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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序与梅登转身朝会场走去。
“菲尼克斯先生给2艘战舰取的名字你觉得如何?”
“战舰伯伦希尔,战舰休伯利安。”梅登的声音带着笑意,“北欧与希腊的神话,我很满意。我们说好了,伯伦希尔是我的,你只能拿走休伯利安。”
“哈,没问题”
台北行政长官官邸,小会议室。
梅登、菲尔霍夫、阿勒芒、博格斯,以及守序和科林伍德,6人围坐在圆桌前。
科林伍德是今年台北护航船团的指挥官,在舰队劫掠菲律宾沿海期间,他率船团抵达了台北。这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护航船团,广东沦陷,原本应该去珠三角的移民船也来了台北,庞大的船团包括原属于台北的运输船和200艘南洋广船、福船。科林伍德汇合了在三亚的托马斯梅洛,才勉强凑出一只看的过去的护航船队。
“各位,今年是最后一次来自本土的大规模粮食船团了。从明年开始,你们将只能靠自己。”守序的发言让会场略微有些震动。
梅登为守序的发言下了注脚,“先生们,我们有一年的粮食储备。台北府任命的官员都很能干,他们鼓励移民种植,台北的粮食产量也在稳步提升。我想配合上这批储备粮,台北可以渡过未来三年的难关。”
博格斯道:“执政官阁下,总督阁下。如果不出意外,粮食是够的。我担心的是风灾,一场破坏力强的台风就可能摧毁我们的努力。”
梅登回应道:“博格斯先生的担心不无道理,但由于一些现实上的困难,本土确实难以再组织成规模的船团支援我们。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再外购,台北依然会买粮。我们始终欢迎来自南洋,巴达维亚和日本的运粮船。只是那将是纯粹的商业行为。”
守序见争议并不大,便命令道:“科林伍德上校。”
“执政官。”
“给台北留下100艘戎克船,剩下的船我们带走。”
“好的,阁下。”
菲尔霍夫突然笑了,“也许我们能做的不止买粮,海峡对岸的福建和浙南几个府,鞑靼人根本守不过来。秋收时我们跑几趟,应该能拉回来不少粮食。”
守序:“福建和浙南并非粮食主产地,恐怕收获不会太大。”
阿勒芒:“那还有李朝,我们的护卫舰在下水,趁着本土的支援舰队还在,我看今年可以重启北上李朝的航程。”
科林伍德:“我们最多只会再待三个月。”
阿勒芒:“三个月够了。”
“抢粮食就不能只去济州岛,李朝南方的全罗道才是他们的粮食主要产区。”
菲尔霍夫撇了撇嘴:“以李朝的防御力量,那并不难。”
科林伍德的眼神看过来,守序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阿勒芒:“我散会后就做安排。”
下一个议题是中国的战局。
菲尔霍夫和阿勒芒做了分工,阿勒芒负责报告浙江和江南,菲尔霍夫负责福建。
阿勒芒:“今年5月20日(永历元年四月十六),我们在舟山的盟友策动了一位鞑靼将军叛变,那位姓吴的将军控制了江南省5000陆军。很遗憾,海上接应的船队在长江口遭遇了一场飓风,全军覆没。沈廷扬总督和黄斌卿、张名振两位将军失去了接近一半的舰队和数位亲属。吴将军的起义也随之失败了。”
吴胜兆起义案,守序叹了口气,长江口的风暴太坑了。
“鞑靼人在江南发起了一场遍布全省的大搜捕,中国人在大陆的地下抵抗组织被连根拔起。据我所知,很多人在被鞑靼人抓捕前就自杀了,但鞑靼人依旧抓住他们的家属,卖为奴隶。”
谢尧文通海案,东南抗清势力遭遇重创。夏完淳就是因为这个案子牵连被捕。鞑靼人借助谢尧文案,将很多没有证据却有嫌疑的反抗士绅逮捕。其中有不少是明朝阵亡将军的家属,他们的妻女在鞑靼人冲进家里之前,往往选择了自杀。
科林伍德:“我们在大陆的贸易势力受到多大影响?”
阿勒芒:“江南省的形势现在很混乱,我们没有确切的消息,只知道鞑靼人的搜捕还在继续。如果我们也被殃及,那并不奇怪。”
“暂停与江南的主动贸易,后面我会去一趟舟山,到时再看吧。”
阿勒芒收起简报,“好的,路德维西,该你了。”
菲尔霍夫接着汇报福建,“阁下,你离开福建后,我们继续占据了福州海岸一段时间,完成当地移民转运。鞑靼人从江南省和浙江调来大批援军,他们重新攻战了福建省城。年初与我们共同作战的中国军队逃进了山区。在福建其他地方,政府军和起义军控制了大部分区域,忠于北京的军队蜷缩在闽北几个要地,无力南下。”
“但根据我们的情报,鞑靼人任命了陈泰为靖南将军,有近万来自北京的援军正在南下的路上。我们评估,这只军队到来将会打破目前福建省内的平衡。”
守序比对了地图,“闽南是郑藩余部,闽北是鞑靼人,他们都聚集了很多军队。今年我们就不要再大规模插手福建了。”
梅登:“我们有一些机动的力量,是否可以分散出击沿海的城镇?”
守序考虑了一下,“可以,你控制好投入的资源。”
今天的会议主要是讨论总体的规划,并非控制性决策,议题基本都是点到即止,未就某一项做深入探讨。
中场休息过后,是所有人最期盼的报告。
来自澳洲探险队。
第46章 来自澳洲的报告()
第47章 新殖民地()
杨威喝了口水,继续讲述他们的探险经历。
“我们做好一张堵漏的帆,将麻絮、羊毛搅在一起,把它们剁得细细的,然后一把一把地把它们均匀地粘在整块帆布上。再在上面撒上粪便。用绳索拖着放下船底,拉过去。”
阿勒芒:“麻絮和帆布暂时堵住了大部分渗水,你们的损管很及时。”
“我们主要是想争取时间,抢救船上的物资,搬到罗浮号上。不过后来我们发现抽水的速度赶上了进水速度,西礁号勉强可以航行,于是我们将它冲滩搁浅。西礁号船体基本完好,装载的物资大多也没事。”
恩佐:“西礁号发生渗漏的位置是在肋板外端,右舷前桅支索牵条靠前一点点。礁石穿透了四块外板,蹭破三块,差点插进肋板。外板被破坏的有点不可思议,几乎没留下任何碎片,被整块切走,就像用一把钝刀子切割的一样。好在这个位置的肋板结合得很紧密,否则的话,这条船当时就没救了。船身进水本来不应该是那么一点。有一大块珊瑚礁卡进一个洞里,阻止了海水快速进人船舱。右舷船首的一部分覆材掉了,一部分保护龙骨也没有了,剩下的保护龙骨破碎不堪。还不如没有的好。船首柱脚和一部分主龙骨也受损伤,看上去不严重。
如果在南海,我想西礁号有能力驶进某个港口修船。”
阿勒芒笑了笑:“你们的运气没差到极点。”
杨威:“我觉得也是。靠岸后,因为要等待返航的风向,需要在君临待很久。利用这段时间,我们用舰载艇仔细勘测了那个海湾。实际上海湾内到处都是良好的锚地,那是一个连续的安全海港。两边都有很多小海湾,船停在这里就如同停在内河港湾一样。所有的低地都长满红树,涨潮的时候被海水淹没。我相信在雨季,这里经常洪水泛滥。大陆上的陆地不是很高,多山丘、谷地,特征明显。地表是树林抑或是草坪,葱绿一片。看起来相当舒服。”
恩佐:“我们在附近发现了一条非常好的淡水小溪,就在第一个沙湾内,船停在那儿,几乎被陆地包围,烧火的木材到处都可以取到。尽管这儿的木柴多的是,但种类极其有限,最大的树有橡树那么大,长得也很像。很特别的是,割掉树皮能搜集到流出红色树胶。这种木材又黑又硬,很重。另有一种树长得高,有点像松树。这种树的木头也是又硬又重,质地像美国的小橡树。我看到的能作木料的就这两种树。港湾尽头一带有几种灌木和一些棕榈树。“
杨威:“正是因为那种树胶让修船成为可能。”
梅登有些诧异,“我不懂修船,但你们说船的龙骨受了损伤,即便用当地的新木材修好外板,用这种事故船也无法横渡大洋返回台湾吧?”
恩佐:“是的,总督阁下。所以我们用了另一种办法,彻底拆掉西礁号,利用完好的船材重新造一艘船。”
梅登有些赞叹,“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自救措施。”
杨威:“实际上,我们拆完西礁号后,剩下的船材不止造一艘单桅船,我们还可以造出4艘无甲板的帆艇。”
恩佐:“那些南岛居民使用独木舟和简陋的石器、贝壳建造出能横渡大洋的船只,我们的条件比他们好的多。我们砍伐树木,制作撑杆、滑道和简易吊车。把船上的铁匠炉搬上岸,用备用的铁料打出造船的铁钉和其他零件。我们估计,半年的时间能造好所有的船。”
慕容鹉:“但罗浮号不能错过返航的风期,军官评议会讨论后,吴船长留在澳洲,完成船只建造,并进一步勘查附近海域。”
“我们留下大部分船员,罗浮号只保留一半武备,我把2门大炮和大部分弹药留在君临。”
慕容鹉:“事实上,我们仅靠20名船员完成了返航的航程。”
杨威笑道:“除了慕容要一直留在船舱里进行他那些复杂的观测与计算,剩下我们所有人都要爬桅杆。”
科林伍德:“你们在君临留下了50人?”
“不止50人,我们在龙石岛附近海域招募了24名土著。长官,我必须说,那些南岛人真是天生的水手。”
守序轻轻点头,航海是太平洋岛屿土著的天赋。
博格斯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君临的粮食够不够?”
“只靠主粮肯定不够,但那个海湾里有很多易捕的鱼,还有非常大的牡蛎。那真是我见过最大的牡蛎。”
“陆地上还有一种双足动物,毛色是老鼠的颜色,非常痩,腿脚敏捷,脚印像是山羊的蹄子,跑起来像是兔子一样一跳一跳的。”
杨邦:“那东西的肉味道不错,用枪不难打。”
博格斯:“澳洲有凶猛的动物吗?”
“没有,内陆的统治者似乎是一群群的野狗,像狼一样行动。那就是我们见过的最大陆地食肉动物了。”
守序的手指习惯性敲着桌子,问起一个所有人的关心的问题。
“听你们的形容,君临的环境似乎不错。那么,你们有没有与当地人接触?”
恩佐:“阁下,我们登陆第一天就遇到了土著,土著围拢在小火堆边,烤着一些海贝。我们接近时土著都逃走了。我们相信烤海贝是他们的主粮之一,后面我们多次见到土著在烧烤。他们的营地很简陋,在上风面竖着一块小树皮,大约一英尺半高,附近还散落着几块树皮,我们推测这些就是他们晚上全部的遮身蔽体之物。”
杨威:“我们享用了他们剩下的海贝,为了表示友好,留下了一些珠子。但很遗憾,第二天我们再去时,土著明显是来过了,却没有动那些礼物。我们想深入交流,继续前进却遭遇了土著的袭击,他们向我们投掷标枪。探险队里的东印度群岛翻译可以与龙石岛和新几内亚土著顺利交流,却听不懂澳洲土著的一个字。”
菲尔霍夫:“你们与土著开战了?”
恩佐连忙摇头,“不不,我不认为那是开战,只是一次小小的冲突。澳洲土著的装备水平比新西兰的毛利人差远了。我看见的那些土著人个头差不多像欧洲人那么高,皮肤为深褐色,但不是黑色。他们的头发也是跟我们的头发差不多,是黑而直的,而不是像羊毛一样卷曲的。我们从未见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穿着衣服或佩戴装饰。不管是在路上还是在他们的窝棚里、窝棚周围,他们都是光着身子。从这个情况来看,我判断他们是从不穿衣服的,包括女人都是赤裸的。有些人在脸上或者身上涂了一种白色颜料。”
杨邦用轻松的语气继续说起吃这个严肃的问题,“土著只有一些简陋的独木舟,那是我见过的最差的独木舟,很多只是用树皮做的。土著驾着这些独木舟在海湾里捕鱼,有时候用鱼叉,也用鱼钩鱼线钓鱼。我们没有发现一亩耕地,土著们应该都是靠捕猎和采集生活。顺着他们的足迹,我们发现了几种野生的水果,几乎都是没见过的。特别是其中一种和野苹果大小差不多,熟了以后是黑色的,汁比较多,吃起来像是李子,它的核很大很硬。在沼泽或河滩上,还出产芋头,这种未经栽培的这种芋头几乎没法吃。不过它的叶子倒是很不错的一种蔬菜。”
梅登托着下巴,“听起来似乎很不错。”
恩佐道:“是的,长官。土著的武器就只有带石制矛尖的标枪和木制盾牌。为了防止被偷袭,我们在小溪边选择了一块高地修筑营垒。当地产一种砂石,那是不错的建材。我们修筑胸墙,砍下树木圈起栅栏。在营地四周放了4门大炮,加上帆艇那些佛朗机,觉得应该足够应付土著了。这也是我们同意老吴留在那里的原因之一。”
杨威:“探险队还做了一件事,只要天气允许,我们每天都会升起联邦国旗。”
“很好,先生们。”守序击节赞叹,“你们给联邦又开拓了一块广袤的土地。”
博格斯:“你们发现黄金了吗?”
“很遗憾,暂时没有,我们无法深入内陆进行勘探。”
博格斯顿时有些泄气。
守序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说那里有黄金,就一定会有。”
“是,是。阁下,我只是关心一下未来的收益。”
梅登与其他几个军官轻声商议了一阵,对守序道:“执政官,我认为我们必须马上派出第二波探险队,甚至是移民船。”
守序摇了摇头,“海军不可能再卖出护卫舰,你哪里有足够的移民船?”
“台北造了2艘亚哈特,已经下水正在舾装,我们立即征募人手,装备这2艘武装商船。”
阿勒芒:“台北的造船厂还建造了1艘轻型护卫舰和3艘小型通报舰。通报舰我们要留下使用,护卫舰可以抽出来。”
守序:“好吧,2艘护卫舰,2艘亚哈特,4艘船。这仅仅一只稍大的探险队,移民从何谈起?”
“我们用你带来的南洋广船。”
守序吃了一惊,“用戎克船横渡大洋,你们是认真的吗?”
军官们的表情告诉了守序答案,他们每个人都对开采金矿迫不及待了。
“用戎克船横渡大洋,可能会发生很多船难。”
阿勒芒:“阁下,澳洲海岸确实危险,如果戎克船只去龙石岛呢?我们精心挑选运输船和船长,不到3000海里的航程,只比从台北去本土远了一半。”
菲尔霍夫:“阁下,我们不可能等待台北建造出足够的亚哈特船再行动。我认为即使只有一半的戎克船安全抵达龙石岛,那也巨大的成功。”
联合评议会的意见竟然出奇的一致,这很少见。
“经费呢,你们打算怎么解决钱的问题?”
梅登忽然笑了,“执政官,你今天刚对我说,广东有个中国军官买了南洋银行4200两黄金的债券,那可是相当于4万两白银。只要这笔钱拿出来,剩下的我们想办法再凑凑,应该够用了。”
守序环视了一圈会场。鲸油灯昏暗的光线打在军官们脸上,每个人的殷殷之盼,跃跃之势溢于言表。
沉默过后,守序轻声道:“向我提交船长名单,每一名船长我要亲自面试,每一艘船我要亲自检查。”
会议室内响起了一阵欢呼。
阿勒芒、科林伍德拉着慕容鹉挑灯夜战,连夜制作航行计划。
2艘亚哈特船各运载160人,护卫舰运载40人,航向君临。
抽调30艘采用欧式舵的广船,每艘船带1年的粮食。跨洋航行载人不能多,每船移民上限200人,连水手和押运士兵不超过240人。以人年均消耗4石粮计,每船运1000石粮,还有一些牲畜和其他生产资料。
“抵达龙石岛的船就不要回来了,留在当地使用。既然那些土著是可以交流的对象,对殖民地会是极好的人力补充。”
科林伍德话中透出来的意思很明显,殖民将用刀剑开道。
第48章 船团()
山间雨潇潇,雨点攒成小小的水流,顺着屋檐滴下来,落在花岗岩台阶上,发出阵阵愉悦的和声。蓑衣在墙上匍匐,纺车在墙角舞蹈,石磨在院中静默。
守序伸出手来接一捧雨露,思绪也随着指缝间溜走的雨水流淌。
港中的船队整装待发,水手在码头物资之间奔跑,将一包包物资搬运商船。那是北上李朝的船队。
台北分舰队和本土支队出动了主力,远征队的正副司令是科林伍德与阿勒芒。
不止台北府的官兵,多部明军派出人手参与这次远征,以补贴他们在战争中惨重的损失。舟山明军也会参与,江南最大的海盗之一,现在张名振手下的大将顾荣明确表态会参与这次远征,也许还会有更多人,那要等船队到了舟山才会知道。
惠湘给杯中添加了一杯滚热的咖啡,守序朝女人笑了笑,搂过来亲了一口,没有避讳他人的意思。
放下杯子,洁白的瓷杯与托盏轻触,发出悦耳的脆音。
“林先生,你考虑好了吗?”
前李朝水师主帅,平安道统军使林庆业咬着牙道,“我不会给你们带路去抢掠我的祖国。”
守序淡淡地道,“林先生,如果不是我在庙湾把你接上船,你现在应该被高进忠当成战利品进献给了北京的鞑靼人。”
林庆业在松锦大战中暗中协助明军,以致后来国王逮拿下狱。成功越狱后,林庆业一直与东江军混在一起。两年前,守序将林庆业从刘泽清的残军中救出,安置在了台北。鞑靼势大,林庆业有家难回,眼看就要终老异乡。
“人生自古谁无死。”
“啪啪啪”守序抚掌赞叹,“林先生,不止死亡,你会被鞑靼人装在笼子里,标上叛奴之名,展示在北京百姓和贵国使节团面前。“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