她身后，按着腰间的长剑，胸脯挺得高高的。
顾漫漫扫了一眼帐中，轻轻地哼了一声，对北宫雁招了招手，指指身边的空座。
“北宫骑士，这边来。”
北宫雁起身施礼。“大人，我就坐这边吧，听得见。”
顾漫漫不容推辞。“要我亲自去请你吗？”
北宫雁无奈，只得走到顾漫漫身边坐下。顾漫漫双手按着桌缘，目光再次扫过所有人的面庞，冷笑一声：“诸位昨天夜里很辛苦吧？”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搭腔。
“一夜惊魂，我估计你们还没有来得及统计伤亡损失。不过，看你们的脸色，损失应该不小。韩青川，你应该没什么损失吧，准备好移营了吗？”
韩青川苦笑一声：“大人，我的大营虽然没有遭到什么攻击，但一夜未睡，将士们都很困乏，如果现在移营的话，一旦交战，只怕体力不支。还是再推辞一日吧。”
她还没说完，另一位千红骑士站了起来，她就是西南角大营的将领司空琪。昨天晚上，她的大营受到蛮子的攻击最狠，整个大营都烧得差不多了，骑士损失近三分之一，急需休整。如果顾漫漫不安排人接替她的防区，一旦火莲水师再次发动攻击，她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大人，我的大营昨天白天就参加战斗，昨天受到的攻击又最为勐烈，损失惨重，请大人安排增援，以免被敌军突破，危及中军。”她回头看了一眼韩青川。“韩大人，你昨天不是信誓旦旦地要与万里风交手么，现在机会来了，你怎么能往后缩？你看了一夜，难道比我们打了一夜还累？”
韩青川心虚地转过了头，嘀咕了两句。“自己打不好，怪别人做什么？”
司空琪听得清楚，冷笑道：“没错，我是打得不好，正因为如此，才要向韩大人学习学习。”
顾漫漫敲了敲桌子，淡淡的说道：“怎么，昨天晚上没打痛快，现在还想接着打？你们面对火莲王的时候如果还能这么勇勐，我就心满意足了。行了，都坐下吧，通报一个刚刚收到的消息。这消息可能不太好，你们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司空琪不敢放肆，悻悻地坐下。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大营遇袭，战了半夜，怎么还有更坏的消息？
“我们这里虽然打得热闹，但是很遗憾，却不是主战场。昨天晚上，栀子城下的战斗更加激烈，扈大人说她遭到了火莲王亲自率领的大军攻击，人数究竟有多少，现在还不清楚，但她麾下的六个大营被攻破了三个，辎重也大半被烧毁，已经无力再战，要求我们全力出击，接应她突围。”
大帐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唿，千红骑士们无一不吓得面无人色。
昨夜突然一场恶战，损失惨重，不少人都觉得很丢脸，现在才知道情况远比她们想象的严重。现在已经不是丢不丢脸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活着回去的问题。扈三娘的六个大营被攻破三个，损失已经超过了一半，辎重被毁，更是雪上加霜。没有辎重，这仗还怎么打？
顾漫漫静静地看着惊慌失措的部下，很是郁闷，用力的敲了敲桌子，把这些千红骑士快要吓飞的魂叫了回来。“安静！安静！”
千红骑士们互相看看，讪讪地闭上了嘴巴。顾漫漫冷笑一声：“谁愿意去接应扈大人？”
没有一个千红骑士搭腔。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像司空琪一样损失惨重，但是眼下敌我兵力悬殊，在大营里还有营栅掩护，出了大营，面对火莲骑士的优势兵力，绝对是九死一生。
她转向北宫雁。“北宫骑士，你昨天有损失吗？”
北宫雁摇摇头。“托大人的福，我的大营没有受到攻击。”
“你能不能出营一战，接应扈大人向我大营靠拢？”
北宫雁犹豫了一下。“大人有令，本不当置疑，只是我只有三百骑士，恐怕杯水车薪，难以解围。”
“我知道很危险，但是结合昨天白天和晚上的战事来看，火莲王最大的杀手锏就是甲士。扈三娘说，昨天接连攻破她三个大营的全是甲士，现在包围她的也是甲士，至少有两万之众，要想解围，只有你能做到。用骑士对付甲士，我怕损失太重，承受不起啊。”
司空琪等人听了，脸色更加难看。两万甲士？昨天白天打成那样，真正出战的不过一千多蛮子，万里风率领的骑士其实并没有参战，两万甲士是什么概念，谁能对付得了？
还是让这位北宫骑士去对付吧。一时间，千红骑士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北宫雁眉毛微挑，咬咬牙。“好，我愿意出击。不过”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送死。”顾漫漫摆摆手。“你只要给我打破这些甲士包围，接应扈大人突围就行，我会亲自迎战火莲王，绝不会让她有机会攻击你。我知道你兵力不足，所以我让顾左率亲卫营协助你，如何？”
听说顾左将与自己并肩作战，北宫雁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顾漫漫又道：“顾左随你作战，我身边没有亲卫骑了，你能不能把夏国士调过来，暂时充任我的亲卫骑？”
北宫雁不假思索。“那是她的荣幸。”
…（。。）
第713章 终究还是炮灰（）
“顾大人真够聪明的啊。”听完北宫雁的转达，田力冷笑一声。“顾左是什么东西，能和月菲相提并论？”
北宫雁静静地看着田力，搓着手。“顾左的确不能和夏国士相提并论，但步骑各司其职，却是眼下解围的唯一希望。顾左麾下的一千亲卫营骑士人数虽然不多，但实力远在我们这三千甲士之上，没有她的帮助，我不可能击破白玉薇的阻击，接应扈大人突围。”
“我知道，这是顾大人送给你的一份大礼。但这份大礼不好拿，否则她会让你做主将？成功了，首功是她的，失败了，责任是你的，你想过没有？”
“想过，但现在哪里还有时间计较这些？”北宫雁苦笑道：“火莲王趁夜出击，重创了扈大人，如果我们不及时出击，扈大人部一旦被全歼，甚至举军投降，我们也很难突出重围。名义上是救扈大人，实际是救我们自己。就算顾大人心里有点小算盘，也没时间考虑了。”
北宫雁说着，转头看向夏月菲。“夏国士，你看呢？”
夏月菲抱着手臂，原本就让她很苦恼的玉峰更加高耸，几乎要挤破战袍。她一直在听，却不像田力那么担心，反而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见北宫雁向她求援，她哈地笑了一声：“北宫说得对，这时候要以大局为重，我觉得顾大人的安排没什么问题。”
“只要能让你上阵，什么问题也没有。”田力瞪了夏月菲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也不想想，火莲王亲征，火莲国的精锐骑士就算没有全到，至少也来了一半。敌众我寡，只有拼命，顾漫漫自己是护四重的高手，单打独斗，火莲国几乎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她都没有必胜的信心，你哪来的信心？”
“打仗嘛，哪有必胜的，无非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夏月菲满不在乎。“能和火莲王最精锐的亲卫营交手，就算是死了也值。”
“我呸！”田力气得火大。这娘们是不是差根筋啊，就想着打架。“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身陷重围，你和顾漫漫武功高强，还有身还的机会，这三百骑士又有几个能活着回来？假如到时候情况危急，顾漫漫身无牵挂，自已顾自己，一个人逃命，你怎么办，你要不要救这些骑士？救，你可能也死在里面。不救，少君几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不等夏月菲说话，田力又转头看着北宫雁。“你也是，万一被围住了，顾左会救你吗？她如果扔下你，掉头就跑，你怎么办？就算她够义气，陪你死战，这三千甲士你又能带回来多少？火莲王既然能将甲士作为主力，他的目标恐怕就不是顾漫漫，而是你。”
北宫雁低下了头。夏月菲一手环着胸，一手托着下巴，盯着田力看了好一会儿。“你现在的心理这么黑暗啊，听你这么一说，顾漫漫简直是和火莲王串通好了，要将茉莉国的实力一网打尽似的。”
“我不知道她们有没有串通好，但如果要牺牲某些人断尾求生，我想顾漫漫不会有任何迟疑地选择我们。”
北宫雁站了起来，转身向外走。“我去推掉这项任务。”
“你回来！”田力没好气的喝道：“现在推辞是不是有点迟了？军令如山，岂是跟你开玩笑的。顾漫漫折了面子，一气之下砍了你这颗全是浆煳的小脑袋，你信不信？”
北宫雁红了脸，进退两难，无助地看着田力。
夏月菲摸着下巴，笑而不语，脸色微红。
田力站了起来，来回转了两圈，不时的举手拍自己的脑门，仿佛这样才能想出好点子似的。他拍得啪啪响，看得北宫雁、夏月菲都有些不忍，田力拍一下，她们就抽一下，瞅一下眼睛，严飞燕更是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臂。
“行了，行了，你有伤在身呢。”
“是啊，我有伤在身呢，也上不得阵啊。”田力郁闷的叉着腰，后悔不已。如果昨天不是一时大意，现在他也能发挥一点作用。受了伤，上不得阵，只能耍嘴皮子。
耍嘴皮子也起不了作用啊。
田力心急火燎，却无计可施。这时，顾漫漫等得急了，派侍从骑士来请夏月菲。夏月菲耸耸肩，看着田力。“我是去，还是不去？”
田力看看北宫雁，又看看夏月菲，苦笑道：“去吧，不去又能怎么样呢。”
夏月菲哈哈一笑，走上来，抱着田力的脸，用力的亲了一下。“我走了。”大步熘星地出了大营，翻身上马，领着骑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