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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二笑笑说道:“人呢,情形怎么样?”
那人道:“雷家堡跟齐家临时联了手,鲍家高手尽丧,八卫仅余其四,敖老受了伤,全都撤到西淀去了,鲍家元气大伤,今后恐怕难以有所作为了……”
燕十二道:“雷家堡跟齐家兄妹恐怕只是暂时联手。”
那人道:“您没料错,鲍家人撤退之后,雷家堡跟齐家又展开了一场恶斗,两家各有死伤,元气伤得也差不多,一时半会儿恐怕都很难再有什么作为。”
燕十二道:“雷家跟齐家的人呢?”
那人道:“都撤走了,想必是都回窝儿去了!”
燕十二道:“没留下一个两个么?”
那人道:“没看见,大概没有,鲍家自顾不暇,哪还能留下人家一个两个。”
燕十二道:“当雷家、齐家联手来犯的时候,夫人在何处?”
那人道:“夫人远在西淀!”
燕十二皱了皱眉锋道:“夫人现在还在西淀?”
那人道:“是的!”
燕十二道:“那么夫人让阁下在这儿等我,有什么指示?”
那人道:“夫人说,燕爷到了之后,请燕爷先折到西淀去一趟。”
燕十二道:“阁下从西淀来?”
那人道:“是的。”
燕十二道:“还要回西淀去?”
那人道:“夫人命我等着了燕爷之后,为燕爷带路。”
燕十二道:“那就走吧,我现在就去。”
那人答应一声,施一礼转身行去。
保定距西淀湖没多远,那人脚程不弱,燕十二脚下更快,不过一个时辰光景,碧波数十顷的西淀湖已然在望。
只见帆影点点,渔舟难数,四周几百户人家,有种庄稼的,也有打渔的,好一个宁静淳朴的渔村。
眼前三个锥形的小洲伸进西淀湖里,几乎将西淀湖分割成了两半,小洲两边停泊着不少渔舟,洲上三五户人家,在洲的尖端,517Ζ濒临湖水,坐落着一大片房子。
房子全是一根根巨木钉成的,围屋的栏栅,也是一根根巨木连成的。
那人指着那一围木栅道:“燕爷,瞧见了么,这些日子来,夫人就住在那儿。”
燕十二道:“那儿是……”
那人道:“多少年前鲍天和买下来的,夏天总要到这儿来住一阵子,这儿比保定凉快得多!”
燕十二淡然一笑道:“鲍天和很懂得享受,只是他选得地方不佳,万—有人来犯,连退都没个可退之路。”
那人道:“鲍天和早想到这一点了,近湖的那一边经常靠着十艘快船,万一有点什么,可以从水上退走。”
燕十二道:“那是我多虑了,我低估了鲍天和。”
说话间两个人已走到一间小木屋前,只见小木屋里走出一个黑衣中年汉子,他冲二人一抱拳道:“燕爷么?”
燕十二答了一礼,凝目说道:“不敢,阁下是……”
那黑衣中年汉子道:“夫人命我告诉燕爷,鲍天和带着人坐船顺白沟河往北去了,一两天不会回来,燕爷尽可以往寨里去。”
燕十二道:“多谢!”
两个人带着人越过小木屋继续往前走,那人皱眉沉吟道:“这是谁……”
燕十二道:“怎么,不认识?”
那人摇头说道:“没见过!”
燕十二沉吟了一下道:“咱俩脚下放慢点儿!”
两个人缓下脚步,燕十二道:“鲍天和这西淀住处原有人看守么?”
那人道:“有,鲍天和派了六名男女下人共同住在这儿,可是那六个我都见过。”
燕十二道:“这么说这人不是那六个下人中的一个?”
那人摇头说道:“不是!”
燕十二道:“鲍天和撤到西淀来的时候,带着几个人?”
那人道:“八卫余四,加上受伤的敖老,还有鲍天和自己,共是六个人。”
燕十二道:“这人不是八卫中人?”
那人摇头道:“八卫我个个认识,不是!”
燕十二道:“那么你阁下是……”
那人道:“不瞒燕爷说,我是夫人派驻在西淀的,可是不住在寨里。”
燕十二突然停了步道:“咱们拐回去,问问他是干什么的!”
当即转身走了回去。
看看已近小木屋前,那黑衣中年汉子忽然从里头走了出来,冲二人一抱拳道:“燕爷怎折回来了?”
燕十二道:“有件事我要请教,阁下贵姓?”
“不敢!”那黑衣中年汉子道:“有劳燕爷动问,我姓洪!”
燕十二道:“洪兄在鲍家是……”
那黑衣中年汉子道:“我是鲍天和派驻在这儿,看守寨子的。”
目光一掠燕十二身边那人道:“这位是……”
燕十二道:“我的朋友,刚跟我一起从河南来……”
一转话锋道:“偌大一座寨子,鲍天和只派洪兄一人看守么?”
那人笑道:“这儿是淳朴渔村,不会有什么事,一个人看守也就够了。”
燕十二微—摇头道:“怪了!”
那黑衣中年汉子道:“什么事,燕爷?”
燕十二道:“据我所知,鲍天和派有六名男女下人,长年住在这儿看守寨子……”
那黑衣中年汉子“哦”的一声笑道:“我明白了,敢情燕爷是动了疑,燕爷真是太小心了,我这儿有身份证(呵呵,身份证?),我拿来给燕爷过过目。”
一抱拳,转身进了木屋。
木屋不大,只那么一点地儿,不愁他躲到哪儿去,也不怕他玩什么花样,燕十二任他进去了。
他两个在外头等,那黑衣中年汉子进了小木屋之后,却久久不见出来。
燕十二身边那位动了疑,他没有燕十二那么好的耐性,大步绕到门前往里一看,他一怔,旋即叫道:“燕爷,那家伙不见了。”
燕十二听这话,连忙赶了过来,往木屋里一看,不由也是一怔。
木屋里够狭小的,摆设也相当简陋,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靠墙还放着一只两人合围的大空水缸,除此别无长物。
可是那黑衣中年汉子不见了,木屋没窗户,不可能从另一边逃走,难道他借土遁了不成。
只听那人叫道:“这才是稀奇事……”
燕十二迈步进了木屋,弯腰床下看看,看不出什么痕迹,满腹纳闷的直起腰刚要说话,他一眼瞥见那只硕大无朋的空水缸,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走过去挪开了大水缸。
这一挪,挪出了端倪。
水缸下,一个圆圆的大洞直通地下,而且洞里往下几尺处还有水,水清得很。
燕十二吁了一口气道:“他借水遁了,这洞必通西淀湖……”
只听外头传来轰然一声巨响。
那人一惊,当先掠出木屋,燕十二跟着掠出木屋,抬眼一看,不由机伶一颤,坐落在小洲尖端的那个寨子已然起火,断木到处都是,连西淀湖里漂的都是,湖水还在波动呢,显然,寨子是让人炸了。
同时他还看到另一个情景。
西淀湖里不远处有一艘渔舟,操舟的是个渔人打扮的汉子,另一个站在船头,全身湿淋淋的,正是那黑衣中年汉子。
正视望间,一阵“滋,滋”异响传入耳中。
燕十二猛然想起一件事,闪身过去抓着那人趴了下去,两个人刚趴下又一声震耳欲聋的轰然大震,小木屋跟那寨子一样也炸了,尘土扑得满头满脸,燕十二身上还让断木砸了几下,好在那伤不了他。
小木屋也起火了,那人当先爬起,往湖边便窜,燕十二手快,一把拉住了他道:“来不及了,已走远了。”
那人凝目一看,可不,那一艘渔舟就在这一转眼工夫已到了二三十丈,远在西淀湖里,如何追法。
那人气得一口牙咬得直响:“这兔崽子好不狡猾,只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燕十二道:“这不关紧要,要紧的是夫人……”
那人忽然一声大叫,要往寨子扑,可是他没能挣脱燕十二的掌握,燕十二道:“用不着去了,夫人已不在寨子里了。”
那人两眼都红了,道:“您怎么知道夫人不在寨子里?”
燕十二道:“我有绝对把握,不论谁来犯,他绝不会伤夫人跟琼姑娘。”
那人道:“我临到保定去的时候还是好好儿的,怎么前后两三天工夫……”
燕十二道:“对江湖人物来说,两三天已经足够了。”
那人道:“夫人待我恩重如山,万一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
嘴角渗出了血,他住口不言。
燕十二道:“急也没用,这不是急的事,当前要务应该冷静冷静,先找夫人……”
那人道:“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上哪儿找。”
燕十二说话间目光不离那艘渔舟,只见它飞快的往白沟河口划去。
这西淀湖是由唐河,潴龙河、白沟河三条河汇聚而成,白沟河通往北去,还分岔通往东淀。
他当即说道:“这你就不要管了,我找夫人去,你可有去处?”
那人道:“我一向都跟着夫人……”
燕十二道:“我给你个去处,你可愿意去?”
那人道:“燕爷我得先找着夫人……”
燕十二道:“夫人自有我去找,难道你信不过我?”
那人道:“听夫人说,燕爷跟夫人有很深渊源,我岂敢信不过燕爷……”
“那就好!”燕十二道:“论找夫人,我比你还急,你跟着我,也帮不了我多大忙,我想让你上京里去……”
那人道:“您让我上京里去?”
燕十二道:“京里有个八方镖局,你可以投奔那儿去,找赵化龙赵镖头,就说我让你去的就行了。”
那人道:“那么燕爷您……”
燕十二道:“找着夫人之后我随后就到。”
那人迟疑了一下道:“那么,燕爷,我这就走。”
燕十二道:“八方镖局的情势也颇险恶,到了京里之后,你也要小心,沿途之上最好别提八方镖局四个字,镖局外头也可能有人监视着,怎么应付,那全看你了。”
那人道:“多谢燕爷,我省得,告辞了。”
一抱拳,转身要走,忽然他又转回身来道:“燕爷,我姓乐,德山。”
燕十二道:“乐兄。”
乐德山道:“您这是折我,燕爷,您请多保重。”
又一抱拳,转身大步而去。
目送乐德山远去后,转过目光看,那艘渔舟已进入了白沟河口,他迈动步履,飞快往白沟河口赶去。
这艘小渔舟经白沟河到了宛平,到宛平岔入永定河,在芦沟桥下靠了岸。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跳上了岸,那黑衣的中年汉子说道:“这一路真他娘够瞧的,连衣裳都没得换,硬他娘的晒干了。”
“别抱怨了,眼前就是美事儿,咱们先上去找个地儿吃喝它—顿,然后再回去领赏去。”
“领赏?”那穿黑衣的中年汉子道:“领个屁,事没办成,不他娘的吃军棍就算好的。”
他愤愤的迈步就急往上走。
就在这时候,身左一片芦苇丛后走出一人,是燕十二,他带笑说道:“二位别忙,说几句话再走。”
他两个看清楚是谁了,—怔大惊,两个人四条腿迈动,要跑。
燕十二跨步而至,一指点出,正点在那渔人打扮汉子的心口上,那汉子一声没吭,一头栽进了永定河里,砰然一声,水花四溅,刹时就没影了。
还好,这时候暮色低垂,路上行人少。
那穿黑衣中年汉子破了胆,一转身,手握一柄匕首飞快前递,居然身手不俗。
他身手不俗归不俗,可是他不及燕十二快,燕十二闪身探掌,五指已落在他持刀腕脉上,微一用力,那把匕首已到了燕十二手里。
他大惊失色,左臂一弯,就要用飞肘撞燕十二。
燕十二抓在他左腕脉上的五指又用了力,血脉倒流的滋味他怎么受得了,闷哼一声差点没昏了过去,他矮下半截,燕十二趁势拉着他坐了下去。
两个人并肩坐在河边上,还拉着手,挺亲热的,跟好朋友吃饱饭没事,河边聊天谈心似的。
坐定之后,燕十二开了口:“朋友真姓洪?”
黑衣汉子还挺硬挺横的,道:“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什么就是姓什么。”
燕十二点头道:“好,我请教,洪兄在哪儿当差呀?”
黑衣汉子道:“姓洪不在哪儿当差,走腿闯道儿。”
燕十二笑笑说道:“天下这么大,哪儿不能走,走腿闯道就不会往这儿来了,是不?”
那黑衣汉子道:“路是人走的,哪儿不能走,往这儿来有什么不对?”
燕十二道:“往这儿来没什么不对,人人也都可以往这儿来,只是洪兄刚才跟那位领赏、军棍两句话何解?”
那黑衣汉子脸色一变道:“我想说什么说什么,你管得了么?”
燕十二另一只手一翻,那柄雪亮的犀利匕首已抵在黑衣汉子的喉管上,道:“你看我管得了么?”
那黑衣汉子没说话。
燕十二道:“吃粮拿俸,平日已经够卖命了,要是真把命卖在这儿,那未免太划不来了!”
那黑衣汉子道:“姓燕的,直隶绿营衙门的人经常在这一带走动,我只消喊一声……”
“喊哪,请。”燕十二道:“你能喊多大声,尽管喊多大声,我要是怕这个,我也就不一路跟踪了,其实,要敢喊你也早喊了,是不?”
那黑衣汉子脸色变了一变,没说话,但忽然“哎!”了一声,敢情喉管上的皮破了,见了血。
燕十二道:“我再用点力,顺势往河里一推,那些鱼虾就不愁没吃的,洪兄,你可要识时务,知进退啊!”
那黑衣汉子道:“姓燕的,你真行,能一路跟到这儿来,算我倒霉……”
“好说。”燕十二道:“比起你西淀湖上的那两手,我还差点儿。”
“算你狠了。”那黑衣汉子道:“我在九门提督衙门绿营里当差。”
燕十二道:“来头不小嘛,是那五城巡捕营么?”
那黑衣汉子道:“你明白就好。”
燕十二道:“这么说西淀湖上的那两手,你是奉九门提督之命行事?”
“那当然。”那黑衣汉子道:“我还能听别人的么!”
燕十二道:“你也许不会听别人的,可是你们那位提督大人得听人家的,对不?”
那黑衣汉子脸色—变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燕十二手中匕首动了动,血见得更多。
那黑衣汉子忙道:“姓燕的,我实话实说,你怎么还……”
燕十二道:“别怪我,是你这把匕首见灵性,它听得懂实话瞎话。”
那黑衣汉子道:“我在禁军里当差,你满意了吧。”
燕十二笑了道:“这还差不多,我不会判断错的,要没把握,我就不会在这儿现身了,洪兄,那几位呢?”
那黑衣汉子道:“你是问……”
燕十二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那黑衣汉子沉默了一下道:“有一位放回了山东,其他的全跟鲍天和走了。”
燕十二道:“全跟鲍天和走了?”
那黑衣汉子道:“不错!”
燕十二道:“不会吧,既然是京里派出了人,那几个怎么会跟鲍天和……”
那黑衣汉子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那几个确是跟鲍天和走了。”
燕十二道:“这回京里派出了多少人?”
那黑衣汉子道:“共是十个。”
燕十二道:“那八个呢?”
那黑衣汉子道:“走了,回京覆命去了!”
燕十二道:“京里派出十个人,来干什么来了?”
那黑衣汉子道:“自然是拿那几个……”
燕十二笑道:“这就是了,既然为的那几个,岂会让鲍天和弄走那几个,空着手回去,又拿什么覆命?”
那黑衣汉子呆子一呆道:“我看见鲍天和带着那几个,分乘几条快船跟那八个一块儿走了,以后的我就不知道了!”
燕十二一点头道:“这就够了,他们走的是哪条路?”
那黑衣汉子道:“我看见他们进了白沟河口。”
燕十二道:“你给我算算看,他们什么时候到京的。”
那黑衣汉子想了想道:“大半是昨天一早。”
燕十二摇头道:“我整整迟了两天,谢你了,你请吧!”
把那把匕首往河里一丢,跟着松了抓在黑衣汉子左腕脉上的手。
那黑衣汉子忙抬手摸脖子,还好,只破了点皮,他道:“你真放我走?”
燕十二道:“怎么不?假不了的,司徒大人那儿,还得你给我带句话。”
黑衣汉子道:“你要带什么话?”
燕十二道:“没别的什么,你回去说说经过也就够了,不过,也许你没说话的机会?”
黑衣汉子道:“你这话……我怎么会没机会。”
燕十二道:“那位司徒大人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清楚,我不敢担保他会给你说话的机会!”
黑衣汉子脸色陡然一变,没说话。
燕十二道:“请吧,洪兄,时候不早了,等天黑后就不好走路了。”
那黑衣汉子站了起来道:“姓燕的,我会记着你的!”
燕十二道:“好吧,以后咱们总会再碰头的,到时候你再找我不迟。”
那黑衣汉子深深看了燕十二一眼,转身往上行去。
他走了,燕十二缓缓吁了一口气,旋即,他皱了眉。
第十四章 出困
八方镖局静静的坐落在夜色里,没灯,也听不见一点声息,连门口那两盏大灯都灭了。
燕十二站在不远处的街边拐角处,仔细打量了半天,没见什么人在附近监视,这才放心的走了过去。走近门前一看,他忽然一怔,心头也紧跟着为之一震。
镖局那两扇大门上,交叉的贴着两张封条,仔细看看,用印的是九门提督衙门,不用说,八方镖局也是九门提督衙门查封的。司徒英他竟出尔反尔,不守诺言。
镖局里的人呢?哪儿去了?是被抓去了,还是……
想想,被抓去的成份小些,镖局里的这些人,个个是宁折不屈的人物。
燕十二泛出了冷汗,他怎么对得起远在少林下院的龙啸天!
他正发呆间,忽然镖局里传出一阵异响,凝神听听,像是有人在蹑手蹑脚的走动。
这是谁,怎么脚步放得这么轻?他身随意动,一念未了,人已翻墙进入了镖局里。
刚一落地,一眼瞥见后院方向一条黑影疾闪而没,好快。
他一提气,闪身扑了过去,落脚处正是刚才那黑影消逝处,空荡荡的,也没半点声息。
莫非看花了眼。不会,凭他一身修为,断无看花了眼之理。那么这是谁,为什么在查封的八方镖局里活动。想了想之后,他迈了步,脚下故意弄出了些声息。他走出后院,仍没见一点动静。
动静虽投有,可是他发现了一个可疑之处,镖局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好好的,毫无打斗迹象,这是为什么?
难道说司徒英来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快手法,一下子把镖局里的人全制住了,所以没打斗痕迹?
不可能,镖局里的人不是庸手,也不会不派卡哨,就是再快的手法,