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守序指着海岬尖端,“让陆战队在海岬登陆,我们要把西班牙人堵在城墙里面。”
阿卡普尔科的海岬在多数地方是陡峭的悬崖,只有海岬最尖端和附近几处稍微平缓一些,这种地形就不要指望搬运大炮了,陆战队和水兵只携带轻武器和木梯登上长艇。
城镇沿着起伏的地形建筑在海岸与山岭中间。看多了有整齐规划的西班牙殖民地城市,眼前错落有致的阿卡普尔科城倒也别有一番风味。除了要塞和附近的城镇,海湾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森林,从海岬一直延伸到城镇背后的山上。风景确实不错。
陆战队小心地将长艇靠向岸边,四周都是被海浪磨平的礁石。第一批登陆的梯队中包含了工兵,他们对登陆点附近的地形做了简单的整理,让后续梯队登陆更方面一些。
整个登陆行动井然有序,士兵不急不慢地在岸边集结。当登陆的人数达到500人时,霍尔雷恩率领他们走进森林,沿着一条人踩出来的小径向城市开拔。
行军路线大约为5公里,地形很崎岖,又有森林的阻隔,可能需要两三个小时才能走到。
陈守序并不着急,至少在几天内阿卡普尔科不会得到实质性的增援。
单桅舰在舰队附近缓慢游弋,提供外围的警戒。陈守序见不会有什么大动静,便离开甲板回到舱室,他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做。
陈守序铺开海图和自己的地图,马尼拉大帆船从阿卡普尔科启航后会向南航行至北纬12度至14度之间,乘信风带和太平洋北赤道暖流向西航行到关岛,途中会经过马绍尔群岛。在关岛略作停留并给基地守军补充物资后,便航向卡波圣埃斯皮里图,即后来的萨马岛。再穿过圣埃斯皮里图海峡(即后来二战中名扬天下的圣贝纳迪诺海峡)进入菲律宾群岛的内海,途径民都洛海峡进入南中国海,继而航向马尼拉的甲米地。整个航程约需3个月,商船会在年初驶出阿卡普尔科,以便抵达亚洲后赶上西南季风。
从马尼拉去美洲的大帆船会在年中启航,为了避开荷兰舰队,大帆船会先南下,逆着美洲过来的航线经过菲律宾内海的航行后,出圣埃斯皮里图海峡,乘西南季风北上直到北纬42度附近,找到日本暖流乘西风带向东,直至抵达门多萨角才沿加利福尼亚海岸南下阿卡普尔科。这条航线后来将转向地标改为瓜达卢佩岛后,向南移动了一点。北半球的西风带虽然说比南半球的风浪小一些,但那也有限的很。加之航程中多有逆风逆流段,从亚洲到美洲的航行要艰苦得多,耗时一般要六个月。
最初亚洲到美洲的大帆船还会在日本停靠补给,顺便做一点生意。1596年日本直接扣押了一艘大帆船,而且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垄断了日本航线,通向日本的航线实在太危险,马尼拉大帆船也就不再靠近日本。
实际上,这只是马尼拉大帆船航线理想中的情况。如果航行中遇到海盗或者恶劣天气,抑或是在港口的货物交易时间对不上,整个航行计划都会被打乱,往往耗时更长。
陈守序暂时不用考虑贸易时间和抵达亚洲后的季风问题,总体上而言,从阿卡普尔科到亚洲的航线,西班牙人已经经营了一百年。航线本身很成熟,一路沿着信风带航行也算是最舒适的跨洋航线,比那些借助西风带的航线安全很多。
大帆船的航线总体还是比较空旷,经过的岛屿很少,这样帆船在夜间也能放开跑,不用担心存在没有发现的暗礁。虽然陈守序能利用经度和后来的地图,但他不可能熟悉太平洋的礁石分布、潮汐天气风向变化规律和可能会出现的突发海情。如果率领的是一只探险队,那么他也不介意试试新的航线,但现在他率领的是一只武装舰队,所以对他来说,按照马尼拉大帆船的航线跑是最安全的做法,成熟有效。
陈守序需要考虑的主要是路上选择哪里作为临时锚泊地,虽然帆船在大海上航行未必就能找到计划中的岛屿,也可能找到了却由于风向和天气无法靠泊,但有备无患。按照荷兰人的经验,即便做好一切准备,远洋航行中水手在启航后第三个月就会陆续生病,在第四个月会出现死亡病例,如果第四个月刚好在热带海域,那么恭喜,船员大面积病死的情况就会出现。
所以陈守序考虑在航行的后半段找到能够休息的岛屿。如果船员的身体扛不住这三个月的航行,那么找到锚地让船员上岸休息会大大降低船员的死亡率。
这条航线的初始段很长的时间都不会有岛屿。直到中太平洋段,夏威夷群岛条件非常好,不过夏威夷正好位于马尼拉大帆船往返的南北航线之间,西班牙人在太平洋跑了多年,从未听说他们与夏威夷群岛有什么联系,夏威夷群岛不是陈守序的首选,但他还是做了相关预案。
波利尼西亚群岛中的莱恩群岛,最北端的金曼礁太小了,也没有淡水。泰拉伊纳岛有群岛中唯一的淡水湖,条件很不错,可那在北纬10度线以南,过于偏离航线。而且位置贴近了赤道无风带,因此泰拉伊纳岛也只是陈守序作为舰队万一爆发大规模疾病时的预案。
接着是马绍尔群岛,马绍尔群岛北端的一些环礁倒是位于北纬10度以北,紧挨着航线。群岛中的比基尼环礁、夸贾林环礁都是如雷贯耳的名字,对陈守序来说,马绍尔群岛的位置略有些偏西,但贴近航线,这是他首选的中途站。
通过马绍尔群岛后,则是关岛。如今的马里亚纳群岛已经被西班牙纳入了统治范围,关岛上有西班牙人的基地。腓力二世赏给菲律宾征服者黎牙实比的封地就是马里亚纳群岛中的两座岛屿,不过除了关岛以外,西班牙对马里亚纳群岛并没有实际控制,更多是一种口头上的号称。
看到塞班岛的位置,陈守序有些感叹,在他与梅登最早的计划中,塞班是一个可能的基地选项。塞班的面积足以容纳他的士兵和供养军队的人民。只是塞班岛距离贸易中心实在是太远了,而且面临台风侵袭的威胁却没有良好的避风港,能发挥的作用很有限。到后来,塞班只是成为他们计划中的一个后手。
陈守序和梅登的计划在南美洲的航行中几番更改,不断完善。其实如果以航线而论,他从雷亚莱霍港启航后可以直接去北纬10度以北航线,只要找到北赤道暖流就可以航向亚洲,不用来阿卡普尔科。
只是对海盗来说,韦拉克鲁斯、波托韦洛、卡塔纳赫和阿卡普尔科、利马的卡亚俄、巴拿马,这些名字像耶路撒冷之于基督徒一样,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大西洋一侧的韦拉克鲁斯和卡塔纳赫陈守序是很难再去了,那么近在咫尺的阿卡普尔科又怎能错过。
“我这是来朝圣啊,”陈守序喃喃自语,“德雷克,亨利摩根,这些名字即将离我的生活而去了……”
即将离开战斗两年的美洲,再来还不知又是何时,他的心情有些惆怅。
陈守序放下航海圆规,走到舷窗前。夕阳下,圣地亚哥堡那威武的身影耸立在海岸边,勃艮第大十字旗在城堡上猎猎飘扬。强大的要塞才能保卫领土,他要有自己的要塞,要有自己的领土,要有自己的人民。而这一切,只有亚洲才能得到。
“司令”,蒂奇的声音传了进来。
“什么事?”
“霍尔雷恩长官派来通讯兵,他说发现了一些你可能会感兴趣的情况。”
舰队所有人都清楚因为圣地亚哥要塞的存在,对阿卡普尔科的劫掠不会有很多的收益。除了抱着不抢白不抢的心态在城里捞一把外,陈守序的主要目的是设法在城内获取一些人力。阿卡普尔科当地有一些马尼拉大帆船航线的老水手定居,如果能招募到其中一些人对后面的航行比较有利。
难道是霍尔雷恩有发现了?
陈守序走出舱室,陆战队的传令兵立正敬礼,说真的,在几个德国人的调教下,陆战队的军风军容比水兵确实强了很多。
“报告司令,霍尔雷恩长官让我向你报告。我们在城内发现了目标,但情况有些特殊,他无法判断。陆战队随后会把客人带上船,由你亲自甄别。”
陈守序奇了,既然找到目标了,弄几个人上船还会有什么特殊的?
“你们长官弄些什么玄虚?”
“霍尔雷恩长官说他不会用无法判明的情况干扰司令的思路。”
陈守序也无奈了,“好吧好吧,那我就等在旗舰上。”
这一等就到了天黑时分,旗舰长水号的舰尾点起两盏鲸油信号灯,其他军舰点起一盏,以作夜间识别。
陈守序继续白天未完的工作,直到霍尔雷恩带着客人上船才又走出了舱室。
客人,或者说俘虏有数十人,正聚集在白天的登陆点附近。
霍尔雷恩带着其中的三个人登上旗舰。
有云遮住了月亮,战舰上只有几盏照明灯,光线很昏暗。
陈守序带着戏谑的表情,“什么特殊情况让我们的陆军将军花去这么长时间还搞不清情况?”
霍尔雷恩笑的很大度,“司令你能看见我们登陆后的路有多难走。从海岬到城镇的行军花的时间太长,西班牙人要么带着财宝早就上驿道跑了,要么躲进了要塞。城镇里只剩下几个仆人和奴隶。穷人们没办法像富人那样骑上马跑向远处,只能躲进森林里。我们通过抓获的仆人,好不容易才在森林里找到一些居民。”
霍尔雷恩说的是显而易见的事,陈守序当然理解。
“那你下午那么早就派传令兵提前向我报告的原因又是什么?”
“因为我们在最初的俘虏中,发现了一个东方人,但我无法判断是哪国人。”
陈守序往前站了一步,“你说什么?”
霍尔雷恩略微让到一边,示意他身后的人走到灯光前。
陈守序这才看清来人的长相。黄色的脸,黑色的眼,柔和的五官。这是陈守序异常熟悉的脸部轮廓,他每天照镜子都会看到类似的脸。
陈守序震惊了,“你是中国人?”
第16章 深蓝色的海水()
那人一揖到地,“我系广州府新宁县人。”
陈守序没听清,让来人重复了一遍。乡音太重,幸亏陈守序在广东待过很长时间,最后搞明白了。
“怎么称呼?”
“蔡元定,字季通。”
除了蔡元定,在阿卡普尔科被俘的华人还有40余人。在被海盗俘虏后他们都以为要给海盗做苦力了,他们除了还有一把力气之外什么都没有。西班牙人在菲律宾对华人的剥削极重,华人的税负比土人高很多。在墨西哥的境况好不到哪里去,多数人都沦落到给当地人做仆人,或者在城镇做一些伐木、扫地的杂工。这些工作根本攒不下钱,华侨都是身无长物。他们聚居在阿卡普尔科西侧的角落里,也是最先与海盗碰面的阿卡普尔科人。
陈守序让哈里斯。阿克顿代自己与霍尔雷恩交接剩下的工作,他有很多问题想从蔡元定身上得到答案。
虽然身为同胞,可两人的口音大为不同,陈守序的口音让蔡元定听起来很费劲,蔡元定讲的与陈守序熟悉的白话区别也不小,有些词汇无法表达的,还要通过旗舰上的西班牙语翻译才能搞明白。
西班牙人在菲律宾殖民地的人并不多,士兵中的白人很少。其军队的骨干是白人,还有为数众多的日本人、印度人和菲律宾本地人。水手也是这样,不过与军队不同的是,水手中有很多华人。菲律宾都督达斯马纳里斯远征香料群岛的舰队中就有400名华人水手和杂役。远征路上,日常的鞭打倒算了。达斯马纳利斯都督威胁要给华人带上镣铐,剃掉他们的头发。在菲律宾,奉教华人的标志就是剃发,只要剃掉发髻就能享受与当地菲律宾人一样的税率。这下旗舰的华人水手无法忍受了,在潘和五与郭惟太的率领下,起义杀死包括都督在内的全部西班牙人,抢夺了旗舰。这与一些加勒比海盗的故事很像。
由于疾病或是难以忍受西班牙长官的压迫,一些随大帆船来到美洲的水手没有赶上船期,陆续留在了阿卡普尔科。多年累积,如今的阿卡普尔科已经有不少东方人。其中多数都是菲律宾人和印度人。华人偏少,也有几十人,他们是华人移居美洲的先驱。
蔡元定原是马尼拉大帆船上的华人水手,也是如今阿卡普尔科华人的侨领。
“蔡先生读过书?”陈守序觉得蔡元定的名和字都不错,谈吐也不像是普通水手。
“惭愧。蔡某府试后,举业再无寸进,不得已下了东洋谋生。”
普通人家能通过府试也算不错了,能考中生员的人也不会只是一介水手。
毕竟是母语,蔡元定读过书,不是除了白话什么都听不懂的人。随着交流继续深入,两人的对话逐渐顺畅起来,陈守序将翻译打发走了。
陈守序问什么,蔡元定答什么。
当陈守序问起他的来历,蔡元定长叹一声,“父母去世后,我典当了全部家产,入股了一艘从广州到马尼拉的商船,不想快到马尼拉时遇到红毛夷的夹板船。红毛夷没收了船上的全部货物,只给了我们一艘舢板去马尼拉。我到马尼拉时身无分文,连回国的路费都凑不出来,国内也已经倾家荡产,便寓居在马尼拉。”
陈守序表示理解,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现在是亚洲海面的霸主。他们实力比马尼拉的西班牙人强很多,曾经多次派出舰队封锁马尼拉港和澳门。为了破坏中菲贸易,荷兰人的武装商船如果遇到去马尼拉的中国船马上就会变成海盗。
海贸又是高风险的生意,往往需要多个海商合股,还要通过借款才能凑齐一船货物。如果遇到风暴或者海盗血本无归,不要说蔡远定这样的小商人,就是很多富豪都会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蔡元定继续说道,“马尼拉的国人多半来自漳、泉二郡。我一广府人,在马尼拉生活并不容易。幸亏还认识些字,给同胞代写一些家书也能勉强生活。”
这时的华侨在海外一般都是按地域抱团,非乡党很难融入,陈守序对此也略有体会。
“四年前,马尼拉将华人的居留税提高到10比索,再加上贡税和房屋税,我根本无法承受。菲岛其他城市对华人征收的居留税更高,是首府的2倍。”蔡元定轻轻摸了摸头发,“只要剃掉发髻,信奉教会,就可以免除居留税。可我不想那么做,所以就只剩下应募成为水手这一条路了。”
汇率经常会出现波动,大致上,10个比索大约是12两明朝官银,25荷兰盾,2。5英镑。对比一下,荷兰东印度公司在欧洲招募士兵,月薪20盾,粮食服装从月薪抵扣,并且只能实发一半,剩下的一半得等五年服役期结束一次性收取。就这待遇,德国人还趋之若鹜地跑东印度当兵。按照荷兰人的描述,香料群岛可是欧洲人待三年几乎必死的地方。照这么算,不考虑贸易进口税,贡税和房屋税,十个中国人缴纳的居留税就能养一名欧洲白人士兵,其他种族的士兵更便宜,而马尼拉有2万多华人。如果认为五人为一户,中国古代五户养一兵已经被认为是穷兵黩武,三户一兵是自杀,一户一兵只有北汉被灭前夕做过。可想而知菲岛华人的税负有多重。
陈守序取出龙舌兰,给蔡元定倒了一杯酒,“然后就随大帆船来到阿卡普尔科,你想不想回家?”
蔡元定接过酒杯,“我是因为生病错过了船期,滞留在阿城,没想到这一留就是3年。阿城确实有一些华人水手不愿意再回菲律宾受西班牙人的苦。可这大帆船两年没有来,阿城也绝非什么良善之地,眼看就要终老在这绝域之中。他们都后悔了。现在没有人不想回去。”
陈守序走到蔡元定面前,斜倚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蔡元定。
“身为同胞,蔡先生,我不强迫你。我给你两个选择。我马上就要回亚洲,你可以搭乘我的船回去,条件是与舰队签署服役10年的合同,我给你们的待遇肯定比西班牙人好。我不能保证你能回家,但我能保证你离家会比现在近的多。”陈守序盯着蔡元定的眼睛,“或者你可以下船,继续等待下一波大帆船把你们带回去。”
陈守序点燃烟斗,等待蔡元定的回复。烟雾笼罩了陈守序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
在蔡元定眼里,陈守序居然率领了一只庞大的红毛夷海盗舰队,这简直是旷古奇闻。今天的遭遇真是跌宕起伏,不过蔡元定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牙关一咬,蔡元定站起身,就要行跪拜大礼。
“不要跪。”陈守序的声音坚决而又冷漠。
蔡元定一怔,他的反应也很快,双手抱拳向陈守序躬身,“蒙大人不弃,蔡某敢不效犬马之劳。”
陈守序笑了,“你回去把我的话告诉阿城其他的华人,条件和你一样。然后带上同意的人找我的军需长考克林报道,他会给你们安排岗位。”
送走了蔡元定,陈守序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在这个血腥的时代,他的一切行为都必须小心谨慎。尤其是对人。民族和血统不是在异国他乡建立信任的理由,那只是一切的开始。现在整个舰队中,他最信任的人毫无疑问是卫士黑人蒂奇。陈守序只有能源源不断给属下带来利益,才会得到他们效忠。同族确实让双方的关系有了良好的基础,但那远远不够。
儒家在中国思想届统治了两千年,期间经过数次剧烈变革,其核心始终脱不开两个词,激励与约束。在不同经济结构下,激励与约束表现的形式并不同,儒家总是能顺应改革对典籍上的文字提供不同的解读。墨守成规的人不是没有,但那些人很快就会失去道统,被边缘化。这是他们能成功的根本原因。
对陈守序来说道理是一样的,维系整个舰队的基石无论采用什么方式,都脱不开激励与约束二词。他本人也是被舰队法律激励和约束的对象。
如同事前预料,舰队在阿卡普尔科收获的金银物资并没有多少。陈守序一共获得了110多人的人力补充。让陈守序欣慰的是,华人全部加入了舰队。除华人之外的印度人、马来人、菲律宾人,陈守序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全部带上了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