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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琴裳博览群书，但恰好没有看过《金瓶梅》。
“就是说一个人不该娶个太漂亮的老婆。”
“老婆漂亮不是很好吗？我觉得你们人类都喜欢。”
“好的事物，总是会被很多人惦记着，比如这个神环。”
“哦，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既然我已经开始修神，就不会停止下来，否则，我不必等到饿死的那天，就会成为被别人吃掉的鱼。”
“那就好。”琴裳把手按到慕银眉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
“怎么了？”
“书上说到烦恼，都说心里不舒服，我没有烦恼，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心？”
“呃……”慕银眉被问住了，关于傀儡的知识，他还没有琴裳自己知道的多。
“我打算给自己制造个会跳动的心。”琴裳越说越惊人。
“这样不好吧？”慕银眉瞄了一眼琴裳高耸的胸，想的却是当初偃师把她开膛破肚的场景。换心手术？操刀的一定是自己，这可大杀风景
。
“可我也想修炼。”琴裳的话彻底把慕银眉打败了。一个想修炼的傀儡，估计从来没人遇到过。
“如果我可以修炼，也许能帮你找出避免消亡的办法。”
慕银眉大为感动，虽然琴裳这样的想法只是出于本能，就象计算机的程序设计。他问：“要是你也失败了呢？”
“那就换个新的身体喽。”琴裳把耳朵贴上慕银眉的胸膛，她的头发弄得慕银眉痒痒的，可又不忍心推开她。尽管这只是部机器。
“有点跑题了吧？”慕银眉轻声说。
“没有，我在想，如果我可以修炼，那就会成为真正的人了。其实不死不灭，也是很糟糕的事情。”
“糟糕？”
“太多东西我无法体会，我也知道这世界很美，就是不能知道什么叫感动。存在一天，和存在亿万年都没有区别。”
“不用安慰我。”慕银眉微笑着抚摩琴裳的头发，生命都要死，修炼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他并不在乎死亡，只是他不喜欢被所谓的命运安
排好一切。“要不，我教你仙术吧，不用换什么心脏，只要你想办法，可以控制游历能量就可以。”
“我可以控制啊，只是没办法和自己的能量结合起来。”
“那还等于控制不了。比如你可以开车，但是车并非和你的身体一样，你所控制的，只是车的规律＇。 ＇。而这规律，是制造汽车的人决定的。
”慕银眉的话总结出了修炼的本质。这世界上有很多术士、魔法师，其中强大的人甚至可以倒山移海，问题在于，这些人不能创造，他们利用
的是自然的规律。这些规律，是大自然决定的，术士和魔法师都没办法改变。
而修神也好，修仙也好，都要创造属于自己的规则。当你的力量强大的一定程度的时候，你的规则就可以创造一个世界。
琴裳很强大，但这种强大最终是需要一个不属于她控制的世界决定的。她只是在运用这个世界的规律，却没办法改变什么。这个世界灭亡
了，她也就随之灭亡。真正的控制，是让力量服从于自己创造的规则。所以慕银眉运用幻术可以乱真，让琴裳的眼睛也无法分辨。
“严格的说，你还不算是一个生命。”慕银眉看不到琴裳的表情，她躲在慕银眉的怀中，眼神里竟然有些忧伤。“但是你可以创造生命。
只要你创造了‘物’的的规则，在这个领域，你就是主宰。主宰，本来就是生命的最高形式。”
“什么？”琴裳猛地坐起，差点撞怀了慕银眉的下巴。
“从心理学上说，你只具有本我，这和炼器产生的器灵是一样的，虽然已经很高级，但是没有自我。”慕银眉这几年的书没有白读，侃侃
而谈中透露着自信。“因为你在人类社会中生活，努力地和人类交流，这样你会产生少量的他我，迟早你也会产生出自我来。修炼，只不过是
加快这个速度。”
“我会成为人？”琴裳自己都无法确定，她是严格逻辑的产物，这样的推论在她看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当然可以。”慕银眉微笑道：“我都不相信自己会消亡，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能成为人？做人第一点，要有希望。”
“这太不合理了。”
“偃师他拿走我的梦，这合理吗？从那以后，我的梦就属于他了，我再也没有做过。你想成为人，还要学会去做不合理的事情。”
“感情也是其中一种吗？”
“恩，算是吧。”
“我会努力的。”琴裳坚定地说。
“你这副模样，已经很象老康了。”慕银眉失笑道：“我如果一直修炼九重天，早晚会把自己修炼成一样器物，只知道为仙人去战斗。所
以我推论你可以成为人，反其道而行之就是了。既然人可以成为器物，器物为什么不能成为人呢。”
“你知道？”琴裳惊讶。
“恩！”慕银眉点都道：“我现在不过是在饮鸩止渴，练不练都要死。”
这点偃师并没有告诉他，可他自从修炼了《太虚洞天》之后，就非常清楚这点了。他也不恼恨偃师没有告诉他，因为自从他的臂膀上套了
那个神环，他的路就已经注定，别人根本没办法帮他。
琴裳无语，慕银眉笑道：“担心什么，偃师教我九重天，就是不想我早早成为仙人们的工具。九重天顾名思义，共有九层功法。分别是—
—小罗天，大罗天，三十六帝王天，清净天，无尽天，无望天，离乱天，琉璃天，鸿蒙天。一般修神者，修到大罗天的境界就会成为仙人的工
具，而这种功法，至少要修到琉璃天才会完全失去自我。如果我不被人杀死，至少比普通的修神者多活个几百万年是没问题的。”
第五章：九重天（中）
“可你只用了5年，就进入小罗天的境界。”琴裳还是不放心。
“呵。”慕银眉笑得狡猾，“小罗天里就有81境，我可以跳过去，也可以全部修完再修大罗天。即使我运气太背，一直有补品给青龙枪吸收，到后来进境也会程几何速度降低下来。修完小罗天，就是几百年，修完大罗天，至少几千年，至于三十六帝王天，那得几万年才能修完，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可你这样拖着，如何保护自己？”
“我还有你呢，从明天起，我就教你修炼仙术，只要我有足够的生命长度，我就会有办法摆脱命运的束缚。在这之前，你可要保护好我啊！”
“恩！”琴裳用力地点头，进入人类的世界，她开始觉得自己似乎在渴望着什么，这种渴望，是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仙府内足够清净，偃师不喜欢说话，其他的傀儡又没有她这么强悍，这么高的级别，习惯了没有交流的生活，她只有独自看着星空的时候，才会感觉到一点点的寂寞。因为她能感受到星辰的运行，生命的衰微。
她也问过偃师是为什么，偃师只是笑笑，没有回答。现在她可以自己寻找答案了，只要她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
巫山十二峰，峰顶常年被云雾笼罩着，使人难得一窥其真面目。修炼者也很少有人能看出来，这十二座山峰自然形成了一个奇妙的阵法，聚集起方圆数千里的水气。然而山脉灵秀，自古就有修道者在这一带结庐，只是没人敢去十二主峰，因为那里是巫门禁地。
谁也不知道，巫门，实际上就是苍天六部中的魂部。
居中的第一主峰上，有魂部的总部，望月宫。承阴殿内，一个容貌威严的中年人掩饰不住心中的恼怒，对跪在他身前的青年训斥道：“你还敢回来？”
那个跪在地上的青年正是被康斯坦丁痛打的家伙，此刻他虽然面色如土，还是说道：“弟子不敢不回来。”
“哦？你可知道，咱们魂部已经分崩离析，这望月宫内仅存的一点实力也随时会散掉，你临走前我怎么和你说的？你死了也要保护小姐。现在你竟然一个人回来了，他们人呢？”
人当然都被慕银眉杀了，只是这个青年并不知道。他头也不敢抬，伏在地上道：“我们在巴黎发现了拥有神环的人，我们想借助他的力量，打开地下的禁区，那里有我们魂部十分需要的东西。只要把整个地下世界控制了，魂部很快就会恢复生机，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中年人寒着脸问：“结果呢？”
“那人被死亡请柬困住，被传送到地下，以后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蠢货，既然知道他有神环，还用死亡请柬来困他！你先告诉我，巴黎的地下到底有什么，如果真的有对咱们十分重要的东西，为师就在长老面前保你一条性命。”
跪着的青年松了口气，道：“那下面有1000万的阴魂，凝聚了几百年。”
中年人的瞳孔猛地收缩起来，即使在形成聚阴之地的古战场，最多也就能遇到几千的魂魄，而且随时会散去。如果有这么多的阴魂，足够炼制几百套魂器，那魂部的复兴的确指日可待。他压制住自己的兴奋道：“我知道这主意不会是你出的，但是长老们要是责罚你，也也得承受，谁让就你一个人回来呢。”
“弟子明白，那下面还有……”他压低了声音，中年人眯着眼睛，心领神会地道：“起来吧，你先随我来。”
跪着的年轻人这才放心，只要师傅肯保自己，留下这条命，以后杀回巴黎，自己的前途可比那些老不死的光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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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银眉美美地睡到了太阳高照，这才爬起来洗漱。当他看到康斯坦丁的时候，发现康斯坦丁的眼睛有点红，好象没睡好一样。
“怎么？没睡？”慕银眉心情很好，和康斯坦丁招呼。康斯坦丁和其他的外国人最大的不同在于，他喜欢讲中文。慕银眉也喜欢这点，他自己本身可以读写中英法三国文字，还能说一点其他国家的话，但是最喜欢的，还是中文。仿佛在塞那河边，说上这么一两句家乡的话，这河流也成了故乡的河。
少年不识愁滋味，慕银眉已经不再是少年了。
“嘿，没睡好。”康斯坦丁的风度让他很少说谎，尤其在无关紧要的问题上。
“等我呢？”
“是啊！”康斯坦丁心想，昨天的事情还没说完呢，你这不是装傻吧？
“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没什么好说的，我做就是了。”本来这样的话象在置气，可慕银眉说得轻飘飘的，不沾一丝人间烟火。
康斯坦丁脸一红，毕竟他不是强暴类型的人，霸王硬上弓的感觉他也不舒服。
“还有很多细节要说。”康斯坦丁硬着头皮道。做特工可不是做杀手，是需要经过特殊训练的，现在他即是慕银眉的保镖，又得做他的教官，可看着慕银眉的表情，康斯坦丁心里没底。
“训练是吧？”慕银眉笑了，道：“枪械、格斗、语言、礼仪、风俗地理、饮食药物、物理化学、生物伪装、人体解剖我都会，你想想还得学什么。”
康斯坦丁一楞，他知道慕银眉战斗能力很强，却没想过这几年慕银眉都是在拼命的学习，象海面吸水一样疯狂地吸收着各种类型的知识。自己会的，慕银眉大部分都会，即使有的不算精通，也足够应付大多的场面了。
“好象，你还不会驾驶。”康斯坦丁憋出这么一句。
“好办，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先把所有的驾驶说明书看一便，然后咱们去实践。保证一个月的时间内，只要你能弄来的东西，我都能把他开起来。”
“还有外交上面的注意事项。”康斯坦丁想起这点，赶紧补充。慕银眉太年轻，越年轻的人，一般捅的篓子越大。所以在世俗领域，尽管从战斗能力上说，青年人会相对强一些，但是很多部门还是喜欢用年纪大一点的人。
“呵呵，如果我出了事情，又不用发展局的人背黑锅，怕什么。”
康斯坦丁一想也是，慕银眉的身份特殊，国家发展局在表面上不会承认吸收了这样一个人进来。“好吧，我一会就来。”
康斯坦丁转身走了，慕银眉伸展了下四肢，懒洋洋地踱进书房。琴裳已经在电脑前开始工作了，不过没有往日那样聚精会神。
“在想修炼的事情？”慕银眉坐到她旁边，见电脑上不是股市图表，却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设计图。
“这是什么？”
“咱们的新家。”琴裳回答。
“新家？我没说过要搬家啊！”
“可你进了那行，总有很多事情不方便的。这是我设计出来的建筑图纸，回头，咱们在郊区选择一块好的地方，造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
慕银眉仔细看了一眼，问：“这么大？咱们总共才4个人。”
“你要是成了大师，怎么也要气派点。”
“请来的人，我信不过。”
“你别忘了，我虽然是个傀儡，可我自己也会制造傀儡。那你信不信我？”
慕银眉无语，如果自己信不过琴裳，那这个世界上，也就没什么人好再相信的了。半晌，他问：“钱够吗？”
“不够。”琴裳笑道：“不过我可以回趟仙府。”
让偃师放血？想到这里，慕银眉就开心起来，道：“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半个月吧，半个月后，咱们开工。”
“好，你可别不回来……”慕银眉连忙停住，生怕下面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今年的运气似乎不好，惹上了魂部、七大家族，现在又被逼入国家发展局，虽然自己挺喜欢这行，可那也是被人强迫的。
“放心了……”琴裳停了一下道：“现在，除了你，已经没有人可以改变我。即使他是最强的傀儡师。”
慕银眉点头，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想想偃师的样子，还是不想去见他。琴裳的确和离开仙府的时候大为不同了，除非偃师在临走的时候在她身体里搞了什么鬼，否则，不可能背叛自己。而且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一起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早去早回……”
没等慕银眉说完，房门已经被康斯坦丁敲得当当响。
“进来！”慕银眉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家伙，很会挑选时间，本来还有点离愁的，他这一敲，那感觉已经全无踪影。
第五章：九重天（下）
琴裳不在的日子慕银眉过得很是无聊，本来他以为驾驶并非多难学的东西，没想到康斯坦丁拿来了几乎所有机械的驾驶手册。飞机坦克都不新鲜了，还有潜艇，航天飞机，战斗机甲，地效飞行器等等。如果只是这些东西，慕银眉还不奇怪，他点着电脑上新出来的一样说明书问康斯坦丁：“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形状很奇怪，古代步兵战车？”
“这是欧洲最新型号的农业收割机。”
慕银眉差点被咖啡呛到，他瞪着康斯坦丁道：“就算你找事情给我做，也不用学这个吧？我很象个农民吗？”
“是你说要所有的……”
“好，我学！”慕银眉咬牙，自己要做表率，不能说话不算。本来这两个家伙可能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当自己还是孩子。
琴裳回来的时候，慕银眉还埋头于各种机械的操作之中。修炼者都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否则人体内比地球上所有江河湖泊还要多的经脉穴位如何锻炼也就谈不上了。看到琴裳回来，本来他还以为自己可以放松一下，不料琴裳直接带着材料去选择新居的地址了。
慕银眉只觉得自己枯燥得头发都要干裂开来，康斯坦丁的脸也象那些机械一样刻板可恶。唯一的乐趣，竟然是晚上独自修炼的时间。
有一点他并没有和琴裳说，虽然他知道修炼神诀是饮鸩止渴，但是却也欲罢不能。而且小罗天八十一境已经包含了几乎所有修炼的内容，他不知道，再向上修炼，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如果不是同时在修炼《太虚洞天》，他真有可能跃过这小罗天这一层向上修炼。
《太虚洞天》的抄本上有太多仙人留下的手迹，让慕银眉获益匪浅。他隐约觉得，那夹杂在字里行间那些朱红色的眉批对他的用处更大。因为他的修炼除了偃师的指点，几乎没有什么人可以帮他，而偃师的本职工作并非修道，而是一个傀儡师。
《太虚洞天》在很多仙人看来是没有用处的仙术，也可以说是闲书，肯修炼这个的仙人，也都是仙人里的异类。正因为这书被大多仙人所鄙视，才得以流落人间，最终来到慕银眉的手上。
就在康斯坦丁把车床操纵的手册交给慕银眉的时候，琴裳终于回来了。
“走，看看新家去。”琴裳精神焕发，慕银眉都感觉到她体内有一股生机存在，难道她真的要成人了？
“还是先看看新车，咱们以后也有自己的车了。”康斯坦丁插话道。
“你买车了？”慕银眉奇怪，康斯坦丁这人一向节俭。
“用你的钱买的。”
“我的钱！你敢用我的钱买车！”慕银眉怒了，康斯坦丁现在即是经纪人，又是管家，可以动用他大部分的资金。自己知道他抠门，才肯下放权利的。
“不用担心，琴裳小姐带回了足够的钱。”康斯坦丁一点也不着急，当然他也不用着急，花的不是他的钱。
“足够的钱？”慕银眉望向琴裳，最近他开始为钱发愁，因为自己要开始演出生涯了，而起步阶段是要赔钱的，当初花的太厉害，即使琴裳赚了不少，计算起来，也捉襟见肘。
“两立方米的黄金。”琴裳言简意赅。
慕银眉几乎被这个数字击溃了。现在的黄金和当年不同，自从2020年生物光脑研制成功，黄金作为必需品，价格已经翻了不知道多少倍。新技术已经可以把黄金镀在基因链条上，形成最新式的集成电路。超级电脑，也就是生物光脑。其体积已经小得不可想象，功能却高得离谱。黄金作为其中的必要原材料，已经成为所有国家的战略储备资源。甚至各个大国为了获得黄金，已经打算不惜成本，开发飞得更远的飞船，打算去外太空采矿。
两立方米的黄金，不知道可否买下半个巴黎呢？偃师未免也太有钱了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琴裳带回这么多钱，难怪事情办得这么顺利。
“走，看车去吧。”慕银眉变脸也很快，“叫上小吴。
看到停在眼前的汽车，慕银眉仅有的一点不快也消失了。这哪里是汽车，简直象一艘微型的飞船，真正的流线体设计，灰蒙蒙的太空金属颜色略微带点银光。玻璃全部是深蓝色，有水晶一样的光泽，车轮几乎被封闭起来，从后面的气孔才能看到一点乌黑。这辆汽车静静地停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却是只要一开动，随时可以飞到天上去。
康斯坦丁都掩饰不住得意，道：；“这是麦克拉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