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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段少平只能屈服,同意与圣元社进行一次蹴鞠比赛。
很快,乌原冲派人递来了帖子,上面写着这场比赛的明细。
地点:乌家的长坪牧场。
规则:没有判官,没有犯规行为。
赌注:大风堂输,段少平马上离开孔迎,此生不再相见,圣元输,乌原冲从此远离孔迎,不再干扰她的生活。
两份一模一样的名帖上,都有乌原冲的手印,受制于人的段少平也不得不在这一式二份的名帖上按下了自己手印,再差人带回去一份。
地方是乌原冲挑的,规矩也是乌原冲说了算,怎么看这场蹴鞠赛都是有问题的。
洪琪作为被孔迎邀去观看的亲友团之一,为了以防突生变故,他不仅带上了罗攀,还叫苏巴召来了三百多个拾柴帮的外围弟子,埋伏在长坪牧场外。
若在场内打探情况的兄弟发出信号——七色烟火弹,他们就得立马冲进来,解救场内的自家人。
这七色烟火弹是洪琪的新发明,研究了七天七夜,又花了两天两夜做测试,确保不会出乱子,才放心大胆地投入到实战中。
前一天夜里,当他去到春山阁,发出新指令——须马上召集外围弟子行动时,常耕杰给出的答复,着实吓了他一跳。
“帮主,您需要多少人手?”常耕杰十分骄傲地问道。
“八十个……有没有?”那时,洪琪还没有察觉出他语气里的骄傲,小心翼翼地问着。
“会不会太少了?帮主,您跟副帮主的安危十分重要。”常耕杰笑道。
洪琪听罢,沉思片刻,才又道:“是少了点儿。不过,为了对付一个小小的乌原冲,也不适合出动拾柴帮的核心力量,咱们的外围弟子,能一次召到百多个吗?”
“一百个够吗?”常耕杰又道:“长坪牧场是乌家的地盘儿,那里可驻扎着不少打西驼城、骁骑城来的牧民,都是马背上长大的人,腿脚功夫,想必也不弱,那乌二把比赛地点设在那里,就没存什么好心,再加上归元派的人,乌赖暗中拨给他的人,人数比一千个只会多,不会少。”
“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那些个牧民只是乌家的佣工,帮他们牧马放羊种粮草,这是劳务关系,又不是说卖身给了乌家,不见得个个都会帮着乌原冲吧?我看会听他话的,也就三百多个人。我带一百个人就成,乌原冲的那个归元派,跟咱们拾柴帮一比,就跟过家家闹着玩儿似的,到时候真拼起命来,咱们一个打三个,都够了。”
“那就带三百个人吧,以防那些个牧民收了什么好处,对咱们不利。”常耕杰轻描淡写地说道。
“三百个?!”洪琪与罗攀齐声惊呼,怎么拾柴帮现在已经可以轻松召到三百个人了?
“你们两个也忒清闲了吧?今儿个去看茶话会,明儿个玩儿出英雄救美,老大不像老大,老二不像老二,我现在正式宣布,你们两个已经被踢除在拾柴帮的核心成员之外了,我、苏巴、李劣云,总共一百八十八人,外围弟子以今儿个各大队长提交上来的名单看,能自由行动的,有四百七十三人,明天,就叫这部分人去长坪牧场。而暂时依附于其它帮派,行动不太方便的,有五百零七人。当然,这些人的忠诚度还待考验,其中肯定不乏意志薄弱,易受左右的投机者。所以呢,你们也不要太过激动,以为真的有这么厚的家底。”
说罢,常耕杰做出一副憔悴模样,仿佛他的两个顶头上司特别不厚道,把重担丢给他一人挑似的。
洪琪跟罗攀互望一样,一时间,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洪琪,他怎么都想不到,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拾柴帮就已经成长的这么快了。
这一切,仿佛在做梦一般,于是,他“啪!——”地给了罗攀一下子。
“你做什么?你有病啊!”罗攀痛呼出声,他坚实有力的手臂上,立时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哦,真是对不住啊,我就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在做梦……”洪琪一脸漠然。
“你不是在做梦,对吧?那我呢,我有没有在做梦呢?……”他的腿,动了,紧接着,手也动了。
“不要!”惨烈的报复,这么快就来了。
“走开!”洪琪的头痛了,洪琪的脚痛了,洪琪的腿痛了。
“呜……”洪琪的……也痛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烈日下的冰砖
当洪琪他们一行二十个人走进长坪牧场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浪接一浪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那一双双不友善的眼睛里,闪动着凶狠的亮光,就好像他们是一块块暴露在烈日下的冰砖,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过被晒化掉的命运。
本来士气高昂的大风堂蹴鞠队,一下子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儿了下去。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牧民甲问道。
“大风堂蹴鞠社,乌二少爷把他们约来的,今儿个陪他玩儿蹴鞠。”牧民乙答道。
“怪不得,我说呢,一大清早,小少爷那伙人就跑去鞠城集合了,还以为有什么大行动,原来是找人他陪玩蹴鞠,唉,这么大个人了,到底是……”牧民甲沉浸在自己的思维模式里,无法自拔。
“你是傻的吗?这个‘玩儿’,就是‘捏死’的意思,怎么你都没听说过乌二少爷跟人打赌……”
牧民乙还没解说完,就被牧民丙截去了话头:“听说赌注是个女人,是不是那一个?别说,长的还真他妈的好看,不晓得干她几个晚上,是个什么滋味儿……”
“你是不是疯了?”牧民乙忙捂住他的嘴巴,压低了声音,道:“那个可是乌家老二未过门儿的媳妇。”
“这有什么了不得的,不就是乌二的女人嘛?那个臭小子,我耿三儿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就是仗着有个爹……”耿三儿还在嚷嚷着。
“她还有两个身份,一个是绣玉谷谷主,一个是引剑门的三小姐,你怕是哪一个都惹不起吧?”牧民乙忙提醒这个有眼不识珠玉的莽夫。
耿三儿讪讪地闭了嘴,过了一会儿,才又道:“听说几天前,乌二就是被大风堂的那个堂主收拾了,你说出了这么大事儿,金乌帮的人怎么也不帮他出头?难不成,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传闻是不是真的我不晓得,我劝你也还是安分点儿,不该你沾的事儿,就别沾,乌家的水……深着呢!”
“我说丁叔,你怎么这么……怂呢,我娘临死前,还叫我来投靠你……”
“要不是隔着凤儿这层关系,我才不会拦着你去找死呢!我丁谋子都这么大把年纪了,照顾你,还不如照顾家里那几头牛,牛还能给我生钱呢!”
“唉,我耿三儿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说错了话,叔您可别气坏了身子,我还等着给您养老送……”一个不留神,又说错了话。
然而,丁谋子的目光已转到了不远处的鞠城那边,根本没留心他在说些什么。
看大风堂的这帮人年纪也不大,据说还有不少稷下轩的书生。
唉,可惜了,年纪轻轻的……
这时,洪琪他们已在乌原冲一个手下的引领下,走进了长坪轩。
段少平本意是想让大家稍作歇息,放松一下情绪,呆会儿以最佳状态迎战。
没想到,他们一坐下来,轩外鞠城上就热闹了起来,仿佛是冲着他们来的。
“大风堂的小瘪三儿们,也敢来长坪牧场撒野?快,出来让小爷我瞧瞧,长的像猪还是似狗?”
“这世道,不要的命的人还真是越来越多了,小小一个大风堂,也敢来挑战归元派?”
“大风堂是个什么堂,澡堂子吗?哈哈哈,莫不成是来给咱们兄弟几个搓背的?”
“妈的,怎么还不出来?莫不是吓软了腿,不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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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声,辱骂声,嘲讽声,戏弄声,一浪接着一浪,一浪盖过一浪。
除了这些恶人恶言,还有刀剑、棍棒、茅盾交击的声音,时不时地飞过来一个酒坛子,砸在外墙上,“砰、砰!——”几声响,令本已情绪紧张的大风堂成员更加坐立不安。
“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让你们身置险地。”段少平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一旦应了约,事情的发展,就不受他的控制了。
唉,洪琪也跟着叹了口气,心道:可惜了,段帅这一身的修为……
大风堂能站在蹴鞠界顶端,甚至连玄门也另眼相看,除了实力使然,还因为段少平性格好,有能力,也有亲和力,只要有他段帅在,整个蹴鞠队就会一直和睦相处下去。
但,现如今这种情况,光有亲和力,是解决不了什么实际问题的。
唉,他这种憨牛性格的人,是注定成不了帅才的,真是太可惜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个笨,二个怂
段少平的话说完了,大多数队员还是低着头,还是没说话,除了他的好兄弟朱勉。
朱勉是华龙苑的武师,也是绣玉谷新招来的保镖,还是大风堂的成员,整个大风堂里,蹴鞠水平只在段少平之下。
这个时候,朱勉抬起头来,很捧场地说:“这不能怪段帅,都是咱们兄弟自己要求来的。”
很明显,他的语气中暗含着悔意。
这里面最着急的人,自然还是孔迎,她都快急哭了:“你们现在这种状态,呆会儿怎么可能赢得了圣元社?你们这不是拿……”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她本是个善良又温柔的姑娘,那么伤人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一个笨,二个怂,三个……洪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站了起来,张口道:“圣元社算个什么?一群疯狗在外面狂吠,就叫你们慌成这样,真是难以想象,你们当初是怎么顶着压力,力挫来自扶桑岛国的太阳社,夺得魁首的。”
“这次不一样,不管输还是赢,我们的下场都是一样的。”其中一个队员,说出了自己害怕的原因。
“什么下场?”洪琪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不管输还是赢,我们一定不会走着出长坪牧场啊!”又有一个队员开口了,他几乎是叫出来的,可见,他心里有多害怕。
“呃……,那你是觉的赢了爬出去好呢,还是输了爬出去好?据说蹴鞠是圆的,蹴鞠场上,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也就是说,实力不能代表一切。我看你们这副样子,呆会儿一定是输着爬出去的。”洪琪晓得,这个时候,必须下猛料,给他们来点儿刺激。
果然,这些人的眼里除了紧张和害怕,还多了一些思考的光芒。
打铁须趁热,洪琪继续说着:“听说大风堂的人不自量力地跑去长坪牧场踢蹴鞠,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尊严,结果呢,还没上场,就吓软了。真是笑死人了!为了尊严去,去了以后,反而更加没尊严,这不是一帮呆子吗?”
“有这种事?不可能吧,听说大风堂的实力很强呢,还常代表玄门出战周边各国,都快成皇家御用蹴鞠社了。”
“当然。只不过呢,他们现在被一个小小圣元社的气势压倒了。他们一致认为,不管输还是赢,都逃不过最后被打残的命运。唉,这帮呆子,也不想一想,若是他们在蹴鞠场上赢了,即便不敌圣元的刀、剑、拳、掌,哪怕是爬着出的长坪牧场,很多人也会竖起大拇指,敬重他们大风堂。”
“是呀,单就深入虎穴的勇气,已很值得他人佩服了,更何况,还赢了赌约,最后只是倒在了对方的蛮横与强权之下,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洪琪跟自个儿演着双簧,一问一答,欲抑先扬,抑了再扬,十分辛苦,幸而,效果还不错。
先前低沉消极的大风堂成员们,此刻都攒紧了拳头,抬起了头,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平视着他们的堂主段少平。
“段帅,布置战术吧!在他们教训咱们之前,咱们先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把本儿捞回来!”朱勉咬牙切齿地说着。
“段帅,干吧!”大伙儿激动地叫道,一扫先前的颓败之相。
见他们士气大增,总算清醒了过来,洪琪得意地笑了,并瞧见,孔迎也偷偷地,甜甜地冲他笑了。
这一下云山雾海,洪琪已高兴地不知身在何处了。
第一百五十章 地狱鞠城
段少平布置完后,又皱起了眉头,道:“圣元社的名声是出了名的烂,你们要小心提防,他们会使诈,特别是今儿个,没有判官的情况下。”
“放心吧,前几天我跟几个兄弟去了太和馆,看了圣元社跟太和社的一场蹴鞠赛,圣元社的水平,相信大伙儿心里也都有个底了,晓得该怎么防范。”朱勉似乎成竹在胸。
洪琪心中暗道:果然江半仙说的没错,玄门的这帮人,还真是有点儿迂腐。
尤其是这帮稷下轩的书生,跟华龙苑的武师们,江湖经验比他还要粗浅,显然是没意识到这场比赛的凶险。
在他看来,这场蹴鞠赛一定会出问题,实力出众的大风堂,不一定会占尽上风。
当然了,这种大扫士气的话,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何况,他一点都不担心,一旦大风堂被圣元社以不正当手段压制住,他就会启用他的法子,来解决问题。
总之一句话,他是不会让乌原冲那小子得逞的。
洪琪跟罗攀跟在最后,随着大风堂的成员们,走出了长坪轩。
一来到鞠城,谩骂声便一浪盖过一浪地铺天盖地而来,甚至还有人丢来臭鸡蛋、小石头,几乎全部人中招,但都忍了下来。
不对,千人忍,万人忍,但有一个人,是一定不肯忍的,那个人就是……罗霹雳!
“你大爷的!”罗攀大骂一声,十分潇洒地一抬手,连串的石子平地而起,在他强势的内力催动之下,纷纷向那闹得最凶的一处看台上飞去。
“轰!——”
谁想到几个小小的石子威力居然这么大,中招的人满嘴鲜血,剧痛之下,向后仰去,压倒了挤在身后的一排人,归元派的人成排地倒去,一排压着一排,小小的看台乱成了一片。
“臭小子,你等着!”
“老子不把你打的连你妈都认不出来,老子就不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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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罗攀。
而罗攀的反应呢?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鼻孔朝天,冷哼一声,极尽蔑视之能事。
神佛见了罗攀这副样子都会动气,何况是归元派这帮帮派分子。
就在他们准备跳下看台,跟罗攀一战的时候,乌原冲的声音响了起来。
“欢迎各位,欢迎大风堂蹴鞠社光临我们长坪牧场的地狱鞠城,见识我们圣元社的地狱手段。”
此时,他正站在千疮百孔的看台一角,居高临下的看着大风堂的成员。
“我很佩服你们的勇气,但不得不为你们即将到来的下场感到悲哀。”他还在继续说着。
“我会在这蹴鞠场上,告诉你们,什么叫残酷的人生。”说着,乌原冲大笑了起来。
待他笑完,东、南边看台上的一两百个“看客”欢呼声一片:“打死他们,打死他们!打死,打死!……”
大风堂这边刚被唤醒的士气,眼看着又要垮了。
洪琪心下一着急,忙向一旁的罗攀使了个眼色。
第一百五十一章 阴面还是阳面?
罗攀哪里还不心领神会,立即来了个标准的挑衅手势:分别朝着东、南两处归元派弟子集中的看台上,高傲地竖起了他的中指,并一伸一缩地抽动着。
归元派的人大概也没想到,小小一个大风堂,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样的人物。
由于洪琪几次跟归元派对上的时候,罗攀不是悄悄溜走,默默掩在人堆儿里,就是易了容,因而,他们只认得洪琪是春风街上七宝斋的掌柜,并不认识罗攀。
他们只觉的,这个年轻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他们这么多人,很是够胆!而且,手上功夫看上去相当不错。
一时间,不由地呆住了,整个“地狱鞠城”里鸦雀无声。
但很快,在几个浑人的怂恿之下,骂声又再度响起。
然而,他们骂的越是激动,肢体动作越是激烈,洪琪跟罗攀就笑的越坦然,还一人一个方向,分别向他们竖着中指,以示鼓励。
那些本来又要变怂的大风堂成员,一见他们两个不相干的人,在这种劣势之下,都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对抗归元派,特别是洪琪,这个孔迎口中的弟弟,看上去仿似未成年一般,也有这样的胆色,立时再次精神抖擞,誓要与圣元社在蹴鞠场上一决高下。
“兄弟们先不要激动!”乌原冲又开始发话了,他道:“咱们先叫大风堂在蹴鞠场上见识一番咱们圣元社的身手,过后,再叫他们领教一下咱们归元派的拳脚!”
乌原冲的目的,本就是要最大可能地伤害到段少平。
像段少平这种人,跟团棉花似的,不爱财,也不爱权,生平最看重的,除了四季剑跟孔迎,就是他一手组建起来的大风堂蹴鞠社了。
要想真正地摧毁他的身体,就得先摧毁他的心理,也就是,他对蹴鞠的信念。
摧垮了大风堂,没了大风堂,他对玄门来说,也就是一颗弃子了。
当他身上最大的光环没有了的时候,孔迎那个死丫头,还会继续爱他吗?
赛前,由乌原冲决定,由乌原冲抛掷铜板。
“你是要阴面,还是要阳面?”
乌原冲从看台上走下来,走到鞠城中央,走到双方队长之间,问向段少平。
“阳面。”
段少平随口说道,那种谁先选场地、谁先踢第一脚的事,对有实力的人来说,本就可有可无。
看着铜板落了地,是阴面,蹴鞠先归圣元社一方,由他们开场。
然而,正待段少平要开口选场地的时候,乌原冲却弯下了腰,再站起来的时候,却将那枚小小的铜板翻了过来,“是阳面!”只听他笑道:“大风堂先开场。”
段少平明显地一愣,一时间,也搞不清楚这小子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当比赛开始,大风堂的前锋——朱勉习惯性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