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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的人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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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也有些花在白日绽开,夜晚收拢,次日还能再度绽放,像是如杯的郁金与亭亭的菡萏。
  香幽的诱人,甜美的招蜂、艳丽的引蝶。哪一朵花不是为播散自己的爱恋,传递自己的情愫,或展示自己的美丽而绽放?
  只有昙花,如此执着地,有如Obsession着魔地,选择孤独、宁静的夏夜,绽放出这世间难觅的莹洁之花。
  或许正因为莹洁如玉吧!使她无法忍受那白日的喧闹;也或许因为她的娇弱,使她竟受不得注目;更或许因为她的过度完美,使她必要如流星般损落!
  否则,如何有伤逝的感怀?淡远的余情?
  美若没有几分遗憾,如何能有那千般的滋味?
  在植物书上查到,昙花原产于中美洲的森林,方知她本不是市间的俗物,而当做深林中的隐士,于是我以密密的林木、热带的芋头类和攀爬的常春藤,还有那朦胧之月,作成这张画。
  画题“夜之华”,也可做“夜之花”,只是觉得昙花美得不能以花名之,所以用“华”,那是夜的精华,也是夜的光华!
  突然有一闪白光,从姜花丛中腾升而起,翩跹如一位白衣仙子。
  水的精灵、花的化身。
  瞬时穿过那团月晕,消失在千顷烟波之间……。
  野姜花
  野姜花,只听那“姜”字,就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又仿佛gingerale甜美中带着一丁点儿的“辛”香。至于加上个“野”字,就更有味了,那无拘无束,在山溪水滨一片摇曳的长叶白花,更幽幽地在记忆中摇摆了起来。
  我爱姜芬,如同我爱童年,姜花就是我的童年的化身,我的童年也如同姜花。
  小时候,常到家附近的溪边捞小鱼,我总是一手捧着竹制的畚箕,一手拨开丛丛的姜花,行至膝深处,再缓缓将畚箕浸入溪水。
  小河里偶有水蛇出现,色彩斑斓地成群顺流而下,每次守望的一叫,溪里的孩子就拉着姜花往回听。姜花的茎很结实,根又所得深,所以抓着姜花,就像抓着绳子,连涨水也不用怕了。
  捞到小鱼之后,我们常坐在岸边,抽姜花叶鞘的纤维,把鱼串起来。鱼腥,而姜花的叶子正能去腥,有时回家洗手之后,鱼腥没了,倒还觉得留下一抹淡淡姜花的辛香。
  最爱在夕阳消逝,将夜未夜,晚天泛上一抹深蓝的时候看姜花,每一朵花都变得无比亮迎,仿佛能从水边跳出来似的。
  最爱在月夜看姜花,那光滑劲直的叶片,在月光的照射下成为了银白色,如同出鞘之剑,高举着欢呼。
  最爱在风中、雨中欣赏姜花,宽大的叶片,点滴凄清,且摇曳摩掌着,发出絮语,更有那冷冷的幽香,似有似无地在水边飘游,突然吸到,心头一震,随之一醉!
  成年之后,就少接触姜花,有一回到乡下去,看见溪边的姜花,便停车与朋友下去采,结果我满载而归,对方却败兴而迟。
  看他羞得脸红,我笑说:这不能怪你,因为你不熟悉姜花,徒手搏斗,当然折不断她那强韧的茎。而我先在路边捡了一块锐利的小石片,用割的方法,所以能带回整把的姜花。不过你如何跟我比呢?我是在姜花丛中长大的啊!?
  至于近年印象中最美的姜花,要算是一次大溪之行所见到的了。由于花店里买的,总被剪得只剩一两片叶子,而不适合写生。当我从角板山回台北,路过大溪的一处河边,看到成片的姜花时,虽然夜色已浓,仍冒险走向水边。
  沁心的幽香啊!不知因为姜花如同晚香玉,属于夜里特别芬芳的花种,抑或清凉的晚风,最宜于凝聚姜花的冷香。我如童年般涉入溪水,摇曳的花影,使我觉得像是游走于儿时的梦境。一轮银月,则透过晚风,洒下柔柔的光晕,仿佛一张银网,撒人溪中,激荡起万点轻波。突然有一闪白光,从姜花丛中腾升而起,翩蹑如一位白衣的仙子,水的精灵、花的化身,瞬时穿过那团月晕,消失在千顷烟波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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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以勾勒法画了那片水边的姜花,淡淡地加上几抹水绿,表现反对射着月光的花叶,又以喷雾遮掩的技巧,制造一片夜色和朦胧的月晕,至于那凌波的仙子——白鹭,则以淡墨表现一袭白羽,逆光看来的莹洁与透明,且让她幽幽地翳入远天……。
  依依恋恋地这边送情人上了车,跟着飞奔另一位情人,且到达时不能露出一丝香、一滴汗,否则便不是翩翩佳公子的洒脱!
  群花有约
  这几天被花忙煞!花之忙人,大概一是种花人为花辛勤,一是赏花人目不暇给。至于我,则属于少有的第三者——为画花而忙。
  杜甫有诗:“眼见客愁愁不醒,无赖春色到江亭,即遣花开深造次,便教莺语太丁宁。”其中用“无赖”形容春色,又以“造次”比喻花开,真是对极了!大概冬天忍得太久,春天一暖,花便争发,茑尾、芍药、紫藤、蔷微,几乎一夜之间,全开了。使我这个既爱赏花,又喜欢画花的人,顿时乱了方寸。
  画花的人,最能惜阴,今日花开、明日花开,你因为忙而不画,难保后天没有一阵狂风骤雨,瞬间谢了春红。古人说“若待皆无事,应难更有花”,就是这个道理!
  因此,不论手头的事有多忙,花一开,便不得不搁下来,拿着写生本,一花接一花跑,倒像是忙碌的政客,应付许多应酬。
  以政治应酬来比喻画花,真是煞风景,画花本是风流事,要得闲散飘逸的趣味,一沾上忙碌二字,就落得俗了。
  赶赴群花之约,功夫就在这儿。尽管在一花与一花之间奔劳,既然来到花前,便要气定神闲,迈着方步,左看看,右探探,一会儿俯视,一下子蹲在地上仰观,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最美的角度。然后坐定,更是徐徐展纸,先看位置、布局,然后才能落墨。否则左边花起高了,右边的花,就出了画纸之外,如何在小小写生册中,容得群芳,而且各见姿态,最是学问。
  所以我常比喻赴群花之约,像同时交许多女朋友,得早早算好各人的时间,排定约会顺序,而且地点距恰当,于是一约扣着一约,依依恋恋地这边送情人上了车,跟着飞奔另外一位情人,且到达时不能露出一丝香、一滴汗,否则便不是翩翩佳公子的洒脱!
  眼看天气要变,怕明早盛开的芍药全低了头,十点多仍然拿着手电筒,到院子里的剪了几枝,插在瓶里,打算熬夜画了,纸才摊开,却见妻睡眼惺松地下楼:“梦里,突然被一阵花香薰醒,才发现你楼上的昙花开了!”
  “才五月!雪没过去多久,就开昙花?”我冲上楼,果然满室馨香,那朵偷偷绽放的昙花,开得比秋天还大。
  “昙花最不等人,只好放下芍药,先画昙花了!”
  我教儿子把昙花盆推到屋子中央,架起灯光,比了又比,既恐不够亮,又怕直射的强光伤了娇客,再搬来一只纸箱当桌子,把写生册和工具全移上楼,那花朵已经由初绽,逐渐开满。尤其糟糕的是,当我由花的一侧起笔,画到另一侧,花瓣已经转换了斜度。
  绕着垂在中间的昙花,趁着盛放,从不同的角度写生,手心冒汗、脚底也冒汗,更惦着楼下一瓶芍药,门前一丛鸢尾、檐前一片紫藤,竟觉得自命风流的唐伯虎,有些登徒子的狼狈起来……。
  这小妖怪,只要浇水,就会慢慢长大……。
  被尊重的主命
  儿子的同学送他一个耶诞礼。迷你的红色水桶里,坐着毛绒绒的玩偶,上面戴着一顶白色的小帽子,露出两只圆圆的大眼睛,水桶边上扎着一朵粉色的蝴蝶结,还插着朱红的耶诞果和青绿的叶子,放在书桌一角,真是漂亮的摆饰。
  直到有一天……。
  我看到孩子居然往玩偶的四周浇水,过去责怪,才发现那毛绒绒戴着帽子的小东西,居然是活的!
  “这小妖怪,只要浇水,就会慢慢长大!”孩子说:“因为它是一棵小小的仙人掌!”
  可不是吗?在看来毛绒绒的小刺间,透出淡淡的嫩绿,那两只塑胶的眼睛和帽子,是用强力胶沾上去的,小水桶里面,则装满粗粗的砂砾。
  自从知道那是一棵活的仙人掌之后,每次经过孩子的门口,就自然会看到它,而每一触目,总有些惊心,仿佛被上面的芒刺扎到一般。
  那桶中的砂砾经过化学材料调配,坚硬得像是水泥,仙人掌则被牢牢地锁在其中。它不可能长大,因为扎根的环境不允许。它也不可能被移植,因为连皮带肉都被紧紧地沾住,它确实是个生命,一个不被认作是生命的生命,向没有未来的未来,苟且地活着。
  小时候,大人曾说熊孩子的故事给我听,走江湖卖艺的坏人,把骗来的孩子,满身用粗毛刷刷得流血,再披上刚录下的血淋淋的熊皮,从此,孩子就变成熊人,观众只以为那是个特别聪明的熊,却没想到里面,有个应该是天真无邪又美丽的孩子。
  今年又听到一个故事:养鸡场在鸡蛋孵化之后,立即将公鸡、母鸡分成两组,除了少数留种之外,公鸡全被丢进绞肉机,做成肉松,井拌在饲料里喂母鸡,所以那些母鸡是吃她兄弟的肉长大的。
  “那根本不是生命,而是工业产物,所以不能以一般生命来对待。何况那些小母鸡,到头来还是死,也就无所谓谁吃谁了!”说故事的人解说。
  这许多命运不都是由人们所创造的吗?既创造了它们被生的命,又创造它们被处死的命,且安排了它们自相残杀的命。
  问题是,如果我们随便从那成千上万待宰的小雏鸡中提出一只,放在青青的草地喂养,也必然可以想见,会有一只可爱的、能跟着主人跑的活泼的小公鸡出现,且在某一个清晨,振动着小翅膀,发出它的第一声晨鸣。
  许多国家都有法律规定,不能倒提鸡鸭、不能虐待小动物,人们可以为食用,或为控制过度繁衍而杀生,但对“生命”却要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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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剥夺,不能侮辱!
  如此说来,那小小的仙人掌,是否也应该有被尊重的生命?
  那许许多多的生机,都是预先藏在里面的,如同存款,到了该绽放或发芽的时候,就从银行里被提出来用……。
  深藏的春天
  每年三月初,在纽约的九十二号码头大厅,都会举行盛大的花展。参展的团体,莫不费尽心思,布置出风格独特的花园。于是走入大厅,就如同走进一片自然公园,不但是花团锦族,而且有小桥、流水、亭台,雕塑穿插其间。让人直觉得由外面的隆冬,一下子跨入仲春。
  可不是吗?纽约的三月初,还是冰封雪冻的时节,泥土地硬得像铁板,树枝脆得如朽木,所有的生机,都还深藏未露呢!那么这些花匠园丁,又怎能移来满室的春天?难道是由温暖的南方运上来?
  答案不全对,原来多数的花,只是花匠们早些把秃枝插入温水,放在室内养着,或将各种鳞球,提早种入温室的泥土,就把春天提前一个月。
  起初我不信,直到亲自从园中剪了几枝连翘,放在屋里养着,果然开出满茎的黄花,才不能不接受这个事实。于是,我更想:从什么时候,这秃枝开始蕴藏花信?难道我在冬天才落叶时,就把枝子剪进来,也能有繁花绽放吗?
  自从有了这个疑问,每次踏雪归来,我就仔细观察路边的花树,渐渐发觉,凡是早春开的花,譬如山茱萸、木笔,竟然从孟冬就已经举起一个个花芽,她们或用鳞皮护着,或盖着厚厚的绒毛,如同一群等待出场跳舞的小朋友,在后台兴奋地站着。
  有一位植物学家更对我说:你注意看!法国梧桐的叶子,是被藏在枝里的另一个叶芽顶掉的,虽然那片叶子下一午春天才会冒出来。
  “如此说来,不像是小孩子换牙,下面的成齿顶掉|乳齿吗?”我说。
  “对!可是不止顶一次,那许许多多的生机,都是预先藏在里面的,如同存款,到了该绽放或发芽的时候,就从银行里被提出来用!”
  我想这大地就是银行吧!藏着无尽的生机,源源不绝地展现出来。而如同植物在冰雪中已经包藏春意般,人们必然在最消沉困顿的时刻,也有那天赐突破的力量,在里面酝酿着。
  只要时机一到!或是时机虽未到,我们却给他几分温暖的助力时,就一下子——寒冬尽去,满园春色!
  He…an‘t…heavy,Father……
  he‘s…m’brother!
  他不重,神父!
  他是我的兄弟!
  他是我的
  几乎每天都会收到慈善机构募款的信件,有基督教儿童基金、伤残退伍军人协会、盲人组织、口足艺术家、保护野生动物、心脏病研究……。他们或赠彩券、或送月历、或附小书、或夹空白贺卡、或寄成棵的小树和种子,甚至施出苦肉计——将回邮现款一并寄来,表示你如果不捐钱,就等于吃了慈善机构的钱。
  今天在众多这类的邮件中,我发现了一个新面孔:天主教男童收容中心。
  除了一封信和回邮信封之外,井附赠了许多邮票式的贴笺,上面印着耶诞快乐的贺词,想必是供人们在寄卡片时封信口之用。
  但这贴笺真正吸引我的,是上面的图书。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大男孩,背着一个比他稍小的,仿佛受伤或重病的男孩子,站在雪地中。旁边印着两行小字:“He…ain't…heavy,Father……he's…m'brother!译成中文则是:”他不重,神父!他是我的兄弟!“
  这是一句多么奇怪的话啊!看那个男孩背着跟他差不了多少的兄弟,怎么可能不感觉重?更何况走过松软而冰冷的雪地!
  那是多么不合文法与逻辑的话!兄弟和重量有什么关系呢?
  但那又是多么有道理的一句话,令人无可置疑地接受。
  只为了他是“我的兄弟”,所以我不觉得重!
  他使我想起有一次看见邻居小女孩,抱着一只浑身稀泥的小狗,弄得满身满脸都是泥浆,我问她:“你不觉得它太脏了吗?”
  “什么?”小女孩瞪着眼睛尖声叫了起来:“它是我的狗!”
  又让我想到在教育电视频道上,看过的一个有蒙古痴呆症孩子的家庭纪录片,那个孩子已经四十多岁,智力却停留在两、三岁的阶段,白发的双亲,自己已经走不稳,每天早上仍然牵着孩子的手,送他上特殊学校的交通车,还频频向学校打听孩子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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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子结尾,白发的母亲伤心落泪:“只是不知道我们二老死了之后,他要怎么活下去……。”
  而当记者问她后不后悔养下这么一个痴呆儿,误了自己半生的幸福时,那母亲居然毫不犹豫地抬起泪脸:“我不觉得苦!他是我的孩子!”
  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他们都没有说出下面那个最重要的字——“爱”!
  却比千言万语更能打动我们的心。
  虽然蒙着双眼,一片漆黑,但你的脚步才上病房的楼梯,我就看见了你,看见你跨着大步走过来………
  另一种光明
  每次装卸彩色底片,都得等到天黑后,先把窗帘拉上,熄灭全屋的灯,再堵起门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笼罩在全然黑暗之中,不被一点光线干扰。
  什么是真正的黑暗呢?有人说伸手不见五指非常黑,可是在装底片时,那种黑还是不够,必须黑到把一张白纸拿在眼晃动,都毫无感觉才算。
  所以每次装底片,我都把自己摆在这“绝对黑暗”之中。
  我总是窸窸索索打开底片盒,撕破铝箔袋,再拉开片夹,把底片一张张插进去。
  那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片夹只有窄窄一条缝,中间具有两道槽沟,单张的大底片,必须准确地插在下面一道槽沟中。
  起初我的眼睛是如同在光明中做事一般,盯着双手,虽然什么也见不到,却希望多少有些帮助,问题是,这作法使我愈无法摸得准。
  似乎“盲目”的双眼,总想看到一些东西。在极力“看”之下,手上的感觉便有限了。
  渐渐地,我发觉仰着脸,完全不去“看”,而让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手上,反倒能工作得顺利。也可以说,眼睛既然已经不管用,就完全放弃吧!掌握那留下来的,仍然可用的官能去面对问题。
  于是我的手仿佛有了视觉,敏锐得不但能摸出槽沟,甚至连底片的正反面,也能以触感出其间的不同。
  这经验使我想起,在美国电梯中,每次看见盲人点字的楼层标示,试着去触摸,只觉手指下一堆凸起的点子,每个数字感觉都差不多,真奇怪为什么盲人一摸就能知道?
  现在我了解,因为他们放弃“看”的想法,便加强了触感;上帝使他们能用手去“看”,这个世界就在另一方面变充实了。
  曾在电视上看见一位盲人接受访问,盲人说:“我常做梦,梦境都是有色彩的。虽然我从生下来就盲,我却知道什么是彩色,我觉得好美、好耀眼!”
  这更使我深一层思索,并怀疑盲人的黑暗世界,并非真正的黑暗。
  以前常在卖外销书的商店,看见那种画在黑绒布上的美女。绒布好黑好黑,画家就用那种黑绒为底,以亮丽的油彩,表现出光洁的肌肤与闪亮的秀发。
  会不会盲人也是在黑色的画布上,用想象画出他们多彩多姿的世界?正常人看东西,如同在白色的背景上加添,盲人“看东西”,是否就从黑色的背景中提起?
  这也使我想到妻眼睛开刀时说的话:“虽然蒙着双眼,一片漆黑,但你的脚步才上病房的楼梯,我就”看见“了你,看见你跨着大步走过来。”
  她是用敏锐的听觉,在她黑暗的画布上,画出了我的形象啊!
  于是我想,当盲者听到虫鸣、鸟啭、竹韵、松涛时,或许也都用“听”,来塑造他们“看”到的东西。
  最近读潘朝森的画集,底页上印着:由于童年时突然患了眼疾,医生为我擦上药膏,蒙上双眼,躺在床上足足两年。在黑暗的日子里,不忘记起伏明灭的幻想,心灵早已习惯于孤独与寂寞……。
  据说这段经验,对他后来作画有很大的影响。那经验或许也就是他在黑暗的画布上,起伏明灭的想象吧!
  问题是,不论我妻,或潘朝森,他们在黑暗中的想象,都是以“曾见过的东西”为经验,对于真正自始就失明的人,那想象会不会失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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