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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断情丝-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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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菊香一见这等情形,厉声道:“霍贝!”

霍贝一听得寿菊香厉声呼叱自己,不禁面色灰白,连声音也在微微地发颤,道:“袁大侠……我刚才向你说的话,你……你难道都忘了么?”

袁中笙一听得霍贝这样说法,将霍贝向他说的话,在心中又想了一遍,这才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跪了下去,道:“师傅在上,徒儿袁中笙叩见!”

寿菊香“哼”地一声,道:“霍贝,你向他讲了些什么来?”

霍贝像是早已料到寿菊香会有此一问一样,忙道:“我劝说,你武功虽高,但与我师祖相比,还如小巫之见大巫,拜在我师傅门下,有益无害,他才肯答应拜师的。”

寿菊香手腕一翻,一股太阴真力袭出,袁中笙只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涌了起来,寿菊香又问道:“你刚才何以犹豫?”

这时,袁中笙怎能答得上来,他张大了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若是说出实情的话,自然立即性命难保,但如果要他立即捏造出一番话来,那更是比登天还难之事!

这时,不但袁中笙冷汗直淋,连霍贝在一旁,也不自由主,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寿菊香双眼,紧紧地盯住了袁中笙,袁中笙的心中,更是发慌,结结巴巴道:“我……我……我……”

然而,他一连讲了三个“我”宇,下面的话仍然没有讲出来!

就在他以为寿菊香听得自己支吾其词,必然大怒之际,寿菊香却忽然一笑,道:“好!不错,你竟是个老实人,见了我能这等惶恐,那自是最好,你别忘了,若对我不敬,那是自取其亡!”

袁中笙见了这一关就这样轻易地过了去,松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

寿菊香又转向霍贝,道:“你为本门,立了一个大功,我曾答应你拜在他的门下,你上前行礼!”

霍贝连忙向袁中笙跪了下来,道:“师傅在上,徒儿拜见!”

袁中笙忙道:“霍——”

他本来想说“霍兄弟请起”的,可本他一个“霍”字才出口,便猛地省起,这“兄弟”两字,却是万万不能出口的!

他顿了一顿,才道:“霍——贝,你起来吧。”

霍贝爬了起来,寿菊香手掌再度扬起,对准了原来在屋角处的一张椅子,那张椅子被她的太阴真力所吸,倏地移了过来,到了她的座旁,道:“中笙,你在我身边坐下。”

袁中笙答应了一声,便坐了下来。

他一坐下之后,抬头向霍贝看去,只见霍贝的面色,白得可怕,但是眼中的神情,却又显得十分兴奋,袁中笙不禁一怔,道:“你作什么?”

霍贝忙躬身道:“师傅有所不知,师祖乃武林之中,顶天之地,第一人物,无论何人均不能和她同起同坐,如今师祖赐坐,可见她老人家对师傅的期殷之切,我是师傅门下,自然高兴!”

袁中笙“噢”地一声,心中不但不欢喜,却反而大是焦急!

他之拜在寿菊香的门下,原是一番虚情假意的,他只希望寿菊香对他绝不注意,不多久便厌了他,那么他要脱身,自也容易得多!

可是寿菊香竟对他如此看重,破例赐坐,在那样的情形之下,他要脱身,岂不难极?

他心中暗暗发愁,已听得寿菊香叫道:“漠漠,你进来!”

厉漠漠应声而入,她才一进来,便看到袁中笙坐在寿菊香的旁边,厉漠漠身子一呆,面色不禁为之大变。

寿菊香一声冷笑,道:“我厚待他,你可是心中不服么?”

厉漠澳大惊道:“徒儿怎敢?师弟根骨资质,全在我之上十倍,师傅宠他,原是应该?”

寿菊香“哼”地一声,道:“你叫你门下所有人,全来参见他!”

厉漠漠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不一会,便有数十人,鱼贯走了进来,每一个人都恭恭敬敬,口称“小师叔”,向袁中笙叩头为礼,其中还有几个妖娆之极的女子,在下拜起身之际,巧目流波,向袁中笙抛其媚眼,看得袁中笙恨不得要大呕一场。

到了最后,走进来的,竟是文丽!

袁中笙一见文丽,不禁呆了!

以他过去和文丽的关系,他自然不能受文丽的这一拜,但是如今,他已知道滇南四鬼在黄山脚下,能够顺利得手,就是文丽带的路,文丽的这等行径,可称卑鄙之极!

这样的人,自己就是受她一拜,也绝无说不过去的地方!

他正在心乱如麻之际,文丽已笑盈盈地到了他的面前,拜了下去,道:“小师叔,你武功如是之高,还要多指点我一些。”

袁中笙只是在喉间发出了“唔”地一声,算是答应,文丽又笑嘻嘻地走了出去,袁中笙看出文丽的心中,十分得意,那自然是因为她以为自己拜了寿菊香为师,她便可以有莫大的好处一样!

袁中笙想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

因为照这样的情形看来,文丽实是千真万确地不堪救药了!

寿菊香问道:“你叹什么?”

袁中笙此际,灵机一动,道:“我是叹息,文丽和我本是师兄妹,但如今,我却成了她的师叔了,而我们原来的师傅——”

他只讲到这里,寿菊香便道:“不错,你原来的师傅,已落在我的手中,我正要你去功一劝他,叫他将他的那本‘玄门要诀’给我,我便放他!”

袁中笙一听,几乎连血脉都贲张 !

若不是站在他背后的霍贝,不住地以手指戳他,他当真要一跃而起!饶是这样,他的气息,也不禁急促了起来,道:“他……在哪里?”

寿菊香道:“就在邻室。”手掌轻轻一翻,一股无声无息的大力,涌向前去,将通向邻里的一扇门,推了开来。

袁中笙连忙站起身,向那扇门内看去。

只见那问屋子,只点着一盏灯火如豆的油灯,十分昏暗,也看不出其中是否有人。

袁中笙足尖一点,身如轻风,已“刷”地自门中,窜了进去,霍贝跟在他的后面,两人一进了屋子,那门又“拍”地关上。

袁中笙进了屋子,定了定神,向前看去。

只见在屋子的一角,一堆干树叶上,躺着三个人。

那三个人,两男一女,若不是刚才寿菊香向他说,他师傅是在这里,袁中笙几乎认不出那两男一女是什么人来了!

他和文丽两人,盗了寒霜剑,离开黄山脚下,到如今只不过几个月的事情,但是冯大侠大妇,和他的师傅马放野三人,却已憔悴得面目全非了!

袁中笙乃是天性极其淳厚之人,他一想到所有的变故,等于全是因自己盗剑而起的,否则,文丽何以会投在厉漠漠门下?而没有文丽带路的话,以自己的师傅和冯大侠夫妇的武功而论,也决不能那么容易,便自落在他们的手中!

袁中笙想到这里,不禁悲从心来!

他一张口,“师傅”两字,就待叫了出来。

然而,就在此际,霍贝却疾伸手,掩住了袁中笙的口,低声道:“不可!”

袁中笙一凛,想起寿菊香就在邻室,此际自己若是大叫“师傅”,那自然是坏了大事,前功尽弃了!所以,他立即住口,向前走去。

他一向前去,冯大侠夫妇,立时转过去,不去望他,但马放野却是望定了他,双眼一眨不眨。

马放野虽然消瘦憔悴,但是双目却仍是十分有神,而且眼色十分严厉,如果是一个心有内疚的人,一定会给他的眼光逼住,不敢再向前去的。

但是袁中笙却是心怀坦荡,因此他一迳来到了马放野的身边。

他一到了马放野的身边,便听得马放野一笑,道:“袁朋友,好久不见了啊!”

袁中笙猛地一呆,暗忖这是什么话?何以师傅竟称自己作“朋友”?然而,他在一呆之后,却立即明白,那一定是师傅以为自己和文丽一样,是真的投在寿菊香的门下了!

他连想要将自己的意图,向马放野讲了出来,但是他才一张口,霍贝已经道:“师傅,师祖要你劝他,将那册玄门要诀拿出来!”

袁中笙有口难言,心中实是痛苦之极!

他连声音都在发涩,道:“你……将那册玄门要诀拿出来吧!”

马放野一听,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面大笑,一面双眼之中,泪水却是夺眶而出,滚滚而下!

袁中笙从来也没有见到过师傅这等神情。

他知道,师傅的心中,一定是伤心到了极点.因为两个由他抚养长大的人,都反过来害他,他怎能不伤心到极点?

袁中笙刚想及此,马放野已向袁中笙劈面吐来!

袁中笙一个不防.被唾个正着,他心中难过之极,身子一方幌,几乎跌倒!

霍贝连忙将他扶住,低声道:“师傅,我们先出去,慢慢再想办法。”他一面说,一面不由分说,便将袁中笙拖了出去。

到了那间屋子之外,仍然听得马放野不断地在狂笑,而冯圣则冷冷地道:“马兄,你只当养了两条豺浪,何必难过?”

马放野止住了笑声,哑声道:“冯兄,你不知道,文丽轻狂飞扬,我早就看出她难以成材,一个不慎,便会误人歧途,但袁中笙……”

他讲到这里,便住了口。

袁中笙真恨不得冲了进去,将一切都说个明白!

但是,霍贝却像是知道他要作什么一样,将他的身子,牢牢拉住,袁中笙叫道:“别拉住我,我要去!”

霍贝立即道:“师傅,他虽然不肯将那册玄门秘笈交出来,但师祖自然还会有办法对付他,你要将他杀了,岂不是违了师祖之意?”

袁中笙一听得霍贝这样说法,不禁陡地一呆,道:“你说些什么?”

霍贝向袁中笙挤眉弄眼,袁中笙明白霍贝的意思,是叫自己不要开口。

但是刚才,他叫霍贝别拉住他,他要去,乃是指他要去见马放野,将一切,全都说个明白而言的。

可是,被霍贝那样一说,倒像是他刚才是要去将马放野杀死一样,袁中笙如何能不出声?

可是,他一张口,尚未讲出话来,便已听得屋子中,马放野传来了一阵惊心动魄的笑声,道:“你来吧,我死在你的手中,也不枉了这一世,总叫我下一世记得畜牲好渡人难渡!”

袁中笙听得师傅叫出了这样痛心之极的话来,他心中更是难过之极!

他张大了口,喘着气,一时之间,一言难发!霍贝连推带拥,将袁中笙推出了几步。

袁中笙陡地止住了身子,道:“不行!”

霍贝忙道:“师傅,算了,何必逞一时之勇,看他们三人,能熬到什么时候!”

霍贝这一句,又使袁中笙那“不行”两个字,变成了不能放过马放野的意思!

袁中笙心中不禁大急,可是他空自急得满头大汗,却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霍贝俯身低声道:“袁大哥,你已作了那么大的牺牲,如今已知你师傅在此了,岂可小不忍而乱大谋,为山九仞,而功亏一篑,快出去再说!”

霍贝的那几句话,讲来十分恳切。

袁中笙听了,长叹一声,转过身来。

他转过身来之后,才发现寿菊香早已不在屋子之中了。他一见寿菊香不在,忙道:“寿老魔不在,我——”

然而,他一句话未曾讲完,霍贝已一伸手,将他的口掩住。

霍贝的而色,显得十分严肃,道:“袁大哥,她人虽然不在,但是她神通广大,极擅地听之术,你切莫胡言乱语!”

袁中笙的心中,闷郁之极,但给霍贝这样一说,却又不敢再出声,跟着霍贝,走出了屋子,真恨不得痛哭上一场。

霍贝却笑嘻嘻地伸手向自己的腰际之拍,道:“袁大哥,我有一玉瓶百花甘露酿的好酒在,我们打上些野味,去喝一个醉如何?”

袁中笙本来是不会喝酒的,但这时他的心中,闷郁到了极点,一听得霍贝这样说法,便点了点头,道:“好,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去处。”

他这一句话才出口,只听得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连我也不在内么?”

袁中笙一听得那声音,不禁猛地一呆!

他并不转过身来,也不出声,因为他一听便听出那声音正是文丽所发!他和文丽乃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虽然此际的声音,听来十分做作,多了几分极难入耳的妖娆之音,然而,他还是可以一听就听出,那是文丽的声音!

他不转过身去,文丽却身形一幌,便来到了他的身边,一伸手,便拉住了袁中笙的手臂,半个人挨在他的身上。

文丽对袁中笙,从来没有这样亲热过,如果这样的情形,发生在半年之前的话,那袁中笙一定是灵魂儿飞上半边天了!

但是此际,袁中笙既知文丽的为人,又知道了她对自己忽然这样亲近的目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极端厌恶之感!

然而,他终究是一个极其忠厚的人,念在一场师兄妹的份上,他仍是不欲痛斥文丽,只是双眉一皱,道:“你让开些。”

文丽极其娇媚地“唔”地一声,道:“师哥,你怎么不睬我了?”

袁中笙还未曾回答,霍贝已在旁一声干咳,道:“文师妹,本门尊卑次序,分得极其严明,文丽妹刚才的话,未免有失礼统!”

文丽既然拜在厉漠漠的门下,自然知道,在本门一言不慎,便可以惹得杀身大祸,霍贝这话,倒也不徒然是虚言恫吓的!”

是以,她一听之后,面色不禁微微一变。

然而,她却立即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态,并且并不离开袁中笙,反而挨得袁中笙更紧。袁中笙虽然心中厌恶文丽,但是他究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文丽这时,将她柔软的身子,几乎全压在袁中笙的身上,袁中笙不禁面红气粗起来。

文丽媚笑了一声,道:“小师叔,你是不是不想理我啊!”

在那样的情形下,袁中笙实是难开口之极!

他只觉得喉咙发干,竟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霍贝又是一声干咳,道:“文师妹,我师傅刚才已下令要你离开,你如何不从?”

文丽恶狠狠地瞪了霍贝一眼,却又妙目横波,向袁中笙飞了一个媚眼,道:“小师叔,你可是当真要我走么?”

袁中笙旁的话说不出,一个字总还是讲得出来的,忙道:“是!”

在寿菊香门下,长辈对于晚辈,有生死予夺之权,袁中笙这时这“是”字一说,文丽心中虽不愿意,但是却也不敢再纠缠下去。

她向后退了一步,心中已是十分恼怒。

但是她却知道,自己一向所看不起的傻瓜,这时却万万得罪不 得,自己想要学多些武功,想要寿菊香重视自己,还非得巴结这个以前看不起,认为再无出息的傻瓜不可!

是以,她的面上,还带着笑容,道:“小师叔,你不知我为本门也立过奇功,马放野和冯圣夫妇,就是我带人——”

袁中笙一听到此处,血脉沸腾,再也按捺不住,发出了霹雳也似一声大喝,道:“往口——”

袁中笙这时的内功已经极高,虽然他内功是陡然而来的,他并不会应用,在动手之际,往往发挥不到一半的力量。

但这时,他那一声大喝,却足将他内功的威力,全发挥了出来只听得刹时之问,宛若半空之中,响起了一个霹雳一样!

不但文丽首当其冲,被吓得面无人色!霍贝也向后退了三步,连袁中笙目己,也绝未想到自己一声断喝,竟具如此声威,也震得他自己耳际,嗡嗡直响,好一会才静了下去。

文丽被袁中笙的这一喝吓呆了,呆立了足有半盏茶时,才陡地想起,自己若是再不走开,只怕更要讨没趣!她一想及此,立即如飞向前掠出!

文丽虽然碰了这样的一个大钉子,然而她一面向前掠出,一面仍在转念,如何才能在袁中笙的身上得些好处,甚至用什么办法,使袁中笙像以前一样,对自己言计听从!

她身子如飞,不一会便驰远了。

而袁中笙刚才,听得文丽亲口说出她带着滇南四鬼到了黄山脚下,致使师傅和冯大侠夫妇蒙难,他的心中,比听到霍贝讲起这件事时,更其难过,更其悲愤,面涨得通红,好一会,才迸出了一句话来,道:“真想不到,真想不到!”

霍贝趁机道:“袁大哥,我曾向你说过,她必然会向你夸耀这件事的,竟给我不幸而言中!”

袁中笙叹了一口气,默然不语。

由于这一件事已得到了证实,所以袁中笙对霍贝更其信任了。

他和霍贝两人,向松林深处走去。

不用多久,便到了一个林木十分茂密的所在,连阳光也透射不进,十分昏暗幽静,两人才停了下来。而一路上,霍贝已捉了几头松鸡在手,这时,生着了火,烤起鸡来。

袁中笙在地上坐了下来,道:“酒呢?”

霍贝一伸手,自腰际解下一只拳头大小的玉壶来,道:“酒在这里。”

袁中笙接了过来,他正需酒解愁,道:“就是这么一点么,济得什么事?”

霍贝忙道:“袁大哥,这酒乃是百年片醪,极其易醉,酒能乱性,还是少饮些的好!”

袁中笙打开玉壶,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向壶中一看,总共只不过大半壶酒,他道:“只有三五口酒,就算一齐吃了,又会怎样?”

霍贝笑道:“袁大哥,此酒性烈,而且酒是乱性之物,还是少饮些的好!”

袁中笙只当霍贝劝自己,全是一番好意,因之并没有将霍贝的话放在心上,对准了壶口,“咕嘟”一声便喝了一大口。

只觉得那酒,醇香之极,入口清甜,令人喝了一口,更想喝第二口。

霍贝已烤熟了一只松鸡,递了过来,道:“袁大哥,你不善饮,一口已会醉了,绝不可多喝,否则只怕会生意外。”

袁中笙只觉得自己一点醉意也没有,道:“霍兄弟,你不必劝我,我今日要尽醉方休!”

霍贝吃了一惊,道:“那万万不可!”

他一面说,一面便伸手来抢玉壶.但袁中笙却一推,向他推去。

袁中笙那一推,本没有用什么力道,可是霍贝却跌出了七八步去!

袁中笙因为这几天来,在他身上所发生的怪事实在太多了,因此竟绝不会去想一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在。

他心中反倒十分过意不去,道:“霍兄弟.跌痛你了么?”

霍贝爬起身来,道:“我跌痛了倒不要紧,袁大哥,但望你不要喝醉了生事就好了,你千万记得,这酒性烈得很。”

袁中笙若是刚才未曾喝过那酒,这时被霍贝一再警告,或者会不敢喝了。可是,他刚才喝了一口.那酒却是香甜可口,他还只当那是霍贝小心过了头,心中还在想,自己无意之中认识了这样关心 自己的一个朋友,倒也是一大乐事!

他心中一会儿难过,一会儿高兴.一全儿激愤,一会儿闷郁,转眼之间,竟将那一壶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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